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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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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情敵

“你確定,這樣真的可以嗎?”

當夏星斐帶著一幫子人一腳踹開鐘家的大門時,隨著大門的緩緩打開,露出夏星斐張揚的藍發和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下一秒,所有人都被他那宛若要上戰場般嚴肅的表情給鎮住了。

“老公!”

在看到只松松穿著一件襯衫、衣袖挽在腕上露出一個星光表盤的鐘玉容的那一瞬間,夏星斐眸中的殺氣瞬間變成閃閃發光的星星,當著所有人的人蹦跳幾步,猛地沖進鐘玉容的懷裏,雙臂一攬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猛地在他臉上啵唧親了一口,興奮道:

“今天穿成這樣是要帥死誰!”

蒼天作證,平日裏在大夏天襯衫扣子都要扣到最頂上的鐘玉容竟然有這麽慵懶閑適的一面,今天是什麽好日子!

啊啊啊啊不愧是他男人,就連解個扣子都這麽帥!!!

因為在家所以穿著隨意了一點的鐘玉容:“.......”

看著弟弟和弟夫揶揄的表情,鐘玉容那張冰山臉一點一點地出現了些許裂縫。

他下意識看向身後,慶幸自家老爺子不在家,不然估計又得被夏星斐這樣豪放的動作氣出心臟病來。

“好了好了,你下來。”

他艱難地將夏星斐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弟弟他們都在呢。”

“喲,都在呢?”夏星斐在鐘玉容是身上上下其手輕薄一陣後才像突然記起祁輕筠一家,在下意識感嘆了一家子的高顏值之後,還是忍不住伸出手,rua了一把祁有歲的臉蛋。

靠,祁輕筠和鐘雪盡到底是怎麽能把祁有歲生的這麽好看的,這臉蛋,放娛樂圈選秀都是妥妥的C位。

但是為什麽祁有歲都這麽好看了,在自家爸媽面前,竟然顯得平平無奇起來?!這一家子的長相也真是個迷哈。

祁有歲才不管夏星斐這似褒非褒的感嘆,有些嫌棄歪頭躲開,隨即一頭紮進自家媽媽的懷裏,任由鐘雪盡去摸他的腦袋,像個縮殼的蝸牛,死也不肯把頭探出來了。

“要我看,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夏星斐基本在鐘玉容那裏已經將事情的大概搞清楚了,他翹起一個二郎腿,黏在鐘玉容身邊,沖祁輕筠眨了眨眼,豎起一根手指頭,表情神秘莫測:

“現在最快的辦法,只有一個。”

“什麽?”鐘雪盡見夏星斐對祁輕筠眨眼,心中對視警鈴大作,湊過去用額頭去蹭對方的脖頸,被祁輕筠敷衍地掰過下巴親了一下,才消停了,心滿意足地在對方懷裏找了個位置窩著,像個大白兔子似的乖巧,不動了。

“化妝。”

夏星斐也懶得賣關子,他瞟了一眼一旁指尖支著太陽穴正在認真聽他說話的鐘玉容,恨不得現在就和鐘玉容滾十次八次床單,心想鐘玉容這廝到底是怎麽保養的,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和三十多時候一樣猛,惹得他無時無刻不心癢難耐:

“我把我最好的化妝團隊帶過來了,想化多少歲就化多少歲的。”

夏星斐畢竟是個愛豆,雖然轉型做了演員,身上還有一股子活潑朝氣,打了個響指,介紹起自己團隊內的成員來,隨後又補充道:

“到時候再穿個西裝、戴個眼鏡什麽的,人靠衣裳馬靠鞍,不會露餡的。”

見祁輕筠和鐘雪盡還是一臉半信半疑的模樣,夏星斐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有些急了:

“要是不行,我把我的腰子........”

“行了,我們信。”為了防止夏星斐又說出什麽噶腰子之類的虎狼之詞,祁輕筠果斷地選擇了接受這個建議,

“那就這樣吧。”

“明天就是周六,哥,嫂子,麻煩你們倆當我和雪盡的家長了。”

鐘玉容和夏星斐超級加輩,聞言目瞪口呆:“餵........”

從哥嫂升級當爸媽,這是什麽操作?!

“有歲,你上去好好休息,我今晚趕一下明天上臺要用的稿子。”

祁輕筠拍板做完決定,隨即也不管鐘玉容和夏星斐是什麽反應,站起身,垂下頭摸了摸祁有歲的腦袋,笑意溫和:

“去吧。”

自從祁有歲病好之後,祁輕筠就嚴格規定對方的飲食和作息時間,祁有歲現在不要說是沾煙酒,就是睡覺,都不敢超過十二點。

“好吧。”

祁有歲猶豫了片刻,又抱住了祁輕筠的腰,小心翼翼地用臉蹭了蹭祁輕筠的腹部,一雙丹鳳眼尾微微下垂,硬是給他做出無辜可憐的委屈神態,像個淚汪汪的垂耳兔子:

“爸爸,那你明天一定要和媽媽一起來哦。”

“放心吧,爸爸答應你的事情,哪一件沒有做到過了。”

祁輕筠失笑地拍了拍祁有歲的後腦勺,催促道:

“快去睡覺。”

“嗯!”

祁有歲得到保證,高興了,在沙發上蹬了蹬腿,穿好鞋子,一溜煙兒地跑回了房間。

在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祁有歲動作一頓,猶豫的視線透過門縫,落在了祁輕筠和鐘雪盡的身上,隱隱約約聽見他們說“以前的衣服”“衣櫃”“眼鏡也有”,片刻後為了不吵到祁有歲休息,聲音又逐漸小了下去,到最後什麽也聽不到了。

祁有歲關上門,客廳的光線消失在他臉上的一瞬間,黑暗如水,慢慢籠罩了他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他站在門內,額頭抵在冰涼的門板上,心中默默地想:

明天的家長會......真的可以順利進行嗎?

“這衣服會太松嗎?要不要換個領結?”

一大早,鐘雪盡就把從前壓箱底藏得祁輕筠的衣服翻了出來,好在他眼光好,很多衣服放到現在依然不算過時,搭在祁輕筠身上依然十分合身。

“嘶......這衣服我有穿過嗎?”

祁輕筠張開雙臂任由鐘雪盡給他穿外套,順手抱住鐘雪盡的腰,垂頭在他眉心親了一下:

“謝謝。”

“有啊,你和我戀愛四周年那天穿的,你不記得了?”

鐘雪盡瞬間瞪圓了眼睛,當場又要發作。

“.......記得,怎麽不記得呢?”

祁輕筠不好意思說自己忘了,摸了摸鼻子,試圖轉移話題,含糊道:

“當時我們做什麽了?看電影?”

“.........然後在電影院‘不小心’撞見了那個追你追了大半年的男人,江知初,”鐘雪盡冷笑一聲,時至今日,一想到那個情敵,鐘雪盡還是和吞了蒼蠅那樣惡心,氣急敗壞道:

“這男的怎麽這麽不要臉?知道你有對象了還處心積慮和你偶遇?男人不自愛,猶如爛菜葉,他不知道嗎?”

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咬人,一看自家溫溫柔柔的傻老婆都生氣了,祁輕筠還沒來得及想起那個爛菜葉是誰呢,就抱著鐘雪盡好一頓哄,好不容易把對方哄好了,兩個人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頭發和衣領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淩亂,尤其是祁輕筠,脖頸上明晃晃一個牙印,化妝師用了最白的粉底和定妝散粉,才把那層牙印蓋下去。

“........聽多了把人往年輕化,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要求往老的年紀化。”

化妝師拿著眉筆,準備給祁輕筠和鐘雪盡修眉,但兩個人的五官精致的沒有任何需要修改和遮飾的地方,化妝師手足無措了好半晌,才勉勉強強給兩個人上妝。

在上完妝的那一剎那,祁有歲也睡飽了才從臥室裏出來了,剛一擡頭,就看見自家爸爸正穿著偏休閑的西裝坐在沙發上,祁輕筠還戴上了工作時才會戴的金絲眼鏡,手腕上的衣袖微微挽起,露出凝著霜雪般的皮膚和勻亭骨節,臉蛋被修飾的少了些許少年的稚感,多了幾分斯文敗類,完完全全一個精英霸總的模樣,鐘雪盡則穿著休閑的衛衣和牛仔褲,被祁輕筠摟在懷裏時候像個被包養的大學生,臉蛋嫩的能掐出水來。

“你們........”祁有歲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家爸媽,差點哆嗦一聲給二老跪下了:

“你們這樣,能行嗎?”

雖然是化大了幾歲,但是要說是他爸媽,也太年輕了吧.......

“化妝師說只能化出這種效果。”祁輕筠下意識想去摸上過妝的臉蛋,半晌又放棄了:

“現實裏,老年妝化的太濃很容易露餡的。”

“........”祁有歲心累:

“那咋辦?說你們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姐姐都有人信。”

“別管別人怎麽想。”

祁輕筠堅定道:

“你就說你爸媽當年的死亡其實是意外失蹤,現在人回來了。反正只要你確信我們是你爸媽,那就是。”

“.........也對。”祁有歲盯著祁輕筠的臉,竟然奇跡般地被說服了,妥協地圍著祁輕筠和鐘雪盡轉了兩圈,慢慢竟然接受了這樣的設定,自言自語道:

“舅舅四十多了還是那麽年輕,你們這樣,也勉勉強強說的過去。”

他的爸媽就是年輕一點兒,又怎麽了?!

年輕犯法嗎?!

正帶著老婆準備給祁輕筠和鐘雪盡開家長會的鐘玉容突然被內涵,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獰笑:

“........累了,毀滅吧。”

“好了,那就這樣吧。”

祁輕筠不敢看哥哥是啥表情,默默心道兒子真是太單純了,忍住臉上的笑意,擡起手,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隨即沈聲開了口:

“好了,出發。”

第一次給兒子開家長會,祁輕筠以為自己多多少少會有些緊張,但沒想到在踏進熟悉的班門口的那一刻,祁輕筠發現自己心中竟然平靜的很。

鐘雪盡挽著他的手臂,摟著祁有歲的肩膀,熟練地和人社交。

南港一中畢竟有一半是上流社會人士的孩子,他們很多人都知道祁有歲時年幼喪父喪母的,其中一些人也是見過祁輕筠和鐘雪盡的,在看到夫夫倆攜手參加兒子的家長會時,眼睛幾乎都要瞪脫窗,差點懷疑自己撞鬼了。

“您........兩位.......”

柳成碧一生堅信唯物主義,在看到祁輕筠夫夫的時候差點脫口而出一句“祁同學,鐘同學”,好在聽見祁有歲親昵地喊他們“爸爸媽媽”,在驚恐萬分地改了稱呼,艱難道:

“你們兒子的座位在裏面。”

祁輕筠和鐘雪盡哪裏會不知道祁有歲的座位在哪,但還是做出不知道的模樣,摸索了半天才往教室角落裏走。

很快,所有的家長都到齊了。

可是,明明應該是班主任的主場,但講臺下的所有人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回頭看向祁輕筠和鐘雪盡,表情恍惚,在“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這兩個念頭裏來回橫跳,心態幾乎要崩了。

畢竟任誰看到兩個已經涼了十幾年的人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都難免不引起恐慌。

祁輕筠面對四面八方的目光,泰然處之,甚至在柳成碧邀請自己上臺的時候,微微笑了一下,在掌聲中欠身致謝,平穩的走上臺。

他回過身,視線一一掃過臺下安靜如雞的眾人,認出很多人都是自己曾經的合作夥伴。

如今,歲月催人老,他們也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世界上很多人都是這樣,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選擇娶妻生子。他們之中,未必出於愛情所以選擇了婚姻,而是陽奉陰違,只是為了完成任務而結婚,生下繼承人。

和那些人不同的是,祁輕筠和鐘雪盡當初結婚,是完完全全因為相愛,他們的孩子也是最珍貴的愛情的結晶。

“今天,能在這裏給我的小孩開家長會,我很高興。”

祁輕筠清了清嗓,刻意壓下聲調,隱去清亮的少年音,嗓音透過話筒傳出來時無端有些沙啞惑人:

“說到教育方式,其實我覺得,嚴格來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但我的小孩很好,他很堅強,也很善良。”

祁輕筠將視線落在站在鐘雪盡身邊、眼圈紅紅祁有歲身上,笑了一下:

“但我還是想說,如果真要問我是如何教育我的小孩的話,我會說,約莫是換位思考吧。”

祁輕筠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有家長覺得祁輕筠是在老生常談,臺下騷動片刻,很多人已經想離開去抽煙,卻聽到輕筠笑著說了下去:

“把孩子放到和自己一樣的地位上,平等地去交流和評價,我想這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很多人都會對自己的小孩說,我養你到這麽大,你為我好好學習、工作怎麽了呢?”

“考年級前排真的很難嗎?你沒考過第一,是不是不夠努力,是不是偷懶了?”

祁輕筠這幾句話拋出來,家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反而是將家長會視為“□□大會”、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學生們一反常態,開始正襟危坐地認真聽了起來。

“如果你努力了,我不信你不能做到‘我期望的那個標準’。”

“學習很難嗎?比掙錢還難?我養你到這麽大,我說難了嗎?”

祁輕筠不管別人怎麽想,淡淡垂下眼睫:

“這是我很經常聽到的,家長對孩子說的話。”

說到這裏,整個教室內都不由自主地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祁輕筠,認真聽著對方說話。

祁輕筠自重生之後,就有很細心去觀察別的家庭的相處方式,不斷總結反思,去做一個好父親:

“但是我想說,很多事情,是不能放在一個維度去比較難度的。”

“是的,賺錢當然難,但如果用‘我掙錢難’去評價孩子‘不能考到年段前幾’就是失敗的話,我想,這是完全錯誤的。”

“很多事情,如果沒有經歷過,是可以隨便去否定一個人的努力的。”

祁輕筠認真道:“特別是對於孩子,我們需要做到的是,換位思考。”

“站在對方的位置上,去認可對方的努力,成果。”

祁輕筠不想說太多,不然顯得說教意味很濃:

“所以說,人無完人,作為家長,既然我們都能接受自己身上的缺點,那為什麽,要對自己的孩子如此苛責呢?”

“我們的小孩,不僅僅是我們事業的繼承人,更是他們應該成為的自己。”

“我話說完了,謝謝大家。”

話音剛落,在祁輕筠走下臺的一瞬間,教室內先是沈寂了一秒,緊接著掌聲雷動。

“.......爸爸,你好帥哦。”

祁有歲眼睛裏有星星在閃,看向祁輕筠的眸子裏裝著無盡崇拜,躍躍欲試道:

“我以後也要像你那樣,成為一個好父親!”

“想太遠了,傻兒子。”

祁輕筠薅了一把祁有歲的頭發,垂下頭,正想走到鐘雪盡身邊坐下,沒想到對方正擡起頭,視線越過他,和一個長相斯文清秀的男人正在“火熱”對視。

祁輕筠:“?”

祁輕筠先是楞了一下,看了那個男人一眼,隨即慢半拍地垂下眼尾,看著鐘雪盡凝重的視線,低聲詢問:

“怎麽了這是?”

“.........”鐘雪盡聞言拽著他的衣角,像是怕他跑了似的,身軀緊繃,牙關咬緊,一字一句道:

“祁輕筠,你真的好本事。”

他盯著當年就陰魂不散的江知初,過往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催生著肺部的火氣愈發盛,冷笑道:

“這麽多年了,還能引得鶯鶯燕燕往你身上撲。”

祁輕筠根本沒認出那個男人是鐘雪盡嚴防死守了多年的情敵,忍不住蹙眉:“?”

他這又是吃哪門子醋?

江知初坐在幾米處,也不知道聽見鐘雪盡的話沒有,聞言笑了一聲,在柳成碧宣布可以自由交談的時候,率先走上前,伸出手,舌尖像是含著糖,透著絲絲縷縷的黏膩,看向祁輕筠的眼神如同妖精般勾魂攝魄,一句話硬是被他說出了一股子勾人意味:

“祁........輕筠先生是吧?”

“你長的......太像我的暗戀對象了。”

江知初上前一步,逼的祁輕筠不得不抓起身邊的祁有歲,擋在了自己面前。

夾縫中祁有歲:“.......”

我真的會謝。

祁輕筠站在祁有歲身後,冷著一張臉:“說話就說話,靠那麽近做什麽?”

江知初笑了,一雙狐貍眼看著眼底已經蹭出怒火的鐘雪盡,湊過去,擡起頭露出一張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臉,語氣膩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因為我對你.......情不自禁啊。”

“.......”

江知初說這句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直往祁有歲的耳垂上打,祁輕筠還沒來得及說話,祁有歲就驚得下意識後退幾步,瞪圓了眼睛,警惕看向江知初,語氣十分不可思議:

“你想幹什麽?!你敢當著我的面,撬我媽的墻角?!”

原來你就是,那個害的我爸媽吵架,讓他們婚姻岌岌可危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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