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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家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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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家長會?!”

“噗——”

祁有歲被驚得猛地嗆了一口,脖頸一仰,本想想迅速將糖吐出來,沒想到隨著他的動作的起伏,圓溜溜的糖球滾進他的嗓子裏,卡在裏面不上不下,差點把祁有歲噎死。

“咳咳咳........”

祁有歲被哽的上氣不接下氣,臉頰漲紅,同時把周圍的同學嚇了一大跳,以為祁有歲又發病了,好多好心的女孩子紛紛擰開瓶蓋,給他遞過來沒有喝過的水,祁有歲難受地說了一句謝謝,趕緊喝了一口水,用水把糖球推進胃裏。

“..........你這膽子也太小了。”祁輕筠剛剛掐著祁有歲的下巴就是不想讓對方亂動引起意外,沒想到還是把祁有歲嚇到了,輕“嘖”一聲,慢悠悠道:

“怕什麽,你媽偷偷把藥瓶裏面的藥全部被換成糖果,吃了也沒事。”

“.......”祁有歲這下是真難受了,痛苦地擰緊眉,捂著胸口,仿佛受到了什麽很嚴重的內傷,委屈巴巴地垂下眼角:

“爸爸,你什麽時候也變的這麽壞了,居然騙你親兒子。”

“那不逗你了,我還有點兒事情需要問你媽,你在這乖乖等我回來。”

祁輕筠好笑地伸出指尖,像逗小貓似的撓了撓祁有歲的下巴,隨後施施然地收回手,輕巧地從桌子裏翻出一個手機,堂而皇之地握在手裏,看著架勢看上去像是給誰打電話了。

祁有歲有些疑惑,心道爸爸媽媽現在同一個學校裏還有必要用手機聯系嗎,但他還沒來的及想太多,剛剛站在一旁給他遞水的女生黎涔見祁輕筠離開了,猶豫了片刻,隨後擡起腿,像是個蝸牛般挪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祁有歲的臉色:

“有歲,你......”

黎涔頓了頓,面上閃過一絲掙紮,艱難地錯了措辭:

“你現在病已經大好了吧?”

祁有歲現在只在祁輕筠和鐘雪盡面前展露些許幼稚,聞言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很認真地看了黎涔一眼,沖對方禮貌地笑了一下:

“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他的語氣禮貌又挑不出錯處,雖然有些疏離,但其中蘊含的清冷意味卻更讓人心動。

黎涔盯著祁有歲那張清雋秀致的臉龐,紅著臉,捂緊胸口,一遍遍告訴自己面前這個人可能只喜歡男生,好久才平覆下心情,試探著道:

“那........醫院裏的那束黃玫瑰,你收到了嗎?喜歡嗎?”

“........”祁有歲生病期間收到太多花了,除了那束無盡夏,哪裏還會記得其他的,聞言頓了頓,但是為了不傷黎涔的心,還是斟酌著問道:

“收到了,是你送的?”

“噢........那倒不是我送的。”

“我沒送東西。”

黎涔撒了一個小小的謊。

她其實有精心挑好禮物,本想送給祁有歲別的東西,結果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楚卻澤抱著寄安在祁有歲的病床前玩拼圖,祁有歲則靠在床頭看著這母子倆笑,還時不時說兩句指點寄安,惹得母子倆震驚地睜著亮閃閃的眼睛崇拜地看著祁有歲,一家三口的畫面太過於溫馨和諧,以至於讓黎涔一時間恍惚了片刻,到最後甚至沒敢踏進病房內,倉皇離開了。

“不是你送的?”

祁有歲疑惑的音調將黎涔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那是誰送的?”

“是沈漣一送的。”

黎涔雖然不喜歡沈漣一,但畢竟和他是好朋友,而黎涔恰好又是很講朋友義氣的女孩子,所以盡管黎涔因為沈漣一對祁有歲做的事氣的和他絕交了大半年,但到底放心不下沈漣一,還是來旁敲側擊地來問祁有歲現在有沒有原諒沈漣一。

畢竟沈漣一雖然家境不錯,但據說家族勢力不在南港,主要在京城,所以要是祁有歲真的想報覆沈漣一,沈漣一還是很容易吃不了兜著走的。

“哦,是他啊。”

祁有歲聽見沈漣一的名字,一直禮貌疏離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些許厭惡,握著筆的不由自主地用力,在紙上重重戳出一個黑色的洞,隨即面無表情道:

“早知道花是他送的,那還不如讓花爛廠裏算了。”

雖然即使沈漣一不推祁有歲那一下,祁有歲的急性再障也不會因為沈漣一的故意而消失,但祁有歲又不是聖父,沈漣一也不像是楚卻澤,是和祁有歲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的發小,祁有歲沒有什麽原諒沈漣一的原因。

半點也沒有。

“.........”黎涔聽完祁有歲的話,心底咯噔一下,心道大事不好,果然,祁有歲的話音剛落,一直在偷偷聽祁有歲和黎涔對話的沈漣一臉頰漲紅,羞憤欲死,用力地站起身來,身後的椅子腿和地板劃擦出尖利的摩擦聲,像極了動物的爪子磨石頭的聲音,怒吼道:

“祁有歲,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

黎涔還沒來得及拉住沈漣一,就見對方邁開一雙大長腿走了過來,像拎小雞仔似的拎起祁有歲的校服領口,將對方懟到墻角,粗暴的動作甚至碰倒了一旁的桌椅和書本,嘩啦啦的掉落聲伴隨著他咬牙切齒的音調,無端帶著些許戾氣和暴躁:

“我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麽樣?!”

“沈漣一!”黎涔看著祁有歲震驚的模樣,幾乎要被沈漣一這個沒什麽腦子的體育生氣瘋了,恨不得用書去拍他的腦袋,怒道:

“你放開祁有歲!他病才剛好!”

“嘩........”

周圍的人顯然也被沈漣一的舉動震驚到了,有些人和沈漣一玩的好,不敢吭聲,但有很多極有正義感的女生率先看不下去,直接開口懟沈漣一:

“沈漣一,你放開祁有歲,你上次還把人家害的不夠慘,這次又得故技重施?!”

“我沒,我沒有.........”沈漣一發誓自己當初真的只是一時沖動,被黎涔狠狠罵過之後,他雖然面子上過不去和黎涔鬧掰了,但事後也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日漸後悔,瘋狂想給祁有歲道歉,所以每天晚上都想病房裏的祁有歲想到睡不著,輾轉難眠。

道歉這件事在他心裏藏了好久,但又一直在猶豫糾結,以至於讓他暗地裏開始莫名在意起祁有歲的一舉一動,直到今天一看到對方對自己露出那種厭惡的表情,他心中的情緒就像是失去籠子的野獸,無端失控起來,紅著眼盯著祁有歲:

“我真的是只想給他道歉........”

但他為什麽不接受..........他明明連楚卻澤都可以原諒,還對他露出那樣的笑意.........

“放開,再不放我報警了。”祁有歲煩躁地眼尾下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下頜線緊繃,眼神清冷疏離。

他被沈漣一勒的有點難受,冷著臉想要去扯沈漣一的手腕,掙開對方的束縛,沒想到在指尖觸到沈漣一皮膚的那一刻,沈漣一像觸電了一般,猛地後退幾步,不可思議地看著祁有歲。

他帥氣的一張臉漲紅,顫著聲指著祁有歲“你”了半天,視線落在祁有歲的脖頸和散開的領口時想被燙了一般移開,片刻後囁嚅著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掉頭就跑。

祁有歲:“..........”

圍觀眾人:“???”

一場沖突以這樣戲劇性的結尾和沈漣一的倉皇而逃結束,祁有歲什麽也沒做,甚至連狠話都沒說完,就這樣茫然地站在原地,好端端的,身上半點傷痕都沒有。

“叮鈴鈴——”

上課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見此,也慢半拍地收回心中的疑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般離開了,只留下祁有歲站在地上,像個木頭樁子似的戳著,滿臉懵。

不是,剛才發生了什麽?

“怎麽了,兒子,”祁輕筠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裏,給林微時打完電話,隨後走回教室內,剛好看見祁有歲站在教室角落,像是打完架被老師抓著罰站般,衣領散亂,露出一片白皙精致的鎖骨。

祁輕筠瞄了一眼,順手給他整理好,讓他回座位上坐下,問道:

“怎麽了這是,衣服領子也不扣好。”

“沒事,遇到個神經病。”祁有歲盯著沈漣一的背影,把對方都盯得莫名開始不自在,後背僵直,才收回視線,無語道:

“這一天天怎麽老碰到一些腦子不正常的。”

“......說不定是體質問題。”祁輕筠聞言回過頭,很認真道:

“我讀高三那陣子經過天橋,王瞎子給我免費算了一卦,說我祖上老祖宗行事詭譎,玩弄人心,太不積德,所以報應到祁家後代身上,自我往後三代,雖然財運天降,但命數坎坷,爛桃花多,尤其容易招變態和偏執狂。”

“..........”祁有歲悚然一驚,震驚地瞪大眼,倒吸一口涼氣:

“真的啊?”

“......假的。”祁輕筠滿臉寫著“這你都信”的無語,“後來他找我要一千塊錢,說是要賣什麽擋災的木頭簪子給我,我給拒絕了,估計是騙人的。”

“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要相信科學。”祁輕筠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祁有歲的肩膀:

“不要相信這種算命還找你要錢的,他們都是詐騙分子,知不知道?”

“嗷,說的也是。”

祁有歲拍了拍心口,嘆了一口氣,“別是真的,那以後我兒子怎麽辦?”

雖然寄安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但以後若要是移到祁家的戶口本上,那豈不是有危險?

他也就算了,這麽可愛的寄安,萬一被變態盯上,那可怎麽辦?

“.......”祁輕筠看了滿面愁容、很認真地在給自己未來孩子打算的祁有歲一眼,把那句“你未免想的也太多”咽了下去,坐回座位上,沒一會兒,踩著上課鈴回來的鐘雪盡也坐回了他身邊,臉色依舊緊繃,悶悶地趴在桌子上,看樣子拒絕和祁輕筠交流。

祁輕筠也不好上課的時候就和鐘雪盡交頭接耳,只能收回視線,拿起筆,認真地聽課。

雖然高二文理分科了,但十班的人基本沒有什麽變動,大部分人都還是選了理,留在了十班。

在語文課快結束的時候,繼續擔任班級班主任柳成碧提前和大家公布了十班的年段排名,隨即重點表揚了幾名成績進步的同學,其中就有祁有歲的名字。

“因為是高二文理分科後的第一次階段考,所以這次的考試成績,對大家以後的成績起伏來說,有一定的參考意義。”

柳成碧還是梳著一個丸子頭,看上去幹練又麻利,笑瞇瞇地掃視過面色各異的學生,溫言道:

“所以經過年段老師們的商量,決定邀請各位同學的父母來參加本次周六的家長會,共同分享交流日後的學習教學計劃,剛才念到名字的同學,務必請你們的家長來參加本次家長會,並且寫好教育心得,到講臺上和各位家長分享他們教育孩子的方法。”

“”祁有歲還沒有從剛才被點名表揚的的高興中回過神來,柳成碧的話就像兜頭一盆冷水,將他心中的那點興奮火苗澆的只剩下冰冷的灰燼,驚愕地瞪大眼:

“家長會?!”

他自出生起,父親就死了,媽媽因為生了病,很少管他,後來又去世了,所以從來,從來沒有人參加過他的家長會。

他一直是孤零零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用羨慕地眼神看著有家長陪伴的小朋友。

但現在.........

祁有歲不知道想到什麽,艱難地轉過頭,和同樣茫然的鐘雪盡和祁輕筠面面相覷,一時六目相對,無語凝噎:

“.........”

即使他的父母覆活了,但現在...........

看著自家父母和他同樣年輕的容貌,祁有歲雙唇輕顫,捂住臉,悲憤地直想捶桌子:

“可是你們這個樣子.........要怎麽參加家長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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