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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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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

朝辭是被一聲慘叫驚醒的, 是阿嫵,她本能的起身,想也不想往內室沖, 她剛穿過屏風,便瞧見阿嫵痛苦的蜷縮在地上, 全身每個關節都冒出血來,而陸成晏衣衫淩亂, 饕餮滿足的坐在床榻邊,對此視而不見。

現在還不能同他翻臉,朝辭立刻跑過去將阿嫵扶起,同陸成晏道:“大人, 我扶她去休息。”

陸成晏玩的很滿足, 他瞧著阿嫵滴落的血液,神色愈發滿意,擺擺手:“快去快回,我還等著她。”

朝辭壓下眸中的憤怒,撿起阿嫵的衣物給她穿上, 扶著發抖的阿嫵往外走。

走到外室的時候暮遠已經懂事的消失, 朝辭推開房門, 陸青松瞧見阿嫵的狀況,見怪不怪, 指了醫修所在位置,便不再搭理她們。

如今已近深夜,淡淡冷月如霜。

朝辭聞著鼻端的血腥氣,同阿嫵道:“走吧, 莫再回來。”

阿嫵擡手抹掉臉上與唇角的血, 不在意的搖頭:“這不算什麽, 這點疼我可以承受。”

朝辭語氣漸涼:“一定要依附別人才能活麽?”

阿嫵茫然:“照顧主人不是應該的麽?”

朝辭頭痛,跟她說什麽都沒用,幹脆閉口不言 ,帶著她去看醫修,醫修知道陸成晏的習慣,看也不看便丟出一罐藥,叫阿嫵塗在傷口上。

阿嫵謝過後同朝辭離開,挑了個空房子走進去,她拿著藥膏發楞,夠不到後背……

朝辭嘆口氣,接過藥膏,一點一點的替她塗在傷口上。

血痕觸目驚心,朝辭有些難受,想勸,又盡數壓進喉中。

·

因著拍賣行殺人與昏睡事件,拍賣一直未能進行,拍賣行的名譽也受損嚴重,賓客紛紛懷疑拍賣的安全問題,陸成晏便叫陸青松找到搗亂之人,陸青松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搜尋一圈,第二日便破了案,抓了一位昨日在現場的散修,名喚杜百城,從他儲物袋中搜出了安魂香。

陸成晏帶著陸青松氣勢洶洶出現在大殿,將杜百城捆在中央,鬧的沸沸揚揚。

阿嫵同陸成晏坐在上首,朝辭則立在旁側,原本陸成晏對她挺有興趣,但自從和阿嫵深入交流後,便不再搭理她,全部身心都被阿嫵勾走了,她不禁感嘆,不愧是進修過的女人,確實了得。

杜百城面容削瘦,眼有懼意,看著高高在上的男人,拼命辯解:“不是我,真不是我。”

大殿裏圍觀人甚多,嘈雜聲四起,朝辭便同隱在她身後的暮遠道:“你說兇手是他麽?”

暮遠淡淡掃過,記得姑娘跳舞時這男人坐在前排,也曾口無遮攔說過什麽,這人參加地下拍賣行多次,每次都會買些【貨物】回去 ,還感慨不經用……不是什麽好人。

暮遠尚未回應,朝辭道:“我覺得不是,陸成晏找了個冒牌的,只是為給賓客一個交代,反正任何命在他眼中都是草芥。”

暮遠眼眸發亮,認真誇誇:“好聰明。”

這也要誇,朝辭覺得這家夥最近越發詭異,等這兒事了了,一定要帶他去看醫修 。

兩人交談間,杜百城還在拼命解釋,一只茶壺驀然從上方擲來,砸在他腳邊,爆裂聲突兀響起,大殿裏的人都嚇了一跳,他也嚇的住了口。

陸成宴從阿嫵的手中接過軟帕,緩慢擦拭自己沾了水的手指,眼也不擡:“昨日整個拍賣行的賓客全都陷入昏睡,你身上正巧有安魂香。死的兩個人同你有恩怨,曾因一個貨物爭吵打鬥過,我們出面調停,最終將那貨物給了他們,你當時便忿忿不平,揚言要讓我們好看,是也不是?”

杜百城是被陸青松抓出來的,身上自然有疑點,他拿著安魂香本來也沒安好心,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只好道:“那都是過去的事兒,我早就忘了,您信我,我真沒有,我哪有那個膽子對您出手。”

陸成宴根本就不想多查,是他不是他只要解決就行,更何況這人本就同他們有過節,殺了又如何?他不想聽他多言,揮揮手便叫陸青松動手。

陸青松得令,拔出佩劍,當著眾人的面朝杜百城走去,杜百城連連求饒,可陸成晏根本不為所動,甚至叫阿嫵陪他離開,杜百城眼眸一壓,恨意崩現,當即咬碎口中所含之物,周身靈力猛然暴漲,修為更是節節攀升,龐大的靈壓霎時輻射開去,叫一眾人站穩都艱難。

朝辭搖搖欲墜,暮遠握住她的手,那威壓便驟然消散。

她驚訝的看著場中的男人,脫口而出:“他嗑了什麽藥,突然這麽猛?”

暮遠道:“嗜血丹,短暫提升數十倍於己身的靈力,突破修為上限,不過事後反噬巨大。”

朝辭想,難怪威壓如此強,甚至有一瞬間她有面對赤炎蟒的錯覺。

朝辭順口問:“你怎麽知道?”

暮遠回:“落日峰裏有藏書閣。”

空氣中的靈力瘋狂的往杜百城湧去,他身上的靈壓愈來愈強,大殿四處震動搖晃,屋頂在這刻猛然被掀飛,杜百城的修為終於到達巔峰,他從腰間摸出一把漆黑的玄鐵錘,咬牙切齒的看向陸成晏:“狗東西欺人太甚,我殺了你。”

陸青松面色凝重,指腹一抹劍身,層層血珠淋下,劍芒陡然大盛,他以迅雷之勢朝杜百城刺去,可杜百城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幾乎轉瞬間就越過他身後,擡起玄鐵錘,一錘便要砸碎他的腦殼,陸青松倉皇避開,漆黑的鐵錘便錘在了陸青松的脊椎上,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在大殿回響,陸青松慘叫一聲,便踉蹌倒地。

一擊便重創陸青松,眾人皆驚駭。

杜百城腳步不停,鬼魅般的沖到陸成晏身前,他魔氣滾滾,雷霆之姿,可陸成晏卻並無一絲慌亂,杜百城舉起錘,嘲諷道:“別裝了,沒人可以毫發無傷接下我這一錘。”

玄鐵錘攜著萬鈞之力狠狠砸下,就在包括朝辭在內都以為陸成晏會重傷之際,那鐵錘卻擦著他的衣袍落下,隨後砸在地上,地面瞬間便凹下去一個深坑,四周蛛網般碎裂。

陸成晏毫發無傷,冷笑著看向杜百城,從腰間優雅的取出一只漆黑的古樸匕首,獰笑著朝他胸口紮去。

杜百城一錘落空,本就驚駭,又處於力竭之際,根本無法防備,瞬間便被他刺中。

陸成晏哈哈大笑,用匕首在他胸口瘋狂攪動:“你不是要殺我麽?來啊。”

杜百城痛的連連慘叫,揮出一掌,借力退後,可胸口已經血肉模糊,他臉色亦白的嚇人。

朝辭手指攥緊,喃喃道:“陸成晏竟真的這般強?”

身後的暮遠眉心緊擰:“的確,這一錘即便是我,也無法做到他那般從容。”

朝辭聽見這話,更驚訝,怪不得陸成晏無法無天,販賣人口,玩弄人性,卻一直無人敢反抗。

杜百城大口喘息,眼前逐漸發黑,藥效快要消失,他必須盡快解決陸成晏,他再度提氣,這次比前一次的攻擊還要迅猛,幾乎堵上所有,提著錘子朝陸成晏沖去。

陸成晏絲毫不懼,站在前方笑著等他。

暮遠攤開掌心,無數黑色絲線在掌心纏繞,他指尖一握,那些黑色絲線便悄無聲息的混進杜百城周身的魔氣中,在他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與他的魔氣交融,他的靈壓再次瘋狂攀升。

暮遠並沒有避著朝辭,朝辭自然看清他的動作。

更強的杜百城眨眼間便到了陸成晏面前,陸成晏雲淡風輕,嬉笑著望他,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杜百城兜頭錘下,魔氣混合著黑色絲線攻向陸成晏。

可這次結果依舊,那錘子從陸成晏身上滑過,絲毫沒有傷到他,而這次錘子的威能,瞬間便將大殿摧毀,連帶附近的建築也一並坍塌,眾人紛紛四散,逃開墜落的磚石與梁柱。

陸成晏被惹惱了,滿眼戾氣,漆黑匕首毫不留情的捅穿杜百城,用力向下一滑,便將他開膛破肚。

鮮血與內臟一道湧出,骯臟又血腥。

陸成晏興奮的大笑,一腳踹開杜百城,大殿坍塌,磚石墜落,滿目塵埃,他全然不顧,只轉身將身旁的阿嫵拉過來,抵在身後破碎的磚墻上,將漆黑匕首釘進她頭頂的磚石,拉高她的雙手叫她握住匕首柄,叮囑她別動,便旁若無人的吻了上去。

朝辭目瞪口呆,這人好強好瘋好變態。

·

守衛們一隊隊從眼前跑過,清理碎石,重修大殿。

陳明訣帶著一隊守衛四處尋找抓來的【貨物】,他不擔心那些【貨物】逃走,每個人都有蛛絲鎖,這是陸成晏給他的寶貝,根本不可能解開,他只是需要將他們重新抓回去。

朝辭站在陸成晏的小樓旁,方才陸成晏抱著阿嫵上去了,令她在樓下守著,她果然是丁點兒不受寵。

朝辭看著忙碌的陸明訣,同身邊的暮遠道:“陸成晏當真如此無敵?你的魔氣竟都未能傷他。”

暮遠淡聲:“有古怪。”

朝辭也覺得不對,暮遠可是連赤炎蟒都能瞬殺的人,沒道理傷不到陸成晏,但陸成晏這個狀態,叫朝辭份外擔憂,難怪林郁那般絕望。

朝辭左思右想,那就只有她挺身而出,以美人計勾引陸成晏,打聽他的虛實,她挺起胸,這就想上樓,還沒走一步,腦門便被暮遠伸手摁住,硬是摁回來。

暮遠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神情冰冷:“不成。”

朝辭裝乖:“好,不去。”

腳邊的碎石堆忽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朝辭低頭一看,一只鮮血淋漓的手驀然伸了出來。

朝辭略一沈默,走過去將大塊的碎石搬開,握住那人的手,將他拽了出來。

那人先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腦袋,朝辭一眼認出來,無方。

無方從碎石堆裏爬出來,四肢攤開躺下,大口喘、息。

朝辭蹲在他身邊,瞧見他身體上繡著密密麻麻的蛛絲鎖,問:“你還好麽?”

無方喘了會兒,爬起來坐著,捂著腦袋。

朝辭見陸明訣已經快要搜尋到這裏,將無方往角落裏拖了拖,蹲在他面前:“快,趁沒被發現,你將先前的事兒說給我聽聽。”

無方倒也爽快:“好。”

“那時我七八歲,兵荒馬亂,流浪街頭,不知自己身負異靈根,偶爾被陸成晏瞧出來,便被抓到此地,通常身負異靈根的人修煉進境都極快,因此被陸成晏抓來的大多是不知自己狀況的懵懂孩童。”

“陸成晏抓人,一是他在研究如何嫁接靈根,嘗試將別人的異靈根占為己有。”

“二是為了那幾家名門望族,那時候

四大氏族傳承已久,比宗門更強盛,家族龐大,血脈相傳,自然不希望被哪裏冒出來的少年天才改變格局,陸成晏便為某些家族做這種臟活兒。”

“他的研究一直不成功,剜出來的靈根沒多久就會失去活性,他屢屢失敗,便打起了拍賣的主意,不少邪修對活物有需要,他便開了地下拍賣行。”

“我剛來時很害怕,整日哭,後來遇到老大,老大真是個牛人,灑脫、不羈、講義氣,全身上下嘴最硬。”

“老大一直安慰我,保護我,在我被陸成晏手下欺負時挺身而出,被打的全身青腫還要說,這算什麽,小意思。”

“老大格外能忍,蔑視一切苦難,總是嬉嬉笑笑,我看著老大紅腫的眼睛哭的很厲害,老大安慰我,沒事兒沒事兒,我當年上刀山下油鍋眉毛都不皺一下。”

“我太過懦弱,習慣性依賴老大,而老大太過輕描淡寫,讓我總忘記,其實老大也是一個小孩,比我大不了幾歲。”

“活過一天是一天,很快,牢裏又來了一個人,眉清目秀,還有些茫然,說自個兒叫小白,我看著小白幹凈的衣衫,難過的想,可能很快就會和我一樣臟。”

“剛來的人總是害怕,躲在角落哭泣,我擔心小白,便去安慰,可我沒想到,小白壓根不是在難過,小白睡著了。”

“我沒見過這麽心大的人,我想小白可能太單純,沒見識過牢裏的手段,才如此天真。”

“第二日監管又來找茬,叫我同他出去,我很害怕,老大便指著監管的鼻子罵罵咧咧,老大挨了一巴掌,但還是罵,老大就是如此嘴硬,我攔著老大叫老大別沖動,可老大愈罵愈兇,後來便被帶走了。”

“我當然清楚,老大是為了救我,我抓著欄桿一直掉眼淚,崩潰的不知如何是好,我瘋了一樣用頭去撞欄桿,撞第二次的時候被一只手擋住了。”

“我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小白。”

“小白說,你不是廢物,能被抓進來都不是廢物,你只是太小了,這不是你的錯。”

“這話並不能安慰到我,我只知道老大被帶走了,老大可能會死,是為了我。”

“我討厭小白說的這些,明明是自己懦弱無能為力,卻還要為了心裏好受說這些沒用的話,我有些生氣,便沖小白吼,是,能被抓進來的都不是廢物,然後呢?就在這裏等死是吧?”

“小白笑了笑說,當然是出去救人啊。”

“我氣到一直掉眼淚,這人明明什麽都做不了,卻如此天真,說著這種不知所謂的話,我惱怒道,行啊,那你先出了牢房給我看看。”

無方停下來,看向朝辭,笑:“然後,小白就掏出了一串鑰匙。”

朝辭驚訝問:“哪來的?”

無方至今想起這一幕,還覺得有趣。

“我很震驚,問小白哪來的,小白理所應當的說,剛才監管開鎖進來,把你老大拖出去的時候偷的。”

“我楞住,一時不知道小白是天真還是膽大,我慌了,問小白想做什麽,小白發絲淩亂,抽了幾根用來編制草席的藤草,隨手給自己束了個高馬尾,說當然是越獄啊,然後走到地牢門口,麻利的開始開鎖。”

“我目瞪口呆,我說你究竟知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人?知不知道陸成晏有多厲害?”

“小白忙著開鎖,不搭理我,片刻後終於開好,拽過我的手就將我往外帶,沿途又將所有牢房的門打開,將所有人都放出來。”

“我急了,說你這樣會害死他們,沒有計劃的逃跑是莽夫行為,被陸成晏發現大家都會死,小白不在意,只說應該問題不大。”

“小白實在不靠譜,可事已至此,只能硬沖,我一路提心吊膽,悄悄抹眼淚,果然才逃到門口,便被去而覆返的監管攔住,監管瞧見我們出來,當即大怒,拔劍就斬。”

“我躲不開,伸手捂住腦袋,我以為死定了,隨後我便察覺到耳邊似乎有風吹過,那是小白的衣擺。”

“我本能的擡頭,正巧看見小白輕輕一躍,便踩上劍身,旋即用力將劍身踩彎,連帶著監管也一並下墜,小白咧嘴一笑,輕盈借力翻到監管身後,靈劍出鞘,反手刺進監管的脊柱。”

“整個過程幾乎在眨眼間,監管頹然倒下,滿地鮮血,地牢入口的光穿過小白單薄的身體,轟然照了進來。”

“見我發楞,小白拽住我的手,我方才回神,結巴的問你怎麽這麽厲害?”

“小白笑,不是一早就告訴你了?能被抓進來的,都不是廢物,我就不是啊。”

“小白拍拍我的腦袋,你也不是,你只是太小了。”

“小白掌心很溫暖,我止不住的落淚,怎麽也擦不幹凈,我說我太弱了,總是拖後腿,需要人保護。”

“小白蹲下來,同我道,你沒有拖後腿,救你的人都是心甘情願,是因為你值得。”

“我說不出話,呆楞楞的望著小白。”

“小白揉揉我的頭發,同我說,你只是太小了,等你長大,一定會名揚四海。”

無方說到這裏,低下頭,眼淚混著血水往下落,他嗷嗷哭:“小白真的太暖了。”

朝辭跟著感慨:“的確暖。”

她悄悄看了一眼暮遠,猜測著小白究竟是不是他。

無方道:“小白沒掩飾,越獄大張旗鼓,很快便驚動了陸成晏,陸成晏帶著眾手下怒不可遏的攔在中庭。”

“而我被小白藏在一旁的假山後,小白讓我等陸成晏出現便往他寢室跑,找到老大,帶著老大一道走。原來小白弄這麽大動靜是為了激怒陸成晏,吸引他的註意。”

“但在陸成晏眼皮子底下跑去他寢室,我覺得很荒謬,陸成晏又不瞎,怎會讓我走,更何況還有那麽多守衛,隨便來一個就會要我的命。”

“我猶豫,說這行不通。”

“小白卻笑,你放心,無人可攔你。”

“陸成晏出現的瞬間,我雖然恐懼,但還是抱著拼死一搏的想法,用力從假山後跑出,往他寢室沖去,一路惶恐,不敢回頭,只聽聞劍擊風鳴,利刃交錯與血肉割裂之聲。”

“當真無人攔我,我跑到小樓處回頭,見小白輕盈如蝶,鋒利如刀,一劍便刺穿咽喉,所過之處,敵人紛紛墜落。”

“場上很快便只剩陸成晏與小白兩人,陸成晏那時候也厲害,但不似如今這般無敵,小白近身,陸成晏便恐懼後退。”

“小白戰神一般,束起的馬尾在淩冽劍風中飛揚。”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這樣強的人,怎會被陸成晏捉住?”

“那時不容我多想,我快速上樓,找到昏迷在血泊中的老大,艱難背起,向外逃去。”

“陸成晏並非小白的對手,但古怪的是,小白卻無法傷到他,他像是使用了什麽幻術符篆一般,劍刺在他身上,仿佛刺入水中。”

“陸成晏對小白說,你以為你劍術了得,就能擊敗我?時日一長,你手腕上的契約之力自會吸幹你的精血……”

“小白用劍尖挑起蛛絲,用力一扯,鮮血淋漓的蛛絲便從手腕被連根拽出,嘲弄的道,你說這個?”

“陸成晏臉色一白,指向我和老大,你能剝離,那他們呢?”

“小白略一思量,問我和老大,你們手不要了行麽?”

“我害怕,但還是喊道,行的,行的,砍下來就行。”

“小白就笑,說不用,走吧,他不能傷你。”

“我扶著老大,用老大的衣領擦眼淚,問小白,那你呢?”

“小白說,我過幾日與你們匯合。”

“小白總是笑瞇瞇的,說起什麽都雲淡風輕,我便信了,帶著老大離開拍賣行。”

“我以為小白很快會與我們匯合,但直到老大蘇醒,也未能再相見,我與老大不放心,偷偷回去打探,卻見陸成晏毫發無損的出現,這才意識到小白可能出事了。”

無方苦笑道:“可無論我們如何尋找,都沒能找到小白,我們猜想,小白死在了陸成晏手上。”

朝辭驚訝道:“死了?”

無方神色晦暗:“嗯。”

朝辭看了看身旁的暮遠,疑惑道:“那少年不可能死,他明明活……”

無方比她還疑惑:“我什麽時候說過小白是少年?”

朝辭一怔:“什麽?”

無方認真道:“小白是個姑娘。”

他看了看朝辭隨手紮的馬尾,眼睛一亮:“對,就像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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