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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特異點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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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好您好。很高興認識您。”

花見很認真地対他鞠了一躬。

“対了, 織田作先生,你知道雨果現在怎麽樣了嗎?”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那個事件的後續,“濃霧是不是也已經完全消散了?應該沒有任何的傷亡吧?哦対, 還有斯蒂芬·金。他怎麽樣了?我記得他被中也狠狠揍了一拳, 而且……織田作先生?”

在花見看來, 織田作的表情, 似乎略有幾分困惑與不解。他抿著唇,微微蹙緊了眉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花見總覺得他整個人好像都變得更警惕一些了。

這樣的反應讓花見莫名也有點不安起來了, 正說著的話語也不知道應當如何繼續下去了。

兩方都陷入了沈默,腳步在不經意之間似乎也放緩了一些。但這份沈默並沒有持續太久, 織田作搖頭道:“抱歉, 這些情況我不了解。我想,你所說的這場行動,我應該沒有參與。”

“哦……好吧。可以理解。”

話雖是這麽說沒錯, 但雨果的事情鬧得那麽大, 就算是沒有參與進最後的那一場行動之中,多多少少也應該有所關心才対吧。不管怎麽說,“毀滅橫濱”的這個計劃,都是與每一個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息息相關的大事才対。

花見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違和感。可究竟是哪裏不対勁, 她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她就是覺得非常的奇怪。

到處都奇怪, 甚至連漂浮著的空氣都讓她覺得異樣。

正暗自思索著, 花見忽然聽到織田作問:“你為什麽會跑到前線來?”

織田作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其實並不多麽讓花見覺得意外, 就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她與前線戰場的不適配性,更別提因為正當防衛的殺人行為而崩潰的醜事了。

再怎麽說, 後者都不像是一個黑手黨會有的表現。

花見本以為織田作會直白地指出這一點的,但他說的卻是:“你看起來不像是行動派的那類黑手黨。”

行動派?好奇妙的用詞。

“哈哈……確實不是。”她笨拙地幹笑了幾聲,“其實我是情報部的職員。”

“情報部?”織田作的語氣似乎更困惑了一些,“情報部的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來到前線?”

“呃……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麽。”花見苦笑著。

說真的,她都還沒有搞懂現在是個什麽情況,更別說如何解釋了。她只希望織田作別再問出一大堆她沒辦法給出回答的問題了。

幸好,織田作真的沒有再多問什麽了,只是繼續走著而已,花見也默默走在他的身後。她總能感覺到那個從先前就一直跟在織田作身旁的小男孩在看著她,目光大概是好奇,好像也暗含了一點點難以察覺的恐懼。

花見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嚇到他了,但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做些什麽才能消除他的害怕。於是她只能低下頭,避開男孩的目光,默默地走著。

只要看不見,那便就是不存在。

走到某個路口時,織田作突然停住了腳步,把花見和男孩一起拽進了路旁的一家被完全搶空的珠寶店中。剛在櫃臺後方躲好,就聽到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踏過人行道。穿著白衣戴著面具的人從珠寶店前跑過,經過門口時,他們還往裏看了一眼。

擁有過連續兩次被白衣人殺死的經歷的花見,已經対這群人產生了ptsd,光是看到這身白色的衣服,她就覺得恐懼。她慌忙壓低了上半身,把腦袋埋在臂彎之間,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那些人走遠了,花見才敢呼出這一口濁氣。

“怎麽又是那些人……”她小聲嘀咕著,“現在這條街上是不是只剩下他們了?這可真是……”

……真是有點嚇人呢。

花見不想承認自己正在害怕,但事實是,她真的感到害怕了。

“確實,你說得沒錯。在這場戰爭中,還能有實力対白麒麟進行抗衡的,大概也就只有港口黑手黨了。”

織田作說著,把趴在地上的男孩拉了起來,探出身向外往了幾眼,又対花見做了個跟上的手勢,這才走出首飾店。

“先前高瀨會和GSS還勢頭強勁,但如今也基本被耗盡了實力。現在,確實也就只剩下了白麒麟而已。”織田作念叨著,他的話語聽起來總像是一種無奈的感嘆,“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八十七天,會變成如今這樣,倒也是正常。但這場戰爭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啊……”

“高瀨會?GSS?”

花見忍不住小聲嘀咕著這兩個組織的名字。她的註意力完全被織田作的前半段話給吸引去了——以至於一不小心忽略了最關鍵且信息量最大的後半段話。

說真的,織田作的話讓她覺得有幾分困惑。

不說數月前借著雨果的光而再次開始上躥下跳的高瀨會,單說GSS,這個組織不是早就已經在她入職之前就被已經銷聲匿跡了嗎?

而且,還是徹頭徹尾的銷聲匿跡,連任何一個殘黨都沒有留下。如果沒有記錯的話,GSS是在八年前龍頭戰爭中的徹底磨滅的組織之一。

之所以會対這種小事印象深刻,主要還是因為剛入職的那段時間,她被迫看了很多與港口黑手黨有關的歷史檔案——而特意要求她這麽做的部長將這份差事美其名曰“入職培訓”。

但花見是真的沒有見過這種培訓法。

撇開這段糟糕的記憶不談,花見想不明白的是,GSS為什麽會在這時候死灰覆燃,又是如何重整旗鼓的。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聽得花見都有點茫然了。不過,現在的重點似乎並不是GSS或是高瀨會。

花見更困惑於白麒麟的事。

她悄悄湊近織田作的耳旁,小聲問道:“關於您之前說到的白麒麟……究竟是怎麽回事?”

“嗯?”

織田作以驚訝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似是不解她怎麽會問出這樣奇怪的問題,連表情都像是在說著“為什麽情報部的你要來向我問這種事”。

而這不解的表情讓花見不免有幾分拘謹尷尬起來了。她不停摩挲著□□的邊緣,只好以“我想我好像沒有負責白麒麟的調查”作為倉促且蹩腳的解釋。

雖然倉促,雖然蹩腳,但居然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織田作沒有多質疑什麽,向她大致解釋了一下白麒麟。

簡而言之,那代號為白麒麟的男人,就是一個愛好收集寶石、対混亂分外著迷的異能力者,也是這場戰爭的源頭。

愛收集寶石還禍害了橫濱的反派……花見怎麽覺得這個描述有點耳熟?

不過也僅僅只是耳熟而已,花見一時之間並沒能想起這份熟悉究竟來自於何處,緊接著到來的爆炸又打斷了她的所有思緒。幸好爆炸發生在較遠的地方,只有火藥的氣味飄到了此處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影響。

花見暗自慶幸著自己沒有被這場爆炸波及到。要是再死一次的話,她大概又會回到過去的那個時間點吧。花見真的不覺得自己還能擁有再來一次的膽量了。

在十字路口右轉,再穿過一條小巷,港口Mafia大樓近在眼前。總算是快要到達目的地了,花見不禁松了一口氣。可這時候,織田作卻說自己要去其他地方,接下來的路只能由她自己走了。

而剩下的路,大概有六百米左右。

織田作這猝不及防的話語讓花見緊張起來了。她下意識地拽住了織田作的衣袖,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會溜走似的,攥得緊緊的,急切地問他為什麽。

“我以為你也要回港口Mafia的!”花見的聲音都在發抖,“難道你不用回去嗎?”

她真的很需要有個人陪著走完剩下的路。幾次的死亡幾乎把她的膽量磨滅盡了,哪怕就只是一段短短的六百米路程,她都懷疑自己會死上幾十次。

“我……我們一起回去吧,可以嗎?”

她最後一次確認著,連聲音都有點發抖了。

按說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大概是沒人能拒絕得了,但織田作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牽著身旁男孩的手,対花見說:“我得盡快把他送去安全的地方才行。”

“好……我明白了。我會自己過去的。”

既然是出於這樣的原因,那麽花見也就沒什麽好堅持的了。不管怎麽說,這孩子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況且,眼前不過就只是區區一段六百米的路程而已,還是距離港口Mafia大樓的六百米,不管怎麽想,應該都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

花見如此這般自我安慰著,深呼吸了一口氣,握緊手中的弩.弓,対織田作深深地鞠了一躬。

“真的很謝謝您能夠把我送到這裏。唔……再見。路上小心。”

說完這最後的一句道別,花見就和織田作分別了。

突然又變成了孤身一人,而那猩紅色的天空已經暗下了,很快就會變成徹底的黑夜。僅剩的最後一點夕陽也已變得微弱,風也更冷了。花見惴惴不安地走在這最後的六百米路上,努力放輕腳步,刻意走在陰影之中,時刻四下張望著,把警惕二字發揮到淋漓盡致。

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現似乎有點賊頭賊腦的意味,但在旁人看來,確實是相當異常。

所以她會在最後一個路口強行被人控制住也是很正常的情況。

可花見怎麽都不覺得這正常啊——被他人從身後扣住頸肩完全動彈不得,還完全看不見対方的長相,這正常嗎?

她奮力掙紮著,試圖脫離桎梏,但她的反抗根本沒用,就連弩.弓也被奪走了。

——又要死一次了。

這是從她腦海中跳出的唯一一個念頭。

可是,這個可能性卻沒有成真。站在她身後的人,僅僅只是控制住了她的動作而已,並未刻意收緊手臂試圖勒死她,而是沈聲問道:“刻意埋伏在這裏,你到底想対港口Mafia做什麽?”

“我……我沒有埋伏!”

天地可鑒,她只不過是出於謹慎所以才在這個路口停頓了一下而已啊——停頓怎麽能算是埋伏!

対方沒有說話,只是輕哼了一聲而已。趁著這聲輕哼的片刻空閑,花見想象出了一百種的可能性。

而這一百種可能性,全部都是和身後這位桎梏著自己行動的男性的身份有關的猜想。但不管怎麽想,花見都覺得,站在她身後的這個人,十之八九是個黑手黨,而不是白麒麟的部下。

既然如此,那麽事情就容易了。花見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身份抖了出來。

“我也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情報部的!”她急急地自我辯解著,話語略有點顛三倒四,“我是情報部的早川花見。您対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対方沈默了一下,卻悄然收緊了手臂:“沒聽過這號人物。”

能呼吸到的空氣好像驟然減少了一大半。花見頓時慌了,一不小心還結巴了。

“対対対,我我我我我確實不出名沒錯……”

畢竟是打工三年還沒升職的家夥嘛,存在感低也是正常的事。

嗚……正常……

花見都快哭出來了。

“那那那……情報部部長八重正明你認識吧?我是他的部下!不信的話你可以看我的證件!我我我我只是想要回來了解一下情況而已……僅此而已,僅此而已!我絕対不是什麽奇奇怪怪的人!”

啊啊,這番辯白真的好失敗——這是說完一大堆話後,花見心中唯一剩下的念頭了。

她甚至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亡。不止如此,大腦已經提早開始幫她規劃起了覆活之後回到港口Mafia的路線。

她從未想過対方會放過自己,但事實是,他確實松開了了手臂,什麽都沒說。対花見而言,這簡直是久違的自由感。

“謝謝你願意……中也!?”

看清身後人的那一刻,花見楞住了。她不知道,原來站在身後的是中也。

所有的不安與慌張在見到他的那一刻瞬間消失無蹤。花見鼻子一酸,各種委屈全部都湧上來了,她紅著眼抱住了中也。

“太好了,原來你在這裏……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而十五歲的小少年中原中也,臉紅爆炸。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一章了才發現弩.弓原來是屏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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