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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後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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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後續工作

太夫人是浩封的國公夫人,住在國公府理所當然,她不搬也在大夥的預料之中。還有一件事讓劉氏頗為不平,但還是答應了。

“容蘭年紀大了,小五和小六也快到了娶親的歲數,官中嫁娶都有定例,那些銀錢是已單獨劃了出來,賬目和銀子都在總管哪裏。”姜氏等太夫人說完了,方說了這事兒。

太夫人微微驚訝,雖說嫁娶花不了多少銀錢,但三個人加起來還是不少,至少這銀錢在外頭置辦兩三處宅子是沒問題的。姜氏看了安靜茹一眼,說是大夥商議的結果,事無巨細,包括嫁娶要置辦的東西,都細細列了出來,到時候只要照著單子置辦就成了,若是有沒想到的,到時候在補上。

太夫人就有幾分釋然了,定是長子和姜氏的主意,老三就是不答應也沒資格說不。其他人就更不敢有什麽意見,又想到長子和次子都堅持分家,一時悲從心生,姜氏說到太夫人那幾個交給安靜茹管的莊子,太夫人才撐著道:“京城那三個莊子,仍舊你們管著吧。我還沒死,我的東西你們別盯著!”

除了不能站起身的大老爺,和不在狀態的賀氏,其他人皆站起身行禮,請太夫人切莫動怒。太夫人冷哼一聲,別過臉去。

有了這件事兒,二老爺道:“現如今,大哥和三弟若是要搬出去,也需要時候收拾屋子,還要暫且住在府裏,一日三餐仍舊從大廚房出,這些由我們承擔了。”

除了一日三餐,劃分出來的下人們月例銀錢就要各自承擔,分家很快,分了家事情就多了。什麽都要重新立賬目,還有管家什麽的,這些都要重新做安排。安靜茹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琢磨著現如今大房這頭分到的人該如何安排。

大老爺和姜氏都沒說什麽,分了家就見外,那就真成了人走茶涼。大老爺堅持分家,二老爺如何不明白其中的緣由,現在想起以前聽沈氏說得那些話,自己也對大老爺產生芥蒂,愈發覺得慚愧。

鑰匙已經交出去了,但太夫人說了,沒有搬出去的這段時間,要多帶帶賀氏,安靜茹想著就頭疼。目光落在心不在焉的賀氏身上,分家並沒有把韓國公府那些重要位置上的管事分給大房或者二房,就是賀氏暫且什麽都不懂,韓國公府也能正常運轉,所謂主持中饋,主要是管著那些管事、管家,管好領頭的人,有什麽話吩咐下去盯著他們做好的就成了。就是禮尚往來的事兒,那些在府裏待得時間長的管事婆子也能出出主意。餘下的就是些瑣事,但現在分了家,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影響。

到了晚間,大夥才從太夫人屋裏散出去,太夫人仿佛一下子又老了許多,晚飯也沒什麽胃口,如意特意叫賀氏的陪嫁丫頭做了太夫人愛吃的點心來,溫聲勸了一會兒,見太夫人無動於衷,如意嘆了口氣,道:“也不知懷哥怎麽樣了?”

太夫人這才吃了一些。

相對於壽禧堂的寧靜,姜氏和大老爺回去後,也早早就歇下,安靜茹回到屋裏,吃了晚飯,就眼皮子打架,韓睿華瞧著奪了她手裏的賬冊,命令似的道:“歇了吧,這些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料理清楚的。”

安靜茹點頭,倒頭就睡了。

最興奮的莫過於劉氏,將那些現銀和盧氏一起數了一遍,放進了裏間櫃子裏鎖著,銀票等物,也清點了一遍,嘆口氣道:“若不是把那頭幾個孩子的花費除開,咱們也能多得到一些。”

盧氏不好搭話,三老爺聽了“叮當”一聲放下茶碗,不耐煩地道:“深更半夜還沒折騰夠?”

盧氏趁機站起身笑道:“母親和父親早些歇著吧。”

劉氏這才放了盧氏回去,晚上躺在床上,還是安奈不住,推著三老爺說以後搬了家該怎麽搭理,三老爺直接背過身去,理也不理劉氏。劉氏撇撇嘴,想到自己終於可以大師拳腳,樂得怎麽也睡不著。

賀氏卻是吃了晚飯才徹底醒悟過來,拉著韓睿龍道:“太夫人怎麽會繼續住在府裏?她不跟著大老爺麽?”

韓睿龍淡淡看了她一眼,“太夫人喜歡住在哪裏,就住在哪裏。”

說罷擱下碗筷去凈房更衣,賀氏盯著韓睿龍的背影,抓著張媽媽的手臂問:“我是不是聽錯了,太夫人怎麽會繼續住在府裏?”

張媽媽也始料未及,沒想到太夫人的態度那麽強硬,作為兒子,大老爺就是想接她,也要她願意。太夫人這般不顧大老爺的臉面,要堅持在府裏住下,可一想到太夫人還有東西沒有拿出來分,張媽媽安慰了賀氏一陣,道:“以後姑奶奶好好孝順太夫人,讓太夫人知道您的好,等太夫人百年之時,太夫人定然不會虧待了姑奶奶。”

賀氏自然明白張媽媽的意思,伺候好了太夫人,太夫人的東西說不得就全是二房的,賀氏的嫁妝很豐厚,但誰會嫌棄錢多?她以後也要生兒育女,總要多給自己的兒女留些東西。可一想到太夫人幾個莊子仍舊是大房管著,她冷笑一聲道:“我也是才知道,太夫人的東西原是入了官中,現在雖沒言明,可瞧來,那幾個莊子也是給了大房的,那裏還有咱們的份兒?她住在這裏,卻把東西給了旁人!”

張媽媽忙扯了扯賀氏的衣角,嘴巴朝凈房的方向努了努,愈發壓低聲音道:“這話姑奶奶心裏想想就算了,千萬別叫姑爺知道。”

養兒防老,就是太夫人什麽東西也沒有,二老爺養活太夫人也是理所當然。賀氏沒好氣地嘆了口氣,原以為分家後太夫人要跟著大老爺,卻沒想到太夫人非要跟著二房。又想到韓睿龍說,她若是管不好庶務,就什麽都不用她管,定然是說服了太夫人幫著打理,沒道理娶了老婆,這些事兒還讓韓睿龍打理的。

賀氏等韓睿龍出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讓自己眼色好看些。軟聲細語說了好些體積話,韓睿龍似笑非笑望著她,那模樣讓賀氏忍不住發虛。賀氏強忍著,說到現在大房和三房不搬出去,本來就住著韓國公府的宅子,還管一日三餐,二房是不是太吃虧了?

韓睿龍冷笑道:“大伯住的地方,原就是大伯的。”

賀氏沒想到這一點,她只知道大老爺身上也有個爵位,那邊是大房的宅子,那麽分了家大房還是不會搬走?既然不會搬走,怎麽還從這邊大廚房送一日三餐過去?豈不是讓二房養大房一輩子,難怪大老爺要分家!

賀氏正要發作,轉念一想,大房不搬,三爺夫婦也不可能搬……

隔天,安靜茹早早就起床了,送走韓睿華,帶著朝哥兒去姜氏屋裏請安,然後有一起去太夫人屋裏。接著就看到賀氏滿臉是笑地望著自己,安靜茹也朝她微微一笑,上前給太夫人見禮,太夫人神情淡淡地哼了一聲,安靜茹知道她的氣還沒消,不由得看了賀氏一眼。

不多時,劉氏和盧氏也來了,眾人都坐下來,丫頭奉上茶水,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太夫人就朝安靜茹和劉氏吩咐道:“多帶帶龍哥媳婦,雖然分了家,到底是同宗,別人也都盯著咱們,別叫外人看了笑話去。”

劉氏立刻笑道:“我那裏還有好些事兒沒有料理清楚呢。”

眼看著太夫人臉色不好看,劉氏才嘆口氣,一副很給面子的模樣道:“太夫人吩咐下來的話,兒媳定然不敢怠慢。”

氣得太夫人變了色,盧氏只在心裏嘆氣,好在三房的宅子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擇了日子就要搬出去。

說了一會兒閑話,太夫人露出乏意,眾人起身告退,趙嬤嬤已經打發了人去各處通知管事婆子們,除了大房和三房要帶走的人,其他人都在壽禧堂外頭候著。

目送姜氏離開,安靜茹便扭頭問賀氏:“二嫂定個回事的地方吧,以前是壽禧堂後面的那個花廳,離二嫂也比較近。”

她好心推薦,賀氏卻道:“雖然近,一大早地人來人往,卻打擾了太夫人休息,不如去我那裏,院子比較寬,騰出兩間屋子就是了。”

其實不用路過壽禧堂也能到,安靜茹原本想說,看到賀氏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現如今分了家,她們還住在府裏,就是客,客隨主便因此也沒說什麽。大夥朝新房那頭去,下面的管事婆子們卻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安靜茹理家的時候,基本是請安之後才等那些婆子回事兒,現如今聽賀氏這般說,指不定一大早就要起來回事兒,倒不是她們偷懶不想早起,即便是回事的時辰晚,她們都是卯時前就起床了,盯著各自手裏的人把日常要做的事兒做完。

這人無論身在什麽位置,都有幾分好強的心,生怕自己做得不好,被別人比了下去,因此自己手裏的事兒,皆面面俱到,叫人挑不出錯。到了安靜茹那裏,要操心管的就少,有安排不得當的說兩句,叫改正過來。這樣以來,又起到別樣的作用,下次遇見同樣的事兒,就又會多一份心去分析,力求做到最好。如此循環,比照別人,完善自己,主持中饋的人,就更剩下了不少的心力。

新房還是賀氏沒進門的時候來過一次,安靜茹和劉氏被請到了正屋,劉氏是比較急的,上了茶就朝賀氏道:“這府裏的事兒,我是不大管的,就由華哥媳婦給你說說,有不明白的,或者我知道的,就問我。”

說罷也不接茶,賀氏看著劉氏那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暗暗地咬了咬牙,好歹現在還吃二房的飯。因有了前頭安靜茹說話,賀氏不采納的例子,安靜茹也不說話,就等著賀氏開口。

賀氏到底沒正式管過,還是張媽媽提醒才想起先問問府裏的情況,安靜茹把早就預備好的賬目拿出來,在桌上攤開,“這是下人們每個月的月例銀錢賬目,這個是府裏日常開支的賬目,這個是……最後還有一個總賬,那是每個月的月底由總管算出去,以此作為依據,從庫房支取下個月的開支銀錢。這些是庫房的鑰匙……”

又一一指明每把鑰匙鎖著什麽東西,“賬目管事手裏也有一份,二嫂得閑可以去看看。”

賀氏笑道:“還看什麽,難道我還信不過三弟妹?”

安靜茹原是打算交給她就罷了,聽她這樣說,反而多了幾分堅持,免得以後有什麽問題還說自己管家的時候貪汙了去,因此道:“二嫂還是派人去看看吧。”

態度十分堅決,張媽媽就笑著打圓場:“三奶奶做事謹慎,看一看也好。”

賀氏瞪了張媽媽一眼,劉氏也道:“那就讓張媽媽去看看吧。”

安靜茹派了趙嬤嬤去,囑托道:“把管事婆子們叫上。”

又朝賀氏解釋:“管事婆子管著外頭的事兒,庫房裏的東西一般都是鎖著的,這裏有一套,總管那裏也有一套卻是不用的,要用的時候拿這一套去開門,收起來的時候管事婆子們會看著搬進去,長久不用的,隔段時間叫管事婆子拿鑰匙開門做保養……有些管事婆子才管這些,所以月例比其他人略高一些,有些就就管一樣……”

為了避免賀氏不明白,安靜茹就解說的比較詳細,賀氏卻忍不住冷笑道:“到底我也不是沒見過如何打理家務的。”

安靜茹就打住不說了,劉氏笑道:“既然會,那我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難道是招人嫌的?”

說罷站起身拉著安靜茹就走,安靜茹嘆了口氣,反正賬目、鑰匙都交了出來,自己那頭也有好些事兒,便跟著劉氏出來。

到了外頭,春香氣道:“那二奶奶也真是的,擺出那樣的嘴臉給誰看?好心當做驢肝肺!”

安靜茹示意她別說,分家不是為了結仇,春香憤憤地閉上嘴,劉氏冷哼一聲道:“管她呢,橫豎上面還有太夫人,她管不過來,太夫人自然會想辦法。”

語氣一轉,問安靜茹:“宅子可找好了?”

安靜茹想到姜氏拿給她看的圖紙,才想起今兒要找外頭的管事商議翻修宅子的事兒,點了頭道:“是母親找的,倒也不算遠。”

在王妃的幫助下,找了三處選,最後選了一處離韓國公府不遠的宅子,雖然不遠,到底大老爺能同意搬出去就不易。以後雖不用天天兒來太夫人跟前請安,可隔三差五總要來一趟的,太夫人若是有什麽事兒,彼此也好照應。大老爺作為兒子,不可能遠遠搬離了,這樣不遠不近,來回要坐馬車,總比住在一處好得多。

這個時候,安靜茹已經沒了當初那份急切,站在大老爺的角度想想,反而多了幾分自責。太夫人覺得分家安靜茹要負主要的責任,雖然過分了,但安靜茹卻是為了分家,做了一些事兒。

劉氏見安靜茹有些不在狀態,還以為是被賀氏氣得,笑著安慰道:“等搬出去就好了,別和龍哥媳婦計較。”

安靜茹搖搖頭,笑道:“三嬸嬸不是還有事兒嗎?咱們就先回去吧。”

劉氏自然事兒多,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想想又是興奮又是雜亂,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幾句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安靜茹還沒走到榮景園,就見太夫人屋裏的人尋了來,安靜茹只好又去壽禧堂。賀氏已經到了,太夫人看見安靜茹臉色沈郁,很是不滿,張口就道:“不是吩咐你多帶帶龍哥媳婦?只把鑰匙、賬目交出來。當初懷哥娘也是這麽做的麽?”

歐陽倩差不多是這樣,不過安靜茹自己主動請教了不少,所以在這方面一直很感激歐陽倩。春香聽著太夫人的語氣就忍不住張口道:“姑奶奶……”

安靜茹及時打斷她的話,朝太夫人福福身道:“是孫媳的不對,二奶奶若是有不明白的,問我就是。”

就看到賀氏的嘴角微微翹起,春香死死瞪了她一眼,沒見過這樣的,剛才還嫌人啰嗦,回頭就朝太夫人告狀!

太夫人見安靜茹恭恭敬敬的,臉色才緩了一些,朝賀氏道:“今兒還讓華哥媳婦管著,你先看看。”

賀氏站起身,得體地見了個禮:“謝祖母指點。”

“我也乏了,你們下去吧。”

一行人退出來,那頭趙嬤嬤還沒回來,要回事的婆子就跟著賀氏到了壽禧堂,此刻都在外頭候著,看起來有些亂。安靜茹只覺得頭疼,賀氏面色自然,連一點兒羞愧也無,道:“既然太夫人發了話讓三弟妹今兒管,還是去以前回事的地方吧。”

安靜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想想算了,只是委屈了那些跑腿的,先前已經把對牌等物皆送去了賀氏那裏,現如今又要搬過來,惹得下面的人一臉埋怨,春香心裏那口氣終於順了許多。

和往日不同,今兒賀氏在場,期間不停發問,本來分了家事兒就多,她這樣一耽擱,等料理已經是午時。安靜茹坐著吃茶,賀氏也坐著,好像在等安靜茹留她吃飯似的,等一盞茶喝完,木槿從外頭進來:“朝哥兒在夫人屋裏,夫人叫三奶奶過去吃飯。”

賀氏只得起身告辭,安靜茹看了看那些賬目、對牌朝賀氏道:“這些東西還請二奶奶自己保管吧。”

就叫人給賀氏送去,賀氏暗暗地咬了咬牙,安靜茹愈發一點兒不留戀,她愈發覺得心裏難受。等賀氏走了,幾個丫頭終於忍不住,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爭先恐後地說話。

“二奶奶到底要做什麽?”

“沒見過這樣的,雖然人走茶涼,難道以後她就沒求人的地方?”

“……”

品翠篤定地道:“大概是想讓咱們早些搬出去。”

安靜茹覺得有道理,自己也巴不得早些搬出去,反正家都分了,計較這些做什麽。吩咐幾個丫頭不許再說,便去姜氏屋裏。

姜氏屋裏已經擺好了飯,朝哥兒挨著晨哥兒規規矩矩地坐著,大老爺去壽禧堂陪太夫人吃飯,姜氏便叫安靜茹也坐下。吃了午飯,喝了一盞茶,姜氏說起新宅子翻修的事兒,將鑰匙全部交給了安靜茹,道:“不用太著急,畢竟是長住的地方,和華哥多多商議,回頭給我說一聲就是。”

安靜茹知道現在接了鑰匙意味著以後新家的事兒全是她說了算,姜氏又道:“咱們這裏也有好幾房人,眼下沒什麽要緊的事兒,你瞧著從裏面選個穩重的負責大事兒,再找幾個機靈的跟著過去……”

現在選出來的,以後就是新宅子的總管,安靜茹一邊聽姜氏說,一邊琢磨著,等姜氏說完了,便試探地道:“江全年紀大,又管過外頭的莊子,現如今管著鋪子,上次他們一家來府裏請安,兒媳冷眼瞧著,他兒子說話條理分明,且也單獨管著兩間鋪子,不如讓江全進來,外頭就交給他兒子。”

江全是姜氏的陪房,安靜茹這樣說,也在姜氏的預料之中,道:“你那裏也有兩房人,外頭莊子上能有多少事兒?能交出去就交出去,新宅子需要人,若是從外頭找,不知根知底用著也不放心,不如把他們叫回來。”

另立門戶,什麽都要重新開始,卻是需要不少的人,何況這搬出去,大門上掛著大老爺的封號,不是國公府,卻是侯府。即便人少,但也不能失了體面。還要尋找廚子,重新安排人……事兒真的不少。

但分家的消息很快就穿了出去,姜氏和安靜茹站在說話,門上的人來回:“親家夫人到了。”

陳氏一臉擔憂地走進來,不知道韓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見姜氏和女兒十分平靜,她略放了心,畢竟是人家的家事,多的也不好問,只好不問說到安晉松的婚事,姜氏得知洪家,還笑道:“可找到了保山沒有?若是沒有,我倒可以推薦一個人。”

姜氏這樣說,安靜茹很是驚訝,就姜氏的為人,絕對不愛為這些事兒出頭,她能出頭就說明那洪家的姑娘真不錯。畢竟姜氏在京城多年,當初韓睿華的婚事肯定沒少打聽京城的姑娘。

陳氏忙感激地笑道:“我們老太太去拜訪了洪夫人一回,看過那姑娘,很是端莊,兩家不過口頭上是說好了。”

姜氏笑道:“洪夫人性子爽朗,與華哥三嬸嬸年紀相當,也頗有些交情。”

安靜茹能和洪夫人順理成章的認識,除了韓睿華的關系,還有劉氏。分了家劉氏不再是國公府的夫人,但她丈夫是進士,兒子是進士,她的身份很夠。

陳氏就起身朝姜氏道謝,姜氏笑道:“都是親戚,不說這些客氣話。”

問起安老太太的身體情況,兩人聊了一盞茶的功夫,姜氏吩咐安靜茹好好陪陪陳氏,陳氏隨安靜茹出來,到了外頭就問道:“怎麽突然就分家了?”

“是大家的意思。”

陳氏就嘆氣,不知道說什麽好,安靜茹就笑道:“婆婆答應請三嬸嬸出面,等她給三嬸嬸說了,娘可要來謝謝三嬸嬸。”

陳氏的心思被岔開,點頭笑道:“這是自然,我也正為這事兒發愁,洪家到底是望族,保山總要找體面的,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安靜茹想到弟弟要成親,家裏能熱鬧熱鬧也十分高興,陳氏去太夫人那裏請安,太夫人也客氣地陪著說了一會兒的話。接下來就是陸青苑,風風火火地跑來,“你們的動作也夠快的,說分就分了。以後是住在國公府還是搬出去?搬去哪裏?”

春香送了茶來:“孟大奶奶一下子問了這麽多,可叫我們姑奶奶怎麽回答?”

陸青苑瞪了她一眼笑道:“我還不是想著,若是住的近,來往就方便了。”

安靜茹說了新宅子的地點,還是這條街,中間隔了幾戶,但離孟家確實進了不少。

再來就是孫二夫人和容惠,還有賀三夫人等人。韓國公府分家的事兒,當天下午估計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都知道了。

第二天,賀氏料理府裏的事兒,安靜茹這頭也忙,找了江全說了翻修的事兒,下午江全就帶了工頭來,連預算的花費都一並算出來了。安靜茹看過之後,請示了姜氏,就從大房賬上撥了銀子交給江總管。選了幾個老實機靈的指給江全,翻修的事兒就基本交給江全了。

江全家的還特意來府裏陪安靜茹說了一會兒話,言辭中多有感激之意。安靜茹笑道:“也是江總管有這個能力,我手裏卻無這樣的人才。”很是擡舉了一把。

江全家的忙誓言旦旦地道:“一定會將差事辦好,不會辜負了夫人、奶奶!”

大房這頭的人都比較好管,有些是主動提出要跟著大房的,有些本來就是大房的人,韓國公府後來也換了兩次人,要緊的地方用的大多是韓家的家生子或者太夫人的人,分家也不會造成什麽影響。本來賀氏只要中規中矩地理家就好了,結果她頭一天就想著換自己的人,弄得那些跟著二房的人人心惶惶,有些更是直接求到了姜氏這裏,要跟著大房走。或者退而求其次,求到劉氏那裏。

頭一天還好些,隔天賀氏的陪房進府,更叫大夥無法安心做事兒,差點兒把午飯都給耽擱了。韓睿龍從外頭回來,見院子裏亂糟糟的,當即就黑下臉,把眾人都趕了出去。

張媽媽見姑爺臉色不好,又推心置腹地勸了賀氏一回,賀氏才略收了那些心,反正時間還長著,她總能把人都換了。

太夫人瞧著沒章法,叫了賀氏去說了一通,幾個問題就把賀氏給問住了,太夫人連連嘆息。張媽媽又勸了賀氏一番,叫她凡事先別自作主張,找太夫人或者二爺商議再決定。這話對賀氏的作用不大,張媽媽哪裏不知道賀氏的心思,指了指大房那頭,道:“三奶奶不也是這樣?就因為這樣,大夫人才把所有事兒都交給她,但就是交給她了,大事兒上她還不是要和三爺、大夫人商議?如果什麽都擅自做主,大夫人哪裏會放心?”

賀氏想想也有些道理,關鍵是,不能讓安靜茹看了她的笑話。再想想韓睿龍對自己的態度,韓睿華對安靜茹的態度,她恍然明白,確實該把身段放低了。

各房都忙著各房的事兒,雖然還住在一塊兒,不過每天在太夫人屋裏請安才能彼此見個面。十來天的功夫,劉氏那頭已經提到搬家的日子,安靜茹這裏也把一切都理順了,韓睿華每天回來,就看到一張疲倦的臉,很是心疼。

韓睿龍領了差事,走馬上任,回來後賀氏事事找他商議。頭兩天還沒什麽,多幾天,他也有些不耐煩。韓睿龍本來就不擅長這些,想到懷哥去歐陽家已經半個月,賀氏也不想著接回來,心裏就擱了氣,冷聲道:“小事兒也拿不定主意,明兒去把牡丹接回來吧!”

氣得賀氏瑟瑟發抖,張媽媽見狀忙笑道:“是該把小少爺接回來,雖然是外祖母家,到底去了是客。”

賀氏咬牙忍住了,笑著道:“明兒妾身親自去接懷哥回來。”

韓睿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終於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連日來昏天暗地地忙,把兒子都忽略了,這天終於有時間陪陪兒子。沒想到朝哥兒來了娘親跟前,就盯著娘親,學著父親大人那模樣,稚聲稚氣地道:“娘親又瘦了!”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品翠笑吟吟從外頭進來,“懷哥回來了。”

朝哥兒一聽,立馬露出想去找懷哥玩的模樣,安靜茹想著搬出去,他們要在一起玩耍不容易,便讓林家媳婦帶著去,吩咐盯緊了別惹事兒才好。

目送朝哥兒蹦蹦跳跳的背影,品翠神秘地一笑,朝安靜茹道:“三奶奶肯定猜不到,二爺找了誰來。”

品翠也不賣關子,笑道:“二爺親自去請了徐媽媽來。”

徐媽媽?安靜茹不知道這個人,只好等品翠說,品翠接著道:“徐媽媽原是太夫人陪房的女兒,後來做過二爺的乳娘,奴婢聽人說,以前二夫人很是倚重她,才理家那兩年,基本是帶在身邊的,後來也不知道什麽緣故,徐媽媽離開府裏。太夫人開恩除了她的奴籍……二爺花重金把她請回來,是想叫她幫著管管府裏的事兒。”

眾人少不得都驚愕了一回,可想想現在那頭那麽亂,二爺這麽做倒是對的,眼下到了下半年,禮尚往來的事兒就多了起來,不可能叫太夫人來管吧?

隔天就傳來賀氏生病的話,誰會相信她是真病了,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安靜茹聽說後,特意打發趙嬤嬤送了養榮丸去。據說,趙嬤嬤前腳走,賀氏後腳就叫人給扔了。品翠有些惋惜:“到底是王妃賞下來的東西,也是好幾位名貴藥材配出來的。”

安靜茹不想聽這些,看了看春香又看了看品翠,笑著朝趙嬤嬤道:“咱們搬過去之後,事兒還真多,說不得還有兩件喜事要辦。”

品翠和春香登時紅了臉,扭著身子跑出去,惹得其他人都掩嘴好笑,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要預備什麽東西,屋裏的氣氛很熱鬧,韓睿華回來就被這氣氛感染了,疑惑地看著安靜茹,安靜茹笑著說要把品翠和春香放出去配人,韓睿華還道:“定要好好給她們選好的。”

正好品翠和春香都在門外,兩人又紅了臉,安靜茹笑道:“是該這樣,而且還要加緊了辦,沒得那些藏在箱子底下的針線活計黴壞了。”

隔天,安靜茹才見到徐媽媽,五十來歲的婦人,穿著簡單樸素,但細節的處理又有股低調的華麗之感,圓臉,笑起來很和氣,不笑的時候有幾分嚴肅。她說了好些話,大體的意思是為懷哥說得,謝安靜茹這幾年對懷哥的照顧。

她話說得好聽,並不會叫人產生做作和反感,是個會說話的人。安靜茹和她客氣一回,笑道:“我也沒做什麽,倒是二爺,這三年又當爹又當娘。”

徐媽媽就一臉唏噓,紅了眼眶兒:“還是前二奶奶進門時,我來過府裏。”

安靜茹安慰了她幾句,徐媽媽這才言歸正傳,問了一些府裏的瑣事,態度很是謙和。甚至連要緊的那些人主要負責什麽事兒,人品如何都問了一遍。

目送徐媽媽離開,安靜茹說不出心裏什麽感覺。韓睿龍這樣做,夫妻之間的矛盾只會越來越深,可畢竟是人家的事兒,她沒資格過問。只是,太夫人竟然也答應了,賀氏進門本來就是繼室,底氣哪裏有原配嫡妻足,這樣做賀氏心裏就沒有怨懟?

想著又自嘲地笑了笑,賀氏如何與自己到底沒什麽關系。倒是劉氏過來尋姜氏和安靜茹說話,提到這事兒,嘲諷地笑道:“說起來到底是咱們龍哥更心疼媳婦,生怕媳婦累著了,什麽事兒也不用管,咱們這些人可沒這樣的福氣。”

賀氏真病了,是被氣病的,躺在床上,也不去太夫人屋裏請安。更沒精力去找其他人的晦氣,那頭有了徐媽媽,一切回到正軌上,三房的宅子收拾好,不過劉氏想和大房同時搬,因此就靜等著大房收拾宅子。同時,很爽快地答應做安晉松的保山,來往於安家和洪家之間。

時間就這樣過去,吃了中秋節的月餅沒多久,就迎來太後娘娘大壽,屆時太夫人、姜氏皆要按品級著裝去宮裏賀壽,岳麓王進京的消息確定後,容嘉公主隨行的事兒也確定了,王氏喜極而泣。

------題外話------

今天家裏停了兩個小時的電,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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