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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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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把柄

安靜茹和韓睿華皆是一楞,安靜茹忙問道:“什麽時候的事兒?”

現在還這麽早,就是宮裏下了旨,也不會這麽快。

崔嬤嬤道:“剛剛內侍才走了。”

安靜茹一邊站起身一邊叫春香等丫頭進來服侍,大老爺下身癱瘓,有了有輪子的椅子坐著,在府裏來去倒是便宜了許多,可外出行走就麻煩了。何況是進宮,如果是面見皇帝,他總不能坐著椅子進去。

韓睿華也放下碗筷,朝安靜茹道:“我先過去,你隨後跟來。應該沒什麽大事兒……”

安靜茹一邊收拾,一邊琢磨著該如何安排人,進宮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宮裏規矩多,上次太夫人他們進宮,身邊也只許一個服侍的人跟著。

大老爺在府裏,因為一直是姜氏照顧他,平常起坐都是壯實的婆子照應,婆子進宮肯定是不行的。

韓睿華先行一步,安靜茹一邊走一邊問崔嬤嬤:“除了大老爺和二老爺,還傳了誰?”

崔嬤嬤搖頭:“只傳了大老爺和二老爺,內侍傳了話就走了,連杯茶也沒吃。”

那就是說,到底是什麽事兒,也沒能打聽出來。情況又突然,王妃可能也沒得到消息。

大老爺雖然不在朝中為官,到底是有品級的侯爺,進宮朝見要穿官服。姜氏正在裏頭服侍大老爺換衣裳,晨哥兒自己乖巧地坐在桌子上吃飯,其他人都忙進忙出。

安靜茹不方便進去,姜氏叫了人出來傳話:“請三奶奶安排一下馬車。”

安靜茹隨即去門上,要大老爺自己走著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椅子還是得帶上,至於陪大老爺進去的,祥叔倒是穩重的,他是男人,力氣也好。

拿定註意就叫丫頭去傳話,叫祥叔收拾一下,也或許到了宮門口,宮裏是侍衛能幫忙。但總要有個穩重識大體的跟著去照應,祥叔現在雖然跟著韓睿華,不過以前到底是大老爺身邊的人。

等安排好了,就直接去了太夫人那裏,三老爺和劉氏得了消息就趕過來了。二老爺也在裏頭,臉色有些凝重。

不一會兒,姜氏推著大老爺來了,太夫人不過囑托幾句,就叫他們走。三老爺還要去當差,韓睿龍因為被督察府盤查,暫且沒什麽公事,只是,沒得聖旨,二老爺還在世,他的品級也沒到遞個折子就能進宮的地步。但跟著去,在外面照應還是能夠的。

大老爺卻拒絕了,太夫人微有些不悅。姜氏忙道:“已經安排了得體的人跟著去,想來也無礙。”

大老爺的脾氣還是有些固執,大夥兒越是關懷他,他會覺得自己越是沒用。

太夫人嘆口氣道:“這都多少年了,頭一回進宮。”語氣裏掩飾不了心頭的仿徨,大老爺之前是被人從宮裏擡出來的,那會子王妃才幾歲,一轉眼,王妃已經兒女雙全,不經意,已經過去了一二十年。

劉氏試探地道:“不如讓欽哥去吧,就在外頭照應,倘或有什麽消息,也好立馬就送回來。”

韓睿欽雖然沒有入仕,但早晚是要做官的,現在出去長長見識也沒什麽不好。

太夫人雖然不太喜歡三房的孩子,不過也知道三房的幾個孩子都不錯,韓睿欽年紀小,卻難得穩重。

大老爺還想拒絕,姜氏低聲道:“讓欽哥跟著,我們也好安心。”

大老爺這才同意了,看著韓睿龍道:“你就在家裏候著,有什麽事兒,也好出面。”

送走大老爺、二老爺等人,王氏就趕過來,眾人皆在太夫人屋裏,太夫人的早飯還擺在桌上,動都沒動過。王氏進來一瞧這模樣,本來也是擔心,卻無法說出口。

朝太夫人見了禮,頓了頓才道:“昨兒容嘉公主打發了人回來。”

容琳?眾人不約而同地擡起頭看著王氏,王氏道:“也沒說什麽,只是說她在宮裏一切都好。”

聽王氏提到容琳,才發現已經很久沒見她了,安靜茹心頭冒起一陣酸澀。隱隱約約覺得,今兒大老爺、二老爺進宮,可能和容琳有關。

容琳被封了公主,只等她學全了宮裏的禮儀就要大嫁。當然在正常情況該如此,如果不正常,容琳……

本朝雖沒有這樣的例子,前朝卻有。別說是容琳這樣的,不是皇帝女兒,只是被選拔了封為公主,就是皇帝的親女兒,真正的公主,犯了錯也是與庶民同罪。公主不同於皇子,看似高貴,實則……但,容琳穩重,知書達理輕易不會犯錯,就怕有人雞蛋裏挑骨頭,封為公主就是天家的人,沒有還能送回來的理兒。

劉氏一邊慶幸容惠落選,一邊又懸著心,見王氏不繼續說下去,急巴巴問道:“容嘉公主怎麽了?”

昨兒因為劉氏當著三老爺的面兒,說了說分家的事兒,三老爺給劉氏上了一課,告訴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劉氏也明白,即便分了家,家族的興旺還是連在一起的,就好比英國公府和韓國公府,本來是**的,可一旦有什麽事兒,連坐下來就是分出去的也未必逃得過。

王氏本來想借著這話話題開個頭,沒想到大夥兒都唬住了,她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擔憂起來。容嘉公主在宮裏不方便與外頭聯系,怎麽昨兒偏偏就打發人回來?

“服侍容嘉公主的內侍,只說容嘉公主在宮裏很好。”

除此之外,還真的別的什麽都沒說。不過寶哥洗三那天,容嘉公主也打發人送了洗三禮來。

太夫人微微蹙眉,看了劉氏一眼道:“別大驚小怪草木皆兵,容嘉公主如今是天家的人。”

韓家若是這麽操心她的事兒,就逾越了。眾人皆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太夫人喟然長嘆,前一次大老爺從宮裏出來,就下身癱瘓,已經是最壞的事了,總不能還有比這個更壞的。

太夫人自己安慰著自己,擡頭看著眾人道:“都別大驚小怪的,等宮裏的消息吧。”

說完,她便叫丫頭扶著去裏間歇歇,這些日子提心吊膽,太夫人也心力憔悴,而今天,大概就能給個結果。早點兒來也沒什麽不好,是死是活總是這樣被吊著,反而叫人更難受。

王氏見太夫人走了,這才問起姜氏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姜氏道:“一早宮裏就來了人,傳了話就走了,大老爺、二老爺也才出門不久,想來這會子還沒到宮門口。”

這會子外頭的天才剛剛亮起來,韓睿華、韓睿龍皆送大老爺和二老爺去了,即便有消息,也要韓睿龍從外頭回來才知道。

王氏憂心忡忡,嘆道:“我聽老爺說,是因為二弟妹……”

不是聽說,事實如此。劉氏冷哼一聲,這話連她都不想多說了,反正說來說去,二老爺要休了沈氏,太夫人是絕對不同意的。休妻事大,何況沈氏馬上就要當奶奶的人,這會子被休了,韓睿龍和容珠都別想擡起頭做人。

這道理劉氏都明白,說起來她和沈氏也一樣,娘家無人可依仗。但沈氏以前好歹還有太夫人偏疼,而她什麽都沒有。不過現在好了,沈氏和她一樣,而且沈氏還不如她。至少三老爺不會嚷著要休了她,兒子娶了媳婦,媳婦孝順她,她也抱了孫子。女兒馬上就要出嫁,容惠也不是容珠那麽個脾氣,不會落得容珠這樣的,在娘家住著,夫家連句話也沒有。

劉氏找到了平衡點,見王氏沒和姜氏說話,便問道:“容嘉公主什麽時候大嫁?”

安靜茹不由得看了劉氏一眼,她或許是關心,可這樣問王氏豈不是故意叫王氏難過?

王氏搖搖頭,不想開口說話。安靜茹看了看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早飯,站起身朝王氏見禮,“大伯母一早過來,可曾吃了早飯?太夫人也沒吃,侄兒媳婦下去安排,無論如何,飯總要吃的。”

姜氏點著頭:“大老爺也沒怎麽吃。”

雖然大夥可能都沒心情,可這樣幹等著胡思亂想,還不如找點兒事兒做。安靜茹仍舊下去安排,把桌上的飯菜撤了,叫廚房重新做些送來。又去裏間請太夫人,只說王氏一早過來,也沒吃早飯。王氏不是太夫人的兒媳婦,何況分了家,無論是這邊的人過去,還是那邊的人過來,都算是客人。

太夫人也明白安靜茹這麽說的意思,隨即點頭,從裏間出來。也不講究什麽規矩,讓大夥都圍著桌子坐下來。

韓明德一直都十分孝順太夫人,王氏是看在眼裏的,雖然覺得這位老祖宗有些偏心,可終究是長輩。她過來看看,若是反而惹得太夫人吃不下飯,就是她的不是。因此上了桌好歹也吃了一碗,大夥心照不宣,各自都吃了一碗。

飯後,韓睿龍從外頭回來。說大老爺和二老爺到了宮門口就被傳進去,韓睿欽在宮門口外頭候著,大老爺是坐著椅子被推進去的。

後面一句雖然說得不經意,可卻叫眾人都舒展開眉宇。那是因為皇帝顧念大老爺是因為先帝傷了身子,雖然先帝已經駕崩了,日月更替,和如今的皇帝沒多大關系。可現在的皇帝最是重孝道,這樣推著大老爺進宮……

安靜茹的理解的是,這是做給別人看的,韓家為了朝廷,犧牲不可謂不大。而韓家大老爺的情況,也是眾所周知的,差點兒就斷了後,幸虧還有晨哥兒。韓家本來就是功勳之家,祖上立下汗馬功勞。

大周朝的開國功勳,眼下是沒剩下多少,至於那些沒保住的,自然有著各種各樣不同的緣故。而能抱住只有一點,那就是安分守己,效忠天子。

是天子,也就是皇上,而不是某一個人。這其中微妙的關系,掌握不好,就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就在眾人松了口的同時,魏嬤嬤驚慌失措地闖進來,壽禧堂的丫頭婆子都沒攔住,她進來就跪在地上,頭發散亂,臉上淚痕斑斑,跪在地上哭道:“二夫人,二夫人可能不行了!”

一句話把眾人唬得楞住,韓睿龍更是臉色蒼白,八尺男兒險些沒暈過去。如意隨即扶著太夫人起來,姜氏回過神問魏嬤嬤:“到底怎麽了?”

魏嬤嬤一邊抹淚一邊道:“二夫人兩日滴水未進,剛才暈了過去!”

劉氏也回過神,不屑地道:“她以為這樣就行了?”

王氏忙制止了她,不管沈氏為人怎麽樣,到底是個活生生的人。

“可請了太醫沒有?你們是怎麽照顧她的?不吃飯怎麽也不勸著?”太夫人一邊朝外頭走,一邊質問道。

魏嬤嬤從地上爬起來,哭道:“該勸的奴婢也沒少勸,可二夫人……”

安靜茹是有些不太相信,昨兒傍晚,沈氏可都好好的,還有力氣跑去她屋裏如此那般猜疑一番,說話時中氣十足,雖然看起來是病的比較厲害,可確實不像將死之人。

幾乎與此同時,安靜茹腦袋就冒出一個問號——沈氏又打著什麽主意?

如果是要太夫人擔心,顯然太夫人確實擔心了,但她這樣天天兒弄得人大驚小怪,二老爺只怕更討厭她。

太夫人要過去看沈氏,大夥都在這裏,知道了哪裏能不去看?韓睿龍已經先一步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其他人趕到的時候,容珠正撲在床上大哭。韓睿龍也跪在床邊哭泣,這幅模樣,就是劉氏也覺得有些心酸。太夫人眼眶當即就紅了,一邊走一邊道:“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

姜氏和安靜茹扶著太夫人,跟著也看到了沈氏的模樣,臉色比昨兒更蠟黃憔悴的許多,睜著眼木呆呆地盯著上空,只察覺到太夫人來了,才有了些人氣似的,也哭了起來,聲音底淺仿佛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都是兒媳不好,沒有教好孩子,沒有管好家……”

幾句話沒說完,已經泣不成聲。太夫人忍著悲痛,瞪了容珠和韓睿龍一眼,道:“你們都起來,這樣哭像什麽話?你娘還沒到那個地步!”

嬤嬤忙扶著容珠站起來,韓睿龍也爬起來,哭道:“都是兒子不孝,惹出這些事兒,讓娘難過……”

沈氏一邊哭一邊嘆息,淚眼望著太夫人,“今生今世,兒媳有福嫁來韓家,婆婆待我好,丈夫也是敬愛有加,這輩子我也算是值了,就是這麽沒了,也沒什麽不滿足的……”

說的太夫人也止不住眼淚,王氏看了看姜氏和劉氏,走過來勸道:“他嬸嬸莫要說這話,太夫人也莫要傷心,她是病人,自然這麽說,那裏就那麽厲害?龍哥媳婦就要生產了,你還要抱孫子,要緊的把身子養好,不說別的,難不成到了這個時候,你連孫子也不想看一眼?”

沈氏由此才漸漸止住哭聲,外頭門上的婆子領著太醫進來,眾人也顧不得回避,就叫太醫先給沈氏瞧瞧。

魏嬤嬤要放下床幔,太夫人隨即制止了,“看病要望、聞、切,都到了這個時候,何苦還守著那些死規矩!”

魏嬤嬤只好收手,取了一張帕子搭在沈氏的手腕上,太夫人在床邊坐著,其他人不遠不近地站著,皆不說話。

太醫診斷了一會兒,回身朝太夫人見了一禮,只說沈氏是郁結之癥,又說:“再請其他太醫來看,老身並不擅長婦科以外的病癥,恐診斷不出夫人真正的病因。”

沈氏能有什麽病?不過是覺得丟人,傷心郁結引起的。太夫人只當是歐陽倩那頭傳了太醫,隨即又命人去請另外的太醫,讓這位太醫去歐陽倩那裏瞧瞧。

說罷,送走太醫,又安慰了沈氏一陣,吩咐韓睿龍和容珠好好在跟前孝敬她,就從榮華園出來。

這裏眾人一走,沈氏就閉上眼養神,腦海裏卻蕩起姜氏淡漠的神情,劉氏不屑的嘴臉,以及王氏心口不一的寬慰……只覺人影子在眼前晃蕩,不多時又都變了模樣,一個個竟好像都是來索命的。

沈氏驚出一身冷汗,恍恍惚惚回過神,就瞧見二老爺厭惡的嘴臉,仿佛要將她活活掐死。她卻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只見二老爺叫魏嬤嬤取了鑰匙,將她的東西全都拿出來。房契、地契、銀票……

韓睿龍和容珠垂著頭站在旁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二老爺猶自覺得不解氣,走到床邊又一陣數落。沈氏說不清心頭到底是什麽滋味,臉上卻不覺泛起笑。

夫妻二十多年,她竟不知,二老爺是這般看她——家門不幸的禍根!

這一笑,卻惹來一個耳光,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一點兒也不像是做夢。沈氏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二老爺甩門而去,魏嬤嬤瞧著不妥當,朝韓睿龍欠欠身道:“請二爺、六姑奶奶先回去吧,這裏奴婢守著就行了。”

韓睿龍猶豫了一會兒,生怕二老爺果真去寫休書,忙追著二老爺去了。容珠已經不是第一次見沈氏和二老爺吵嘴,可現在母親病成這樣,父親還那般不留情面,她想留在這裏安慰母親,太夫人那頭卻派了人來,將她拉走。

屋裏被二老爺翻得亂七八糟,魏嬤嬤也不敢叫人進來收拾,沈氏發了一會兒怔。瞧著外頭明晃晃的太陽照進來,原來已經午時了。

魏嬤嬤低聲道:“大老爺和二老爺才從宮裏回來……皆罰了一年的俸銀。”

沈氏呆呆地看著一屋子的狼藉,她只知道,她的東西沒了。

王氏留在太夫人這裏吃了午飯才回去,除了韓家的事兒,容嘉公主大嫁的事兒也提上日程。已經開始準備嫁妝,但卻已經不是韓家的事兒,宮裏皇後娘娘自然會打理,吉期就定在明年四月,春闈之後。

大老爺、二老爺治家不嚴,終究是怎麽定罪的沒有明確說明,罰了一年的俸銀不算重,也沒有讓戶部繼續查韓家的永業田。

安靜茹回到榮恩軒的時候,已經午時過了。趙嬤嬤特意請來的太醫,給歐陽倩請了脈之後,就離開了府裏。

趙嬤嬤琢磨著想再請一次,安靜茹搖搖頭:“二夫人那裏要請大夫,叫過來瞧瞧就行了。”

雖然罪名落下來不大,可總叫人懸著心。這個結果並沒有讓大家心安理得起來,二老爺見過太夫人之後,就去把沈氏的東西全找出來送到太夫人屋裏。

這裏主仆正說著話,外頭丫頭進來稟報:“三爺回來了。”

安靜茹忙站起身迎接,外頭太陽大,韓睿華出了一身的汗,安靜茹雖然驚訝他半下午就回來,卻也沒有多問,端茶倒水遞送毛巾,服侍韓睿華換了衣裳,才問他有沒有去見大老爺和太夫人。

韓睿華點頭:“一回來就去了。”

那必然也知道結果,安靜茹想了想,見四下無人,沒忍住說出自己的心情,“總覺得心裏不安。”

韓睿華深吸一口氣,拉著她挨著坐下來。豈止安靜茹心不安,韓家上下怕是沒人能安心的,但這件事確實就這樣結束了。皇帝下旨不追究,也給出了懲罰,然而,韓家的把柄還是存在。

就好比埋了一顆地雷,誰都知道它存在,也知道它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甚至知道在什麽地方埋著,可卻沒辦法將它拆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埋在哪兒,提心吊膽的生怕一個不留聲它就爆炸了。

安靜茹的比喻,讓韓睿華覺得好笑,可卻笑不出來,細細想想韓家目前的處境,可不就是這樣?

“雖然它在哪兒,可咱們不去碰它,它就安安靜靜地在哪兒躺著。咱們不但不能去碰它,還要防止其他人去碰。”

安靜茹苦笑:“怎麽防?”

韓睿華嘆口氣道:“便是別人知道,可終究是在咱們家裏,除了咱們家的人和埋下它的人,誰還能去碰?”

安靜茹仿佛有些明白了,韓睿華也沒往深處說。現在的情形是,皇帝不是沒追究韓家的過失,也不是沒有給出懲罰,只是韓家畢竟還有用,有了把柄在他手裏握著,韓家就只能效忠他,因為除了韓家自己人,他就是那個唯一能引爆地雷的主宰者。

想明白這些,安靜茹只覺的心跳的更厲害。趙嬤嬤進來稟報,沈氏那裏已經請了大夫,安靜茹還沒吩咐叫大夫過來,太夫人屋裏的吉祥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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