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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心生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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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心生芥蒂

春香起身重新換了一杯茶送來,略垂了眉眼,語氣跟著低了幾分,半晌才道:“二奶奶其實也挺可憐的。”

她也不喜歡歐陽倩,覺得她挑撥是非,但總算是沒造成什麽大影響,二房沈氏和大房的姜氏也不是無話可說,可相對於沈氏明明白白的算計,歐陽倩倒沒做什麽對三奶奶不利的事兒。

安靜茹埋頭做著針線,忽地想起幾天前看到的品繡,那模樣便是有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出來。

以前聽西席女先生講大戶人家的事兒,說這樣的大戶沒有嫡長子一般不會讓庶子出生,其實不光這樣的大戶,就是安家也秉承著這個原則,可這畢竟是一般情況下,也有特殊情況。安家當初就屬於特殊情況,陳氏一直沒有身孕,後來就擡了自己身邊的丫頭起來做姨娘,也就是如今的文姨娘,生了庶出的大姐安靜初。

當然沒有出生的時候,誰也不知道文姨娘肚子裏的是男孩還是女孩,生下來才知道。

二房韓睿龍已經有個女兒,太夫人給改了個小名兒,叫玉姐兒,可女兒和兒子不同。如果玉姐兒是個男孩,歐陽倩又一直沒有身孕,那麽他最後養在歐陽倩身邊,繼承祖上的功勳都有可能。

庶子充當嫡子,也是可能。只是,作為嫡母又如何把不是自己生養的兒子當親兒子教養?而品繡善於專營,會不會對歐陽倩不利也未可知。

趙嬤嬤語重心長地道:“所以才要盡快生孩子,特別是頭一胎,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什麽意外。”

春香靜默著點點頭,安靜茹知道趙嬤嬤話裏的意思,微微垂下頭。趙嬤嬤見狀,緊著加了一句,“如今姑爺在家,陪著姑奶奶的時間也多起來,姑奶奶……”

“我知道。”

想起那日王妃問她有沒有動靜,姜氏態度平和,想來如今懷孕的話,姜氏大概也不會覺得不安。畢竟晨哥兒已經好起來,自己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姜氏對她的戒心已經消除了一些。

“可懷孕也不是我一人說了就算的。”安靜茹說完就覺得臉頰有些燙,再說,是韓睿華先提出不急著要孩子,他們雖然沒有什麽措施,可安靜茹卻是還沒動靜。這時代有沒有別的辦法在丈夫身上做手腳致使妻子不孕,安靜茹還真不知道,更不知道如何去打聽。

“順其自然吧。”安靜茹擡頭朝趙嬤嬤微微一笑,總之姜氏是絕對不會像其他婆婆那樣管著兒子屋裏的事兒。何況韓睿華這樣的身份,姜氏更不可能主動給她屋裏塞人來。單說這一點,安靜茹自然是從心底高興的。

趙嬤嬤自然也想到這一層,可沈氏也沒主動給二奶奶屋裏塞人,“就怕有那起子不知好歹的。”

這府上那麽多丫頭,和品繡一般不安分的誰知道到底有多少?

晚間韓睿華回來,興致勃勃朝安靜茹說起朱重奎來,“岳丈大人已經留下了朱兄。”

進展這麽順利?安靜茹眼前一亮,朝韓睿華福福身:“夫君辛苦,妾身這項有禮了”

韓睿華一把拽過她來,觸在她耳根子底下,低聲笑道:“若靜茹真覺得我辛苦,就好好犒勞犒勞我如何?”

安靜茹瞪了他一眼,“好沒正經!”

話說韓睿華是越來越不正經了,安靜茹覺得有時候真拿他沒辦法,倒懷念起他出門之前那些日子。不過如今的情況她自然是更高興的,可有時候也高興不起來,比如晚上睡覺那檔子事。

韓睿華所說的犒勞……就是女上男下。

隔天去太夫人屋裏,也不知說起了什麽話兒,太夫人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歐陽倩垂首立在一邊,太夫人朝沈氏道:“你身邊又不缺丫頭伺候,何苦把品繡接過去?她是龍哥屋裏的人,過去了像什麽話兒?”

沈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太夫人轉頭朝歐陽倩道:“有總比沒有好,生下來你便帶在身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自然會記著你的好。”

姜氏頓了頓,等裏頭的對話結束了,才邁開步子走進去,安靜茹緊隨其後。屋裏眾人見她們進來,神色才自然了一些。

請安見禮後,劉氏帶著容蕙和盧氏來了。太夫人掃了一圈,目光落在神游的容珠身上,不由得微微嘆口氣。本來十分活躍的姑娘,如今木訥訥的,作為生母不多加關懷,反而只顧著兒子屋裏的事兒。兒子成家後,自然有媳婦管著。

她這般不放心,婆媳關系能好麽?一家子都不能齊心,也莫怪上上下下都對她不滿了。

太夫人越想越氣,而歐陽倩看著沈氏,也不由得暗暗咬牙。昨兒品繡傳出懷孕的消息,沈氏就做主把品繡接過去。她心裏原本就不好受,婆婆這麽做表明是擔心自己對品繡不利,若果真對她不利,哪裏還由得她懷孕?

歐陽倩心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沒有沈氏就好了。這個想法一旦出現,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可卻無法自制地時不時冒出來,這幾年她陪著十二分的小心在沈氏身邊伺候,沈氏在人前總是一副十分和氣的模樣,背著外人對她流露出好臉色的時候少有。

一開始她覺得委屈,丈夫韓睿龍總是勸著她,連許嬤嬤和娘家母親也勸她,媳婦熬成婆總要受些委屈的。可這個委屈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受委屈她不認也得認,但沈氏這一次真做的叫她心冷,而這事兒上韓睿龍竟然也站在婆婆一邊。仿佛品繡懷孕生了病,是她一手造成。

“二奶奶,二奶奶……”牡丹連喚了兩聲,歐陽倩才猛然回過神,擡起頭來茫然地看著牡丹。

牡丹蹙蹙眉頭,示意太夫人。歐陽倩急忙朝太夫人望去,太夫人倒沒怪罪她,笑容和藹地又說了一遍,“往年咱們家是初五宴客,招待近親和族人,今年改在初六吧。”

歐陽倩急忙應了個是,這近親也包括了姻親,自然是叫她通知娘家人初六再來。“送年禮的時候,一道通知吧。”

太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又看著安靜茹道:“往年是你二嬸子打理這些事兒,今年你二嫂一人忙著,你得了閑多多協助。”

安靜茹忙站起身,點頭應下。

太夫人笑瞇瞇的:“今年是你們兩人操辦,想來也不會出什麽錯兒,也好叫你們的婆婆多省些心。”

一個代表大房,一個代表二房,太夫人覺得這樣安排很好,誰也不會為難誰,她也沒有偏袒誰。

劉氏雖然有些不太甘心,卻也沒說什麽話。反正是輪不到三房,年年如此她也落得個清閑,好置辦容蕙的嫁妝。

過了冬月便是臘月,數九的天氣,愈發冷得叫人只想往暖和的地方鉆。這樣的天氣下,品繡從榮華園旁邊的小院搬回原來的住處。

外頭嘈雜聲傳來,歐陽倩的天色愈發陰沈,許嬤嬤和牡丹恭恭敬敬站在兩旁,皆不敢出聲。過了半晌,有小丫頭進來稟報:“品繡已經搬回來了。”

這榮貴園上上下下在歐陽倩面前從來只敢直呼品繡的名字,哪怕後面加個姑娘或者姐姐也不敢。

小丫頭說完更不敢擡頭,也不敢走。

“咯噔”一聲,歐陽倩將手裏的茶盅放在炕桌上,擡起頭道:“將她挪去後面的小跨院吧,再叫海棠過去伺候。”

海棠是這屋裏原來的二等丫頭,歐陽倩把先前那兩個不安分的大丫頭發賣之後,便把海棠提起來。這丫頭原瞧著也是本分的,自從多了花姨娘和品繡,這丫頭愈發學會收拾打扮了。

小丫頭領命退下,許嬤嬤才出聲道:“二奶奶既然要把品繡接回來,又何苦……”

歐陽倩淡淡道:“我是以前吃過虧所以才沒有身孕,可牡丹並沒有。”

這話一出牡丹一張臉瞬間變得緋紅,許嬤嬤立馬就明白了歐陽倩的意思,臉色凝重地道:“品繡一直在屋裏沒出去過……”

歐陽倩暗地裏找了那麽多大夫看病,雖然有些人說是前兒小產損壞了身子,可也有人說她一點兒問題也沒。她心底其實也開始懷疑,自己不孕或許和韓睿龍有關,自從前面多了花姨娘,她就沒有怎麽管牡丹和韓睿龍,還主動將韓睿龍趕去牡丹的屋裏。

牡丹因為白天一直跟著歐陽倩,品繡和花姨娘鬥法,她倒沒參與,且她們兩個也算計不到牡丹身上。牡丹的身份是早就定下了的通房,等生了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擡上來做姨娘的。韓睿龍去牡丹屋裏的次數不多,但去品繡的屋裏的次數更不多。

結果牡丹還是沒動靜,偏偏品繡懷上了。

“我每天忙進忙出,你們幾個也都跟著我,哪裏能時時刻刻盯著她們?總有疏漏的地方,何況她們兩個住的地方,又不是必須從咱們跟前過才能出門。”

許嬤嬤陷入沈思,歐陽倩招手叫她過來,如此這般附耳說了幾句。見許嬤嬤一臉不讚賞,歐陽倩嘆口氣道:“倘或果真是咱們二爺的,玉姐兒我已經接來身邊撫養,多一個不過多幾個人在跟前伺候罷了。若不是,她必然心虛,不過試探一次,總不能讓咱們二爺戴上綠帽子!”

許嬤嬤無話可說,同時也擔心品繡肚子裏這個是個男孩。那品繡費盡心思爬上姨娘的位置,其野心可見一斑。海棠是二爺屋裏原來的丫頭,這幾年歐陽倩待她倒是好,可也知道她是沈氏的人,由她出面,自然是懷疑不到二奶奶身上。

還有沈氏,許嬤嬤長於一口氣,“二奶奶放寬心才是要緊的。”

歐陽倩苦笑,“我如何放寬心?”

許嬤嬤說不出話來,歐陽倩瞥了一眼一直靜默的牡丹,淡淡道:“你也註意著身子吧,你是我的人,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自己人總能叫我放心些。”

牡丹垂下頭,低低應了一聲“是”。

臘八還沒到,姜家二老爺抵達京城的消息傳來,在這之前,霍氏坐月子的時候,許氏已經派人將京城自家的宅子收拾出來,霍氏出了月子,因為要擇吉日搬過去,便拖到了如今。本來搬過去就打算請姜氏等人去逛逛,如今正好一家子都來京城了。

這一天,姜氏和大老爺帶著晨哥兒、韓睿華夫婦去二舅老爺家拜訪。姜二老爺的歲數比大老爺還大,已經快到花甲之年,四十來歲的時候調任回京了一次,後來作為巡鹽禦史再次外任。

巡鹽禦史的品級不高,從四品,但這絕對是油水最豐厚的官員。無需動用什麽,那些商賈自覺把銀子送來,但出任巡鹽禦史的必定是天子信任倚重的,那些商賈上貢銀兩,在國庫收入中就占了不少的比例。

姜二老爺出任巡鹽禦史這麽多年,其家底自然豐厚。在京城的宅子不大,但收拾的絕對精致。亭臺閣樓,在白雪覆蓋下,那些彩繪雕刻愈發鮮艷而栩栩如生。

“……明兒去宮裏述職,還是留在督察府,不過這樣也好,你二哥不比年輕那會子,是該好好將養將養,下面老三、老四正好明年要下場,如今搬來正好他們兩個能安心溫習課業。”

許氏和姜氏閑磕著閑話,安靜茹和霍氏比較熟悉,跟著霍氏認識了姜二老爺最小的女兒,今年才十三歲的庶出姜二姑娘。

許氏自己生養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早幾年就出嫁,夫家在餘杭。姜家三爺、四爺皆是庶出,三爺現年十八歲,親事在餘杭的時候就定了。四爺十六,是姜二老爺中年得子,姜二姑娘年紀更小,生下來就養在許氏身邊,和三爺是一個生母。只是生母早就沒了,如今姜二老爺身邊還有一位姨娘便是四爺的生母。

再來便是姜大奶奶,一個年過三十多歲看起來有些肅穆,笑起來卻和氣的婦人,說話也十分爽利,拉著安靜茹的手,笑道:“前幾年在京城,那會子華哥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沒想到再次見他卻已經成親了,還取了個美嬌娘。”

安靜茹微笑著垂下頭,姜大奶奶笑著朝姜氏道:“姑媽真是好眼光,華哥媳婦一看就是懂事乖巧的。”

姜氏微笑道:“安家的老太太和夫人,都很會教養孩子。”

這句話仿佛觸動了許氏,想起一件事兒來,卻也不知道妥不妥當,先低聲問姜氏,“安家是不是還有一位未出閣的姑娘?”

姜氏見過安靜雯,點頭道:“還有一個比靜茹歲數小的,好像也十四了。”因為夏氏鬧騰,把婚事都鬧沒了,姜氏也有意彌補。一聽許氏這麽問,心裏已經有了幾分肯定,招手叫安靜茹過來。

“你問她吧。”

安靜茹已經聽到這邊的對話,安靜雯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夏氏雖然沒有鬧了,可畢竟前面鬧過一次,只怕知道的人也不少。父親的同僚也都不是顯赫的大家族,夏氏到底是韓家的人,都怕把韓家給得罪了。

安靜茹嫁的不錯,安靜雯如今反倒站在了高不就低不成的位置上。

許氏卻有些猶豫,畢竟安靜茹是嫁出來的女孩,娘家妹妹的事兒她也不便做主,因此就只打聽了安靜雯是不是定了親事,安靜茹肯定地搖搖頭。

姜氏主動問道:“是什麽人?”

許氏也不隱瞞,笑道:“在餘杭與你二哥交好的同僚,那孩子和老三一樣,已經取了舉人,這一次他父親托老爺帶著一起上京,和老三住在一塊兒,兩個孩子也好互相學習。”

安靜茹心中一動,想起之前姜家三爺、四爺一同過來拜見姜氏,旁邊還跟著一位儒雅書生,想來說的便是這個人了。

大周朝的科舉制度,童試過了是鄉試,鄉試過了便是貢生俗稱秀才,貢生參加院試,過了便是舉人,每隔三年,全國的舉人趕往京城進行進士考試,高中進士之後隔年春天便是殿試,殿試由皇帝主持,一甲只有三人,狀元、探花、榜眼,二甲人數不定,單看這一屆那些進士考試時做的文章,其餘便是三甲,一般所說的兩榜進士,指的便是一甲和二甲。

這制度與前朝略有些詫異,但也僅限於大同小異。安老爺當年就參加過一次進士考試,可惜沒過,他年紀大,家裏的情況又艱難,之後就放棄了。其實比安老爺年紀大的,還在考的也不是沒有,安老爺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安晉松身上去了。

“……初六家裏宴客,到時候再說吧。”姜氏道。

許氏點頭,“也好,總要安夫人看看這孩子。”之後還得通信去餘杭,畢竟楊夫人只是叫她幫著看看,她與楊夫人的交情雖好,也不能全權做主。若不是楊夫人再三懇求,這事兒也不想應下。

別人孩子不如自己的孩子,如果好還好說,如果不好就要怨倒她頭上了。只是瞧著安靜茹倒是好的,知書達理又有臨危不亂的氣度,姜氏對安家也是讚不絕口的,因此才臨時想起這事兒來。

話題很快岔開,許氏說起韓睿華的事兒來,“他如今去了督察府任職,說不準以後也要外放。”

這個外放指的就是巡鹽禦史一職,姜氏微笑道:“他還年輕,要多磨練磨練。”

不過許氏這麽一說,以後外任的可能性就比較大了。姜氏道:“現在家裏的情況,他在京城總好些。”

許氏輕輕點了點頭,韓睿華在京城,大房對外的一些大事,大老爺不方便出面,他也好出面。

中午留在姜二老爺家吃了午飯,姜氏和許氏又說了一個時辰的話,才起身告辭。

如今天兒黑的早,天氣也冷,不過因為年下,街上熙熙攘攘很熱鬧。安靜茹按耐不住撩開簾子,聞時不時飄來的年糕香味兒,看著街上的小孩子圍著買糖的大伯,還有人來人往忙著置辦年貨的百姓,不由得彎起嘴角。

忙碌便是從臘月初七開始的,臘月初八是臘八節,家家戶戶忙著煮臘八粥,年禮也是從這一天開始接送。安靜茹每天跟著歐陽倩,寫帖子、待客,比照著往年送禮的定制,一連忙碌了好些天。

這期間孫二夫人正式上門拜見太夫人,先把庚帖交換了,婚事便正式落實。沈氏不甘落後太多,甄家夫人也親自來了一趟韓家。

教習嬤嬤辛苦一場,容珠出來見客比往常規矩了很多,言語不多,愈發嫻靜。甄家夫人緊接著下帖子邀請沈氏,兩家在年前就走動了兩三次。

商議之後,便等過了年趕在容珠生辰前交換庚帖。沈氏開始著手準備容珠的嫁妝,魏嬤嬤每日忙進忙出。榮華園漸漸熱鬧起來,年底前,府裏要提前招待各處莊子上的管事。順便派發紅包獎勵。

沈氏正在相看外頭布莊送來的料子,魏嬤嬤領著三位管事娘子進來拜見沈氏。

沈氏擡頭看了她們一眼,道:“如今你們不在我手底下做事,倒該去見見華哥媳婦。”

三位管事娘子忙福福身道:“已經見過了,三奶奶那頭忙,奴婢們也不好打攪太久,就想著過來給夫人請安拜年。”

沈氏叫丫頭搬了三張椅子,臉上笑容和氣,“虧你們還記著我。”

三位管事娘子忙陪笑道:“夫人對我們的恩情,我們那裏敢忘?”

說話間便叫跟著來的丫頭把年禮送上,皆是木托盤托著,用紅綢蓋著。沈氏看了一眼,道:“莊子上今年的收益不好,連帶的你們也沒多少過年錢,這些東西就收回去吧。”

三位管事不由得面面相覷,年紀大的忙起身道:“莫不是夫人嫌棄奴婢們?”

“哪裏就嫌棄了。”沈氏嘆道,“我如今不管事,也幫不著你們。”

“夫人對奴婢們的提拔,奴婢們都不敢忘,若是因此就疏遠,豈不是要置奴婢們於不忠不義之地?”

又看了看四周,都是沈氏的心腹,接著道,“在奴婢們心裏,您才是奴婢們真正的主子。”

沈氏擡頭不悅地看了她們一眼,“也是見多識廣的人,說話還這麽小家子氣。”

管事娘子忙陪笑道:“奴婢們說的都是真心話,夫人吩咐下來的事兒,奴婢們不敢怠慢……”

沈氏臉上這才露出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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