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奕忙著泡他的碧螺春，我在一旁看著他。

我突然想起他曾聽我提到過濟公和尚。我又想起了我看過的話本。

我的問題總是很多。

我問他:“濟公愛胭脂嗎？”

他凝了凝好看的眉:“胭脂是誰？”

“胭脂就是他出家前娶的新娘啊？”

“你從哪兒看來的？”

“話本上說的。”

“你若是問其他的，我還能說的上來，但這……我確實不知道。”

“你不是和尚嗎？和尚不是最了解和尚了嗎？”

他被我嘰嘰喳喳吵得煩了，便索性道:“不愛。”

我一楞:“？”

他道:“他不愛她。”

我不說話了，感覺很心痛。為胭脂心痛。

我又問:“你知道法海嗎？”

他道:“知曉。”

我道:“同樣是蛇，法海收走了白素貞卻放走了小青，小青勾引過法海，法海放了小青，是因為他喜歡上小青了嗎？”

他道:“不是。”

我默然，然後又問:“唐僧路過女兒國，那麽美麗動人的女兒國國主唐僧他就沒有心動嗎？”

他的茶終於泡好了。他擡起頭，看著我，道:“未曾心動吧。”

他註意到我的情緒有些低落，試圖誇我來讓我開心些。他道:“你從話本上知道的還真不少。你可是我見過最博學的蛇了。”

這並沒有使我多開心。

我沈浸在故事裏的喜怒哀樂中，幽幽道:“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女人？”

然後又拍桌怒道:“和尚都是大豬蹄子啊！你也是！”

蛇洞內一時間殺氣直沖天際。

他不敢再惹我，兀自縮到一個角落裏，去抱著兔子瑟瑟發抖。

事實上，他沒有瑟瑟，也沒有發抖。他只是離我遠了些，去逗弄兔子罷了。

那一瞬間我是下過殺心的，但，我一想若是現在殺了他，未來幾天可就沒有人給我講話本了。

這就讓我又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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