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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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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新娘父親挽著新娘上臺, 把新娘交給我們迫不及待的新郎。”主持人適時調侃,引起哄然大笑。

宋柚在所有人註視下,一步步走向宋政,挽住宋政胳膊, 宋政就像所有為人父, 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割離的不舍,不管再怎麽爭吵, 終究是血溶於水的父女。

地上鋪了滿地鮮花, 她今天是全場最美的女人, Dior設計總監親手做的婚紗, 刺繡上全是碎鉆,白金底座的皇冠, 鉆石珍珠發著流光。

宋柚拖著長長婚紗,透過頭紗看到舞下泣不成聲的黃予梅和宋樂晴,曾經因為破產遠離他們的親戚,一個個都來了, 無人不羨慕宋柚嫁入豪門。

直到看到舞臺盡頭一身白色西裝的季時淮時, 她才終於對結婚有了實感, 不再是麻木, 而是對這場充滿算計的婚姻生出仿徨。

她並不像表面那樣無所謂。

舞臺終到了盡頭。

季時淮西裝革履, 脖子上系著領結, 黑發往後打理, 露出那雙深邃黑眸, 靜靜看著她,朝宋政伸出手。

宋政情緒有點沒克制住, 微哽道:“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

“放心吧, 爸。”季時淮再次示意宋政。

催什麽催!

宋政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女兒的手交給季時淮,季時淮輕輕捏住她,嘴角眉梢霎時蕩起笑意,又故作冷靜地垂首。

感到著掌心的力量,宋柚的心不知為何一點點下沈,像個缺魂的人和季時淮走完婚禮流程。

所有人的悲喜都成了一部電影,只有宋柚處於完全脫離的狀態。

“是不是很累?”季時淮趁嘮叨的主持人說臺詞,在她耳邊輕語。

歡鬧現場,他聲音輕輕的,摻著化不開的溫柔。

宋柚隨口嗯了一聲,隔著一層頭紗,彼此看不清對方的神情。

一段互相算計充滿欺騙的愛情被主持人描述成動人心弦,宋柚聽了半天,才聽出這是在講她和季時淮的愛情故事。

多麽可笑。

“接下來,有請新郎為新娘戴婚戒,並且親吻新娘!”

寬敞大廳熱浪如潮,一波比一波激動。

季時淮打開戒指盒,一手牽著她手,一手把那枚鉆戒鄭重又堅定地套入宋柚無名指。

戒指像是長出手腳,爪牙緊抓無名指,一點點滲透,再也拔不出來。

宋柚突然生出逃跑的沖動,如果再不跑,可能真的就被面前的男人套牢,那畫面,極其可怕。

還沒等她從驚恐中緩神,頭紗被人掀起,那個讓她升起逃跑之意的男人,用一雙極其深情的眼睛望著她,就像那些平凡的夜晚,給她帶回一碗關東煮。

仿徨不安的內心在他沈如深海的註視下,莫名安定下來。

季時淮頭往下壓,宋柚下意識偏了頭,季時淮的吻落在了她嘴角,這個細小動作沒人會看見,除了主人翁。

季時淮一碰即離,臉上的愉悅也漸漸冷靜。

接下來的過程千篇一律,宋柚換了一身紅色禮服,和季時淮開始行雲流水地敬酒,先是給雙方父母,再就是親友團,這裏面最開心的莫屬爺爺奶奶,臉上褶子越笑越多。

幫宋柚擋酒的伴娘是石語菲,給季時淮擋酒的是沈滿憶,張文性格太跳脫,留著照顧三劍集團的同事。

三劍公司最早一批員工只聞宋柚大名,第一次見到宋柚本人,快嗑瘋了。

“老板娘真的好漂亮,氣質也超好,比明星還要出眾。”

“對啊,而且看著好颯。”

“我一直以為老板不會笑呢,原來是只對老板娘笑。”

“難怪公司好幾個女同事搭訕老板,老板都看不上,要是老板娘去一次公司,這些人早就知難而退,不會自取其辱!”

“太好嗑了,豪門千金和豪門公子,CP感好足。”

張文快笑瘋,不過看季時淮能開心,他也放下心來,這半年,季時淮跟個機器人一樣忙工作,沒有一點私生活,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柚子姐收了他,他和沈滿憶也不用再膽戰心驚。

路過一桌怪異的席位,宋柚瞧見座位牌上寫著炮灰,而這一桌就坐了徐向陽和謝風林。

宋柚懵逼了:“......。”

謝風林苦大仇深地喝悶酒,眼珠子快瞪出來,而徐向陽一臉茫然,眼珠子只掛石語菲身上。

“怎麽回事?”宋柚問季時淮。

季時淮輕瞥她一眼,舉著酒杯說:“工作人員寫錯座位牌了。”

“呵。”宋柚輕嗤,像是看穿他的齷齪,“你怎麽不把我前男友全請來,坐炮灰桌。”

“一桌夠嗎?”

“不夠!起碼得是流水席。”

季時淮冷冰冰輕哼一聲,特別做作地給炮灰桌敬了一杯酒。

宋柚尷尬朝二人笑了笑,急著逃離此處。

坐在席位上的徐向陽幾次想要與石語菲說兩句,均被石語菲視而不見。

親戚朋友實在太多,宋柚臉都要快笑僵了,肚子裏除了酒就沒其它東西,石語菲替喝了不少,臉頰紅撲撲,搖搖欲墜,還是沈滿憶眼疾手快扶住她。

“沒事吧?”

“沒事。”石語菲立刻清醒,笑著說:“謝謝。”

宋柚正要轉頭查看石語菲的情況,冷不丁瞧見遠處的季紹顯正用一種涼颼颼眼神盯著沈滿憶。

這對兄弟掌控欲還真是強。

宋柚提著裙子把石語菲從沈滿憶手上接過來,“我來扶著她吧,你去給季時淮擋酒。”

沈滿憶收回手,尷尬點頭:“好。”

直到沈滿憶走了,那道殺人視線才終於消失。

自己累個半死,還要管別人的愛恨情仇,累死了。

酒席後半場就是吃吃喝喝,看表演,宋柚和季時淮分開招待客人,她能坐下來吃幾口,季時淮就比較倒黴,被男同胞們包圍,不是灌酒就是調侃他。

宋柚看他狼狽應付,不由也跟著笑了,哪知,季時淮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猛地回頭看向她。

四目相對,隔著喧囂和聲潮。

一下子回到了寧大校門口的偶遇,他站在商鋪門口,有人追上去喚了他一聲季時淮。

他們隔著摩肩接踵的人群,視線相交,萬物成了流線,飛速運作,只有他們靜靜對視。

如果當時她多留個心眼,找人再去打聽,或許她就不會和季時淮有交集,也不會有後來這些分不清對錯的故事。

到了晚上,鬧夠的親朋好友終於放了他們,讓司機送他們回到禦天公館。

季時淮喝得醉醺醺,掛在她身上,頭往她脖頸蹭,臉蛋紅撲撲,睫毛一顫顫的,還有點可愛,不知道嘟囔些什麽。

“沈死了。”

一進屋,宋柚就把他扔沙發上,揉著酸脹的肩膀欣賞新房。

房子挺大,裝得有點簡單,一眼望過去異常空曠,還有很多東西沒配齊。

宋柚到處參觀,找到了衣帽間,衣帽間倒是擺得滿滿當當,很多當季新款。

逛完後,她來到貼紅囍字的主臥,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光卸個妝就耗費了一小時,等她精疲力盡回到客廳,原本躺在沙發上的季時淮不見了。

另一個浴室傳來水聲,宋柚便不再找他,準備煮點東西吃。

廚房是開放式,宋柚翻箱倒櫃,發現冰箱有很多食材,但她不會做飯,又在一個大櫥櫃意外發現了很多快餐食品,琳瑯滿目,跟逛超市一樣。

宋柚面露驚喜,自然不會認為這是季時淮專門為她準備,一個木楞子哪會這麽細心。

她挑了一袋螺螄粉,手忙腳亂把食材一股腦扔進熱水,這種速食根本不需要技術含量,沒一會,又香又臭的螺螄粉出鍋了。

雖然這婚結得憋屈,但宋柚向來會愛自己,大呲呲坐在客廳地毯上,找了一部電影,一邊吸溜粉,一邊消遣,滿身疲憊也隨著靜謐時刻變得輕松。

季時淮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鼻子微動,“下水道堵了?”

“你說什麽?”宋柚嘴裏掛著一筷子螺螄粉,素面朝天的眉眼瞪向他,美而不自知。

季時淮慢悠悠把視線放在她碗裏,黑發上滴著水,眉目清俊,再緩慢對上那雙微怒的眼眸,不禁想起他生日那夜,喧囂街頭,帶著臭豆腐的熱吻。

宋柚似乎也想到了。

季時淮非常敏銳地從她眼裏捕捉到久違的狡黠,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耳根悄無聲息變紅,他輕咳一聲,往窗邊走,開了一扇窗。

夏季燥熱的風跑進來,屋裏冷氣充足,也不覺得熱。

季時淮身上裹著一件睡袍,小腿矯健,線條流暢,腰間系帶松松垮垮,走過來時,燈光落在胸口暗處,隱約可見暗處的輪廓。

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宋柚艱難移開眼,猛喝了幾口辣湯給自己醒醒腦,季時淮偏偏好死不死坐她對面,腿大呲呲敞開,浴袍直接縮到大腿根,幽深地帶直接暴露在她眼前。

“還餓嗎?”季時淮歪頭擦頭發。

宋柚到底是有經驗的女人,喝了幾口辣湯,腦子也沒那麽熱了,“飽了。”

“是不是該請個保姆?”宋柚把碗扔洗碗機,做著精美指甲的手在季時淮臉前晃,“我可跟你說,我不做家務的,別想脅迫我,這麽漂亮的手絕對不做粗活,女人幹了幾千年家務,該輪到你們男人了。”

“說的好像你幹了幾千年家務。”季時淮拉開冰箱,拿出一杯冰水喝,喉結滾動,幾滴水順著修長脖頸往下淌。

見他這副處處勾人樣,宋柚沒好氣地說:“那都是女人的祖宗。”

“不會讓你幹家務,已經請了住家保姆,明天就到。”

“這還差不多。”宋柚繞過吧臺,見他還斜倚在冰箱旁喝冰水,隨口問:“晚上喝了那麽多酒,要不要沖杯蜂蜜水?”

季時淮靜靜看著她,“不用了,那會瞇了一覺,酒勁下去了。”

“行,那你自己待著吧。”

季時淮喝完整整一瓶冰水回到房間,宋柚已經躺床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屋裏大燈關了,床頭燈發著橘黃光芒,跟在老破小一樣,這是兩人迄今為止對彼此生活習慣最大的妥協。

季時淮輕輕掀被子進去,空調風嗚嗚地吹,冷氣給得很足,窗簾把月色全部遮擋,隔音好的高檔小區,連個腳步聲也聽不見,沒有煙火氣,只有冷冰冰觸感。

“吻我。”

寂靜無聲的屋裏突然迸出一道命令。

迷迷瞪瞪的宋柚像被人罩頭扔下一個炸彈,她眼眸微動,背對季時淮側躺著,轉過頭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

季時淮一只胳膊枕在後腦勺下,像等人服侍的大爺,冷淡重覆:“吻我。”

“你沒毛病吧。”

宋柚話剛出說完,一片暗影驟然襲來,人已經被季時淮嚴絲合縫壓住,唇也被人毫不留情堵上,留下一句特別騷/氣招人恨的話。

“那我自取吧。”

宋柚:“......。”

“你要不要臉!”宋柚擡腳往上踹,季時淮壓住她作亂的腿,吞下她的唾液,臉龐幽深道:“姐姐真的很難伺候,以前我矜持,姐姐嫌棄我沒情調,現在我不矜持了,你又覺得我不要臉。”

他倏地一笑:“要臉還不是被你甩,幹脆不要這玩意,你看,不要臉了就能睡姐姐。”

一嘴臭不要臉的話,偏偏他氣質幹凈,不見猥瑣,反而又純又欲。

以前聽他叫姐姐,那是掌握全局的高姿態,如今二人地位身份大轉變,這聲姐姐就顯得有幾分嘲諷。

宋柚氣哼哼道:“滾下去。”

季時淮單手把自己睡袍脫了,露出健身數月緊實的肌肉,用冷淡的嗓子說著情/欲的話:“合同上寫得很清楚,一周四次夫妻生活,洞房花燭夜就要違約嗎?”

“你也說了一周四次,還有三天休息呢,姐姐今天不幹!”宋柚不為美色所迷,比他還冷淡。

“哦。”季時淮不鹹不淡地開始剝她睡衣,“哪天幹,哪天不幹,我說了算。”

她睡衣向來是綢緞款,女人的力量沒法跟男人比,不管宋柚怎麽掙紮,還是被剝了個幹凈。“

“季時淮!”宋柚真有點生氣了,一張嫵媚的臉冷怒道:“我對上/床這事不排斥,說白了,這事要是契合了,還很/爽,但是呢,姐姐今晚不想和你,滾下去!”

“不想和我,你想和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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