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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勾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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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時淮買的是一款手工大提琴, 價值兩萬六,音色還可以,不過和宋柚摔的那把五十萬大提琴相差甚遠。

店內導購賣力的宣揚這把琴的優點,甚至不忘推銷制琴師名號。

店內燈光絢麗, 櫥櫃裏的大提琴像極了每一段迷人的故事。

宋柚摸了摸桌上的手工琴, “不是很節儉嗎?怎麽買這麽貴。”

季時淮不自在地揉脖頸,“以後我再給你買更好的, 行嗎?”

宋柚擡頭看他笑了, “我可沒嫌棄, 十八歲之前都是我爸讓助理給我買琴, 我爸都不知道他助理專門挑網紅牌子,一點也不實用, 這把琴是手工的,音色很正,能用。”

導購笑不出來了,這兩人怎麽句句都在埋汰。

“原本是打算等你生日那天送你的, 哪知收到樂團那邊面試的短信, 已經沒法等到你生日那天了。”

她生日是下周二, 還有五天, 宋柚詫異問:“你知道我生日?”

“嗯, 學校樂團群裏有你的信息。”

宋柚忽然想到什麽, 疑惑又篤定地問他:“這段時間天天接代碼, 不會是湊錢買禮物吧。”

季時淮輕咳一聲, 錯開話題道:“琴要是沒問題,我們就回去吧。”

見他欲蓋彌彰, 宋柚也不戳穿,心裏不自在地被暖了一下。

推開琴行的門, 一瞬間,各種聲音交織襲來。

汽笛聲、腳步聲、城市煙火聲、風聲、每一種聲音編織成人間最自然的音樂。

就像人與社會自然的天然融合。

宋柚好像聽了一場滌蕩靈魂的音樂會,視野裏,全是妙曼的音符,整個世界都在歌唱。

晚上吃完飯,宋柚趴在季時淮身上,慢悠悠親他,他腦袋枕在沙發扶手上,因為她壓下的動作,他頭往後仰,大片鎖骨落在宋柚眼皮底下。

宋柚輕輕舔了一口。

季時淮手倏地抱緊她柔軟的腰,感受著她的甜美。

宋柚懲罰地咬了他一口,開始蠻橫的秋後算賬,“從哪裏看出我只有一點點喜歡你?這樣還不夠喜歡?還不夠愛?”

說著這話,她手移了下去。

季時淮渾身打了個激靈,像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唇微張著,難耐又嘶啞地求饒:“我只是想說你更愛大提琴。”

“我也可以在你身上彈。”

從離開愛爾樂團後心裏的那根弦今夜奇跡般松下來,宋柚前所未有的愉悅,不吝嗇給他一點甜頭。

她要想勾人,沒人能逃脫她的掌心。

季時淮左右逃不過,只能把胳膊搭在眼睛上,熱氣從他唇裏溢出來,聲音比細沙還要磨人:“有點難受。”

“我幫你,可以嗎?”

季時淮壓著眼睛,低低嗯了一聲。

年輕人名副其實的血氣方剛,難怪不管什麽階段,女人都喜歡年輕小夥子。

宋柚挖坑自己跳,手都酸了,她在浴室洗手,客廳的暧昧還沒散去,季時淮把一地紙巾扔垃圾桶,見宋柚出來,不自在地移開眼。

“呵,悶騷的男人,嘴裏說不要,也沒見你多麽不想要。”

季時淮:“......。”

去北京那天,宋柚起了個大早,提前兩小時到了機場。

本以為季時淮不會開車,沒想到這家夥十八歲就有了駕照,宋柚開著她那輛邁騰,把車鑰匙給了季時淮,讓他回去的時候開回家。

距離登機還有不少時間,宋柚把季時淮拉到休閑區一樓樓梯盲區藏著,一米之外是自動售賣機,但沒人來自主購買,都去了特色商店。

她抱著季時淮脖頸,摸他敏感處,勾著他瘋狂的吻。

兩人就像饑渴癥患者,不放過任何觸碰的機會。

樓梯下逼仄昏暗,到了這種黑暗的環境,季時淮會格外需要她的親吻,不會再有平時的端方高冷,纏著她的唇,纏著她的舌,瘋狂吞咽彼此的親密。

悶熱、濕潤。

一米之外是明亮熱鬧的機場大廳,一米之處是兩個年輕男女的昏昧渴望。

季時淮咬住她的唇,他原來不知道談戀愛會這麽瘋狂,恨不得鉆進對方身體裏,他喘著氣:“別欺負我。”

聽著他有別於高冷外表的求饒話,像是一只森林裏迷路的羚羊,純真可人,特別想把他欺負到眼淚汪汪。

“又難受了?”宋柚回吻他。

“有點。”

“那要不要在這裏給你......。”

季時淮扶著她臉頰,輕笑出聲,有點無奈道:“宋柚,你能不能矜持點。”

“怎麽矜持?”宋柚松開他的唇,“那我不親你了。”

季時淮又把她扣到懷裏,一手攬著她細腰,一手摸她光滑的耳垂,眼底盈滿秋水,蕩起一波春風,“再親一下。”

呵,男人哦。

宋柚下飛機打車到預定的酒店已經是下午一點鐘,她飲食向來講究,在五星級酒店的餐廳美美吃了一頓,為了明天的二試,專門養精蓄銳睡了一覺。

從下飛機開始,她就把季時淮給忘了,導致季時淮給她發信息沒人回,打電話顯示暫時無法接通。

宋柚睡到自然醒,翻個了身,滿身疲憊終於從身體裏剝離,她楞楞看了一會窗簾上交織而過的影子,像看一場老膠片的電影。

北京是座不夜城,容納了各色各樣的人,奔波的、尋求刺激的、背井離鄉的,也有像她這樣為了尋找方向試一試的人。

宋柚拉開窗簾,連綿繁華的夜景鋪成一張絢麗的銀河,霧霾天遮擋了明月,零星亮著幾顆虛渺的星星。

她開了一瓶紅酒,走到陽臺,躺在躺椅上享受難得的平和,或者是安撫鼓噪的心。

許久後,她才想起手機一直是飛行模式,把手機改成正常模式,好幾個消息和未接通話彈出來。

宋柚還沒來及細看,宋政的電話像掐點似的,炸了進來。

“餵。”

“電話為什麽一直打不通!我問你,你那邊現在到底什麽情況?這個月底能不能上周家?”

宋政炮炸式的單方面轟炸,直接把宋柚的好心情炸個底朝天,她暴脾氣也上來,無語道:“你吃炸藥了吧!”

“我沒空跟你吵架,我就問你這個月底能不能上周家!”

“不是下個月嗎?怎麽這麽急?”宋柚壓著眉心,“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就這個月底!”宋政下達最後通知,啪地掛了電話。

宋柚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眼,又煩躁地給宋政撥過去,哪知那邊顯示忙音,再撥直接關機了。

她隨即給黃予梅打電話,黃予梅也是一問三不知,只說她爸最近都在公司,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更年期到了吧。”

宋柚把手機扔躺椅裏,只當宋政又是例行一問,順便給她一點不痛快,好讓她緊記身上的責任。

她洗了個澡披著浴巾躺床上,漫不經心查看手機裏的未讀消息。

【季時淮:下飛機了嗎?】

【季時淮:到酒店給我回覆信息。】

【季時淮:到了嗎?】

【季時淮:回個電話給我。】

【季時淮:很擔心你。】

宋柚沒覺得被人這麽關心而心暖,只覺得有點膩,季時淮最近有點黏她,以前談戀愛或者調情,對方一旦有這種短信幾連發或者追問行蹤,她就會果斷拉黑,或者冷處理。

她直接忽略了季時淮的信息。

【劉盈:你跑哪去了,看你更新的朋友圈在機場,是不是出國玩去了?】

【鄭秀:沒義氣,出去玩都不叫上姐妹。】

【馬依末:好久沒找男模團出來玩玩了,姐妹們什麽時候聚一局。】

【劉盈:柚子現在是夫管嚴,多少次聚會她都不來。】

閨蜜群消息彈個不停,宋柚看到夫管嚴嘁了一聲。

【柚子:我生日那天專門開個專場,別叫上次那些男模,換最近的小生。】

【劉盈:柚子,威武啊,不怕弟弟吃醋?】

【馬依末:叫上弟弟啊,弟弟比小生帥。】

【柚子:什麽叫專場!你們都給我把嘴把嚴了。】

【劉盈:哈哈哈,柚子也是有怕的。】

正葷素不忌聊得樂不思蜀,季時淮的視頻打了過來。

宋柚躺在床上舉著手機,壓下心煩點開。

季時淮的上半身登時出現在屏幕裏,人在實驗室,穿著白大褂,眼睛上架著一副防光眼鏡,大概是燈光問題,他臉頰像是打了明暗交界的光影,特別立體深邃。

宋柚看到他這張臉,那種心煩瞬間蕩開,一點也不嫌季時淮粘人,笑著調戲他:“想我了?”

季時淮還沒說話,身後突然冒出一個頭,“柚子姐,你和老季真在一起了?我們都不敢相信。”

實驗室就他們三人,一大早季時淮就不停拿手機看,張文早瞧出了端倪,又湊巧瞧見季時淮不時撥宋柚視頻,很多細節便串聯起來,經過拷問,季時淮才終於害羞地公開了戀愛關系,張文至今都沒從震驚中緩過來。

宋柚看見曾經的頭號情敵被季時淮一胳膊肘頂開,張文嗷嗷叫,“柚子姐!老季欺負我。”

宋柚笑出聲,季時淮把張文揮開後,特地找了個安靜角落和她視頻,“在酒店?”

季時淮沒質問她怎麽不回覆信息。

見他這麽乖,宋柚就心癢地想吻他,這麽想著也這麽說了,“想吻你。”

季時淮臉色頓時一紅,往別處看了一眼,無奈道:“小點聲。”

“害羞了?”

季時淮把手機架在一處,人也沒閑著,一邊忙著整理芯片和模塊,漫不經心轉移話題:“發個定位給我。”

“怎麽,查崗呢?”宋柚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暖光下,她的眼神又魅又嬌。

“是啊,防止姐姐招蜂引蝶。”

視頻角度傾斜,懟著季時淮一張俊臉,要是換做別人,早成了一張大餅臉,偏偏他輪廓線條利落,這會又半開玩笑,眼尾輕揚,藏不住的冷痞。

宋柚看得心癢難耐,“我還怕哪個小姐姐小妹妹主動受粉呢,對吧,弟弟。”

“咳咳。”招蜂引蝶這詞是雷區,季時淮噓咳兩聲說:“你一個女孩子在北京,我不放心,給我發個定位,我能放心點。”

“晚點就發你。”宋柚敷衍回應,“這麽晚了還不回去嗎?”

外面天色已經很晚了,這三人還在實驗室忙活,宋柚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不由感慨在波士頓上學時,她每天游走在各個社交團體裏,哪會勤勤懇懇學習。

“季時淮!張文!”

電話那端突然傳來沈滿憶驚天響的歡呼。

手機一陣晃動,畫面成了天花板,應該是季時淮急急忙忙起身,撞到了桌子,手機也跟著倒了下來。

宋柚拿著手機等了一會,那頭斷斷續續傳來特別興奮的說話聲。

過了好一會,宋柚都要打算掛微信了,季時淮才把手機豎起來。

天花板變成了季時話不掩飾的笑臉,他平時很少露出這種肆意的笑容,宋柚看得一楞,還沒問,季時淮便開心地和她分享。

“上次跟你說的深脈分數,我們已經有重大突破,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克服這個小數點了。”

張文也擠過來興奮道:“柚子姐,這可是醫療研究史上一大進步,等我們成功後就能申請專利了,啊啊啊,我們要發了!”

沈滿憶哭嚎起來:“終於不再是一張廢紙!我們離理想又邁了一步!”

三個大男孩抱成一團,宋柚這邊很安靜,連窗外的風也聽不見,手機裏傳來的笑聲充斥在室內,宋柚的心也跟著噗通跳起來。

她忽然想起那個黃昏的下午,在那個掛滿疾病診斷影像和人體五臟六腑圖的實驗室,三個年輕男人說著理想,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只為了成為廣袤沙漠的一粒沙,浩瀚大海的一滴水。

就像季時淮說的,不到最後一刻,不言棄。

這種沖擊力極強的激昂,會無聲的傳染,宋柚也開始期待明天的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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