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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除了過日子,你還想什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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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著,一個女人走到我的桌子前,刀拍在上面,“敢做不敢認,你就這麽點膽子麽?”

我擡頭,女人長得很好看,只是一臉的兇神惡煞將顏色減了不少。

“你在跟我說話?”我裝深沈,站起來,看著地上的屍體:“你們誰看見是我殺的?死了個人就來說是我殺的,證據呢?”

她呼吸一窒,頓了半天,說:“他昨天晚上跟蹤你去了,回來就出事,不是你是誰?”

我被她這言語氣笑了,“這位大姐,你今天出門帶腦子了嗎?他跟蹤我,活著回來,在你們睡覺的房間被殺,你現在說是我殺的,說得通麽?邏輯呢?”

她被我說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目光游移。

“廢什麽話,殺了她再說。”一個中年男人大喊一聲,揮著武器朝我沖過來。

我緩慢的退後兩步,心裏還是有些慶幸,多虧這地方把關嚴格,除了刀劍和道士用的武器之外,其他的高科技武器都不讓帶進來,不然我得被打成馬蜂窩。

看著他要過來,白影和齊林站起來,給我撐場子。

齊林他們不熟悉,但這些人似乎很忌憚白影,一看見她站在我身後,竟然都停了下來。

“你要摻和這事?”一人問白影。

白影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笑容有些輕浮,道:“當然,這可是我的女人。”

我無語的看她一眼,想起她前幾天的話,要睡到杜衡。

現在,我並不打算幫她了。

他們臉色變換幾次,最後為首的人陰冷地說:“白影,按理來說我應該給你的面子,但現在我兄弟死的實在是慘,我們是絕對不放過陸冉,要不這樣,咱們各退一步,我們派出五個人,跟陸冉打一場,生死不計,打完,這事一筆勾銷,如何?”

我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五個人對我,還是退一步,虧他說得出來。

齊林冷聲說:“你也好意思,五個人對一個,臉紅不?”

那人看著我的心口,冷笑著說:“陸冉身上有鬼心,也有鬼扇,五個人已經很少了。”

他這麽一說,原本在旁邊看熱鬧的人臉色驟然凝重,齊齊看向我。

這人是在給我拉仇恨。

白影想了想,說:“可以,但這是最後一次,進入乾坤之前,要是再有人找我女人的麻煩,我可就不客氣了。”

那人點頭,轉身從他的人裏跳出來五個壯漢。

我看著這些人的體型,活剮了領頭的心都有了。

不過,既然他執意要讓他們來送死,我當然要成全。

我也想通了,我要是這次留情,到了乾坤裏面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我拿起白影放在桌子上的刀,走到門前的空地上,看著那五個壯漢,言簡意賅:“來。”

白影微笑臉:“小冉,那是我的刀。”

“嗯,借來用用,回頭擦幹凈還你。”我回道。

她低聲說了臥槽,開始跟齊林吐苦水,說這把刀是家傳的降魔寶刀。

齊林十分敷衍的附和,最後聽得煩了,道:“你們家世代開刀鋪的?”

白影問號臉。

“不然怎麽那麽多家傳降魔刀啊,劍啊。”齊林慢悠悠的說。

白影噎住,不再說話。

那五個壯漢面面相覷,最後一起走到我對面,擺出架勢來。

好半天,他們都不動。

我無語的看著他們,剛要動動有些發酸的胳膊,突然一道冷風吹過,一人轉瞬之間竟然已經來到我跟前。

好快!

我立馬側身避開,同時手裏的刀直接劈過去。

我眼看著刀就要碰到那人,誰知道他身體一晃,等我的刀落下來時,已經不見。

心中一驚,我立馬收回刀,站定,這時發現我已經被圍住了。

看來,他們五個絕對不是隨機抽選,這是有預謀。

我握緊刀,索性閉上眼睛,這時,我勾唇一笑,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人身後都站著個面容蒼白的道鬼。

不是他們的身法快,而是他們身後的鬼魂幫著他們,擾亂我的視線。

只不過,他們身後的鬼魂顯然沒有修煉到家,在烈日下站了這麽久,面上已有痛苦之色。

看清這些,我心中也不在慌,就那麽閉著眼站著。

他們五人互相看一眼,然後一起再次朝我撲過來。

這次,我不打人,刀專門沖著他們身後的道鬼使勁。

這刀確實是把好刀,也怨不得白影那麽緊張。

刀起刀落,他們背後的道鬼被我硬生生的打散。

要是組織裏的道鬼,絕對不著扛揍,他們這些是劣質道鬼,估計幾人也知道,所以只讓道鬼控制著他們移動,沒讓道鬼攻擊。

沒過一會,五人身後的道鬼都被我打死,他們終於有些慌張。

我笑著,“該我了。”

然後,我大喝一聲,揮舞著大刀,沖進他們中間,一刀一個,一個活口都沒留。

他們今天敢公然挑釁我的原因,我也能猜出來,無非就是昨晚我把這人放走,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齊陽昨天的話說得對,不能總給自己留小尾巴,讓別人給我善後。

想到這裏,我下手更狠了些。

最後,我把刀杵在地上,當的一聲,震得我虎口疼,但為了迎合此刻的氛圍,我生生的忍著。

“還有想打我的主意麽?”我冷聲道,將圍觀的人看了一遍,而後又道:“不怕死的,盡管來,今天我心情好,陪你們玩。”

說完,我自己都佩服自己,好裝逼。

四周一片寂靜,甚至還有人小小的後退兩步,我心中十分滿意,收起刀,走到白影身邊還給她。

她幽怨的看我一眼,剛要說話,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

我轉頭一看,就見昨天晚上我遇見的小酒窩站在人群裏,激動的鼓掌,就差叫個好字。

他跑到我跟前,星星眼說:“你好厲害,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這突來的熱情讓我噎了一下,不知道該說啥。

白影翻個白眼,“江行舟,你趕緊滾。”

小酒窩一聽,臉色嚴肅起來,“你叫誰滾呢?信不信我讓人取消你進入乾坤的資格?”

我一怔,說話的底氣好足,我一直以為他就是個普通富二代。

白影狠狠的瞪他一眼,居然罕見的沒有反駁,拉著我離開。

走了幾步,我轉頭去看江行舟,他還站在原地,本來是一臉怒氣的看著白影,但一接觸到我的目光,立馬換上燦爛的笑容,對我做了個握拳奮鬥的動作。

“白影,這人精分?”我無語的問。

白影惡狠狠地說:“精分啥,他是腦子有坑。”

我問白影是不是跟江行舟有過節,她腳步猛地頓住,義憤填膺的說:“何止是過節,當初要不是江家從中作梗,乾坤怎麽會被往生門控制,淪為他們的金窩。”

她說的很籠統,我知道再詳細的她也不會說,也就沒再問,還是有機會抓個人來問,那樣更安全。

我們剛走兩步,身後突然安靜下來,然後是一陣讚嘆。

我三個腳步一停,轉身向後看去,一輛大巴車停下來,然後是一群身穿黑色戰鬥衣的人下車。

在他的胸前的衣服上,都繡著兩個字:往生。

這是往生門的人。

我看著他們身上的衣服,真是夠氣派,十分凸顯身材,無論男女。

當往生門的最後一個人走下來時,我直接驚住,竟然是高上進。

而且,往生門的人全部下來後,大巴車又下來十個穿著黑色兜帽裝的人,有男有女,在他的袖子上,繡著一個很恐怖的骷髏頭。

“這是煉獄的人。”白影小聲說,“我真沒想到往生門竟然跟煉獄勾搭到一起,看來這次的乾坤之行,十分刺激。”

她的話響在耳邊,我卻沒聽進心裏,因為燕子竟然也從大巴上走下來。

她是煉獄中唯一的女人。

我驚訝不已,她怎麽會混在煉獄的人裏?

潘巖出事後,燕子不知所蹤,我找到了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她竟然去往生門。

齊林疑惑的說:“燕子怎麽會來?”

我搖頭。

相比前幾次,燕子這次看見我時,表情平靜很多,眼中的恨意沒有那麽明顯,但依舊沒有好臉色。

他們一來,人也算到齊了。

高上進站到桌子上,說他是此次乾坤之行的負責人,帶著我們進去,等到任務結束,再帶著我們出來。

不過,他只會在入口處等著,我們在裏面的生死就看自己的造化。

說完,他拿出手機,開始看著手機屏幕點人,十人一組,順序已經被打亂,點到的組自然有往生門的道士帶他們去入口。

這就代表著我不能跟白影和齊林一起進去。

白影和齊林先比我點到,她們讓我別擔心,會在入口處等我。

我是倒數第二組,燕子是最後一組,但好死不死的,我們這一組由高上進親自帶隊。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韓正寰竟然讓你過來。”

我看他一眼,沒說話。

走了五六分鐘,我發現他帶我們這組來的方向竟然是昨天齊陽逃走的方向,我看著前面陰森的樹林,心裏有些打鼓,昨天就是在這裏,我想要去追齊陽,卻被彈回來。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沈,剛想說這跟別人的方向不一樣,就聽高上進說:“每組進去的地方都不一樣,這是你們的入口。”

我抿唇沈默。

許是吃準我已經沒了退路,跟我一組的人也不再藏著,都冷冷的看著我。

我了然,這是往生門給我準備的殺局。

我面上不動聲色,直挺挺的站著。

高上進哼笑一聲,走到林子前,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紙,從兜裏拿出一個針管,直接紮進手腕內側的血管裏,抽出一點血,滴在符紙上。

我註意到,他手臂的內側的血管很粗,比正常的粗很多。

他的血一接觸到符紙,符紙燒起來,上面的符文隨著火焰飄向林子。

高上進走在前面,跟著符紙往裏走。

跟我同組的九人把我圍在中間,往裏走。

我眼神漸冷。

當我們邁進這林子以後,剩下的九人把我困住,不讓我再往前走。

我看著他們,冷笑道:“這麽著急做什麽。”

他們沈默不語。

倒是高上進,站在旁邊看熱鬧,“這裏,是最好的地方。”

這林子裏,樹木高大,陽光透不進來,陰氣森森,再往前走個五六十步,就是開闊的草地,的確是這裏最好。

我冷哼一聲,沒說話。

我從身後掏出鬼扇,站在原地不動,看似鎮定,其實心裏已經開始發抖,往生門這次也是下了重本。

來殺我的這幾個道士都是厲害角色,根本我以前遇見的道士能比的。

看他們走路,我就能看出來,這些人身手都是杜衡級別的,道法估摸著跟杜紅光有的一拼。

我的娘啊,看來他們是真心要弄死我。

高上進又往後退幾步,吹了聲口哨,那九個人朝著我過來。

要是論個人身手,他們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對手,但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

到最後,我殺了四個人,但身上也掛彩,體力不支。

不能這麽下去,就算我能解決這幾個人,也不是高上進的對手。

“葉勳昊,找機會帶我離開。”我在心裏跟他說。

葉勳昊應了聲。

我剛說完,領子一緊,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後退。

臥槽,我讓他找機會帶我離開,這丫的就拽著我的領子拖著我跑。

葉勳昊的速度很快,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葉勳昊的存在,所以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後,我已經跑出去老遠。

高上進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紙,再次把他的血滴在上面,那符紙就跟有意識一樣,直接朝著我飛過來,帶著沖天的火光。

我本來想躲開,但想著葉勳昊在,我要是躲開,他肯定遭殃。

只好拿著鬼扇硬擋住。

砰地一聲,符紙撞到鬼扇上,楞是把我跟葉勳昊給撞飛出去。

我感覺自己自由落體好一段時間,才摔在地上,喉嚨裏一陣腥甜。

眼前一陣五角星,等我能看清東西時,葉勳昊手裏拿著槍正往我身邊走。

我腦筋急轉,思索著怎麽躲過這次,要不讓那個小鬼出來幫我?

突然,一道勁風混著塵土往這邊吹過來。

然後我領子又是一緊,身體離地,擺被一個我都不知道的東西拖著走。

我看著高上進幾人被那風困住,怎麽也出不來。

好半天,等到看不見他們以後,我艱難的說:“救命恩人,你能不能不要拽著我的領子,勒的我喘不過來氣了。”

下一刻,我被那人抗在肩上,一刻不停的往前跑。

我腦袋沖下,血液直往臉上竄。

真的很不明白,這些人為啥不能好好的帶著我走,最為一個有腿有腳的正常人,我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跑的很快。

“歡歡?”我總感覺這人有些熟悉,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不是歡歡麽,王師傅的道鬼。

聽見歡歡這兩個字,歡歡腳步一頓,差點把我摜到地上。

我幹笑兩聲,說:“歡哥?”

他身上氣勢更冷,不過沒再停,帶著我一溜跑到王師傅的茅草屋。

王師傅正蹲在茅草屋前擇菜,看見歡歡扛著我回來,很是驚訝,“你這丫頭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我從歡歡的肩上下來,扶著旁邊的樹,胃裏難受,一張嘴,話還沒說出來,血先從嘴角流出來。

真沒想到,我竟然會被高上進打的吐血。

王師傅臉色一凝,忙著把我扶進屋裏,找出個木匣子翻了老半天,最後撓撓頭,“我這只有治感冒膠囊,要不你喝兩粒試試?”

我翻了個白眼,“我沒事,讓我緩緩就行。”

我坐在凳子上,歡歡站在我對面,一直盯著我看,雖然我看不清他的臉,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我吐血的樣子很難看?”我問王師傅。

他搖頭。

我心中稍微好受些。

“你一直那麽難看。”他說。

得,沒法好好的聊天了。

等我緩過來後,王師傅問我來乾坤裏幹啥,我就把容想跟我說的,都告訴他了。

他聽後臉色淡淡的,沒對我這次愚蠢的行為發表什麽看法,反而很認真的問我:“小冉,你將來要做什麽?”

我想了想,“我要跟韓正寰好好過日子。”

他嗤笑一聲,“你年紀輕輕的,心裏就整天想著跟韓正寰的那些破事?”

我氣的不行,“這怎麽是破事呢,我本來就是想要跟他好好過日子,要不是後面出了這麽多問題,說不定我們現在孩子都生出來了。”

他眼中有些失望,“你可知道為什麽你們中間會有這麽多問題?”

“因為在有人找韓正寰的麻煩。”我說。

他搖頭,“不對,不是有人在找韓正寰的麻煩,而是你們兩個身懷寶藏,卻又沒有能護住的能力。”

我一怔,不再說話。

“小冉,有一句話容想說的沒錯,你太弱,敵人太強,韓正寰在千年之前也是被算計的那個,如今他是變強了,卻要處處護著你,這才造成他束手束腳,你想要跟他過日子,就要讓你的身體,你的能力完全屬於你。”

王師傅說完,也不管我什麽反應,背著手離開。

歡歡又看我兩眼,也跟著他出去。

我坐在床上,想著他的話,心中豁然開朗,的確是這樣。

我體質特殊,又有鬼心和鬼扇,確實是身懷寶藏。

想起以前韓正寰為我擔的苦難,我雙眼泛紅,忍著沒哭,這種事情,自己沒能耐,還真的沒臉哭。

我要守住它,變得更強大,不再依靠韓正寰。

想到這裏,我從屋裏走出去,就看見王師傅還蹲在地上擇菜。

走到他身邊,本想跟他說我想通了,但是轉念一想,這是乾坤,他怎麽進來的?

我仔細的打量著茅草屋,看這樣子像是在裏面住了一段時間了,屋子前種的菜都發芽了。

“王師傅”我笑了聲,蹲在王師傅跟前,笑著看著他,“王師傅,你怎麽在這裏面?”

他一楞,頭更低了。

我說:“我一直在以為你還在組織裏,或者留在土樓,但是現在,你怎麽在這地方?”

他頓了頓,擡頭看著我,笑嘻嘻的,“小冉,你餓不?我給你包餃子。”

“好啊,那你告訴我,你是啥時候來的?”我笑著說。

他嘆息一聲,說他是被往生門弄進來的。

他說我大鬧土樓之後,首領帶著人匆匆離開,留下一堆爛攤子,本來那裏剩下的門派都要打起來了,但往生門的人突然出現,不但安撫受傷的道士,還給了他們賠償。

他這才知道首領早就不聲不響的把土樓賣給了往生門,後來往生門的道士上山,從山上抓回個女人,就鎖在土樓四樓。

而他因為幫著我逃跑,被抓起來帶回往生門總部,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把他給流放到這裏。

我聽著他的話,心中狐疑,但也知道他要是不想說,問也問不出來。

在這裏吃頓飯,感覺心口不那麽疼了以後,我就跟他道別,我總要去找白影和齊林。

他笑笑,也沒攔我,讓歡歡送我離開。

路上,我問歡歡:“你怎麽知道我在哪裏?”

歡歡沒答話。

他送了我一段路,然後指著不遠處的深山,意識讓我往裏面走。

我對他道謝,按照他說的方向走。

他站在原地看著我,好半天才離開。

等到他離開後,我立馬往回跑,我是想要去出口那邊找齊林和白影。

誰料還沒走幾步,天突然黑了。

我呆在原地,這裏面這麽嚇人,連個黑天的過程都沒有,說黑就黑。

從兜裏拿出手電,剛打開,光柱裏突然出現一顆大腦袋。

下一刻,從地上鉆上來二十幾個貪吃鬼。

而且,他們的身子比杜芙帶著去的還要腦袋更大,我真的覺得下一刻他們的腦袋就會掉下來。

他們竟然在乾坤裏。

這些貪吃鬼張著嘴盯著我,不知從什麽地方響起一聲長嘯,他們吱吱叫著不要命的撲過來。

我連忙拿著鬼扇抵擋,想著逃跑的路線。

這些東西好像是不拍打一樣,就算是我用鬼扇刺入他們身體,這些東西眼睛都不帶眨的。

我心中一凜,從兜裏拿出三昧真火符,但我從那些貪吃鬼的眼中看到不屑。

還不等我用,就聽白影大喝一聲,手持朱砂筆,淩空畫符,然後直接推過來。

那些貪吃鬼一看見她的符,轉身就跑。

沒一會,只剩下我自己拿著符紙站在原地,心裏還是有點塞的。

“你去啥地方了?不是說在入口見嗎?”白影皺眉說。

我收起符紙,扶著腰,剛剛一動,又牽扯著心口疼。

“往生門要殺我。”我臉色凝重的把進來時的事情說了,不過沒提王師傅,只說自己被葉勳昊救走。

“這可不好辦,往生門現在盯上你,肯定在乾坤裏布下不少的陷阱,就算你運氣好,活著從乾坤裏出去,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她低聲道。

我看著黑壓壓的天空,想起昔日浸在地獄冥火中的韓正寰,緩緩說道:“那便來,我等著,既然進來了,我就要帶著這裏的東西,活著走出去。”

白影和齊林看著我。

我摸了兩下臉,無語的說:“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她們搖頭。

“我餓了。”白影說著,突然上前揪住我的領子,“你是不是私藏食兒了?”

說著,就要翻我的兜。

我任她翻,笑著說:“沒有。”

“沒有?那你牙上的菜葉子咋來的?”她表情更加兇狠,“老娘找了你一天,生怕你出事,連口水沒喝,你居然私藏食兒。”

我臉色爆紅,不敢看她,半天說:“我真沒私藏,我這是草。”

“你騙鬼呢?”她不信,煩著我兜裏的符紙。

我點頭,目光堅定的看著她,“真的是草,我當時受傷了,就找了兩種認識的草藥嚼吧嚼吧。”

她想了想,大概覺得我說的可能性更大,這才罷手。

“也對,乾坤裏怎麽可能有人生活。”她說。

我順勢問她:“這裏為什麽沒人能生活?”

她說乾坤裏就是鬼怪的天下,現在往生門開發的也是乾坤的邊緣,裏面沒人進去過,就連她也沒進去過。

我點頭,想起王師傅和歡歡,心裏更加疑惑,他們是怎麽在這裏生存下來的呢?

白影說天一黑,就不能再動,不然一準出事,所以晚上只能挨餓,等到白天再往前走。

我點頭。

說著,她從包裏掏出一根紅線,在三棵樹中間圈了個地方,然後又在紅線上貼上符紙,這才讓我和齊林進紅線裏面。

我坐在地上,聽著她們肚子一直叫,心中很是愧疚,覺得被轎子撐得胃疼。

“要不,我去給你們找幾棵草,你們頂頂?”我試探著說,其實我想的是野菜,在我們山裏又不少的野菜可以生吃。

我和瘸子經常摘野菜回去,蘸醬吃。

雖然晚上動比較危險,但看著她們兩個挨餓,我心中的負罪感簡直要爆棚。

白影搖頭,說:“還是別動了,還好我早有準備。”

她說著,從包裏拿出好幾根牛肉幹,還有一瓶礦泉水。

她要給我,我沒要,還是留給她們吃吧。

“我吃飽了。”我說。

白影摸摸我的頭,搖頭晃腦的說:“你吃草吃傻了。”

我瞪她一眼,沒理她。

躺在地上,想著這些天的事情,腦袋昏昏沈沈的。

剛要睡著,就被白影一聲冷喝嚇醒,睜眼一看,一人站在紅線外,正看著我。

“劉才,你一向都不摻和乾坤裏的事情,這次來幹啥?”白影冷聲問。

劉才道:“這次酬金豐厚。”

我看著面前的男人,十分普通的短袖牛仔褲,寸頭,很平常的打扮。

但越是這樣的人,我越是害怕。

咬人的狗不叫。

他跟我說:“你出來還是我進去?我要是進去的話,你們這個陣法可就保不住了。”

我想了想,說:“我出去。”

白影拉住我,我對她笑笑。

現在周圍鬼氣森森,這陣法要是破了,後半夜可就難熬了。

說起來,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三次被追著殺了,估摸著我在這裏面的時間都是在殺人與被殺中度過。

有沒有辦法可以一勞永逸呢?

我很嚴肅的思考這個問題。

劉才很不滿意我的走神,手中握著一把匕首,嘴角抖動兩下,朝著我紮過來。

我也沒用武器,徒手跟他打。

我用鬼扇也沒用,劉才是極陽人。

抓住空檔,我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同時他也一拳打在我的肩上。

我悶哼一聲,退後幾步。

他拂去衣服上的土,還要再過來,突然撲哧一聲,劉才倏地瞪大眼睛。

燕子從他身後走出來,在他的衣服上擦掉刀子上的血,然後看向我。

等到劉才斷氣,燕子轉身就走。

我追過去,想要拉住她,卻被她躲開,不過她也不再往前走。

“燕子,你為什麽要幫我?”我問她。

半晌,她淡淡地說:“你只能死在我手裏。”

聽著她這話,我心裏是高興的,因為她言語間對我的恨意少了很多。

“燕子,你為什麽要加入煉獄?”我走到她跟前,小聲問她。

她嘲諷道:“不然呢,攀巖死了,我還怎麽留在組織裏。”

我語塞,本來就嘴笨,真不知道跟她說啥。

她邁步要走但又頓住,叫了我一聲:“陸冉。”

“哎”我忙著應道。

“不要告訴別人,是我殺了他,跟你的朋友說好。”她說完,大步離開。

我看著燕子愈發單薄的背影,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

我把劉東的屍體拖到一邊,剛走回紅線裏,就聽見身後有咀嚼的聲音。

循聲看去,發現劉東的身體已經被一團黑暗包住,聲音就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白影說:“沒事,反正人已經死了。”

我點點頭,跟他們說不要把燕子幫我的事情說出去。

熬到第二天天一亮,我從地上爬起來,往劉才的屍體那邊看去,發現他的身體竟然只剩下骨架,血肉都不見了。

我胃裏一陣翻騰,但也忍住了。

白影帶著我們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有不少骨架子,還有殘缺的屍體。

夜裏的乾坤到底有什麽?

我們走了好半天,才走到一間破敗的小屋,白影很開心,說小屋裏肯定有東西吃,這是往生門給進來歷練的人準備的補給站和任務發放地。

可是我們進去的時候,小屋子裏亂糟糟的,地上全是踩碎的青菜,撒落的大米,還有餅幹碎屑。

白影也不驚訝,相反很開心,“真不賴,這次居然還有幾片青菜葉子。”

她說著,把地上的菜小心翼翼的撿起來,我和齊林對視一眼,跟著她一起把地上的米和大塊的餅幹收起來。

白影對這裏很熟悉,一個人在屋子裏忙活,把東西收拾好後,開始做飯。

我和齊林想要幫忙,卻被她拒絕,她說自己來,讓我們去找任務,說肯定藏在這房間的某個角落。

最後,我和齊林從地板下面找到三張皺皺巴巴的紙,剛要給白影,發現她竟然在無聲的掉眼淚。

我慌忙問:“怎麽了?”

她吸吸鼻子,摸著手上的菜板,問我:“小冉,你有沒有某個時刻,很想回到小時候?”

我靠著柱子,目光漸漸放空,瘸子的影子浮現在眼前,嘴角緩緩勾起,“有。”

“我現在就很想,這屋子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禮物,他說等我長大了,就可以帶著我的老公和孩子住在這裏。”她說著,臉上是幸福的笑容。

但下一刻,臉色驟然陰冷,“可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

我從她的話裏聽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本想問她為什麽他們一家能生活在這裏,但轉念一想,這不是在她傷口上撒鹽麽,就沒再說。

拍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她。

“你們先不要悲秋傷月,快來看看這個。”齊林突然說。

我和白影忙著走過去,看向她手中的紙。

三張紙,分別寫著不同的任務,其中有一項是:殺掉白影,帶著她的出來,從乾坤裏得到的東西都可以歸那人私有,往生門還會獎勵一百萬。

好優厚的條件,為什麽沒人拿走呢?

白影冷笑一聲,“不用管,這任務每年都會有,去年接了這任務的人”

她瞇了瞇眼,說:“讓我扒光衣服,送給艷鬼,當時那交響樂啊”

我和齊林耳根泛紅。

現在我突然覺得白影說要睡杜衡,其實已經算是很委婉的表達了。

我們又仔細的研究了其他兩項任務,覺得難度都不大,這才安了心。

白影做好飯,讓我們好好休息,說是明天就進去乾坤腹地,那地方才是真正的刺激。

我看著她那種懷念中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突然有些膽怯。

吃完飯,我坐在門檻上,看著又要變黑的天,心裏越來越驚訝,這裏的白天似乎很短。

正當我要起來的時候,我突然看見旁邊的草地裏有個罐子,像是被隨意丟棄的。

當我把罐子拿起來的時候,雙眼倏地睜大,這罐子的形狀竟然是貪吃鬼的樣子。

我心中驚訝不已,忙著回去問白影這裏怎麽會有貪吃鬼。

她眼皮都不擡的說:“這裏本來就有。”

我一怔,心中狂喜。

雕刻畫,會不會姜健那裏的雕刻畫就是從這裏弄出去的?

千年前,這麽巧的時間。

乾坤定是跟韓正寰分魂有關系。

齊林一路上都很沈默,瞧著白影在發呆,把我拉到外面,小聲跟我說:“小冉,我覺得白影有問題。”

“什麽問題?”我想的是,難道她們兩個單獨相處時,發生什麽事?

她看了眼屋裏,才說:“白影對這裏太了解了,包括她剛剛說這房子是她爸爸送給她的,這說明她要麽是乾坤裏的人,要麽經常進來,同時往生門卻要殺她,而且還不止一次。”

我明白齊林的意思,拍拍她的肩膀,“沒事,走一步看一步,咱倆都警惕一點。”

她點頭。

我剛要回去,又被她拉著,她嘴巴動了動,半天才說:“小冉,沐然也進來了。”

我驚訝不已,“什麽時候的事?進來了,為什麽不來找你?”

說完,我看著齊林的臉色,試探著問:“林子,你跟沐然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她目光暗淡,苦笑著說:“嗯,我們估計要完了。”

“為什麽?”我追問。

她避開我的目光,“他變了,或者說,我從來就沒認清過他。”

我心中一凜,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大事,“林子,到底是什麽事?是不是他欺負你?”

她嘆息著搖頭,強笑著說:“小冉,如果能活著出去,我就告訴你。”

我心裏越來越往下沈。

還不等我再追問,突然想起一陣哀樂。

有人要出殯?

白影在屋裏朝我們喊:“趕緊進來。”

我忙著扯著齊林進屋,白影關上門,從兜裏掏出來一沓符紙,門上,窗戶上,甚至房頂上都不放過。

沒過一會,這屋子裏觸目所及都是符紙。

但她還不放心,讓我把我的符紙也拿出來貼上,同時掏出她的朱砂筆,開始在門板上和地板上畫符。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這麽緊張。

忙玩後,她脫力般的坐到地上,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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