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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他目光灼灼:哄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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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異的跟韓正寰對視一眼,往後退幾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正在磕頭的女人。

她足足磕了九個響頭,才從地上起來,一揮手,我們四周的鬼魂悄然退去,而她十分恭敬的說:“剛剛多有得罪。”

我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這女人跟那老太太給我的感覺一樣,絕對是人,這就是我最奇怪的地方,在這裏大山裏竟然有個人。

她往鐵絲網那邊看一看,跟我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您二位跟我來。”

韓正寰對我點點頭,牽著我跟在她身後。

她帶我們來到樹林裏的一間木屋,屋子已經很破舊,看著有些年頭了。

她招呼我們坐下後,一邊倒水一邊說:“先前不知您二位是我們老太太的朋友,多有得罪。”

韓正寰說沒事,那女人嘆息一聲,看著我手中的魂珠,說起了她們的故事。

她說自己紅英,她們這一族拿手的便是禦鬼之術,我聽著就跟煉化道鬼差不多,但特別的是他們煉化的鬼都是他們族中去世的人。

而這土樓本是他們這一脈的祖居,卻不想一群道士闖進來,說他們此法滅絕人道,將他們族人屠殺殆盡,只有幾個人逃脫,後來那些道士怕他們帶領百鬼反攻回來,就將族長也就是四樓的老太太留下來當人質。

鐵絲網就是界限,她們若是敢越界,老太太便性命不保。

紅英說到這裏,哭著說:“我想了這麽多年,始終想不明白我們到底什麽地方惹到了那群道士,我們族人也讀書識字,自知將先人魂魄這麽留下,不容於世,就怕被人盯上,所以躲在這深山土樓裏,根本不摻和外面的事。”

我語塞,不知道該說啥。

她又說:“這法是我們族中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我們只是將我們族人魂魄留下,又沒有危害外人,為何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我撓撓頭,“我覺得,這件事好像是那些道士做錯了。”

仔細一想,那些道士說別人滅絕人道,而他們自己卻把那麽多無辜的厲鬼和道鬼圈養起來,充當試驗品,何其諷刺。

“在百年前,你們這裏可曾有別的道士進來,將你們的禦鬼之術學了去?”韓正寰突然問。

紅英哭聲一頓,想了半天,說:“像是有個,我小時聽老人提起過,有個女道士進來,在這裏住了三四年,當時還在這裏生了個男孩,後來她說家中有事,離開一段時間,卻不想這麽一出去就再沒回來過。”

女道士?

我突然想到一個人,該不會是獨然真人吧?

韓正寰目光一深,又問:“那孩子長大去了何處?”

紅英道:“我聽說那孩子長大後出去尋母,沒再回來過,如果按照正經年齡算的話,那孩子現在也是個垂暮老人了。”

我突然有個瘋狂的想法。不會首領就是獨然真人當初在這裏生下來的孩子吧?

想到這裏,我後背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會這麽狗血吧?

韓正寰面色沈沈,突然站起來,問道:“你們的本家在何處?”

我詫異的看著他,還有本家?

紅英一怔,退後兩步,面上帶了凝重之色,“你是誰?”

韓正寰冷笑著說:“傳聞千年前,西南邊陲曾有一家族,擅禦鬼之術,曾有人重金相邀出山,與高人合作,煉出第一只道鬼。”

我說的睜大眼睛,第一只道鬼,那不就是葉勳昊!

而且,韓正寰曾經說過,在他分魂的時候,才有了第一只道鬼。

紅英面色一白,目光游移不定,最後落在我手上的魂珠上,她一咬牙。說:“你說的不錯,我們這一脈的確只是分支,我可以告訴你本家在什麽地方,但你們要幫我救出老太太,老太太出來後,我會告訴你。”

“可以。”韓正寰答應的很爽快。

我看著紅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你是怎麽知道我叫陸冉的?”我記得考核的第一晚,她曾經跟著鐵絲網叫過我的名字。

“是齊洵告訴我的。”她說:“他跟我說過,只要你過來,就讓我把魂珠交給你。”

我蹙眉,她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齊洵來,陸長風說過齊洵已經暴露,我這麽逃了,他不會有危險吧?

紅英聽說後立馬急了,說要把齊洵救出來。

“回去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現在土樓裏一定在戒嚴,咱們從外面闖根本進不去,得像個計策才行。”我說。

韓正寰目光冰冷,吐出兩個字:“策反。”

還不等我問他接下來怎麽辦,韓正寰突然把我抱起來,說要借這房子一用。讓紅英帶著這裏的厲鬼退後。

紅英欲言又止,憋了半天說:“到底是年輕人,不過也要註意身體。”

聞言,韓正寰臉色一黑。

等到紅英他們離開後,我笑著說:“聽見沒,你要註意身體。”

他無奈的看我一眼,把我放在小木床上,拿過魂珠,看了半天,臉色有些難看,“居然還要把他變成你的影子。”

我笑的更大聲,他說的應該是要把葉勳昊變成我的影子。

“老鬼,你是不是吃醋了?”我笑著問。

他看我一眼,涼颼颼的,直起身子,右手慢慢展開,五瓣蓮出現在他手上。

我看著顏色妖艷的蓮花,只感覺心跳越來越快,與此同時魂珠光芒大盛。

我被晃得睜不開眼睛,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韓正寰食指對著我一彈,我身上倏地變得冰涼,腦袋裏嗡的一聲,摔到床上。

只感覺身上很疼,好像是硬生生的把骨頭從我的身體裏剔出來一般。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這種痛苦才消失,唇上一涼,他直接闖進來。

我仰著頭,被迫承受著。

半晌,他松開我,額頭一痛,我睜開眼就看見葉勳昊站在床腳,面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呆滯。

我抓著韓正寰的手,十分開心,“他真的回來了?”

韓正寰點頭。

我從床上跳下地,繞著葉勳昊走一圈,他卻毫無反應,就那麽直直的站著。

“葉勳昊?”我叫了他一聲,他扭頭,看我半天眼睛才有焦距,“你好,小冉,我是葉勳昊。”

“媽呀。韓正寰,他咋了?”我躲到韓正寰身後,葉勳昊咋變成這樣?

“他魂魄遭受重創,魂魄不全。”韓正寰輕咳一聲,道。

說完,他對著葉勳昊一揮手,他身形消失,地上一道合影慢慢地走到我腳下,最後變得跟我身形差不錯,看著就跟我的影子一樣。

我低頭沈聲數秒,盯著韓正寰的眼睛,“你真的確定他是因為魂魄不全才變傻的?”

他點點頭,轉身就往外面走。

我慢悠悠的跟在身後,“老鬼,你可真陰險。”

葉勳昊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會因為受創變傻?八成是韓正寰弄的。

他倏地停住步子,下一刻直接把我摁到懷裏,雙眼微瞇,語氣十分危險,“怎麽?你還想跟心智健全的葉勳昊朝夕相處?”

“沒有啊,我就是感嘆一下,啥都沒有。”我幹笑著說。

他這才松開我,說:“葉勳昊現在只認你,有事你可以吩咐他去做,雖然他現在人傻,但本事還是不錯的。”

“好。”我看著地上的影子,擡了下手,好半天我的影子才有動作。

真是慢的可以。

我笑了聲,蹲下身子,在影子上摸了兩下。

不管怎麽樣,葉勳昊還在就好,至於他的智力,等以後老鬼心情好,跟他說說讓他把葉勳昊恢覆正常。

我起來後,影子才反應過來要變短。

看見我和韓正寰從屋裏出來,紅英小聲說:“這麽快就完事了?”



我撇了韓正寰一眼,他現在的臉色已經不是一般的黑。

剛剛站定,一道勁風朝著韓正寰襲來,下一刻容想出現在屋子前,面色冷凝。

“韓正寰,用完就丟,你還薄情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她冷聲道。

“合作而已。”老鬼淡淡地說。

容想目光陰狠,看向我:“真沒想到你能活到現在。”

“命硬罷了。”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遵循韓正寰簡練的語言風格,氣的容想臉色又陰郁幾分。

片刻後,她終於找回以往清冷高傲的姿態,繼續鼻孔看人,輕哼一聲,突然把一顆珠子扔到地上,然後朝著我過來。

韓正寰想要攔住她,卻憑空出現一瘦削的老人,頭發花白,身上皮包骨一般,擋在他跟前。

看著容想,我心思一轉,直接迎上她。

有一句話杜芙沒說錯,獲得葉勳昊的鬼心之後,我的確可以跟容想對陣。

不過,我沒用盡全力,十幾招過後假裝被她打傷,跟紅英使了個眼色,然後開始往鐵絲網那邊跑。

紅英沖我點點頭,身形一晃,帶著她的厲鬼離開。

我跑到鐵絲網前面,發現在另一邊站了不少人,杜衡和陸長風都在其中。

容想追上我,一束黑發帶著破空之勢朝著我刺過來。

我躲避不及,被她的黑發傷到,直接跌過鐵絲網。

陸長風和杜衡立馬帶人圍了過來,容想皺眉看著我,還要再出手卻被紅英攔住我。

我沖容想笑笑,用口型說:“謝謝。”

她惱怒不已,片刻後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陰笑,身形突然消失。

陸長風和杜衡把我從地上扶起來,跟周圍的說要帶我去見首領。

那些人跟在後面,雖然不甘心,卻也沒再出手。

“你個傻丫頭,回來幹啥?”陸長風抓著我的胳膊,發愁的說,“現在你回來,怕是我真護不住你了。”

我沖他笑笑,“沒事,我不會有事的。”

不回來怎麽策反?

我本以為首領會見我,誰知剛走到半路,他就派人過來傳話,要把我押入第三棟土樓。

看來首領還真是要獨占鬼心。

第三棟土樓完全就是組織把控,把我帶進去。其他人就別想染指。

陸長風沒進去,一個人蹲在土樓門口抹淚,杜衡把我帶入第二樓鎖到平常關押厲鬼的籠子裏。

“他就任由你回來,也不管你?”杜衡皺眉問。

我唉聲嘆氣的說:“不是他的錯,都是我輕敵,被容想給逼了回來。”

他蹙眉,看我的目光深了幾許,轉身離去。

這次很巧,關在我旁邊的就是那個異常仇視劉涵的小鬼。

我沖他笑笑,盤膝坐下,等著他們派人來審問我。

結果等到晚上,審問的人沒來,倒是劉涵過來了。

她一過來,那小鬼頓時坐直身子,我想如果沒有這個籠子隔著的話,他一定會直接撲出來。

劉涵走到我跟前,手裏拿著個伸縮性的電擊棒,上來二話不說棒子直接朝著我招呼。

我在地上翻滾躲避著,很淒慘的叫著,叫的嗓子都啞了,其實並沒有那麽疼。

她暢快的笑著,“陸冉。你以為你有個鬼心就能變成人了?你就是個鬼,跟這裏的東西一樣,都是試驗品,都是畜生。”

我不由得冷笑,她這話還真是幫我了。

“劉涵,你不要得意,只要我們活著從這裏出去,一定會取你的首級。”我大喊著說,然後扶著籠子起來,冷冷的看著她。

“你們這些道士,口口聲聲是正派,是好人,其實就是一群惡賊,搶奪他人的家園,抓著鬼魂當試驗品,在我眼裏,你們還不如厲鬼。”

聽到搶奪家園這兩個字,籠子裏的很多鬼魂都擡起頭。

我果然沒猜錯,這裏還有很多紅英族人的鬼魂。

她朝著我使勁的打了兩下,冷笑著說:“這就是你的命,註定要被死在這籠子裏。”

說完,她再次狠狠的抽過來。“敢跟鬼主作對,你還真是嫌命長。”

鬼主,容想!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容想那時候突然消失,竟然是去找她了。

看著四周的鬼魂都開始註意這邊,我突然撲向劉涵,一把抓住她手裏的電棍,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踢在她腰上。

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卡子打開籠子,從裏面出來,一電棍抽到劉涵身上,她大喊一聲,在地上過年了幾圈,沒了動靜。

我看著籠子裏的鬼魂,朗聲道:“我陸冉學道出身,但自問沒幹過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今日被逼到這地步,唯有奮起反抗才能有條活路,有沒有想要跟我一起沖出去的?”

我以為我說的足夠慷慨激昂,劉涵做的也足夠讓在場的鬼痛恨,誰知我這話說完之後竟然是可怕的沈默。

沒一個鬼附和我。

我額頭冷汗直冒,難道是我你的思想政治工作沒做到位?

可我覺得已經夠煽情了。

“呵,你是想把我們當成靶子吧,跟著你沖出去,正好分散他們的精力,這樣你才能一線生機。”一個穿著儒服的男鬼道。

這衣服,一看就知道活了不少年頭。

不過,竟然被識破了,我心中嘆氣,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演技這麽差,怪不得每次都能被韓正寰看穿。

到了這地步,我也就破罐子破摔,“是呀,我的確是這麽想的,但你們才是更受益的,畢竟一起沖出去,他們最想要抓的肯定是我,你們才是渾水摸魚的那一方。”

我拿著電棍,敲著籠子說:“你們這些鬼,在這裏被虐待這麽多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的甘心這麽下去?看看你們身上的傷口,再摸摸你們背上的聚陰符,做鬼能做成這樣,你們可真是夠丟人的。”

“跟著我出去有什麽不好。運氣好的話能獲得自由,運氣不好的話就是魂飛魄散唄,也好多你們現在這樣吧?”

說著,我看了下時間,“十分鐘,他們已經知道這裏出事,守衛很道士們十分鐘內定會趕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分鐘,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走。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我給你走,把我放出來。”

我松口氣,心裏的石頭落了地,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轉身一看,竟然是我隔壁的小鬼,我忙著跑過去,想要把他的籠子打開,就聽他說:“笨死了,我是鬼,你把我後背上的符紙揭掉,我自己能出去。”

我一拍腦袋,對哦。鬼能穿物。

等到我把他放出來後,其他的鬼魂也接連說要出來,第一個懟我的儒服男鬼笑著說:“雖然你煽動情緒的手法十分拙略,但不可否認,你說得對,這麽做鬼,的確是太憋屈。”

我撓撓頭,瞪他一眼,讓他們全部背對著我,我一圈跑下來,直接把他們身上的符紙都揭掉。

剛弄完,要往門口跑的時候,就聽哢嚓一聲,我循聲望去,就見那小鬼趴在劉涵的身體旁邊,頭埋在她的肩頭。

好半天,他擡起頭,嘴角滿是鮮血,手中拿著一指長的骨頭。

而劉涵,身下一灘的血,雙目圓睜,已經斷氣。

臥槽,我沒想讓她死呀。

據說劉涵背景很是強硬,雖然沒傳出來,但能跟楊敏這樣身份的人成為閨蜜,足可想象她的背景。

小鬼站起來,把那半截骨頭裝進兜裏,很是無所謂的說:“我說過,我會殺了她,吸其血,食其肉。”

“哦。”我滿肚子的臥槽,最終只能平淡的哦了一聲。

我仿佛看見我會被劉涵的家人追的滿世界跑的日子,畢竟這場動亂是我引起的,人員傷亡不管是不是我的,估摸著都會推到我身上。

最後,我深吸口氣,讓這些鬼先不要動,我去把一樓二樓的都放出來,到時候我打頭陣,大家一起往外沖。

儒服男鬼十分驚訝,“你不是他們就要來了嗎?”

我笑笑,“我就那麽說,你還真信?”

他錯愕不已,最後感嘆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我先上三樓把上面鬼魂的符紙揭下來,然後又到一樓把這裏的鬼魂放掉。

然後摁響報警器,瞧著外面的守衛沖進來,我解決兩個,留下一個去報信。

瞧著時間差不多,第一棟樓的道士都沖出來了,我一揮手,先跑了出去,誰知道我跑到大門外後,專設一看,那些鬼魂竟然還站在屋子裏,動都不動。

靠,不愧是膽小鬼。

“還不快出來,道士們要來了。”我大喊說。

儒服男鬼和那小鬼打頭陣,其他的鬼魂才從後面跑出來。

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第一棟樓的道士跑過來,我第一個迎上去,場面一片混亂。

想來組織也是夠自負,那麽多鬼魂,竟然只派了三個守衛。

齊洵站在第一棟樓的門口,看見我後,對我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我被逼著步步後退。但也把第一棟樓的道士都給引出來了,只是首領和其他的當家人一直沒出來。

我想了想,一咬牙,把那些道士都引入鬼群裏去,我趁亂我往前沖。

儒服男鬼罵道:“你這小人,還是把我們當成靶子。”

我根本不顧上搭理他,沖入道士堆裏,不動組織的人,只挑其他門派的重要人物下手,一刀斃命,絕對不拖泥帶水。

突然肩上一重,我反手一抓,一張紙人被我抓下來,夏梅沖到我跟前,臉色慘白,身體不住的發抖。

她抓著她的胳膊,小聲說:“回去報信,讓他們都出來。”

她眼珠一轉,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忙著往回跑,一邊跑一邊叫喚,說頂不住了。

我一陣無語。這演技比我的還浮誇。

我步步後退,直到退到第四棟土樓前時,首領等人終於出來。

“陸冉,放下你的刀子,我看在你爺的面子上,饒你一命。”首領道。

我冷哼一聲,“你做夢。”

他面色一沈,緩緩揚起桃木劍,指縫裏夾著一張符紙,腳踩罡步,左手持劍,右手掐著金燈決,空中快速的念了兩聲,符紙飛起,被利劍一掃,呼呼帶風的朝著我刺過來。

我拿著匕首扛著,只感覺一股大力將我往後推。

最後撞到第四棟樓的門上,符紙噗的一聲燒了起來,我只感覺手上一陣灼痛,這才後知後覺,我現在也是個鬼,也會怕符咒。

突然,我身後一輕,者第四棟樓竟然自己開了。

我沒有防備,直接跌進去,還沒等我站穩,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我站在大門邊,咽了口唾沫,這是啥情況?

不是說這第四棟樓根本打不開麽?

樓裏又響起那種淒淒慘慘的歌聲,聽的人心裏瘆得慌。

“是誰在唱歌?”我心裏建設好久,才大著膽子問,然而沒人理我,就連那歌聲都停止了。

四周特別安靜,連外面的叫罵我都聽不見,我看著土樓上下四層的房子,也不敢上去,生怕遇見不好惹的。

過了好久,韓正寰的聲音突然從外面響起,“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那歌聲再度響起,我面前的大門緩緩打開。

我轉身作揖,說:“謝謝前輩相救。”

說完,顫抖著腿離開,等到我從土樓裏出來。後背全是冷汗。

韓正寰就站在門前,正跟首領他們對峙。

我跑到他身邊,小聲問他:“齊洵他們離開了嗎?”

他點頭。

終於救出去了,我心裏的石頭落了地。

韓正寰上前兩步,裂魂刃橫在手上,右手覆在上面,慢慢朝著尾端滑,隨著他的動作,裂魂刃上面燒起微黃的火焰,最後在刀身上凝成五瓣蓮的模樣。

首領一驚,想要後退卻已來不及。

韓正寰猛地朝他們那邊一揮,就見裂魂刃帶著火光朝著他沖過去,首領咬破手指,淩空畫了一道符,想要擋住裂魂刃,只聽砰地一聲,他後退幾步,嘴角緩緩溢出鮮血。

韓正寰冷笑一聲,抱起我就走,首領卻還不放棄,一直追我們到山上。

“葉勳昊,去。”韓正寰說了聲。

粘在我鞋上的黑影猛地竄出去。與此同時韓正寰拿過我手上的匕首,直直的紮過去。

“呃”

首領低啞的叫一聲,直接摔在地上,我的匕首紮在他的心口上,他瞪著眼睛看著我們,嘴角一直往外冒血沫子。

“匕首拿回來。”韓正寰說。

話落,匕首朝著我來刺過來,韓正寰接住匕首,搖頭道:“還這是傻子。”

我默默的補了一句:“是你把他變得那麽傻的。”

他低頭看我一眼,“皮癢是不是?”

我捂著屁股,搖頭。

他嘴角帶笑,招呼了葉勳昊一聲,跳過鐵絲網,再度來到也紅英的木屋。

我一進去,就看見老太太坐在床上,齊洵和紅英站在她的兩側。

“你們接下來準備去什麽地方?”老太太問。

韓正寰說:“去找你的本家。”

老太太一怔,扭頭看向紅英,後者臉色一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老太太嘆息一聲,道:“罷了,欠下的債總歸要還,我們這一脈是被本家驅趕出來的,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回去過,我只知在本家如今躲到了北方。”

我皺眉看著她,總覺得她這是耍賴,就不想跟我們說她們本家在啥地方。

北方這麽大,根本沒法找。

韓正寰深深的看她一眼,也沒跟她深究,抱著我轉身離開。

等到走出小木屋,我不滿的說:“她明明知道,就是不想說。”

“放心,我總有辦法讓她求著我說。”他眼中閃過狠色。

我看了莫名的心涼,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把頭埋在他懷裏。

“咱門現在去啥地方?”我問他,我現在都能想象到組織的亂象,首領死了,還是死在我們手裏,怕是杜紅光和陸長風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他想了想,道:“回縣城,有些事情我總得確定一下。”

“例如”我說。

他接道:“例如你們這個首領到底是怎麽回事,例如獨然真人。”

我想了想,或許可行,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或許他們根本想不道我跟韓正寰還敢再回縣城。

我也想知道齊爺爺到底發生啥事。他那麽厲害的人,怎麽進醫院了,還是重癥監護室,真是匪夷所思。

而且,首領真的就這麽容易死了?

我始終有些不大相信,畢竟剛剛韓正寰並沒有把他的魂魄送走。

當晚,我和韓正寰是在山裏過的,得等外面的人離開,我們才好下山。

“韓正寰,你是把五瓣蓮裏的冤魂都送走了?”我問他。

他點頭,本來在看天空,聽見這話突然低頭看我,眼中竟然閃過些詭異的紅色。

我一驚,待要仔細看時,卻已經消失。

“嗯。”他應了聲。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再也沒看見那抹詭異的紅色。

他寵溺的笑著,在我的頭上彈了一下,笑著說:“看什麽呢?”

“沒什麽,這是突然發現你的眼睛很好看。”我隨口說道,低下頭,難道是我看錯了?

剛想到這裏。我就感覺後背好像貼上個冰涼的東西,扭頭一看,葉勳昊正背對著我蹲著。

韓正寰也看見了,臉色一黑,“離遠點。”

他沒動。

我在旁邊偷笑,看著韓正寰把葉勳昊給揪遠。

第二天,我和韓正寰早早地下山,半路蹭了個車,趕到這裏最近的客運站,然後坐大巴車回縣城。

我們回到縣城已經是兩天後,本以為組織會大亂,不成想一切井然有序,首領的死訊也沒傳出來。

我心裏一沈,也不敢回齊家,只能找個小賓館住下。

誰知當晚趙庭偉竟然找來,見面就是把我一頓罵,說我沒良心,不顧他的死活,在土樓惹出那麽大的事情來,導致他回來後被他爸給狠狠的揍了一頓,現在開銷砍了一半,想想就心累。

我乖乖聽著。確實沒法反駁。

他越罵越歡,最激烈的時候韓正寰沈著臉從洗手間出來,冷冷的看著他。

趙庭偉直接楞住。

本來我怕韓正寰嚇到他,特地讓老鬼去躲著的。

“罵完了?”韓正寰說。

趙庭偉點頭。

韓正寰看我一眼,“那就說正事。”

說完,轉身進入洗手間,關門。

我嘆口氣,還進去幹啥?

“你想跟我說啥正事?”好半天,趙庭偉才說,先前的氣憤已經消失,目光有些黯然。

我問他,“首領的喪禮辦了沒有?”

他皺眉,說首領活的好好地,辦啥喪禮?

難道是有人把首領的死訊給攔下來了,我疑惑不已,又問他組織裏現在情況如何。

他說杜紅光和陸長風這一派的人都被排擠出關鍵部門,陸長風更是被辭退,而且我已經進入組織的黑名單。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劉家正在向組織討說法,劉涵死在土樓,組織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兩方正在扯皮。

雖然組織將劉涵的死推在我身上。但劉家話裏話外的意思,除了要我的命,還要讓組織賠錢,不然就把土樓的秘密公之於眾。

我點點頭。

“陸冉,他就是你男人?”趙庭偉指著洗手間問。

“對。”我答道。

他臉色有些不對勁,跟我說讓我小心,不要出去亂跑,然後就離開了。

“韓正寰,出來吧。”我朝著洗手間喊。

老鬼沒動靜。

我心裏咯噔一下,他不會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吧?

忙著開門進去,還沒等站穩,就被他拽著胳膊給弄進去抵在墻上。

他低頭看著我,“我這麽見不得人?”

我聽出他的不滿,立馬順毛,“沒有,這不是怕你嚇到他。”

他哼了一聲,捏著我的下巴,低頭親上來。

我抱著他的腰,在他的後背輕撓著。

在我吻得最投入的時候,他突然松開我,目光灼灼,“丫頭。哄我。”

死老鬼,居然學會矯情了。

我舔舔嘴唇,呵氣說:“老鬼,不生氣好不好?”

“不好。”他眼睛越來越亮,面上還是一派清冷。

我心一橫,直接撲到他懷裏,摟著他的脖子,“你還生氣不?”

“生氣。”

他說完,我馬上親上他,撕扯著他的衣服。

他終於笑了,拖著我的屁股,把我抵在墻上,一邊說很生氣,一邊對我脫我衣服。

於是,為了讓某人消氣,我被摁在墻上

最要命的是,中間我還聽見隔壁房間尷尬的咳嗽聲。

第二天,我和韓正寰從房間裏出來時,正好碰上隔壁住的小姑娘,一看見我們,小姑娘滿臉通紅,低頭疾走。

我嘆氣說:“這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

某人淡淡地說:“又沒看見。”

我握拳。“你不覺得光聽聲音,更讓人浮想聯翩麽?”

他淡定的搖頭。

我仰頭望天,無奈揮淚,老鬼臉皮厚,沒得治。

我和韓正寰偷偷摸摸的回到齊家,發現大門緊閉,推門進去。

院子裏的盆景倒了一地,客廳桌翻倒,花瓶碎了不少。

這是遭賊了?

我們剛進來,門突然被關上,沐然紅著眼睛站在門邊,手裏拿著桃木劍,指著我說:“都是你,沒事瞎管啥閑事兒,現在林子被抓走了,你開心了?”

我如遭雷擊,有那麽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林子被殺抓走了?”我抖著聲音問。

“還能有誰,劉家的人,陸冉,你不怕死,不代表別人不怕死,林子處境本來就不好,現在又被抓走。”他哽咽著說。

我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想要往外邊跑,卻被韓正寰拉住,他抱著我說:“別沖動,晚上再說。”

我楞楞的點頭。

沐然還要說話,就聽韓正寰說:“你別說丫頭做的不對,若是把你放在她的位置上,你不一定比她做得好。”

沐然臉色一白,蹲在地上,哭著說:“我擔心呀,林子是極陽體制,劉家又喜歡弄什麽極陽人,我”

我後背一涼,想起那幾個巨漢,真的害怕林子會被劉家弄成那樣。

下午陸長風和杜紅光回來,看見我和韓正寰,二人都有些驚訝,不過並沒有怨我。

杜紅光說:“我讓杜衡把你送到土樓時,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丫頭,其實你是幫了我們。組織需要一次徹底的清洗才能重新走上正途。”

我一怔,心中釋然的同時,更加苦澀。

原來,他們把我弄到那個地方,也不全然是幫我,還是有自己的私心。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和韓正寰連飯都沒顧上吃,就偷偷的跑去郊區,潛入組織在縣城的總部。

劉家派來的人就住在這裏。

可是,我們在裏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齊林。

失望之餘,我更加忐忑,他們到底把林子帶到啥地方去了?

齊陽說過,林子是女生男命,體制極陽,可別真的被劉家盯上。

就在我跟韓正寰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道黑影從墻上跳過去。

我和韓正寰對視一眼,他抱著我追上去。

跟老鬼一起出來就這點好,基本上不用發出聲音。

讓我驚訝的是,這黑影竟然跑出總部,一路來到郊區的一幢別墅裏。

那影子站在別墅前,等了一會,別墅的大門打開。一個女人鬼鬼祟祟的出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王星媽媽。

她背著包,對黑影點點頭,然後就往外跑。

等到王星媽媽的拐個彎,看不見後,黑影才走進別墅。

韓正寰帶著我悄無聲息的靠近,進入屋子裏,就看見小寶爸爸躺在沙發上,地上一堆的酒瓶子。

我們兩個躲在拐角處,身上有隱身符,他們也發現不了。

不得不說,隱身符簡直就是聽墻角的必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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