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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去找老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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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壯漢看著我,慢慢的後退著,不敢上前。

方嬸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兩圈,不斷的抽搐著,血從她的嘴和脖子上的傷口流下來。

“來呀,不是想殺我麽,上來呀。”我咬牙說,現在腦海裏都是村長和那兩個孩子的慘狀。

那些人面面相覷,最後為首的兩個男人大吼一聲,舉著砍刀朝著我沖過來。

我冷笑一聲,迎上去,避開他們的砍刀,繞到一人的身後,手裏的刀子直接朝著他的後背心紮進去,膝蓋狠狠的頂在他的脊椎骨上,只聽哢擦一聲,他身體一軟,倒在地上。

我搶過那人手裏的砍刀,迎上另外一個壯漢,手臂掄了個圓,把他的刀子砍出了個大口子,滋滋冒血。

他瞪著眼睛驚恐的看著我,摔倒在地。

我轉身,淡淡的看著剩下的人,“再來。”

鬼心果然厲害,現在與人對陣,很多招式和動作,我根本不用想,身體本能的會做出反應,而且力氣比之前大太多。

現在看著他們,我內心的殺意越來越強烈。

他們也看出我的異樣,愈加畏懼,已經有了退縮之意。

這時,又是一輛車過來,書畫店老板搖下車窗,也不下來,淡淡的瞥一眼方嬸的屍體,臉色陰沈的說:“一百萬,殺了她。”

那些人似乎受到鼓舞,一百萬,確實是個誘人的數字。

“你們要想清楚,這錢有沒有命花,是不是有把握能殺了她。”趙庭偉往前走兩步,冷聲說。

然後他看向書畫店老板,突然笑起來,“給你們一條來錢更容易的路子。”他指著老板,淡淡的道:“我出兩百萬,殺了他。”

書畫店老板臉色一僵,“一個鄉巴佬,誰給你的底氣說這話?”

趙庭偉從脖子裏拿出一個銀墜子,弓箭形狀,“鄉巴佬?你眼睛瞎了麽?看清楚,我是趙家的人,誰殺了他,我給兩百萬。”

一看見他脖子上的東西,那些人徹底震驚了,緩緩轉身看向書畫店老板的車。

“你們要幹什麽?瘋了麽?”書畫店老板終於慌了,跟司機大喊著,司機趕緊開車。

可是司機沒動,他轉身,手裏也拿著一把刀子,“老板,畢竟是兩百萬。”

他臉色一白,終於裝不下去,從車裏跳出來,往山上跑,那些壯漢一擁而上,都在後面追他。

我目光漸冷,看著他跑的方向,勾唇冷笑。

在他跑上山坡之後,我後退幾步,然後猛地山上沖。

“去死吧。”我大喊一聲,手裏的砍刀甩出去,紮進他的背裏。

那些壯漢離他只有一步之遙,見此情景都停下來。

我趁著這機會扭斷最後那人的脖子,搶過他手裏的刀子,發狠的砍著周圍的人。

眼前一片血紅,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只剩下機械般的動作,本能的防禦。

當最後一個人倒下的時候,我身形一晃,扶著樹站穩,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後知後覺的看著自己的手。

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些人竟然是我殺的。

趙庭偉走到我身邊,把我手裏的刀子拿走,“先離開這裏?”

我楞楞的看他一眼,點頭。

他從司機身上找到車鑰匙,帶我開車離開。

我坐在車上,翻來覆去的看自己的手,想起那些人,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沖破某種禁制。

趙庭偉扭頭看我幾眼,問我:“你們在山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沒什麽。”我靠著玻璃,有些困。

他表情十分覆雜,半晌道:“陸冉,他是你男人?”

我一怔,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韓正寰。

我點點頭,“嗯,是我男人。”

趙庭偉抿唇,嗯了聲,剛開始還十分平靜,過了十分鐘,突然一拍方向盤,說:“你們兩個有沒有用我的身體幹啥不應該幹的?”

我不解的看著他,“沒有,絕對沒用你的身體殺人放火,就是他用我的名義來找過我兩次。”

“我不是說這個。”他大聲說。

嚇得我身體一抖,本來就煩,他一嚷嚷,我更是來火,但是想到他到底幫了我不少,只能硬生生的壓著火氣,“你到底在說啥?”

他動了動嘴,耳根略微泛紅,聲音突然變“他在我身上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做兒童不宜的事?”

“滾,我們很講究的好不好,用你的身體幹啥,他又不是不能碰我。”我氣得不行,忍著火氣沒一拳打在他身上,這人腦子裏都是啥。

他竟然有些低落,哦了一聲,嘴裏嘟囔說:“就差一步”

我瞪他一眼,突然好奇的問:“為啥韓正寰能上你的身體?”

“我哪知道。”他沒好氣的說。

我皺眉看著他,知道現在我也想不通韓正寰怎麽選擇趙庭偉,男人那麽多,選個身體普通一些的不是更低調,但為啥是他呢?

而且這麽多次,都是他,我覺得他跟韓正寰肯定有某種聯系。

我讓趙庭偉把車停在路邊,把他的魂魄叫出來,仔細的研究半天,沒發現啥異常,而且他的八字跟韓正寰也是八竿子打不著。

到最後我煩躁的撓撓頭,把他的魂魄拍回身體,躺在車上繼續裝死。

到底是為啥呢?

趙庭偉帶著我回到市裏,我自然又是被陸長風一頓訓,嚷嚷著要上家法。

我翻了個白眼,我連個家都沒有,還家法,搞笑。

看我這樣,他更生氣,拿著棍子就要打我,說我越來越不好管。

最後是趙庭偉替我解圍,把我們被綁架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那些人的死被他說成是分贓不均,內訌。

陸長風聽著他的話,擰眉問:“都是壯漢,手段殘忍,只看重利益,用錢買命?”

趙庭偉點頭,後怕的說:“是呀,太可怕了,要不是丫頭護著我,我這條小命都保不住了,陸叔,你知道這些人是啥人麽?”

“知道。”陸長風嘆口氣,看向我們,道:“他們煉獄的人。”

我跟趙庭偉對視一眼,都表示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

陸長風仔細的跟我們解釋一遍,我才明白煉獄就是專門反對道家組織的地下幫派,裏面的人或是根本沒學過道法,或是沒有靈性在原師門不受器重,或是犯了事被道上通緝的道士。

行事就一個字:壕。

我一想他們能動不動的就是二三十萬的買人命,的確是有錢。

陸長風還說這幾年煉獄規模突然擴大,據說是有不少的富豪註資,讓他們把組織給弄了。

本來就有錢,這麽一註資就更有錢,所以招兵買馬,上到專業殺手下到潑皮無賴,只要有用都能進去。

“他們就是一群瘋狗到處咬人,而且極其護短排外,現在那麽些個人因你們而死,我估摸著他們會有大動靜,我安排人保護你們回去避避,沒人千萬別出門。”陸長風急忙去打電話。

我想著他剛剛說的話,等他打完電話問他:“姥爺,你知道煉獄裏有個人叫楊子夏嗎?”

那些兜帽男就是道鬼的進化版,看著應該跟組織有些關系,可他們剛跟楊子夏合作,但又不在乎楊子夏的生死。

陸長風臉色一僵,試探著問:“他死了?”

我點頭。

“死在你手上?”他問我。

我搖頭,他表情一松。

“準確的來說,他是死在我的兵器上,而且被人栽贓給我,現在除了我還有死去的楊子夏,都覺得是我殺了他。”我說。

陸長風直接跌坐在凳子上,臉色隱隱的發白,已經不肯看我,扶著額頭,唉聲嘆氣。

趙庭偉問他楊子夏這人地位在煉獄中很高?

“地位倒是不高,但他是煉獄掌舵人跟前最得力的下屬,據說只要他在煉獄總部,必定是日日留在掌舵人的房間裏。”他艱難的解釋說。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口中的掌舵人是男是女?”

“不知道,沒人知道煉獄掌舵人是誰,更沒人知道他的性別,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取向。”陸長風說。

合著我殺了個男寵?

聽說這事,陸長風更加抓狂,頭發薅掉好幾根,連派人帶我們走都不放心了,直接親自送我們回去。

連頓飯都沒顧上吃,我們直接往縣城走。

路上似乎有輛車尾隨我們,陸長風很是緊張,吩咐眾人嚴陣以待,可惜那車就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也不出手。

在我們進縣城後,那車拐入別的車道離開。

等回到齊家,我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齊林看我們回來,忙著燒熱水準備飯菜。

我洗澡的時候,看著心口淡淡的黑氣,暗暗攥緊拳頭,不能慫,好歹我現在也是有鬼心的人,絕對不能慫。

吃飯的時候,齊林跟我說在年會第二天她看見了燕子,只不過現在燕子像是完全變了個人,跟在潘巖身邊,特別厲害。

有個男人跟她邀戰,被燕子給揍的內出血,送到醫院第二天就沒了。

我暗暗皺眉,想起那時候看見燕子跟道鬼差不多,難道她現在已經被完全煉制成道鬼?

我心裏十分內疚,畢竟她變成這樣,跟我有直接的關系,她的孩子是韓正寰特意為我弄的。

“你知道燕子在啥地方嗎?”我問齊林。

她搖頭,說不知道。

“不過我聽沐然說,她現在是潘巖手中最厲害的道鬼,手段狠辣,所以跟她對陣的人,無論是組織裏的人還是敵人,都沒有活著的。”齊林說。

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去找燕子一趟,雖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我不想看燕子這麽下去。

她要是跟這個靠譜的人還行,可潘巖這人是在不是明主。

而且,經過這幾天的事情,我對組織的崇拜消失無蹤,他們就是接著除鬼的名義在斂財。

我都在考慮勸說陸長風和杜紅光離開組織,憑他們的本事為啥要給組織這麽拼命?

吃完飯,齊林就催我回去休息,她手裏碗筷就好,我挺不好意思的,不過現在也真是累,就想著晚飯我來做。

剛走到屋門口,就聽見身後一陣碗碟摔碎的聲音,還沒等我轉身齊林就拿著桃木劍掄到我背上。

我不敢還手,現在我還不是能順暢的利用鬼心的力量,怕傷到她,被她逼得跟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躲避著。

“你是誰,為啥要上丫頭的身?我跟你說,你趕緊出來,不然不然我燒死你。”她從兜裏拿出一張鎮魂符,還是我給她的,只不過她現在是對著鎮魂符念三昧真火咒。

我一陣無語,嘆氣說:“我就是陸冉,沒人上我的身。”

她尖聲說道:“你胡扯,你要是陸冉怎麽會沒有影子?”

影子?

我低頭一看,陽光照進來,我果然沒有影子。

臥槽,這可咋整?

我煩的直抓頭發。

齊林還要過來打我,我抓住她的桃木劍,嘆氣說:“別打了,我就是陸冉,我這次出去發生點事,變成全鬼,這才沒有影子。”

“真的?”她問。

我點頭,“我要真的有問題,早就不跟你耗著,直接做了你,死人是最安全的。”

齊林果然臉色一白,看著我沒一會就紅了眼睛,撲到我身上,“小冉,你這是咋了?你死了又借屍還魂嗎?”

我翻了個白眼,這話說的,越聽越不對勁。

我跟齊林解釋好半天,她才明白我現在的處境,她問我:“你剛剛說你第一次見到葉勳昊的時候,他下邊有個影子?”

“是啊,也不知道他咋弄出來的。”我郁悶的說。

她皺眉,“或許這事你可以去問問杜紅光和陸長風,他們沒準知道。”

本來我是不想跟他們說這件事的,但現在卻瞞不下去了,就算我不說,他們看我沒影子也得知道。

還多虧早上見到陸長風的時候,他沒註意到這一點,不然真能給我上家法。

我給陸長風打電話,讓他去杜紅光家裏,然後由齊林送我去過去。

出門的時候,我餘光看見巷子口站著個男人,面容十分普通,但那雙眼睛卻異常的明亮。

他跟我的目光相對,竟然沖我笑笑,指著我的心口,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害怕之餘,心裏也是生氣,對他豎起中指,放狠話,誰不會?

有本事別嗶嗶,直接上。

把我沒影子的事情跟杜紅光和陸長風說了之後,他們的表情很微妙,互相對望幾眼,然後牽著手進了書房。

我呆呆的看著,這是啥意思?

過了好半天,他們從書房裏出來,說有個方法,煉化道鬼,以我身上的陰氣煉化道鬼,將道鬼跟我連在一起。

我身上陰氣重,道鬼留在我身邊,也就不怎麽怕陽光,不過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太陽下,最多一個小時。

我點點頭,原理是有了,可我去什麽找道鬼?

杜紅光說選擇鬼魂得慎重,他要好好考慮一下,讓我先回去等著,他明天再跟我說。

我點頭,由陸長風送我回去,我問他們杜衡呢,他們說杜衡在準備集訓的事情。

等到回到家,陸長風一走進屋,我就坐在凳子上捂著臉嗚嗚的哭,很是內疚的說到底沒照顧好我,讓我變成這樣。

我十分感動,安慰他說:“沒事,我現在蠻厲害的,起碼不會再受欺負。”

他轉身背對著我,哽咽著說:“你先回去,我要哭會,心有點疼。”

“哦。”我無語的應了聲,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叫住我,問我扇子真的被齊爺爺拿走了?

我指天發誓,說真的被拿走了。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跟我說沒事,讓我好好等著,他再給我找個武器。

我連忙搖頭,“不用,不用,我現在用普通的木劍也挺厲害。”

他卻說不讓我管,武器的事情他一定能給我解決。

我沈默片刻,是在不忍心打擊他一片慈愛之心,沒再說啥,進了屋裏。

天知道,我有多不想要,現在我算是明白了,厲害的武器都是傳下來的,誰知道裏面封印著啥。

就像是那扇子,用著威風,可這獨然真人真是害苦了我,而且弄了半天居然是他把煉化道鬼的法子給了首領,這不是作孽麽?

還是我自己想法子做一個吧,雖然沒有那些厲害,但好歹用著放心。

我躺在床上,怔怔的看著房頂,也不知道韓正寰現在咋樣了,我從裏面一出來,他就離開,連個正經的道別都沒有。

我捂著心口,突然眼前一亮,他不能來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呀。

我們兩個可是正經結過陰婚的,魂魄相連,通過結陰陣,我肯定能找到他。

想到這裏,我再也躺不下去,把東西找出來,開始話結陰符,為了保險我還在朱砂裏摻入我的血。

然後又把黑糯米碾成粉末,在地上鋪了一層,又在黑糯米的外圍用朱砂寫上符文,找了只公雞拴在床邊當引路使者。

準備好這一切,我盤膝坐在糯米糊上,拿著符紙,默念結陰咒,一遍剛剛念完,我就感覺身體一輕,雞鳴一聲,面前一片黑暗,公雞站在我不遠處。

竟然這麽快成功,有了鬼心到底不一樣。

我跟著公雞往前走,不理會四周冤魂的哭嚎。

走了好久,前面突然出現星星點點的亮光,公雞脖子一縮,趴在地上不再往前走。

我心中一喜,地方到了。

慢慢的往前走兩步,前面突然熱起來,越來越亮,等到走近我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片火海。

而韓正寰坐在火海正中央,五瓣蓮在他頭頂飄著。

他這是在幹什麽?

我心中疑惑,不敢上前,怕打擾他。

遠遠地看著,韓正寰臉色蒼白,閉著眼睛,眉頭皺的緊緊的,像是很痛苦的模樣。

這要是以前我肯定是不管不顧的沖上去,但現在我學乖了,靜靜的站在一邊,心疼之餘,是慢慢的無力感,我始終沒有辦法來幫助他。

站了有一會,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轉身往回走。

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要是回不去的話,可就是卡死在這陰間路上。

剛轉身,一道勁風向我襲來。

我本能的避開,回頭一看竟是容想。

“竟然是你?”容想驚訝的看著我,片刻後冷笑道:“居然敢獨闖陰間路,真是不要命了。”

她說完,手一揮,那片火光消失。

我知道她這是不想讓韓正暖知道我們在打架,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對我動了殺機。

果然,下一刻,她就五指成抓朝我抓來。

我側身避開,捏住她的手腕,手上用了狠勁,拽著她抓了半圈。

她目光一厲,擡腳就往肚子上踢,我早有準備,先她一步踢在她的膝蓋上,然後甩開她的手。

這時,公雞從地上起來,開始往回走。

我連忙追上去,卻被容想擋住,她面容陰冷,身上的黑氣越來越重,看著是用了全力,“既然來了,就別想離開。”

我冷哼一聲,迎上她,反正現在都是鬼魂怕啥,她能飛我也能。

從兜裏拿出一張金符,她眼中閃過些不屑,似乎十分看不起的符紙。

距離她還有三步的時候,我猛地跳起來,膝蓋頂上她的心口,趁著她彎腰避開的時候,手裏的桃木釘刺向她的肩膀,同時把金符扔向公雞。

公雞叫了聲,開始快速的跑起來,我手上的紅線繃緊,被公雞拽著往前跑,看似速度不快,但容想卻追不上來。

這還是在津平韓正寰給我那盒子金符裏面的,專門在陰間路上用,功效就是加快速度,任憑再厲害的鬼也追不上來。

容想的影子越來越最後消失不見。

我這才松口氣,我能感覺出來,若是正經打起來,我跟容想對陣還是有些吃力,倒不是實力不夠,而是我不知道怎麽運用。

眼見著前面就是盡頭,公雞突然悲鳴一聲,身形化成一片小點點,直接消失。

不好,肯定是有人闖進來把公雞給殺了。

我後背一涼,只能自己往前跑,而前面的光亮越來越我在手指上狠狠的咬一口,把我的血撒出去,然後一個縱身,從已經剩下一個圓圈的光亮中跳出去。

一出來,後背驟然吹去一道陰風,我貓腰在地上滾了一圈,往地上一看,一道黑影站在我身體旁邊,拿著刀子抵著我的脖子。

我站定,冷冷的望著她。

那道黑影把身上的披風掀開,竟然是小瑜。

現在她面容猙獰,雙眼赤紅,冷冷的看著我,“葉勳昊在什麽地方?”

說話的時候,她的手不住的發抖。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說。

她握緊刀子,朝我嘶啞的大喊:“我要殺了你,把他的心還給我。”

我捂著心口,挑眉道:“有本事來拿呀。”

我身體上半身的衣服被動過,她應該早就來了,想要趁著我魂魄不在把鬼心挖走,但她現在還留在這裏,只能說明她沒找到鬼心。

所以,鬼心不是跟我的身體融合,而是跟我的魂魄。

她像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聽見這話尖叫著,朝著我撲過來。

我勾唇冷笑,迎上她,如今我的速度豈是她能夠比的,她的刀子還沒揮過來,我已經掐住她的脖子。

她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摁到地上:“杜芙在什麽地方?”

她似乎根本不相信我會變得這麽厲害,在地上亂踹,嘴裏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她這是瘋了?

我看著香就要燒完,只能把她扔出去,身形飄回我的身體。

等我真正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小瑜拿著刀子再次朝我紮來,我從地上跳起來,踢在她的肩上,她直接撞到墻上,趴在地上再也沒力氣起來。

我走到她跟前,彎腰看著她:“說,杜芙去了什麽地方?”

她冷哼一聲,嘴裏都是血沫子,“我不會說的,而且你不敢動我,我是杜衡的姐姐,你不敢動我。”

“你做夢呢?”我被她逗笑了,說:“杜衡的姐姐是杜芙,不是你這個道鬼,而且我不會殺你,因為我一萬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說著,我的放在她的心口,“將你的陰氣抽走,你就是個普通鬼魂,我看你怎麽囂張。”

今天我第一次感受到絕對力量壓制的快感。

她臉色慘白,看著我的手指緩緩刺入她的皮膚。

“我說,我說。”最後,她終於頂不住,朝我大喊說。

我停下,靜靜的看著他。

“具體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不過她說那個很厲害的地方,因為我跟潘巖結下陰婚,她無法帶我走。”她說。

我皺眉,“你跟潘巖結陰婚?”

她點頭。

“為什麽?”我冷聲問。

她剛開始不肯說,我的手指又往裏刺,她咬著牙,剛開始還能忍,等到我碰到她心口那團陰氣時,這才慌了,將事情都說了。

鬼魂無心,但厲害的鬼魂心口會有一團陰氣,若是這團陰氣被掏出來,就跟人被掏心一樣。

聽著她的話,我腦補出一出淒美的愛情劇。

杜芙機緣巧合見到葉勳昊,至於到底是如何的機緣巧合,小瑜也不知道,這些事杜芙是不會告訴她的。

總之杜芙一見傾心,得知葉勳昊在找媳婦之後,就想法子騙葉勳昊,她就是他媳婦。

彼時葉勳昊還是個單純小白羊,居然就那麽信了,對杜芙特別好,二人過了一段快樂的小日子。

後來組織召杜芙回去,二人惜別,約定十日後再見,誰知杜芙這次回去之後就是參加八五二任務,本來潘巖是想把杜芙換下來,但當他知道杜芙心有所屬之後,很是憤怒,畢竟杜芙在組織這些年,潘巖很是照顧。

現在他種出來的花就這麽被別人給摘了,他當然生氣,就沒再管杜芙,反而是把杜芙的道鬼扣下來,因為小瑜有一張跟杜芙一樣的臉。

於是,杜芙死,葉勳昊又開始苦苦尋妻,小瑜被迫跟潘巖結陰婚。

果然,夠狗血。

她這麽一說,我還不能殺她,現在還不是得罪潘巖的時候。

我又問了小瑜好幾遍,她都說不知道杜芙去了什麽地方。

我直接把她從地上扔出去。

很厲害的地方?難道杜芙去投奔別的門派?可是她現在就是個十分虛弱的魂魄,又沒啥用,誰敢要她?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瑜從院子爬起來,恨恨地看著我,“陸冉,你別得意,一定會有人收拾你的。”

我關上窗戶,不理她。

把地上的東西收拾好,我躺在床上,還是想著剛剛見到韓正寰的場景,他那是在煉化五瓣蓮麽?

不過,看他沒事,我也放心些。

怪不得容想能那麽快知道韓正寰的一魂離開,感情她就守在附近。

剛要睡著,就接到杜衡電話,他說明天集合出去發集訓,讓我準備好東西。

我嘆氣問他:“能不去不?”

“不行,小冉,現在你只有這麽一個選擇,首領已經知道你去了皇都的事情,雖然你爺爺給你擔下責任,但煉獄那邊下了通牒,說是你殺了他們幾十人,還有他們掌舵人的男朋友。”

我估摸著杜衡是想說男寵,但覺得奇怪,這才臨時改成男朋友。

不過這掌舵人也是奇葩,居然這麽光明正大的說男寵被殺了。

他又說:“現在那邊正給首領施壓,潘巖又在一旁瞎攙和,我估摸著我叔和你姥爺撐不了幾天,現在你要麽跑路,要麽去集訓。”

跑路還是還是算了吧,我要是跑掉遭殃的就是陸長風和杜紅光。

可是集訓這事聽著就蛋疼,道法不是靠自修嗎,居然還能集訓,難道是一堆人站在幾排,然後挨個畫符?

聽我一直不說話,杜衡勸我說:“集訓是個好事,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你給加進去,這絕不是你想的那樣,聽我的,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我去接你,這次你一定會有大收獲。”

“好,我收拾。”我認命的說。

杜衡這才滿意,還特地讓我帶上一雙防水手套。

我一頭霧水,問他帶這個幹啥,他也不說,最後我只能去把齊林洗碗帶的膠手套裝上。

天還沒亮,杜衡就來接我,帶我去集合的地方。

我們到的時候,集合的地方已經不下一百人,我這才知道這次集訓不單單是組織裏的道士,還有其他門派,還有一些無門無派但本事不錯的也在其中。

這裏聽著幾十輛大巴車,看著十分氣派。

我剛想去組織的大巴車旁等著,就被杜衡拉住,他輕咳一聲,說:“你跟我來。”

我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沒好事,我肯定被他坑了。

他帶著我走到最後邊一輛大巴車旁邊,車身上噴著兩個大字:後勤。

“王師傅,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陸冉。”他對著正在搬菜的中年男人說。

那人停下,直起腰看我,瞇著綠豆大的眼睛打量著我,半天說:“你就是哪個把皇都給炸了的陸冉?”

我幹笑兩聲,忙著擺手,“那就是個意外,我恰巧碰上。”

靠,怎麽連個後勤師父都知道這事?

他嗯了一聲,跟杜衡說:“行,這丫頭我看著不錯,就跟著我吧。”

杜衡忙著道謝,也讓我道謝,我已經猜出杜衡所說的費了大力氣把我弄進來,是來幹啥了,不過他既然托了人,我就不能當著人家的面打打他的臉。

又跟王師傅說了半天話,我把杜衡拉到一邊,“你這是把我弄到後勤裏來了?”

怪不得他讓我帶個手套,合著是讓我來刷碗洗菜。

他不好意思的說:“只能如此,正經的集訓名額已經滿了。”

看他這樣,我倒是不好說什麽了,畢竟他也是為了我。

最後,我認命的去跟王師傅搬菜裝車,出發時,我旁邊是一籃子胡蘿蔔。

王師傅笑呵呵的,哼著小曲,悠哉悠哉的開車。

這次,足足開了一天還沒到地上,晚上在外面紮帳篷。

我和王師傅準備晚飯,他切菜炒菜,我洗菜洗碗,從齊林那裏拿的手套真的派上用場。

我正洗著胡蘿蔔,盆子上突然踩上一只腳,腳底的泥掉進盆裏。

“拿開。”我冷聲說,擡頭一看,竟然是燕子。

她怎麽在這裏?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身上穿著黑衣黑褲,帶著帽子和手套,腳上是黑色的登山靴。

她這樣子跟之前那個喜歡穿裙子的小女孩簡直天差地別。

“陸冉,真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你。”她眼神像毒蛇一樣盯著我。

我起身,皺眉問她:“燕子,你怎麽變成這樣?”

她腳上用力,盆子翻倒,胡蘿蔔滾出來,頓時全是泥。

“陸冉,敢不敢跟我打一場,你贏了,集訓期間我不再來找你,你輸了,給我的孩子償命。”她聲音的很平靜,但額頭的青筋卻一直在跳。

看著她這樣,我嘆口氣,“行。”

“王師傅,我”我想要跟王師傅請會假,可是還沒說完,就見他笑瞇瞇的說:“去吧,這年頭的女孩子都這麽有血性,後生可畏呀。”

我跟著燕子來到營地旁的空地上,面對面站著。

她雙拳漸漸握緊,朝著我快速的跑過來,擡腿踢向我,我彎腰避開,往後躲幾步。

見此,她臉色好些,“陸冉,我以為你會任我踢打,絕對不會還手呢。”

“這不是你想要的。”我淡淡地說。

我了解燕子的性格,她這人好強,我越是可憐她,不還手,她越生氣。

能公平的跟她打一場,至少能讓她出了心裏那股火。

這次,我主動迎上她,跟她實打實的打,讓我驚訝的是,緊緊幾個月,燕子的功夫突飛猛進。

上次見她時,她還只是有點道鬼的感覺,可現在她竟然已經介於道鬼和那種兜帽男的實力之間。

我沒盡全力,中間挨了燕子好幾下,最後是她主動停下。

“我不是你的對手。”她淡淡地說。

說完,她走近我,眼珠一點點變紅,指著我的心口,“不要以為你得了鬼心就能高枕無憂,它只是暫存在你身體裏,覬覦這鬼心的人多了去了。”

說完,她撞開我,大步離去。

我抿唇看著她,真的很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看著她離開,圍觀的人竊竊私語,似乎根本沒想到我能跟燕子打成平手。

我沒理他們,回去把胡蘿蔔從地上撿起來,把上面的泥洗幹凈。

王師傅笑著說:“本事不錯,後生可畏呀。”

“我沒啥本事,就是運氣好點。”我說。

我可不是運氣好,能與韓正寰相識,能讓葉勳昊把鬼心給我。

“這你就不懂了吧,運氣好也是一種本事。”他說。

我仔細想想,確實有道理。

作為後勤部,我和王師傅是沒有帳篷的,只能在車裏過夜。

洗完碗後,我直接躺在大巴的過道上,雖然這一天只是洗洗菜,但心裏卻很踏實。

可惜,這樣的念頭只存在幾秒,就消失無蹤,我翻了個身,冷哼一聲,看著車窗上一閃而過的黑影,看來這註定是個不眠夜。

剛想到這裏,一道黑影穿過車壁進來,朝著我心口抓來。

我擡腿踢過去,那影子直接飛出窗外,怎麽這麽弱?

不應該呀,既然是要搶奪鬼心,無論是組織裏還是煉獄都會派出最厲害的人來。

我剛想到這裏,又跳進來四五個,無一例外都很弱,直接把我踢出去。

到了最後,我覺得煩,拿出六張符紙來,上下左右前後貼了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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