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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危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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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嚎叫一聲,死命的開始攻擊我,我找準機會踢了他一腳,護著小滿後退。

許是被我那一下鎮住了,那東西捂著眼睛,站在一邊,狠狠地盯著我,卻不敢上前。

我退到高上進身邊,冷聲道:“現在咱們三個是一組,你最好分清重點,要是因為你壞了我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高上進臉色有一瞬的陰沈,但很快會正常,迷茫的看著我,“陸冉,你說什麽呢,我一直都知道咱們三個是一組的。”

“知道就好。”我從他身上把視線收回來,轉頭看向燕子那邊,她已經完全消失,只有兩道黑影站在不遠處,不上前,也不走。

葉勳昊皺眉看著我手中的扇子。

突然,其中一個黑影動了,他擡起手,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我們頭頂上的燈閃了一下,接著那一瞬的燈光,我看清那張大臉的真面目,登時倒吸一口冷氣。

他的臉要不平常人大出好幾圈,身材卻很瘦弱,皮包骨,而且佝僂著背,像個垂暮的老人,手指甲很長,黑漆漆的。

此時,他看著我們三個,正緩緩的吞咽著,嘴角有一絲血跡,他伸出殷紅的舌尖舔進嘴裏。

我胃裏有些翻滾,這是什麽東西?

小滿臉色慘白,手臂還在往下滴血。

看到那黑影的手勢,大臉突然怒吼一聲,快速的朝著我跑過來。

我心一橫,拿著扇子迎上去。

等到這次回去,我一定要跟杜紅光說換個武器,弄個扇子,短不說,又不能當成匕首用,只能當成木棍,使勁戳。

大臉笑的陰森,走得近了,我才發現他的眼睛裏透著一絲的血紅。

我見招拆招,拿著扇子跟他打,逮到機會從包裏掏出張三昧真火符,默念符咒,拍在他的肩膀上。

那東西嗷的叫一聲,身上發出一股焦糊味,我又從包裏掏出一張鎮魂符,按在他的頭頂,符紙上閃過昏黃的光暈,那東西漸漸消失,符紙上出現一道淡淡的紋路。

搞定。

我拍拍手,雖然面上很冷靜,但心裏已經沸騰了,真沒想到我也有這麽厲害的一天。

還沒等我嘚瑟夠,就聽葉勳昊大喊一聲:“小冉,小心!”

隨著聲音,一股勁風朝著我襲來。

我本能的在地上滾了一圈,從兜裏掏出個桃木釘反手按上去,噗嗤一聲,木釘入肉,但那人竟然毫無反應。

我詫異的看著那黑影,認出來這就是剛剛命令那大臉動手的那個。

他喉嚨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握拳揮向我,我忙著退後避開。

剛一站定就看見他把手臂裏的桃木釘拽出來,扔在地上。

我心裏一寒,他竟然完全不怕。

小滿和高上進驚呼一聲,兩個人慢慢的往樓梯走。

黑影瞥他們一眼,一腳踢在樓梯的橫欄上,他們兩個再也不敢動。

葉勳昊想要過來,卻被另一個黑影纏住,只能跟我喊:“趕緊離開,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深吸口氣,把手上的符紙扔在地上,連桃木釘都不怕,我手裏的符紙對他來說,估計也都是廢紙。

看來只能硬拼,正好試試我現在的實力,體能訓練這塊我心裏有數,就是杜紅光說我再次把體內一半的鬼氣煉化,我還沒有譜。

那道黑影冷笑一聲,帶著一股陰風,欺身而來。

我拼盡全力,迎上去。

幹道士這麽久,我第一次跟鬼用正經的功夫打架,當然,我還是時不時帶上我以前的野路子。

“唔”

當我第三次被他一拳打在肩膀時,我悶哼一聲,腿上一軟,還沒等站定,又被他踢了一腳,撞到身後的墻上。

我捂著肩膀,狠狠地看著那道黑影。

不是我打不過他,而是我沒他扛揍,他像是完全不知道疼一樣。

不過,這道鬼下手還是有分寸,他沒下殺手。

“有趣,進步不只是力氣不夠。”黑影搖頭說完,猛地轉身,直接從走廊盡頭的窗戶上跳出去。

困住葉勳昊的那個也跟著他,一起跳了出去。

我忙著追過去,卻發現他們已經消失。

葉勳昊靠著墻,目光覆雜的看著我手中的扇子,嘆氣說:“陸冉,你這扇子不是這麽用的。”

“你會用?”我詫異的問,我可不是不會用唄,我就會用扇子扇風,可我又不能去給鬼魂扇風,溝通感情。

“陸冉”小滿聲音有些顫抖,“你在跟誰說話?”

我吃了一驚,她跟高上進看不見葉勳昊?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鞭子抽在地上的聲音,很是清脆,聽得我頭皮發麻。

我就站在窗口,往外看,卻什麽也沒看見,但那聲音卻又響了一聲。

葉勳昊臉色一凝,說了句:“我再來找你。”身形就消失了。

我轉身為往裏走的時候,正好看見墻上有一個開關,一摁,走廊上的白熾燈都亮起來。

“古物放在那個房間?還有那幾個活人在什麽地方,你們倆知道嗎?”我問小滿和高上進。

以前我好像見杜衡用過那樣的機器,什麽東西在哪裏都能測出來。

小滿點頭,指著我走廊另一頭說:“給的資料上標記著,就在那頭的房子裏。”

“嗯。”我應了聲,帶著他們往那邊走。

我們找到那個房間時,那幾個人躺在地上,不過沒死,只是暈過去了,古物都好好的房子放在地上。

在這些東西裏,我看見有個人俑,造型跟剛剛那大臉怪物一模一樣。

而且,我現在看著這東西,它的眼睛好像會動一樣。

想要把那東西拿起來看看,就被小滿喝止:“陸冉,不能碰,這上面要是沾上你的手印,後期會很麻煩。”

經過這一晚上,她現在對我比之前客氣很多,畢竟是我到底是幫了她一回。

“哦,好。”我收回手,看著小滿拿著個冊子在房間裏走好幾圈,然後打了個電話,十分驕傲的說我們這邊已經完事。

“行了,咱們可以離開了。”她笑著說。

下樓的時候,小滿說:“這次咱們三個可是第一名,獎金肯定不少,重要的是還能參加下個月的年會。”

高上進也附和著,只是時不時的看我一眼,我直接無視。

在等來接我們的人時,高上進小聲跟我說:“陸冉,今晚的事情是個誤會,我當時”

我離他遠一些,冷著臉道:“我沒興趣知道你今晚的心路歷程,只是合作一次而已,不是麽?”

他臉色一僵,訕訕的點頭。

我感覺高上進這人太過危險,總是細化出陰招,我不想招惹,也不想跟他過多接觸。

至於他跟小滿的事,還是讓他們自行解決吧,反正小滿也不是個簡單角色。

我正想著,杜衡和齊林開車過來,後面跟著兩輛車,分別是接小滿和高上進的。

我直接上了杜衡的車,坐在後座,捂著肩膀,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

那道鬼真狠,現在半邊肩膀都麻了,一只手完全不能動,我一直忍著怕他倆發現。

杜衡先把我送到醫院,做了檢查,確定骨頭沒傷著,這才松口氣,拿了些藥和膏藥從醫院離開。

“杜衡,今天只是個測試嗎?”我皺眉問。

“也不全是,事情是真的,只是組織把它放進了年度考核裏,表現優異的話,不但有豐厚的獎金,還能參加下月的年會,而且以後有重大事件,也會優先考慮。”他解釋說。

原來如此。

“那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我當時緊張的要死。”我埋怨他說。

他笑道:“這不是二叔怕你知道真相就不盡心,你是他的唯一弟子,又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事情,他是希望你能一鳴驚人。”

我暗暗撇嘴,也沒再跟他們計較,跟他說了我在上面看見潘巖的道鬼和葉勳昊,問他這事情是不是跟潘巖有關。

他收起笑容,沈聲道:“的確有點關系,潘巖敲上了古物裏面的厲鬼,想要收走,首領沒反對,不過為了考核的公平,就讓他的人在六樓等著,不能幹擾參與者,小滿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把鬼魂往樓上趕。”

我沈默半天,問他小滿是什麽人,杜衡說到底是什麽身份他也不知道,但據說是組織裏某個位高權重之人的女兒,所以行事頗為張狂,但也不是沒腦子。

看來以後我還是離她遠點,現在我只想跟著杜紅光好好學本事,借著組織的力量把當年韓正寰分魂的真相調查出來。

杜衡把我跟齊林送回齊家就離開了,說是要去處理古物的後續事宜,我們剛一進門,沐然就迎上來,把齊林打量一遍,擔憂的問:“你沒受傷吧?”

齊林搖頭,雖然表現的不明顯,但眉眼間還是有些羞澀。

我默默的往旁邊走兩步,心中十分驚訝,我就是去閉關了兩個月,這倆人啥時候看上眼了?

齊林註意到我視線,紅著臉解釋說:“你別誤會,我倆沒啥。”

這話說得,估計她自己都不信。

沐然居然笑著說:“對,我倆現在還沒啥,就是我在追她,我相信以後肯定會有的。”

我被他逗得直接笑出來,齊林紅著臉瞪了沐然一眼,跑回自己的房間。

我對沐然豎起大拇指,“兄弟,這話說的好。”

沐然瀟灑的一撩頭發,道:“那是!”

我肩膀疼的厲害,也沒心思跟他瞎侃,說了兩句就回房間,對著鏡子抹藥。

肩膀有兩個手掌大的地上烏青一片,隱隱發紫,疼得我呲牙咧嘴,嘶嘶的吸冷氣。

不過,這兩個月我已經習慣這樣的傷,抹藥的時候還笑著跟紙人說:“韓正寰,好疼啊。”

“不疼,揉揉!”

我笑的反而更開心了,眼眶有些紅。

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己實在是太過嬌弱,遇事就知道哭,弄個小傷口都會覺得天塌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當時韓正寰在我身邊,有人給我哄我,安慰我。

現在自己扛著,就覺得也沒啥,又沒缺胳膊斷腿。

我剛抹好藥,聽見齊林在外面說:“小冉,你睡了麽?”

“沒有。”

我話落,齊林推門進來,開始詢問我的傷勢,我靠著墻,慢悠悠的答,心裏想著,看她能熬到啥時候。

“小冉,你覺得沐然怎麽樣?”終於,她切進主題。

我笑著說:“沐然啊不錯啊,雖然看著有些滑頭,但關鍵時刻還是有擔當的。”

齊林咬著唇,嘆口氣,發愁的說:“我也覺得他人不錯,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麽過。”

“怎麽了?”我關心的問。

“爺和二叔都走了,雖然給我留下點錢,但我我心裏想要的不是這個,我只想一家人好好的待在一起,這才不到一年,好好的家就這麽散了。”齊林說著,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我把她摟在懷裏,自嘲的說:“別哭,你想想我,比你還慘。”

她緊緊地抱著我,啞聲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些話憋在心裏好久,想跟你說說。”

“我懂。”我拍著她的背。

齊林把她這兩個月在組織裏的遭遇跟我說了一遍,說以前跟她好的人如今對她冷嘲熱諷,曾經受過齊家恩惠的人翻臉不認,她如今在組織裏處處被欺負。

我聽著她說,仿佛看見一個張揚的女孩如何被生活磨去棱角。

我不知道你該怎麽安慰她,只能緊緊地抱著她,跟她說以後我會給她出氣,會護著她。

她笑著抹了把眼睛,聲音還有些哽咽:“小冉,我是不是特沒用?以前我覺得自己很棒,但現在我才明白我曾經的順風順水,都是因為有爺和二叔在,現在他們離開,我才看清自己。”

“怎麽會呢,你會開鎖,還會鑒定古物,很厲害。”我安慰她說。

她嘆口氣,“我想跟沐然試試,當初年少,我是崇拜杜衡,其實啊,我第一次看見他為了你不要命時,心裏不大傷心,反而更多的是羨慕。”

“我明白。”我柔聲道,經過這麽多事,我突然覺得我跟齊林的位置顛倒了,現在我更像是姐姐。

她站起來,眉宇間仿佛又有了當初的飛揚:“小冉,我會努力過好我的日子,齊家沒了,但我還在,我相信不靠著齊家我照樣能行。”

齊林是蔫頭耷腦的進來,神采奕奕的出去。

我靠著床頭,心想,日子總會好的,我不相信我一輩子都這麽倒黴。

跟齊林說了會話,我忘了肩膀的傷,突然擡起右手,聽得我叫了聲。

“丫頭,不疼,揉揉。”紙人裏發出韓正寰低沈的聲音,很溫柔。

我笑著,眼淚不住的當下掉,在紙人上輕彈一下,低聲道:“老鬼,你等著,別讓我找到你,不然我一定要把你當成沙袋,狠狠的揍一頓,騙走我這麽多眼淚。”

當晚睡覺的時候,半睡半醒之間,我感覺到有人在輕輕的摸我的臉,微涼的唇印在我臉頰上,他似乎在我耳邊輕聲說著什麽,但我怎麽也聽不清。

“老鬼?”我驚呼一聲,猛然驚醒,屋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我忙著穿鞋下地,往院子裏跑,這不會是我的夢,那種感覺太過於真實,肯定是韓正寰來了。

可是,直到我跑到巷子口,也沒發現韓正寰的蹤跡。

正當我情緒低落時,後面似乎有陣陣的涼意襲來,我目光一厲,轉身打過去。

拳頭卻被一人接住,“別打,是我。”葉勳昊的聲音傳過來。

隨著聲音,他的身形緩慢的顯現。

我抽回手,皺眉看著他,“你來幹什麽?”

他緊張的看著周圍,小聲說:“組織裏的事情你不要摻和,實話跟你說,這個地方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什麽為民除害,都是廢話,你要是卷進來就不好脫身。”

我心裏一驚,“為什麽這麽說?你對這裏很了解?”

“陰魂上路”

他剛要說話,一道聲音傳來,綿長,尖細,帶著一股煞氣,就是我這個半鬼聽了都有些頭皮發麻。

葉勳昊爆了句粗口,“娘的,居然又追上來了!”

“陸冉,記住我的話,不要牽扯進來。”說完,他撒丫子就朝著東邊跑,我剛站直身體,一股濃烈的煞氣卷過,卻不是對著我,而是在在追葉勳昊。

他這是惹上什麽人了?

我在巷子口站了半天,才回去,後半夜沒再睡,怕錯過韓正寰,可惜,他沒再出現,最後我只能去磋磨紙人。

天亮後,我做好早飯,簡單吃了點,剩下的給齊林熱在鍋裏,我就拿著扇子去找杜紅光。

今天一定要換個武器,這東西跟沒用,扇子聽著挺瘆人,人皮,還封著厲鬼,可在我手裏就跟個廢物一樣。

杜紅光知道我的來意後,慢吞吞的從房間裏抱出一臺筆記本,敲了半天字,然後笑著說:“來,這就是用扇子的方法,不是我說你,年輕人啊,要多動動腦。”

我滿懷期待的過去,本來還在崇拜他,現在秘籍都開始數字化了,可當我看清電腦上的視頻之後,我頓時滿頭黑線,“師父,你確定讓我學這個?”

電腦上正放著華夏某門派的功夫視頻,此門派的武器就是扇子,視頻上的男子耍的的確是好看,配著中國功夫,甚是養眼,最重要的是他手裏的扇子飛出去還能收回來。

由此可見電視劇中的招式也不完全失真。

只是,讓我一打鬼的學這個?先不說有沒有用,就是這招式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我第一次覺得杜紅光如此的不靠譜。

他笑呵呵的說:“純屬娛樂,小冉啊,你要明白,你這扇子跟其他的扇子也不一樣。”

“對,這是人皮扇子。”我接道。

他被我噎到,在我頭上拍了下,正色道:“你這扇子可是道家武器,是有靈性的,現在沒啥用是因為還沒有跟你相通,這需要個契機,等到它真正認你做主人,根本不用你想什麽招式,它自己就會守護你。”

契機?

“師父,是不是我把血滴在上面,它就會有反應?”我興奮的問,一般不都是這樣麽?

杜紅光蹙眉沈思,半天道:“這扇子輾轉多人,當時我拿到手裏時,上面血跡斑斑,我擦了好久才把上面的血擦幹凈,這些年應該是有不少人用過這招,可惜都沒成功,你要是有興趣,可以試試。”

“哦。”我直接洩氣,聽他這麽一說,啥興趣都沒了。

等到十點多,被杜衡給揪到別墅裏,跑圈,打拳,各種器械走一圈,等我從別墅裏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了。

我回到齊家時,沐然和齊林正在廚房做飯,兩個有說有笑,看著分外相配。

齊林一直在笑,認識她這麽久,我第一次看見她笑的這麽開心,眉眼彎彎。

可是,當我走進房間時,心中一凜,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轉身就想往外走,身後的門已經消失。

原本明亮的房間漸漸變黑,我看見我的床邊站著一道影子,手裏拿著的是韓正寰留給我的紙人。

我臉色一凝,上前幾步,厲聲道:“把它放下。”

那道影子緩緩擡頭,我的心跳不斷加快,他身上穿著一件兜帽衣,頭部裏面是一團黑霧,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打贏我,就還給你。”那黑影說,聲音嘶啞。

聽見這聲音,我心裏一抖,這不是當初把姥姥的魂魄給帶走的那人?

雖然這人跟外面看著跟道鬼有些像,但路子卻完全不一樣,道鬼再怎麽邪門,還是個鬼魂,外面還是與人沒啥差別,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

但這影子,我根本看不成他是個啥東西,似鬼非鬼,似人非人。

見我遲遲不動,他作勢要撕掉那紙人,我一急,大步沖過去,每一招都用盡全力。

但,他搖頭道:“太弱。”

接了五招之後,他一拳打在我的心口,直接把我打倒在地。

我趴在地上,心口疼得要命,靠,這玩意太沒品,好歹他的性別也是個公的,居然下手打女人的心口,他也下得去手。

昨天那個道鬼都是打我肩膀,沒朝著心口下手。

我趴在地上,身上疼的要命,他一拳直接把我身上的力道給打散了,現在我根本提不起勁。

他一腳踩在我身上,聲音有些遺憾:“還是太弱。”說著,腳上不斷用力,卻也沒下死勁。

我咬牙忍著,感覺整個背部都要被他碾碎,疼的眼淚掉在紙人上。

“丫頭,不哭。”

韓正寰溫柔的聲音傳來。

那黑影一楞,片刻後大笑道:“他竟然如此重視你,這正好,我提著你的頭去見他,他應該會很開心。”

我嗤笑一聲,不著痕跡的從兜裏掏出扇子,拼盡全力把扇子紮到他的腳上。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人在逼我。

他知道我有有幾斤幾兩,卻不對我下死手,就是在逼我找韓正寰求救,畢竟,我註意到他的頭好幾次轉向我脖子上的血淚珠。

扇子紮進去他的腳裏,他悶哼一聲,松開我,突然發瘋的要把扇子從他的家裏拔出來。

我躺在地上,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那人身上的黑氣好像被扇子吸走一樣,兜帽衫越來越垮,像是快要撐不起來。

而且扇骨裏鑲嵌著的鐵針上面的銹跡竟然慢慢變少。

這時,小川突然出來,跟我說:“快點,用金符,把你的血滴到金符上,把金符貼在扇子上。”

我忙著從包裏拿出一張金符,咬破手指把血滴在上面,又把金符貼在扇子上。

這金符還是在津平墓裏時,韓正寰給我的。

一碰到扇子,金符轟的一聲燒起來,小川笑著走向扇子,身上出現一道一道的裂痕,還沒等我驚訝就化成一片一片融進扇子裏。

那人大吼一聲,撞向床腳的桌子上,桌子被撞碎,同時他腳上的扇子也掉了下來。

此時,他身上的兜帽衫已經塌了,變得十分幹癟,就好像幾根棍子架著塊布。

他也沒轉頭,撲向門那邊,等到他消失後,房間恢覆明亮。

我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地上的扇子,久久不能回神,本來看著有些老舊的扇子煥然一新,原來泛黃的扇面此時薄如蟬翼,看著透亮,扇骨上的鐵針泛著寒光,就連那桃木看著都十分有光澤。

“楞著幹啥,快撿起來。”小川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啊?哦,好。”我驚訝的忘了身上的疼,發懵的把扇子撿起來,小心翼翼的端詳著,可是當扇子碰到我手指上的傷口時,一股陰冷的感覺瞬間包圍我。

似乎有一股陰氣往我身體裏鉆,但也像往外流,總之我很冷,冷的發顫。

這種感覺持續半個多小時,等到歸於平靜時,我感覺眉毛上都有冰碴子。

小川的身形出現我身邊,對我行了個古人的大禮,“見過主人。”

我忙著把他扶起來,“別跪,咱們現在不興這個,小川,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站直身體,正色道:“這扇子在百年前被我師父獨然真人得到,當時他用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喚醒這扇子中的力量,後來師父邊想著既然無法喚醒,那便重新賦予這扇子力量。”

我暗暗給獨然真人豎起大拇指,好霸氣的想法。

“正好當時我重病去世,師父便將我與扇子煉成一體,然後然後”小川本來是像小學生背課文一樣,一字一句的說著,但說到這裏,突然卡住了。

“哎呀,後面的我忘記了,師父教我背了很多遍,我當時背的可流利了,但是時間太久,總之,你知道我師父很厲害,他賦予這扇子很強的能力就好。”小川在地上跺跺腳,紅著臉說。

我忍著笑,“嗯,好。”

“一定要記得,我師父很厲害。”他重點強調說。

“好,你師父很厲害。”我附和道。

他這才滿意了,坐在我面前,“現在我和扇子都是你的,你以後得好好對我們,不要再隨便那我們紮人,尤其是不要隨便紮僵屍,僵屍的肉可臭了。”

小川絮絮叨叨的跟我說一堆,我很簡潔的應著。

等到他說完,我終於逮到機會問他:“那個,你和扇子為什麽要認我為主人?”

金符?可那有不是我畫的金符。

或者是我的血?可是那麽多人試過這招,都沒成功。

小川搖頭,“不是我選定的,是主人選定的你,在墓地裏時,主人就說過,你是他選定的。”

我倏地睜大眼睛,突然想起在墓地裏,從獨然真人身體中鉆到我身體裏的那股黑氣,還有當時小川的確聲音蒼老的說,我說他選定的。

我聽著是挺邪乎,只是,“小川,你們怎麽知道這扇子會落到我手上?要是一輩子我都得不到扇子,你們不就落空了?”

小川很得意的說:“師父神機妙算,他選定你,這扇子就一定會到你的手裏。”

“其實,你根本本就不知道為什麽。”我說。

他咬唇,委屈的看我一眼。

我拿著扇子,恨不得親上幾口,聽著這東西很厲害,以後我再遇到道鬼,應該不會被揍的那麽慘了。

只是,剛剛那個穿兜帽的都是個啥東西?

我問小川,他說他也不知道。

我嘆口氣,聽著他的話好像可以跟韓正寰見面,但他們的關系不太好。

我摸著脖子上的血淚珠,小心翼翼的收起地上的紙人,以後要把這東西帶在身邊,不能放在家裏。

當晚,我們剛吃完飯,杜衡就急匆匆的過來,讓我們收拾好東西,說是有個緊急任務,組織裏指定問我跟齊林要參加。

沐然也要去,但被杜衡否決,這次任務規定我、齊林和杜衡一起組隊,沐然和陸長風都不準參與。

我越聽越奇怪,但也不敢耽擱,回屋收拾好東西後,就跟著杜衡離開。

他直接帶著我們三個來到集合的地方,這裏竟然到了二十來人,小滿和高上進都在其中。

我有心想要問問杜衡到底是啥任務,但是看著這裏人多,也就沒多問。

沒一會,過來個中年男人,杜衡對他很客氣,他點了下人數,就讓我們上飛機。

一路上都很沈默,就連張揚的小滿都沒說話。

不知為何,我越走越困,擡頭看看車裏的人,大家似乎都在迷瞪著。

我看了杜衡一眼,他用口型跟我說:“睡,沒事。”

我點頭,但心裏始終不放心,假裝靠著齊林睡著,使勁的掐著手心的肉,用疼痛讓自己保持清醒。

過了很久,飛機才降落,上來幾個人,把車裏的人擡出來放在地上,然後離開。

從頭到尾他們沒發出一點聲音,我也不敢睜眼,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是誰。

過了好半天,周圍的人陸陸續續的醒來,我也跟著站起來。

我看著四周的男男女女,心裏在想剛才真暈的人又有幾個呢?

沒人說話,似乎所有人都習以為常,自發的圍成一圈,地上放著一個喇叭。

沒一會,喇叭突然響起,說話的是一道陌生的男聲。

“這次的任務,必須要完成的是給八五二隊收屍,附加項目找到鬼門,獎金是以往的三倍,限時四天。”

我註意到,聽到八五二隊這幾個字時,很多人都看向杜衡,而他雙拳緊緊地攥在一起,牙關緊咬,看著像是在忍耐什麽。

等那人說完,在場的人三三兩兩的散開,互相都很防備,但也有不同的小圈子。

小滿和高上進還是在一組,只是這次他們組裏還有三個男人,看著實力都不弱,對小滿都是言聽計從。

我們三個沈默的往前走著,我打量著周圍,這裏就是一片荒地,看著有些幹旱,現在是晚上,我能出來的,只有這麽多。

“可以了,我來給你們詳細的說說現在的情況。”杜衡突然說。

我和齊林對視一眼,齊齊點頭,等著他繼續說。

“飛機上把這次的參與者弄暈,是為了保密,這地方的方位不能洩露出去,怕參與的人心懷不軌,勾結外人。”杜衡說。

“至於八五二隊”他深吸口氣,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八五二隊是我姐當初所在的隊伍,既然說是收屍,看來她們當初最後一項任務就是這裏了。”

我一楞,怪不得那些都在看他。

我本來是想要安慰他幾句,可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已經恢覆成平成那個冷靜果決的人。

“我們三個只有四天的時間,基本任務是要找到八五二隊員的屍體,之前對這裏的情況毫無研究,現在又是晚上,不宜冒進,先找地方過一晚,等明天白天摸透情況後再行動。”

我和齊林都很讚同。

在野外,杜衡簡直就是行家,很快就帶著我們在裏面找到一處避風的地方,同時也又隱蔽,只要我們不發出聲音,人是很難發現我們的。

只是,我們剛剛躲好,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奔跑的腳步聲,後面還叫罵聲。

接著噗通一聲,像是有人摔倒。

然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還有人在斷斷續續的求饒。

我聽著那聲音,心中一沈,被打的人是高上進。

“高上進,你不是牛麽,敢把我推出去當靶子,你也不問問老娘是誰。”這是小滿的聲音。

高上進哀求道:“小滿,我錯了,我當時抽瘋,真的,我再也不敢了。”

他話剛說完,就聽他再次哀嚎一聲。

接著是小滿陰測測的聲音:“你給我記好,既然想要當狗,那就要學會忠心,這次是給你一個教訓。”

說完,只聽高上進慘叫一聲,身形滾入我們的視線裏。

他倒在地上,緊緊的攥著右手,身上沾了好多血,在他身體旁邊,躺著一根手指。

小滿冷哼一聲,帶著人離開。

高上進死死地盯著小滿,目光陰狠,像條毒蛇一般一直追著小滿,片刻後,他換上一副疼痛委屈的模樣,顫抖的撿起地上的手指,裝到口袋裏,跟上小滿。

我看著的心驚膽戰,只要一想起高上進當時的目光,後背就一陣陣發涼。

齊林小聲說:“我的天哪,小滿真是太狠了。”

我搖頭,喃喃地說:“狠得絕對不是小滿。”

“為什麽?”她驚訝的問我。

我緩緩的說:“在我們村裏,碰見蛇,要麽絕對不惹它,讓它安全離開,要麽就直接弄死,屍體扔的遠遠的,最忌諱的就是打蛇不死,村裏的老人一直說蛇這種東西最為記仇。”

高上進,他若是狠起來,絕對比蛇可怕,畢竟蛇再記仇還只是動物,但他可是個活人。

杜衡點頭,讚同的說:“是這個道理,遇到這種人要麽不招惹,要麽直接弄的他毫無還手之力。”

“小冉,要是有一天你遇見這樣的人你會怎麽辦?”齊林好奇的問。

我攥著手裏的扇子,“普通人,敬而遠之敵人,斬草除根。”

齊林驚訝的看著我,捂著嘴,好半天說:“小冉,你剛剛的表情好嚇人。”

我一楞,也覺得自己剛剛過於激動,心裏莫名的很憤怒。

我們沒再說話,前半夜我醒著,杜衡跟齊林睡覺,後半夜他守夜,換我休息。

他們剛睡著沒一會,我就感覺四周有股淡淡的陰氣,忙著拿出三張隱身符來。

四周的陰氣越來越濃,這次我不但不害怕,心裏竟然還有一種雀躍的感覺。

突然,周圍不斷響起慘叫聲和求救聲,杜衡和齊林驚醒,杜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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