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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丫頭,不要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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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著頭看著他,笑著說:“我哪知道,我也正找到他呢。”

他臉上的笑容更加陰冷,語氣陰森的說:“你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女兒麽?”

我心中一凜,他怎麽知道這件事,關於我身份,齊家並沒有聲張,我也沒有認祖歸宗,除了我們幾個,根本沒人知道。

“既然你知道我是他的女兒,你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他的工具,現在還被他害成這副樣子,他怎麽會讓我知道他的藏身之處?”我不緊不慢的說。

看著這人像是有些本事,應該也是修道之人。

他目光有些動搖,我剛想再加一把火,就看見他從我兜裏把封著齊林一魂的符紙拿出來。

“不知道也行,但總歸能找到他,這東西我就留下來,找到齊陽,把他帶到我的面前來,這一魂,我再還給你。”他冷聲說。

“不行!”我急忙喊道。

他臉色倏地一冷,拿著符紙,冷眼看著我,“不行?”

說著話,他拿出打火機,“那就留下你朋友的命來,左右我不能平白來一回。”

我臉色一白,解釋說:“我不是說不給你找,是我的朋友已經離魂將近一天,不能拖,要不你派人跟著我,我把我朋友治好,然後就去找齊陽,怎麽樣?”

富態男人聲音發狠,“不要給臉不要臉。”

說完把打火機扔掉,把一直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端起來,我仔細一看,裏面放著的竟然是狗血。

他用手指沾上一滴,直接抹在符紙上。

齊林那一魂發出一陣慘叫,聲音逐漸嘶啞。

我往他那邊使勁,想要把符紙搶回來,奈何被身後的男人鉗制著。

這時,華子走到我跟前,冷聲道:“陸冉,你最好還是答應,我師父脾氣不好,也沒耐性。”

我咬牙看著他。

他看著那符紙,說:“既然你朋友的時間不多,那就要你朋友的期限範圍內把齊陽找出來,自然就能把她救回去。”

“行。”我說,“我會把齊陽弄過來。”

那富態男人這才笑了,把符紙疊起來裝到褲兜裏,沖著鉗制著我的男人說:“放開她。”

那兩個男人這才松開我。

我順勢往前走了幾步,假裝站不穩,瞧著距離差不多,從兜裏把刀子拿出來,朝著那男人沖過來。

齊陽我是肯定找不來的,只能把齊林硬搶回去。

那男人毫不驚慌的往後退幾步,華子擋在他身前,不費吹灰之力就在我打倒在地。

他一腳踩在我的背上,狠聲道:“陸冉,你最好老實點,若不是看在你是陸長風的孫女,我早就弄死你,現在讓你去找齊陽,已經是對你手下留情,你要是不聽話的話”

他這話音剛落,那富態男人又沾了一滴黑狗血弄在符紙上面。

齊林聲音沙啞,充滿絕望,我都能想象到齊林現在的慘狀。

她這一魂,本就是被嚇出來的,根本受不得傷害,現在這男人這麽幹,我就是把她的魂魄找回去,她也要病幾天。

我雙目赤紅的看著那男人,恨自己的無能。

這時,房間裏突然刮起一道陰風,華子連叫喚都沒來得及,就被吹的摔在地上,掙紮兩下,暈了過去。

韓正寰把我從地上扶起來,目光凜冽,直接朝著那男人沖過去。

男人驚慌失措的往後退,推著身邊的人上前擋住韓正寰,但最後還是被韓正寰一腳給踹在胸口上。

“啊!”

富態男人摔在地上,突然從懷裏拿出個珠子來,“你再敢前進一步,我就要叫人了。”

我看著那珠子,竟然是一顆血淚珠。

韓正寰一看那珠子,動作猛地頓住,“把符紙交出來。”

富態男人看看我,又看看韓正寰,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她就是那女人,韓正寰,你的死期到了。”

他說完,直接把珠子含進嘴裏。

韓正寰面色一沈,一腳踩在男人的胸口,從他的手上把符紙搶過來,然後扶著我往外走。

我看著他的神色似乎挺著急,也不敢多問。

可是,我們剛走到門口,韓正寰猛地頓住,悶哼一聲,面色有些痛苦。

他把符紙塞到我手裏,把我推出去,跟我喊:“快走,丫頭。”

我被推得往前跑了幾步,然後就看見韓正寰好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一樣,被拖著後退。

而且,他臉色漲紅,手背上的地獄業火的圖騰越來越明顯,裂魂刃上終於著了火,卻輕易的被奪走,直直的紮向我。

我往後退了好幾步,最後那匕首說紮在我的腳前。

“丫頭,快走。”韓正寰朝著我艱難的說。

他這種情況,我怎麽能走。

我一咬牙,從包裏拿出在墓室得到的桃木劍,用血在上面畫著雷擊符。

邊念咒邊往屋裏沖,一劍打在韓正寰的身後。

一聲悶雷響起,那東西似乎絲毫沒受影響。

我心裏一沈,剛想把韓正寰拽出來,肩膀一陣鉆心的疼,就好像一只手狠狠地捏住我的肩膀,我仿佛聽見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我忍著沒叫出來,換只手拿著桃木劍,還要往過打。

可是,那只手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扔到屋外。

我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喉嚨裏一陣的腥甜。

“韓正寰”我看著屋裏,虛弱的喊著,掙紮想要爬起來。

“快走”韓正寰大喊一聲,身上突然著起火來。

只見一只大手,將他一包,不過一瞬間,屋裏恢覆平靜,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人呢?

“韓正寰!”我著急的喊一聲,剛站起來,就看見那富態男人灰頭土臉的從屋裏出來。

看見我,他朝我扇了一巴掌,冷聲道:“就是村姑,我讓你去找齊陽說看得起你,竟然還敢反抗,真以為有個鬼男人就很厲害了?”

我本來身上就沒力氣,又被他扇了一巴掌,當即摔在地上,眼前發黑。

他彎腰,又把那張符紙從我的手上搶走,“雖然穿的土,但長得確實不賴,要是真的找不到齊陽”

他邪笑著,目光放肆的看著我,“跟了我,好好的伺候我,我就把這符紙給你。”

說完,他大笑兩聲,搖頭晃腦的離開。

我躺在地上,只覺得渾身上下疼的要命,身上越來越冷。

不知什麽時候,華子醒來,看著滿屋的狼藉,臉色很難看,叫醒幾個被打暈的兄弟,往外走,路過我時,在我手上狠狠的踩了一腳,吐了口唾沫。

陰笑著說他們現在還住在熊霜的賓館,讓我找到齊陽後,就把人帶過去,這才帶著人離開。

我看著他們張狂的背影,眼淚不住的往下掉,死死地咬著舌頭,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暈過去。

就在我要暈倒的時候,好像模模糊糊看見齊陽的影子,他失望的看著我,罵我沒出息。

我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拿出一張鎮魂符,還不等我把符紙揚起來,已經昏過去。

“丫頭,丫頭”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叫我,但就是睜不開眼睛,直到肩上一陣劇痛,我這才被疼醒。

睜眼一看,我已經躺在醫院,身邊站著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他們對我笑笑,離我近的人說:“沒事,肩骨脫臼,已經接好了,好好養著,半個月就能自由活動。”

我腦袋還是有些懵,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

“再睡會,等藥勁兒過去就行了。”那人又說。

我聽話的閉上眼睛,腦子裏亂糟糟的,也睡不踏實,感覺好像有人在推我的床。

迷糊了好半天,突然想起韓正寰和齊林。

韓正寰不知道被誰給弄走了,齊林的一魂還在那男人手裏。

一想到這個,我瞬間清醒了,再次睜開眼,就看見陸長風和杜衡站在我床邊。

陸長風嘆氣說:“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

我想要坐起來,一定就疼的飆淚。

“你快好好躺著,一身的傷,肩骨脫臼,你這是怎麽搞的?”陸長風說。

他一說這個,我眼圈又紅了,不僅僅是因為疼,而是內疚,是我拖累了韓正寰和齊林。

我哽咽著把那些事情都跟他倆說了,說韓正寰被一個不知道的東西給弄走了,齊林的那一魂被那富態給搶走。

陸長風和杜衡聽後,兩人臉色都很凝重,他們對視一眼,杜衡去門口看了一圈,把門關上,也不過來,就靠著門站著。

陸長風坐到我床邊,嘆氣說:“丫頭,那人惹不得。”

我皺眉,心裏更加疑惑,“為什麽?”

他抽口煙,這才面帶難色的說:“那人叫江勇,是組織裏有實權的人,後臺極大,膽小怕事卻會鉆營,就連我都要看他的臉色。”

我不由得苦笑在,“現在不是惹他,而是他來找我的麻煩,他把齊林的一魂搶走,是想要要挾我把齊陽給找到,給他弄過去,可是現在我都”

我說到這裏,突然想起我昏迷之前,好像看見齊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頓了片刻,我才接著說:“好幾天沒見到他,我去什麽地方找?還要給他帶過去,這不是為難我嗎?”

陸長風聽後臉色也挺難看,低頭抽煙,沒再說話。

杜衡本來一直站在門邊,聽見這話,往前走幾步,跟我說:“江勇現在也應該是走投無路,由看他看守的東西卻被齊陽偷走,他本來就是要承擔責任的,現在靠著華子找到你,估計也是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齊陽偷走了什麽東西?”我擰眉問。

杜衡搖頭道:“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這是被上面壓了下來,我也是聽到一點風聲。”

我現在恨不得弄死齊陽,憑啥他惹下的禍事,要讓我來給他擦屁股。

我真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竟然攤上他這麽一爸。

“你們是在什麽地方找到我的?”我問他們。

陸長風一根煙抽完,忙著開窗通風,“就在賓館門口,你也是,傷得重就給我們打個電話,還要撐著走到賓館,也就是晚上,這要是白天不得出大事。”

我聽後一驚,難道是齊陽把我送回去的?

在醫院裏跟陸長風和杜衡商量一天,還是沒個章法,最後杜衡說他去找華子問問,看看能不能讓華子看著老同學的面子上,幫一把,把齊林的魂魄要回來。

我雖然知道這事可能性不大,但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由著他去做了。

他和陸長風離開後,我就躺在床上發呆,江勇他一定知道韓正寰是被什麽東西給弄走了,無論如何我都得去找他一次。

剛動一下胳膊,身上就疼得要命。

我猶豫半天,最後從包裏拿出一張鬼代符裝進兜裏。

等到晚上輸完液,我就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打車回賓館。

沐然看我出來很驚訝,不過看我臉色不好,也沒問別的,叮囑我好好休息。

我點點頭,說:“嗯,我等姥爺和杜衡回來就去睡。”

他驚訝的問:“他們去哪兒了?”

“去找江勇了。”我說。

他一聽,臉上滿是擔憂,“江勇現在就是一條瘋狗,師父過去絕對討不到好。”

他說完,就急匆匆的往外跑。

我沒攔他,事實上我現在也有些擔心,只是我的身體實在是太難受,不然我早就自己去找他倆了。

半夜的時候,沐然才帶著杜衡和陸長風回來,兩個人身上都有些傷,但都是皮外傷。

陸長風坐在床上,發愁的說:“現在江勇六親不認,這可怎麽辦?直接去搶,又搶不回來,上報吧,等到結果下來,怎麽也得有個十天半月的,到時候林子肯定挨不到。”

我站在齊林的床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嘆口氣,給她點上本命燈,又在她的床頭貼上一張辟邪符。

“我有點困,先回去睡會。”我有氣無力的說。

等我回到房間,忙著從包裏掏出一根紅線綁在門口,在瓷磚地上畫出一幅八卦圖來,點上香,擺好供品,盤膝坐在八卦圖裏。

在我面前放著一個空碗,倒上水,又在裏面滴上我的血。

然後拿出一張招魂符來,開始默念招魂咒。

我跟齊陽血脈相通,通過我的血,應該可以把他給弄來的。

我默念九遍,喝道:“吾奉九天玄女律令攝!”

雖然身邊刮過一道道陰風,但我睜開看半天,始終看不到齊陽。

我又試了三次,都沒成功。

“齊陽,你去死吧!”我咒罵一聲,直接把跟前的供品踢散,坐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該怎麽辦?去什麽地方找韓正寰?

直到最後,我躺在地上,身上疼,心裏更疼。

也不知道那東西被老鬼弄走要幹啥,老鬼可千萬別出事。

我越想越覺得這事不能拖,心一橫,從地上爬起來,把東西收拾好,地上的血跡也擦掉。

打開門一看,杜衡就站在我房間門口。

他臉色很是疲憊。

“你怎麽在這裏?快去睡覺吧,明天還得想辦法救齊林呢。”我跟他說。

他目光沈沈的看著我,揉著眉頭,道:“我怕你跟上次那樣,晚上偷偷跑掉,現在江勇那邊真的很危險,你千萬不能自己去,知道麽?”

我點頭,推著他往他的房間走,“我知道,我吃過一次虧,怎麽還敢來第二次,我又不傻,你趕緊去睡覺,聽話。”

他這才松口氣,轉身去睡覺。

我看著他把門關上,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心中苦笑不已,現在除了去找他,還有別的退路嗎?

我嘆口氣,把我的包背上,瞧著外面沒動靜了,偷偷走了出去。

等到離得遠了,我這才拿出一張鬼代符,找了僻靜的小巷子,再次用了借功鬼代。

這次,我招上來的是個男鬼。

我有些驚訝,“咋不是上次的鬼大姐了?”

男鬼的語氣很兇,“還不是因為你前兩次,把她給嚇怕膽了,現在縮在地獄裏,連句話都不敢說。”

我摸摸鼻子,忙著道歉說:“真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那樣,這次應該不會難,就是打場架,關鍵時刻可能還要出人命。”

看來這次回去,我得好好的給鬼大姐燒點紙錢,弄點上供的東西。

一聽見這話,男鬼頓時興奮了,聲音更大,“我好久都沒痛快的殺過人了,這次要是能讓我盡興,你連供品都不用給我。”

“那個應該不會盡興,現在不興隨便殺人,我說的那種情況是萬一。”我跟他強調說。

他聲音有些失落,“這樣啊”但片刻後又恢覆了那種精氣,說:“沒事,我會盡量讓那種萬一出現的。”

我無語望天,十分慶幸今天我是用的借功鬼代,不然難能控制得住他。

又跟他說了會話,確定鬼大姐除了精神有些不好,其他還不錯,我這才放了心,背著包來到酒店。

剛一到酒店的院門口,我就感覺裏面一陣陣的陰風。

他們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強的鬼氣?

“喔唷,這裏可能會有大東西啊。”男鬼十分興奮的說。

我直接忽視他的話,貼上隱身符,拿著桃木劍往裏面走。

剛往裏走三步,我就感覺一道陰風朝著我的面門而來。

我冷笑一聲,側身避過,就看一道黑影站在我跟前,冷聲道:“縱說鬼魂,也不能進。”

居然把我當成鬼魂,我心裏突然有些想笑,同時也覺得自己這次偽裝的還不錯。

“好。”我很爽快的答應,轉身的一剎那猛地把手上的符紙捅進他的身體裏。

他連聲尖叫都沒發出來,就已經消失。

我收回劍,心跳的有些快,這還是我第一次直接下狠手去把他們打得魂飛魄散。

嘆息一聲,繼續往前走。

“小丫頭,對敵人心軟是要不得的。”男鬼說。

我應了聲,現在我似乎也有些明白這個道理。

我悄無聲息的來到正門,期間解決了四個鬼,越靠近這賓館,心裏越慌。

江勇到底是幹啥的,他好好一人,怎麽會讓這麽多的鬼來給他守門。

剛到門口,華子突然從旁邊竄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匕首,“陸冉,你還是聽話的去找齊陽比較好,你能打的過鬼,但你打得過人嗎?”

我緩緩笑了,“這就是要試試了。”

說完,我直接朝著他沖過去,跟他打了起來。

華子對我完全沒有防備,被我打了個措手不及,等到他想要反擊的時候,我已經占據絕對優勢,一腳把他給踢倒在地,然後踩在他脖子上,漸漸用力。

“裏面多少人?”我冷聲問。

他抿唇不語。

我冷笑著,拿著刀子在他的腿上使勁的劃了一道子,“說還是不說?”

他額頭滿是冷汗,眼中終於有了懼色,冷冷的看著我,“你個瘋子。”

我冷笑著,“對,我就是瘋子。”

說完,又是一道口子。

其實,這時候我小肚子直抽抽,看著殷紅的血,我心裏也犯惡心。

但是我現在只能想到這個法子,只有沖上去,把江勇給拿下,才能問出韓正寰到底被誰給弄走了。

畢竟,那東西可是他給弄出來的。

“我說,裏面沒人,我們的人都離開了,裏面守著的說鬼魂,說江勇弄來的,每層一個,都很厲害。”華子抖著聲音說。

我笑著,“謝謝,可惜,我不會讓你活著。”

說完,我看著他,深吸口氣,手裏的刀子慢慢的靠近他,一直在發抖。

看我一直沒動作,他嘲諷的說:“陸冉,你不敢殺我,你就是個呃”

我閉著眼,手上用力,眼淚不自覺的掉了出來,連忙把手裏的刀子扔掉,手腳抖個不停。

男鬼說得對,不能再心軟,要是在墓室裏直接把他解決,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在門口緩了半天,我才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站起來,進賓館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絆倒。

看來江勇十分信任這裏面的三個鬼魂,否則也不會安心的住在這裏,就讓華子一個人守著。

踉蹌幾步,我扶著墻才勉強站穩。

耳邊突然傳來咯咯的笑聲,等到往四周看時,一片漆黑,我什麽都看不見。

我剛站直身體,就聽男鬼說:“頭頂。”

我心裏咯噔一下,擡頭一看,身體頓時僵住。

在走廊屋頂上扒著一個小孩,四五歲的年紀,瘦骨嶙峋,頭很大,眼珠往外凸出來,看著十分嚇人。

他見我看見他,笑聲更大了,幾步跳到我跟前,臉上滿是陰笑的看著我。

我不由得往後退幾步,這個小鬼,我用符紙什麽的根本對付不了。

“鬼大哥,給你個施展拳腳的機會,你來揍他,好不?”我在心裏說。

男鬼很爽快的答應,直說已經等了很久。

我深吸口氣,直接拍滅肩上的陽火,一瞬間,身體已經不歸我控制。

男鬼一得到自由,大笑著朝著小鬼沖過去。

我本來還以為他們要打一會,結果事實證明,那小孩跟男鬼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別,十招就把小鬼給解決了。

或許是他太興奮了,接下來根本不問我的意見,直接沖上二樓。

二樓的是女鬼,長得那叫一個如花似玉,膚白如雪,楚楚動人,對著鬼大哥軟軟的叫哥哥。

可是鬼大哥堅守底線,絲毫不為所動,直接把那女鬼揍得哭爹喊娘。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勸他:“你別打的這麽狠,多好一姑娘,你可以把她帶走,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鬼鴛鴦。”

鬼大哥嗤笑道:“在我眼中,只有敵人和友人。”

我扶額,無話可說。

三樓的是個老太太,是三個鬼裏面最強的,不過還是被鬼大哥輕輕松松的給解決了。

我心裏震驚不已,這家夥,我弄上來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

鬼大哥一鼓作氣,直接踢開江勇的門。

這動作本來很帥,但他用的是我的腳,頓時疼得我想哭,那可是實木的。

江勇聽見聲音從床上坐起來,發懵的看著我,“你怎麽上來了?”

鬼大哥沒理他,在房間裏走了一圈,沒有發現其他的鬼,情緒頓時萎靡,主動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我,念叨著沒過癮。

我連忙把肩上的陽火重新點著,呼出口氣,一邁步,就是一陣的鉆心的疼。

得,這腿估計得打石膏。

我冷眼看著江勇,“把符紙交出來。”

他看著我,不可置信道:“你竟然用了鬼代?”

我冷哼一聲,拿著還沾著血的刀子指著他,說出一句很有深度的話:“這刀,剛飲完血,你想當第二個麽?”

他臉色頓時變了,楞楞的看著我,哆嗦著從枕頭底下拿出張符紙來。

正是封著齊林魂魄的那張。

我走上前,剛碰到那符紙,就被他一把抓住手。

他拼命的往前扯我,伸腿踢向我的肚子。

我冷笑一聲,手裏的刀子直接紮進他腿上,他慘叫一聲,從床上滾下來。

我把符紙拿過來,裝進兜裏,冷聲問:“韓正寰在什麽地方?”

他的臉上寫了四個字:寧死不屈。

我手上用力,刀子又往下走了一寸。

他大聲哀嚎,哭著說:“不是我不說,是我不知道,我是機緣巧合得到那珠子,說是關鍵時刻能救我一命。”

“怎麽得到的?”我問。

他有些猶豫,我又開始使勁,他嗷的叫了一聲,然後說:“是潘巖先生給我的。”

“潘巖是誰?”我追問道。

“他是呃”

“啊!”我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看著他脖子上,還泛著寒光的刀子,脊背一陣陣發涼。

在我眼前,江勇竟然直接被人殺死。

“鬼大哥,你知道是誰殺的嗎?”我抖著聲音問。

男鬼沈默半天,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大妹子,我要走了,你也趕緊回家,以後這事你還是別摻和了。”

“等等,我用的可不是普通的鬼代符,沒到時間,你不能走。”我著急的說,我今晚還有好多事情沒幹。

他幹笑著,“大不了我不要你的供品。”

說完,我身體一輕,軟軟的靠在床邊,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

靠,這年頭,鬼都不講信用,我要投訴他。

不知為什麽,我這次用完鬼代符之後雖然也難受,但緩了半天身體就有了些力氣。

我連忙往外爬幾步,最後看著賓館衛生間的門,看著江勇的身體。

到底是誰把他給殺了呢?難道是潘巖?

鬼大哥一定是知道什麽,但他有所顧忌,所以沒跟我說。

在地上做到後半夜,陸長風和杜衡匆匆趕來。

我艱難的沖他們笑笑,“齊林的魂我搶回來了,華子是我解決的,但江勇不是。”

說完,我心裏陡然松了口氣,不由得又有些害怕,我不會進局子吧?

杜衡和陸長風對視一眼,陸長風疑惑的說:“華子?我們在樓下根本沒看見華子。”

“門口沒有?”我忙著問。

杜衡點頭。

我心裏一涼,這是怎麽回事?我當時明明下了死手的。

陸長風把符紙收起來,剛碰到我的身體,臉色頓時黑了,“你這不是胡鬧嗎,竟然敢用鬼代符。”

我擠出一臉的笑容來,“姥爺,我身上難受,你先把我送醫院去好不?我腿好像骨折了。”

他臉色更黑,但還是跟著杜衡小心翼翼的把我擡起來,上了車以後,杜衡帶我去醫院,陸長風留下處理這裏的事情。

我整個人都有些迷糊,不知道什麽時候睡了過去。

越睡越冷,好像一股股的寒氣從我的身體裏往外走,凍得直哆嗦。

“丫頭”

隨著聲音,我落入熟悉的胸膛,一只大手在我背上輕輕的拍著。

是韓正寰!

我面上一喜,想要睜開眼睛卻被他捂住,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乖,好好睡覺,明天就不難受了。”

我慣性的往他懷裏擠了擠,卻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但韓正寰的體溫卻是正常的、

這跟他噬心之痛發作還不一樣。

“你受傷了?”我連忙問,想要把他的手拿開,看看他的情況。

可是,他卻沒動,就那麽抱著我,也不讓我看他,輕聲說:“不要動,讓我抱會兒。”

我聽著他的聲音,似乎有些虛弱。

想到這裏,我心中一涼,帶著哭腔問:“你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他沒回答,呼吸拂過我的臉頰,“丫頭,不要來找我,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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