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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丫頭,留在我身邊,好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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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開快點。”我在車上,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現在恨不得直接飛到瘸子的墳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啥事。

齊林看我一眼,說:“再快車就飛起來了。”

我抓著扶手,急出了一身的汗。

不過齊林開的確實快,從縣城到我家只用了一個多小時。

我直接讓她把車停在院門口,抄上鐵鍬就往山上跑。

她拿著鋤頭跟在我身後,上去後我顧不上休息,悶頭開始挖土。

等到把棺材挖出來,我摸著棺材蓋子,卻不敢起開。

齊林看我不動,直接幫我棺材蓋上的釘子起了,說:“我開了?”

“我來吧。”我小心翼翼的棺材蓋上的土擦掉,這才使勁推開了棺材蓋。

等到看清裏面的情況之後,我心一涼,真的不見了,瘸子的身體不見了。

“這棺材怎麽是空的?”齊林驚訝的說。

我呆呆的看著棺材板,是啊,怎麽是空的呢?

現在我冷靜了很多,把臉上的眼淚擦掉,然後把棺材蓋合上,又開始往墳坑裏填土。

“怎麽又要埋上?”齊林問。

我解釋說:“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叔。”

想起之前齊林說的話,確實是那個道理,齊浩雖然承諾幫我抓住齊陽,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目的,現在還沒搞清楚到底是不是齊陽偷走瘸子的身體,這件事還是保密比較好。

齊林很爽快的答應了。

把瘸子的墳恢覆原樣,我失魂落魄的從山上回來,連齊林什麽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坐在床上,腦子裏一團亂麻。

“韓正寰”我試探著叫了他一聲,本也沒想著能聽到他的回答。

結果他竟然回應了我,“丫頭,怎麽了?”

我頓了一下,把今天遇到齊陽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你說,是不是他把瘸子的身體偷走了?他要幹什麽?我到現在才想明白,為什麽六年前我找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找到瘸子的魂魄,原來是被他拿走了。”

“你莫慌,這事需要好好的調查,不過他既然隨身把瘸子的魂魄帶在身邊,甚至聽他的話。對你手下留情,那他留下瘸子便不是壞事。”他安慰我說。

我聽見這話,心中稍安,的確是,他跟瘸子說話的語氣很平和,不像是要把他怎麽樣的。

只是,我聽著韓正寰的聲音很是沙啞,語調慢慢的,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韓正寰,你怎麽了?你消失的這幾天發生了什麽事?”我忙著問。

他沈默半天,才說:“我沒事,丫頭,你這幾天乖乖的,這些事情等我回來再說。”

他說完這句話再沒了聲息。

我坐在床上,心裏莫名的發慌,他到底在幹什麽?

為什麽一直要我等著他?

突然,胸腔裏好像一股火在燒著,我痛苦的捂著心口,死死地抓著床板。

可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片刻,不一會就完全消失,身體也恢覆正常,我都有些懷疑剛剛那被火灼燒的痛苦是我的幻覺了。

吃晚飯的時候,姥姥皺眉看著我,說:“你這幾天在縣城,都住在燕子家裏?”

我點頭,“嗯,一直住在她家。”

她看了眼我的脖子,說:“丫頭,要不咱們搬走吧?”

“為什麽?”我驚訝的問。

她伸手在我脖子上摸了一把,心疼的說:“你看看你現在,一身的傷,咱們離開這裏吧,去過自己的日子。”

我疼的咧咧嘴,把衣領豎起來,說:“這是個意外,我在縣城追小偷來著,姥,我不可能搬走的,我現在已經脫不開身了。”

她嘆口氣,沒再說話。

“小冉啊,出事了。”書記突然著急忙慌的跑進來。

“啥事?”我皺眉問,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些年書記很少到我家來。

他擦了把汗,說:“丟了,張勇家的孩子和杜建國家的二小子都給丟了。”

我心裏一沈,忙著問:“丟魂了?”

他搖頭,說:“丟人了,不是,人丟了。”

我不解的看著他,“書記,人丟了你找我幹啥?魂丟了你來找我還行。”

“是有人看見這兩個孩子跑到後山去了,進去就沒再出來。”他臉色凝重的說。

“後山?”我驚呼道:“他們去後山幹什麽?”

聽到後山我再也坐不住了,回屋拿上包就跟書記往外走,邊走邊問:“他們什麽時候進去的?”

書記回道:“大概兩個小時之前,本來還不知道,後來是王星姑姑跑著回來說,她看見兩個孩子進去了,怎麽叫都叫不回來。”

我嗯了一聲,突然想起韓正寰來,他現在在不在後山?

跟著書記急急忙忙的走到村口,就看見大壯臉色發白的從山上跑下來,“小冉,快跟我走一趟,有個人中邪了。”

說完,不等我反應就拽著我往前面跑。

書記在後面追著喊:“大壯,你別把丫頭拽走啊,我這也是急事。”

我跟著大壯跑著,好幾次差點摔倒。

到了他們營地,就看見樹林外面圍了一圈人,手裏拿著武器,卻都不敢靠近。

看見大壯,他們自動讓開一條道來。

我心情沈重走到樹林邊上,看清裏面的情況後,一口氣沒喘上來,梗在喉嚨裏,嗆得我咳嗽個不停。

樹林裏,一個壯年正倚著一棵樹站著,手裏攥著一個小孩的脖子。

可是,小孩臉上臉上的笑容很詭異,嘴咧的很大,目光陰森,但壯年的表情卻有些痛苦。

還有一個小孩倒在他們腳下,臉色慘白,眼睛、耳朵、鼻孔裏都是血。

濃重的血腥味從林子裏飄出來。

那壯年看著我,臉上卻笑的嫵媚:“小冉,你來了?”

這是李民媳婦的聲音。

“嬸,你怎麽會在這裏?放開那個孩子。”我說。

她笑著。神情越發悲涼,道:“我放了他?”說完大笑著,歇斯底裏的喊著說:“那誰放了我?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麽要讓我在這涼颼颼的地上待著?”

我軟了語氣,說:“嬸,我幫你超度好不好?讓你離開這裏,你放開那兩個孩子,好麽?”

她笑中帶淚,嚎哭著說:“晚了,丫頭,其實你應該謝謝我。”

我不解的看著她。

她側過身子,我倒吸一口冷氣,“嬸,你”

話說到一半,卻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原來,不是她抓著那個小孩,而是那小孩抓著她。

小孩的手指已經插進她的肚子裏,血一直往外流,怪不得血腥味會這麽重。

“丫頭,去陣法裏,我快抓不住他了。”李民媳婦說。

聽見李民媳婦的話,本來一直陰森笑著的孩子突然發了狂,拼死的掙紮著,想要掙脫李民媳婦的桎梏,來攻擊我。

李民媳婦死死地攥著他的脖子,跟我喊:“快去,不能讓他出去,他一出去,村裏的人都得倒黴。”

那孩子仿佛感覺不到疼一般,拼命的往前使勁,脖子都要斷了。

我不敢耽擱,轉身就往屍坑走,那些人想要攔住我卻被大壯制止。

我跳到屍坑裏,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裏面發生什麽事?怎麽突然間陰氣這麽重?

把木頭拿在手裏我,我小心的走進去,發現洞頂的女人竟然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我站在石門外,朝著裏面喊:“韓正寰,你在裏面嗎?”

沒有任何回音。

我心驚膽戰的站在洞裏,一身都是冷汗,這到底是怎麽了?今天山上的冤魂像是感受到什麽,似乎都十分興奮,一直沖撞山上的陣法。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韓正寰被反噬的那一次。

一想到這裏,我心一橫,不管有用沒用,也得試試。

看了石門一眼,我又爬出去。

這次直接走到樹林子前,從包裏掏出要用的東西,三十來張鎮魂符裝進兜裏。

然後一手拿著木頭劍一手拿著桃印,又把桃木釘裝進屁股兜裏,這才走進林子。

殺雞儆猴,我先鎮住他們,等到韓正寰回來再說。

大壯想要跟我一起進來,我沒讓他來,“叔,你留在這裏吧,要是我出不來,你就去告訴齊浩叔一聲,讓他一定要想法子把這裏的村民遷走。”

等我轉過身,心裏越來越沒底氣,捂著胸口,難受的不行。

跟昨晚的灼燒不同,現在是一股冷氣從胸口開始延伸,不一會我就手腳冰涼,手指都有些僵硬,整個人就像是被凍在冰塊裏一樣。

李民媳婦已經快抓不住那個孩子,她皺眉看著我,“你傻呀,怎麽自己進來了?”

我艱難的呼出口氣,感覺有有好多只手在扯我的衣服,後腦勺的涼風就沒停過。

“我只能進來。”我一字一句的說。

總不能放任他們出去禍害別人。

“今天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我冷著臉,口氣十分兇狠。

這話說完,感覺後腦勺的涼氣少了很多。

我從兜裏夾出一張符紙,盤膝坐在地上,將桃印放旁邊,拿著木頭劍在空中順時針轉了三圈又反時針轉了三圈,嘴裏念了鎮魂咒。

我越念,心口的冷氣越嚴重,凍得我都有些拿不住手中的劍。

樹林裏的冤魂似乎看出了我是在強撐著,嚎哭聲更大,爭先恐後的朝著我撲過來,但他們卻不敢碰我。

這時,李民媳婦悶哼一聲,跪倒地上。

我往她那邊一看,她的肚子楞是讓那孩子給豁開一個口子,那孩子掙脫她的束縛,陰笑著朝著我沖過來。

我想要逃,但是全身都快凍僵了,根本動不了。

在他快要靠近我的時候,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把手裏的鎮魂符扔過去,卻被那孩子避開。

他擡腳就朝著我踢過來。

這時,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猛地把帶起來,我轉頭一看,竟然是韓正寰。

不對,更像是虎子。

韓正寰以前出現都是長發長袍,一派古人的打扮,但是今天身上穿的是虎子死之前的那一身迷彩服,頭發是短的。

他把我護在懷裏,從我兜裏掏出那枚桃木釘,拿過我手裏的鎮魂符,反手拍在那孩子的頭頂。

孩子的吼叫戛然而止,眼中滿是驚恐,竟然尿了褲子。

他擡起一腳把孩子踹開,那孩子在地上滾了兩圈,直接暈過去了。

韓正寰目光淩厲的在周圍看了一圈,拿過我手裏的桃木劍和符紙,往前走了九步。邊走邊舞著手裏的劍,嘴裏快速的念著,等到他停下猛地把手裏的符紙拋起來,接著用劍尖接住,碰到劍的一瞬間,符紙轟的一聲燒起來。

火焰裏閃動著綠色的幽光。

樹林裏想起淒厲的哀嚎聲,仔細聽著竟有些求饒的感覺。

先前試圖沖破陣法的冤魂已經老實了下來。

“若是連鬼都不想做,我可以成全你們。”韓正寰淡聲說。

他身上的威壓仿佛與生俱來,震懾著這林子的無數冤魂厲鬼。

他的話音一落,林子連哭嚎聲都聽不見了。

我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直到他轉身走到我面前都沒反應過來。

他在我額頭上彈了下,說:“回神。”

我這才反應過來,拉著他左右看著,又是疑惑又是擔心:“你怎麽了?怎麽變成虎子的樣子?而且現在是白天啊,你怎麽能出來呢?”

他淡淡的笑著,“先回去,我仔細跟你說。”

然後抱起被他打暈的孩子,皺眉看向我:“把另一個孩子抱起來。”

“啊?哦!”我幾乎是半傻的狀態,跟著他把孩子抱起來,往外走。

看著他走出林子,走到陽光下,跟大壯交談!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臥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虎子覆活了?

以前除我之外,可是沒活人能看得見韓正寰。

他把孩子交給大壯,又走進林子,想要把那個壯年拖出去。

李民媳婦還在那人身上,她看見韓正寰竟然笑了,“恭喜你,成功了。”

韓正寰嗯了一聲,說:“你做的不錯。”說著,他手一揮,那男人倒在地上。

他背著那人,走到我面前,“不出去麽?”

“你是虎子?”我試探著問。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當哥當上癮了?先出去。”

我眨眨眼睛,抱著那孩子跟著他走出去。

說話的語氣神態還是韓正寰,但是這形象怎麽會突然變了?

難道現在鬼魂也開始趕潮流,流行短發現代裝了?

啊呸,不對,現在鬼魂差不多都是現代鬼,只有他這樣的千年老鬼才穿著古裝到處晃蕩。

大壯看著他,眉毛差點擰到一起,憋了半天問出跟我一樣的問題。“你是虎子?”

韓正寰眼角含笑,看我一眼,說:“是也不是,但我是她男人。”

他這一句話,周圍的人驚訝了,驚悚了!

先前還追著我後面叫我哥的人,現在竟成了我男人?

大壯體力強悍,但是腦力跟不上,撓撓頭,說:“你們這不行,你倆是兄弟呀。”

我無語的看他一眼,不想說話。

因為虎子叫我幾年哥就可以忽視我那麽明顯的女性特征嗎?

“以前是,今後不再是。”韓正寰笑著說,然後看向我,“把孩子送回去?”

“好。”我忙著跟著他下山,滿腹的疑問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韓正寰,你有影子哎。”我像是發新大陸一般,看了好半天,他真的有影子。

他不怕陽光也就罷了,怎麽還能有影子?他這是重新投胎一回,然後迅速發育長大成人?

他無奈的看我一眼,說:“別咋咋呼呼的,先回家。”

“哦。”我蔫頭耷腦的跟在他身後,越想越不對勁。

到山腳下,書記正帶著村民們等著,張勇和杜建國一看見自己的孩子忙著跑上前接過。

被韓正寰拍了桃木釘的孩子是張勇的兒子,雖然當時看著韓正寰使了大力氣,其實孩子就是頭上破點皮。

至於杜建國的孩子,雖然流了血,卻也沒事,只是簡單的昏迷。

“丫頭,虎子回來了?”書記皺眉問。

我點頭,笑著說:“虎子這段時間跟著大壯叔在山上,現在山上沒啥事,他也就回來了。”

書記看了韓正寰一眼,瞧著大壯走過去,也就沒再說啥,帶著村民們回去了。

“叔,你下來有事?”我笑著問大壯。

他點頭,皺眉看著韓正寰,問我:“他真的是虎子?”

我笑著點頭,說:“是啊,你這臉,不就是的虎子的臉麽?”

他摸著腦袋,顯然是不相信的。

我牽著韓正寰的手,說:“我們虎子現在變聰明了。”

韓正寰睨了我一眼,倒也沒拆我的臺。

估計他也明白,要是想光明正大的留下,是需要個身份的。

把大壯打發後,我拉著韓正寰往家裏走,一路上都有人對我倆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本想帶他回去,好好問問發生了啥事,沒成想剛一進院子就看見姥姥站在院子中央,臉色陰沈。

看見韓正寰跟著我進來,她滿臉的不可置信,顫抖著手指指著他:“你是誰?”

我把韓正寰擋在身後,笑著說:“姥,這是虎子啊。”

姥姥瞪我一眼,轉身就進廚房,然後拿著菜刀從裏面出來,“我就知道是你,你為啥要禍害丫頭?從我剛看見你開始,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我冷了臉,心裏也有些不耐煩,不知道姥姥這是發什麽瘋,“姥,你別這樣,有話咱們好好說,行麽?”

“說什麽?當年我沒能淹死你,現在我直接砍死你。”姥姥說著就要拿著刀沖著韓正寰過來。

韓正寰把我護在懷裏,退到一邊,淡淡的說:“我不會傷害丫頭。”

“你不會?要不是為了你,丫頭會變成這樣?”姥姥生氣的說。

我震驚的看著姥姥,他們後面的話我根本沒聽,一直在我腦子裏盤旋的是前面那句。

姥姥剛才說:當年她沒能淹死虎子。

難道那會虎子被勾魂誘導著掉進水裏,是姥姥做的?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這些事情是齊陽做的呀。

“姥,當時是你把虎子的魂勾走的?是你要淹死他?”我流著眼淚問。

姥姥本來已經舉著刀要再次過來,聽見我的話猛然僵住。

“姥,為什麽?你到底知道些什麽?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我大聲質問說。

她視線閃躲著我,把手裏的刀扔到地上,轉身就往外走。

我想要去追,卻被韓正寰拉住。

“她不會說的。”他目光覆雜的看著姥姥的背影。

我推開韓正寰,蹲到地上哭著說:“你們每個人都瞞著我,誰都不肯告訴我這後山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他摸著我的頭,嘆息道:“丫頭。有些事情不是不肯說,而是不能說。”

我扭過頭不理他。

他把我抱起來,說:“進去,你想知道什麽,能說的我都告訴你。”

我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鼻涕眼淚的都抹到他衣服上。

他無奈的說:“你可得註意點,現在我就這麽一件能見人的衣服。”

“虎子還有好多衣服呢。”我悶聲說。

他的表情十分嫌棄,“那些印著卡通圖案的衣服,我絕對不會穿。”

我擰了他一下,“你以前不是穿的挺歡樂的?尤其是那件印著小毛驢的短袖,你穿的次數最多。”

“我那會傻。”他咬牙說。

經過他這麽一打岔,我心裏也不那麽難受了,嘆口氣,趴在他的肩膀上,“謝謝你。”

他把我抱得更緊些,說:“丫頭,是我應該謝謝你。”

“那咱們就互相感謝吧。”我忍不住笑了。

他把我放到床上,在我臉頰上親一口,柔聲道:“丫頭,真的很感謝你。”

我被他這麽正經嚴肅的語氣嚇了一跳,心裏有些慌張,說:“你怎麽了?你別這樣,有話就直說,你現在這樣我特別害怕。”

現在我心裏患得患失的,感覺我身邊的人離我很近,但有時候他們又統統的離我很遠。

他給我擦著臉上的淚,道:“現在,想知道什麽都可以問。”

“你為什麽可以白天出現?還不怕陽光?今天後山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一股腦的把我的疑問都說了出來。

他凝著我,突然站起來,開始解扣子!

我往穿上縮了縮,臉紅的道:“韓正寰,咱們都是正經的人,你不能這樣一言不合的就要跟我那啥啊。”

他瞥了我一眼,在我頭上揉了一把,說:“想啥呢,不是想知道我為何會不懼怕陽光?這就是答案。”

他把上衣脫下來,背對著我。

我驚訝的發現他背上的四個血窟窿竟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脊背中央一個橢圓形,一邊帶著尖尖的圖案。

這圖案是黑色的,就好像是從他的身體裏長出來的一樣。

可是,這圖案怎麽越看越熟悉?

我猛然想起,這不就是瘸子和巫師給我的那兩個鐵片的樣子?

“這這圖案代表著什麽意思?”我結巴著問。

他轉身,坐到我旁邊,沈聲道:“這是封魂術留下的印記,我借助神器把我的魂靈封在虎子的身體裏。”

我點頭,更加疑惑,“可是,虎子的身體不是在雲南東山的時候就已經碎成沫沫了嗎?”

他解釋道:“那不過是障眼法,當時我是為了把虎子的一魂七魄分離出來,才想出來的這個法子,讓他假死,這樣你們便不會再追尋他的下落。”

我暗暗咬牙,慢慢的笑了,忍著火氣問:“那後背上的印記就是封魂術留下的?你借助的神器是什麽?”

“印記是封魂之術留下的,神器暫時不能說。”他回道。

“嗯,我的疑問已經解決,現在應該算算我們的賬。”我猛地撲到他身上,把他壓在床上,“娘的,虎子的死居然是障眼法?你知道我傷心了多久麽?哭的眼睛都快瞎了,你賠我的眼淚。”

我搖著他的肩膀,心裏氣得要死。

他臉色一沈,按住我的脖子,天旋地轉過後,我就被他按在腿上,“跟誰學的臟話?”說完,竟然在我地上打了一下,還挺重。

我臉色紅了又紫,紫了又黑,“你太過分了,我都這麽大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打?”

小時候瘸子打我,都沒打過屁股。

齊陽踢過我一腳,還被瘸子罰著洗了半個月的碗呢。

現在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打屁股,我氣的低頭直接咬在他的大腿上。

他靜默一瞬,在我屁股上揉著,感嘆的說:“你的確是長大了。”

我推開他,坐到床腳生悶氣。

還有臉打我,到底是誰先坑的誰?這世界沒天理了。

他笑著,再次把我攬到懷裏,“不生氣,是我的錯,好不好?”

我哼了一聲。

他的手摩挲著我的臉,輕聲說:“丫頭,我的丫頭,以後在你無助的時候,我再也不會丟下你。”

我聽著他的話,心突地一跳,感覺空氣都有點甜。

“那今天後山那些冤魂之所以想要沖撞出來,就是因為你在動用封魂術,壓不住他們?”我不好意思順著他煽情的話往下說,只好沒骨氣的轉移話題。

他點頭,道:“的確是,當時鎖魂陣對他們的壓制減弱。”

“那以後怎麽辦?”我擔憂的問。

韓正寰是陣眼,他要是離開了,鎖魂陣不就直接沒了?

“我用的是虎子的身體。”他說。

我定定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又被自己蠢哭。

他用的虎子的身體,陣眼是他千年之前的身體,不是一個身體。

“你怎麽會突然這麽做?”我不解的問,這千年他都過來了,怎麽會現在想起來要動用封魂之術呢?

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我,說:“在你以後的日子裏,我想實實在在的陪在你身邊,你傷心、哭泣、生病,我都能寬慰你、照顧你,不用再假手於人。”

我看著他,不由得紅了眼睛,邊抹眼淚邊問:“韓正寰,我值得麽?”

他捧著我的臉,道:“值得,我的丫頭值得得到最好的。”

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直接哭出了聲。

“韓正寰,我一直很孤單,總是感覺很漂泊。”我哭著說:“瘸子在的時候,我過得稍微踏實點,可我也怕他不要我,等到他去了,我更加不知道將來會怎麽樣,我沒安全感,我還膽子小,沒文化,除了會種地,懂點抓鬼的,其他的都不會。”

“我還愛哭。”最後我又悶聲加了句。

他抱著我,聲音很溫暖,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丫頭”他給我擦著眼淚,笑著說:“是我造成你今天的境況,我後悔過,猶豫過,也想過放你離開。最後我卻發現已經離不開你。”

我楞楞的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跟我表白,剛想說話,他按住我的唇,又道:“渾渾噩噩過了千年,我又何嘗不漂泊?”

他的食指在我唇上摩挲著,笑著說:“所以,乖乖的留在我身邊,以解我的漂泊之苦好麽?”

“好。”我緩緩笑了。

他勾著我的下巴,慢慢的吻住我,把我壓在床上。

我難得主動抱住他,迎合著他。

他的手放到我的腰上,捏了下,說:“丫頭,你身上是熱的。”

我一楞,按住他還想動的手,“你這話啥意思?我一個活人,一直都是熱的呀!”

他咳了一聲,視線挪到我的頭頂,說:“我魂魄不全,以前感覺不到溫度。”

“所以你以前摸我,都是感覺我是涼的?”我艱難的問。

他點頭。

“那還親我?你也下去嘴。你趕緊滾開,氣死我的了。”我推拒著他。

我遇到的到底是個啥樣的奇葩?不育就算了,還特麽感覺不道溫度。

那他以前是我把我當成冰塊親?還親的那麽起勁,他這是啥愛好?

韓正寰沈聲笑了,暧昧的說:“那時候,你是熱的,我看見你的皮膚都泛著紅。”

我瞪著他,好想把他踹到床下去。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帶著我一起沈淪。

事後,我枕著他的胳膊,心裏猶豫著要不要把我手裏有鐵片的事情告訴他,想了半天還是沒說。

還是以後再說吧。

姥姥一夜沒回來,我早上特地去王星姑姑家看了一回,她正吃飯,不過她顯然是不想跟我說話的,我站了會,也就離開了。

“韓正寰,一會咱們去縣城吧,給你買兩件衣服。”我在外面跟他說。

他正在做飯,弄的廚房一屋子煙,卻不讓我進去幫他。

他說當年他修道之時。衣食住行都是自己解決的,所以廚藝很是不錯。

當時進廚房的時候還醋味十足的說:“世間不只有姓杜的男人會做飯。”

可是此時,我看著滿屋子的煙,有點擔心我的老房子,別給他燒了。

“好。”他的聲音從煙裏傳出來。

我默默的坐在院子裏,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幫幫他,畢竟現在農村的竈臺跟千年之前差距很大。

“小冉,你們家這幹什麽呢?”杜衡和齊浩一起走進來,齊浩捂著鼻子,問。

“有人在做飯。”我笑著說,“你們來找我有事啊?”

杜衡說:“是有事,咱們上次不是在七坎子發現一座墓地麽?現在南山溝子也發現一個,而且按照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這墳地,比之前的更加兇險。”

他說著,在肩膀上拍了一把,說:“這次很危險,所以我來是因為公事需要,但是私人感情而言,我是不希望你去。”

“我”我剛想說話,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往後一攏。

轉身就看見韓正寰一手拿著鍋鏟,似笑非笑的看著杜衡,道:“我們去。”

杜衡一楞,面色凝重起來,“是你?”

“是我。”他道。

“虎子?你活過來了?”齊浩突然激動的抓著韓正寰的手,“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那麽容易死的,你可想死叔了。”

他說著就要過來抱韓正寰。

韓正寰蹙眉避開他,抽回手,順便在我衣服上擦了下,道:“你離我遠點。”

齊浩楞住了,臉上的喜悅慢慢消失,“你不是虎子?”

“你覺得呢?”韓正寰挑眉道。

我笑著擋到他們中間,道:“這件事聽起來挺嚴重的,咱們進屋慢慢說。”

走了兩步,我又回頭跟韓正寰說:“你不是要做飯嗎?快去啊。”

他皺眉看我一眼,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招呼他們坐下後,我為了躲避齊浩的逼問,先問杜衡:“你說的墓地是怎麽回事?”

齊浩擺擺手,不讓杜衡說話,臉色凝重的說:“先別管那個墓地,現在還是說說剛剛那人,他到底是誰?”

我深吸口氣,說:“那是我男人。”

“你男人?”齊浩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你啥時候有男人了?”

“就在昨天。”我說。

“你給我老實交代,別想蒙混過關,他到底是誰?咋跟虎子長得一模一樣?”他又問。

我笑著說:“叔,你別急,我全都說,他就是虎子,在東山的時候虎子不是以身祭陣了麽?然後昨天咱們這裏後山出事,我上去看的時候就看見他又活過來了,而且人還聰明了,還知道我不是他哥呢。”

“而且,我懷疑這一切都跟齊陽有關。”我突然嚴肅的說。

齊浩一楞,“跟他有什麽關系?”

我站起來,半真半假的說:“你看啊,雲南東山的村子跟咱們的村子有異曲同工之妙,又都壓著人,虎子在雲南東山出了事,卻從後山走出來,這裏面肯定有人在操縱著,我懷疑是齊陽。”

說完,我瞥了齊浩一眼,看他凝重的臉色,就知道他大致信了我的話。

倒是杜衡一直意味不明的看著我。

我最後總結說:“雖然虎子現在變了,但是他卻還記得咱們,有當初的記憶,所以我還是想要把他留在我身邊,現在瘸子沒了,姥姥又總是罵我,我真的”

“行了,我讓他留下。”齊浩無奈的說:“收起你的苦肉計。”

“好,謝謝叔。”我瞬間笑了,又問:“你們剛說的墓地是怎麽回事?”

齊浩捅了杜衡一下,說:“你來說,我現在沒心情。”

杜衡似乎才回過神來,說:“在南山溝子發現的墳地跟七坎子的雖然面貌大不相同,但是布局相似,而且人一進去,也是暈倒。”

我點頭,說:“我們過去,你們什麽時候下墓,我跟著韓虎子一起過去。”

說完暗自慶幸,多虧中途摟住了,不然就說漏嘴了。

杜衡看我一眼,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跟齊浩說:“叔,我有點話想跟小冉說。”

齊浩嘆著氣離開。

“他就是韓正寰?”杜衡直截了當的問。

我點頭,“嗯,他就是。”

我本來以為他會繼續追問,但沒想到他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明天下墳地,你準備好東西,這次的更加邪門。”

“嗯,好。”我應道。

他往外走了幾步,卻又突然轉身回來,抱住我,喃喃的說:“陸冉,為什麽我沒能早點遇見你?”

我剛想說話,他卻已經松開我,道:“雖然他在你身邊,但我仍舊不會放棄,不過我會盡量不給你造成困擾。”

“杜衡,我跟他已經唔,你懂的。”我紅著耳根說。

他瞥了我一眼,說:“這年頭,結婚了還能離婚,何況現在你們什麽名分都沒有,再說我也沒有棒打鴛鴦,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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