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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洞房花燭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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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的嚇得也不敢哭了,呆呆的看著齊林。

“你的願望不會實現。”我冷眼看著她。

她的目光倏地一沈,看著我,突然大笑起來,“你活不了多久,你註定會死的。”

“虎子,按住她。”我沖著虎子喊了一聲,從兜裏抽出一張鎮魂符,撲過去貼在她的腦門上。

齊林比我還要矮一點,虎子卻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制住。

她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死死的盯著我,一字一句的說:“你會死的。”

我被她看的心裏直發涼,面上卻冷哼一聲,“或許吧。”

說完,直接拿著小刀把手指拉一個小口子,按在她的頭上。

“啊!”她呲著牙痛苦的叫著,我看得見她頭頂一道白霧慢慢的出來,本想把那東西困住,沒想到竟然沖破了我的符紙,竄入了芭蕉林裏。

齊林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我這才站起來,跟齊浩說:“把她擡回去吧,晚上就應該醒過來了。”

齊浩和趙勇過來把齊林擡了回去。

我看著那片芭蕉林,心裏越來越沈重,這片林子真特麽邪門。

喪事做完往回走的時候,燁化調侃我:“你這業務不熟練呀。”

“啊?什麽?”我不解的看著他。

他咳了聲,說:“我看別的道士需要用到自己的血時,都是用牙咬,你怎麽隨身常備一個小刀呢,這多不敬業。”

“可你不覺得用牙咬太疼了嗎?”我笑著問。

他也笑了,“還真是。”

“對了,我給你們的本命符一定要隨身帶著,關鍵時刻可以救命,但是不可濫用,一個人一輩子也就一次機會用這個,如果以前用過,這次燒了也沒用。”我跟他們叮囑說。

兩人點頭應了。

我這邊剛說完話,就看見李村長跑著過來,“陸冉,巫師找你。”

“好。”看他好像很著急,我忙著跟著他去了。

巫師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眼睛半睜著,呼吸微弱。

我驚在門口,這才一夜,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李村長蹲到他的床前,對著他的耳朵大聲說:“陸冉來了。”

巫師這才動了動眼珠,強撐著看向我,顫抖著對我招手,“過來。”

我莫名的眼睛幹澀,硬擠出笑容來,“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送給你點東西,上山用的著,都是祖輩傳下來的,現在我這一脈香火已斷,以後也沒人用,就送給你吧。”他虛弱的說。

聽見他的話,李村長紅著眼睛跑到旁邊的屋子裏,從裏面抱出一個袋子。

袋子就是古時道士用的乾坤袋,已經很破舊了。

“既然是祖輩傳下來的,您更該好好的留著。”我推辭說。

巫師擺擺手,“送給你,我留著也沒什麽用。”

“你就收下吧,老人家就這麽一個願望,讓他安安心心的走。”李村長勸我說。

我紅著眼睛,承諾說,“爺爺,我一定會幫你把山上的東西毀掉的。”

他笑著點頭。

我抱著袋子,跟著李村長從巫師家裏出來,“村長。巫師爺爺怎麽會變成這樣?我昨天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呢。”

李村長嘆氣說:“其實巫師早就病的不行了,只是放心不下我們這些後輩,一直強撐著,這次確定你能幫助我們,他心裏的那口氣一放下,人就不行了,要不是想等著你們下山,估計昨晚就去了。”

我心裏一涼,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啊,還有個人也說能幫助我們,他已經上了東山。”李村長抽煙說。

“李驥?”我皺眉問。

他點頭,“是啊,就是他,只是他這個人太過滑頭,巫師不信任他,所以他在村子裏住了半個多月,也沒能見到巫師。”

“那他是一個人上的東山?”我又問。

“嗯,一個人。”李村長淡淡的說。

我點頭,齊陽用李驥的名字跑這裏來幹啥呢?

來到跟我家這麽相似的地方,他到底在找什麽?他口中那個被困住的人,又是誰?

跟李村長分開後。我帶著滿腹的疑問回了家。

把乾坤袋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等我認出是什麽東西後,整個人都沸騰了。

這麽多好東西。

八卦鏡、桃印、桃木劍、羅盤。

我簡直是看花了眼,這些東西都是有錢也很難買到的。

祖輩一代一代的傳下來,年頭夠長,關鍵是經過那麽主人的使用,這些東西本身都具有靈力,普通的孤魂野鬼,只要一看見這些東西,都會嚇跑。

我愛不釋手的摸著,有了這些東西,我再次上山也有底氣多了。

晚上吃過飯以後,大家都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天剛亮,齊浩就召集大家集合,吃了早餐帶上幹糧,一行人出發上東山。

“昨天謝謝你。”路上,齊林突然走到我身邊,別別扭扭的跟我道歉。

“沒關系,我就是幹這個,無論她上的是誰的身,我都會去救的。”我淡淡的說。

她抿唇看我幾眼,低頭走到齊浩身邊。

“大家要小心一些,跟緊一點。”趙勇在前面領隊。說。

我小心跟在虎子身後,越往山上走越覺得心驚,這山上白蒙蒙的,我連路都看不清,好幾次差點被絆倒,隊伍的速度也被我拖慢了。

“陸冉,你今天出門是不是沒戴眼鏡啊,走兩步就要摔一下。”齊林不耐煩的說。

“對不起,這裏光太暗,我看不大清。”我道歉說。

虎子回頭瞪了齊林一眼,生氣的說:“閉嘴。”

然後直接把我背起來,悶頭我往前走。

我趴在虎子背上嘆口氣,我還真是沒用。

只是有什麽辦法能不看見這些霧氣呢?

本以為也就是走半天就能到地方了,誰知我們順著趙勇同事留下的記號,一直走到晚上還是沒到。

天色漸黑,大家也都累得不行,只能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晚。

“背了我一天,累不累?”我給虎子遞過去一塊幹糧,心疼的問。

他大口吃著幹糧,笑著說:“不累。”

“你們聽,是不是有聲音?”齊浩突然說。

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屏息聽著。

遠處傳來淩亂的腳步聲,我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七八個穿著穿著短衫的男人正拿著長槍追著什麽東西跑,一邊跑還一邊叫著,好像是恐嚇獵物一般。

“都別出聲,別動,只要別碰到他們的東西就行。”我忙著說。

他們越跑越近,還時不時的拿著石頭往前扔,但其實他們前面什麽東西都沒有。

眼看著就要跑到我們面前了,我緊緊的握著包裏的木頭劍,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陰靈。

我現在看見的陰靈不是普通的鬼魂,這些人一般死於非命,身上怨氣極強,而且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已經死去。

他們就會徘徊在死前的最後一個地方,不斷的重覆著死亡的過程。

“啊!”沈淺突然大叫一聲。

靠!

我心裏罵了句臟話,往那邊一看,原來是一個陰靈的長槍從她面前劃過。

她這一叫,原本還一直拼命追著前面的東西的陰靈們全都停下,齊刷刷的看著我。

為首的兩個人對望一眼,其中一個年長的神情突然猙獰起來,舉起長槍就對著我們刺過來。

“趕緊跑。”我大喝一聲,拿起東西就跑。

這樣的陰靈殺不死打不死,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們在後面吼叫著,還不停的往我們這邊扔石頭。

“救我。”沈淺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轉身一看。她腳被藤蔓纏住摔到了地上。

趙勇反應快,剛過去把她扶起來,陰靈就追了上來。

為首的人舉著長槍向他刺過去。

“趕緊躲。”我跟他大喊著。

他沒聽,竟然拿著手裏的斧子迎上去。

長槍穿過斧子,碰到的他的身體自動消失。

我臉色一白,手開始不自覺的哆嗦。

“好像沒事啊。”齊林松口氣說,想要上前去把趙勇拉回來,我手疾眼快的把她拽住。

“別動。”我冷聲說。

她不解的說,“不是沒事嗎?”

“啊!”只聽趙勇一聲慘叫,被長槍碰到的地方驟然出現一個血洞,身體一軟,已經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氣,都慢慢的後退著。

陰靈盯著我們,全部舉起長槍,要沖過來。

我看著他們,突然有了主意。

從兜裏掏出一把黃豆,嘴裏默念著,等到手心的黃豆跳動一下,直接把那東西扔到他們身後。

他們楞了一下,然後轉身吼叫著跑了。

我跌坐到地上,手腳一直在抖。

他們也沒有比好到那裏去,越是都想嚇得不行。

“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真的是太害怕了。”沈淺哽咽著流眼淚說。

眾人相顧無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安慰她。

“叔,把勇叔埋了,然後找個安全的地方,咱們休息一下吧。”我說。

齊浩這才反應過來,“好好,咱們去上面的斜坡上。”

重新安定後,我靠著虎子,“虎子,我是不是挺沒出息的?”

他已經困得眼皮睜不開了,聽見這話拍拍我的肩膀,說:“男人頂天立地。”

我被他逗得笑了,“是啊,男人要頂天立地。”

嘆口氣,我也閉上眼開始睡覺,越往裏走麻煩越多,還是先養好精神吧。

“丫頭,醒醒。”

唇上一涼,我迷糊著睜開眼睛,就看韓正寰站在我身前。

“你怎麽在這裏?”我想要翻個身,可是一動,胳膊上沈的不行,低頭一看,瞬間驚住了。

我竟然穿著一身的大紅喜服,頭上也帶著鳳冠,這是什麽情況?

再細看韓正寰,他也身著紅衣,背手站著,自有一番風流。

四周點著一圈的紅蠟燭,他身後的棺材上還貼著大紅的喜字。

“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他靠近我,聲音暗啞。

我慢慢的後退兩步,幹笑著說:“那個我沒收到你的聘禮呀,你的面被虎子吃了,你去跟他成親吧,現代人開明,沒有你們古人對斷袖那麽排斥,你們兩個可以很幸福的,我先走了。”

說完,我就想腳底抹油趕緊跑。

可誰知韓正寰根本不給我機會,直接扣住我的腰,把我摟在懷裏,灼熱的氣息拂過耳畔。

“吃根菜葉子,你也算收了。”他說。

“你不能這麽無賴。”我紅著臉掙紮,心裏害怕的不行,雖然這鬼不錯,但是天地良心,我真沒有跟鬼那啥的勇氣。

采陰補陽,傷身體呀。

他直接拖著我的屁股把我抱起來,“對你,我一直這麽無賴。”

說完,轉身就把我扔棺材裏!

我被摔的頭腦發昏,不等坐起來,他已經壓了下來,“丫頭,小冉,你註定是我的女人。”

他把我的腰封解下來,捆住我的手,然後慢條斯理的給我解扣子。

我想要來個這輩子都沒做過的高擡腿,矛頭直接對準他的兄弟,可是,還不能等行動雙腿就已經被他壓住,動都動不了。

“韓正寰,有話咱們好好說,你別動手動腳的。”我真的是急了,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他在我唇上輕啄一下,聲音暗沈,道:“丫頭,我已等你六年。”

“我知道,但是咱們倆的感情還沒到能坦誠相見的地步。是不?”我一邊跟他插科打諢,一邊想著怎麽逃跑。

“乖一點,我不想弄疼你。”他已經解開我的衣服,低頭在我耳邊說。

我耳根泛紅,心中羞澀之餘,越來越害怕,身體一涼,全部的遮擋都已經消失。

看著他解自己的扣子,我靈機一動,雙手套上他的脖子,笑著說:“好,我乖一點。”

然後使巧勁直接翻身,位置顛倒了。

他竟然也不掙紮,還有些享受。

我對他甜甜一笑,雙手攀著棺材壁,想直接跳出去。

可剛伸直了腰,還沒等使勁,膝蓋一疼,身上瞬間沒了力氣。

他輕笑著再次把我壓在身下,“你逃不掉。”

“韓正寰,你不能唔。”

他狂暴的親住我,啃咬著我的唇,雙手也不老實。在我身上挑起一陣一陣的火焰。

我體內那種陌生的感覺漸漸的強烈。

“丫頭,你是我的。”

“啊!”我仰著頭,眼角的一滴淚緩緩滴落,到底還是失去了。

他輕輕的把我眼淚吮掉,輕柔的吻著我,但動作卻越來越快。

隨著他的動作,我越來越累,好像他把我所有的力氣都吸走了一樣。

我強撐著,睜開一條縫看著他的臉,竟然覺得他的輪廓清楚了很多。

他伸出手蓋住我的眼睛,動情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終於沒撐住,在他爆發的那一刻,暈了過去。

睡過去時,最後一個念頭是:他真的在采陰補陽啊!

“丫頭”

不知誰在叫我,我使勁的睜開眼睛,發現我面前的竟然是一具棺材。

“丫頭!”這是韓正寰的聲音。

“韓正寰,你在哪裏?”我小聲的問。

棺材裏突然響起一聲悶哼,我深吸口氣,剛剛走到棺材邊上,他猛地從棺材坐起來。

上身還插著那四根鐵棍,身上一道道的血痕。

“啊!”我大叫一聲,猛地睜開眼睛,心跳如雷。

“哥,不怕。”虎子被我嚇醒,忙著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看著四周蔥綠的樹木,緩緩呼出一口氣,是夢,還好是夢。

“叫他們起來,咱們收拾一下,該重新出發了。”我跟虎子說。

他聽話的去叫齊浩。

我想要扶著樹站起來,感覺累的不行,身上沒啥勁,而且那裏還挺疼。

心裏一抽,掀開袖子一看,胳膊上都是青紫的痕跡,脖子上的皮膚也疼的不行。

“虎子,我去個廁所,你好好的在這裏待著。”我急忙拿著包找到一個沒人僻靜處。

脫下褲子一看,差點坐到地上。

褲子上面的血好像有溫度一般,燒紅了我的臉。

真的被他睡了?

一時間,腦袋裏一片空白。

我狠狠的咬牙,姥姥的,下次遇見他,我要拿桃木劍砍了他的兄弟。

從包裏拿出備用的衣服換上,把胳膊上和脖子上的紅痕擋住。這才出去。

“丫頭,你這臉這麽紅啊?是不是發燒了?”齊浩說著,摸了我一下,“還真的挺熱,我帶了速效感冒藥,你趕緊吃一個,不然嚴重了就不好了。”

“好。”我接過,很鄭重的問他:“這真的是感冒藥?不是安定片?”

他楞了一下,橫了我一眼,說:“你怎麽還記得這件事呢,我就幹過一次那麽蠢的事情。”

“真的?”我笑著說。

他咳了一聲,“大概那是最蠢的吧,來,快點吃東西啊。”

等他轉過身,我把那兩粒藥裝進兜裏。

心裏松了口氣,心裏暗罵韓正寰無恥,等了我六年,就是為了采陰補陽,我現在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啊!”齊林突然一臉驚慌從旁邊跑出來,臉色慘白,“三叔,三叔!”

齊浩迎過去,“怎麽了?沈淺和杜賓呢?你們不是一起去那邊洗臉的麽?”

“不見了。他們不見了,我剛用水抹了把臉,一睜眼他們就不見了,地上還有一攤血。”她哆嗦著說。

我心一沈,急忙問:“你們在哪裏洗的?”

她指了個方向,“就是前面,走三十多步就到了。”

我點頭,“虎子,走。”

背上包領著虎子往那邊去。

走過去一看,這裏果然有一條小溪,溪邊還有一灘血。

我從包裏拿出羅盤,邁著太極八卦步,走了一圈,羅盤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般來說,若是那種東西,我這羅盤都會有反應,如果那東西離開的時間短,還能看出他們離開的方向。

但是現在一點反應都沒有,難不成是人做的?

齊浩他們也過來了。

他察看了一遍,嘆氣說:“沒有留下任何的腳印。”

“或許,是從水裏。”燁化突然說。

我看著面前的小溪,“要不,順著溪流追?”

“不行。我們得繼續往上走,我們得找到屍坑。”齊浩說。

齊林著急的說:“三叔,可是我們要是不追的話,淺淺姐他們出了事怎麽辦?”

“他們不會出事,繼續走。”齊浩肯定的說。

我詫異的看他一眼,想了想,“好,那走吧。”

在齊浩的帶領下,我們再次上路,我走到中午,突然想起,我今天居然看清楚了。

昨天還是滿眼的白霧,怎麽睡了一夜就好了呢?

我緊張的閉上眼睛,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到處都是神情呆滯的游魂。

睜開眼睛卻什麽都看不見,閉上眼還是滿目的游魂。

我不由的開始哆嗦。

“你怎麽了?”燁化關心的問我。

“啊?沒事,我就是有點冷。”我心不在焉的說。

他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沒說啥。

“找到了,我找到了。”齊浩高興的跑回來,“就在那邊。”

我們趕緊跟著過去。

“丫頭,這就是照片中的屍坑。”齊浩說。

我看著面前的深坑和裏面一層層的白骨,點點頭,“嗯。”

“還要像以前一樣從這裏挖進去嗎?”他問。

我看了半天。搖頭說:“不用,那地方肯定有別的進口。”

說著,我剛要拿出羅盤看看這裏的情況,就聽見一聲聲的呼痛聲。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齊林小聲問。

“聽見了,好像是右邊傳過來的,要不要去看看?”燁化說。

我和齊浩對視一眼,他說:“去吧,看看什麽情況。”

我走在前面,已經把木頭劍從包裏拿出來了。

這聲音越聽越熟悉,我心裏咯噔一下,問他們:“這是不是婷婷的聲音?”

“是挺像。”燁化沈聲說。

“不是像,這就是她的”齊林的話還沒說完,就沒了聲音。

我身體一僵,轉身一看,她已經不見了。

只是在她剛剛走過的地方,有個洞。

我趴在地上看了半天,又把羅盤拿出來,只見羅盤一直不停的轉動。

“帶繩子了嗎?得下去看看。”我說。

“帶了,我下去吧。”齊浩拿出繩子就要往自己身上綁。

“我去,我下去之後,拽三下就是讓你們全部都下來,拽兩下就是把我拉上來。”我搶過繩子,在腰上綁好。

齊浩擔憂的瞅著我。“丫頭”

我笑了笑,“這山上處處邪門,還是我下去比較保險,你這就學過一天道法的還想跟我爭?”

“虎子,好好的等著我,不許犯驢知道不?”我虎著臉跟他說。

他委委屈屈的點頭。

抓著繩子向下,我先是害怕,到最後竟然有些想笑。

這洞根本就是人挖出來的,等到了坑底,看清面前的一切之後,我已經知道是誰挖出來的了。

扯了三下繩子,我往前走了兩步,嘴角緩緩翹起,齊陽,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靠,這裏竟然也有這東西?”齊浩下來後,看清眼前的東西後直罵娘,“齊陽呢?是不是那個龜孫子把這裏的火把點起來的?”

現在我看見的,就是跟我家村子後山一模一樣的洞。

洞頂刻著八卦圖案,吊著光著身子的女人,四個角落插著黃旗,地上還有一圈的小黃旗,在我對面還有一扇石門。上面刻著遠古兇獸:饕餮,其他三面墻刻著:混沌、窮奇和梼杌。

“他真的在這裏。”我緊緊的握著手裏的木頭劍,覺得有點不對勁,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等到虎子和燁化都下來了,我們才慢慢的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謹慎。

一進去,我手上的劍都險些握不住了。

婷婷竟然在這裏,她被倒吊在女人身後,全身無比的蒼白,脖子上一道大口子,還有血慢慢的往下滴。

而在石門上,一道道暗紅的血液在緩緩的流動著。

婷婷,我嘴唇動了動,拼命的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那不是淺淺姐和杜賓嗎?”燁化指著角落裏大喊。

“對了,齊林呢?”齊浩沈聲道。

我往四周看了一圈,真的沒有看見齊林,只是在陰暗的角落裏,沈淺和杜賓昏迷著躺在地上。

“齊林應該是沒事,掉下來的洞是齊陽挖出來的,她不會出事。”我說著,朝著角落裏的兩人走去。

沈淺手臂擦傷,杜賓滿面的血汙,兩個人看著情況都不太好。

我扶著沈淺起來,“要不,咱們先上去吧,先把他們送下去再說。”

齊浩環顧一圈,看著婷婷的身體嘆口氣,說:“行。”說著把杜賓扶起來。

我剛扶著沈淺走了兩步,感覺她的胳膊動了一下,冷笑一聲,直接把她推開。

她退後幾步,扶著墻站著,手上拿著一把刀子,“什麽時候防備我的?”

“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你。”我冷聲說。

她呵呵笑了兩聲,摸著手裏的刀子,“把東西交出來。”

“不可能,你現在沒有要挾我的資本。”我說。

“那你就去死吧。”她獰笑著,朝著我沖過來。

我這才發現,一路上都柔弱不堪的沈淺,功夫竟然不錯。

我慌忙後退幾步,虎子擋在我面前,跟她打了起來,功夫不錯的虎子竟然一時間都拿不下她。

“你扶著他,我去。”齊浩把杜賓交給我,他也沖了上去。

我把杜賓出口那邊,跟燁化說:“你看著他。我去看看那道石門。”

“行。”他聽見我這麽說反而松了口氣,老實的站在那裏。

我剛走了兩步,身後響起一聲悶哼,我本能往右邊側了下身子,而後才轉身。

肩膀上劇痛傳來,一把刀子直接插了進去,“杜賓,怎麽是你?”

拿著的刀子緩緩擡起頭,在臉上抹了一把,厚厚的血汙被抹掉,我這才看清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齊陽。

啊!

我拿著手裏的木頭劍,不管不顧的要往他身上打。

他冷笑一聲,直接把我的制住,刀子又往進推了幾寸。

我臉色煞白,一頭的冷汗。

“哥?齊陽,你他娘的趕緊放開丫頭。”齊浩吼道。

虎子和他想要過來幫我,卻被沈淺纏住。

齊陽仿佛沒聽見他的話,緊緊的箍著我的脖子,按著我向後退,直到我撞在石門上。

一靠近貼上石門我就感覺那道門好像在吸我的血,半邊身子都麻了。

“為什麽?”我喃喃的問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單轉瞬之間就被陰狠所代替,“為了道業永存。你必須死。”

我苦笑著,眼淚緩緩流下來,“師父,午夜夢回,你有沒有聽見瘸子說他身上疼?”

他一怔,抿唇不語。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他,靠在石門上,緩緩舉起木頭劍,嘴角掛著冷笑,“還想試試鎖魂陣的滋味麽?”

“呵呵,鎖魂陣已破,你嚇唬誰呢?看見掛著那個小丫頭了麽?我就是用她破的鎖魂陣。”齊陽冷笑著說。

我驚訝的擡頭,婷婷眼睛睜得大大的,滿眼的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麽死了。

“你這個禽獸。”我恨恨的罵道。

這時,石門突然震動了一下,一股強大的推力把我推開。

我已經沒有力氣站住了,跟韓正寰洞房後,本來就沒力氣,又被齊陽刺傷,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只見石門抖動了幾下,慢慢的往上升著,上面的鮮血沿著八卦圖快速的流著。

“我成功了,成功了!”齊陽幾乎瘋狂的大喊著。

那邊正在打鬥的沈淺三人也停下了手,虎子跑到我旁邊,把我扶起來。

只是,石門好不容易開了個縫,突然停住了,原本吸附在上面的鮮血嘩啦一聲流到了地上。

石門轟的一聲,重新合上了。

“怎麽會這樣?”齊陽表情猙獰,突然轉身看向我,“你跟男人睡過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明白了,原來我得是未經人事的,才能打開這道門。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突然有些韓正寰。

“對呀,所以你的計劃落空了。”看見他失敗,我心情無比的舒暢。

齊陽穿著粗氣,攥著拳頭想要向前揍我,虎子直接擋在我前面,冷冷的看著他。

他看著虎子,滿臉的不可置信,“怎麽可能,怎麽會這麽像?”

這時,周圍突然陰風大起,四面大黃旗吹的獵獵作響。

婷婷的屍體直接掉了下來。洞頂的女人雙手緩緩擡起,一個個陰靈從小黃旗裏面爬出來,對著我跟齊陽沖過來。

虎子把我抱起來,靠近我的陰靈立馬改變了方向,都去攻擊齊陽去了。

“不要。”沈淺直接朝著齊陽沖過去,手中的刀子刺向前面陰靈。

齊陽臉色一黑,“滾回去,你來幹什麽?”

可是已經晚了,那個陰靈反應過來,轉身對著沈淺的身體一掏,她的霎時間睜大了雙眼,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聲音。

她看著齊陽,緩緩的流下眼淚來。

“啊”她目呲欲裂的叫喊了一聲,胸前出現一個血洞,鮮血濺了一地,叫了聲齊陽,倒在了地上。

齊陽沒防備,也被傷了胳膊,奇怪的是,那些陰靈一碰到他的血全都齊齊的後退,虎視眈眈的看著我們三個。

齊陽沖著我冷笑一聲,說:“今天換來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鎖魂陣。”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陰冷,食指沾著自己的血,一邊默念著咒一邊在空中畫著。

召萬鬼咒。

“虎子,快走,快走!”我一驚,他這是以血為祭,召萬鬼為他行事。

“想走?晚了。”他陰測測的說著。

洞裏的陰風更甚,女人的手停止片刻,突然怪異而快速的舞動著,與此同時洞頂的八卦圖伸出一根根的帶著血汙的黑發,仿佛利刃般朝著我和虎子紮過來。

陰靈們轉身不顧一切的朝著我們沖過來,也不再委屈虎子。

我拼命的揮著手裏的木頭劍,虎子帶著我四處躲著,突然,他悶哼一聲,直接跪到了地上。

我往他腿上一看,一雙蒼白的小手竟然直接插進虎子的腿肚子裏。

婷婷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起來,那目光,仿佛地獄歸來的惡鬼。

她咯咯的笑著,把手從虎子的腿肚子裏拔出來,朝著他的背上抓過來。

我也不顧上許多,把虎子壓在身下,手裏的桃木劍直接朝著她刺過去。

她沒躲過,被我紮了個正著,茫然而又受傷的看著我,“姐姐,為什麽?”

我眼淚一直沒停下,我知道,這一下就足以讓婷婷魂飛魄散,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你去死吧。”齊陽突然大喝一聲,洞頂的黑頭發仿佛利劍一般鋪天蓋地的像我撲過來。

我把虎子壓在身下,護住他的上半身,看著那些泛著寒光的黑發,心裏除了害怕,還有一種解脫,熬了六年,最終還是死在這上面。

可是,突然天旋地轉,虎子的臉出現我眼前,那些頭發直接刺進了他的身體裏。

他疼的臉色漲紅,緊緊的抱著我,不讓我動。

“虎子,虎子”我叫著他,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他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哥,不哭。”

石門裏傳來一道怒吼,洞裏的頭發全部都縮了回去,齊陽噴出一口血來,頹然的坐到地上。

“丫頭,不哭。”虎子在說話,卻是韓正寰的語氣。

我怔怔的看著他,根本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他低頭在我唇上吻了一下,把我手裏的劍拿起來,站起來冷冷的看著齊陽,氣勢淩然。

“你們為了心中的貪念,如此害人,不配活在這世上。”他冷厲的道。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韓正寰,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殘暴的氣息。

“你不能殺我,我能給你自由。”齊陽說。

韓正寰冷哼一聲,仿佛看一只螻蟻一般,“我的自由需要你給?”

他環顧一圈,厭惡的說:“這個地方,該毀掉了。”

齊陽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來,“你不能,難道你想要魂飛魄散麽?”

韓正寰嘴角微勾,舉起手上的劍,左手起了個勢,劍尖從我的肩膀上劃過,沾著血,他一動。洞裏瞬間響起萬鬼嚎哭之聲,四角的黃旗卻老實的待著,動都沒動。

他邊念,手中的劍邊比劃,洞頂的八卦圖竟然開始裂縫。

“茫茫酆都中重重金剛山”他念著我從來沒聽過的咒,洞頂開始往下掉土。

不知道是不是的幻覺,我竟然看見一道陽光照進來,正好落在韓正寰的身上。

同時我發現,洞頂在裂縫,他的身上竟然也開始裂縫。

虎子,那是虎子的身體啊。

我著急的看著,“韓正寰,你停下,停下。”

我從地上爬起來,朝著他撲過去。

他轉身接住我,在我耳邊呢喃道:“丫頭,等我回來。”

說完,虎子的身體瞬間化成碎片,被吸進洞頂的八卦圖中。

原本吊在上面的女人直接掉了下來,轉眼之間變成一堆白骨,洞內緩緩的升起一個個亮點,從出口飄了出去。

我看著洞頂,聲音已經啞了。“虎子,虎子呢?韓正寰,你把虎子還給我啊。”

齊陽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蒼涼的笑著,“我這是到底為了什麽?”

我咬著牙看著他,撿起沈淺手邊的刀子就朝他紮了過去,“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虎子。”

他看著我,任我把刀子紮進了他的胸口,“你說,我為他做了這麽多,值得麽?”

我看他這樣,連殺他的心思都沒了,坐到地上,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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