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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這聘禮,滿意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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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看著反光的菜刀,腦中一片空白,都忘了躲。

還是燁化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拽到旁邊,同時虎子從旁邊竄出來,兩下就把婷婷媽給按在地上,手上的菜刀扔到一邊去了。

她扭頭看著我,嘴裏狠狠地說:“死,該死!”

婷婷被嚇的臉色煞白,絆到石頭上,直接摔倒了。

婷婷爸跑過來,跟虎子說:“她不是故意的,她這是發病了,我這就把她帶回去。”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裏一沈,她這樣倒不是精神失常,反而像是被什麽東西迷了心智。

虎子扭頭看向我,我對他點點頭,“你放開她吧。”

“哦”他松開婷婷媽,站到我前面。

“啊,你該死!”她被婷婷爸拽著,還是拼命的要沖過來,“你想傷害我的女兒,我要殺了你。”

“媽,我挺好的,咱們快回家。”婷婷從地上爬起來,輕聲安慰她。

她楞楞的看婷婷一眼,又看看我,然後緊緊的把女兒抱在懷裏,一邊往回跑一邊說:“回家,她是壞人。”

婷婷爸十分內疚的跟我道歉,說:“真是對不起,她原本凈勝還算是正常,就是人有點傻,只是在婷婷四歲的時候走丟過一次,後來她把婷婷從山上帶回來,精神就有點不正常了。”

他說著,有些尷尬的搓搓手,說:“真的對不起。”

“沒事,我也沒受傷,倒是婷婷,她剛才那一下摔的不輕,你回去給她看看。”我笑著說。

他如釋重負,又說了好幾遍對不起,這才走了。

“你沒事吧?嚇到了?”燁化詫異的問我。

我很想搖頭,但是手腳不自覺的發抖,剛剛那把菜刀只有一根手指長的距離就要砍到我了。

我跟虎子說:“虎子,趕緊背我回去,我困死了。”

其實,我是被嚇的手腳發軟,沒力氣走路。

虎子聽話的把我背起來,燁化想要過來扶著我,卻被他瞪了一眼,“別碰,我哥!”

燁化急忙解釋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扶她一把。”

“我哥!”虎子冷著臉看他。

燁化撓撓頭,嘟囔說:“我知道她是你哥,除了你,也沒人管她叫哥。”

我現在也緩過來點,心跳沒先前那麽快了,聽了虎子的話,跟燁化解釋說:“他的意思是,我是他哥不是你哥,你別碰。”

說完,我笑著拍了虎子的肩膀一下,“快背我回去,我本來就困。現在又被嚇了一場,我要回去睡覺。”

虎子嗯了一聲,又瞪了燁化一眼,這才背著我走了。

燁化郁悶的聲音傳過來:“跟個護食的狼崽子似的。”

到了家,我叮囑虎子兩句,不讓他跑遠,不讓他再去跟那個朋友玩,直接蓋上被子就開始睡覺。

這都三宿沒睡好了,我心裏苦啊。

剛開始睡的很舒服,但是後邊越睡越覺得難受,總感覺脖子上透不過氣來,身上有些涼,難受的緊。

我迷糊著在脖子上抓了好幾下,一點用都沒有,反而呼吸更加困難,而且慢慢的頭也開始疼,就跟要從裏面炸開一樣。

我猛地坐起來,覺得肩上沈的不行,擡擡手都覺得沒力氣,難道有什麽東西?

急忙從包裏找出八卦鏡,對著脖子看了半天,卻什麽都沒看見。

可是。脖子上的窒息感越來越強烈。

我嚇得心裏一抖,摸了一圈,才想起來畫好的符紙都用完了。

右耳朵突然一痛,就好像有個人在緊緊地勒著我的脖子一樣,我在脖子亂抓著,還是什麽東西都抓不出來。

想要張嘴叫虎子,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心中一寒,用盡力氣把床邊的杯子踹倒。

虎子從外面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被勒的快翻白眼了。

“放開。”他沈著臉說。

他這麽一說,我感覺脖子好受了些,但還是有點喘不上來氣。

“你趕緊放開。”他幾步過來,對著我脖子上虛空的抓了一把,好像拿著一個東西在手裏。

我張著嘴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被勒的差點就去找瘸子了。

“那是個啥?”我啞著嗓子問。

心中卻很驚訝,虎子從小陽氣足,對於那些東西,都是看不見的呀。

他拿手比劃了一下,說:“長,朋友。”

我咳嗽了好幾聲,“那就是你的朋友?”

他點頭,瞪著手裏的東西,“現在不是。”

我喘了好半天的氣。感覺舒服多了,這才坐起來,從包裏拿出裝著牛眼淚的瓶子,這都是我這幾年自己攢下來的。

心疼的抹了兩滴在眼皮上,我到想看看,虎子的這個朋友到底是啥玩意。

重新睜開眼睛,我看清虎子手上那條扭來扭曲的長蟲,縱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給嚇得往後蹭了蹭。

原來是長蟲,怪不得虎子一直說長。

我走過去,看了我半天,才真正搞明白這個東西,“原來是個蛇靈。”

只是這東西看著有點眼熟啊。

“你纏著虎子幹啥?”我問它。

我聽瘸子和姥姥都說過,蛇是一種非常記仇的東西,所以在我們哪裏看見蛇只要它沒傷人,都是人避開它們,若是真的把它們打死了,也不能讓它的頭對著你,不然它會記住你,想著法子來找你報仇。

它盯著我,吐著信子,眼裏都是恨意。

我看著它,突然想起來了,這不是村長第一次下葬時,被砍死的那條蛇?

它身上的花紋我一直記得清清楚楚的。

怪不得那麽恨我,它死的那天可是死死地盯著我。

想了想,我跟它打著商量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恨意,可是當時真的不是我殺了你,要不我幫你超度,讓你安生的走,這樣好不好?”

它依舊怨恨的盯著我。

虎子現在也反應過來這不是個好東西了,一巴掌拍在它的頭上,“聽話。”

它竟然十分怕虎子,聽見他的話,身體都開始發抖,然後點點頭。

我詫異的看了虎子一眼,心中裏有些驚訝,他怎麽這麽有威嚴了?

我擺好供品,又在上面點上三支香,讓蛇靈盤在香前面,現畫了一張往生符放在它旁邊,閉著眼睛開始念咒。

我一閉上眼睛,蛇靈怨恨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會得到報應。”

“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我淡淡地說。

“還不夠,這些還不夠。你會有更大的報應,你的至親之人都會一個一個的死去,你註定是煞星。”它陰毒地說。

“你知道什麽?”我邊念咒邊在心裏問它。

它卻只是憤恨的看著我,不再說話了。

它的身形慢慢的透明,我剛念出往生咒的最後一個字,心裏一寒。

不對,這是不對。

它是在我老家的那邊的死的,怎麽會到了這裏?

它不可能跟著我們過來的,虎子是在山腳下的屋子裏才看見它。

我忙著睜開眼睛,想要把它留下來,但香已經燒完,它也走了。

這就更加不對勁了,我給它超度也就是想要試試看,畢竟上午給附身杜賓身上的人超度都沒成功,可是到了它這裏,怎麽就順利的成功了呢?

“虎子,它都跟你說過啥?”我神色凝重的問。

他皺眉,想了半天,說:“玩。”

我腦子裏像是一團亂麻,這村子真的越來越不對勁。

“姐姐,你在嗎?”婷婷在門外問。

我忙著把香和供品收起來,“進來吧。”

她掀開門簾,手裏提著一個菜籃子,“姐姐,剛下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媽怎麽發了瘋,我想著你們是北方來的,應該愛吃面食,所以搟了面條,你跟虎子哥嘗嘗。”

她說著,從籃子拿出兩大碗的面,還有一盤子鹹菜。

“好啊,我正好餓了。”我笑著接過,嘗了一口,味道很不錯,湯濃,面條也勁道。

虎子喜歡吃面,一看見就兩眼放光,跟婷婷說了謝謝,就開始悶頭吃面。

“婷婷,你媽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雖然白天婷婷爸解釋了一下,但他說的籠統,大概意思也就是被嚇到了。

婷婷臉上有些失落和自責,說:“以前我媽挺好的,脾氣好,也不打人,就是我四歲的時候跑到山上去玩,在樹林子裏睡著了,我媽當時嚇到了,把我找回去後就精神有點不對勁。”

這就被嚇到?從小在山邊長大的人,就算是再膽小也不至於上個山就被嚇到啊。

“婷婷,你當時上的哪個山啊?”我沈聲問她。

她臉色有點白,小聲跟我說:“就是東山。”

我手裏的碗差點掉在地上,驚訝的問她:“東山?你去東山幹什麽?不是說東山上有東西,不讓你們上去嗎?”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過去,我本來是想去南山摘果子的,我一點都不記得我為啥去了東山,我爸說我媽把我抱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等我醒了以後,在東山發生的事情我全都忘記了。”她也是疑惑不解的說。

“姐姐,你記住,不要去東山,這幾年我從來不敢靠近東山,一過去就害怕的不行,我雖然忘了在山上發生的事情,但我本能的就是害怕,你跟我是一樣的,所以你不要過去。”婷婷緊緊的抓著我的胳膊說。

虎子正狼吞虎咽的吃面,聽見這話擡頭看向我們,說:“不一樣。”

我還沒從婷婷跟我說的話緩過神來,聽見虎子的話楞了一下,問他:“為什麽不一樣?”

他皺眉想了半天,說:“就是不一樣。”

我心中疑慮更甚,虎子最近似乎總能看見連我都發現不了的東西。

我只能見到鬼,而虎子竟然能見到蛇靈,並且那東西還那麽害怕他。

“你跟她不一樣,你有火。”虎子很嚴肅的說。

我跟婷婷對望一眼,都不明白他的話。

“婷婷,你從一生下來就能看見那種東西嗎?”我問她。

她點頭,說:“是啊,我從小就能看見,而且我小時候總是生病還不禁嚇,後來是巫師爺爺給我做了護身符才好點了,但是我上東山那一次,從上面下來的時候巫師爺爺給我的護身符就已經碎了。”

我心情更加沈重了。

“姐姐,你快吃飯啊,都涼了。”婷婷笑著說。

“哦,好。”我這才註意到虎子已經吃完了。一邊吃一邊想著等下再去找巫師一趟,關於東山的事情他肯定還知道些什麽。

想是這麽想的,可誰知婷婷剛走,齊林和沈淺竟然來了。

沈淺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

齊林一進門就質問我:“陸冉,我二叔到底幹啥去了?”

“我怎麽會知道。”我淡淡的說。

“你是他的徒弟,你怎麽能不知道呢?當時他對你那麽好,為了你還跟奶奶吵了一架,你怎麽會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她一副你趕緊從實招來的表情,說。

我心中苦笑,我也想知道他去幹啥了。

“我真的不知道,他六年前就已經離開,我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我解釋說。

齊陽在我們村子做的事情,齊家的人現在只有齊浩一個人知道,所以在齊林眼中我還是他最愛的徒弟。

“那總得打過電話,發過短信吧?實在不行,寫個信也總會有吧?”她不死心的問。

沈淺滿是期待的看著我。

我冷淡的搖頭,“沒有,這六年以來,我沒有接到他一封信。”

齊陽出現在這裏,她們也是不知道的。

齊林臉色一沈,“你就編吧。你知道淺淺姐是誰不?”

我搖頭。

“她是二叔的女朋友,差一點就訂婚了,當年要不是二叔混賬,現在他跟淺淺姐早就結婚,孩子都滿地跑了,淺淺姐等了二叔這麽年,你忍心還幫著二叔騙她麽?”她說。

沈淺低著抽噎著,“我其實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找到他,問問他當時為啥要離開我。”

我看著她們兩個,臉上的笑容漸冷,說:“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他的徒弟而已,倒是你齊林,你是他的親侄女,不是比我更應該知道他在哪裏麽?”

她們兩個在試探我。

若是沈淺真的很想找到了齊陽的話,早在第一次見面就會問我,但是當時她什麽都沒問,甚至路上這幾天也都沒開口。

沈淺失望的嘆口氣,說:“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她說著,捂著臉哭著走了。

“陸冉,你腦袋被驢踢了麽?”齊林大聲說:“你這不是幫他,是在害他。”

我被她氣笑了,“齊林,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齊陽在哪裏。”

她上前推了我一把,“愛知道不知道,以後再也不搭理你了。”說完,生氣的跑了。

我無語的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們兩個在發什麽瘋。

我緊緊的攥著拳頭,齊陽,我一定要找到你。

她們走了沒一會,齊浩和趙勇就來了。

“丫頭,剛剛齊林的話你別在意,她還不知道當年的事情。”齊浩歉意的說。

我搖頭,笑著說:“沒啥,我只是有些好奇,她們怎麽會突然問我這個。”

“抽瘋唄。”齊浩撇嘴說,“那丫頭被我媽慣的不像樣了,要不是挨不住我媽的嘮叨,我才不帶她出來呢。”

“你這輩子也就是怕你家老爺子和老太太。”趙勇笑話他說。

齊浩白了他一眼,“你不怕?”

“怕。”

經過他們這麽一打岔。我心情也好了很多,“叔,你們過來,是有事啊?”

齊浩和趙勇都收起玩笑的表情。

趙勇說:“有事,我們耗子商量了一下,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你會好些。”

“什麽事啊?”我心裏打鼓。

“我估摸著巫師已經跟你說過這裏的東山上有東西,我要告訴你的是另外一件事,我的同事在失聯前拍了一張照片給我傳過來,你看。”

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讓我看。

我看了一眼,僵住了。

“這是屍坑?”我抖著聲音問,照片中的是跟在我們後山發現的一模一樣的屍坑,屍骨一層疊一層,還有好多黑頭發。

而且,有的發絲竟然從骨頭中間直接穿過去。

“對,只不過這個屍坑不深,他們兩個在我給我傳回這張照片後失聯了,現在已經七天沒有消息,我猜測他們已經”趙勇說到最後,眼圈泛紅。

我跟齊浩也沈默下來。

“所以後天上山十分兇險,我跟耗子才來問問你的意見,咱們都需要準備些什麽。畢竟在對付這種東西上,你比較有經驗。”他接著說。

“啊?我來做決定?”我心裏挺沒底氣,萬一我準備的東西不行,到時候碰上事情,可不就是害了他們麽?

“叔,其實杜賓和齊林他們四個,可以不用上山吧?”這樣才是最保險的呀。

而且我想不通他們幾個為什麽要上山。

“他們得去,他們幾個現在負責的項目就是那種東西的研究。”齊浩說。

“他們課題的主要負責人是?”我試探性的問。

“是沈淺。”他說。

我心裏的疑惑更加重了,低著頭,好半天不知道該說啥。

齊浩拍拍我的肩,說:“丫頭,你也不用這麽沒自信,你這幾年在村裏辦喪禮辦的就很好,你是有本事的,所以,盡管說,反正現在也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你不說他們也得上山。”

我翻了白眼,這跟辦喪事能一樣嗎?

還有,這話怎麽聽都不像安慰。

“要不這樣,去問問巫師還有沒有護身符,要是有的話你們一人帶上一個。我再畫幾張本命符,到時候帶上,其他的,我現在也沒頭緒。”我猶豫著說。

“行,那就這麽來。”齊浩笑著,跟著趙勇勾肩搭背的走了,一邊走一邊說:“我就說丫頭是個有真本事的,還會畫本命符呢。”

趙勇附和說:“是,是,你的丫頭最有本事了。”

我在後面聽著,無奈的搖頭,好想告訴齊浩,一般認真研究道法的人,其實都會畫本命符。

洗了澡,換上幹凈的衣服,又點上香,我這才莊重的展開黃紙,拿起毛筆沾著朱砂開始畫。

畫了兩道子,猶豫了下又拿小刀在手上劃了個口子,滴了些血進去。

畫完已經是晚上了,我舒出口氣,累的腰酸背疼。身上的力氣都用光了。

“畫的不錯。”韓正寰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嚇得毛筆差點掉在地上,忙著把本命符收起來,又拿布把混了我的朱砂罩住,這才循聲看過去。

我的血有煞氣,怕傷了他。

“你怎麽又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想嚇死我啊。”我抱怨他說。

沒發現自己有些嬌嗔的意味。

他目光一深,坐到我旁邊,說:“想你,來看看你。”

說著,把我攬進懷裏。

“你別這樣,萬一等下虎子再看見了怎麽辦?”我掙紮著說。

他笑了聲,“他正在外面玩,一時半會回不來。”

我嗔了他一眼,靠在他懷裏,舒展了下筋骨。

他很配合的給我按摩著後背,“畫本命符是要上山用?”

“對呀,希望用不上。”我擔憂的說。

“明天你就及笄生日了,想要什麽禮物?”他轉了話題,埋首在我發間,問我。

我大腦當機了幾秒,想了半天,抓住他的袖子。警惕的問:“你怎麽明天是我的生日?”

我的生日,還真的沒幾個人知道,因為我戶口上的生日是錯的。

由於我媽是屬於未婚生女,而且她那會才十八歲不到,還沒成年,不符合結婚生孩子的規定,所以為了給我上戶口,村長就把我的出生年月日全都改了。

而且,現在的村民們知道我出生的年份,但是具體的日子也不知道,只有村裏的老人才知道,可幾年已經都沒了,其中一個就是趙老爺子。

他揉著我的頭發,說:“我當然知道,你的一切事情我都知道。”

我把他的手按住,“別揉,頭發都亂了,你胡說,你又不是神仙,怎麽會什麽都知道。”

“可我是你的男人,當然知道。”他在我耳邊吐著氣,說。

我心跳不爭氣的加快了。嗔了他一眼,傲嬌的說:“你才不是呢。”

他箍著我腰的手越來越緊,說:“真的不是?”

“就不是,你就算是把我親了摸了睡了,也不是。”我揚著脖子說。

說完,緊張的看著他,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可這次他竟然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只是手慢慢的往上。

“你就算是把我的衣服脫了,也不是。”我緊緊的攥著領口,心跳如雷。

我是想要把他氣走的,可他今天怎麽脾氣這麽好?

剛剛他那句什麽都知道,真的嚇到我了,或許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他到底是個什麽鬼。

“脫你衣服作甚。”他淡淡的說著,竟然把手伸進我的咯吱窩,開始撓我癢癢。

“你別撓我,我最怕這個了。”我在地板上滾了兩圈,才避開他。

他一伸手,重新把我撈回懷裏,說:“還鬧不鬧脾氣?”

我抿唇看著他,似乎有點想念以前那個動不動就威脅我的人,起碼,還能氣走。

“好了,告訴我,想要什麽生日禮物?”他又問。

我想了一下,突然有點想哭,哽咽著說:“想吃瘸子給我做的飯。”

他動作一頓,沈默片刻,說:“我給你做。”

我眼角含淚的看著他,大張著嘴巴,“你咋給我做?”

他淡淡的笑著,“你會知道的。”

“你唔”他突然親了下來,動作帶著一次急切。

等到他放開我的時候,嘴唇火辣辣的疼。

“待你成人之時,就是我迎娶你之日。”他喃喃的說。

我詫異的看著他模糊不清的臉,“你你瘋了。”

他把我抱得更緊了,輕聲說:“你註定是我的。”

“韓正寰,你告訴我,你為什麽看上我?”我很嚴肅的問他。

“哥”虎子突然在外面著急的叫我。

“洞房之日,我自會告訴你。”他說著,轉身離開。

我呆呆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想象不出跟他結婚是啥樣子。

“哥!”虎子又在叫我。

我反應過來,忙著起來,“你這是咋了?”

虎子一身的水。委屈的站在樓梯下,“想吃魚,沒捉到。”

我看著他發愁,一擡頭看見燁化和杜賓路過,“燁化,能不能幫忙帶虎子去個洗個澡?”

“好啊,我正好沒事,虎子,走吧。”燁化很爽快的說。

虎子委屈的看著我。

“聽話,跟燁化哥哥去,我現在還有事。”我哄他說。

他這才委委屈屈的跟著燁化走了。

“這麽好的長相,卻配上這樣的名字,暴殄天物啊。”杜賓感嘆說。

“這樣也挺好,賤名好養活。”我笑著說。

事實上虎子真的蠻好養活的,只要管吃管住就行,跟我住這麽多年,從來沒生過病,而且幹活力氣還很大,這麽多年與其說是我照顧他,還不如說是他照顧我。

杜賓笑了聲,說:“你們兩個真是奇怪的人。”然後背著手走了。

我想了半天,也沒覺得我倆有啥奇怪。

難道就因為虎子叫我哥?

晚飯是一起吃的。齊林一直冷著臉,沈淺滿面的哀愁。

吃完飯,齊浩說:“咱們明天準備一下,後天就去山上,這次我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東山很危險,希望你們都做好心理準備。”

他說著,把我畫好的本命符一人分了一張,又把巫師給的護身符一人發一個,說:“這都是保命的東西,好好的拿著。”

“本命符,一生只能用一次,你們好好的拿著,到了危急時刻就把它點燃,可以救你一命。”我鄭重的說。

說完又覺得有點不對勁,補充說:“我說的危急時刻不是你們掉下山崖,被刀刺傷這樣的,而是碰到那種東西,實在是抵抗不了的時候。”

“好啦,我們都知道。”燁化把東西裝進兜裏,說。

出了齊林,其他人都收好了,只有她大大咧咧的把本命符往桌子上一扔,說:“裝神弄鬼。”

我看她一眼,沒說話。

齊浩生氣的說:“齊林,你給我老實點,把東西好好的裝起來,這都是丫頭辛苦畫出來的,保命的東西。”

她這才不情不願的裝起來了,嘴裏還是逞強說:“本來就沒鬼,你們就是膽子太小。”

沒人理她。

沈淺喝了口水,突然跟我說:“小冉,方便跟我單獨說幾句話嗎?”

“當然方便。”我跟著她走到沒人的空地。

“小冉”她只說了連個字,眼淚先掉了下來,說:“你就告訴我齊陽在哪裏罷,我找了他快七年了。”

“我不知道。”我冷聲說。

估計要是能說的話,齊浩早就說了。

她哭著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找到他而已。”

“我也想找到他。”我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心裏不踏實,總覺得沈淺怪怪的。

但是思來想去,就是想不通她為啥會這樣。

到了後半夜,才睡著。

睡夢中,似乎有個人在我唇上輕吻了下。

早上。我是被香味饞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地板上放了個小桌子,上面擺著六盤菜,還有一盆面。

我一下子驚醒了,爬起來一看,菜有葷有素,個個色香味俱全,只是那盆打鹵面有點慘不忍睹,看著更像是面片子。

要不是盆子上貼了個紙條,寫著打鹵面,我是覺得看不出來這是面條的。

虎子也醒了,坐到我旁邊,委屈的說:“哥,疼。”

我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虎子的手指上有一道口子,看著像是菜刀拉的。

想起昨天某個男人的話,我驚悚的想,這不是韓正寰做的吧?

他說給我做頓飯作為生日禮物,就是這個?

“哥,不吃。”虎子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動筷子。

我聞著香味,真的很餓。

雖然面條看著不像樣,可真的挺香的。

“怎麽了?挺香的呀。”我說著,心裏有一些觸動,也有點無奈,這個韓正寰真是胡鬧,竟然為了做頓飯,上了虎子的身。

不對,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齊陽和瘸子都是看不見韓正寰的,只有我跟虎子能看見他。

韓正寰說我是他的新娘,難不成虎子是他的新郎?

啊,呸,我想的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虎子握著我的手,生氣的說:“不吃。”

我笑了笑,把筷子放到他手裏,“吃吧,人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不吃對不起人家的一番心意嘛,再說,這頓飯你也有貢獻,還負了傷,更應該吃了。”

他撅著嘴,好半天才伸筷子。

我看著他,笑的不行。

可是感動歸感動,這韓正寰居然能上虎子的身,到底是為什麽呢?

我越吃飯越疑惑。

吃完收拾碗筷的時候,我在面盆地下看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大字:聘禮!

臥槽!

我看了又看,這意思是這盆面是聘禮?

我瞬間心裏在流淚,默默的看著虎子把最後一片面片吞下去,“虎子,你的未來有著落了。”

他懵懂的看著我。

我擠出一個微笑臉,“你把他的聘禮吃了,你就要嫁人做媳婦了。”

他看我一會,不明白我在說啥,又開始低頭消滅剩下的菜。

我看著已經空了的面盆,拿著筷子把最後一根青菜給吃了。

這盆面,我就吃了根青菜。

我這邊剛把碗筷收拾好,正要去轉轉,就看見好多人都著急忙慌的往村外跑。

“燁化,杜賓,怎麽了?”我看見他們兩個,趕緊問。

“婷婷媽死了,你跟著一塊去看看吧。”燁化沈聲說。

我心裏一涼,背上包就往外跑,虎子跟在後面。

到了村外,就看見村民們站在芭蕉林外面,巫師和村長也在,一直在抽煙。

婷婷和她爸正跪在地上哭。

我跟虎子忙著過去,就看見芭蕉林裏面,婷婷媽把捆在一棵樹上,雙目圓睜,臉上滿是恐懼的表情,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但一頭黑發卻不見了。

巫師看見我,眼前一亮,拉著我的手說:“孩子,你能幫我們把玉蘭帶出來麽?芭蕉林,我們進不去啊。”

我看著哭的快抽過去的婷婷,點點頭,從包裏拿出木頭劍和幾張符紙。

燁化小聲說:“你別去了,你裏面太邪門了。”

“沒事,這點程度的我還能對付。”我笑著說,招呼著虎子跟我過去。

“哎呀,你就放心吧,丫頭有真本事,不會出事的。”齊浩十分自信的說。

我真想瞪他一眼。告訴他,其實我心裏也很害怕。

只是,婷婷對我很好,還把自己的護身符送給我,我想幫她把母親的身體帶回來。

等我一進去,我這才發現裏面太不對勁了,在外面看著還不顯,但是從芭蕉林裏往東山上看,白霧彌漫。

而且,這林子裏陰氣陣陣,吹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虎子抓著我的手,也很緊張,我輕輕的拍了他一下,說:“別怕,我在呢。”

我們在林子裏走了好半天,就是走不到婷婷媽的旁邊。

“鬼打墻,呵呵。”我冷笑一聲,“虎子,你跟著我的步子走,我怎麽邁步,你就怎麽邁步,知道麽?”

“嗯”虎子應了。

我拉著他。嘴裏念著咒,腳下踩著八卦步,在林子裏左右轉著。

這麽走了沒一會,就到了婷婷媽跟前。

等到看清她的樣子之後,我頭皮一麻。

她頭皮上血糊糊的一片,像是被人生生的把頭發拽走了,指甲裏都是木屑,可見她當時是劇烈的掙紮過的。

而且,她的胳膊上又很多細孔,像是以前齊浩被頭發紮進去的那種。

我嘆口氣,用手上的木頭劍把捆著她的頭發斬斷,“虎子,背起來,咱們出去。”

“哦。”虎子聽話的上前,剛一碰到她,她全身抖了一下,然後不知她腰上的頭發,還有很多帶著血的發絲從她的胳膊上和手指甲縫裏掉出來。

我看的身上都疼。

那些頭發一到外面,立馬變得枯黃,再也沒有以前黑亮的光澤。

虎子嫌惡的在上面踩了一腳,然後背起婷婷媽。

我們兩個剛要走,耳邊就傳來陣陣的哭聲,是婷婷媽的聲音,“救我,我好疼,我頭皮疼啊。”

虎子剛要說話,我就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往前走。

我拔出木頭劍,挑起一張符紙,在空中轉了個圈,把符紙點燃,冷冷的看著四周。

慢慢的,哭聲停止了。

我松了口氣,這才跟著虎子走出了芭蕉林。

一路上,我總感覺身後一道目光盯著我,讓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等走到巫師面前時,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捂著胸口,臉色一陣陣的發白。

天知道我剛才多害怕。

但是這幾年,我也悟出一個道理,碰見那種東西,我只要比他橫,比他狠,他們不知道我的底細。一時間就不敢招惹我。

村裏的人一看見婷婷媽的樣子,都嚇的臉色慘白,退後好幾步不敢上前。

婷婷想要過來抱抱她媽,也被他爸死死的拉住。

我不解的看著他們,怎麽這麽害怕?

雖然婷婷媽死相有點慘,但是也不至於把他們嚇成這樣吧?

“媽”婷婷嗓子已經哭啞了,在他爸懷裏啞聲叫著。

良久,巫師嘆息道:“還是躲不過啊,去準備火床。”

李村長領著幾個手腳還算利索的人低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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