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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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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雪汶大步從屋中走出,沈著臉推開了門,快步走到車旁。周圍不少人都圍聚了過來,指著車議論紛紛,討論它是怎麽忽然出事,撞到另一輛車上的。

方沁與原峰跟著走了出來,看到紀雪汶站在車旁,附近還圍了不少人,忙道:“紀先生,還有大家都別站在車旁,小心車子爆炸。”

眾人聞言,紛紛後退一點,紀雪汶沒有理會,緊抿著唇,站在車旁,目光在被撞的黑色車子裏巡視了一圈。

車裏沒有傅明州的身影。

紀雪汶忽然松了口氣。

“紀雪汶。”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不遠處呼喚著他,紀雪汶望過去,看到傅明州拎著一袋子奶茶站在不遠處的路邊,對著他揮了揮手。

看到完好無損的傅明州後,紀雪汶不由露出笑容,也跟著後退,避開人群向他走過去。

傅明州也看到了自己車子的異狀,微微瞇起眼睛,眼底劃過一抹不明的暗光,很快斂去,恢覆如常。

他也朝著紀雪汶的方向走了過來,兩人之前隔著一條馬路,路上有些稀少的行人,紀雪汶怔住,一股不詳的預感浮起。

下一秒,遠處一輛至少與傅明州隔了三四百米的車,像是油門失控了一般,速度拉扯到極致,如同離弦之箭,竟然直接沖著傅明州就撞了過來。

傅明州停住腳步,神色一片冷凝,銀色的粒子在他的牽引下空氣中現行,凝聚成半弧形的光幕,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熾熱光輝,將這一片天地都映照成了白銀色,除此以外,世間再無其他色彩。

這光輝太過耀眼奪目,尋常人根無法直視,本方沁站在屋外,和原峰也被籠罩在銀色的世界中,原峰擡起手,捂住她的眼睛:“小心點,這光傷眼。”

方沁應了聲,沐浴著純銀色的光輝,她的身體中蒸發出一道灰蒙蒙的霧氣。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後,方沁的眼中有一抹異色劃過,不由往原峰身上靠了靠,踮著腳尖在他耳邊輕語:“老公,我體內的穢氣好像被沖散了。”

原峰聞言目光微閃,緊緊的抱住了她,方沁說完這一句話後便不再吭聲,溫順地依偎在他的懷抱裏,神情平和。

傅明州此時釋放出的靈力遠非在季星雨的辦公室裏凝聚出那一塊小光盾可以相比,當然,疾馳的車輛所帶來的沖擊和危險也遠非一個小小的花瓶和書櫃可以相比。

其他人無法直視銀色的璀璨光輝,紀雪汶和傅明州卻沒受到影響。

紀雪汶能夠清晰的看見,那輛車在撞上了傅明州凝聚出的銀色光幕後就被擋住了,車頭都癟下去了一點。

饒是如此,車子仍然沒停,發動機轟鳴作響,超越極限的運行著,四個車輪瘋狂轉動,在柏油路面上幾乎摩擦出火花。

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烏黑濃厚的霧氣悄然浮現,包裹住車身,沖向了那銀色的光幕,與銀色光幕互相腐蝕抵消,眼看著銀色光幕再次被腐蝕消融,那輛車即將沖破光幕的桎梏撞向傅明州。

紀雪汶身體一陣暈眩,一副奇怪的畫面在他眼前匆忙閃現劃過。

畫面中的人是傅明州,他穿著奇怪的服飾,頭發長了,發色也變得不一樣咯,銀色的長發垂散披落在胸前,唇色慘白,目光覆雜的盯著他看。

紀雪汶有些懵,手指下意識抽動了一下,有著銀色長發的傅明州緊接著著發出一聲悶哼,紀雪汶下意識低頭去看,才發現自己的手插進了傅明州的胸口中,正緊緊握著他的‘心臟’。

[……哥哥……我絕不容許、絕不……]一個有些神經質的聲音言語混亂的說著什麽,聽不清內容,只有一聲‘哥哥’極為清晰。

[穢夜!你怎麽敢!]悲傷痛苦的聲音從他口中說出。

奇怪的是,這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好像傳自同一個方向。

紀雪汶心神震動,瞬間清醒了過來,但心中卻還殘留著那股奇怪的心情,痛苦、自責,還有一股極致的憤怒,這股憤怒在看到那輛不停往光幕沖擊著的車子時,澎湃到極致,轉化成濃烈的殺意。

他擡手按在了右臂的神石上,將神石從臂腕上取下,龐大的力量凝聚在紀雪汶的右臂中,他輕輕一擡手,車身外亮起藍紫色的幽光,控制著那輛失控的車懸浮飛起,避開路邊的行人,找了一個空置的方向,將車子旋擺著在地上繞一圈,然後扔了出去。

在幽光出現的那一瞬,車外的黑霧忽然一滯,然後無法自控的被幽光吸引,與幽光融為一體,一同向紀雪汶沖去,湧進了他的右臂裏。

紀雪汶悶哼一聲,右臂傳來炸裂般的痛苦,手臂更是化成了石質狀,其中有許多道黑色絲線的東西,密密麻麻的遍布在他的右臂上。

紀雪汶早有防備,閉著眼沒看,摸索著將神石裝回了臂腕上的凹槽裏,感受著手臂中的靈力被神石吸走,脹痛感消失後,他才緩緩睜開雙眼。

傅明州大步走來,一把握住了紀雪汶的手,緊張問道:“你沒事吧?”

紀雪汶微微搖頭,隨後皺起眉,不高興道:“剛才車子過來,你為什麽不躲?”

傅明州怔住,隨即失笑,嘲弄道:“這車子就是奔著我來的,你信不信就算我讓開了,它也會調轉方向,追著我撞?”

紀雪汶沒有說話,卻覺得有這個可能。

傅明州身上這接二連三的遭遇充斥滿了不和諧感,太過刻意,很明顯是有東西在刻意針對他,並不是傅明州避開了,那東西就會放棄糾纏他。

紀雪汶看著傅明州微微出神,不由想到了剛才一晃神時看到的畫面,那個和傅明州有著一樣的臉,但添了幾分異域風情的男人……該不會就是[白銀天體]吧?

他所附身的視角就是[瑰奇星雲]?可是為什麽呢,為什麽[瑰奇星雲]會傷害到[白銀天體],去挖他的心臟,明明[瑰奇星雲]傳遞出心情也是痛苦而不舍的。

[瑰奇星雲]當時還念了‘穢夜’的名字……這一切和[穢夜天幕]又存在著什麽關系?

[白銀天體]化身為人,[瑰奇星雲]四分五裂,心臟融入到他的體內,致使這一切發生的原因會不會就與他看到的那一副畫面有關系?

紀雪汶想的入神,被傅明州點了點才回過神來,傅明州看著他問道:“你在想什麽呢,怎麽發起呆了?”

紀雪汶捏了捏眉心,這時人多,他不好將自己的猜測都說出來,給傅明州遞了個‘稍後再說’眼神,隨口道:“沒什麽,我就是在想,你到底得罪了誰,怎麽有人那麽恨你,三番五次的用各種意外要置你於死地。更重要的是,是誰有那麽多的能力,還能夠制造出那麽多意外呢?”

傅明州露出思索的神情。

在那輛暴走的車被控制住後,傅明州也順勢收斂了靈光,原峰牽著方沁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沒事吧?”

紀雪汶和傅明州搖了搖頭。

紀雪汶露出歉意的神情,和方沁道:“抱歉,我們好像惹上了什麽人,被人刻意針對了,連累你家門口出了那麽大的車禍。”

方沁擺擺手道:“沒事的,安全最重要的。”

“倒是那兩人……”方沁指了指那兩輛車的車主,問道:“我們要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嗎?”

傅明州說道:“交給我吧,我打個電話讓陸錦雲帶人過來,順便給這兩人的傷口處理一下。”

雖然傅明州很倒黴,被其中一個撞壞了車,又差點被另一個撞到了人,前者不清楚是什麽情況,後者卻百分百是被人控制的,這車主也很倒黴,被扯進了無妄之災中,險些惹上人命官司,

傅明州不想與他們計較,他更在乎的是幕後之人。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動的手……傅明州神色越發冷酷,眉眼中滿是煞氣。

紀雪汶走到方沁的店前,徐瑩瑩和清清從花架後探出頭,看到紀雪汶無事後悄悄松了口氣,高興道:“哥哥你沒事吧。”

紀雪汶嘆道:“抱歉了瑩瑩、清清,今天出了點意外,哥哥可能不能帶你們去玩了。”

徐瑩瑩乖巧的搖頭,奶聲奶氣道:“哥哥有事情要忙,瑩瑩是乖小孩,不會打擾到哥哥的。”

清清連忙跟著點頭:“清清,乖!”

傅明州放下手機走了過來,聞言道:“給他們點外賣吧,陸錦雲他們還要有一會兒再到。”

紀雪汶笑道:“也行,畢竟都帶著孩子們出來了,不能白跑一趟。”

他拿出手機開始操作,原峰這時問道:“你們剛才釋放出的那靈光,好像比一般的覺醒者更強。”

紀雪汶笑道:“因為傅局就是最厲害的覺醒者啊,他的靈力是最純粹的,對穢物的力量也最克制。”

傅明州看了眼方沁:“你是有特殊能力的覺醒者?”

方沁不由看了紀雪汶一眼,紀雪汶微笑道:“他可以信任,不用擔心。”

方沁低低應了聲。

“擁有特殊能力的覺醒者普遍沒有太強的凈化能力。這很正常,”傅明州道。

原峰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道:“你們特管局有沒有什麽凈化穢氣能力很強的道具?錢也不是問題。”

紀雪汶看了方沁一眼,見她一直低著頭,問道:“你要這個做什麽?方沁雖然凈化能力不強,但凈化少量穢氣的話應該問題不大,用不上道具吧。”

傅明州這時忽然道:“如果凈化能力不強的話,也可以請異者幫忙吸收穢氣。”

原峰欲言又止,被方沁拉了拉手,他低嘆一聲,垂下了眉眼,神情有一絲陰郁。

紀雪汶沈默片刻後,問傅明州道:“傅局,靈液凈化的效果怎麽樣?”

傅明州瞥了他們一眼,微微頷首:“可以,我可以給他們凝聚點靈液,不過靈液不能直接服用,會灼燒傷內臟。”

他問道:“之前你們應該買過一次修覆藥劑,那個藥劑的瓶子還在嗎?”

原峰忙道:“在的。”

紀雪汶解釋道:“靈液是由傅局的靈力凝聚而成的,你把那個試劑管拿來,他可以直接凝聚一點給你們。”

原峰眼睛一亮,方沁也露出點期待的神色。

他們剛才感受過傅明州靈力的效果,自然最希望獲得傅明州所凝聚的靈液。

原峰沒一會兒就拿著試劑管走了過來,傅明州接過試劑管,原峰道:“價格……”

紀雪汶沈吟,方沁忙道:“你千萬不要和我們客氣,我們家不缺錢。如果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盡管提。雖然我感覺你們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也不多……”

紀雪汶點點頭:“功勳點折算的話,5w吧。”

他讓傅明州打開收款的賬戶,傅明州卻笑著道:“轉給紀雪汶就好,我的賬戶以後都給他打理。”

紀雪汶頗為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唇角卻揚了起來。

方沁怔住,原峰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轉了一圈,忽的笑了起來,問道:“你們是情侶嗎?”

傅明州點點頭,神色十分自然。

紀雪汶不由笑了下,也跟著點了點頭。

方沁微笑道:“這樣真好。”

傅明州將裝滿靈液的試劑管給了原峰,原峰把試劑管給方沁,說道:“你進去坐著休息一下,我把這兩個車上的人扶下來。”

紀雪汶說道:“我也去幫忙吧。”

傅明州卻拉了拉他的手:“我去吧,你不是說有話要和方女士說嗎?”

原峰不由看了他一眼,紀雪汶頓了頓,點了下頭。

方沁神色如常,往原峰揮一揮手,笑道:“那就辛苦你了,你們把車裏的人救出來後,把他們搬花店裏來休息一下吧。”

原峰點點頭,和傅明州一起去救人。

紀雪汶則和方沁進了屋子,兩個娃娃黏糊糊的也跟了進來。

方沁問道:“你要和我說什麽?”

紀雪汶問道:“虞琛琛最近在忙什麽呢?她還是待在家,哪都不去嗎?”

方沁說道:“畢竟她還沒有開學,不過也不全是待在家,偶爾也會來花店找我說說話,等她開學後,就不在家了。”

紀雪汶微怔:“她還在讀書?”

方沁失笑:“她也才二十出頭,當然在念書。”

“那……”紀雪汶猶豫了一下,問道:“她平時有沒有做什麽別的?”

方沁靜靜地看著他,問道:“你想問什麽?”

“‘裁決者’是不是你和虞琛琛?”紀雪汶直接問道:“我問過虞琛琛,她說不是,但我心裏總有點懷疑。”

方沁不語,漫不經心地捏著手下的紙,沈思片刻後,才說道:“如果你說的是,網民口中那個要主持全天下主義的‘裁決者’的話,那我們不是。”

“你的意思是,‘裁決者’所犯下的案件中,並不全是你們做的,但其中有屬於你和虞琛琛的?”

方沁笑道:“我可沒這麽說。”

她頓了頓,才繼續道:“人在做,天在看,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代價。那些人渣做錯了,自然該由他們對不起的人來覆仇,這樣才能算是兩清。我們作為旁人固然可以插手,但沒必要,說不準會惹得一身腥臊,好心辦壞事。反正這個時代已經這樣了,有決心想要覆仇的人總是能夠覆仇的,無需我們多此一舉。”

方沁手搭在自己的腹上,神情平靜漠然:“我想要個孩子,想要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可利用私刑主持正義是要付出代價的,一不小心就會翻溝裏,我不會冒這個險。”

“虞琛琛這一點倒是和你不一樣,她一身孑然,了無牽掛,行事也沒有顧忌。”紀雪汶說道。

方沁微笑道:“可她終究只是個人,而不是神。‘裁決者’沒有在明面展現過他的力量,可所有人都知道,能在夏國內瞬移的‘裁決者’一定非常強大,說不定是S級異者,但虞琛琛只是個普通的B級異者而已。”

紀雪汶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忽然意識到,方沁對虞琛琛也不是全然了解的。至少她就不知道虞琛琛得到了那顆穢珠,修煉後或許會升為S級異者這件事情。

紀雪汶便沒再和方沁多言,或者方沁之前有參與到‘裁決者’的正義之旅,但隨著她生活的改變,尤其是孩子的孕育後,她必然不會再像從那樣肆無忌憚。

而缺了‘超級智腦’的‘裁決者’,是做不到之前那樣囂張且天衣無縫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紀雪汶道。

“你說。”方沁道。

“插足虞琛琛父母婚姻的那個第三者,是不是一個叫高婧的女人?”

方沁楞了下,隨後道:“我不知道。”

“虞琛琛自己也不知道。”

紀雪汶皺眉:“嗯?”

方沁漫不經心地道:“父母們嘛,總是那麽自以為是,以為自己可以擺平一切,不對小孩造成影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插手到這些腌瓚事情裏,也不想在孩子面前丟面子,所以在孩子詢問相關事情時,就愛稀裏糊塗把話題糊弄過去,而虞琛琛父母又都沒了,沒有當事人感知,不知道是誰不是你理所當然的嗎?”

紀雪汶不由笑了:“難道你沒有辦法幫她查出來?”

方沁笑著不說話。

紀雪汶嘆道:“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懷疑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一番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不過,你既然這麽說了,希望你這是這麽想的吧。”

“目前來看,‘裁決者’做的的確是正義之舉,但過於極端的手段太容易讓普通人產生抵觸和恐懼的情緒,‘裁決者’繼續下去,下場不一定好,反對他的聲音會越來越大,遲早,會被整個社會所排斥。”

“如果‘裁決者’和你們有關系,我不希望你們走到那一步。尤其是你,畢竟你的能力能夠挖掘出許多見不得人的秘密,如果你看不慣這些舉動,你可以用你的能力將這些事曝光,讓這些事永遠置頂在各大社交平臺頂端,讓人們關註。”

方沁沒有說話,許久才說道:“嗯。”

原峰和傅明州分別拖著一人進來,徐瑩瑩跑過去給他們開門,紀雪汶和方沁搬了張椅子給他們坐下,讓他們歇一歇。

那兩個車主的情況不大好,頭破血流,唇色煞白,身上還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傷口。

周圍也有不少人註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旁邊還有店主送了點繃帶和噴霧過來,方沁簡單給他們做了個傷口處理。

方沁不由道:“幸好我這個花店比較偏,路上也沒多少人,要不然今天這事故估計會傷到不少人。”

原峰也奇怪道:“這兩輛車不知道怎麽回事,尤其是後面那一輛車,忽然加速,感覺像是故意傷人一般。”

傅明州一直沒有說話,原峰看了他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麽,和方沁低語幾句,然後去屋後倒了幾杯檸檬茶,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沒過多久,陸錦雲他們也拖著車來了,因為傅明州說有傷員,特意多開了一輛。

陸錦雲一邊給那兩個車主治療傷口,順便餵了點糖水,一邊和傅明州嘆道:“傅局,你今天這到底是什麽運氣,先是被花瓶砸頭,又被車撞,從頭到尾都充滿了古怪,你是不是得罪誰,被釘小人詛咒了?”

傅明州道:“我得罪了誰,會這樣針對我,恨不能將我置之於死地?又是得罪了誰,才會有這樣的能力,在特管局、在大街上,就能直接控制物品攻擊我?”

陸錦雲想了想,說道:“‘裁決者’?局裏不是說要傅局你帶隊在全國搜尋‘裁決者’的下落,務必要將他捉拿歸案嗎?說不定他就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先下手為強呢。”

方沁掀了掀眼皮,原峰面色沈沈,靠在收銀臺前不說話。

傅明州頓了頓,隨後道:“有可能吧,不過我覺得以‘裁決者’目前的狀態還沒發狂到這種地步,他現在暫時還是‘正義’方,應該不會做做這種事。”

“可除了他,還有誰會恨你很得那麽深沈,並且擁有能和你抗衡的實力呢?”

傅明州看了紀雪汶一眼,微哂:“我最近的確做了件事,導致一個人恨我恨得深沈。不過他應該沒有這個實力吧。”

紀雪汶見他說這話時看了他一眼,面色古怪道:“你說的該不會是顧鈺吧?”

傅明州點點頭,笑道:“今早剛和他碰面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很不友好。後來你又打電話和他說了那件事,他當時不也猜到是我告訴你的嗎?看他那種神經質的模樣,恨上我真是一點也不奇怪。”

紀雪汶說道:“但他只是普通人……”

說著,他忽然一怔,一個恐怖的念頭如同穿雲利箭般,猛地刺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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