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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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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體的裁決》作者的筆名叫作星雲使者,聯想到他文中的劇情,紀雪汶總覺得這個人的筆名或許也不是隨便起的,很可能與[瑰奇星雲]有關。

紀雪汶心想,這個人該不會是[瑰奇星雲]的信徒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心中浮起一個念頭,那可就有趣了。

紀雪汶在網上搜索著星雲使者的相關信息,這個作者很出名,沒一會兒就跳出來一大段詞條。

紀雪汶大致瀏覽了一下,才知道這個作者並不止寫了《天體的裁決》這一本書,他還有好幾本小說,是系列文,文裏的小說主角們不同,但都處於一個背景下--

一個由[瑰奇星雲]、[白銀天體]和[穢夜天幕]三位神明共同掌控、主導的時代。

目前星雲使者已經更新了三部,第一部 名叫《天體的碰撞》,第二部就是紀雪汶剛才看過的《天體的裁決》,第三部則叫《星雲的恩賜》。

紀雪汶光看第三本的名字就知道這本裏面應該大幅度的描寫了[瑰奇星雲],他在網上搜索了一圈,發現星雲使者的書居然有在小說網站上連載,他摸索了一番後,很快就摸到了他簽約的晉江文學網站。

紀雪汶火速的下載了APP,並購買了全文,然後開始看了起來。

這本書的主角原本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有一群相親相愛的族人。他們生活在大山中,生活雖然貧困,可大家的精神狀態卻都很富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生活的十分幸福。

直到有一天,一群惡劣的強盜闖進了大山中,他們肆意揮霍在族群的財產,用各種殘忍的手段虐殺著少女的族人,老人、婦女、孩童,甚至是孕婦都不放過,手段極為殘忍粗暴。

少女因為容貌嬌美被強盜頭子看中,被侮辱、侵、犯,但是沒有受到太嚴重的身體傷害。

可她卻目睹了族人們的死亡,無論她如何討好哀求,這群人都不肯放過她的族人們,甚至有人覺得她哭泣的模樣很美,故意割下了少女母親的頭顱,將她的頭顱當成球踢到少女面前。

少女因此黑化,恨透了這群強盜,恨不能將他們碎屍萬段,來祭拜族人們的英靈。

可她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她甚至不能讓自己脫離苦海,更別提手刃仇人。

痛苦至近乎崩潰的少女在夜色下流淚祈禱,祈求著轉機的到來--

星雲回應了她。

那神奇瑰麗、夢幻無比的[瑰奇星雲]聽到了來自少女的祈願,祂撒下璀璨的光輝,讓少女此時的心願成真,使她覆活族人並能夠保護他們的神奇力量。

少女得以覆仇,抱著死而覆生的族人們哭泣。

之後不久,她在內心的沖動和族人的鼓勵下,決定離開這座承載了她所有歡欣和痛苦回憶的大山,以[瑰奇星雲]的信徒之名行走人世,開始了她一生的傳奇之路。

看著這段劇情,紀雪汶感覺到了強烈的熟悉感,他細細一想,驟然發現,少女擁有神力的過程不就是覺醒者們覺醒特殊能力的過程嗎?

無窮無盡的極致痛苦,然後激發出特別的力量。

彗星小隊的許竹,她的經歷和這個女主差不多的慘,她也是極致的痛苦下擁有了特殊能力。只是許竹的能力沒有這個女主那麽強,小說女主直接將自己的族人們死而覆生,但許竹卻只能將父母的遺體拼湊出完整的模樣。

但也能理解,畢竟書中女主的能力由[瑰奇星雲]直接賜予,許竹的能力當然比不過她。

紀雪汶放下手機,將得到的線索捋了捋,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概的脈絡。

[穢夜天幕]對應異者和穢物們,[白銀天體]對應著覺醒者們,而[瑰奇星雲]則對應了覺醒了特殊能力的覺醒者們。

問題來了,這三個神明都屬於舊時代神明,是古神,祂們存在於不知道多少億年代之前的藍星上,當時是怎麽消失的呢?

而祂們在消失了那麽久、久到藍星上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文明記載祂們存在的現在時,祂們為什麽又會忽然出現呢?

紀雪汶體內有著[瑰奇星雲]的心臟,已知[瑰奇星雲]已經隕落,並且很可能身體都碎成了很多塊,心臟以外的其他部位也不知道落到哪去了,情況可以說是非常淒慘了。

而傅明州,心臟稱呼他為[銀白之星],傅明州大概率與[白銀天體]存在著特殊關聯,紀雪汶再敢想一點,覺得傅明州或許就是[白銀天體]本身都有可能。

陸錦雲之前說傅明州是被特管局從研究所裏接出來的,研究所這種地方,裏面除了研究員就是試驗品。幼年的傅明州顯然不可能是研究員,那就只可能是試驗品了。

幼時的傅明州身上有什麽特別之處,以至於被人當做試驗品關在了研究所裏?是否與[白銀天體]有關,傅明州對自己的身份有認知嗎?

還有那個[穢夜天幕],祂是不是就是神國裏正在供奉的邪神?

神國的情況與外界的情況完全不同,裏面的國眾對於神明的了解顯然遠超外界,他們甚至還會繪制邪神的聖徽,並知道通過布置聖徽來召喚邪神的降臨。

作為[穢夜天幕]的克星,外界別說是知道[瑰奇星雲]和[白銀天體]的聖徽長什麽樣了,他們可能都不知道這兩位神明的存在。

只有一本流行小說中提到了幾句這兩位神明的能力和名稱,但紀雪汶看了文章下的評論區,讀者們根本沒有把這些神明的存在當真,評論區裏甚至還有一個排雷,嘲諷作者星雲使者懶得想設定,直接套用現實的體系不說,連個新的神明體系都懶得編。

三本書的時代都不一樣,一個史前,一個中古,還有紀雪汶沒看的第一本,背景和時間線相差甚遠,結果神明體系還是那老三個。

看著這條評論,紀雪汶可以確定,根本沒人把星雲使者的書當回事,包括國家層面。

國家如果對另兩位古神有了解的話,絕對不可能讓人在這星雲使者的文下打出這樣的評論。

紀雪汶不由想,到底是什麽導致了神國和神國外對神明的了解產生了如此兩極分化的了解呢?

假設傅明州對於[白銀天體]也是半知不解,那麽可以確定,[白銀天體]和[瑰奇星雲]都處於蒙昧狀態。

但[穢夜天幕]卻可能已經蘇醒……祂甚至可能已經盯上了[瑰奇星雲]。

否則神國的人好端端的會跑到c市來,還布下了奇奇怪怪的聖徽圖案。

更重要的是,在神國的異者做下這一切後,紀雪汶體內的心臟真的蘇醒了過來!

紀雪汶越是深想,越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天體的裁決》中,[白銀天體]因為一天的時間分配不均而和[穢夜天幕]齟齬不斷,[瑰奇星雲]也在原始人類的請求下現身暴打了[穢夜天幕]一頓,這雙方的矛盾簡直了。

萬一[穢夜天幕]真的已經覆蘇,祂會不會也在尋找[瑰奇星雲]和[白銀天體]的下落?

萬一自己真的被[穢夜天幕]找到了,紀雪汶根本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

先有雙方矛盾在前,再看[穢夜天幕]的那群信徒們的德性,想也知道[穢夜天幕]不可能是個好東西。

紀雪汶悶悶的躺在床上,他搜集這些神話的本意是想探索古神的來歷,然後找到增強自己實力的辦法,以及古神心臟對自己有沒有危險。

結果正事一個都沒完成,反而挖掘出一個潛在的可怕的敵人,紀雪汶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這運氣了。

清清好奇的看著紀雪汶,見他一副喪氣的模樣,心情似乎也不大好,敏捷的爬到紀雪汶的頭邊,抱著他的頭笨拙的拍道:“哥哥,不哭,清清,呼呼。”

紀雪汶被它逗笑了,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清清的小臉,故意板著臉道:“哥哥什麽時候哭了?小孩子不要亂說話,你是不是故意毀哥哥的名聲呢?”

清清瞪大了眼睛,氣鼓鼓的拍了拍床,也不抱他呢,轉過身生起了悶氣。

紀雪汶見小家夥似乎真的生氣了,忙把它捧在手心裏輕輕親了一下,笑道:“哥哥剛才和你開玩笑的,清清不生氣了好不好?”

清清轉過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評估他話語的真假。

紀雪汶抱著它直接躺了下來,把它放在了床頭。

清清也是個好脾氣的小孩,沒一會兒就把剛才的玩鬧忘記了,抓著紀雪汶的頭發絲玩。

紀雪汶閉著眼睛思考了一會兒,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神國目前被封禁困在一個小島上,只要一現身,夏國立刻便會展開防禦,自己躲在國家的保護傘下,根本沒到特別危險的境地,這時就擔心這些太早了。

固然,古神心臟會使自己被[穢夜天幕]盯上,但它同樣也賜予了自己抵抗的能力。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危險的,如果沒有古神心臟,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場公交意外裏、死在了血屍的狩獵裏,根本就堅持不到現在。

紀雪汶平覆了心情後,繼續搜索起了星雲使者的相關信息,很快就摸到了她的微博。

紀雪汶思考斟酌了一下語言,給她發送私信:你好,我看了你的小說,我對你文章中的設定很感興趣,請問你能告訴我你是從哪裏找到的設定嗎?

對面沒有回覆,可能還沒看到信息,紀雪汶便先退出了微博,準備先睡一覺。

他剛才看書看得太上頭,一眨眼晃過去,時間已經六點多了,要不要點點外賣,讓店家放重鹽重辣嘗嘗呢?

紀雪汶正想著,傅明州的消息便發了過來:你今天不在特管局?

因為陸錦雲說過傅明州在工作以外的時間從來不回覆別人的信息,這會兒見自己被傅明州主動戳了後,紀雪汶感覺還挺新奇的。

紀雪汶:我回家了一趟,好久沒回來了,正好打掃下衛生,順便收拾點東西。

傅明州:那你今天有吃飯嗎?

紀雪汶:正準備點外賣呢。

紀雪汶發完這段話後,就看到頂部的姓名欄那裏顯示“對方正在輸入”,輸入持續了半天,也沒見傅明州再發一條信息過來。

紀雪汶主動問道:傅局,我看你都輸入半天信息了,你要和我說什麽啊,醞釀那麽長時間了,醞釀好了嗎?

傅明州很快回覆道:我剛才忘記退出頁面了。

紀雪汶給他發了一串省略號,心想他說謊的樣子也怪可愛的,他這秒回的速度怎麽看也不是忘記退出去啊,估計一直拿著手機看著呢。

紀雪汶這麽想著,傅明州也終於把他想發的話發了過來:吃外賣對身體不好。

紀雪汶有些好笑,心想就這一段話而已,傅明州有必要糾結那麽長時間嗎?

紀雪汶認真回覆道:不大想做飯,而且還有點累,也不想出門。外賣都不給點的話,就不想吃飯了。

傅明州這次回覆快了許多:那你點外賣吧?你什麽時候回宿舍來,回來後要是不想出門的話,我可以給你帶飯。

傅明州:今天那個小女孩還問了陸錦雲,問你人去哪了,說她想你了。

紀雪汶:應該明天就會回去吧。

紀雪汶猶豫了一下,和傅明州傾述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個人,我覺得他可能是我弟弟。

傅明州直接發了視訊過來,紀雪汶接通,看到了傅明州,他身上還穿著制服,筆挺的坐著,很是好看。

紀雪汶攏了攏衣服,也坐直了身體。

傅明州的目光很克制,只盯著紀雪汶的臉看,問道:“你遇到了你的家人?”

紀雪汶苦惱道:“我還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不是我的家人呢,就是這青年,逮著我就喊哥哥,還說什麽他家哥哥走丟了。太直接了,我被他搞得有一點懵。”

傅明州想了想,說道:“不要理他,說不定他是見你好看,故意搭訕你,想拐賣你。”

紀雪汶不由樂了,忍不住笑道:“我都那麽大人了,還是個男人,誰會想不開來綁架我啊?”

傅明州認真道:“可是正常人也不會一見面就上來就叫你哥哥,還說起自己家裏的情況,不是嗎?”

紀雪汶點點頭道:“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他的態度也太古怪了。”

紀雪汶想了想,問道:“傅局,你說會不會是我家裏人一直在找我,剛好最近搜查到了我的下落,所以他才會主動找上我,還對我態度那麽親近?”

傅明州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找人幫你查一查。”

“再說吧。”紀雪汶道:“我暫時也沒想和他們相認呢。”

紀雪汶盯著傅明州看,目光中帶著探究,他現在對傅明州充滿了好奇,也有意拉近和他之間的關系。

剛好傅明州主動打了電話過來,紀雪汶也就自然的和他嘮叨了起來,問道:“傅局,你最近在忙什麽,好像白天都不怎麽能看到你。c市那些有神國異者活動的地點不是都被端了嗎?還是說,又出了其他亂子?”

“如果是機密的話,你可以不用和我說。”紀雪汶補充道。

傅明州猶豫了一下,說道:“不是機密,是我私人的事情,我在找一個東西。”

他輕聲道:“電話裏不方便說,如果你好奇的話,見面了我可以告訴你。”

紀雪汶笑道:“那我可要趕快回去,我的好奇心已經被你吊起來了。”

傅明州看著他微微笑著,眼神仿佛都明亮了一些,其中盛著柔柔的歡喜。

紀雪汶和他說了幾句話後,便掛斷了電話,回想起傅明州的眼神,心裏暗自嘟囔,傅明州真的喜歡他嗎?

看他的表現和外人的說法,好像是的,那他為什麽不和自己直接說?

紀雪汶百思不得解,他的狂蜂浪蝶不少,大都是被他的容貌吸引,一見鐘情、目標明確,想追他的基本上都是打直球的,不打直球搞暗戀的那些又不容易被他註意到。

導致紀雪汶一直覺得看上誰了就要直截了當的出擊、表明愛意,完全沒有含蓄的說法。

至於傅明州可能只是對他的臉心動這件事,紀雪汶倒不是很在意。

看臉嘛,很正常,他也看臉,傅明州真好看。

紀雪汶點了份外賣,重鹽重辣,又打了把游戲,等退出來時,發現星雲使者已經回覆他了。

星雲使者:什麽設定?

紀雪汶:[瑰奇星雲]、[白銀天體]和[穢夜天幕]。

星雲使者:哦,瞎編的。

紀雪汶:可我看著感覺很真實

星雲使者:那是因為我套用了現實的設定,你看著當然有代入感了。

紀雪汶皺眉,這個星雲使者的態度給他一種很消極的感覺。

如果當面的話,紀雪汶還能編些話詐一詐她,觀察下她的表情。

偏偏隔著網絡,紀雪汶也沒法和她多說,他擔心說的太多在網上留下記錄,後面爆發出什麽事的話,會被牽連找出來。

雖然有方沁能幫忙解決,但他還擔心被方沁看到不該看的內容呢。

紀雪汶琢磨著該如何讓星雲使者多說點話,過了片刻後寫道:我覺得你這不完全是瞎編,因為……

紀雪汶等了等,星雲使者見他始終不發下文,沒忍住,發來了一個問號。

星雲使者:話說一半,骨灰拌飯。

紀雪汶:……不至於

星雲使者:趕快點,因為什麽?

紀雪汶:你這麽急幹什麽?不都是些瞎編的東西嗎。

星雲使者:[菜刀]

紀雪汶:有沒有興趣當面聊一下?

星雲使者:騙子?

紀雪汶:不至於,只是有些話題在網上聊,總覺得沒有隱私性

星雲使者沒有回覆,紀雪汶也擔心對方直接跑了,便道:你是覺醒者嗎?

星雲使者:是。

果然。

三大天體天神的存在在無數億年前,早就從藍星的歷史上被抹除的一幹二凈,全世界沒有一個國家挖掘出三大天體神的存在,那麽星雲使者是從文獻記載上了解到天體神存在的可能性幾乎相當於0。

就算她有文獻資料,隔著幾十億年的文明,想搞清楚上面的內容,至少也得出動一個歷史研究團吧,那麽重要的資料怎麽可能被她隨隨便便的搬出來還寫在小說上。

因此,紀雪汶合理推測,星雲使者是用自己的能力看到了‘過去’,所以才會對三大天體神的名稱和存在那麽了解。

既然有能力,那麽肯定就是覺醒者了。

紀雪汶:我在c市,有興趣當面聊一聊嗎?你是覺醒者,基本的自保能力總歸是有的,所以不用擔心安全性,見面的地點也可以隨你挑。

紀雪汶早就想好了,萬一有一天星雲使者小說中的天體神設定被證明是真實存在,而他的古神心臟也沒有被暴露的話,然後他們的這段話被翻出,有人來審問他的話,他就說自己是經歷了神國異者、並知曉了邪神的存在後,看到了這本小說,所以想找星雲使者了解下邪神相關的。

當然,他見面後肯定不會和星雲使者扯邪神,從星雲使者這個筆名來看,紀雪汶相信,對方肯定對[瑰奇星雲]的興趣更大。

星雲使者:網絡上不能直接說嗎?

紀雪汶沒有回覆,他不可能在網上扯[瑰奇星雲]的相關,所以,如果和星雲使者聊的話,他就只能扯[穢夜天幕]。但星雲使者本身就是覺醒者,說不定她就在特管局上班,對神國也有了解,猜出了那裏供奉的天神就是[穢夜天幕]。

如果他拿[穢夜天幕]做筏子,萬一星雲使者直接沒興趣了怎麽辦?

紀雪汶不肯松口,星雲使者也沒有辦法,只好恨恨道:很好,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那我專門跑一趟c市吧。

星雲使者:希望你能說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如果最後我聽了些廢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微笑][菜刀]

紀雪汶見狀,微微松了口氣,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測,星雲使者一定知道些什麽,否則不可能那麽主動。

紀雪汶:見面再說吧,提前說好時間,我好騰出空來。

星雲使者:[微笑]

紀雪汶看她連發了好幾個陰陽怪氣的表情,笑了笑也不在意。

他開始思考,自己要不要用假身份和星雲使者見面。因為見面後,如果證實星雲使者是[瑰奇星雲]的信徒的話,紀雪汶想傳授星雲使者一些東西,他可以用眷屬印記來保證她的忠誠性,但假如星雲使者的身份洩露,很可能會連累暴露他的身份。

剛好紀雪汶吸收血屍時,提取出了能改變自己容貌和體型的能力,又有方沁在,可以抹消自己的行蹤和記錄,造個假身份不成問題。

紀雪汶想了想,給方沁發了條消息,請她幫忙把自己和星雲使者的聯絡消息加密。

方沁很快便回覆道:弄好了。

紀雪汶:謝謝

方沁:不客氣

然後兩人就結束了通訊,方沁對兩人的談話內容顯然一點興趣都沒有,問都沒問,這讓紀雪汶很舒服。

接下來,就等星雲使者來c市,然後他變裝去與星雲使者見面了。

也不知道星雲使者能不能提供給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紀雪汶沒抱太大期待,神與人之間的距離太過遙遠,星雲使者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窺探到數億年前的事情已經很了不起了,再多的內容,估計就超越了她能力的極限。

一切順利,紀雪汶的心情很舒暢,之後又收到了一份超級重口味的外賣,在無數調料的堆積下,紀雪汶總算嘗到了一些滋味。

清清貪吃,見紀雪汶吃的香,抱著他的手非要也嘗一嘗。

紀雪汶只好給它嘗了一朵菜葉,然後把清清辣的只流淚,頭埋進水裏半天才緩了過來。

第二天,紀雪汶睡到自然醒後起來,收拾了一大堆常用的洗漱用品和衣服等,塞進了新買的密碼箱裏,然後就揣著清清打車回特管局了。

他將東西在宿舍放好,隨後發消息問了下傅明州的地點,帶著之前陸錦雲送來的那管靈液找傅明州去了。

他也有一個辦公室,和彗星小隊的在一起。

特管局的覺醒者們上班時間其實非常自由,他們有執勤的排班表,一周一人一天這樣。

執勤時必須在崗在位,但不執勤時,時間是可以自由安排的,只是要保證電話暢通,隨叫隨到。

然後每個月各人都有固定的工作量,一季度有一次能力考核。只要能完成以上幾點,其餘時候自由活動,並不會堆積繁瑣枯燥的文字工作浪費覺醒者們的時間。

因此紀雪汶過來時,辦公室裏除了許竹和陸錦雲以外,並沒有其他人,傅明州他有單獨的辦公室。

看到他來時,許竹放下手中正在看的照片,驚訝道:“紀雪汶,你不是回家了嗎?這才一天就回來了啊?”

他們宿舍離得近,紀雪汶走的時候許竹還撞見了,兩人打了個招呼。

紀雪汶笑道:“在家也沒什麽事,就過來了。”

許竹點點頭,很能理解。

她每次回家時也覺得空蕩蕩的,總會想起家人,久而久之,也不怎麽願意回去了,寧願就住在外面。

陸錦雲推了推眼鏡,說道:“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說,你過來坐下。”

紀雪汶不明所以,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擺出認真傾聽的模樣。

“你之前錄制的那段旋律,實踐結果出來了。”

“嗯?”紀雪汶來了興趣。

他還記得《天體的裁決》中,那群原始人類到達創生天柱時,[瑰奇星雲]還在沈睡,原始人類哼唱了由[白銀天體]傳授的天曲,才將[瑰奇星雲]喚醒。

紀雪汶當時就聯想到了自己錄制的那段旋律,心想那旋律是否就是所謂的天曲。

陸錦雲道:“那段旋律怎麽說呢,經過你口唱的,效果非常的好,對於穢物的殺傷力挺厲害,對異者也有用,但這些都是次要的。”

“這段旋律最重要的作用是能夠提升覺醒者們的戰鬥力,這個覺醒者所占的範圍非常之廣,甚至包括傅局在內。。”

紀雪汶微怔,想了想,問道:“經我口唱的效果非常好?那其他人呢。”

陸錦雲道:“其他人的效果就一般吧,增幅有限,也增幅不了傅局。”

“是不是因為他們唱歌時沒有加入自己的靈力?”紀雪汶記得自己哼唱過旋律後,能量消耗就會加快,可能在不知不覺中,他輸入了靈力進去。

“我們有考慮過這個可能,也有人試驗過,加入靈力後,旋律的增幅作用的確上升了,但還是比不上你哼的效果。”

“這也正常,每個人的天賦都不一樣,這段旋律是你第一個發現的,或許就是因為它和你的共鳴很強呢。”

“不過這不是我要和你說的重點,我想和你說的是,旋律的作用被肯定了,你的摸魚時間也結束了。根據旋律的試驗結果,你哼唱的旋律的作用能維持運轉播放八遍左右,旋律一首在七分鐘左右,也就是說,一首旋律大概能為覺醒者提供一個小時的增幅。局裏給你安排的每月工作量在一百首左右,平均下來一天三首,花費的時間也就二三十分鐘,你沒問題吧。”

紀雪汶驚訝道:“那麽輕松嗎?”

傅明州聽到聲音後打開辦公室的門出來,聞言道:“錄制旋律需要靈力,二十分鐘的靈力消耗可能需要你三四個小時才能補回來,這樣你還覺得輕松嗎?”

紀雪汶微楞,臉色忽的變了變。

完了,他好像沒法自己修煉補回能量來著,別說消耗靈力給旋律了,他的心臟都還嗷嗷待哺,怎麽都餵不飽呢。

他該不會要倒貼錢上班吧?

看到傅明州出來,許竹頓時嚎了一聲,重重拍了下自己的鼠標,不滿道:“傅局,你現在給我安排的任務怎麽越來越變態了!我人在c市,順便處理下醫院的太平間也就算了,這個陳某某人還在洛都呢,離c市那麽遠,坐飛機都要兩三個小時,你居然讓我專門跑那麽遠去給他收屍,能不能不要那麽折騰人啊!”

傅明州淡淡道:“不想去就算,等下我幫你回了。”

紀雪汶楞了下,問道:“什麽情況?”

陸錦雲隨口道:“洛都那邊昨天出了一個很惡劣的碎屍案,一個姓陳的男人被人虐殺,身體嵌在了他家公司的大樓上。”

“因為屍體被分屍淩虐的太嚴重了,那邊的特管局沒法收拾幹凈,所以想請許竹去幫忙,把他的屍體都清出來,順便讓他入土為安。”

“有多嚴重啊?”紀雪汶好奇道。

許竹擡手招呼道:“我這裏有照片,你想不想看看?”

傅明州皺了皺眉,見紀雪汶很好奇的模樣,提醒道:“你先做下心理準備。”

紀雪汶笑嘻嘻道:“我見面的世面也不少,一個分屍而已,有什麽可怕的。”

他湊過去看,許竹將照片遞給他,紀雪汶瞇了瞇眼睛。

照片中,一個男人的頭顱被人暴力的嵌在了大樓的墻裏,他的四肢和軀幹被人惡意撕斷,傷口處滿是參差不齊的裂口。

四肢和軀幹被人撕下後,還被人擺成大字型,惡意的鑲嵌在墻裏,四個肢體呈現出不正常的柔軟和傷痕,從傷口處,能看到許多細碎的骨節,顯然他身體中的骨頭都被人敲斷了。

而軀幹也被從正中線掏開,他胸膛裏的肋骨拽斷,一根一根的釘在了他的五臟六腑上。

看他的慘狀,下手的人對他極具惡意,很顯然是在他活著時就碾碎了他所有的骨頭,對他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但是這些傷勢都不是最有沖擊力的,最令人作嘔的是,他的臀部被從肛口出撕成了兩半,被擺在了他頭顱的兩側,而死者頭顱的嘴裏、鼻孔、耳朵裏都塞滿了碎肉。

許竹問紀雪汶道:“你知道他嘴巴裏塞得是什麽玩意兒嗎?”

傅明州掀起眼皮掃了許竹一眼,許竹嘿嘿的笑,紀雪汶微微沈吟,試探道:“他的生殖器?”

許竹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你這觀察能力很可以啊。”

紀雪汶把照片放下來,淡淡道:“雖然這人被碎屍萬段了,但很明顯,作惡者並沒有把他的屍體扔掉部分。看他的臉又是男性,其他部位都在,唯獨就缺了那東西,很容易就想到吧。”

紀雪汶說完,又把照片拿起來,皺眉看了看,問道:“這人做了什麽缺德的事,被人這麽報覆啊?”

陸錦雲好奇地看著他,問道:“正常人都覺得這是受害者,覺得他死的太慘了,你腦回路怎麽和常人不一樣啊。”

紀雪汶沈吟道:“不是腦回路的問題,就是在看到他死法的那瞬間,感覺作案者憤怒和恨意太強。”

“當然,也可能是我誤會了,這個受害者可能是無辜的?”紀雪汶頓了頓,補充道:“我剛才那番話只是在形容我的直覺。”

然後問他們:“兇手抓到了沒?你們知道兇手為什麽要殺他嗎?”

傅明州搖搖頭道:“暫時沒有消息,嵌著受害者屍體的大樓是他家的公司,為了找到他的死因,抓住兇手,很配合調查,並積極提供了監控。但沒用,包括這棟大樓,還有受害者昨晚行徑路線的監控,只要涉及到他的部分,全都莫名消失。”

“而且這個人被虐殺的視頻在網上也傳開了,從拍攝角度來看,應該是作案者自己拍攝的,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那人把視頻放在了網上。政府聯系了各大平臺要求他們立刻刪除視頻,平臺有積極配合,視頻卻根本禁不住。”

“現在已經調集網警和紅客去恢覆昨天的監控數據了,暫時還沒有結果。不過視頻中作案者露出了一只灰霧凝結的手,基本確定是異者作案,而且這個異者應該很擅長電腦,公安已經跟著這些信息鎖定受害者的交往人群展開了搜查。如果順利的話,很快就能找出兇手。”

陸錦雲補充道:“除非那個兇手的計算機技術能夠大戰夏國所有高手,但這不可能。”

紀雪汶聞言不由看了陸錦雲一眼,心想,你這個flag立的,怎麽就沒可能了,他剛認識過一個呢。

他打開手機,到微博上搜索了虐殺視頻相關信息,很快視頻就跳了出來。

傅明州勸道:“視頻很血腥殘忍,你別看了。”

許竹也點頭附和道:“真的別看,我這個專門處理屍體的看了都受不了,那不是已經死掉的屍體,而是活人被生生虐殺,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太殘忍了。”

紀雪汶沒吭聲,已經點進了視頻,看到了作案者露出的那只熟悉的、由灰霧凝結而成的手。

果然……

紀雪汶抿住了唇,是虞琛琛嗎?如果是的話,她到底在搞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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