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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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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要不去看看有沒有人進來?”寸板頭提議, 他倒是想打斷羅雲的腿讓他跪下來拜一拜,但就算不承認羅雲也是他生物學上的老子, 真要讓他拜了,那他豈不是給自己找了個後娘?

“也只能這樣。”羅雲讚同,嘴上說著他人卻沒動,而是戒備地看著寸板頭,生怕寸板頭會突然襲擊。

寸板頭也防備著羅雲,見羅雲不動,他也不動。

面對這父慈子孝的一幕,最終兩人同時退步,他們一起並排出門, 堅決不把自己的後背留給對方。

聽見逐漸遠離的腳步聲,躺在地上的果東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來, 他剛準備從地上爬起來逃之夭夭,他腦袋才擡起,隔壁那有著一口枯井的房間中居然就傳來說話聲。

出聲的是個挺年輕的女孩,她原本正小心戒備地打量著這房間的場景, 她膽子不算小,但獨自一人進這種鬼屋還是讓她瘆得慌。

她正猶豫著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口枯井, 想看看錦鯉是不是有鬼, 結果一旁的房門就被打開, 並且走出兩個臭著臉的男人來。

“你們是……游客?”女孩緊張地打量直直盯著他看個不停的寸板頭兩人, 見兩人身上沒穿工作服,她松了口氣, 但旋即一顆心又高高懸起,因為寸板頭和羅雲兩人正皺著眉頭對視。

他們原本下定決心要抓個人過去拜堂,只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結果一出門卻遇上個小女孩。

那小女孩看著就還在讀書,也不知道是高中還是大學,但不管是高中還是大學,他們兩個成年男人對上這麽個小女娃,直接動手拉人,好像有些不妥……

“怎麽了?”女孩嚇到,往後退了兩步。

她正動作就發現自己的腳踢到東西,她本能回頭看去,看見井裏漂浮著的腦袋,她嚇了一跳,“啊,鬼啊!”

她一蹦老高,都顧不上對寸板頭他們的畏懼,轉頭就向著兩人跑去。

正猶豫的寸板頭兩人沒被那鬼嚇到,反倒被她嚇了一跳。

躲到寸板頭他們身邊,女孩訕訕,羞紅一張臉,她往旁邊退去,“抱歉,我就是嚇了一跳……”

羅雲不語,寸板頭嘴唇動了下。

“你們怎麽往回走,出口不是在那邊嗎?”女孩指著兩人身後半敞開的門。

動作的同時,她視線也朝著門後看去,看見門後的場景,女孩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下。

本該精致的五官因為臉上的劃痕而變得血淋淋,再加上那雙正靜靜看著她的眼,就仿佛來催命的無常,讓那女孩瞬間渾身冰涼。

那種恐懼不同於突然在井裏看見個腦袋的恐懼,而是更深層的滲透靈魂的恐懼,她腦子都犯懵。

“算了。”寸板頭受不了地抓抓腦袋。

羅雲看了他一眼,“這可是你自己放棄的。”

“什麽?”女孩不解,同時她再次退後一步,遠離兩人也遠離那扇門。

要不是知道這裏是鬼屋,她都懷疑是不是寸板頭兩人殺了人正在想辦法藏屍。

“我只是說我抓她,又沒說放棄。”寸板頭說話間嫌棄地看了一眼乍乍呼呼的那女孩,真要抓她去拜堂,寸板頭都能想象到等下她哭得驚天動地的場景。

“什麽抓不抓的……”女孩退後,這次是真的嚇到。

羅雲勾起嘴角笑笑,他解釋,“我叫羅雲,你可以叫我羅哥,這是鬼屋的設定,我們必須找人和游戲方準備的假人屍體拜堂然後才能……”

這裏畢竟不是副本,他們總不能真的來硬的。

聽著羅雲的話,寸板頭忍不住吐槽,“還羅哥,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羅雲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那麽瞬間都下定決心要大義滅親。

聽完羅雲的解釋,女孩松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我叫王妮。”

說著,王妮又朝著縫隙中看去,她剛剛被嚇到都沒來得及仔細打量羅雲他們說的喜堂。

她本是想再打量,視線看過去,看見地上那拿後腦勺對著她的屍體,王妮剛才恢覆血色的臉剎時間又是一陣慘白。

“怎麽了?”寸板頭回頭。

王妮已快哭出來,聲音都帶著顫音,“那屍體剛剛是不是動了?”

“什麽?”寸板頭看了她一眼。

“他剛剛明明看著這邊,可是……”王妮腦子一片混亂,她現在都分不清自己剛剛是不是真地看見了那人偶的臉,還是說她就是被井裏的人頭和寸板頭兩人嚇到,所以才產生幻覺。

寸板頭狐疑地打量了一眼王妮,見王妮是真的被嚇到不是裝出來的,他推門而入,回到一紅一白的喜堂。

出於在副本中養成的謹慎性格,寸板頭打量了喜堂一圈後在果東面前蹲下,他伸手摸摸果東的脖子動脈處,又感覺了下果東的心跳。

“就是個假的。”寸板頭起身。

動作間,寸板頭看著果東那張臉,也不由覺得有些眼熟。

果東臉上的傷太多,又滿是血,糊成一團,寸板頭一時間倒也說不清到底是眼熟還是怎麽著,畢竟血肉模糊的臉他們見過不少。

“做得倒是挺真……”寸板頭擦擦手。

“那現在怎麽辦?”羅雲問。

沒抓到人拜堂,要麽他們就原路返回找門口的人讓他們出去,不過聽門口那老師的意思,不完成整個劇情他們誰也別想走。

寸板頭看了眼不安的王妮,剛想說要不再等等,不遠處就傳來一陣說話聲。

“真沒什麽可怕的,你看就這布置,燈還開這麽亮,就算突然冒出個鬼來你也一眼就看到他了,搞不好還能看見他從哪個暗門鉆出來的,看得到暗門的鬼還有什麽可怕?”男聲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昨天來玩的同學都說這地方超嚇人,你是不知道,昨夜我們宿舍的那個徐姐還做噩夢了,嚷嚷著什麽不要不要的……”女聲道。

“她就是看著膽大,實際上就是個膽小鬼。”

女聲不說話。

聽著兩人的對話,寸板頭和羅雲兩只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女人他們不好下手,這男人麽……

兩人立刻向著那邊而去,王妮看看地上的屍體,背脊一陣發寒,旋即趕緊追著寸板頭他們而去。

穿過水井,進入屍體所在那屋,三人一進門就看見一對小情侶。

兩人年紀都不大,女的像是剛出社會,男的倒是要大些,身上帶著幾分明顯的社會人氣息。

迎面碰上,小情侶裏那男地楞了下,旋即笑了起來,“怕個屁,你看這麽多人……要我說這鬼屋也挺沒勁的,不光沒有幾只鬼,還這麽多人,一點氛圍都沒有。”

聽著那男人的話,寸板頭和羅雲都笑了起來,膽子大是好事。

“幹什麽?”面對兩個對著自己笑得一臉開心的大男人,那男人笑不出來。

寸板頭和羅雲對視一眼,搖搖頭,只默默地跟著那對小情侶,要耐心的等他們逛完接下去的兩間屋,然後再跟他們“商量”拜堂的事。

“有病吧。”男人拉著自己一臉茫然的女朋友,向著下一間屋而去。

進了門,看見屋裏孤零零的水井,男人瞥了眼靜靜跟在他們身後的寸板頭三人,以為三人是膽小,他清了清嗓子,“這破地方就只有一個地方能藏人。

說著,他向著那口井走去。

來到井邊,看見井中漂浮著的人頭,男人原本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你看我沒猜錯吧,一點驚喜都沒有,沒意思。”

他女朋友聽說井裏面有東西,躊躇著要過去看看,她才一動寸板頭就一臉驚訝的出聲,“這是什麽?”

所有人都朝著他看去,寸板頭前方的地上,一個紅色的錢袋子在昏暗的屋內格外顯眼。

“這是什麽?”寸板頭不安的後退一步。

“這好像是個錢袋,古時候的,但這地方怎麽會有這東西?”羅雲一秒入戲,“該不會是前面的游客掉的吧,可這年頭誰還用這玩意?”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接下去的劇情道具。”小情侶裏的男的大步上前,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袋子。

把袋子拿在手中的瞬間,他身體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瞥見一旁正走過來的女朋友,他只能硬著頭皮打開。

“這紙是什麽……喲,還裝著錢呢!”男人道。

寸板頭四人連忙湊過去看,見真的是錢,還是銅錢,幾人眼中都是驚訝。

“東西我先收著,等下到了劇情點再拿出來。”男人說著就把錢袋往自己兜裏揣。

放好東西,男人牽著自己的女朋友向著下一間屋而去。

就在兩人即將推門而入時,王妮一臉驚恐地停下腳步,她不安地看著寸板頭和羅雲,“他、剛剛那個人偶,是不是……”

“怎麽了?”眼見著計劃就要成功卻被打斷,寸板頭語氣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剛剛那個人偶是背對著我的對不對?”王妮兩條腿都打著顫,“他如果是背對著我的,可為什麽我會知道他臉上有傷?”

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重新站到門口,她才反應過來。

如果她第一眼看去時,那人偶是背對著她的,那她就不應該知道那人偶臉上有傷,可事實卻是進門之前她就已經知道那人偶臉上有傷,所以那人偶絕對動了!

“你們在說什麽?”小情侶裏的男的有些瘆得慌,他並不是完全不怕鬼,只不過在女朋友面前不太好表現出來,而且這地方也確實不怎麽恐怖,他自然也就支楞了起來。

“好了,別說了,先進去吧。”羅雲好不容易逮著了人,不可能讓人就這麽跑了,趕緊推著前面的男人往門裏走。

寸板頭見狀,也趕緊幫忙。

房門推開,寸板頭和羅雲卻楞住,他們之後那對情侶和王妮也都楞住。

屋內,原本應該坐在高堂之上的一個紙做的見證人竟然站了起來,他把新郎夾在腋下,那模樣竟像是要帶著新郎逃婚!

面對這詭異的場面,眾人都是一楞。

002.

“這……”

聽見動靜,被抓包的果東緩緩地從陳然的懷裏擡起頭來。

看見寸板頭、王妮一群人,他怔了下,他尷尬地沖著眾人笑笑。

他嘴角才勾起,門口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叫。

“啊!”王妮整個人都嚇懵了。

王妮一叫,那對小情侶裏的男的也跟著尖叫起來。他一叫,他旁邊的女朋友也叫了起來。

三人一叫,本來就因為人偶覆活而嚇得不輕的寸板頭和羅雲立刻也跟著叫了起來,兩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掏武器。

但他們都忘了他們此刻正站在門邊,門邊窄,他們手才剛碰到自己的武器,旁邊的三個人就撞進他們懷裏,把兩人都撞懵。

等一群撞得七葷八素的人回過神來時,屋子裏早已經不見見證人和新郎。

面對這詭異的狀況,一群人都懵了,特別是寸板頭和羅雲,兩人的臉一絲血色都無,就像大白天活見了鬼。

“那個人偶……”羅雲一顆心砰砰直跳。

“我真的檢查過了,而且一開始我背著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心跳……”寸板頭聲音中都帶著顫音。

“他剛剛明明笑了,而且那個紙人……”王妮顫抖著說道。

“那現在怎麽辦?”小情侶裏的女人問。

寸板頭和羅雲對視一眼,兩人臉色極為扭曲,旋即兩人動作一致地看向那對情侶。

“幹什麽?”小情侶裏的男人不安。

“你們兩個是情侶?”寸板頭問。

“不然你們今天拜個堂?”羅雲道。

“你看這啥都是現成的了……”王妮快哭出來。

“活人拜堂能行嗎?”寸板頭想到問題。

羅雲遲疑,他打量兩人,“應該……”

“那怎麽辦……”王妮只想快點出去。

“你們想幹嗎?你們……”小情侶兩人嚇到臉上都是驚恐,拜堂?活人能行嗎?

順著員工通道一路離開冥婚鬼屋,來到員工休息室,陳然取下套在臉上的面具和穿在身上的紙衣回頭看去時,知道自己做錯事的果東已經乖巧地坐好等著挨罵。

他明明都有喜歡的人了,卻還差點被拉去拜堂。

陳然一噎,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為什麽也在裏面?”

果東擡頭偷看陳然,見陳然好像沒有要生氣,他松了口氣,“我去參觀鬼屋,然後遇上羅雲他們,我想躲起來,就順勢躺到了床上……”

老老實實交代完,果東看向陳然,陳然絕不是個會因為好奇就跑去假裝紙人的人。

“我剛剛在裏面察覺到了陰氣,不是你的氣息,而是游樂場那些鬼的氣息,所以就過去看看。”陳然解釋。

果東楞了下,啞然。

這麽說起來,他確實遇到個不太禮貌的媒婆。

“結果就看見你。”陳然道。

果東心虛,“哈哈……”

陳然揉揉鼻梁,只覺得果東身上的新郎服礙眼,他上前把人拎了起來把衣服脫掉,果東不許和別人穿喜服,這輩子不許,下輩子不許,下下輩子也不許。

脫掉喜服,陳然再看向果東時果然覺得果東順眼多了。

“它還在裏面,我再進去一趟。”陳然拿了紙衣就要穿上。

“我也去。”果東舉手。

“你去幹什麽?”陳然不解,難道果東這新郎還沒當夠?

“兔子還在裏面。”果東藏到床上的時候把兔子一起塞進了被子裏,結果寸板頭就只把他帶走了。兔子見不到他肯定都急壞了。

“我幫你拿出來。”陳然說著剛準備再進去,面前的教室中就傳來一陣驚慌至極的尖叫。

那尖叫聲實在太過淒慘,以至於讓周圍的人都聞者落淚,紛紛駐足觀望,想看看又是哪個倒黴蛋被嚇破了膽。

鬼屋中,好說歹說再加上一半威脅一半激將法,好不容易才讓那對小情侶老老實實拜完堂,寸板頭和羅雲剛剛吐出一口氣,整個鬼屋的燈就瞬間全部熄滅。

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鬼屋中就傳來一陣淒厲的哭聲,緊接著之前擺放著一副棺材的那間屋裏,就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指甲抓撓棺材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再加上廣播裏的哭聲,寸板頭和羅雲看看就明白過來,他們拜堂的舉動確實推進了劇情,但推進的卻並不是出去的劇情,而是厲鬼覆仇的劇情。

他們幫著結婚拜堂,就是加入了迫害方,又怎麽可能獲得解脫?

面對這,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們兩人尚且如此,王妮三人就更加是嚇破了膽。

不等幾人慢慢琢磨接下去該怎麽辦,大量的厲鬼以及一件漂浮著的紅色喜袍就向著他們這邊而來,一群人嚇得立刻四處竄逃。

聽著外邊亂糟糟的動靜,小兔子乖乖躲在被子裏等著果東來救它。

它正祈禱,果東快來救它,它身上的被子就被掀開,有人躲了進來。

察覺到有人,兔子立刻一動不動,生怕被發現。

兔子不動,那人卻在躲進被子之後察覺到身邊好像還有個東西,他在黑暗當中摸索,摸到兔子的腳,他捏捏,又捏捏,很是疑惑。

摸了一遍沒弄明白是什麽東西,那人竟還想再摸再捏,兔子不想被除了果東之外的人捏捏,所以它一巴掌拍開那人的手。

不許捏它的腳!

被打,那人立刻楞住,緊接著整個人都僵住。

楞了楞,那人又在黑暗中摸索,摸向一旁的假人,再摸到假人幹癟的骷髏頭以及肋骨後,他立刻尖叫著跳下了床。

黑暗之中,看著還在蠕動著的被子,羅雲臉色鐵青。

寸板頭在看見那些厲鬼和漂浮著的衣服後二話不說轉身就逃,才跑出沒多久,他就撞到一個紙人媒婆,他無視那紙人繼續向前跑,那紙人卻像有意識似的竟掛在了他背上。

面對這,寸板頭心臟跳得前所未有的快,那種感覺堪比他在副本當中逃命時。

王妮三人又哪見過這架勢?

面對這混亂的情況,王妮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那對小情侶倒是還清醒著,不過捉迷藏他們躲不過寸板頭和羅雲,所以鬼屋基本所有厲鬼都追著他們兩個人跑,他們兩人扛下所有。

不過一個來回,才剛拜完堂的兩人就嚇得一個哆嗦暈了過去。

等那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聲停止,果東和陳然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是茫然。

鬼屋裏有人暈倒,所有工作人員都趕緊進去幫忙,看著那些工作人員把三個暈倒的和精神恍惚的寸板頭和羅雲弄出來後,果東和陳然才進去。

紙人媒婆被砍得稀爛,附身在上面的鬼早就不見。小兔子躲在假人後面委屈壞了,剛剛有奇怪的人要摸它。

面對這一幕,果東兩人愈發茫然。

忙活半天接過卻落了一場空,兩人都有些掃興,把陳然那紙衣還給工作人員後,兩人索性決定先回宿舍。

早上開了四個小時的車,白天又忙活半天,他們準備早點休息明天再戰。

對於住學校宿舍這種事,果東興奮壞了,回宿舍上樓一路上果東都搶著要用自己的校卡開門。

回了宿舍,詢問了陳然學生下課回到宿舍都幹些什麽後,果東全部有樣學樣做了一遍,他還特別殷勤地跑去食堂打了熱水買了盒飯。

吃飽喝足洗完澡,見果東興奮不已,陳然主動帶著果東去逛了逛晚上的學校。

古韻設計這游樂場時,保留了大部分學校該有的特色,操場中不光有休息區,也還有活動區,甚至有籃球場、羽毛球場乒乓球場。

白天時大部分人的註意力都在游戲室內,到了晚上,吃飽喝足,不少人都到操場這邊轉換心情。

果東牽著陳然的衣擺一路左看看右望望,興奮得不行。特別是看見一群打籃球的人時,果東都移不開腳。幾乎每一部關於學校的電視劇都有打籃球的場景,果東可是知道的。

“你要去玩嗎?”陳然看見,詢問。

他對這種熱鬧的場面並不喜歡。

他在一身中最好玩的年紀遇上了最不好玩的事,十來歲到二十歲那段時間,他大部分都是獨自一人呆著,所以他也習慣了那種安靜。

面對著這份熱鬧,他只覺得吵鬧,吵鬧得他都頭痛。

果東立刻搖頭,“不去。”

陳然看了眼互相追逐著的操場,“我可以在這等你。”

果東抓住陳然的衣擺不松手,“我又不會。”

陳然楞了下,他總是忘記果東從來不是人的事。

又在操場流連許久,果東才念念不舍的跟著陳然去了自習室。

學校夜裏有設立自習室,和真正大學的自習室差不多,進入自習室之後就不許大聲說話,必須保持安靜。

每個自習室的監管老師還會給他們發一套卷子一只筆,一旦進去,就必須把卷子做完才能出來。

不過這裏的自習室也更人性化,可以帶吃的和手機電腦進去,只要不吵鬧,看手機看電腦都可以。

陳然知道果東肯定會喜歡,所以他買了一堆吃的後帶著果東過去。

知道要去自習室,果東果然興奮不已,臨進門時他卻犯了杵,他又不會寫試卷。

讓他寫字算數他都不沒有問題,這些他都會,他畢竟已經活了那麽長時間,但要讓他做大學的試卷,那他進去了大概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了。

不等果東發怵完,陳然已經拉著果東進去。

進了門,見教室裏安安靜靜,果東也不敢再說話,一下就老實下來,乖乖地由著陳然牽著他找位置坐。

陳然帶著果東找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下,坐下後,陳然把零食往果東面前一放,就拿了筆開始往卷子上寫。

他早就問過,雖說一人一套卷子,但也沒說必須要自己寫,甚至查手機都行。

這裏本來就是游樂場,又不是真的學校。

果東原本還挺不安,見陳然拿了筆沒怎麽思考就開始往卷子上寫,他兩只眼睛都微微瞪圓,一顆不安的心也漸漸放回肚子裏。

果東把零食一樣樣整整齊齊擺進課桌抽屜後,雙手枕在桌子上,腦袋擱在手臂上,側著腦袋看著陳然。

認真思考的陳然那張習慣性面無表情的臉上會多出幾分認真,那認真的模樣,讓人不忍心打擾,也讓人想要就這樣看上一輩子。

正思考著的陳然察覺到果東的視線,他側頭看向果東,見果東沒吃零食而是望著他發呆,他微有些困惑。

想想,陳然從旁邊監管老師一起給的幾張草稿紙上裁下一片,在上面飛速書寫,寫完,陳然把那張紙遞給果東。

看著陳然忙碌的果東楞了下才反應過來陳然是在給他遞小紙條,看著那疊成小小一塊的紙條,果東整個人立刻就興奮起來。

因為太過興奮,他耳朵都泛紅。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這不是真的學校,他們也不是真的學生,但這一切對他來說又都是真的,因為這一切他都是第一次經歷,所以一切都是那麽稀奇新鮮。

果東看了眼監考老師,如同在課上偷偷遞紙條的學生般,快速把紙條拿了過來,然後偷偷在抽屜裏打開。

003.

陳然寫的內容很簡單,就只有短短一句話,問他為什麽看著他。

看著那話,果東愈發興奮,他把紙條放在桌上用力捋平,又拿了監管老師分給他的筆,認認真真地坐直寫回覆。

筆尖落在紙上,果東動作間停頓,因為太過興奮他腦子裏都空空蕩蕩,他都不知道該寫什麽好。

認真想了想,果東趴在桌上,一只手捂著紙條不給陳然偷看,一只手一筆一劃的在紙條上寫畫起來。

寫完回覆,果東小心的把紙條按照原本的紋路折回小小一塊,他偷看了眼監管老師,把紙條從自己手臂下遞給陳然。

果東那神神秘秘緊張兮兮的模樣逗笑陳然,這也讓陳然眉宇間多了幾分不易察覺到酸楚。這些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那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小事,會興奮成這樣的大概就只有果東。

陳然小心展開紙條,看見上面多出來的那句回覆,他臉上的笑容有瞬間地僵硬,旋即喉間那淡淡的酸澀越發濃郁。

“我好喜歡你。”果東寫的是。

大概是字體真的和人的性格有關,果東字體並不是那種棱角分明的類型,而是更為清秀還帶著幾分胖乎乎可愛的字體。

那幾個字,他寫得很用力,筆痕都滲透到紙裏。

陳然指腹不受控制的在上面摩挲,他好片刻後才回神,視線從那一行五個字上移動到果東臉上。

果東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等著他回遞紙條。

陳然拿了筆就要寫回覆,筆尖觸碰到紙上,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寫什麽。

他也喜歡果東,他想帶果東去真正的學校上課,他想和果東度過一整個完整人生,又寫或者他經常說的那句笨蛋?

無數話語在喉間閃過,最終陳然卻沒寫這些,那紙條他裁得不大,能寫下的話不多,著實沒有地方給他浪費。

果東拿回紙條迫不及待地拆開後,看見上面的內容,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就勾了起來。

他立刻就回頭沖著陳然點頭,點完頭又趕緊趴到桌上去寫回覆。

“要做試卷嗎?我教你。”

“好。”

果東沒把紙條疊起來,直接就迫不及待的把紙條遞給陳然看。

陳然早已經預料到,在看見果東點頭後,他把自己做到一半的試卷放到了果東面前,要教果東。

這裏並不是真的學校,所以自習室的試卷也並不是真的大學題目,大部分的題目都挺簡單,初高中難度。

陳然側坐著,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和果東解說題目公式,然後看著果東一臉認真的去寫去算。

做對了,果東屁股後面無形的大尾巴立刻就會搖晃起來,嘚瑟得都快飛到天上去。做錯了,果東整個人立刻就會像是洩了氣的氣球般軟塌塌地趴下。

整整兩堂四十分鐘的課,兩人全程都在認真學習做試卷,這也引來不少人的註意,甚至就連監管老師都過來看了看。

兩堂自習課上完,下課時,果東看著滿滿一抽屜一樣沒動的零食一點不覺得失望,反而從未有過的充實。

臨走時,果東把整張桌子都翻了一遍,但他把所有地方都找遍,也依舊沒找到之前那張紙條。

他原本還想把那張紙收起來。

找不到紙,果東戀戀不舍的看了眼那張桌子,跟著陳然離開。

提著裝起來的零食向著宿舍走去時,果東腦子裏都還是那些稀奇古怪的題目。

他不明白游泳池的水為什麽要一邊放一邊抽,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都已經扛到樓上的大米,又非要扛到樓下和其它米再扛一次,但這一點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兩人路過操場時,已經快到吹熄燈號的時間。

原本熱鬧的操場中已經沒什麽人,更多的是保潔人員和收拾各種器械的工作人員。

見果東還興奮得完全靜不下來,陳然趁著推著車收球的工作人員不註意,偷了個籃球。

在看著那工作人員走到另外一個操場後,陳然拉著果東站到了籃球框下。

在做壞事邊緣瘋狂試探,果東一直緊張地不停地看那工作人員,很心虛。

陳然看著他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嘴角不受控制勾起。他拿了球,啪啪地拍在地上又接住,然後一個跳起,球輕而易舉就被他扔進籃筐。

他常年用刀,在精準度和對力道的控制上他絕不輸給普通人,扔個籃球進框並不困難。

“看吧,很簡單。”陳然接住落地後彈起來的球,把它遞給果東。

果東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工作人員,顧不上緊張和心虛,興奮地學著陳然的模樣拍打籃球。

他實在太緊張,以至於那球直接砸到他的腳背上,然後向著一旁滾去。

陳然眼疾手快用腳擋住,才預防它越獄逃跑。

“不用緊張,不難。”陳然把球遞給果東,在教人這點上,特別是教果東這點上,陳然非常有耐心。

聽著陳然的話,見陳然一點不著急緊張,果東心中的緊張情緒放緩幾分。他深呼吸兩口,抱著球感受片刻,再次學著陳然開始運球。

看著籃球在自己手下變得聽話,開始往自己想要的地方彈,果東臉上露出笑容,又拍了兩下熟悉了手感,果東一把接住籃球學著陳然的模樣跳起來,要把它扔進球框。

他才跳起來,球還沒離手,一旁就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熄燈後不能玩球。”

聽見那聲音,果東嚇了一跳,之前才舒緩的緊張感再次侵襲而來,他也顧不上那球到底進了沒有,手忙腳亂地接住從上面掉下來的球往工作人員那邊一扔,就趕緊去看陳然,要逃跑。

他還惦記著他們放在一旁的零食和陳然的刀,他本來還琢磨著要去拿,結果他一擡頭卻發現東西已經不見。

陳然已經拿著刀和零食跑出許遠,都跑到操場另一邊,只剩個小小的人影。

面對這,果東體內的血液頓時湧進大腦,陳然這個叛徒!騙子!

果東腦子裏嗡嗡響著,他趕緊手忙腳亂的去追,一口氣沖過操場沖進宿舍,躲開那工作人員的視線,果東才吐出一口氣來。

“他過來了嗎?”陳然站在樓梯口一樓拐角處問。

果東聽見他的聲音就來氣,他舉起自己的手露出爪子兇巴巴的沖著陳然舞舞,“給我等著,叛徒!”

黑暗中的陳然似乎笑了下,“誰讓你那麽笨,半天反應不過來。”

在副本的時候果東的反應速度絕不慢,怎麽到了外面就變成了個笨蛋,被人發現了居然都不知道要跑?

看著這樣的果東,陳然眼中是淡淡的嫌棄,果東該不會是因為作業寫多了所以腦子不夠用變笨了?

這麽想著,陳然都想拍拍果東的腦袋,想看看果東腦袋裏面裝著的是不是水,被拍拍會不會發出水響。

果東氣壞,呲著牙就要追上去撓人。

“宿舍樓走廊裏不許用跑的。”陳然一臉嚴肅。

聞言,渾身毛都炸起來的果東只好用走的,他要走上去撓陳然。

他才停下,讓他不許跑的陳然就一個轉身飛速沖上樓去,逃之夭夭。

面對這,看著空蕩蕩地走廊,果東整個人都懵了,陳然這個大騙子!

果東趕緊向著樓上跑去,要去抓人。

雖然已經快到吹燈時間,但宿舍樓中一點都不安靜,大部分人都沒有那麽早睡,熄了燈不玩到十一二點那都不叫年輕人。

宿舍之間有一起來的,幾個宿舍的人索性聚到一間屋子打牌聊天。互相不認識的,一局開黑游戲下來也迅速混熟。

果東一口氣跑回宿舍時,陳然已經回到宿舍放下東西和刀,見到兇巴巴的果東,陳然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果東撓過去的爪子。

果東張嘴就要兇人,話還未出口陳然的唇已經堵了過來。

感覺著陳然的親吻,嗅著鼻翼間陳然的氣息,果東註意力立刻被拉走,他應陳然的邀加深這個吻,同時反手擁住懷中的人。

陳然並不是那種一身肌肉過分壯碩的體型,他身形修長而高挑,極具爆發力,但無論是穿著衣服還是隔著衣服,從他身上都只能感覺到一層薄薄的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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