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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番外·游樂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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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就只有這些東西?”陳然提過果東手裏的行李袋, 向著門外而去。

“嗯。”果東抱著自己的兔子歪著腦袋看著陳然。

黑色的高領毛衣,休閑的黑色牛仔長褲,再加上一件暗灰色的長外套,脫去制服的陳然整個人越顯修長高挑, 就如同照片中走下來的模特。

“還有什麽忘拿了?”陳把行李袋放進後備箱後回頭, 見果東還站在客廳中望著他, 疑惑地詢問。

“沒有。”果東搖搖頭, 趕緊小跑著出門去。

一口氣從臺階上跳下去,落到陳然身旁,果東低頭看看自己和陳然同款的衣物, 有些懊惱地扯扯衣擺, 明明是同樣的衣服,陳然穿著時就像個模特,他穿著時卻一點不帥。

用李卓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他不要跟陌生人說話, 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糖,弄得他就好像會被騙走似的……

“上車。”陳然拉開副駕駛位後,走向對面的駕駛位。

果東趕緊抱著自己的兔子上車, 坐好, 果東回頭拿了安全帶要扣好, 等他扣好時,陳然已經做完所有準備。

陳然看了他一眼,熟練的發動車子, 驅使著車子向著路上而去。

車子一路駛出小區, 很快上到高速公路,匯入川流不息的車流。

果東趁著這機會拿了陳然放在兩個座位中間的手機,熟練的解鎖, 找到導航,開始導航。

“你可以先睡一覺。”陳然開車時和他在副本時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開車時的他安靜而專註,動作間也帶著幾分溫柔和從容。

果東沒睡覺,而是歪著腦袋看著陳然,朝陽下陳然的側臉冷峻且帶著幾分並不違和的柔軟。

陳然看了果東一眼,主動和果東說話,“李卓風他們那邊我已經說好,我們這邊結束了再聯絡他們。”

“嗯。”果東乖巧地點點頭。

“這次時間很充足,我們可以在那邊多玩幾天,而且因為是那邊的人主動聯系的我們,所以所有的一切花費他們都會報銷。”陳然道。

“好。”果東最高興的當屬這點,公費游玩,這簡直是天大的好事。

車子駛上高速公路後,車速提上去,速度一下就快了起來,四個小時的車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縮短。

車子從高速路上下來後,並為駛進市區,而是直接順著國道往市區外的山裏而去。

又是近二十分鐘的車程後,車子開始向著一座並不算太高的山攀爬。

車速減下來,有些乏了的果東立刻打開車窗,他把腦袋探出車窗要吹冷風,他腦袋才一探出去,他原本就有些毛茸茸的頭發頓時就被吹得全部豎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果東伸手扒拉了兩下。

山裏的空氣很清新,果東有些貪戀,他吹得臉頰都冰涼,才戀戀不舍的把腦袋縮了回來。

秋末冬初山裏的風已經有些冷,果東幹脆把整個腦袋都縮進衣領裏,只剩兩只清澈明亮的眼睛和一個毛茸茸的腦袋頂在外面。

陳然看見,嘴角勾了下。

車子花了近十分鐘的時間從山腳一路攀爬至山腰,隨著山腰的靠近,山上逐漸熱鬧了起來。

很快,一座巨大的建築便出現在兩人視野中,再往前行駛一段,建築逐漸放大,一同變得清晰的也還有時不時傳來的尖叫和笑聲。

建築的門口別具特色,不同於恨不得把大門貼金鑲金裝修得金碧輝煌的那些旅游景點,這建築的門口是一片快要坍塌的石磚圍墻,圍墻歪歪扭扭,上面滿是青苔和不知名的爬墻藤蔓。

正門更是可憐巴巴的就只有不到兩米寬,還是一扇長滿銹漆的防盜鐵門。

這一切加在一起,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四個字,荒村鬼宅,可以說把“毛骨悚然”提現得淋漓盡致。

陳然找地方停好車,他沒急著下車,而是直接拿了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那頭傳來一道清爽的女聲。

陳然簡短說明情況,知道他們已經到門口,那道女聲的主人立刻掛斷電話出來迎接。

兩三分鐘後,一個穿著白色運動鞋牛仔褲頭發高高豎起的女性跑了出來。

她二十五六,一米六五,五官不算精致,但一身幹練氣質分外奪目,這再加上她落落大方的態度和清爽幹凈的嗓音,給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開這麽久的車你們肯定累了,我先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你們先休息下,晚點我再帶你們去逛逛,再跟你們說具體情況,行嗎?”古韻詢問。

“麻煩了。”果東道。

古韻看向果東,看見果東懷中抱著的兔子,她眼中有驚艷一閃而過,“很可愛的兔子。”

果東低頭和兔子對視,他喜歡古韻。小兔子被線縫合的嘴也勾起,它也喜歡。

古韻帶著果東和陳然從鐵門進入建築,一進門,首先映入果東兩人眼簾的是寬大的操場。

操場和外面圍墻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這裏是操場也是休息區域,操場的左邊靠圍墻的一側是一排的公共桌椅,桌椅的附近還有許多買水飲零食的吧臺。

操場中人來人往,特別是休息區,十分熱鬧,時不時還有笑聲傳來。

操場的右邊則是一排排供住宿的“宿舍”,宿舍樓下的底樓則是飯堂和其它休息區。

古韻直接帶著果東和陳然想著最靠右邊的一棟“宿舍”而去。

“這裏原本是一座學校,我把這裏包下來之後就改建成了劇本殺、逃生密室和鬼屋結合的游樂場,我原本也沒想到生意會這麽好,所以這麽多人慕名而來後我真的很驚喜……”古韻很善談,她聲音好聽,聽她說話都讓人覺得享受。

一路上到四樓後,古韻帶著兩人右轉,很快在一間宿舍前停下。

古韻用房卡刷開房門,讓兩人朝著屋裏看去。

房間不大,就真的應了“宿舍”這兩個字。

架子床上面是床睡人,下面則是書桌,書桌底下放著水桶臉盆等洗漱工具,一如大學宿舍。

唯一和宿舍略有不同的是這裏只能睡兩個人,是雙人間,看這布置估計還是個“豪華”套間。

“這裏原本就是學校,這幾棟宿舍樓也本來就是宿舍,我也就只是順勢改裝了下。”古韻介紹。

“挺有特色。”果東很喜歡這種感覺,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古韻笑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很多人都這麽說。”

笑完,古韻又神秘兮兮地說道:“不過你們可要小心了,這學校之所以廢棄,是因為之前死了人,有個宿舍樓裏的女生一夜之間全部吊死在了架子床上……夜裏如果聽見床下有什麽動靜,千萬別朝床下看。”

果東興奮得兩只眼睛都亮閃閃,他絕對要看看。

古韻啞然失笑,她遞給兩人一人一張卡,“這是你們的校卡,記得隨時帶在身上,這校卡有定位功能,也是學校各種項目的通行證,我已經給你們開好權限,所有項目你們都能免排隊進去。”

果東拿過看了看,校卡卡如其名,也完全是遵照學校校卡的設定制作。

校卡上甚至還有他們的照片,照片是之前預約時就上傳的。

“你們先休息休息,也可以在附近先逛逛,等下午飯時我再來找你們。”古韻揮手。

目送古韻離開後,關上門,果東立刻興奮地看著陳然。

陳然放下行李的同時看向果東,“喜歡?”

“嗯!”果東抱著兔子用力點頭。

陳然面上依舊面無表情,眼神卻溫和幾分,他就猜到果東肯定會喜歡,所以在從眾多的探查任務中看到這任務時,他立刻就想到要帶果東過來。

陳然打開行李袋,把行李袋裏兩人的換洗衣物拿出來放進一旁的櫃子,又把行李袋收好。

果東則趁著這機會把整個宿舍仔仔細細地研究一遍,連廁所都沒放過研究了一遍後,果東興奮地看向陳然,“真正的學校就是這樣嗎?”

他沒讀過書,當然也沒住過宿舍。

陳然環顧四周一圈,“嗯,做得很像。”

聽說這裏確實很像學校,果東愈發興奮,他把小兔子放在架子床下的書桌上,然後板著臉學著老師的模樣要訓話,“兔子同學,昨天你是不是沒做作業?”

小兔子被老師罵了,委委屈屈的低下頭,它的作業被人皮鬼吃掉了。

“不做作業還讀什麽書,你這樣是要請家長的!”果東兇巴巴。

小兔子委屈地擡起頭看看果東,又看向陳然。

果東立刻兇巴巴地看向陳然。

陳然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冷俊的臉上面無表情,他不想搭理這一人一兔,幼稚,但看著果東那滿含興奮和期待的眼,他只得硬著頭皮搭腔,“……老師。”

果東興奮壞了,他立刻兇巴巴地訓話,“你這個父親是怎麽當的,小孩作業沒做你不知道嗎?”

小兔子委屈的腦袋都垂到肚子上。

“我回去就教訓他。”陳然抱著自己的長刀靠在鐵架上,面無表情,姿勢卻痞氣十足。

果東看見那樣的陳然,喉結不受控制地滑動,他愈發兇,“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父親,所以他才敢這麽肆無忌憚,連老師布置的作業都趕不做。”

“所以?”陳然滿心無奈,面上卻努力裝得恭恭敬敬。

他那副裝出來的恭敬,配上他那痞痞的靠在架子上的表情,瞬時讓他整個人顯得越發痞氣不拘,看得果東眼睛都發紅。

“所以老師決定教訓教訓你!”果東兇巴巴地走向陳然,他手支在陳然腦袋旁的鐵架上,欺身上前,狠狠吻在陳然唇上。

陳然未曾預料到,本能的動了動抱著長刀的手。

果東以為他要躲,立刻兇巴巴地抓住他的手腕,把陳然整個人緊緊壓在架子上。

肆虐的親吻著,直到把陳然吻得都喘不過氣來,教訓完人,果東才退開。

做完這些,看著陳然那因為剛剛的接吻而微微泛紅的眼,以及迅速起伏著的胸口,果東眼中泛著淡淡的紅光,他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他喜歡這裏。

“晚上到老師辦公室來!”果東兇巴巴。

陳然摸摸被吻得發麻的唇,無奈而哭笑不得,“我們來這的目的不是玩,而是為了找附靈物。”

002.

他們組織的成員主要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內部成員,一部分是外部成員。

考慮到陰氣對人體的不良影響,外部的成員全是些相關人員,並不介入組織內部也不會進副本,而內部成員則全都是被拉進過副本不得不不停進入副本的人。

其中內部成員又分為無數分支,有像李卓風、告近他們這樣專門進副本破壞附靈物的,也有像羅雲他們的糾察隊或者技術部門的,除此之外,也還有負責四處搜尋附靈物的。

這次他們的任務就是搜尋附靈物。

大概三個月前,組織的人接到外部成員的報信,有人在聯絡他們組織,聯絡他們的人就是古韻,這個游樂機構的所有人和負責人。

一開始組織裏的人並未在意,畢竟古韻並未進過副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而她所經營的這家游樂機構也並未出過任何命案,這些加起來,這地方無論怎麽看都和附靈物或者厲鬼不搭邊。

被拒絕,古韻卻不放棄。

在古韻堅持不懈的多次尋找騷擾下,組織煩不勝煩,不得不敷衍性的派了兩個外部成員過去。

他們原本的目標是想讓古韻安心,雖然不知道古韻是從哪裏知道的他們組織,但就讓古韻這麽一直騷擾他們也不是辦法。

當時組織裏的人和被派到這裏的人都並未當一回事,事實上整個過程也確實並未出事,然而怪異的事情卻就這樣發生。

當那兩個被派過來的外部成員結束外派回去後,竟然完全忘記了外派的事。他們並不記得他們來過這裏,更加不記得這裏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他們的記憶好像徹底被刪除。

面對這詭異的狀況,組織的人都懵了。

一般的厲鬼都是以殺人為主,幾乎不存在被拉進了副本還讓人平安活著出來的可能,古韻這地方的情況和厲鬼拉人不符。

可要說沒鬼,這一切似乎又說不通。

面對這怪異的狀況,當時負責的人立刻把情況上報。

因為出過事,所以這次受到重視,組織的人派了兩個內部的成員過去。

那兩人知道情況,格外謹慎,他們每天都會定期記錄白天的進展,但這次他們卻什麽都沒遭遇。

一個星期過去,兩人離開游樂場回組織時都納悶了,甚至都懷疑之前派過去的兩個外部成員是不是在故意搞事。

然而任務結束,交接時,令人頭皮發麻的情況卻發生。

根據組織內部的記錄,他們兩個人進入游樂場後在游樂場足足待了十天,但那兩人的記憶裏卻只剩下七天,他們每天堅持在做的記錄也只有七天的份。

面對這,兩人只覺如置冰窖徹體生寒。

事情有怪,組織當然不會置之不顧,所以組織很快又派出成員,這次派過去的是經驗十足的B級成員,足足五人。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派過去的人全部都帶上了定位器、錄音器以及攝像頭,然而怪異的情況卻再次發生,這次甚至就直接發生在眾人眼前。

進去的五個人時不時就會做些奇怪的事。

他們有時候會突然望著一個地方發呆,一發呆就是一個多小時。有時候又會突然就和身邊的人聊天,但那人身邊一個人都沒有。更甚至有人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操場上和另一個人說說笑笑,但兩人都並無記憶。

面對這,被派去的幾個人都被嚇到,任務還未做完就請求撤退。

這狀況實在太過詭異,組織內部的人也沒辦法,只能讓他們先撤回。

離開游樂場後,幾人都被監視,但自從離開游樂場後那怪異的情況就再未發生。

人沒問題,組織的人都松了口氣,可這游樂場卻讓人毛骨悚然也不知所措。

下面的人沒辦法,只能把情況上報,自然而然的這份報告就到了陳然面前。

看到報告以及關於這游樂場的介紹,陳然幾乎立刻就想到過果東,他知道果東肯定會喜歡,所以就帶著果東過來。

宿舍中,從老師家長的游戲中出來的果東抱住兔子,“我知道。”

說話間,果東看了眼操場的方向,“這游樂場很奇怪。”

“確實。”陳然也已經察覺,自從靠近這裏他就察覺。

這游樂場裏有陰氣,但那陰氣卻並不是固定在什麽地方,也沒籠罩整個游樂場,而是幾股時隱時現在不停移動的陰氣,那感覺就像是有鬼也混入了游樂場。

“你準備怎麽找?如果我們直接找過去,他們肯定立刻就會跑掉,這游樂場這麽大人這麽多,就算我們能想辦法把他們堵住也根本抓不住。”果東看向陳然。

沒找到附靈物,就算堵到鬼,對方只要回到附靈物中他們就毫無辦法。

“看看再說。”陳然道。

又聊了會後,兩人出了門,他們在游樂場中大致逛了一圈。

古韻對這游樂場費了一番心思,從外表粗略來看這就是個學校,非常真實那種,但除了操場和宿舍樓之外的教學樓和各種多媒體室以及室內體育場,屋子裏面卻都是各種不同的項目。

有鬼屋,有實景劇本殺,也有密室逃生,可以說是囊括了當下所有刺激的新式游戲。

也是因此,在這裏的幾乎都是年輕人。

果東和陳然走在裏面,一路下來憑借著長相以及長刀、兔子吸引不少人的註意力。

粗略逛完一圈,兩人再回到宿舍時,古韻已經等在門口。

“怎麽樣?”古韻詢問。

“很有意思。”果東舉起掛在脖子上的校卡,“所有游戲我們都可以玩嗎?”

古韻點頭,“可以。”

說話間古韻有些擔憂地看了果東兩人一眼,她似乎想要詢問關於鬼的事,考慮到果東兩人才剛來,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

“我先帶你們去吃飯,順便也跟你們說說之前的事。”古韻道。

帶著兩人下樓時,古韻給兩人講了她是怎麽發現這游樂場不對勁的。

如何租下這地方又如何把這地方改造成現在這模樣不提,作為一個年紀輕輕就自主創業的女孩子,古韻所經歷的過程註定坎坷。

“……我這地方名氣打響之後,附近市裏的幾家開密室逃脫的老板就不太高興,同行是仇家的道理我懂,也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他們的人來鬧事的時候,我一點都不驚訝,該找人找人該報警報警。”

“他們前後鬧過好幾次,最後都有驚無險的結束。”

“我以為這就結束了,結果他們明面上弄不過就開始往暗裏下手。”

古韻笑笑,眼中有苦澀臉上的笑容卻釋然,“一開始是工作人員發現道具被人惡意損壞,有的東西還挺貴,然後是顧客投訴有工作人員故意找茬,最後甚至發展成傷人事件。”

“做我們這行的,出現客人受傷的事那事情就非常嚴重了。出事後我跟著警察到處走動調查,我們也和受傷的幾個客人了解了,結果他們說的員工根本就不是我們游樂場的人。”

“我當時都懵了,沒想到那些人能這麽無恥。”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警察那邊也知道裏頭肯定有貓膩,但有人受傷也是事實,所以游樂場不得不關門大半個月休整。”

“重新開門後,因為之前的事游樂場生意一落千丈。就這樣一口氣吊了大半年,就在我以為要完了的時候,生意竟然慢慢的又好了起來。”

“理所當然的,那些人又開始來鬧事。”

“我真正察覺到不對,是在那之後半年後,有天我突然就發現那些人好像很久沒來了。”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放棄了,後來從我經常聯絡的供貨方那邊我才知道,之前來我這鬧事的幾家店都關掉了,那些人不是出車禍就是遇到意外,總之都倒了大黴。”

說到這,古韻古怪地看了果東和陳然兩人一眼,“那之後我就註意到沒人能在我這游樂場裏鬧事,不管是誰,只要敢在游樂場裏鬧事,那很快就會失去之前所有記憶,就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有時候那些人甚至還會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這在游樂場裏也算是一種怪談,很多人都知道,不過沒什麽人信,他們大概覺得這是我們故意營造出來的。”

說話間,三人已經下樓來到食堂。

古韻對著游樂場確實下了一番心思,整個食堂和大學的食堂一模一樣,到點開飯、排隊、餐盤,甚至吃飯都不用掏錢而是刷卡,刷卡時都還會浮現卡裏的餘額。

端著餐盤找到地方坐下,古韻又簡單描述了下之前鬧事的那些人的事後,她道:“我就想弄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路聽著古韻的描述,果東和陳然兩人心中其實都已經有所猜測。

“事情是在你開游樂場之後才發生的?”果東詢問。

“嗯。”

“那在那段時間裏有發生過什麽其它事嗎?”

古韻搖搖頭,“沒有。”

頓了頓,古韻又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之前也有人說過,說這樣挺好的,就像有保護神……”

古韻用手裏的勺子戳戳盤裏的飯,神情落寞,“我是個孤兒,據說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我沒有其他親人,就被送到了孤兒院,所以我實在想不通誰會保護我。”

果東和陳然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驚訝,古韻這情況怎麽看都像是有保護神。

“那……朋友呢?那段時間你身邊有死過人嗎?”果東問。

古韻擡頭,神情依舊落寞,“沒有,我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我以前在孤兒院倒是有兩個玩得好的朋友,但她們都還活著,而且都已經成家,現在已經不怎麽聯絡。我之前也想過會不會是我爸媽,但我都已經二十六了,都二十六年了……”

“我們會想辦法。”陳然冷聲道。

古韻深呼吸一口,收起眼底的落寞,“如果可以,我想見見它,不管它是什麽,哪怕真的是……”

陳然擡眸,“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古韻點點頭。

003.

吃完飯,古韻帶著兩人又在游樂場轉了一圈。

逛完整個游樂場,和古韻分開後,果東和陳然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分開行動。

陳然照例要再去逛逛游樂圈,特別是一些普通人不讓進的地方,他習慣提前熟悉環境,預防萬一。

果東則是在兩人分開行動之後,立刻興致勃勃的拿著校卡向著鬼屋而去,他還從來沒進過鬼屋!

來到鬼屋區,果東卻犯了難,因為他不知道該從哪個鬼屋開始玩。這游樂場非常大,光是鬼屋就有十多個不同主題的。

果東拿著校卡,正站在公告欄的地圖前左右為難,就聽見兩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煩不煩?都說不來了,你沒見過鬼呀,還特意跑來這種地方……”

聞言,果東回頭看去,一開始回頭他還沒找到人,好片刻後他才在人群當中看見一個熟悉的寸板頭。

說話的人是巫宿雲那個副本裏的炮灰寸板頭,巫宿雲的副本有好些人都活著出來,但因為他們所屬分部不同,所以果東也就沒再註意過他,甚至都不知道他還活著。

見到寸板頭,果東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打個招呼,眼角餘光就瞥見寸板頭旁邊的另一張熟悉的臉。

羅雲穿著便服,黑著一張臉,一副強忍著才沒發火的表情,“先看看,說不定有意思。”

寸板頭還想說點什麽,他們已經走到一處教室門口,那教室是一間情景鬼屋入口,門口站著個穿著教師服裝的工作人員。

那老師見他們兩個過去,以為他們要進鬼屋,立刻跟他們說明註意事項和通關要求。

寸板頭和羅雲兩人臉上是如出一轍的不耐煩,但大概都懶得再換地方,所以也就黑著臉聽著。

聽完註意事項,兩人一前一後進門。

見到這一幕,果東立刻來了勁,他趕緊抱著小兔子跟過去。

來到門口,果東在老師面前立正站好,他乖乖遞出自己的校卡,等待審閱。

見果東一臉認真,站在門口的老師也更加嚴肅,“上課鈴都響了,怎麽遲到這麽久?”

“我在廁所。”果東解釋。

“下次不要遲到。”

“好。”

說著,那老師遞了一張可折疊硬紙給果東,“這幾個地方都要蓋章,蓋好了章再來找我。進去之後記得認真聽講,出來的時候必須要做套試卷,及格才能出去,不然就只能在進去聽課。”

果東寶貝地接過紙卡看看,然後一臉稀奇的進門。

這教室表面是教室的模樣,裏面卻並不是。

正對門就是一條狹窄的青石板路,門口的位置還有光,但越往裏走就越是昏暗,走到盡頭拐過拐角後,出現在果東面前的就是一個挺大的後院。

微弱到幾乎看不清地面情況的殘月,放著雜物的角落,無人打理幹枯的草埔,樹葉掉光只剩下枝椏的枯柳,柳樹上還掛著根繩子,繩子上打著個結,剛好夠套脖子。

隨著果東地進入,雜草中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掛在柳樹上的繩子也隨之晃動,那模樣就好像不久之前才有人在這邊上吊死掉。

果東打量一圈,好奇地走向繩子。

繩子掛在果東踮著腳剛剛能夠到的高度,這讓果東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摸摸看,他一手抱著兔子,一手高高舉起。

他指尖剛剛觸碰到那繩子,他眼睛就正好瞥見一抹紅,在他面前的幹枯樹幹一條縫隙之中,一只猩紅的眼睛靜靜看著他。

果東楞了下。

果東眨巴眨巴眼睛,退後。

那只眼睛立刻朝著他看來。

果東抱著兔子又退後兩步,那只眼睛跟著他移動,直直地盯著他。

被看著,果東有些不知所措,這時候他是不是應該配合地尖叫一聲?

想想,果東決定配合,他張開嘴,“啊。”

樹裏的眼睛眨了下,神情有些呆滯。

果東愈發不知所措,最終他決定不糾結了,因為他聽見門口又傳來腳步聲,好像又有人要進來。

果東沖著那只眼睛揮揮手,繼續往裏面走。

這個鬼屋的情景故事是建立在古代荒宅的基礎上,後院之後是一堵古風古色的墻,墻上有一扇門,房門緊閉。

果東來到門前,他禮貌地敲敲門。扣扣的聲音在後院中響起,帶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回響。

果東等了片刻沒等到人開門,自己推門進去,“我進來了。”

進了門,不等那門自動關上,果東就主動而體貼的反手把門關上。

面對果東的體貼,蹲守在門後的“鬼”一時間都有些懵了,他跳出來嚇人也不是繼續躲著也不是。

果東看看他,和他揮揮手。

那鬼楞了楞,也只得尷尬地揮揮手。

打完招呼,果東開始打量這屋子。

這屋子看著應該是一間雜物室,屋裏放著一堆的紙人和各種結婚工具,如果說有什麽特殊,那大概就是墻上貼著掛著的紅布和喜字。

果東在屋裏轉了一圈,繼續往下一間屋走去,臨到門口時他的腳被絆了一下,絆他的是一具媒婆的紙人。

那紙人和其它的紙人不同,她穿著一身略顯暗紅的衣服,兩頰駝紅,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就好像在打量他。

果東繞過它,進入下一間屋。

雜物室之後是大廳,大廳布置得極為“豪華”,大紅的喜字和紅布在昏暗的紅燈照射下顯得喜慶而詭異,帶著一股濃重的陰間氣息。

供奉著閻王的桌上,幾杯通紅的茶散發著濃郁腥臭。

果東看看卡片,卡片上說這間屋子有印章要蓋,果東擡起頭來準備尋找印章,他一擡頭就發現身旁不知何時多出一個紙人,那紙人赫然就是之前那個媒婆。

她執意跟著他,似乎要給他說媒。

果東表示拒絕,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可兇了,要是讓他知道她敢給他說媒,他非得把她劈成柴不可!

果東不理會他,開始尋找印章。

客廳除了上座,一旁還放著一副棺材,棺材被染著紅色液體的鐵釘釘死,紅漆的棺蓋上有許多清晰的抓痕,就好像有什麽人努力掙紮著不想被關進棺材。

果東繞著棺材轉了一圈,他在棺材腳邊的長明燈裏找到印章。

印章落在了燈碗裏,碗就放在棺材下,碗裏是紅色的液體,液體自棺材裏滴落……

果東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把印章拿了出來,對準正確的位置印下印章。

幾乎是他按下印章的同時,原本安安靜靜的棺材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什麽人在用指甲抓棺材蓋,想要從棺材裏爬出來。

蓋章完,果東起身,印章上沾到的紅色液體太多,隨著果東的動作它們順著紙往下流淌。

就這片刻時間,棺材越動越厲害,一側的棺材蓋竟然向著旁邊劃去,裏面的東西竟像是真的要打開爬出來。

果東收起紙片,來到棺材的側邊,他貼心的用力推動棺蓋把棺蓋蓋緊蓋實,都進去了就別出來了。

做完好事,果東轉身就準備離開,一回頭就發現剛剛還在大廳中間的那媒婆紙人,不知何時已經來到棺材邊,她正幽幽看著他。

果東楞了下,他真地拒絕,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果東無視她,向著下一間屋而去。

第三間屋是一間臥室,更準確來說是一間洞房,大紅的床,滿屋的喜字,放著各種桂圓花生的桌子,以及躺在床上的屍體……

果東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一旁的桂圓花生,他正琢磨那花生到底能不能吃,身後的門就哐當一聲關上。

果東嚇了一跳,回頭看去。

一回頭,他就對上媒婆那張臉,那媒婆居然都跟到洞房來了……

果東皺眉,他覺得這媒婆沒什麽禮貌。

而且他真地拒絕說媒,陳然真的會生氣的,惹一只厲鬼生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特別是那鬼還是陳然的情況下。

果東正猶豫要不要把媒婆關到門外去,另一側的門後就傳來說話聲,說話的人是羅雲,他語氣比在外面時更加不耐煩,“有你這麽跟你老子說話的嗎?”

“呵,你現在倒想起來你是我老子,你不說我都以為我是孤兒。”寸板頭語氣更加不爽。

聽著兩人的話,果東渾身一震,驀的就有些慌了。

如果羅雲和寸板頭進來發現一個他,場面肯定會很尷尬,而且他雖然是跟著兩人進來的,但他並沒準備跟蹤兩人,而是沖著鬼屋而來,可現在這情況好像根本說不清。

就在果東慌亂不安的瞬間,羅雲和寸板頭已經到門口。

果東急中生智,趕緊向著一旁的床跑去,那也是屋裏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來到床幔內,看見床上腐爛的屍體,果東扒了它的大紅外套披上,把它往裏面一推,自己躺在床上,同時趕緊拉了被子蓋住兩人。

果東做完這些時房門正好被推開,羅雲和寸板頭進來。

“……麻煩死了。”寸板頭罵罵咧咧,他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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