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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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捏臉，果東整個人都呆住，一旁其他人亦是如此，他們完全沒預料到陳然會如此。
陳然毫不在意其他人，感受著那柔軟觸感的他心情十分不錯，直到把果東白皙的臉頰都捏得發紅，這才放過。
被捏了臉，果東炸著毛退開躲遠遠。
“蟹老板！”果東還記恨著獎金的仇。
被罵，陳然渾然不在意，嘴角反而是不可抑制的瘋狂上揚。
“就算他是真的，那他脖子上的血又是怎麽回事？”屠丹質問。
被她一提醒，眾人紛紛回神，再次看向果東。
果東衣服上那一溜血漬，怎麽看都怎麽像是脖子被劃開過。一個人如果脖子都被劃開了，又怎麽可能還活著？
陳然也看向果東，等待果東解釋。
被註視，果東立刻心虛起來，他總不能說這些血是他剛剛裂開嘴和樹林裏那鬼東西對笑時留下的。
“是樹上滴下來的。”果東撒謊。
“別開玩笑了，樹上哪裏來的血——”屠丹第一個反駁，話說到一半卻閉嘴。
樹是不會滴血，但是樹上掛著屍體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眾人也反應過來，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之前那滿樹屍體的場景，這讓眾人心情愈發低沈，如果可以，他們恨不得把那段記憶從腦海中挖出來扔掉。
“但怎麽就恰好滴在你身上——”屠丹還是不甘心，她始終覺得果東最可疑，她話未說完，就見陳然正冷冷看著她。
屠丹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毫無血色的臉愈發慘白。
陳然收回視線，低頭，幽幽看向自己手中的刀，他在眾人屏息的註視下把刀拔出一寸。
看見那冒著寒光的刀刃，所有人神經都緊繃。
“你要做什麽？”屠丹眼中有恐懼浮現，陳然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李卓風和伍琳對視一眼，臉色也極為難看，組織裏一直都有陳然因為找不到鬼就把副本裏所有人都殺掉的傳言。
陳然確實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而且真要打起來，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李卓風喉結滑動，“陳然……”
“既然他已經檢查過……”陳然幽幽擡頭，看向在火把照耀下顯得扭曲而怪誕的眾人。
被捏了臉的果東正氣呼呼地揉著自己的臉頰，就猛然回過神來，陳然這是在創造檢查所有人的機會？
想明白陳然的所作所為，果東兩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是加班，得加錢！
摸摸自己的小本本，等下他得記得寫到小本本裏。
註意到果東那亮閃閃的視線，陳然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他無視果東這小財迷，一把把刀塞回刀鞘，旋即看向就在身邊的李卓風。
明白陳然要做什麽，李卓風松了口氣，如果可以，他不願意和陳然為敵。這一點伍琳也一樣。
“你要怎麽檢查？”李卓風話音一落就想起剛剛的事，陳然要捏臉？
作為一個男人，卻要被另外一個男人捏臉，這讓李卓風心裏有些不舒服，但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李卓風大義凜然的前跨一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你捏吧！”
陳然冷冷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他抓住李卓風的手直接一扭，在李卓風悶哼一聲後，放開。
如果多出來的人真的是人皮，那就沒有血肉骨。
捂著自己被扭了的胳膊，李卓風整張臉都扭曲。不等他說點什麽，陳然已經走向伍琳。
伍琳嘴角抽了下，硬著頭皮看著陳然，然後下一刻她胳膊也被反手扭到背後。
陳然動作算不上特別粗暴，但也絕對和溫柔不沾邊，被他這麽一扭，揉胳膊的人一下從李卓風一個變成兩個。
伍琳走過去和李卓風排排站，倆人看看走向下一個人的陳然，再看看就只被揉了臉的果東，臉色怪異。
這麽雙標，陳然良心就不會痛嗎？
陳然用事實證明，他良心不會痛。
檢查完李卓風和伍琳，他直接一路扭了過去，為了不弄錯，幾乎每一個人都給他擰得臉色發青。
檢查完他們自己九個人，陳然看向村裏人。因為剛剛的爭吵，現在幾個村裏人自成一隊。
宣老看了看其他人，“如果你覺得這樣能安心，哎喲……”
他話才說完就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就算是對所有人裏年紀最大的他，陳然也沒有手下留情。
檢查完宣老，下一個就是宣老三。
宣老三之後，就剩下四個人。
“我們自己來就好。”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男人看向身旁另一人，那人立刻向他伸手。
陳然無視他們的舉動，直接就近抓了剩下兩人中一人就是一扭，檢查完那人，就只剩下三人。
三人臉色明顯都很難看，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也變得奇怪，因為如果真的有多出來的，那無疑就在三個人裏了。
“不是我。”單著那人自己上前一步，把手伸給陳然，這種被所有人戒備的情況，他也瘆得慌。
陳然看了他一眼，抓住他就是一扭，換來一聲吃痛的悶哼後，他看向最後那兩人。
被檢查完那人迫不及待地跑向人群，旋即一改之前的不安，用同樣懷疑的眼神看向剩下正互相檢查那兩人。
“我們互相檢查過了。”兩人向著人群走去。
臨走過陳然身邊時，被陳然手中的刀攔住。
其中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看橫在身前的刀，又看看陳然，瞬間垮了臉，“你什麽意思？”
“宣浩，你別鬧。”宣老呵斥。
“你這是懷疑我們作假？我們還沒懷疑你們這些外來人作假呢！我看搞不好你才是那個多出來的人，然後故意放水，讓你們的人都蒙混過關。”另一人道。
“本來就是，萬一他就是那個多出來的呢？”宣浩幫腔。
“也不是沒可能……”張葉道。
屠丹也看向陳然。
聽著宣浩的話，再聽張葉這麽說，眾人都有些不安起來，如果陳然就是假的……
就在眾人懷揣不安，陳然那張好看的臉上浮現出耐心耗盡後的不爽時，他的臉突然被人捏住。
果東不等陳然反應過來，就趕緊一左一右地捏住陳然的臉開始做各種鬼臉，讓你捏我，讓你捏我！
一陣蹂躪，直到報覆的把陳然的臉都捏得紅彤彤，果東這才停下。
他學著陳然之前捏他的樣子把陳然的嘴捏得嘟起來，然後無視陳然滲著冰渣渣的眼神，煞有其事的讓其他人看陳然的嘟嘟嘴，“你們看，他是真的。”
四周一片安靜，無人說話，因為“嘟嘟嘴”的陳然臉上的猙獰表情告訴他們，他已經殺人的心都有了。
果東才不怕，特別好心的幫陳然證明完，果東拍拍陳然的肩膀，用眼神告訴陳然，不用謝。
陳然活動下巴，舌尖在被捏得發疼的臉頰上頂了頂，他眼中有殺意浮現，他被氣笑，果東是真的不怕他，還是真以為他脾氣很好？
惡狠狠地瞪了果東一眼，陳然神色不善地走向已經趁著這機會走進人群的那兩人。
“你做什麽……”宣浩見陳然還糾纏不放，眉頭皺起，旁邊另外一人亦是如此。
陳然伸手過去，宣浩立刻退後一步，完全不準備配合。
陳然冷笑一聲，下一刻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陳然猛然抽刀刀刃一翻就朝著宣浩脖子刺去，然後一個用力直接把他釘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樹上。
“你……”宣浩根本沒想到陳然都會真的動手，嘴巴才微微張開，脖子就被刺穿。
“啊！”人群中是一陣驚呼。
就算已經見識過陳然殺人不眨眼的本事，也不代表他們已經習慣。
“你瘋了？”宣老也急了，他們這村就這麽點大，宣浩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宣浩！”宣老三眼都紅了，血嗡嗡湧進大腦。
“等下。”李卓風阻止。
被刺穿脖子，鮮血噴湧的畫面卻並未出現，倒是被刺穿的宣浩在微楞了下後，居然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道詭異至極的笑容。
看著那笑容，眾人都是一個激靈。
“你……”宣老滿眼錯愕。
宣老三反應過來，連忙拉著他往後退。
宣浩顯然已經不是他們認識中的宣浩，在那詭異一笑後，他的眼珠和牙齒消失不見，面上的孔洞開始以詭異的姿勢撐大，變成三個漆黑的黑洞。
不光是眼睛嘴巴，他整個腦子裏也空空蕩蕩，他就是一層人皮！
被發現，他不再偽裝，瘋狂地掙紮。
李卓風和伍琳驚魂未定中拔出武器，其他驚呼著的人快速後退，唯獨陳然眼神冷冽而嘲諷，不為所動。
眼看著宣浩一張臉愈發猙獰，然而就在他要掙脫時他動作卻突然一頓，旋即他被刀釘住的喉嚨開始有青煙冒出，他那層皮裏開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尖叫，“啊……”
就好似活人被放在火上烤，皮肉一點點燒焦分離，劇烈的疼痛襲卷全身直抵靈魂。
他瘋了似的握住陳然的刀，要把那刀拔掉，但他才碰到的刀兩只手就開始冒出青煙，仿佛被灼傷一般。
傷口變多，他慘叫得愈發淒厲。
這個過程並未持續太久，不到五秒鐘的時間他整個身體都開始冒煙，在緊接著的一陣抽搐顫抖後，他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整個塌了下去，徹底的變成一張血淋淋的人皮。
裂口從他右側腦袋一路延伸到脖子再延伸到腹部、腿，從傷口的痕跡來看，他是被一個有著尖銳指甲的東西硬生生把皮撕下來的。
陳然抽出刀，甩去上面沾到的血。
他緩緩回頭，看向另一個“人”。
發現不對，那人沒準備逃跑，幾乎是在陳然看向他的同時他撲了上來。
陳然反應極快，側身躲開的同時一腳踢了過去。
陳然這一腳用了很大的力氣，但是卻如同踢在氣球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東西撲了個空，又被攻擊，再回頭時整張臉都已扭曲露出原型，從嘴巴開始的裂口一路往下衍伸，探進滿是血的衣服，消失在衣服下。
他滿臉怨毒，緩緩後退，消失在了火把能照射的範圍內，隱入黑暗。
這讓從未見過這架勢的一群人慌了神，“他去哪了？”
李卓風反應快，立刻朝著那東西消失的地方開了一槍，但槍聲之後，卻無任何反應。
“小心些，他應該還在附近——”李卓風話沒說完，他手中拿著的火把便被一陣陰風吹滅。
黑暗突然降臨，恐懼驟然加倍，心跳聲和喘息聲被放大，不少人額頭都溢出冷汗。
果東抱著自己的兔子，配合著深陷恐懼的眾人努力演出，他轉動腦袋打量四周，試圖尋找到那東西。
他腦袋正轉動，視線就和不遠處一人對上，對方正看著他。
幾乎不見什麽光的黑暗中，果東楞了下後才反應過來那人是比易，但……
比易怎麽好像……在笑？
比易沖著他笑什麽？
他和比易雖然都在隊伍裏，但就從沒交流過。
“火把呢，快點起來！”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喊道。
李卓風顯示早就已經想到這點，黑暗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緊接著一絲亮光打破黑暗。
隨著那小火苗的亮起，四周變得隱約可見。
果東立刻朝著比易看去，轉頭的瞬間他心跳猛然加速，血液湧進大腦，讓他腦子裏都嗡嗡作響，他嚇了一跳。
原本站在人群邊的的比易，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到了他左手邊，幾乎和他肩貼著肩。
嚇得不輕的比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果東遲疑一瞬，搖搖頭。他看向比易剛剛所站的位置，那邊空空蕩蕩。
比易察覺，如驚弓之鳥的他立刻也朝著那邊看去。
比易轉頭的瞬間，一張連同整個下顎都被撕開的臉緩緩出現在果東眼中，那東西整個貼在了比易背上。
幾乎是同時，李卓風好不容易點燃的火把再次被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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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然毫不在意其他人，感受著那柔軟觸感的他心情十分不錯，直到把果東白皙的臉頰都捏得發紅，這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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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老板！”果東還記恨著獎金的仇。
被罵，陳然渾然不在意，嘴角反而是不可抑制的瘋狂上揚。
“就算他是真的，那他脖子上的血又是怎麽回事？”屠丹質問。
被她一提醒，眾人紛紛回神，再次看向果東。
果東衣服上那一溜血漬，怎麽看都怎麽像是脖子被劃開過。一個人如果脖子都被劃開了，又怎麽可能還活著？
陳然也看向果東，等待果東解釋。
被註視，果東立刻心虛起來，他總不能說這些血是他剛剛裂開嘴和樹林裏那鬼東西對笑時留下的。
“是樹上滴下來的。”果東撒謊。
“別開玩笑了，樹上哪裏來的血——”屠丹第一個反駁，話說到一半卻閉嘴。
樹是不會滴血，但是樹上掛著屍體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眾人也反應過來，腦海中迅速浮現出之前那滿樹屍體的場景，這讓眾人心情愈發低沈，如果可以，他們恨不得把那段記憶從腦海中挖出來扔掉。
“但怎麽就恰好滴在你身上——”屠丹還是不甘心，她始終覺得果東最可疑，她話未說完，就見陳然正冷冷看著她。
屠丹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毫無血色的臉愈發慘白。
陳然收回視線，低頭，幽幽看向自己手中的刀，他在眾人屏息的註視下把刀拔出一寸。
看見那冒著寒光的刀刃，所有人神經都緊繃。
“你要做什麽？”屠丹眼中有恐懼浮現，陳然就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李卓風和伍琳對視一眼，臉色也極為難看，組織裏一直都有陳然因為找不到鬼就把副本裏所有人都殺掉的傳言。
陳然確實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而且真要打起來，他們根本不是對手。
李卓風喉結滑動，“陳然……”
“既然他已經檢查過……”陳然幽幽擡頭，看向在火把照耀下顯得扭曲而怪誕的眾人。
被捏了臉的果東正氣呼呼地揉著自己的臉頰，就猛然回過神來，陳然這是在創造檢查所有人的機會？
想明白陳然的所作所為，果東兩只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是加班，得加錢！
摸摸自己的小本本，等下他得記得寫到小本本裏。
註意到果東那亮閃閃的視線，陳然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他無視果東這小財迷，一把把刀塞回刀鞘，旋即看向就在身邊的李卓風。
明白陳然要做什麽，李卓風松了口氣，如果可以，他不願意和陳然為敵。這一點伍琳也一樣。
“你要怎麽檢查？”李卓風話音一落就想起剛剛的事，陳然要捏臉？
作為一個男人，卻要被另外一個男人捏臉，這讓李卓風心裏有些不舒服，但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李卓風大義凜然的前跨一步，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你捏吧！”
陳然冷冷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他抓住李卓風的手直接一扭，在李卓風悶哼一聲後，放開。
如果多出來的人真的是人皮，那就沒有血肉骨。
捂著自己被扭了的胳膊，李卓風整張臉都扭曲。不等他說點什麽，陳然已經走向伍琳。
伍琳嘴角抽了下，硬著頭皮看著陳然，然後下一刻她胳膊也被反手扭到背後。
陳然動作算不上特別粗暴，但也絕對和溫柔不沾邊，被他這麽一扭，揉胳膊的人一下從李卓風一個變成兩個。
伍琳走過去和李卓風排排站，倆人看看走向下一個人的陳然，再看看就只被揉了臉的果東，臉色怪異。
這麽雙標，陳然良心就不會痛嗎？
陳然用事實證明，他良心不會痛。
檢查完李卓風和伍琳，他直接一路扭了過去，為了不弄錯，幾乎每一個人都給他擰得臉色發青。
檢查完他們自己九個人，陳然看向村裏人。因為剛剛的爭吵，現在幾個村裏人自成一隊。
宣老看了看其他人，“如果你覺得這樣能安心，哎喲……”
他話才說完就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就算是對所有人裏年紀最大的他，陳然也沒有手下留情。
檢查完宣老，下一個就是宣老三。
宣老三之後，就剩下四個人。
“我們自己來就好。”一個看著老實巴交的男人看向身旁另一人，那人立刻向他伸手。
陳然無視他們的舉動，直接就近抓了剩下兩人中一人就是一扭，檢查完那人，就只剩下三人。
三人臉色明顯都很難看，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也變得奇怪，因為如果真的有多出來的，那無疑就在三個人裏了。
“不是我。”單著那人自己上前一步，把手伸給陳然，這種被所有人戒備的情況，他也瘆得慌。
陳然看了他一眼，抓住他就是一扭，換來一聲吃痛的悶哼後，他看向最後那兩人。
被檢查完那人迫不及待地跑向人群，旋即一改之前的不安，用同樣懷疑的眼神看向剩下正互相檢查那兩人。
“我們互相檢查過了。”兩人向著人群走去。
臨走過陳然身邊時，被陳然手中的刀攔住。
其中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看看橫在身前的刀，又看看陳然，瞬間垮了臉，“你什麽意思？”
“宣浩，你別鬧。”宣老呵斥。
“你這是懷疑我們作假？我們還沒懷疑你們這些外來人作假呢！我看搞不好你才是那個多出來的人，然後故意放水，讓你們的人都蒙混過關。”另一人道。
“本來就是，萬一他就是那個多出來的呢？”宣浩幫腔。
“也不是沒可能……”張葉道。
屠丹也看向陳然。
聽著宣浩的話，再聽張葉這麽說，眾人都有些不安起來，如果陳然就是假的……
就在眾人懷揣不安，陳然那張好看的臉上浮現出耐心耗盡後的不爽時，他的臉突然被人捏住。
果東不等陳然反應過來，就趕緊一左一右地捏住陳然的臉開始做各種鬼臉，讓你捏我，讓你捏我！
一陣蹂躪，直到報覆的把陳然的臉都捏得紅彤彤，果東這才停下。
他學著陳然之前捏他的樣子把陳然的嘴捏得嘟起來，然後無視陳然滲著冰渣渣的眼神，煞有其事的讓其他人看陳然的嘟嘟嘴，“你們看，他是真的。”
四周一片安靜，無人說話，因為“嘟嘟嘴”的陳然臉上的猙獰表情告訴他們，他已經殺人的心都有了。
果東才不怕，特別好心的幫陳然證明完，果東拍拍陳然的肩膀，用眼神告訴陳然，不用謝。
陳然活動下巴，舌尖在被捏得發疼的臉頰上頂了頂，他眼中有殺意浮現，他被氣笑，果東是真的不怕他，還是真以為他脾氣很好？
惡狠狠地瞪了果東一眼，陳然神色不善地走向已經趁著這機會走進人群的那兩人。
“你做什麽……”宣浩見陳然還糾纏不放，眉頭皺起，旁邊另外一人亦是如此。
陳然伸手過去，宣浩立刻退後一步，完全不準備配合。
陳然冷笑一聲，下一刻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陳然猛然抽刀刀刃一翻就朝著宣浩脖子刺去，然後一個用力直接把他釘在了他身後不遠處的樹上。
“你……”宣浩根本沒想到陳然都會真的動手，嘴巴才微微張開，脖子就被刺穿。
“啊！”人群中是一陣驚呼。
就算已經見識過陳然殺人不眨眼的本事，也不代表他們已經習慣。
“你瘋了？”宣老也急了，他們這村就這麽點大，宣浩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
“宣浩！”宣老三眼都紅了，血嗡嗡湧進大腦。
“等下。”李卓風阻止。
被刺穿脖子，鮮血噴湧的畫面卻並未出現，倒是被刺穿的宣浩在微楞了下後，居然緩緩勾起嘴角，露出一道詭異至極的笑容。
看著那笑容，眾人都是一個激靈。
“你……”宣老滿眼錯愕。
宣老三反應過來，連忙拉著他往後退。
宣浩顯然已經不是他們認識中的宣浩，在那詭異一笑後，他的眼珠和牙齒消失不見，面上的孔洞開始以詭異的姿勢撐大，變成三個漆黑的黑洞。
不光是眼睛嘴巴，他整個腦子裏也空空蕩蕩，他就是一層人皮！
被發現，他不再偽裝，瘋狂地掙紮。
李卓風和伍琳驚魂未定中拔出武器，其他驚呼著的人快速後退，唯獨陳然眼神冷冽而嘲諷，不為所動。
眼看著宣浩一張臉愈發猙獰，然而就在他要掙脫時他動作卻突然一頓，旋即他被刀釘住的喉嚨開始有青煙冒出，他那層皮裏開始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尖叫，“啊……”
就好似活人被放在火上烤，皮肉一點點燒焦分離，劇烈的疼痛襲卷全身直抵靈魂。
他瘋了似的握住陳然的刀，要把那刀拔掉，但他才碰到的刀兩只手就開始冒出青煙，仿佛被灼傷一般。
傷口變多，他慘叫得愈發淒厲。
這個過程並未持續太久，不到五秒鐘的時間他整個身體都開始冒煙，在緊接著的一陣抽搐顫抖後，他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整個塌了下去，徹底的變成一張血淋淋的人皮。
裂口從他右側腦袋一路延伸到脖子再延伸到腹部、腿，從傷口的痕跡來看，他是被一個有著尖銳指甲的東西硬生生把皮撕下來的。
陳然抽出刀，甩去上面沾到的血。
他緩緩回頭，看向另一個“人”。
發現不對，那人沒準備逃跑，幾乎是在陳然看向他的同時他撲了上來。
陳然反應極快，側身躲開的同時一腳踢了過去。
陳然這一腳用了很大的力氣，但是卻如同踢在氣球上，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東西撲了個空，又被攻擊，再回頭時整張臉都已扭曲露出原型，從嘴巴開始的裂口一路往下衍伸，探進滿是血的衣服，消失在衣服下。
他滿臉怨毒，緩緩後退，消失在了火把能照射的範圍內，隱入黑暗。
這讓從未見過這架勢的一群人慌了神，“他去哪了？”
李卓風反應快，立刻朝著那東西消失的地方開了一槍，但槍聲之後，卻無任何反應。
“小心些，他應該還在附近——”李卓風話沒說完，他手中拿著的火把便被一陣陰風吹滅。
黑暗突然降臨，恐懼驟然加倍，心跳聲和喘息聲被放大，不少人額頭都溢出冷汗。
果東抱著自己的兔子，配合著深陷恐懼的眾人努力演出，他轉動腦袋打量四周，試圖尋找到那東西。
他腦袋正轉動，視線就和不遠處一人對上，對方正看著他。
幾乎不見什麽光的黑暗中，果東楞了下後才反應過來那人是比易，但……
比易怎麽好像……在笑？
比易沖著他笑什麽？
他和比易雖然都在隊伍裏，但就從沒交流過。
“火把呢，快點起來！”一道帶著哭腔的女聲喊道。
李卓風顯示早就已經想到這點，黑暗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緊接著一絲亮光打破黑暗。
隨著那小火苗的亮起，四周變得隱約可見。
果東立刻朝著比易看去，轉頭的瞬間他心跳猛然加速，血液湧進大腦，讓他腦子裏都嗡嗡作響，他嚇了一跳。
原本站在人群邊的的比易，就一個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經到了他左手邊，幾乎和他肩貼著肩。
嚇得不輕的比易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果東遲疑一瞬，搖搖頭。他看向比易剛剛所站的位置，那邊空空蕩蕩。
比易察覺，如驚弓之鳥的他立刻也朝著那邊看去。
比易轉頭的瞬間，一張連同整個下顎都被撕開的臉緩緩出現在果東眼中，那東西整個貼在了比易背上。
幾乎是同時，李卓風好不容易點燃的火把再次被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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