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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大結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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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大結局 (1)

大驚的連歸將戰亦晚扣在懷裏後移了數丈,十三娘一個旋身挑飛了向玉竹緊握的鮮血淋漓的利劍,擡腳就將向玉竹從祭臺上踹了下去。

眼眸中盡是血紅一片的戰亦晚不知哪來的氣力掙脫了連歸的禁錮,一步一踉蹌地奔至清音身前,一把將猶自喃喃自語的清音抱進懷裏,“娘親,亦晚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眼神逐漸渙散的清音忽有了一剎那的清醒,再不似先前的瘋癲,顫巍巍地擡起枯瘦的手掌撫上戰亦晚濕乎乎的臉頰,嘴角噙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娘能在去之前,見你一面,就知足了!”

腦海中一片空白的戰亦晚張嘴想要哭出心中悲憤,可大滴大滴的淚珠滾下時卻只能仿徨無措地發出幹啞的聲音,整個心防坍塌的她無助地四望著,風聲以及刀劍撞擊的聲音是那麽的遙不可及,卻又那麽的近在咫尺。

戰亦晚顫抖地撫摸著清音胸前暈染的血跡,感受著她的最後一絲溫度,心中登時澄澈一片,“娘親,亦晚來陪你和爹爹了!”

耳聽著戰亦晚的悶聲不響,十三娘生怕她悲傷過度再有個閃失,便俯身想要攙扶起她,沒想到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劍從眼前閃過。

驚慌的十三娘當即以自己的臂膀格擋住了急刺而下的短劍,血肉刺啦的聲音生生將戰亦晚拉回了現實。

連歸沒想到戰亦晚會了結自己,本是悲傷的臉上登時鐵青一片,當即氣惱地探手鉗起癱軟在地的戰亦晚沈聲道,“你要好好活著!”

下一句“有我陪著你!”哽在喉間楞是被咽了回去,因為戰亦晚松開的掌中滾落一枚物事,在午後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尤為奪目。

就在連歸一恍惚的剎那,林中飛起的一白影如鬼魅般將戰亦晚席卷在了懷中,兔起鶻落的瞬間便飛落在不遠處的一頂軟榻之上。

眾人驚異之時,卻見無數個修羅面具影影綽綽地飛旋著,緊接著恐怖的慘叫聲自祭臺下傳來。

立於軟榻旁側的大風與無碎一個呼聲便將那些嗜血修羅召回了林中,再次回歸寂靜的空曠之地猶聽得血滴落在地的聲音。

軟榻之上面色蒼白的符禮目不轉睛地盯著暈厥過去的戰亦晚,語音清冽地冷聲道,“是誰傷了本閣主的亦晚?殺!”

隱於林中的修羅面具霎時猶如聞到誘人的血腥氣般再次如鬼如魅地飛旋至百雀宮人與族人周圍,連綿不絕的慘呼聲直驚得林中的鳥兒四散飛落。

清容定睛望著血泊中的清音,早已忽略了周遭的血腥場面,驀地叉腰哈哈大笑起來,儼然不似一宮之主,倒像個耍賴的潑婦,忽而又屈指緊捏清音的脖頸,輕呼著氣息幽幽道,“同樣是姐妹,為什麽你有百雀狂舞的印記而我卻沒有?為什麽你要受萬千人的敬仰愛戴而我卻要默默縮在角落裏孤獨無依?我不甘心!我也不信命!知道這十八年來我為什麽要囚禁著你嗎?我就是要讓你看看你昔日的榮光都是我的!”

早已氣絕的清音在清容的鉗制搖晃下仿若一片久落不至地的樹葉,氣息死寂單薄無依。

“放開小姐!”小香雪邊高聲呵斥著邊挽著劍花急刺向半跪著的清容。

“滾!”清容擡眸惡狠狠地揮袖將小香雪一掌劈了出去,而後抱著清音的屍體飛身而起,卻不知要抱離去何方。

十三娘反手一掌將劍拍出,直直貫穿了猶在茫然思考的清容,然後提氣飛起將快要跌落在地的清音背在身後穩穩地旋落在地。

不信自己被利劍貫穿的清容擡指蘸了些溫熱的血液抵在舌尖品了品,絲絲鹹腥令人作嘔,她卻扯著嘴角輕笑出聲,“你終究還是比我早死!”

十三娘對著將戰亦晚裹在懷裏的符禮喊道,“讓他們住手,這些都是亦晚的子民!”

符禮正屈指輕輕勾勒著戰亦晚的眉眼,聽得呼聲後他便將微涼的薄唇抵在了戰亦晚的額頭之上,喃喃道,“亦晚,是你的人,我就不殺了!”

如鬼如魅的修羅們急速退去之時,百雀宮人已經死傷無數,陽光下的鮮紅之色曾經是無數跳動的生命,此刻卻歸於沈寂。

剛才那般劇烈的廝殺悲慘的呼聲於連歸而言仿若世外之事,他的雙眼還兀自盯著那枚從戰亦晚掌中滑落的牙牌。

心累的連歸忍不住低聲嗚咽著,“原來你的心裏早已住進了人!連死時都要將它緊緊握在手裏!”

本是期盼已久的大婚之日,卻成了無數人的夢魘之日,連歸啞然失笑,“本想與你一起到白頭,現下我是沒這資格了!”

***********

睡夢中的戰亦晚感覺自己仿若到陰間走了一遭,不僅見到了想念已久的爹爹,也見到了十八年未見的母親,一切竟是那麽的安樂祥和。

可恍惚間一切又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當她拼命追逐著那些消逝的幻影時,背後又傳來了一聲一聲的呼喚,急切又熟悉。

尋著呼聲的來源,戰亦晚漸漸地感覺到了光明的的醒目與溫暖的柔和,待得她微微張開眼睛時,便見四五個人影重合交疊著在眼前閃現著。

“少夫人,您醒了?”一聲欣喜的呼喚切切實實地傳入戰亦晚的耳畔。

戰亦晚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才看得大風的臉在眼前逐漸放大,“大風,我這是在哪兒,你怎麽喊……”

戰亦晚還未說完便見符禮手托圓盤出現在了光影折合處,大風則畢恭畢敬地退到旁側低垂著頭,“閣主!”

“誰讓你進來了!”面色依舊蒼白的符禮對呵斥著大風,可眼神所落之處卻是戰亦晚漆黑的眼眸。

“屬下這就退下。”大風邊唯唯諾諾地退出邊擡頭對著戰亦晚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難掩那份愉悅的心情。

“閣主?少夫人?”戰亦晚翻轉過身望著符禮,不解地皺了皺眉,然後又昂了昂下巴,意思是你趕緊解釋給我聽。

符禮好像沒有看出她的不解,而是坐在床側定定地望了她良久後才緩緩開口道,“你,醒了。”

一句話,三個字,好似從洪荒走到了天盡初開,中間有那麽多的阻隔,最終還是回到了彼此身邊。

戰亦晚輕聲嗯著,擡手捏了捏符禮有些消瘦的臉頰,柔聲道,“讓你擔心了!”

符禮緩緩地俯□,將下巴抵在戰亦晚的頸窩處,輕輕地將她抱在懷裏,喃喃道,“你醒的太晚了,我很生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戰亦晚的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她想知道所有的人都去哪兒了。

“先讓我抱抱你吧!”符禮緊閉雙眼甚是疲累地說著,現在兩人這樣的平靜相擁是他在生死邊緣徘徊時多麽奢望的時刻。

戰亦晚忽聽得暖閣外響起了十三娘與大風百般糾纏的聲音,心下當即一喜,“師父”二字張口即出。

十三娘一聽戰亦晚的聲音,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推搡著大風就往裏沖,眼看著女人往自己懷裏撞,大風紅著臉左躲右閃,然後十三娘豁著老臉貼著大風擠進了暖閣。

前腳剛進,十三娘便急速捂眼轉身而出,又與大風撞了個滿懷,大風急忙吸氣縮身磕絆著囁嚅道,“你怎麽,出來了?”

“出去,出去!關門!”反客為主的十三娘又推著大風走出了暖閣。

原來符禮正趴在戰亦晚身上,從珠簾縫隙處十三娘也看不真切,但兩人之間的這種姿勢她還是不想進去撞破的。

“符兄,師父怎麽出去了?”戰亦晚戳了戳無絲毫動靜的符禮。

“嗯,你以後可是要改口了。”符禮緩緩起身勾了勾戰亦晚的鼻頭,寵溺地一笑。

“改什麽口?”戰亦晚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心思還游離在渾渾噩噩的夢境中,竟是沒有註意到符禮那有些暧昧的眼神。

“嗯,阿禮,又或者是……“符禮故意拖長音調,將半撐起身的戰亦晚摟在懷中,甚是鄭重其事道,“相公!”

饒是戰亦晚再怎麽喜歡也是臉皮薄的女孩兒,當即羞紅著臉捶打著他的胸膛嗔怒道,“胡說什麽!”

本想再打趣幾句的符禮忽而悶哼一聲捂著胸膛往床尾倒去,臉色愈加蒼白。

懵楞的戰亦晚慌亂地扶著他,急慌慌道,“阿禮,你怎麽了?”

符禮忍著傷口撕裂的痛楚,微笑著搖了搖頭,柔聲道,“沒事,只是受了點小傷而已,你不是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嗎?我現在就說與你聽。”

暖閣外的十三娘焦急地來回踱著步,大風則悶聲不哼地在她身後一步一步地跟著。

“亦晚剛醒來,你家公子還有傷,這事不能太久吧?”焦躁的十三娘蹙著眉自言自語著。

大風楞了楞,“額,什麽事?”

“邊上去!沒你事!”十三娘厭煩地甩開身後的跟屁蟲。

知曉所有事情的戰亦晚竟沒有符禮想象中的哭嚎或者淚流滿面,只是長嘆了一口氣淡淡道,“我要把我娘與我爹合葬在一起。”

“十三娘已經替你做了,”痛楚漸漸緩去的符禮順了順戰亦晚額前的碎發,頓了會道,“等你好了,去看看他們吧!”

*********

連續休養了幾日的戰亦晚已經可以到室外曬曬太陽散散步了,而十三娘也非常樂呵地陪在她身邊與她訴說著清音生前的各種趣事。

一日午後,十三娘忽然悶著臉走到在園中曬太陽的戰亦晚身旁,猶豫道,“亦晚,連歸想見你。”

“你要是不想見,我就先把他打發了。”十三娘見戰亦晚沒任何回應,生怕再惹起了她的傷心往事,便欲轉身出去回話,卻又聽到藤椅上的戰亦晚開口道,“讓他進來吧!”

隔著暈人眼的陽光,戰亦晚瞧見昔日沈穩的連歸憔悴消瘦了許多,有些話哽在喉頭,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隔了半響,一直微笑不語的連歸忽而開口道,“再過幾天我就要繼任族長了,百雀宮的事我也不便插手,你就讓十三娘幫你處理吧。”

戰亦晚嗯了聲,兩人之間再次靜默無聲,連歸望著戰亦晚那平靜卻又有些緊張的面容,輕聲道,“能再見到你,真好!”

戰亦晚驀地鼻頭一酸,若一直是哥哥那該有多好,便擡眸扯著嘴角道,“其實,一直想對你說,謝謝你!”

“我收下了!”連歸也報之以輕快的笑容,兩人就那麽對望著微笑著,好似經年不見的老朋友驀然相遇般的熟悉又親切。

“繼任族長之後的事務有些繁忙,你的成親禮我就不參加了,”轉身離去的連歸頭未回地緩聲說著,直至消失在戰亦晚氤氳的眼眸裏。

又過了幾日,眼看著戰亦晚休養的差不多了,十三娘便提出了自己回去照看百雀宮的想法,畢竟那裏才是她的故裏她的家。

正吃著葡萄的戰亦晚驀地頓了頓,“那師父還回來嗎?”

十三娘本想說你也該回去,但想著那是她的傷心之地,便止了口輕輕地搖了搖頭。

心中萬分不舍的戰亦晚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把坐在一旁的十三娘給嚇了一跳。

十三娘不知該如何安慰,起身就要去把符禮喊來,卻驀地被一巨大的黑影擋住了去路,然後便聽大風磕絆著嚷道,“你,你要走,走了嗎?”

十三娘閃過身瞥了眼大風,眼神中盡是莫名其妙,然後想也沒想扭頭又往前走去。

臉憋得通紅的大風緊攥著手閉眼高聲喝道,“你,你留下來嫁給我!”

十三娘一個回身差點閃了老腰,惶恐道,“你給老娘說什麽?”

不知何時出現的符禮邊幫著哭岔氣的戰亦晚順著氣,邊悠悠道,“這是鳳求凰!”

哭囊鼻子的戰亦晚弱弱道,“那,師父你不走了吧?”

還不待驚詫羞怒的十三娘回話,幫戰亦晚拭去眼淚的符禮輕聲道,“嗯,你師父不走了,百雀宮那裏有小香雪處理著,何況你我大婚之日還得有個主婚人呢!”

破涕為笑的戰亦晚奔過去摟著十三娘的脖子撒嬌道,“師父,你走了就不想亦晚麽?看在大風對你一片癡情的份上,你就留下來吧!”

本來去意已決的十三娘被大風這麽一鬧,再加上戰亦晚的軟磨硬泡硬是留了下來。

********

一年之後,大風帶著新婚妻子接任緗城城主之位。

坊間傳言,緗城城主夫人是各大煙花之地的幕後老板娘。

江湖傳言,不近女色的十二閣閣主娶了一個母夜叉,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裊~~番外過兩天再出哦O(∩_∩)O~~是關於亦晚與阿禮的~~還有關於大風與十三娘的~~【其實,這個可以寫個小短篇了,是關於調、教與被調、教的故事~~

☆、番外一(大風與十三娘)

自從大風對十三娘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十三娘無論行何事必繞大風百步而行,並非心生厭煩,而是她還沒有做好嫁作他人婦的準備。

十三娘想著把自己的一生貢獻給百雀宮,沒承想半路卻殺出一個願與她白頭偕老的男人,想想都覺得這是月老喝醉酒幹的傻事。

一日午後與戰亦晚曬太陽的十三娘提出了自己連日來的想法,“亦晚,看你氣色也好的差不多了,師父想回緗城去打點一下嫣緗樓的事情,待你成親時再趕回來!”

戰亦晚瞇眼望著天上時卷時舒的白雲,撅嘴揶揄道,“師父,你是想躲著師公吧!”

師公?十三娘瞪著眼差點從藤椅上跳起,“死丫頭,連你師父也敢打趣?”

“唉!師父,”戰亦晚邊嘆氣邊撫順著有些炸毛的十三娘,“亦晚想著先給你和師公完婚,你不能就這麽逃了呀?”

“我沒逃,我就是回嫣緗樓看看,我不放心。”十三娘下意識地就否決了戰亦晚的疑惑。

一聽此話,嘴角噙著笑的戰亦晚抱了抱十三娘,戀戀不舍道,“那就回去吧,亦晚等師父回來。”

十三娘驀地覺得小心臟噗噗跳了起來,看著戰亦晚的那抹笑容只覺心底無端發毛,便有些不自在地攏了攏發梢,“那我收拾收拾現在就起程,你繼續好好養著。”

“嗯!”戰亦晚乖巧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媚了。

十三娘蹙著眉前腳剛走,戰亦晚就發了瘋似的四處找尋起大風來,楞是把十二閣的那些護衛們驚了個遍。

暮色四合起,當符禮帶著大風返回到戰亦晚所居住的院落時,怏怏的戰亦晚趿拉著鞋奔上去就抓住了大風,嘴裏還塞著未咽下去的芙蓉糕。

感受著符禮那犀利的眼神,大風驚惶的抽離出胳膊躬身行禮道,“夫人,何事?”

“嗯,嗯……”被噎的滿臉通紅的戰亦晚含糊不清道,“你,趕緊的,我師父回緗城了,快去把她追回來!”

大風的臉一抽搐,小心翼翼地望了望符禮,得到默許的眼神後,整個人便旋風般地消失於暮色黃昏裏。

符禮瞥眼瞧著戰亦晚深情款款地遙望著那抹消失的背影,便一把將她扛在肩上往內室裏邁去,“出門不迎接相公,還亂看男人,著實該教育教育了!”

“啊?”回過神的戰亦晚慌忙甩出星星眼討饒道,“相公,我錯了!”

“相公,你是不是吃師公的醋了?”

“相公,那也是你師公,你不能……”

亂叨叨的小嘴被相公的溫熱雙唇給堵上了。

*********

回到緗城的十三娘看到自己那客來客往的嫣緗樓,心底不由生出一種成就感,怎麽說這也是自己十幾年來打拼的結果,怎麽能說散就散呢?

本想撒手不管的十三娘權衡再三後決定隱身成為幕後老板娘,如意算盤打好後,十三娘便又挑選了一個替代小香雪的花魁嬌娘。

回緗城後的第二日,大清晨還在做美夢的十三娘被招呼客人的兩個姑娘給喊了起來,“老板娘,有位爺對樓裏的姑娘不滿意,點名非得讓您過去。”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有那個樓會大清早接客?”十三娘沒好氣地哼哼著,“給老娘打發了!”

“老板娘,那位客人拿了兩錠金子。”兩位姑娘又試探性的說了句。

金子?眼放精光的十三娘一骨碌爬起身,套上衣服洗了把臉甩著手帕就直奔二樓廂房。

看著自己那一個個睡眼惺忪的姑娘們,十三娘朝房裏努了努嘴示意她們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然後自己扭著腰嬌笑連連地推開了門,“這是哪位爺呀?來我這兒銷金定包您滿意啊!”

“您隨便挑……”十三娘擡眸的剎那,溫軟的聲音霎時堵在喉頭沒了音跡。

看著大風那黑沈的臉,尷尬的十三娘急忙用手帕捂了臉轉身退去,可她剛轉身,有人速度比她更快,大刀一揮就將房門給栓死了。

而仍舊坐在琴案旁的大風擡眸定定望著幾欲縮作一團的十三娘,緩緩開口道,“爺今天就挑你了!”

本來還有些掛不住臉的十三娘一聽這中氣十足的話,當即轉身擡頭挺胸道,“願意銷金就去找年輕姑娘去,別來找老娘麻煩!”

“我就願意把銀子花在你身上,”大風把一句極具風情的話說的甚是鄭重其事,繼而又挑了挑眉三分玩笑道,“說吧,睡一輩子多少錢?”

火大的十三娘挽著袖子怒嚎道,“你再言語不敬,小心老娘對你不客氣!”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早已被一溫暖的大手給緊緊鉗住,然後大風那不緊不緩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論力氣,你沒我大;論武功,你沒我高,你是想怎樣對我不客氣?”

第一次被男人鉗在懷裏的十三娘霎時沒了囂張氣焰,傻楞楞地囁嚅道,“就,就是,對你不客氣!”

“說!你到底怎樣才願意嫁給我!”有些氣急的大風手腕上一用力徑直將十三娘拉到了懷裏。

十三娘雖氣惱但是逃不出那鉗制,便狠瞥著大風氣哼哼道,“我怎麽知道你是喜歡我還是想找個傳宗接代的女人?”

大風陰沈的臉驀地抽搐了幾下,有些尷尬的輕聲道,“其實,第一次來嫣緗樓你貼著我說話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十三娘驚楞地差點一口唾沫噎死自己,原來是自己故意去招惹的呀!

“我覺得你也喜歡我,你得跟我回去成親!”大風也不管十三娘嘴裏嘀咕些什麽,扛起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踱出嫣緗樓打馬而去。

*********

在戰亦晚的強烈要求下,符禮不得不先給十三娘與大風舉辦婚禮,此一舉直惹得大風在符禮面前各種膽戰心驚。

十三娘本來一颯爽英姿的女子,卻在成親這等人生大事上不免羞澀扭捏了番,連見戰亦晚都覺得尷尬。

雖說不是什麽重要人物的婚禮,可十二閣的請帖一發出,江湖上的眾人還是來給捧足了面子,遠在百雀宮的小香雪也著人送來了賀禮。

一整日的鬧鬧騰騰之後,有些微醺的大風被眾人推進了喜房,眼望著紅燭搖曳下的那大紅蓋頭,大風不知怎的竟傻呵呵地樂了起來。

待得廊上的侍從退下周遭寂靜無聲之時,一直傻笑的大風才晃悠悠地挪到床前緩緩地挑起了喜帕,腦海中則想著十三娘嬌俏依人的模樣。

可在喜帕滑落的剎那,大風的手驀地哆嗦了一下,只見十三娘擰著眉杏目圓睜,就差把他給活吞了,“早就進門了,幹嘛不給老娘挑喜帕?老娘一天沒吃沒喝,都快累趴了你還在那幸災樂禍?……”

一連串珠簾炮似的話語甩出後,把微醺的大風給嚇醒了一半,十三娘氣悶地踢了大風兩腳後便奔到桌前抓著點心果子亂吃一通。

回過神的大風非但不氣惱,反而覺得有女人吵著是一種很溫暖的事情,當即顛顛地跑過去又是倒茶又是捶背,整的十三娘楞是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

吃飽喝足後的十三娘對著大風歉意的一笑,“相公,辛苦你了!趕緊上床休息吧!”

卸好妝的十三娘便徑直躺在了床上,一翻身見大風仍舊坐在桌旁,便有氣無力地喊道,“相公該就寢了!明天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呢!”

第二次聽到“相公”二字的大風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後,麻利地脫掉袍子就鉆進了被窩。

看著一個大老爺們僵直地躺在床上羞紅著臉,本想默默睡去的十三娘忍不住打趣道,“小子,我看你不甚懂房中之事,要不老娘教你?”

也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的大風當即沈下臉轉頭定定地望著十三娘,被那墨黑眼眸望得有些發怵的十三娘著急忙慌地以被蒙面往床內側躺了下來。

還未回味過那眼眸中的深情時,十三娘只覺被子被拉開一巨大的黑影壓了上來,緊接著是沙啞低沈的嗓音,“為夫懂不懂,娘子試試不就知道了!”。

“啊?……”十三娘張嘴還未發出半個音節便被長驅直入的溫熱給卷走了小舌。

隨著那雙大手自上而下不停地探索,渾身酥麻顫栗的十三娘忍不住抓著大風的肩膀斷斷續續地輕吟道,“相公,輕,輕點!”

這一聲嬌滴滴的相公更激發了大風求尋探索之心,那層微薄的存在卻也阻擋不住滾燙的堅硬,當一種被撕裂的痛楚襲上十三娘的心頭時,大滴大滴的淚水便不受控制的滾落在了兩人交纏的發絲上。

“讓你,輕點!”十三娘緊咬著唇軟綿綿地捶打著瘋狂肆虐的大風,恨不能從那滾燙之下逃離。

一上床就被自家娘子瞧不起的大風哪能那麽容易就讓十三娘逃脫,擒住她手腕的同時,雙唇也堵在了那嚶嚶不停地櫻唇之上,不停運動的堅硬更加勃然。

【此處省略1000字】

本想好好睡一覺的十三娘楞是被折騰了一次又一次,紅燭燃盡燭淚凝結的時候,十三娘已經眼皮沈重無力發出任何呻︱吟之聲 ,可身上的男人仍舊不知疲倦地在耕耘著。

在以後的細水長流的日子裏,每當憶及洞房花燭夜的那句話語,十三娘就恨不能掐死自己深深地埋進地底。

作者有話要說:隔兩日出亦晚與阿禮的番外O(∩_∩)O~~

☆、番外二(亦晚與阿禮)

由於被戰亦晚來回不停地叨叨,符禮只得屈從將大風與十三娘的婚禮提前,身為十二閣閣主只能默默地看著自己屬下先成親。

定下婚期的十三娘羞於見人,便整日窩在園子裏想象著自己轉折巨變的人生,而這卻忙苦了戰亦晚,顛顛地從請帖到定制的嫁衣事無巨細,除了忙進忙出還要擔心十三娘過於緊張,想前想後戰亦晚便決定搬到十三娘的園子裏陪她一塊住。

實在忍無可忍的符禮瞅準了戰亦晚歇息的間隙,便忍著憋悶打趣道,“亦晚竟然比自己成親還要緊張啊?”

正閉目養神的戰亦晚扯著嘴角笑了笑,疲勞之態盡顯,“師父就相當於我娘親,你說我能不緊張嗎?”

“那麽多下人,你為何非得把自己累成這樣?”符禮無奈地輕輕揉捏著她的雙肩。

戰亦晚睜開雙眸仰頭望著有些心疼的符禮,“我想盡我所能地盡些孝心,所以不用擔心我!”

“唉!你這個大忙人,連十二閣閣主見你一面都要天時地利人和,”符禮佯裝失落地捏了捏她的臉頰,“現下,你又要搬去和你師父一塊住,看來在你師父成親前,我是見不上你一面了。”

回味著最後一句話的戰亦晚忍不住皺眉喃喃道,“別說的我好像要消失了一樣。”

本在揉肩的符禮忽而俯□摟著戰亦晚好似撒嬌的小孩般輕聲呢喃道,“能不能不搬去。”

被那溫熱氣息給吹得難受的戰亦晚縮了縮肩,捂嘴偷笑道,“你在吃師父的醋!”

符禮想著或許來點軟的能說動戰亦晚,便挑著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同時墨黑色的眼眸中充滿了無辜受傷之情。

戰亦晚轉頭蹭了蹭他的下巴,滿臉的深情之後便是鄭重其事地決然,“可我還是要搬到我師父那去!”

額?被一句話拍死的符禮楞了楞神,戰亦晚早已招呼著人搬走了自己的日常用品。

“死丫頭,連相公都敢拋棄!”深吸氣的符禮望著那抹纖細的身影勾起了唇角。

*********

大風與十三娘成親當日,戰亦晚可謂是最盡興了,直喝的暈暈乎乎地被符禮抱回了房間。

一晚上摟著符禮的脖子胡言亂語且不說,早起的戰亦晚也顧不得腦中的混沌,沐浴妝扮了番後便要直奔大風所在的院落,幸虧被眼尖的符禮一把拽了回來。

“你幹什麽?早起要去找新娘討喜,這是我們緗城的習俗。”戰亦晚撓著符禮松開自己後,便又樂顛顛地往外奔去。

符禮直接提著她抓回到了床上,沈著臉道,“這個時間往新人房裏闖有些早了。”

“都日上三竿了,早什麽早!”戰亦晚甚是驚詫符禮的舉動,略一思慮後又莞爾一笑,“你還沒沐浴更衣,想讓我等你一塊去就直說嘛,幹嘛非得說時間早。”

符禮無語地撇了撇嘴,還真不知該怎麽說破!雖說自從回到十二閣後,兩人一直睡在一起,但符禮也只是抱著戰亦晚,從未逾越,他想著成親之後行使丈夫的權利才是對妻子的尊重,可戰亦晚從未想過男女之事,人家剛成親的夫妻為何會晚起,這要他該如何解釋?

“發什麽呆?”戰亦晚拐了拐立在身旁一動不動的符禮,妥協道,“你趕緊去收拾吧,我等著你便是了。”

這一等不打緊,足足等了半柱香的時間,符禮想著多拖延會兒會免去不必要的尷尬。

可這次符禮卻想錯了,大風哪知緗城的這一習俗,加之昨晚上十三娘的無知藐視,兩人是在戰亦晚敲門時同時驚醒了,大風一挺身坐了起來,十三娘卻慘了,連翻個身都要齜牙咧嘴。

“娘子,你,不要緊吧!”回想起昨晚上的狂野,大風有些不好意思地幫十三娘翻轉過身。

“看你平時裝的老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十三娘緊咬著牙瞪了眼大風,“還不趕緊開門去!”

掀被起身一眼瞥見十三娘春光無限的大風忍不住俯身在她臉頰上輕啄了口,“娘子,對相公還滿意嗎?”

十三娘直接閉眼裝作什麽也沒聽見,可那亂顫的睫毛卻出賣了她緊張的內心。

飛速穿好衣服的大風暗自咒罵著打開門,看到門前立著兩人的剎那張嘴竟不知該說什麽。

“師公,我師父呢?”戰亦晚好奇地往裏瞥了瞥。符禮一看大風未梳洗的模樣,心下當即了然,一把將按捺不住的戰亦晚拽到了自己懷裏,“你們慢慢收拾就行,我們等會再來!”

“是亦晚嗎?”驀然想起討喜這一習俗的十三娘知道戰亦晚這丫頭肯定早就等不及了,便探頭對著外室喊了聲。

臉頰微微發紅的大風剛要關門送走符禮與戰亦晚,卻沒想到這一聲探詢直惹得戰亦晚徑直奔了進去,“師父,亦晚來討喜了!”

符禮尷尬地立在門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同樣尷尬的大風訥訥地側身將符禮讓進了外室,然後畢恭畢敬地奉上了茶果。

“不必如此多禮,按輩分,我也該喊你聲師公。”符禮品著茶淡淡地說著,一臉的親和。

驚恐的大風差點一個腿軟跪在了地上,“屬下惶恐!”

“我的意思是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看著大風發百的臉色符禮忙解釋道, “人前禮數不可少,人後就不必如此拘禮了!”

外室的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內室裏的戰亦晚卻早已雙手叉腰儼然一個氣鼓鼓的刺猬。

“師父,你怎麽能不反抗呢?你看看都被欺負成什麽樣了?”十三娘也無法向戰亦晚解釋夫妻的房中之事,便幹楞楞地看著她擼起袖子就奔了出去。

符禮瞥見氣呼呼的戰亦晚飛旋而出,還未開口便見她雙手抓起了大風,“師公!你到底怎麽欺負我師父了?怎麽身上全是瘀傷?”

一串話問完,大風的臉白了有紅,紅了又白,在內室的十三娘也覺得老臉沒地擱了!並未完全通曉男女之情的戰亦晚只聽小香雪說過,符禮那次也是不完全的教導,如此便造成了這不知如何面對的場面。

“這事由我來解決,咱們先回去吧!”符禮不由分說摟著戰亦晚就出了新房。

望著不依不撓的戰亦晚,符禮這次決定一定要在成親當晚好好教導教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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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問江湖中有何大事發生,除了百雀宮宮主意外身亡外,那便是十二閣閣主大婚,素知十二閣閣主行事風格的人除了私底下疑惑,更想做的便是當面印證一下這稱之為荒唐的事實。

大婚當日,各路的江湖人士悉數趕到,場面盛大堪比上元節的萬人空巷。走完一整套程序的戰亦晚早已被送回了新房,哪註意的到如此繁鬧的場面。

她心裏面唯一在意的便是現在成為新嫁娘,以後就為人妻了,雖說是無比的幸福,可她心裏總感覺沒有做好準備,忐忑與緊張縈繞在身。

符禮雖然體面的應酬著,可心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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