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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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永別
我忍住喉間冒出的腥甜味和心中的苦澀，苦笑，我的時日……真的是不多了。
走到杜修文身邊坐著。與他一同望著晚霞，被美景所感染，我喃喃吟道：“月歇晚霞明，風調夜景清。月高微暈散，雲薄細鱗生。露草白蟲思，秋林千葉聲。相望一步地，脈脈萬重情。”雖然在這種情況下吟這首詩不太合適……但是……我怕再不說便再沒機會說出口了……
杜修文低低道：“劉禹錫的《秋晚新晴夜月如練有懷樂天》。”
我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沒想到你知道這首詩。真是太意外了。”
杜修文輕笑：“你以為我真是不學無術麽？”
我一聽他的話眼底便泛出淚光：“我真的好想念我的家人，我的同學和我的學校。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去，我的中考徹底沒去，我已經失蹤三年了吧？”
杜修文沈默不語，我繼續說道：“我記得，每次放學，我都會在站臺看見你，這是巧合麽？”我一直認為這是巧合……
“不。”杜修文將我摟住，“是我故意在等你。”
我微笑：“可惜我還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只是個巧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時間太久，我都快要記不清了……
“你還記得初二的大合唱麽？”他的話將我的思緒引向了很久很久以前。
“初二的那年大合唱，你還記得麽？那時你是指揮，站在臺前陶醉地指揮著，從那時開始我就在註意你。你們放學總是要拖堂，我就慢慢等你，等著等著就習慣了……到了初三，你們班放學後還要再留一節課的時間，說是要覆習，我還在等你……”
我繼續微笑：“我一直不知道，你都是為了等我。”到底是當時我的太傻還是太遲鈍？
“等你的病好了，我們一起去大漠深處。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思思果然沒有將我的情況告訴他，我心中很感激思思，對他微笑著點頭。
我們看著晚霞漸漸淡去，一輪明月掛在天空。思思不知不覺走到我們身邊，低聲道：“文嵐，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我應了一句，站起身隨著她走向角落處，平靜道：“你要和我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思思咬唇，表情很是愧疚地看著我：“我知道有一位名醫，你願不願意跟我去見他？說不定……”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便沒忍住笑了出來，思思看著我笑得毫無形象，不禁蹙眉，咽下了後半句話。
我笑得咳嗽起來，緩緩道：“思思，你實在不必這樣，我說過不會怪你。我也根本不想去見什麽名醫。”
思思急切地拉住我的手：“你雖然這麽說，但是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麽？”
我嘴角含著笑容，看向她：“我不後悔。”她的手慢慢松開，頹然地靠在墻上。她真的錯了麽？為什麽有人在面對死亡面前這麽冷靜？她想不明白！
我看著她，靠近她的耳畔低聲說著，說完後微笑著走了回去，對杜修文道：“我有些渴了。”
杜修文立刻起身走向屋舍內，我回頭看向角落裏的思思，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了太多不為人知的苦澀。
杜修文走後，我在山頂上慢慢轉悠著，方詠情曾說過，她把夏蕊和錢宗文葬在了蘇幕峰的山頂上，可是我應該去哪裏找？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我忽然看向一處，那裏的土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花，芬芳撲鼻。但是我覺得，夏蕊和錢宗文就埋在這裏。
我緩緩走到那兒跪了下來，用手輕觸著一朵野花的花蕊，花蕊上沾有水珠，不知道是我的淚水還是夏蕊的淚水……我正註視著野花，喉中忽然腥甜，我的口腔中頓時彌漫著鮮血的味道，鮮血從唇角滴下，我用帕子捂著嘴猛烈咳嗽起來。
野花紅得嬌艷，色如新娘的嫁衣。它在風中搖擺著脆弱的身體，邊舞邊泣。方詠情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她穿著一襲嫁衣，頭戴珍珠鳳冠，明眸皓齒，邊笑邊對我招著手：“嵐兒，快點過來。”
我急忙去追趕她，她站在原地對我笑著，向著我伸出雙手。我回頭想要去看看杜修文，卻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唇邊的鮮血越溢越多，我趴在幾朵野花之上，喃喃地念了一句：“心悅君兮君不知。”君不知……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甚至比你愛我還要深切……我嘴角含著笑容，慢慢地闔上了眼眸。
思思的雙眸一直註視著文嵐，看見她笑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眸中摻雜著濃重的悲哀，同時心中又松了一口氣。
文嵐告訴她，女王性格難以捉摸，杜修文隨時會惹禍上身，讓她帶著杜修文去大漠深處好好生活。
文嵐，你當真不會後悔麽？心中的一句話一直沒有問出口，可惜……現在再也沒有機會去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尾聲
“嘀嘀嘀嘀。”QQ上傳來一條又一條消息，我將頭從手臂上擡起，眼神楞楞的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額前的冷汗沾在劉海上，濕濕的。我有幾分鐘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環顧四周，才發現我在自己的房間。
我將目光移向時鐘，上面顯示著：11：50分。我飛奔著回房翻看日歷，驚訝地發現日期還跟之前的日期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一切只是一場夢？我只是做了一場很真實的夢？我只是做了半個小時的夢？但是在這半個小時裏，我夢見了太多的生死……
我不可置信地晃回到書桌前坐下，看著書桌上依舊擺放著一大堆空白的試卷和作業本，桌上依舊放著一瓶已經冷掉的的牛奶，伸出手去握住牛奶瓶子，我咬著吸管慢慢吸著。
電腦的屏幕依舊是戰國九雄傳的游戲頁面，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點擊了退出游戲，然後關上了所有網頁。心中又驚又疑，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QQ不停地響著，燕柳鏡的QQ頭像不斷地晃動著，我無奈的雙擊，看見她發來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我細細讀著：“文嵐，怎麽不回我了？”“你出去了麽？”“你說好了陪我玩網游，你人呢？”她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我沒有心情接著看下去。
我將酸奶放在一邊，雙手敲擊著鍵盤，回覆她：剛剛做了一場夢。
她飛快地發給我了一個擦汗的表情，我看著桌上一大堆作業，心煩意亂便下了QQ，關上了電腦，一心一意地寫起了作業。
偶爾遇到不會的題目，擡起頭發了會呆，我真的是做了一場夢麽？為什麽感覺這麽真實？我忽然一瞥手腕，驚訝的發現藍色手串還戴在我的手腕上，我將手串拿了下來，放在手心細細觀察著，一顆珠子上刻有我第一個字的英文字母“W”，原本看不清另一顆珠子上刻的是什麽，現在卻很清楚地看見珠子上刻有一個“D”這是什麽意思？
文嵐……杜修文……兩個名字忽然出現在我腦中，杜修文第一個字英文字母就是“D”，不會吧……這條手串是燕柳鏡送給我的，她怎麽會知道？
心中不解，我拿起手機撥打著她的號碼，電話一通便迫不及待地問道：“鏡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送給我的那串手串的珠子上面刻了兩個英文字母，一個是“W”，另一個是“D”，這是什麽意思？”
燕柳鏡大笑出聲：“我幫你算過，你的有緣人的開頭字母一定是“D”開頭的！你要相信我啊。”
我的臉忽然紅了起來，我連忙掛了電話，像是怕被她猜到我的反應。但是……她的這句話好有深意……她是怎麽幫我算的？算了不想了，我握著筆，將註意力放在試卷上。
天氣已晚，我看著窗外的晚霞如夢如幻，憶起了那日杜修文陪我看晚霞，那時我認為再也不會有看晚霞的機會了……等等，我怎麽又想起他了？
爸爸在餐桌前親切地喊著：“開飯了。”我搖搖頭，不再去想他。
吃晚飯後，我打開筆記本電腦，上了QQ，看著喚名“青瑣居”的群裏依舊是那麽熱鬧。沒有人談論關於戰國九雄傳的一切。群裏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好，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和我做了同樣的夢，但是……我應該沒有問的必要了……酈星說，明年暑假她要和墨熙一起去海南旅游；而方詠情和楚丹終於要見面了；李艾棋在群裏曬了他和汪沁玲的甜蜜合照；夏蕊則在說著和錢宗文的一件件趣事。裴婉清問著我們是不是該見一次面，我笑著支持她的想法。
周一
我又回到了學校，在別人眼中不過是過了一個周末兩天沒見，但是在我眼中卻是三年未見。學校，老師和同學都散發著一種親切感，我微微一笑。
課間朋友們拉著我，笑著聊著最近的明星八卦：“文嵐，你覺得他們兩人配不配？他們可是現在最般配的電視劇情侶。”
上課時老師讓我回答著問題：“文嵐，你來說說這道題目怎麽解？”
就連一向討厭的物理公式在眼前都變得生動起來。
我從沒覺得這一天如此充實。
鈴聲輕快地響起，老師拖著堂，我們卻已習以為常。我擡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對著身邊的朋友低聲道：“18：13。”她無力地趴在課本上，眼巴巴地望著老師。
老師終於宣布放學，教室內一片今日解脫了的呼聲，我望著窗外對身邊朋友道：“你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她擡擡眼眸瞥了眼窗外然後應了一句，明顯對窗外飄落的雪花興趣不大。
我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書包，在朋友們的催促下，和她們一起下樓，撐起傘走出校門。
出了校門後我們各奔東西，我走過馬路，站在站臺等著公交車。雨傘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校服。
“文嵐。”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有些微楞，將雨傘移開，眼眶中微微有些濕潤：“杜修文……”
“是我。”他一身幹凈的白色校服，背著書包對我溫和笑道。
“車來了，我們快點上車吧。”我將傘收了起來，指著面前停下的一輛公交車，跑到車門口對他笑道，“我也好想等你一次。”
每次都是你在等待我，下一次換成我等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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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修文低低道：“劉禹錫的《秋晚新晴夜月如練有懷樂天》。”
我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沒想到你知道這首詩。真是太意外了。”
杜修文輕笑：“你以為我真是不學無術麽？”
我一聽他的話眼底便泛出淚光：“我真的好想念我的家人，我的同學和我的學校。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去，我的中考徹底沒去，我已經失蹤三年了吧？”
杜修文沈默不語，我繼續說道：“我記得，每次放學，我都會在站臺看見你，這是巧合麽？”我一直認為這是巧合……
“不。”杜修文將我摟住，“是我故意在等你。”
我微笑：“可惜我還不知道……我一直以為只是個巧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時間太久，我都快要記不清了……
“你還記得初二的大合唱麽？”他的話將我的思緒引向了很久很久以前。
“初二的那年大合唱，你還記得麽？那時你是指揮，站在臺前陶醉地指揮著，從那時開始我就在註意你。你們放學總是要拖堂，我就慢慢等你，等著等著就習慣了……到了初三，你們班放學後還要再留一節課的時間，說是要覆習，我還在等你……”
我繼續微笑：“我一直不知道，你都是為了等我。”到底是當時我的太傻還是太遲鈍？
“等你的病好了，我們一起去大漠深處。我們一起離開這裏。”思思果然沒有將我的情況告訴他，我心中很感激思思，對他微笑著點頭。
我們看著晚霞漸漸淡去，一輪明月掛在天空。思思不知不覺走到我們身邊，低聲道：“文嵐，我想和你說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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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咳嗽起來，緩緩道：“思思，你實在不必這樣，我說過不會怪你。我也根本不想去見什麽名醫。”
思思急切地拉住我的手：“你雖然這麽說，但是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麽？”
我嘴角含著笑容，看向她：“我不後悔。”她的手慢慢松開，頹然地靠在墻上。她真的錯了麽？為什麽有人在面對死亡面前這麽冷靜？她想不明白！
我看著她，靠近她的耳畔低聲說著，說完後微笑著走了回去，對杜修文道：“我有些渴了。”
杜修文立刻起身走向屋舍內，我回頭看向角落裏的思思，微微一笑，笑容中包含了太多不為人知的苦澀。
杜修文走後，我在山頂上慢慢轉悠著，方詠情曾說過，她把夏蕊和錢宗文葬在了蘇幕峰的山頂上，可是我應該去哪裏找？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我忽然看向一處，那裏的土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野花，芬芳撲鼻。但是我覺得，夏蕊和錢宗文就埋在這裏。
我緩緩走到那兒跪了下來，用手輕觸著一朵野花的花蕊，花蕊上沾有水珠，不知道是我的淚水還是夏蕊的淚水……我正註視著野花，喉中忽然腥甜，我的口腔中頓時彌漫著鮮血的味道，鮮血從唇角滴下，我用帕子捂著嘴猛烈咳嗽起來。
野花紅得嬌艷，色如新娘的嫁衣。它在風中搖擺著脆弱的身體，邊舞邊泣。方詠情的身影出現在我面前，她穿著一襲嫁衣，頭戴珍珠鳳冠，明眸皓齒，邊笑邊對我招著手：“嵐兒，快點過來。”
我急忙去追趕她，她站在原地對我笑著，向著我伸出雙手。我回頭想要去看看杜修文，卻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唇邊的鮮血越溢越多，我趴在幾朵野花之上，喃喃地念了一句：“心悅君兮君不知。”君不知……你從來不知道我有多愛你……甚至比你愛我還要深切……我嘴角含著笑容，慢慢地闔上了眼眸。
思思的雙眸一直註視著文嵐，看見她笑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眸中摻雜著濃重的悲哀，同時心中又松了一口氣。
文嵐告訴她，女王性格難以捉摸，杜修文隨時會惹禍上身，讓她帶著杜修文去大漠深處好好生活。
文嵐，你當真不會後悔麽？心中的一句話一直沒有問出口，可惜……現在再也沒有機會去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尾聲
“嘀嘀嘀嘀。”QQ上傳來一條又一條消息，我將頭從手臂上擡起，眼神楞楞的看著眼前的電腦屏幕，額前的冷汗沾在劉海上，濕濕的。我有幾分鐘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環顧四周，才發現我在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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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的屏幕依舊是戰國九雄傳的游戲頁面，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點擊了退出游戲，然後關上了所有網頁。心中又驚又疑，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QQ不停地響著，燕柳鏡的QQ頭像不斷地晃動著，我無奈的雙擊，看見她發來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我細細讀著：“文嵐，怎麽不回我了？”“你出去了麽？”“你說好了陪我玩網游，你人呢？”她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我沒有心情接著看下去。
我將酸奶放在一邊，雙手敲擊著鍵盤，回覆她：剛剛做了一場夢。
她飛快地發給我了一個擦汗的表情，我看著桌上一大堆作業，心煩意亂便下了QQ，關上了電腦，一心一意地寫起了作業。
偶爾遇到不會的題目，擡起頭發了會呆，我真的是做了一場夢麽？為什麽感覺這麽真實？我忽然一瞥手腕，驚訝的發現藍色手串還戴在我的手腕上，我將手串拿了下來，放在手心細細觀察著，一顆珠子上刻有我第一個字的英文字母“W”，原本看不清另一顆珠子上刻的是什麽，現在卻很清楚地看見珠子上刻有一個“D”這是什麽意思？
文嵐……杜修文……兩個名字忽然出現在我腦中，杜修文第一個字英文字母就是“D”，不會吧……這條手串是燕柳鏡送給我的，她怎麽會知道？
心中不解，我拿起手機撥打著她的號碼，電話一通便迫不及待地問道：“鏡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送給我的那串手串的珠子上面刻了兩個英文字母，一個是“W”，另一個是“D”，這是什麽意思？”
燕柳鏡大笑出聲：“我幫你算過，你的有緣人的開頭字母一定是“D”開頭的！你要相信我啊。”
我的臉忽然紅了起來，我連忙掛了電話，像是怕被她猜到我的反應。但是……她的這句話好有深意……她是怎麽幫我算的？算了不想了，我握著筆，將註意力放在試卷上。
天氣已晚，我看著窗外的晚霞如夢如幻，憶起了那日杜修文陪我看晚霞，那時我認為再也不會有看晚霞的機會了……等等，我怎麽又想起他了？
爸爸在餐桌前親切地喊著：“開飯了。”我搖搖頭，不再去想他。
吃晚飯後，我打開筆記本電腦，上了QQ，看著喚名“青瑣居”的群裏依舊是那麽熱鬧。沒有人談論關於戰國九雄傳的一切。群裏每個人的心情都很好，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和我做了同樣的夢，但是……我應該沒有問的必要了……酈星說，明年暑假她要和墨熙一起去海南旅游；而方詠情和楚丹終於要見面了；李艾棋在群裏曬了他和汪沁玲的甜蜜合照；夏蕊則在說著和錢宗文的一件件趣事。裴婉清問著我們是不是該見一次面，我笑著支持她的想法。
周一
我又回到了學校，在別人眼中不過是過了一個周末兩天沒見，但是在我眼中卻是三年未見。學校，老師和同學都散發著一種親切感，我微微一笑。
課間朋友們拉著我，笑著聊著最近的明星八卦：“文嵐，你覺得他們兩人配不配？他們可是現在最般配的電視劇情侶。”
上課時老師讓我回答著問題：“文嵐，你來說說這道題目怎麽解？”
就連一向討厭的物理公式在眼前都變得生動起來。
我從沒覺得這一天如此充實。
鈴聲輕快地響起，老師拖著堂，我們卻已習以為常。我擡起手腕看了下手表，對著身邊的朋友低聲道：“18：13。”她無力地趴在課本上，眼巴巴地望著老師。
老師終於宣布放學，教室內一片今日解脫了的呼聲，我望著窗外對身邊朋友道：“你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她擡擡眼眸瞥了眼窗外然後應了一句，明顯對窗外飄落的雪花興趣不大。
我不緊不慢地收拾著書包，在朋友們的催促下，和她們一起下樓，撐起傘走出校門。
出了校門後我們各奔東西，我走過馬路，站在站臺等著公交車。雨傘擋住了我的視線，我垂下眼眸看向自己的校服。
“文嵐。”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有些微楞，將雨傘移開，眼眶中微微有些濕潤：“杜修文……”
“是我。”他一身幹凈的白色校服，背著書包對我溫和笑道。
“車來了，我們快點上車吧。”我將傘收了起來，指著面前停下的一輛公交車，跑到車門口對他笑道，“我也好想等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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