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死亡

看著清漪的背影漸漸從視線中淡去，我感覺心煩意亂，剛剛她說溫素白和她一起來的，但是我沒有看見他，我要趁他來之前從這裏離開。

看見掌櫃拿著算盤埋頭算賬，我扯出笑容走向他。掌櫃像是註意到我不懷好意的目光，向後縮了縮，我前進一步他向後縮一步。

“掌櫃的……”我笑著走近他，跟他套著近乎，“掌櫃的，我們很有緣是不是？”

掌櫃不停後退，擦了冷汗：“別，別。我們根本不熟。”

“掌櫃的……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我嚴肅起來，“我想問你……我要付你多少錢？”

掌櫃黑線，問了半天就是為了這個：“和你一起的那位公子已經付過了。”

付過了？太好了！這麽說我可以走了！心中暗喜飛奔著上樓拿包袱然後以沖刺的速度沖出客棧，然後像被絆到了一般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

我走出了這家客棧後能去哪裏？我對外界的一切都不知情，我剛剛真應該向清漪問清楚的。

我慢慢走在長街之上，聽著身邊小販的吆喝，聞著與我擦肩走過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坐在橋上看著湖水在太陽光照射之下閃閃發光。將包袱放在身邊望著湖面嘆氣，聽著路過橋上路人的談話。

“死亡谷與蓮脈國開戰了，真希望戰火別燒到這裏。”

“上次幽靈峽之戰，蓮脈國明明站在死亡谷這邊，這次死亡谷卻……真是讓人寒心。”

“真不知道現在戰況如何了。”

我聽著聽著心裏就變了味，死亡谷和蓮脈國交戰。但是我細細想著這關我何事呢？我不是正希望他們相互吞並然後一統天下麽？

“蓮脈國女王親自出戰，而死亡谷派出的則是一個叫做馮策的謀士，你猜猜，這場戰爭誰會贏？”

我猛然站了起來，這次溫素白和清漪一起來延品國找我，死亡谷在此刻與蓮脈國交戰，所以說現在是蓮葉和馮策兩個有著不明關系的人在交戰？

天吶，我扶額長嘆，再聯想到清漪離開時說她在出家之前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會不會與這場戰爭有關吧？

我頭疼得厲害，現在我必須去找清漪，我不能讓她去戰場，刀劍無眼萬一她受傷了怎麽辦。

攔住剛剛聊天的路人，急切問道：“兩國在哪裏交戰？”

兩個路人面面相覷，答道：“在靈山河附近。”

我在附近的客棧裏買了一匹馬，向著路人問清前往靈山河的路，然後一甩馬鞭向著靈山河而去。

我不知道這次去靈山河能否救到清漪，但是我好歹要去試一試。我很擔心自己也會在亂軍中喪命，但是如果我不去一趟，我是不會安心的。

靈山河

蓮葉身著鎧甲，輕揚手中的利劍，利劍上滿是鮮血，鮮血順著陰冷的劍鋒滴落在地上，她陰冷的眼眸看向對面的青衣男子。

兩人眼底皆有濃重的疲憊，但是誰都沒有先開口說一句話。

蓮葉的臉上不知何時添加了一條細細的血痕，梳好的發絲微微有些淩亂，她卻絲毫不在意，漠然看著清青衣男子。

兩人身邊都沒有剩下多少士兵，各各身上沾滿汙血，眼底帶著疲憊。

“蓮葉……”青衣男子微帶愧疚的聲音。

“閉嘴！”蓮葉的眼底透露著血色，“你們都是卑鄙小人！我幫助了你們卻被反咬一口！”

青衣男子絕望地閉眸，然後緩緩舉起手中的利刃對準了她。

蓮葉瘋狂地笑起來：“好啊，你想殺了我向她邀功！你來啊！”她笑到淚水奪眶而出。

兩人驅馬上前舉劍相對，刺耳的撞擊聲讓蓮葉微微蹙眉，然後手腕微微用力。

兩邊的士兵也相互上前廝殺著，直至血肉飛濺。

兩人正在對峙間，忽然有人遠遠地喊著他們的名字，聲音平淡不驚卻熟悉非凡，蓮葉一時之間分了神，隨後感覺手上的利劍被人用劍撞飛，然後一個冰冷的東西刺入自己的胸口，徹骨的痛意。

她淚眼漣漣地看向青衣男子，他的眼中是詫異和驚痛。蓮葉張開口想說些什麽，但是一張口鮮血便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師兄，師姐。”清漪從馬上跳了下來，看見眼前的一幕驚得住了口。

蓮葉微微一笑，從馬上摔了下去，青衣男子連忙也跳下馬去抱住她。

清漪楞楞站在原地，她還是沒有來得及麽……

淚水從蓮葉的眼角滴落到嘴角，口中感覺微鹹，已經分不清是血還是淚的味道。她斷斷續續說道：“師兄……我好想念以前隨師父學藝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我們……好快樂……還有小師妹在我們身邊……”她看向獨自流淚的清漪，嘴角的笑越發柔和，“咳咳……這一切都怨我……若不是我的離開……你們也不會各走別處……我們也不會……咳咳……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臉上掉落一顆淚水，她驚訝地看向青衣男子，青衣男子痛苦地流淚，她再度微笑：“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這就是我的命數……咳咳……其實在我離開的那日我就想告訴你……可是卻沒找到你……我要告訴你……我……”她斷斷續續地說道，早已淚眼朦朧卻努力笑著，話未說完便斷了氣。

清漪撲到女子身邊，顫抖著伸出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然後猛然縮回手痛哭。

青衣男子楞楞地抱著蓮葉，撿起蓮葉被撞飛的利劍，眼底帶著堅定，毫不猶豫地向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不——”清漪撕心肺裂的喊叫聲，“師兄！”

青衣男子的胸口泛起血花，將他的青衣慢慢染紅……他微笑著抱著蓮葉，然後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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