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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驚現,夜易冷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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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青雅每日都過得很安靜又規矩,白天早早起來去禦醫房學習一些藥理,預防風寒頭痛的藥物和註意事項。隨後便被太後的傳召,與她一起一論親情長短,若是無事,她便會在雲雅閣呆著,或者出去散散步,沒有半點出閣的地方,實在是讓人找不到錯。

長軒亭榭,蘇青雅剛剛從太後那走了出來,一名公公一眼看到他便靜悄悄的走到她的身邊,道:“見過蘇小姐。”

“恩?什麽事情?”蘇青雅問道。夜易冷派來的暗人不會這般樣子,她看得出來。

“請蘇小姐這邊來。”公公恭敬的說道,為蘇青雅領路。

蘇青雅不為所動,冷淡道:“若無事,便下去吧。”

“蘇小姐。”眼見蘇青雅要走,公公有些就急了,連忙道:“那位說了,不準奴才將他說出來,還請蘇小姐不要讓奴才為難。”他滿臉的為難神色,還有祈求。

蘇青雅淡笑,依舊不理。

一聲求?就可憐答應了?還是在此刻最危險的皇宮裏?至少她不會,說她無情也好,說她冷血也罷,她不會幹這樣可憐別人而讓自己陷入未知情況的事情。

“蘇小姐。”公公連忙追上。

“你一個小小太監敢攔我去路,是不想活了嗎?”蘇青雅側頭,眼瞳斜飛,冷光四射,又泛著動人的邪魅。

公公心驚,嚇得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驚恐道:“奴才知罪,望蘇小姐恕罪!”

蘇青雅收回眸子,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已經出現的高挑身影,面色冷淡不予笑容,轉身依舊不停留。

“蘇小姐……”那公公心裏委屈,可是他是奴才,奴才就得聽上頭的,這會她要是走了,景王不知會怎麽懲罰他啊。

“蘇青雅!”這會,他剛剛還在害怕,一道男子低沈的聲音已經傳了出來。

公公大驚,還未起身就對著已經往這邊來的夜以璿拜倒道:“見過景王!”

夜以璿也不理會他,竟是用來輕功,追上蘇青雅,擋在她的面前,叫道:“你沒有聽見本王叫你嗎?”

“沒有。”蘇青雅不得不停下,一本正經的答道。

夜以璿一時言塞。

蘇青雅欲要走,他身體又是一擋。蘇青雅不禁弊眉,道:“景王,為何攔我去路。”

夜以璿近乎貪婪的看著她的面龐,想從她的神色裏看出哪怕是一點點以往她對他那癡狂般的愛戀,只是他註定是要失望了,在她的臉上不但看不到一點的情,有的只是有些厭煩的冷漠。

“蘇青雅!你是不是連魂都換了。”夜以璿抿唇,咬牙切齒的說道,聲中泛著無奈和蒼茫。

蘇青雅微微一驚,雖是知道他這個時候是太過氣惱憋屈才說這個話,並沒有別的意思,但是他確實說出了真相了。

見她不說話,夜以璿抓住她的肩膀,暗道:“你怎麽變得這麽快,這麽快!哪怕是一點的餘地都不給我,你怎這般的無情!”

蘇青雅身體一動,脫離他的束縛。冷淡道:“你說這話不覺得惡心嗎?別忘記了,當初是誰將蘇青雅玩弄在鼓掌之中,玩弄,戲耍,嫌棄,惡心,厭惡,這就是你對她的看法吧,不準她的靠近,提到她的名字都覺得臟了自己的嘴,最後明知道盛煙兒是要置她於死地,也做幫兇的推動。”眸子冷光閃動,看著夜以璿已是有些蒼白的面龐,字字清晰道:“蘇青雅,從那一夜就死了。”

夜以璿趔趄後退幾步,眼中盡是悔恨疼惜:“青雅……我,那時……”他無言反駁,因為蘇青雅說的話確實是他當初的想法。

蘇青雅冷淡看著他,擡步便走。

“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再回到我的身邊來,以往的一切皆是我的錯,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我的正妃之位便是你的。”夜以璿又拉上她的手掌,聲音著急輕顫,暗沈而蒼茫。顯然此刻他同樣信心不足。

蘇青雅不禁諷刺的笑起來,正妃之位?她不屑!想來到這地步,他以後也不會再來煩她了吧。

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掌,夜以璿想來也看出她的訣別,卻無信心再追,只有茫茫看著她離開。

就在蘇青雅行走幾步,卻突然感覺到心臟劇烈的收縮了下,接著是入潮水般洶湧的情感和痛苦。

“唔!”蘇青雅抓住心口,忍不住痛苦的蹲了下來。

這感覺,這感覺……不會錯的!蘇青雅終於忍不住慌了,至少是她第一次這樣慌張。這感情就如她初到時遇到夜以璿時的感覺,不受自己的控制,濃郁到骨子的癡戀,同樣深入血肉的淒涼,比那次濃郁太多,讓她意識都在消退,這是原來‘蘇青雅’的感情,她本以為早就已經可以控制這個身體,卻沒有想到‘她’竟然一直還存在?

求求你,就次一次,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

腦海裏好似聽到這一聲聲淒涼到骨髓的聲音,蘇青雅不願,可是最後依舊抵擋不住,竟是如同旁觀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做出行為,無力改變。

“青雅,青雅,你怎麽了?”夜以璿大驚,連忙上前將她扶住,小心的安慰。

這時的蘇青雅好似一瞬間從天堂掉落地獄,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蹲彎著身體嬌小嬌柔,惹人憐惜。

“璿哥哥……”低低的聲音從埋在下方的蘇青雅口中傳了出來,輕柔幹凈的音線還是屬於蘇青雅的,只是單單只是一個字,就可以聽出其中的濃郁深情。

夜以璿身軀一震,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下的她。這樣的叫喚幾乎是瞬間點燃他的記憶,因為這世上只有一人會如此叫他,可是那人明明已經避他如蛇蠍,這人便是——蘇青雅。

一時間,他竟不知該如何的回應,連手中的動作也僵硬了。

蘇青雅擡頭,那張素凈如畫的面龐神色嬌柔深情,黑白分明的眼瞳滲透了水色,“璿哥哥,為什麽,為什麽……”

“青雅,你怎麽了?”不對勁,夜以璿也說不清哪裏不對勁,但他就是絕對蘇青雅是不會哭的,至少從那次宴會之後再見她,她不會哭。

可是眼前的她,確實是蘇青雅,是剛剛對他冷淡之極的蘇青雅。

伸手輕柔將她眼中淚水擦拭,夜以璿輕聲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去禦醫房。”

蘇青雅抓著他的手臂,輕輕的搖頭,眼淚已經流了出來,裏面盡是深情開心又覆雜,“璿哥哥,你是喜歡青雅的對不對,對不對?”

“……自然。”他的話語有些遲疑了,夜以璿不由自主的輕輕皺眉。這樣嬌柔做作的表情,小心不安的問話,的確是蘇青雅的行為,但是……是以往他厭惡時的她。

面對這樣的她,他一時找不到了往日的心動。

“青雅,你到底怎麽了?”

蘇青雅身體一顫,劇烈的搖頭,“我沒事,璿哥哥說要我做正妃,青雅好高興,高興的好想見到璿哥哥。”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淒苦的說道:“璿哥哥,青雅一直以為那一日你是沒有認出我來,所以才會將我送給那賤人處置。”面色盡是猙獰嫉恨,“可是她卻說那全是璿哥哥故意的,我真的好難過,可是先現在不會了,璿哥哥是愛我的,愛我的,以前都是盛煙兒那賤人迷惑了璿哥哥。”

夜以璿強忍著自己不要甩開她的手,面色的神色更加驚疑不定起來。蘇青雅不會說賤人,也不會露出這樣嫉恨的表情,而且她言語中的‘她’是誰?

“青雅,你說的她是誰?”他問道。

蘇青雅一驚,目光躲閃,“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搶了她的身子,還傷害她的璿哥哥,更和那個妖孽合房。想到這裏,蘇青雅慌了,她已不是處子之身,璿哥哥會不會嫌棄?

夜以璿只覺得心中有種說不盡的煩躁感,他不由的輕輕後退一步,深沈的看著蘇青雅。沒有初始的小心翼翼,缺乏信心。他目光輕佻又暗沈,不時閃動精光,就如平時的景王,意氣風發,高貴莫測。

蘇青雅不由的睜大淚眼,癡迷又疑惑的看著他。就是這樣的璿哥哥,讓她從小就癡戀著。

“蘇青雅,你就這般不喜本王,想用這種辦法來讓本王厭惡離開?”自稱本王,夜以璿已然冷靜。

蘇青雅慌張,更加抓緊了他,叫道:“璿哥哥,你在說什麽?我是青雅啊,我愛璿哥哥啊!怎麽會想讓璿哥哥離開!”

再也無法忍受,夜以璿大退一步,甩開了她的手,冷聲道:“蘇青雅,夠了!不要繼續再演下去了,你果然聰慧,明智本王厭惡這,便用這逼迫本王離開。”

說是裝,但是夜以璿也已經不確定,這裝得太像,而且為何以往她卻不如此?

夜以璿更加煩躁了,想到腦海中她從容靜雅又凜然清邪的模樣,哪怕對他從來沒有好面色,但是那樣的她才是讓他欲罷不能,心動不已的她。不由皺眉,放緩了語氣,輕聲道:“蘇青雅,變回去,好嗎?”

蘇青雅猶如雷擊,整張臉都蒼白了,驚楞茫然的看著夜以璿。好一會,那面色就變成了淒涼和猙獰,她狠狠的抓住夜以璿,尖聲大叫道:“璿哥哥,璿哥哥!我是青雅啊!我才是青雅!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不是,璿哥哥你愛的是我,是我!”

“夠了!”夜以璿手掌不由用力,看著她摔倒到了地面上,不由心中生悔想去扶,但是一見她那傷痛恨意流著淚的表情就生生止住了動作,撫上自己的額頭。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呵呵呵,你們都喜歡她,都喜歡她,連璿哥哥你愛的也是她。”蘇青雅神經質般的笑起來,頭發散亂,猶如癡婆子。

隨後她又充滿希望的擡起頭,朝夜以璿嬌弱道:“璿哥哥,是不是因為我已經不是處子所以你才會生氣?那不是我啊,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璿哥哥不要嫌棄我。”

“璿哥哥,我要做你的正妃的,我要和你一起幸福到老,我愛你啊!”

夜以璿看得不由更加的生厭,想來要是繼續在這裏怕是會忍不住傷害她,便道:“你好好休息,本王下次再來看你。”

“璿哥哥不要走!”她沖上去抓住他。

夜以璿眼中閃過殺意,死死的盯著她,一會道:“蘇青雅,你成功了!這樣的你,確實讓本王無比的厭惡。”

蘇青雅呆呆的放開手,她覺得自己的最後一點靈魂都在消退,覺得自己就要完全消失了。可是冒著這樣的危險,她都忍不住拼盡了全力也要出來見他,碰觸他,告訴他,她的高興,她的愛戀,可是……

“呵呵呵,呵呵呵呵。”她笑,笑得瘋狂。她看得明白,他眼中的厭惡和點點的擔心驚疑,只是那擔心不是給自己的,而是給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的。

她淚流滿面,又充滿著恨意瘋狂。

“璿哥哥,我恨你,真的恨你了!我很高興,你得不到她,她不愛你,一點都不愛!所以你也承受我一樣的痛苦!一樣的!”蘇青雅哭喊著,然後在他的眼前,轉身就往一處柱子上狠狠的撞去。

她死,也要拖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一起。

“該死的!”蘇青雅暗罵一聲,在這一瞬終於取回了身體的控制權,生生將自殺的動作止住,身體一個翻轉摔倒在另一邊。

我要你死!我要你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

猶如夢魔般的聲音沖擊她的腦海,這是那‘蘇青雅’最後的一點靈魂意識。

“媽的!你他媽死也死的幹凈點!”這時,蘇青雅都不禁的咒罵出來,面色蒼白一片。

“蘇青雅?”夜以璿有些不確定的叫道,眼前的一切太過詭異。

蘇青雅擡頭,冷淡煩躁的目光看向他,沙啞的聲道:“這次算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他的絕情,‘蘇青雅’也不會痛徹心扉,就不會這麽容易消失,這次算是完全的消失了吧。

夜以璿不明所以,皺起眉頭,隨後就見她眼睛一閉,生生的昏迷了過去。

沒有猶豫,他便將她抱在懷中,看著她面上還殘留的淚痕,再想起她前後的變化,實在讓人費思不解。

“我?她?不要臉的女人?”夜以璿自然是不笨的,在那幾句對話裏抓住了要點,只是這要點還是猶如鏡花水月,看透又非透。

下午。

夜以璿將蘇青雅抱到了雲雅閣,便叫人請來了禦醫整治,只道是精神緊張,並無大礙,給些安神的藥吃了便無事了。

問起夜以璿是怎麽一回事,他也就只說是在路上碰到她,聊了幾句便這樣了。

這件事情其他人自然不明白深層的,但是夜以洺等人都安排了暗人怎麽會不知道?只是對蘇青雅這次的行為實在費解,而且她的昏迷也並非是作假,這點也是他們看得出來的。

……

赤王府。

“砰!”夜易冷身邊的桌子四分五裂,手中的情報宣紙也化作碎片四散。

他的手握得骨節生白,面色平靜得沒有半分變化,但是那雙眼睛早就化作洪荒猛獸,撕裂所有,嗜殺一切。

“禦醫怎麽說?”夜易冷問道。

下面的人答道:“說是精神緊張,並無大礙,吃點安神藥便無事了。”

“精神緊張。”夜以璿垂下眼睫,使他眼瞳中神色越發神秘。

“吩咐下去,準備上好安神補藥,本王明日進宮。”

“是。”

※——

東方天初亮。

蘇青雅醒來,面色還是有些蒼白,喝了藥後,便聽到宮婢的通傳。

隨著宮婢來到鳳祥殿,就見其中三人坐在一起,不知在閑談著什麽。

這三人便是太後蘇憐素、皇上夜以洺與赤王——夜易冷。

蘇青雅雖是驚了一下,隨後面上便無多少變化,走到他們的面前,施禮道:“見過太後,皇上,赤王。”

“都說了,不用這麽多禮,來來來,坐姑姑身邊來,看這小臉白的,讓人心疼。”蘇憐素慈愛的對她招手,讓她坐在了身邊。

蘇青雅坐下,在她對面就是夜易冷,兩人擡眼便可見到對方。

蘇憐素看了兩人一眼,笑道:“雅兒,你是不知道,赤王對你可是在乎,你這一病,他便進宮了,什麽好藥都往裏帶。真是糊塗了,要說好藥材,哪裏能夠比得上宮裏?害怕姑姑不給你用?”

“太後言重了。”夜易冷看向蘇青雅蒼白的臉,說道:“蘇青雅是本王的謀士,自然是要關心的。”

“謝赤王關心。”蘇青雅也自然的回道。

兩人主與臣的位置相處做得非常好,沒有半分的異樣。

夜以洺這時卻是道:“雅兒,你昨日是怎麽了,景王可是和你說了什麽?讓你竟是昏迷了過去。”

這話一問出來,幾人就都沈默了,安靜的等候蘇青雅的回答。

蘇青雅輕輕垂眉,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就聽她低低的道:“景王說,到底要怎麽樣我才肯再回到他的身邊去,以往的一切皆是他的錯,只要我回到他的身邊,他的正妃之位便是我的。”

這完全是將夜以璿的原話說了出來,她本就對夜以璿並無感情,既然他來招惹她,就需做好心裏準備的。

夜以洺目光閃動,其實這都是他們知道的,只是偏偏裝傻。隨意道:“就這句話,雅兒為何如此激動?”

蘇青雅微微沈默了。

“莫非是對景王還舊情未了?”夜以洺已是自顧的淡道。

“我只是不願他再糾纏與我而已。”蘇青雅擡頭說道,目光清明。

這話也是夜以璿自己說過的,她現在也只能用這個理由,反正不管是真是假,都無從證明不是?

“可是為何雅兒會昏過去?”夜以洺又問。

蘇青雅抿唇道:“是我自己太不註意身體了,摔倒幾次,突然覺得腦袋一白便什麽都不知了。”

“你啊。”這會兒,問夠了,蘇憐素就來打圓場了,低聲教訓道:“你這孩子就是這樣,還叫姑姑好好註意身子,自己怎麽就這麽不小心。”

感情戲總是演得煩的,只是在場的四人皆是在這樣的似戲非戲中成長起來的,都做得如同真的一般。

夜易冷突然開口道:“太後,皇上,蘇謀士已經進宮有了些日子,本王近來有些問題想要她的幫助,不知此次是否可以讓她隨本王回去?”

蘇憐素手指微微一頓,隨後便握上蘇青雅的手,輕聲道:“赤王,雅兒這孩子本宮打小就喜歡,而且她這些天都在為本宮調理身子,本宮這風寒啊,還是她細心才好了些,若是她不在身邊了,本宮倒是不習慣了。”

夜易冷面色不變,垂在袖子裏的手卻已經握了起來。

夜以洺這會也道:“雅兒是個細心的人兒,留她在身邊卻是好的,只是她畢竟是赤王的謀士,常留在宮中也難免赤王會不高興。要不,等母後的風寒好了,雅兒便出宮如何?”

這風寒好?風寒說是小病也是小病,說是大病也可以轉為大病,若是長時間不好,她便是長時間在宮中提心吊膽。

“這樣甚好,雅兒,本宮這身子可就靠你了。”蘇憐素拍拍蘇青雅的手。

蘇青雅微笑點頭,“是。”她能答不好麽?

夜易冷沈默一會,隨後道:“蘇謀士能得太後喜歡是她的福分,既然如此,不知能否讓本王與蘇某士走走,也好解除這些天本王的煩惱。”

“自然。”夜以洺放行。

蘇青雅與夜易冷便站起身,對兩人行禮,一同走了出去。

玉石長廊,蜿蜒而非,假山環繞,池水碧藍如天,靜若鏡,照得天空白雲明日。

兩人靜靜走著,閑聊平時不打緊的公務問題。

直到入了假山群,夜易冷拉上她的手掌,幾轉右彎便深入了其中,一手攬著她的腰身,一手捂住她的後腦,便將她抵在假山上,堵上她的唇口,狠狠狂熱的親吻起來。

“唔,夜,夜易冷。”蘇青雅也不拒絕,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回應著。

狂亂的,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兩舌交纏,呼吸粗重,只感覺得對方。

一吻離開,他將腦袋埋在她的項窩裏,細細的喘息,低低的說著:“蘇青雅,不要讓我擔心。”哪怕他有把握有能力,但是萬事皆有一個萬一,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沒事,沒事的。”蘇青雅抱住他精壯的腰身,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莫名的平定不少。

等兩人的呼吸都平靜下來,夜易冷擡頭定定看著她,皺眉問道:“昨天是怎麽回事。”她剛剛說的理由絕對不是真的,因為她不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蘇青雅搖頭,“這個一時說不清,現在非要說的是話,只能是說昨天那不是我。”

“不是你?”夜易冷心驚,抱著她的手收緊,“什麽意思?莫非你還會像那樣?難不成是變成另外一人?”

也虧得他一個古代人的思想能夠想到這個,在古代,人們很信迷信,就如當初說他是惡魔轉世一般,而她這樣的事情被抖出來,只怕一般人都會以為她是惡鬼了吧。

“不會。”蘇青雅淡道,口氣卻堅定。‘蘇青雅’已經消失了,那一刻她就已經明了,是真的消失了。

夜易冷信了,因為她不是在撒謊,他看得出來。

輕輕撫摸上她的青絲,兩人享受此時的安靜。

夜易冷突然道:“他看見你哭了,抱了你。”

蘇青雅微微一楞,隨即就明白他說的‘他’是誰,擡頭見他神色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冷殘,但是她卻莫名覺得有些可愛,“你說的是夜以璿?”

“你叫他璿哥哥。”夜易冷又道。

“那不是我。”蘇青雅回道。

夜易冷神色放松了一些,隨後道:“他碰了你。”

“撲哧!”在這皇宮中難得的放松,蘇青雅笑了起來。

笑如繁花綻放,眼如新月,神采飛揚,眼波流轉勾人心神。她笑道:“你在吃醋。”

這不是問話,所以夜易冷無從回答,被她此時的美色所惑,低頭又堵上這張讓人沈迷又總說出讓他難堪的口,細細的品嘗,輕輕的舔舐,好似對待珍寶,讓蘇青雅心中的堅硬都不禁有些被慢慢融化了一般。

“等我。”最後他這樣說,走了,背影堅挺如竹如松。

她點頭,靠在假山那裏,靜靜看著,隨後便恢覆了神色,同是走了出去。

這夜。

景王府失火,景王遇刺,受了內傷,在家休養。

※——

太後的風寒漸漸的好了,通傳她的次數也少了,蘇青雅卻知道她是慢慢失去了耐性,對她也越來越危險起來。

從一開始飯菜有問題,到偶爾的意外,大家心知肚明,卻都無言說出來。

禦花園。

百花齊放爭奇鬥艷,就如其中的貴妃美人。

各色蘿裳,各色美人,妖嬈,清純,甜美,清高,齊聚一堂,不可謂不美的,這皇宮之中確實是美人的聚集之地,遠遠看去,這美人比這滿園的花兒還要來得美麗,不知來此是欣賞美景還是欣賞這美人之景。

蘇青雅靜靜走來,一身的黑色男袍,沒有半分多餘的修飾,簡易簡約,卻不簡樸,一頭如瀑的黑發獨用一枚簪子固定著,素面朝天。走路時並不是姿態妖嬈似無骨的,而是自然而從容的,通又有種步步生蓮的氣韻。

她來到這美人百花叢中,卻顯得醒目起來,畢竟這裏哪一個不是盛裝打扮?五顏六色,就是那以輕靈仙子聞名的水妃,明眸皓齒,唇如紅櫻,膚如白玉,雖是一身素白的羅裙,發上裝飾同是簡單,卻也可以看出她這一身裝扮的用心,完全不似蘇青雅這樣的隨意。

“雅兒來了啊。”百花叢中,夜以洺便在其中,明黃的衣,英俊的容,身邊倚靠兩名美人,真是快活。

“見過皇上,各位娘娘。”蘇青雅平靜的施禮,不知道今天這夜以洺又玩什麽把戲。

夜以洺擺擺手,道:“雅兒便是時時都這般謹慎,這裏沒有外人,和不放松一些?”

沒有外人?錯了,這裏全是外人才是。

“是。”蘇青雅答道。

周圍的美人兒皆是打量在她的身上,目光直接不加掩飾。

“這就是我們鳳離國的奇女子蘇青雅?果然生得美麗,看得姐姐我都格外的心動呢。”這會兒,一道嬌媚女子的聲音傳來。

女子著著緋紅的衣,腰身如蛇,姿態妖嬈,面容更是艷麗卻不俗氣,聲音更是酥麻到骨子裏,一般的男子哪裏承受的了。

“謝娘娘誇獎。”蘇青雅並不低頭,說起來她是謀士,她們是雖是妃子,地位卻並沒她的高。這個世界,女人只是附庸品,怎能跟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的謀士相比?

“哎呀,真是無趣,不過這副樣子也非常的誘人。”女子轉頭看向夜以洺,笑道:“皇上,下次您再來臣妾宮裏,臣妾也著個男裳給您看。”

夜以洺看起來有些興趣,說道:“今夜便去麗妃那裏。”

女子頓時驚喜,叫道:“謝皇上。”

其他女子頓時一一嚷著也著男裳,要夜以洺去她們的宮裏。

蘇青雅看著,面色平淡,心也平淡。她並不為這些女人趕到悲哀,因為她們自己都不覺得悲哀。

夜以洺擺擺手,她們就都靜了下來。

“雅兒,怎麽不說話?莫非是不高興?”

蘇青雅淡笑道:“如此美景在前,怎會不高興。”她言中美景卻不知是禦花園中美景,還是眼前的‘美景’。

“哈哈。”夜以洺聞言笑了起來,戲謔道:“你這樣還真像個風流公子。”

蘇青雅搖頭不答,她裝扮蓮公子已習慣,常人皆有沒人作陪,怎會不像?

“既然是風流公子,怎麽也得為美人作詩一首,聽說雅兒曾為景王和景王側妃作了一首藏頭詩,這次便為水妃作一首如何?”雖是問話,實際已是要你非做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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