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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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二合一）◇
◎葉辭：輸？不可能！◎
葉年年和葉辭朝馮則這裏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大半個月沒見,馮則總覺得這兩個孩子變了很多。
似乎，長高了不少，氣質都沈穩了許多。
不說話的時候，冷著臉的模樣,看得竟然讓人有些緊張。
聽說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接gg拍代言了,馮則有些許欣慰。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手底下長起來的孩子有了出息一樣,讓人驕傲。
更別說,是早就被他一眼選中的葉辭和葉年年了。
早在見他們第一面的時候，他就說過,這兩個孩子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讓馮則沒想到的是,哪止他們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們的現在就已經開始不可限量了！
這兩個孩子,一夜之間,已經成了他這個節目裏名氣最大的兩個嘉賓了！
光是想著，馮則就覺得自己倍有面兒！
誰會知道,他一開始只花了三千，就把這兩個孩子給簽到了自己的節目裏。現在，恐怕兩個人的身價已經翻了幾十倍了吧。
想著,對面葉辭和葉年年已經到了眼前。
“年年，葉辭，好久不見了。”
馮則先開口打招呼。
“好久不見,導演！”
再次見到導演馮則，葉年年那可太激動了。
他們不僅很久沒見到導演本人,很久沒有錄制綜藝節目了,更重要的是,對於葉年年來說，在《人生轉換》節目裏待過的那段時間，是心態最平和的時期。
相比現在周圍這各種紛雜的情況，還是《人生轉換》更讓人覺得舒服。
這次再見……
是重逢，是久違。
不止葉年年，導演馮則也是這麽想，兩人一拍即合，眼看著就差抱頭痛哭了。
而一旁的葉辭，卻完全看不懂葉年年和馮則兩人現在眼淚汪汪的是在幹什麽，他只是視線掃過導演馮則的臉以及腦袋後，頓了頓。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導演被盯得脖子發涼，他偏頭看向辭，豁出去了道：“葉辭，你有什麽就說。”
再被盯下去，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要起來了。
是你說的哦！
是你讓我說的哦！
葉辭看了眼葉年年，最後看了一眼馮則頭頂，直白道：“導演，你變滄桑了。”
頭發都已經變花白了。
馮則：栓Q。
剛才還要哭的馮則，眼淚瞬間就憋回去了。
一點都哭不出來了。
葉年年先是警告般地瞪了一眼葉辭。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葉辭：……
是他讓我說的！
但是下一秒，葉年年好像反應過來什麽。
好家夥，葉辭居然都會用滄桑這個形容詞了！
看來這些天，在家裏她強迫葉辭看書還是有了點效果的。
葉年年他們到了沒多久，下一組人也到了。
下一組抵達的，是江家那對兄妹。
車子停在不遠處的路口，從車後座裏，江言先下來的。
依舊是那麽一副溫柔哥哥的模樣，再配上那一身幹凈又板正的氣質，看起來如松如柏。
像以前一樣，江言繞到車後座的另一邊，準備開車門。
江安要下車了。
以前每一次，都是江言把車門打開，然後牽著自己妹妹下車。
江安怕見人，怕見陌生人，每換一個新地方，她都會有些瑟縮。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江安會和以前一樣，攥著江言的衣角才能慢慢從車子那邊挪過來的時候……
下一秒，車門被從裏邊推開了。
江言剛走到車門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伸手拉車門。
門從裏面被推開了。
江安自己從車裏出來了，個子長高了一些。
離得遠，眾人看不見江安此刻是什麽樣的表情，但看她那比以前活潑了不知道多少的動作來看，心情應該挺好的。
就連朝他們走來，江安都已經不用江言牽，也不會再動不動就躲在江言身後了。
導演馮則有些驚訝。
“怎麽感覺安安好像變得比以前活潑了不少。”
對此，葉年年和葉辭都點頭，表示了同意。
江言牽著江安走到門口，和導演以及葉家這對兄妹打過招呼。然後只拍了拍江安的肩膀，沒說話示意了一下。
下一秒，江安就自己開始主動打招呼了。
她一一喊過對面的人。
導演馮則本來就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麽聽話乖巧的江安，被喊了一聲後，他格外開心地應了一聲。
“安安真棒！”
第二個喊葉辭，喊得還是以前一樣的。
“葉辭哥哥。”
葉辭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淺淺“嗯”了一聲。
心裏卻在郁悶。
這節目錄制統共這麽長時間，葉年年喊他哥的次數，都沒江安喊他哥哥的次數多……
江安最後喊的葉年年。
最後看向葉年年的時候，嘴角一彎，像以前一樣，甜甜地喊了聲“年年姐姐。”
葉年年笑著應了一聲。
後來，在錄制中途，在江安不在的時候，眾人和江言聊起江安的變化。
這才得知，江安其實一直都有在做康覆訓練，只不過之前大家一直在一起，看不出來江安的變化，量變產生質變，一段時間沒見，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江安就像變了很多，其實只是一些小細節累計起來的。
“當然，參加節目讓安安接觸了外面的世界，對她的康覆有了很大幫助，尤其是節目裏大家的好心和善意，給安安營造了安全的氛圍，讓她擴大了舒適區，敢往外邁出第一步了。”
導演馮則聽著，突然有些臉紅。
這波誇獎，屬實是拉高了高度，說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說著，江安回來了。
剛才她自己回車裏去拿自己的小包了。
這次，沒有江言跟著，不用躲在誰後面，她一個人，走過了整條巷子，又回來了。
雖然臉上還有些慌張，緊張的情緒，但她還是勇敢地一個人走了來回。
看著江安那咬著牙堅強的表情，葉年年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和江安這麽大的時候，自己還只是個跟屁蟲呢，每天都跟在葉辭屁股後面，把葉辭給煩得半死。
現在的江安，比她勇敢多了！
殊不知對面，江安心裏想的卻處處都跟葉年年有關。
江安咬牙，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每邁出一步，都在心裏默念。
——年年姐姐在看我，不能給年年姐姐丟臉，一定要好好走過去，不能哭！！！
她想，年年姐姐小時候，肯定早早就當上了老大，肯定不會像她一樣一個人走路都害怕，她要學習年年姐姐，不能害怕，要堅強！
葉年年：……
安安，說來慚愧，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年年姐姐都比不上你呢。
安安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強制自己不能哭，然後邁開仿佛不屬於自己的雙腳，麻木地走向自己哥哥。
她把手裏的包伸給自己哥哥。
“謝謝安安，安安真棒！”
江安聞言，松了口氣。
終於結束了！
想到什麽，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江安立馬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葉年年。
看見她臉上沒有不滿意的表情後，江安這才徹底地放松了下來。
江安的這些小動作，小表情，一旁的江言全都看在了眼裏。
作為帶江安最久，也是最親近，最信任的哥哥，這麽多年，江言已經對江安的小動作和小偏好十分熟悉了。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的妹妹開始有了變化……
大概，最開始讓他意外的是，江安開始有一些和以往不一樣的小動作了。
例如，在起風的時候，她會把外套拉鏈拉開，然後迎風站著，讓風把自己的外套卷起來。
還會將家裏塵封很久的玩具三輪車給拉出來，一個人在院子裏學騎車，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繼續騎！
以前，可是摔一次就會哭好幾天的……
剛開始，江言以為江安是在跟什麽電視裏的動畫片學來的，直到，他看到了《人生轉換》的荷花村第一期節目的正片。
葉年年站在牛車上，從他們身邊飛過的時候，那外套就是這麽被風吹得卷起來的。
《人生轉換》第三期裏，葉年年和葉辭坐著三輪車，就是那麽迅速地從他們身邊開過，留給他們一個帥氣且追不上的背影的。
江言：……
好了，這下他知道江安這些都是跟誰學來的了。
江言想，大概從第一期開始錄制，看見葉年年站在牛車，從坡頂上一路乘風滑下來的時候，江安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偶像了。
所以處處模仿她，也想成為像她一樣厲害的人。
這樣也好……
這樣正好！
江言想，如果自己妹妹真的能長成像葉年年那樣的女生，那樣正好！
勇敢陽光，溫柔友善，細致體貼，這些都是葉年年身上的優點。
以前，他都不敢想自己妹妹要到什麽時候能真正打開自己去接納這個世界，而現在，她卻主動去學習別人身上的優秀特質了。
江言十分欣慰。
……
正想著，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響動。
又一輛車到巷子口了。
節目組臨時找到的這個地方，室內空間很大，但就是位置比較偏僻，需要走過一條細小的巷子，然後才能到這個類似倉庫一樣的錄制現場。
當然，經過節目組工作人員忙碌了一個多禮拜，把室內重新粉刷，裝燈，以及相應的裝飾後，任誰看都看不出來這原本是個倉庫。
不遠處，車子停了下來，從車後座裏同樣先下來了一個男生。
是程城。
緊接著，程星從另一邊下來了。
兩人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沒有變化，又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程家這兄妹兩個，仿佛眼睛長在了頭頂上，看誰都是一副不耐煩以及嫌棄的模樣。
更別說是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了。
而現在，他們下車後，會先跟司機說謝謝，然後對著來接他們的工作人員表示謝意。
轉身離開前，車子副駕駛的玻璃降了下來。
程星和程城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站到了副駕駛旁邊，不知道在說什麽。
葉年年視力好，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副駕駛室裏坐著的人，他們之前在荷花村的時候見過。
是那個來接孩子，即便是山路也要加速超過陳跡的女士。
是程星和程城的媽媽！
可是，不是說他們的媽媽不讓他們參加這個綜藝，還說他們不聽話，不再管他們了嗎？
……
葉年年還疑惑著，對面程星和程城已經走過來了。
破天荒地，他們和現在在場的每個人都打了招呼。
就連一向互相看不慣，互相不搭理的葉辭，程城都打了聲招呼。
葉辭扯了扯嘴角回了一聲，隨即驚恐地扯了扯葉年年，道：“這兄妹兩個，是不是被鬼上身啊？”
怎麽變化這麽大！！！
葉年年聞言，麻木地懟了一句葉辭，“你就知道鬼上身。”
什麽想不明白的問題，都是鬼上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文盲，就知道說鬼上身呢。
葉年年說到一半，停了停。
葉辭，那文化程度，跟文盲也沒什麽區別了。
語文課上，被老師點起來念文言文，一句話十個字，四個通假字，葉辭念錯八個。氣得老師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就這，葉辭還敢一臉迷茫地問她，“是不是我念得太好了？他怎麽看著都快哭了。”
葉年年捂臉。
你快閉嘴吧，別讓人認為姓葉的腦子不好。
或許是為了給姓葉的爭口氣，葉年年讀起書來，就跟不要命一樣，尤其是在進入初中開始，幾乎是年年都拿年級第一。
也因為葉年年成績格外好，好到出名的那種，眾人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葉年年身上。
就連老師，被葉辭氣到差點吐血後，想起一旁的葉年年，這才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
算了算了。
一個第一，一個倒一，也算是內部消化，拉滿平均分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葉年年的勤奮好學，給葉辭這個學渣造了層保護網。
沒人會再拿葉辭成績不好不會讀書來說話了。
當然，有葉辭的拳頭在，他們也不敢說。
常駐嘉賓全員到齊，差不多要開始錄制了。
就在眾人打算進屋的時候，導演馮則卻說“再等等，還有人沒來呢。”
還有好幾個和嘉賓同樣重要的人，還沒來呢！
還有人？
就在一群孩子疑惑的時候，巷子外又緊接著停了一輛長長的黑色面包車。
車子體型很長，停在巷子口的時候，一半的車身就徹底把進出口全給攔住了。
車門被從裏面拉開。
車子裏面的人一個個接著往外出。
有荷花村裏的村長，他們在南市賣東西的店老板，葉年年一眼就認出來此刻正在出來的女人，是他之前和葉辭在那個早餐店裏賣包子的老板娘，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孩子，是他們的小女兒小娜。
最後出來的，是他們做志願活動的紅星小學的年級主任。
導演馮則介紹：“我們最後一期節目，改成了室內，邀請了我們之前幾期在節目裏出現過的人一起來錄制。”
只是……
馮則看了看迎面走過來的人群，略微掃了一眼後，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朝旁邊的工作人員問道：“應典高中那邊呢？”
對面來的人裏，他根本就沒看見應典高中的人啊？
“應典高中來的人，他不願意坐我們安排好的車，說是嫌棄擠，要坐自己的車來。”
嫌棄擠？
工作人員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們這最後一期，導演算是花心思砸錢了，就連去接這群人，特意包的車，都是花了大價錢包的豪車呢。
就這，居然還嫌棄擠？
不過轉念一想，應典高中嘛，家裏肯定都是不缺錢用的，肯定也不缺豪車坐。
正想著，對面巷子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輛車，等眾人回過頭去看的時候，那人已經從車上下來了，正雙手插兜慢悠悠地朝他們走來。
工作人員看著，嘴巴都張大了。
也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他會嫌棄擠。
來人是秦準，是應典高中投資人的兒子，是秦家的獨苗。
應典高中裏，別人或許是不缺錢用，而秦家，是為了讓自己兒子秦準有學上，直接建了一座學校。
這來的，哪裏是嘉賓啊，這簡直就是太子爺，是祖宗啊！
就連導演馮則自己，都有些沒想到。
來的人，居然會是秦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跟應典高中聯系的時候，明明說來的人會是學校負責宣傳的副校長。
誰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會是投資人的兒子，是校長都要小心翼翼對待的祖宗……
……
秦準的視線絲毫不避諱，掃了周圍一圈人後，在葉年年身上停了停，隨即移開了。
然後，就被導演馮則圍著迎進了錄制場地裏。
路過時，葉年年正忙著跟荷花村的村長打招呼呢，吵嚷的聲音裏，她還是聽見了一聲冷哼，就在她耳邊，一閃而過。
葉年年立即擡頭，卻也只能看見剛從她身邊走過去的秦準背影。
？？？
葉年年有些迷惑，“葉辭，剛才秦準在哼我？”
啊？
葉辭正被紅星小學的校長拉著手在誇獎呢。說他有善心，說他能幹懂事，以後前途一片光明。
老實說，被學校老師拉著誇，這還是葉辭的第一次，以前，他都是被老師指著鼻子罵的那一個。
現在被誇，葉辭正美著呢。
見葉辭這副樂呵呵到沒心沒肺的模樣，葉年年就知道他肯定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發現。
葉年年又看了一眼秦準的背影。
算了。
就算秦準對她有什麽不滿，待會兒也就知道了。
秦準性子直，不愛磨磨蹭蹭，拖拖拉拉，這點跟葉辭很像，哪怕待會兒被秦準攔著，說要跟她打一架，葉年年都不會覺得意外。
這下，是真的所有人都到齊了。
節目正式開始錄制。
最後一期的內容，主要是在室內玩游戲。
偌大一個倉庫，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番裝修後，已經變成了一個類似的室內游戲場。
有起點和終點。在起點和終點之間，設置了無數個不同類型的游戲關卡，有的要考智力，有的要體力，還有的考驗反應速度。
工作人員介紹，“游戲分為三組，接力闖過所有關卡，在終點處敲響那面銅鑼後，游戲計時停止，最後，花費時間最少的那一組，勝出！”
工作人員簡單利落地介紹完游戲規則。
這游戲規則這麽簡單，也是考慮到嘉賓人群成分的覆雜，才這麽設置的。
要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大家團結合作，共同完成闖關，這是馮則對最後一期節目中心思想的要求。
一團和氣。
只不過……
讓馮則有些沒想到的是，剛開始，分組就出現了問題。
秦準不幹了。
“我要求換組！”
考慮到秦準的身份，導演馮則親自走上前來協調。
“怎麽了嗎？”
秦準又重覆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要換組，我不要在現在這個組裏！”
不要在這個組？
馮則有些疑惑：現在這個組不好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秦準被分到的組，裏面有荷花村的村長，早餐店的老板娘以及她的女兒，外加葉年年和葉辭這兩個常駐嘉賓。
這一組，上至五十六，下至十歲，那年齡段可是齊全了。
再說了，還有葉年年和葉辭這兩個人氣爆棚的人，其他人想來這一組都沒方法呢。
就連秦準，馮則都是想著跟應典高中搭個關系，所以特意把人給安排進來這個組裏的。
結果誰知道，人家秦準根本就不領情。
哎……
馮則嘆了口氣，有些想不明白現在這些孩子的想法。
他偏頭，看見秦準的視線一直在看著對面什麽人。
順著秦準的視線，馮則看見了一臉懵逼的葉年年，以及皺著眉似乎同樣在嫌棄的葉辭。
“那……你想去那一組呢？”
馮則讓步了。
他讓秦準自己選，選自己想去的組。
然而，秦準卻還是沒動，抿唇皺眉，看起來也不是在猶豫自己該去哪一組，只是依舊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
這下，馮則沒轍了。
也總不能就這麽耗著，時間可不等人。
正在馮則打算再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秦準卻自己主動，道：“抽簽。”
抽簽決定他要去哪一組。
秦準看了眼還在發懵的葉年年，輕哼了一聲。
“可以可以！”
很快，簽紙已經做好，並且送到了秦準面前。
他想也沒想，隨意抓了一個丟出來。
沒有一點緊張，激動，甚至連裏面寫的是幾他都沒興趣看。
怎麽這是，只要不是葉年年那組，其他哪一組都好？？？
這兩人是之前結了什麽梁子嗎？
馮則一邊疑惑，一邊還是幫秦準打開了簽紙……
馮則：“……”
“秦準……，要不你還是自己看看簽紙？”
秦準皺眉，不耐煩道：“你看都看了，說一聲不就好了，反正去哪裏都行。”
去哪裏都沒區別……
是你說的哦！
馮則突然有點惡趣味，他盯著秦準，念出了簽紙上的數字。
“第三組。”
秦準“哦”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擡。
馮則補充，聲音輕飄飄的，“是葉年年那一組。”
聲音傳到秦準耳朵裏，他身形一頓，眼皮顫了顫，隨即攥緊了拳頭。
“重抽！”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哦。”
馮則應了一聲，特意補充問道：“那，要把第三組剔除出去嗎？”
畢竟，剔除出去後，可就不會再抽到葉年年那組了。
“不用……”
得了！
馮則一臉了然的表情，樂呵呵地將簽紙丟回筒子裏，搖了搖，重新遞到秦準面前。
這次，秦準動了動。
他要自己抽！
三秒後，他打開簽紙，然後楞在了原地。
又是三組！
“……”
馮則看了一眼簽紙後，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開始安撫秦準的情緒，道：“不然，再重抽一遍？”
秦準沒有反應。
還抽，那tm要是再抽到一樣的，那要抽到什麽時候去！
一旁，馮則嘆了口氣，想到什麽，笑道：“其實抽簽這個東西，說玄的時候很玄的，像我們之前第一期的時候，葉年年抽簽，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和他哥一樣抽了個倒數第一。”
馮則一邊說，視線一邊註意著旁邊的秦準。
此刻，秦準正往他這邊靠了靠，看起來似乎正豎起耳朵在聽他說什麽呢……
馮則心裏有了底。
再開口，聲音都變大了許多。
“秦準，其實分在哪一組都是一樣的，有問題都是要解決的，像我們這個闖關，不會因為你換到了別的組，問題就會繞過你，他還是會在那兒的。”
馮則說完，一回頭，發現剛才還站在那裏的秦準不見了。
？
他偏頭，看了眼候場區。
秦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回去了。
秦準面無表情地走向了葉年年那一組，站在了葉年年身後不遠處。
……
秦準剛才被導演帶走，等他回來的時候，分配關卡已經結束了。
只剩倒數第二個關卡，要考驗闖關者的敏捷的反應能力。
“怎麽樣？你可以嗎？”
葉年年看向秦準。
秦準眼神閃躲，想到剛才導演的話，低低地應了一聲。
“那就好。”
葉年年重新轉過身去，開始給自己小組裏的人準備護具。
秦準松了口氣，背後卻突然多了一道視線，涼颼颼的。
他轉頭，然後就看見了瞇著眼，一臉警告的葉辭。
？
秦準：“……”
“好好比，敢輸你就給我等著！”
葉辭聲音冷冰冰的，還帶著威脅。
一股熟悉的記憶襲來，秦準想起了之前在應典高中的事情。
他讓人去揍葉辭，結果那群沒骨氣的，直接原地拜葉辭當大哥了。
秦準：“……”
所有問題解決，闖關正式開始。
第一組依舊是江家兄妹那一組。
和《人生轉換》在荷花村的那一期一樣，程家是第二順序，葉家這兩則是最後一組。
前兩組在闖關的時候，葉年年這一群人就坐在一旁看著，順便學習學習。
作為隊長的葉年年，一直在低頭忙著給眾人分配護具，每整理好一個，就遞給身邊人。
“葉辭。”
葉年年喊了一聲。
她將手裏整理好的護具塞到葉辭手裏，一邊道：“葉辭，你好好看著學學人家是怎麽通關的。”
葉辭哼哼了一聲，“我要學？”
開玩笑，他是成績不好，不是腦子不好。
這些弱智關卡還用學？
葉辭表示不屑。
葉年年懶得搭理他，不過她心裏也直達，葉辭說的都是真的。
葉辭的身手很好，體力也很好，起碼家裏扛上扛下的活，他都能幹。甚至舅舅擡不起的，他也能擡。
只是，葉辭懶癌太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他都懶得動彈。
而現在，就是極少數葉辭願意動彈的時候。
他好勝心強，尤其是在外面，遇到游戲的時候，如果三次不能贏，他整個人都能殺紅了眼。
葉年年回憶了一下，上一次葉辭這麽鬥志滿滿是什麽時候……
是在商場裏擲飛盤。
五塊一次，擲到三次紅心，可以免費拿走一箱汽水。
開這個游戲攤位的，是幾個年輕人。
他們深知五塊錢對現在的人來說，不算什麽大錢，很多人都願意花錢來試一試，他們賺的，就是這部分試試後失敗的人的錢。
只是他們自己也沒料到，會遇到葉辭這個煞星。
葉辭花五塊擲了一次，失敗了。
“不好意思，你輸了。”
輸？
不可能！
他從小到大就沒聽過輸這個字！
葉辭周身低氣壓，陰雲密布。
他把一百塊拍到了游戲臺上，惡狠狠地咬牙道：“給我來五十根飛鏢！”
“……”
“……”
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遞上了飛鏢。
他們看了眼完整的飛盤，已經開始替它默哀了。
最後，葉辭把飛盤給紮爛了，工作人員一邊心疼自己的飛盤，一邊塞給他五箱汽水，幾乎是送祖宗一樣把他給送走。
別再來了！
第二天，商場裏的飛盤游戲就被取消了。
一群人要靠飛盤這樣的概率來賺錢的事業，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兇手是葉辭！
作者有話說：
人員集結完畢，大概還有兩三章完結。
番外大概會有一兩個，會寫年年和葉辭的小時候。
寶貝還想看點什麽？看看我還能寫點啥，有想法能寫的我會寫出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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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辭：輸？不可能！◎
葉年年和葉辭朝馮則這裏走來……
不知道是不是大半個月沒見,馮則總覺得這兩個孩子變了很多。
似乎，長高了不少，氣質都沈穩了許多。
不說話的時候，冷著臉的模樣,看得竟然讓人有些緊張。
聽說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接gg拍代言了,馮則有些許欣慰。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手底下長起來的孩子有了出息一樣,讓人驕傲。
更別說,是早就被他一眼選中的葉辭和葉年年了。
早在見他們第一面的時候，他就說過,這兩個孩子以後的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讓馮則沒想到的是,哪止他們的前途不可限量,他們的現在就已經開始不可限量了！
這兩個孩子,一夜之間,已經成了他這個節目裏名氣最大的兩個嘉賓了！
光是想著，馮則就覺得自己倍有面兒！
誰會知道,他一開始只花了三千，就把這兩個孩子給簽到了自己的節目裏。現在，恐怕兩個人的身價已經翻了幾十倍了吧。
想著,對面葉辭和葉年年已經到了眼前。
“年年，葉辭，好久不見了。”
馮則先開口打招呼。
“好久不見,導演！”
再次見到導演馮則，葉年年那可太激動了。
他們不僅很久沒見到導演本人,很久沒有錄制綜藝節目了,更重要的是,對於葉年年來說，在《人生轉換》節目裏待過的那段時間，是心態最平和的時期。
相比現在周圍這各種紛雜的情況，還是《人生轉換》更讓人覺得舒服。
這次再見……
是重逢，是久違。
不止葉年年，導演馮則也是這麽想，兩人一拍即合，眼看著就差抱頭痛哭了。
而一旁的葉辭，卻完全看不懂葉年年和馮則兩人現在眼淚汪汪的是在幹什麽，他只是視線掃過導演馮則的臉以及腦袋後，頓了頓。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導演被盯得脖子發涼，他偏頭看向辭，豁出去了道：“葉辭，你有什麽就說。”
再被盯下去，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要起來了。
是你說的哦！
是你讓我說的哦！
葉辭看了眼葉年年，最後看了一眼馮則頭頂，直白道：“導演，你變滄桑了。”
頭發都已經變花白了。
馮則：栓Q。
剛才還要哭的馮則，眼淚瞬間就憋回去了。
一點都哭不出來了。
葉年年先是警告般地瞪了一眼葉辭。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
葉辭：……
是他讓我說的！
但是下一秒，葉年年好像反應過來什麽。
好家夥，葉辭居然都會用滄桑這個形容詞了！
看來這些天，在家裏她強迫葉辭看書還是有了點效果的。
葉年年他們到了沒多久，下一組人也到了。
下一組抵達的，是江家那對兄妹。
車子停在不遠處的路口，從車後座裏，江言先下來的。
依舊是那麽一副溫柔哥哥的模樣，再配上那一身幹凈又板正的氣質，看起來如松如柏。
像以前一樣，江言繞到車後座的另一邊，準備開車門。
江安要下車了。
以前每一次，都是江言把車門打開，然後牽著自己妹妹下車。
江安怕見人，怕見陌生人，每換一個新地方，她都會有些瑟縮。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江安會和以前一樣，攥著江言的衣角才能慢慢從車子那邊挪過來的時候……
下一秒，車門被從裏邊推開了。
江言剛走到車門邊，甚至都還沒來得及伸手拉車門。
門從裏面被推開了。
江安自己從車裏出來了，個子長高了一些。
離得遠，眾人看不見江安此刻是什麽樣的表情，但看她那比以前活潑了不知道多少的動作來看，心情應該挺好的。
就連朝他們走來，江安都已經不用江言牽，也不會再動不動就躲在江言身後了。
導演馮則有些驚訝。
“怎麽感覺安安好像變得比以前活潑了不少。”
對此，葉年年和葉辭都點頭，表示了同意。
江言牽著江安走到門口，和導演以及葉家這對兄妹打過招呼。然後只拍了拍江安的肩膀，沒說話示意了一下。
下一秒，江安就自己開始主動打招呼了。
她一一喊過對面的人。
導演馮則本來就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麽聽話乖巧的江安，被喊了一聲後，他格外開心地應了一聲。
“安安真棒！”
第二個喊葉辭，喊得還是以前一樣的。
“葉辭哥哥。”
葉辭依舊是那副懶散的模樣，淺淺“嗯”了一聲。
心裏卻在郁悶。
這節目錄制統共這麽長時間，葉年年喊他哥的次數，都沒江安喊他哥哥的次數多……
江安最後喊的葉年年。
最後看向葉年年的時候，嘴角一彎，像以前一樣，甜甜地喊了聲“年年姐姐。”
葉年年笑著應了一聲。
後來，在錄制中途，在江安不在的時候，眾人和江言聊起江安的變化。
這才得知，江安其實一直都有在做康覆訓練，只不過之前大家一直在一起，看不出來江安的變化，量變產生質變，一段時間沒見，在外人眼裏，看起來江安就像變了很多，其實只是一些小細節累計起來的。
“當然，參加節目讓安安接觸了外面的世界，對她的康覆有了很大幫助，尤其是節目裏大家的好心和善意，給安安營造了安全的氛圍，讓她擴大了舒適區，敢往外邁出第一步了。”
導演馮則聽著，突然有些臉紅。
這波誇獎，屬實是拉高了高度，說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說著，江安回來了。
剛才她自己回車裏去拿自己的小包了。
這次，沒有江言跟著，不用躲在誰後面，她一個人，走過了整條巷子，又回來了。
雖然臉上還有些慌張，緊張的情緒，但她還是勇敢地一個人走了來回。
看著江安那咬著牙堅強的表情，葉年年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
和江安這麽大的時候，自己還只是個跟屁蟲呢，每天都跟在葉辭屁股後面，把葉辭給煩得半死。
現在的江安，比她勇敢多了！
殊不知對面，江安心裏想的卻處處都跟葉年年有關。
江安咬牙，攥緊了自己的小拳頭，每邁出一步，都在心裏默念。
——年年姐姐在看我，不能給年年姐姐丟臉，一定要好好走過去，不能哭！！！
她想，年年姐姐小時候，肯定早早就當上了老大，肯定不會像她一樣一個人走路都害怕，她要學習年年姐姐，不能害怕，要堅強！
葉年年：……
安安，說來慚愧，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年年姐姐都比不上你呢。
安安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強制自己不能哭，然後邁開仿佛不屬於自己的雙腳，麻木地走向自己哥哥。
她把手裏的包伸給自己哥哥。
“謝謝安安，安安真棒！”
江安聞言，松了口氣。
終於結束了！
想到什麽，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江安立馬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葉年年。
看見她臉上沒有不滿意的表情後，江安這才徹底地放松了下來。
江安的這些小動作，小表情，一旁的江言全都看在了眼裏。
作為帶江安最久，也是最親近，最信任的哥哥，這麽多年，江言已經對江安的小動作和小偏好十分熟悉了。
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的妹妹開始有了變化……
大概，最開始讓他意外的是，江安開始有一些和以往不一樣的小動作了。
例如，在起風的時候，她會把外套拉鏈拉開，然後迎風站著，讓風把自己的外套卷起來。
還會將家裏塵封很久的玩具三輪車給拉出來，一個人在院子裏學騎車，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繼續騎！
以前，可是摔一次就會哭好幾天的……
剛開始，江言以為江安是在跟什麽電視裏的動畫片學來的，直到，他看到了《人生轉換》的荷花村第一期節目的正片。
葉年年站在牛車上，從他們身邊飛過的時候，那外套就是這麽被風吹得卷起來的。
《人生轉換》第三期裏，葉年年和葉辭坐著三輪車，就是那麽迅速地從他們身邊開過，留給他們一個帥氣且追不上的背影的。
江言：……
好了，這下他知道江安這些都是跟誰學來的了。
江言想，大概從第一期開始錄制，看見葉年年站在牛車，從坡頂上一路乘風滑下來的時候，江安就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偶像了。
所以處處模仿她，也想成為像她一樣厲害的人。
這樣也好……
這樣正好！
江言想，如果自己妹妹真的能長成像葉年年那樣的女生，那樣正好！
勇敢陽光，溫柔友善，細致體貼，這些都是葉年年身上的優點。
以前，他都不敢想自己妹妹要到什麽時候能真正打開自己去接納這個世界，而現在，她卻主動去學習別人身上的優秀特質了。
江言十分欣慰。
……
正想著，不遠處又傳來一陣響動。
又一輛車到巷子口了。
節目組臨時找到的這個地方，室內空間很大，但就是位置比較偏僻，需要走過一條細小的巷子，然後才能到這個類似倉庫一樣的錄制現場。
當然，經過節目組工作人員忙碌了一個多禮拜，把室內重新粉刷，裝燈，以及相應的裝飾後，任誰看都看不出來這原本是個倉庫。
不遠處，車子停了下來，從車後座裏同樣先下來了一個男生。
是程城。
緊接著，程星從另一邊下來了。
兩人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沒有變化，又似乎有什麽不一樣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程家這兄妹兩個，仿佛眼睛長在了頭頂上，看誰都是一副不耐煩以及嫌棄的模樣。
更別說是對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了。
而現在，他們下車後，會先跟司機說謝謝，然後對著來接他們的工作人員表示謝意。
轉身離開前，車子副駕駛的玻璃降了下來。
程星和程城兩人對視一眼，隨即站到了副駕駛旁邊，不知道在說什麽。
葉年年視力好，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副駕駛室裏坐著的人，他們之前在荷花村的時候見過。
是那個來接孩子，即便是山路也要加速超過陳跡的女士。
是程星和程城的媽媽！
可是，不是說他們的媽媽不讓他們參加這個綜藝，還說他們不聽話，不再管他們了嗎？
……
葉年年還疑惑著，對面程星和程城已經走過來了。
破天荒地，他們和現在在場的每個人都打了招呼。
就連一向互相看不慣，互相不搭理的葉辭，程城都打了聲招呼。
葉辭扯了扯嘴角回了一聲，隨即驚恐地扯了扯葉年年，道：“這兄妹兩個，是不是被鬼上身啊？”
怎麽變化這麽大！！！
葉年年聞言，麻木地懟了一句葉辭，“你就知道鬼上身。”
什麽想不明白的問題，都是鬼上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文盲，就知道說鬼上身呢。
葉年年說到一半，停了停。
葉辭，那文化程度，跟文盲也沒什麽區別了。
語文課上，被老師點起來念文言文，一句話十個字，四個通假字，葉辭念錯八個。氣得老師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就這，葉辭還敢一臉迷茫地問她，“是不是我念得太好了？他怎麽看著都快哭了。”
葉年年捂臉。
你快閉嘴吧，別讓人認為姓葉的腦子不好。
或許是為了給姓葉的爭口氣，葉年年讀起書來，就跟不要命一樣，尤其是在進入初中開始，幾乎是年年都拿年級第一。
也因為葉年年成績格外好，好到出名的那種，眾人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葉年年身上。
就連老師，被葉辭氣到差點吐血後，想起一旁的葉年年，這才能找到安慰自己的理由。
算了算了。
一個第一，一個倒一，也算是內部消化，拉滿平均分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葉年年的勤奮好學，給葉辭這個學渣造了層保護網。
沒人會再拿葉辭成績不好不會讀書來說話了。
當然，有葉辭的拳頭在，他們也不敢說。
常駐嘉賓全員到齊，差不多要開始錄制了。
就在眾人打算進屋的時候，導演馮則卻說“再等等，還有人沒來呢。”
還有好幾個和嘉賓同樣重要的人，還沒來呢！
還有人？
就在一群孩子疑惑的時候，巷子外又緊接著停了一輛長長的黑色面包車。
車子體型很長，停在巷子口的時候，一半的車身就徹底把進出口全給攔住了。
車門被從裏面拉開。
車子裏面的人一個個接著往外出。
有荷花村裏的村長，他們在南市賣東西的店老板，葉年年一眼就認出來此刻正在出來的女人，是他之前和葉辭在那個早餐店裏賣包子的老板娘，她身後還跟著一個孩子，是他們的小女兒小娜。
最後出來的，是他們做志願活動的紅星小學的年級主任。
導演馮則介紹：“我們最後一期節目，改成了室內，邀請了我們之前幾期在節目裏出現過的人一起來錄制。”
只是……
馮則看了看迎面走過來的人群，略微掃了一眼後，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朝旁邊的工作人員問道：“應典高中那邊呢？”
對面來的人裏，他根本就沒看見應典高中的人啊？
“應典高中來的人，他不願意坐我們安排好的車，說是嫌棄擠，要坐自己的車來。”
嫌棄擠？
工作人員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們這最後一期，導演算是花心思砸錢了，就連去接這群人，特意包的車，都是花了大價錢包的豪車呢。
就這，居然還嫌棄擠？
不過轉念一想，應典高中嘛，家裏肯定都是不缺錢用的，肯定也不缺豪車坐。
正想著，對面巷子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輛車，等眾人回過頭去看的時候，那人已經從車上下來了，正雙手插兜慢悠悠地朝他們走來。
工作人員看著，嘴巴都張大了。
也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他會嫌棄擠。
來人是秦準，是應典高中投資人的兒子，是秦家的獨苗。
應典高中裏，別人或許是不缺錢用，而秦家，是為了讓自己兒子秦準有學上，直接建了一座學校。
這來的，哪裏是嘉賓啊，這簡直就是太子爺，是祖宗啊！
就連導演馮則自己，都有些沒想到。
來的人，居然會是秦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之前跟應典高中聯系的時候，明明說來的人會是學校負責宣傳的副校長。
誰也沒想到，來的居然會是投資人的兒子，是校長都要小心翼翼對待的祖宗……
……
秦準的視線絲毫不避諱，掃了周圍一圈人後，在葉年年身上停了停，隨即移開了。
然後，就被導演馮則圍著迎進了錄制場地裏。
路過時，葉年年正忙著跟荷花村的村長打招呼呢，吵嚷的聲音裏，她還是聽見了一聲冷哼，就在她耳邊，一閃而過。
葉年年立即擡頭，卻也只能看見剛從她身邊走過去的秦準背影。
？？？
葉年年有些迷惑，“葉辭，剛才秦準在哼我？”
啊？
葉辭正被紅星小學的校長拉著手在誇獎呢。說他有善心，說他能幹懂事，以後前途一片光明。
老實說，被學校老師拉著誇，這還是葉辭的第一次，以前，他都是被老師指著鼻子罵的那一個。
現在被誇，葉辭正美著呢。
見葉辭這副樂呵呵到沒心沒肺的模樣，葉年年就知道他肯定什麽都沒聽見，也沒發現。
葉年年又看了一眼秦準的背影。
算了。
就算秦準對她有什麽不滿，待會兒也就知道了。
秦準性子直，不愛磨磨蹭蹭，拖拖拉拉，這點跟葉辭很像，哪怕待會兒被秦準攔著，說要跟她打一架，葉年年都不會覺得意外。
這下，是真的所有人都到齊了。
節目正式開始錄制。
最後一期的內容，主要是在室內玩游戲。
偌大一個倉庫，被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一番裝修後，已經變成了一個類似的室內游戲場。
有起點和終點。在起點和終點之間，設置了無數個不同類型的游戲關卡，有的要考智力，有的要體力，還有的考驗反應速度。
工作人員介紹，“游戲分為三組，接力闖過所有關卡，在終點處敲響那面銅鑼後，游戲計時停止，最後，花費時間最少的那一組，勝出！”
工作人員簡單利落地介紹完游戲規則。
這游戲規則這麽簡單，也是考慮到嘉賓人群成分的覆雜，才這麽設置的。
要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大家團結合作，共同完成闖關，這是馮則對最後一期節目中心思想的要求。
一團和氣。
只不過……
讓馮則有些沒想到的是，剛開始，分組就出現了問題。
秦準不幹了。
“我要求換組！”
考慮到秦準的身份，導演馮則親自走上前來協調。
“怎麽了嗎？”
秦準又重覆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我要換組，我不要在現在這個組裏！”
不要在這個組？
馮則有些疑惑：現在這個組不好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秦準被分到的組，裏面有荷花村的村長，早餐店的老板娘以及她的女兒，外加葉年年和葉辭這兩個常駐嘉賓。
這一組，上至五十六，下至十歲，那年齡段可是齊全了。
再說了，還有葉年年和葉辭這兩個人氣爆棚的人，其他人想來這一組都沒方法呢。
就連秦準，馮則都是想著跟應典高中搭個關系，所以特意把人給安排進來這個組裏的。
結果誰知道，人家秦準根本就不領情。
哎……
馮則嘆了口氣，有些想不明白現在這些孩子的想法。
他偏頭，看見秦準的視線一直在看著對面什麽人。
順著秦準的視線，馮則看見了一臉懵逼的葉年年，以及皺著眉似乎同樣在嫌棄的葉辭。
“那……你想去那一組呢？”
馮則讓步了。
他讓秦準自己選，選自己想去的組。
然而，秦準卻還是沒動，抿唇皺眉，看起來也不是在猶豫自己該去哪一組，只是依舊沈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
這下，馮則沒轍了。
也總不能就這麽耗著，時間可不等人。
正在馮則打算再開口說些什麽的時候，秦準卻自己主動，道：“抽簽。”
抽簽決定他要去哪一組。
秦準看了眼還在發懵的葉年年，輕哼了一聲。
“可以可以！”
很快，簽紙已經做好，並且送到了秦準面前。
他想也沒想，隨意抓了一個丟出來。
沒有一點緊張，激動，甚至連裏面寫的是幾他都沒興趣看。
怎麽這是，只要不是葉年年那組，其他哪一組都好？？？
這兩人是之前結了什麽梁子嗎？
馮則一邊疑惑，一邊還是幫秦準打開了簽紙……
馮則：“……”
“秦準……，要不你還是自己看看簽紙？”
秦準皺眉，不耐煩道：“你看都看了，說一聲不就好了，反正去哪裏都行。”
去哪裏都沒區別……
是你說的哦！
馮則突然有點惡趣味，他盯著秦準，念出了簽紙上的數字。
“第三組。”
秦準“哦”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擡。
馮則補充，聲音輕飄飄的，“是葉年年那一組。”
聲音傳到秦準耳朵裏，他身形一頓，眼皮顫了顫，隨即攥緊了拳頭。
“重抽！”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哦。”
馮則應了一聲，特意補充問道：“那，要把第三組剔除出去嗎？”
畢竟，剔除出去後，可就不會再抽到葉年年那組了。
“不用……”
得了！
馮則一臉了然的表情，樂呵呵地將簽紙丟回筒子裏，搖了搖，重新遞到秦準面前。
這次，秦準動了動。
他要自己抽！
三秒後，他打開簽紙，然後楞在了原地。
又是三組！
“……”
馮則看了一眼簽紙後，忍住沒讓自己笑出聲，開始安撫秦準的情緒，道：“不然，再重抽一遍？”
秦準沒有反應。
還抽，那tm要是再抽到一樣的，那要抽到什麽時候去！
一旁，馮則嘆了口氣，想到什麽，笑道：“其實抽簽這個東西，說玄的時候很玄的，像我們之前第一期的時候，葉年年抽簽，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和他哥一樣抽了個倒數第一。”
馮則一邊說，視線一邊註意著旁邊的秦準。
此刻，秦準正往他這邊靠了靠，看起來似乎正豎起耳朵在聽他說什麽呢……
馮則心裏有了底。
再開口，聲音都變大了許多。
“秦準，其實分在哪一組都是一樣的，有問題都是要解決的，像我們這個闖關，不會因為你換到了別的組，問題就會繞過你，他還是會在那兒的。”
馮則說完，一回頭，發現剛才還站在那裏的秦準不見了。
？
他偏頭，看了眼候場區。
秦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回去了。
秦準面無表情地走向了葉年年那一組，站在了葉年年身後不遠處。
……
秦準剛才被導演帶走，等他回來的時候，分配關卡已經結束了。
只剩倒數第二個關卡，要考驗闖關者的敏捷的反應能力。
“怎麽樣？你可以嗎？”
葉年年看向秦準。
秦準眼神閃躲，想到剛才導演的話，低低地應了一聲。
“那就好。”
葉年年重新轉過身去，開始給自己小組裏的人準備護具。
秦準松了口氣，背後卻突然多了一道視線，涼颼颼的。
他轉頭，然後就看見了瞇著眼，一臉警告的葉辭。
？
秦準：“……”
“好好比，敢輸你就給我等著！”
葉辭聲音冷冰冰的，還帶著威脅。
一股熟悉的記憶襲來，秦準想起了之前在應典高中的事情。
他讓人去揍葉辭，結果那群沒骨氣的，直接原地拜葉辭當大哥了。
秦準：“……”
所有問題解決，闖關正式開始。
第一組依舊是江家兄妹那一組。
和《人生轉換》在荷花村的那一期一樣，程家是第二順序，葉家這兩則是最後一組。
前兩組在闖關的時候，葉年年這一群人就坐在一旁看著，順便學習學習。
作為隊長的葉年年，一直在低頭忙著給眾人分配護具，每整理好一個，就遞給身邊人。
“葉辭。”
葉年年喊了一聲。
她將手裏整理好的護具塞到葉辭手裏，一邊道：“葉辭，你好好看著學學人家是怎麽通關的。”
葉辭哼哼了一聲，“我要學？”
開玩笑，他是成績不好，不是腦子不好。
這些弱智關卡還用學？
葉辭表示不屑。
葉年年懶得搭理他，不過她心裏也直達，葉辭說的都是真的。
葉辭的身手很好，體力也很好，起碼家裏扛上扛下的活，他都能幹。甚至舅舅擡不起的，他也能擡。
只是，葉辭懶癌太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他都懶得動彈。
而現在，就是極少數葉辭願意動彈的時候。
他好勝心強，尤其是在外面，遇到游戲的時候，如果三次不能贏，他整個人都能殺紅了眼。
葉年年回憶了一下，上一次葉辭這麽鬥志滿滿是什麽時候……
是在商場裏擲飛盤。
五塊一次，擲到三次紅心，可以免費拿走一箱汽水。
開這個游戲攤位的，是幾個年輕人。
他們深知五塊錢對現在的人來說，不算什麽大錢，很多人都願意花錢來試一試，他們賺的，就是這部分試試後失敗的人的錢。
只是他們自己也沒料到，會遇到葉辭這個煞星。
葉辭花五塊擲了一次，失敗了。
“不好意思，你輸了。”
輸？
不可能！
他從小到大就沒聽過輸這個字！
葉辭周身低氣壓，陰雲密布。
他把一百塊拍到了游戲臺上，惡狠狠地咬牙道：“給我來五十根飛鏢！”
“……”
“……”
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地遞上了飛鏢。
他們看了眼完整的飛盤，已經開始替它默哀了。
最後，葉辭把飛盤給紮爛了，工作人員一邊心疼自己的飛盤，一邊塞給他五箱汽水，幾乎是送祖宗一樣把他給送走。
別再來了！
第二天，商場裏的飛盤游戲就被取消了。
一群人要靠飛盤這樣的概率來賺錢的事業，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兇手是葉辭！
作者有話說：
人員集結完畢，大概還有兩三章完結。
番外大概會有一兩個，會寫年年和葉辭的小時候。
寶貝還想看點什麽？看看我還能寫點啥，有想法能寫的我會寫出來。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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