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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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瞪大了雙眼，“媽媽，烤腸瘋了！”◎
葉年年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周末。
應典高中放假休息。
一路上，葉年年本來還在考慮，待會兒要怎麽跟門口的大爺說，才能讓大爺放他們進去。
畢竟,應典高中是只認校服不認人的。
然而等車真的停在了應典高中的門口,葉年年才發現，是她想多了。
因為應典高中的大門口,旁邊的鐵柵欄上,以及隔著校門的校園裏，全是她和葉辭。
入目皆是,隨處可見。
都是她和葉辭之前在應典高中裏拍的宣傳照，就連學校的電子大屏上,播放的都是他們的宣傳視頻。
他們剛下車,甚至還沒走近,門口的保衛大叔就已經註意到他們了。
“是你們啊。”
葉年年僵硬地點了點頭,順便戳了戳旁邊的葉辭，“說話,你說話。”
葉辭嘴角抽了抽，麻木道：“是啊。”
他也同樣，被這隨處可見的自己,被漫山遍野的自己給刺痛了雙眼。
保衛大叔卻恍然未覺，還想拉著他們說點什麽的時候，校門裏正巧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對方一看見葉年年和葉辭,整個人就跟腳粘在了地上一樣，頓在了原地走不動道了。
葉年年偏頭,正好和這個人對上了視線。
葉年年記性好,一看就認出來了對面在看她的人是誰。
是陳松,之前在應典高中給他們拍宣傳照的人，也是這個學校的副校長，也是送給他們兩張大額飯卡的人。
見葉年年在看他，陳松這才邁開腳步朝兩人走來。
再次看見葉年年和葉辭這對兄妹，陳松也是滿臉感慨。
“這才一個月沒見，感覺你們兄妹倆長大了不少。”
比以前沈穩了許多，還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節目結束錄制，葉年年他們走後的半個月裏，學校掛上了兩人的宣傳照，一開始傳播的範圍並不廣泛。
直到後來《人生轉換》在他們學校錄制的第二期播出後，反響很好，特別好！
相當於直接給他們學校做了一次超大範圍的廣告，再加上誤打誤撞拍上的葉年年和葉辭的學校宣傳片。
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們學校招生辦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連帶著他這個選擇葉年年和葉辭拍宣傳片的導演都被校長好好給誇獎了一番。
陳松樂呵呵地看著自己曾經選中的兩個寶貝代言人，笑瞇瞇道：“你們這次來應典，是有什麽事情嗎？”
葉年年和葉辭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這樣啊……
陳松想了想，道：“正好我今天休息沒什麽事，你們有什麽事，我今天可以陪著你們一起完成。”
葉年年想了想，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她拒絕道：“不用，不用陪，我們自己去就行。”
陳松堅持，“沒什麽，不用跟我客氣，你們要在學校裏做些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見陳松始終堅持，葉年年也不好拒絕，“那好吧，其實我們來，就是想用上次還沒用完的飯卡，在食堂裏吃飯。”
啊？
來學校就為了這？
陳松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葉辭補充道：“你跟我們去吃食堂可以，但你要用你自己的飯卡。”
……
……
陳松想起自己之前送他們飯卡時說的，‘以後有空的話，還可以來學校裏轉轉，喜歡的話也可以在學校裏多吃幾頓飯’。
叫他們來多吃幾頓飯，他們就真的來了。
陳松想，這對兄妹，還真是言出必行。
……
既然自己已經這麽說了，即便他們是真要去食堂吃飯，陳松也還是決定奉陪。
一行人到了食堂。
看著對面全開的窗口，以及明亮的食堂環境，葉年年有些恍惚。
“我記得，食堂裏好像沒開這麽多窗口來著……”
“那是以前。”
說起食堂，陳松有些驕傲，道：“以前沒什麽人吃食堂，所以食堂裏的菜色也比較少，但是自從你們《人生轉換》那個節目播出後，大家看見你們一行人在食堂吃飯吃得那麽香，漸漸地就開始有人也在食堂吃了。”
一個禮拜的時間，食堂終於發揮了它本來應該有的作用。
陳松這個也喜歡吃食堂的人，對這樣的現象十分滿意。
校長得知這樣的事情後，連夜讓人將食堂重新裝修了一番，並且專門從校外請了各式菜色，且手藝好的廚師入駐校園食堂。
所以……
“現在的食堂裏，川魯淮揚，閩浙徽湘，各種菜色都有。”
“你們這次來，那還真是來對了！”
其實不用陳松說，光是聞香味，葉年年就已經能分辨各個窗口的不同菜色了。
這一趟，真沒白來！！！
……
一個小時，葉年年和葉辭這頓飯，吃了整整一個小時。
他們差不多把食堂的一半窗口都給嘗完了。
飯卡裏的錢卻只花了個零頭。
看著盤子裏那一整條紅燒魚，以及飯卡扣款界面裏的一塊錢，葉年年陷入了沈思。
就這樣吃的話，他們那張飯卡怕是可以再吃十幾年。
不，再加上葉辭那張卡，或許可以吃到下輩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
身旁，陳松正巧路過，他感嘆道：“現在學校優惠政策多了，食堂的菜價也降了很多。”
“我知道你們兄妹節省，勤儉，現在不用顧慮那麽多了，敞開肚皮吃吧，不用客氣。”
葉年年：“……”
這下，她就算是敞開肚皮吃，這輩子也吃不完這張飯卡了……
到最後，葉年年放棄了。
算了算了，這張飯卡吃不完，就留著當做應典高中的紀念物好了。
不就是幾千塊錢放在那兒，想用用不了，想拿拿不出來嗎……
不就是……不行，想想還是好心痛。
等葉年年他們再次走出食堂的時候，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十分覆雜的。
似乎是暢快，似乎是痛苦。
陳松看不太明白，他接了個校長的電話，跟兩兄妹告別後就先行離開了。
留下葉年年和葉辭，摟著飽得不能再飽的肚子，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休息。
兩人一邊吹著風，一邊放空大腦，休息夠了後又開始在學校裏到處轉悠，散步消食。
走到一片竹林面前的時候，葉年年腳步頓了頓。
還沒開口，葉辭就先她一步道：“走吧，上去看看。”
“你怎麽知道？”葉年年有些驚訝。
“就你那眼神，能瞞得過誰，”葉辭挑了個眉，“剛才還沒走近呢，你的視線就往這邊飄了。”
這片竹林後，是他們之前在應典高中拍攝的時候，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藏身的地方，也是讓他們在這裏假裝上課的地方。
再次坐到那間教室裏，坐在那張課桌後，葉年年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摸著光滑的木質桌面，靠在椅背上，心中生出無限的感慨。
老實說，葉年年覺得她開始想念上學了。
或許不是開始，是早就想念上學了。
小說裏的葉年年，從小就討厭上學，再加上家裏沒人管，所以她很早就沒有再上學了，在家裏跟陳家兩兄弟一起當文盲。
可她不討厭上學，相反，她喜歡上學，喜歡學校裏熱熱鬧鬧的氛圍，也喜歡老師上課傳道授業的方式，更喜歡自己把晦澀難懂的知識搞明白的成就感。
從他們到這個小說世界裏，已經過去快兩個多月了。
正好是差不多一個暑假的時間。
也就是說，一個暑假的時間她都沒有再看過書，也沒有學習過了。
葉年年覺得，陳家兩兄弟現在的文化成績說不定都比她好了。
不學習的感覺，一開始是很好的，葉年年也難得當了回不用動腦子的角色，但是一天天累積下來，有什麽開始不一樣了。
她開始心慌，開始瘋狂想念在學校裏那種一切都在自己安排和計劃裏的掌控感，以及那種私人化學習，不受外界幹擾的感覺。
葉年年有些期盼地轉頭，看向葉辭，而葉辭則是雙眼一閉，直接拒絕葉年年的視線。
“別這麽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啊，我告訴你，上學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去上學的。”
要讓葉辭說，來這個世界唯一的好處的話，那大概就是不用學習這一點了。
天知道他以前每天偷懶都要被葉年年抓，然後被自己妹妹強逼著學習，那種感覺有多窒息。
現在在這個世界裏，他不用再學習了，這簡直就是圓了他這麽多年以來的夢想，想讓他繼續回去上學，那不可能！
打死他也不回去上學！
見葉辭不配合，葉年年嘆了口氣，覺得這件事或許還要從長計議。
她出了教室，打算原路回去，結果耳邊卻傳來有人在上課的聲音。
奇怪？
今天不是周末嗎？怎麽還有人在上學呢？
葉年年聞聲走過去，發現上課的教室就和他們的教室隔了一條走廊。
她悄摸摸地趴在窗戶邊上，擡眼看向教室裏，然後整個人都楞住了，她身後的葉辭，也同樣楞住了。
教室內一共就兩個人。
一人坐著，埋頭看桌子上的試卷，一人站著，拿著同樣的試卷在講。
看樣子應該是課外輔導。
坐著的那個人，正皺緊眉頭，苦大仇深地看著自己眼前的試卷，那表情就跟葉辭平常上課聽講一樣。
完全是在看天書。
看不懂也聽不懂。
葉辭：……
而站在他旁邊的人，則是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教給他，這道題背後涉及的知識點，如何運用這樣的知識點去解這道題，以及這知識點還會被設計用來出那種類型的題，如何辨別等。
葉年年在外面看著看著，好像察覺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例如，他們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他們的聲音雖然聽不真切，但聽起來好像很熟悉……
直到，坐著的那位滿面愁容地轉過頭來，試圖靠轉移註意力來逃避聽課對他的懲罰。
看到秦準那張臉的時候，葉年年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蹲了下來。
她想，幸虧她蹲的快。
不然被秦準看見，又要追著她砸錢了。
之前直播的時候，被秦準打賞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簡直就是大型噩夢現場。
現在的教室裏，正在講課的那個，如果葉年年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江言了。
像是為了驗證葉年年的想法一樣，頭頂傳來葉辭的聲音。
他“嘖”了一聲，有些訝異道：“沒想到，姓江的居然還會教書呢？”
他不是和秦準一樣，是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嗎？
想到什麽，葉辭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好家夥，那現在這裏面兩個，是冤大頭教冤大頭？教怎麽當盡職盡責的冤大頭嗎？
他“嘖嘖”地搖了搖頭，只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葉年年：“……”
我看你才是最傻的那一個吧……
葉辭這邊的動靜不小，周圍本來就安靜，教室裏的人聽見動靜，幾乎是同時轉身往外看來。
窗臺空蕩蕩一片。
沒人？
教室裏的人疑惑了一會兒，便又轉回頭去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教室外，窗臺底下。
葉辭被人扯住抵在墻上，嘴被捂住，脖子也被人勒住，他“嗚嗚”了幾聲，差點就喘不過來氣。
捂在他嘴上的手好不容易動了動，葉辭喘了口氣，恨恨道：“葉年年，你是想弄死我嗎！”
“別說話。”
下一秒，剛松開的手又捂了上來，準確無誤地重新將他的嘴捂得嚴嚴實實，就連脖子上的手也緊了許多。
葉辭：“……”
他恐怕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葉年年一邊捂著葉辭的嘴，一邊把他往外拖，一直把他拖到了樓下這才松手。
剛松手，葉辭整個人都虛脫了，也快躺地上了。
這一路上，要不是他盡力配合，順著葉年年的手勁主動往前走，剛才他大概就要被葉年年給勒死在半道了。
葉辭想，人家的妹妹生下來身嬌體弱，要哥哥保護。
他妹妹，上頭的時候都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不誤傷弄死他這個哥哥都算好的了。
他能活到今天，有一半要感謝他自己學會了規避危險。
例如，盡可能離情緒激動的葉年年遠一點……
……
葉年年下樓後，幾乎是想也沒想，強硬地拎著葉辭直奔停在應典高中校門外的車子去。
一把拉開車門，讓人趕緊開車回家。司機聞言，以為葉年年他們有什麽急事，一腳油門，車子立馬就竄了出去。
門口的安保人員楞了楞。
剛才是什麽東西在他們眼前飛過去了？
學校內，一棟教學樓的陽臺處。
秦準楞楞地轉頭看向江言，道：“是我眼花嗎？我剛才好像看見葉年年了？”
江言也疑惑，“我也覺得。”
這一趟來應典的旅程，不算很愉快。
但卻讓葉年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要繼續去讀書！！！
回葉家跟家裏人說了後，葉爸葉爸以及家裏圍觀的一眾傭人一致舉雙手同意，管家更是感動到老淚縱橫。
大小姐終於想通了。
大小姐終於要學習了。
他就說大小姐應該去上學的，之前的那次測試，不是考得很好嗎！！！
於是，葉年年要繼續上學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葉家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葉辭……
因為，葉年年繼續上學後，剩下來被關註的重點就是葉辭了。
當兩個人集體擺爛的時候，沒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但當其中一個支棱起來，剩下繼續擺爛的那個，就會顯得格外突出。
你為什麽不去上學？
妹妹都上學了，你還在家裏待著幹什麽？
以前你們不也是一起上學的嗎？為什麽現在不了？
管家更是疑惑：按理說，大少爺國外留學回來，應該比大小姐對知識更加敏感才是，怎麽現在反過來了。
大小姐聰明且對學習變得熱切，而大少爺卻像得了厭學癥一樣，看見書整個人都變得煩躁困倦。
他已經不止一次看見大少爺拿著書，不到一分鐘就入睡了。
他上樓送東西，路過大少爺房間，看見他破天荒地翻出了一本書，翻開了第一頁。等他送完東西準備下樓，大少爺已經睡著了，手上的書還在第一頁。
而那第一頁，僅僅是一本書的扉頁，只有書名五個大字。
【線性方程組】
好家夥，就是吃安眠藥，都沒這麽有效的……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盤桓在葉辭的頭頂。
葉辭：“……”
他情願沒來過這個世界。
……
這幾天，葉家的氛圍極其壓抑。
葉年年走到哪裏，都能察覺到來自葉辭的死亡凝視。
那表情，仿佛在說：
你坑我！
要不是你要去上學，我現在正逍遙自在，過誰都管不了的快活日子呢。
你要是要去上學了，我八成也要被拉去上學了，可我一點都不想去學校坐牢，一點都不！！！
葉年年安慰他，“放心，就你這鹹魚的狀態，去哪兒都能過快活日子的。”
葉辭聞言，突然楞住了好一會兒。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樣，慢半拍道：“對啊！”
反正在哪兒他都不會聽別人廢話的。
更重要的是，去了學校，還能不用經常待在家裏，也不用天天被一大家子人問東問西。
相反，去了學校，她還能更自由一點。
畢竟，到學校後，除了葉年年，就沒人能煩他了！！！
於是，腦子終於轉過彎的葉辭，第一次主動說自己要去上學。
樂得葉爸和葉媽當晚都多吃了兩碗飯。
葉辭這個學習上的老大難，終於知道學習了！
只有葉年年，從一開始就看透了葉辭的打算。
葉年年：他哪裏是要去上學，他就是換個更舒服沒人管的地方睡覺而已！
……
重新上學，還是需要一定手續的，而且選擇學校也是一門功課。再加上葉年年他們能不能跟上新學校的學習進度也是個問題。
所以，還急不來。
正巧《人生轉換》節目的最後一期還要錄制，就趁這段時間，葉爸和葉媽主動承擔了替自己孩子重新選擇新學校的任務。
葉爸葉媽有了正經事幹後，肉眼可見地，陳家兩兄弟都松了口氣。
瑪德，他們終於解放了，再也不用天天被教這個教那個，然後還動不動就考核了！
他們終於可以重新為大小姐服務了。
真好！
葉年年：“……”
我覺得你們繼續去上班打卡學習也挺好的。
蔣世的烤腸，在擁有蔣年資金的支持前，就已經改良完成了。
只是現在，有了蔣年的資金後，能用在宣傳上的錢就更多了。
對於蔣世來說，更重要的是，這筆錢代表的是自己哥哥的支持，這樣的支持遠比資金來得更要緊。
就像有了底氣一樣！
他招呼人在外面打廣告的時候，也算是豁出去了，並且，他對自己的計劃和安排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看著手機裏發來的短信。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您看什麽時候可以開業？
蔣世嘴角勾起，簡單利落地發了兩個字。
“明天！”
……
ec商場內，人流量巨大，尤其是周末，許多家長都會帶著孩子來商場購物，到了臨近中午，懶得回家做飯的，就會領著孩子在商場裏順便吃點東西。
ec商場負一層。
一走進去，立馬就被周圍店門口招呼的聲音，以及店裏飯菜的香味包圍。
所有的店家，都在拼盡全力招呼客人，又是發傳單，又是搭話讓進店去嘗嘗味道。
花樣百出，看得人眼花繚亂。
然而，就在一堆五花八門的店鋪裏，有那麽一家卻顯得那麽地驚天動地，與眾不同。
店鋪的門面不是很大，但裏裏外外，卻都被塗上了張揚的紅色，看起來要多喜慶就有多喜慶。
店門口，有三四個穿著烤腸玩偶衣的“烤腸”在隨著動感的音樂在跳舞。
在玩偶裏面的人看來，他們跳得十分完美，但在外面的人看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頂著著又長又紅的烤腸玩偶衣，蹦跶起來的模樣，簡直就是在群魔亂舞！
人群裏，看呆了一群小朋友。
終於，有一個小朋友反應過來了，他楞楞地扯了扯自己媽媽的衣角，道：“媽媽，烤腸好像瘋了！”
被叫“媽媽”的人，似乎是痛苦，又或是麻木，她閉上了雙眼，對眼前的場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小孩子，總是容易被一些看起來辣眼睛的東西吸引住註意力。
果不其然，下一秒，剛才還在說‘烤腸瘋了’的小朋友，很快又說出了另外一句話。
“媽媽，我們買一根瘋狂烤腸回家好不好，好酷啊！”
媽媽：“……”
果然，不出她所料。
半分鐘後，這位被叫“媽媽”的人，幾乎是被自己孩子拖著進了這家烤腸店。
就像在超市裏，被孩子強硬地拉去零食區一樣。
在超市裏，她還尚且可以強行改變孩子的行進道路，但現在，這家店鋪外巨大的烤腸，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想，要不是門口海報上這兩個孩子，長得還挺順眼，這家店裏面看起來還挺幹凈的，不然這樣賣垃圾食品的店，她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店內的裝修審美，跟店門口那三個巨大的烤腸一樣，讓人看得眼睛痛。
……
門外，看著店裏越來越多的人流量，蔣世心裏美滋滋的。
絲毫不覺得那三個瘋了的烤腸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也不覺得他們在兩張巨大的少男少女的海報前，顯得那麽地格格不入。
蔣世不僅沒有發現，甚至還覺得他們店裏有排面極了！
想到什麽，他拿起手機，給葉年年發了條消息。
讓他們有空的話，可以到ec商場來看看他們的新店，以及開業第一天的場面。
給葉年年發完消息，蔣世又想起了一個人。
他站在店門外，將店外以及店內的熱鬧場面都拍了下來，然後一頓操作後，發給了自己哥哥。
蔣世想，這是他的榮耀，要給自己哥哥看看。
看看他才不是什麽都不會的廢物呢，看，有這麽多人喜歡他的新烤腸呢！
……
收到蔣世發來的照片時，蔣年剛開完一場會議。
其他人在陸續離開會議室，蔣年習慣性地將放在一旁的手機翻過來看一眼消息。
如果能預料到蔣世給他發的照片內容是什麽的話，蔣年應該會後悔他習慣性點開照片的這個動作了。
照片裏，是人來人往的店面門口。
蔣年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外甥女，在海報上笑得青春又陽光。他還來不及露出欣慰的笑，視線又被海報邊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只見畫面裏，三個巨型“烤腸”露出詭異的笑容，在圍著他的外甥女的海報照片在轉。
畫面看起來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離開會議室的人，看見自己老板那陰沈沈的表情，頓時都有些害怕。
“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趕緊走，老板又要罵人了！”
有人疑惑，“怎麽了這是，剛才開會不還好好的嗎？”
就在剛才會上，一向嫌棄他們的老板，還誇他們終於長腦子了呢！
蔣年抿唇，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想，遲早有一天要把蔣世這個沒長腦子的給揍一頓！
他花了那麽多錢，請了那麽著名的攝影師給他寶貝外甥女和外甥拍的照片和視頻，是專門用來打廣告的，那可是拍過許多明星大腕的攝影師，拍出來的廣告都是在商場大屏裏播放的，結果卻被蔣世這個沒眼界的就這麽簡單粗暴地貼在了店門口……
當即，蔣年一把抓起手機，離開了會議室，坐車直奔ec商場……
蔣年想，果然，沒他就是不行。
涉及到自己外甥和寶貝外甥女的事，還是要他親力親為才好！
等著，他就去讓蔣世看看，什麽才叫正確的打廣告！！！
作者有話說：
蔣年：等著，讓你們看看什麽叫正確打廣告！
謝謝寶貝的營養液
讀者“不瘦30斤不改名”,灌溉營養液+1
讀者“夏竺”,灌溉營養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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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年年他們到的時候,正好是周末。
應典高中放假休息。
一路上，葉年年本來還在考慮，待會兒要怎麽跟門口的大爺說，才能讓大爺放他們進去。
畢竟,應典高中是只認校服不認人的。
然而等車真的停在了應典高中的門口,葉年年才發現，是她想多了。
因為應典高中的大門口,旁邊的鐵柵欄上,以及隔著校門的校園裏，全是她和葉辭。
入目皆是,隨處可見。
都是她和葉辭之前在應典高中裏拍的宣傳照，就連學校的電子大屏上,播放的都是他們的宣傳視頻。
他們剛下車,甚至還沒走近,門口的保衛大叔就已經註意到他們了。
“是你們啊。”
葉年年僵硬地點了點頭,順便戳了戳旁邊的葉辭，“說話,你說話。”
葉辭嘴角抽了抽，麻木道：“是啊。”
他也同樣，被這隨處可見的自己,被漫山遍野的自己給刺痛了雙眼。
保衛大叔卻恍然未覺，還想拉著他們說點什麽的時候，校門裏正巧走過一個熟悉的人影。
對方一看見葉年年和葉辭,整個人就跟腳粘在了地上一樣，頓在了原地走不動道了。
葉年年偏頭,正好和這個人對上了視線。
葉年年記性好,一看就認出來了對面在看她的人是誰。
是陳松,之前在應典高中給他們拍宣傳照的人，也是這個學校的副校長，也是送給他們兩張大額飯卡的人。
見葉年年在看他，陳松這才邁開腳步朝兩人走來。
再次看見葉年年和葉辭這對兄妹，陳松也是滿臉感慨。
“這才一個月沒見，感覺你們兄妹倆長大了不少。”
比以前沈穩了許多，還比以前好看了不少。
節目結束錄制，葉年年他們走後的半個月裏，學校掛上了兩人的宣傳照，一開始傳播的範圍並不廣泛。
直到後來《人生轉換》在他們學校錄制的第二期播出後，反響很好，特別好！
相當於直接給他們學校做了一次超大範圍的廣告，再加上誤打誤撞拍上的葉年年和葉辭的學校宣傳片。
一個禮拜的時間，他們學校招生辦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連帶著他這個選擇葉年年和葉辭拍宣傳片的導演都被校長好好給誇獎了一番。
陳松樂呵呵地看著自己曾經選中的兩個寶貝代言人，笑瞇瞇道：“你們這次來應典，是有什麽事情嗎？”
葉年年和葉辭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這樣啊……
陳松想了想，道：“正好我今天休息沒什麽事，你們有什麽事，我今天可以陪著你們一起完成。”
葉年年想了想，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她拒絕道：“不用，不用陪，我們自己去就行。”
陳松堅持，“沒什麽，不用跟我客氣，你們要在學校裏做些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見陳松始終堅持，葉年年也不好拒絕，“那好吧，其實我們來，就是想用上次還沒用完的飯卡，在食堂裏吃飯。”
啊？
來學校就為了這？
陳松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葉辭補充道：“你跟我們去吃食堂可以，但你要用你自己的飯卡。”
……
……
陳松想起自己之前送他們飯卡時說的，‘以後有空的話，還可以來學校裏轉轉，喜歡的話也可以在學校裏多吃幾頓飯’。
叫他們來多吃幾頓飯，他們就真的來了。
陳松想，這對兄妹，還真是言出必行。
……
既然自己已經這麽說了，即便他們是真要去食堂吃飯，陳松也還是決定奉陪。
一行人到了食堂。
看著對面全開的窗口，以及明亮的食堂環境，葉年年有些恍惚。
“我記得，食堂裏好像沒開這麽多窗口來著……”
“那是以前。”
說起食堂，陳松有些驕傲，道：“以前沒什麽人吃食堂，所以食堂裏的菜色也比較少，但是自從你們《人生轉換》那個節目播出後，大家看見你們一行人在食堂吃飯吃得那麽香，漸漸地就開始有人也在食堂吃了。”
一個禮拜的時間，食堂終於發揮了它本來應該有的作用。
陳松這個也喜歡吃食堂的人，對這樣的現象十分滿意。
校長得知這樣的事情後，連夜讓人將食堂重新裝修了一番，並且專門從校外請了各式菜色，且手藝好的廚師入駐校園食堂。
所以……
“現在的食堂裏，川魯淮揚，閩浙徽湘，各種菜色都有。”
“你們這次來，那還真是來對了！”
其實不用陳松說，光是聞香味，葉年年就已經能分辨各個窗口的不同菜色了。
這一趟，真沒白來！！！
……
一個小時，葉年年和葉辭這頓飯，吃了整整一個小時。
他們差不多把食堂的一半窗口都給嘗完了。
飯卡裏的錢卻只花了個零頭。
看著盤子裏那一整條紅燒魚，以及飯卡扣款界面裏的一塊錢，葉年年陷入了沈思。
就這樣吃的話，他們那張飯卡怕是可以再吃十幾年。
不，再加上葉辭那張卡，或許可以吃到下輩子，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
身旁，陳松正巧路過，他感嘆道：“現在學校優惠政策多了，食堂的菜價也降了很多。”
“我知道你們兄妹節省，勤儉，現在不用顧慮那麽多了，敞開肚皮吃吧，不用客氣。”
葉年年：“……”
這下，她就算是敞開肚皮吃，這輩子也吃不完這張飯卡了……
到最後，葉年年放棄了。
算了算了，這張飯卡吃不完，就留著當做應典高中的紀念物好了。
不就是幾千塊錢放在那兒，想用用不了，想拿拿不出來嗎……
不就是……不行，想想還是好心痛。
等葉年年他們再次走出食堂的時候，兩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十分覆雜的。
似乎是暢快，似乎是痛苦。
陳松看不太明白，他接了個校長的電話，跟兩兄妹告別後就先行離開了。
留下葉年年和葉辭，摟著飽得不能再飽的肚子，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休息。
兩人一邊吹著風，一邊放空大腦，休息夠了後又開始在學校裏到處轉悠，散步消食。
走到一片竹林面前的時候，葉年年腳步頓了頓。
還沒開口，葉辭就先她一步道：“走吧，上去看看。”
“你怎麽知道？”葉年年有些驚訝。
“就你那眼神，能瞞得過誰，”葉辭挑了個眉，“剛才還沒走近呢，你的視線就往這邊飄了。”
這片竹林後，是他們之前在應典高中拍攝的時候，節目組給他們安排的藏身的地方，也是讓他們在這裏假裝上課的地方。
再次坐到那間教室裏，坐在那張課桌後，葉年年整個人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摸著光滑的木質桌面，靠在椅背上，心中生出無限的感慨。
老實說，葉年年覺得她開始想念上學了。
或許不是開始，是早就想念上學了。
小說裏的葉年年，從小就討厭上學，再加上家裏沒人管，所以她很早就沒有再上學了，在家裏跟陳家兩兄弟一起當文盲。
可她不討厭上學，相反，她喜歡上學，喜歡學校裏熱熱鬧鬧的氛圍，也喜歡老師上課傳道授業的方式，更喜歡自己把晦澀難懂的知識搞明白的成就感。
從他們到這個小說世界裏，已經過去快兩個多月了。
正好是差不多一個暑假的時間。
也就是說，一個暑假的時間她都沒有再看過書，也沒有學習過了。
葉年年覺得，陳家兩兄弟現在的文化成績說不定都比她好了。
不學習的感覺，一開始是很好的，葉年年也難得當了回不用動腦子的角色，但是一天天累積下來，有什麽開始不一樣了。
她開始心慌，開始瘋狂想念在學校裏那種一切都在自己安排和計劃裏的掌控感，以及那種私人化學習，不受外界幹擾的感覺。
葉年年有些期盼地轉頭，看向葉辭，而葉辭則是雙眼一閉，直接拒絕葉年年的視線。
“別這麽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啊，我告訴你，上學是不可能的，我不會去上學的。”
要讓葉辭說，來這個世界唯一的好處的話，那大概就是不用學習這一點了。
天知道他以前每天偷懶都要被葉年年抓，然後被自己妹妹強逼著學習，那種感覺有多窒息。
現在在這個世界裏，他不用再學習了，這簡直就是圓了他這麽多年以來的夢想，想讓他繼續回去上學，那不可能！
打死他也不回去上學！
見葉辭不配合，葉年年嘆了口氣，覺得這件事或許還要從長計議。
她出了教室，打算原路回去，結果耳邊卻傳來有人在上課的聲音。
奇怪？
今天不是周末嗎？怎麽還有人在上學呢？
葉年年聞聲走過去，發現上課的教室就和他們的教室隔了一條走廊。
她悄摸摸地趴在窗戶邊上，擡眼看向教室裏，然後整個人都楞住了，她身後的葉辭，也同樣楞住了。
教室內一共就兩個人。
一人坐著，埋頭看桌子上的試卷，一人站著，拿著同樣的試卷在講。
看樣子應該是課外輔導。
坐著的那個人，正皺緊眉頭，苦大仇深地看著自己眼前的試卷，那表情就跟葉辭平常上課聽講一樣。
完全是在看天書。
看不懂也聽不懂。
葉辭：……
而站在他旁邊的人，則是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教給他，這道題背後涉及的知識點，如何運用這樣的知識點去解這道題，以及這知識點還會被設計用來出那種類型的題，如何辨別等。
葉年年在外面看著看著，好像察覺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例如，他們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他們的聲音雖然聽不真切，但聽起來好像很熟悉……
直到，坐著的那位滿面愁容地轉過頭來，試圖靠轉移註意力來逃避聽課對他的懲罰。
看到秦準那張臉的時候，葉年年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蹲了下來。
她想，幸虧她蹲的快。
不然被秦準看見，又要追著她砸錢了。
之前直播的時候，被秦準打賞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簡直就是大型噩夢現場。
現在的教室裏，正在講課的那個，如果葉年年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江言了。
像是為了驗證葉年年的想法一樣，頭頂傳來葉辭的聲音。
他“嘖”了一聲，有些訝異道：“沒想到，姓江的居然還會教書呢？”
他不是和秦準一樣，是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嗎？
想到什麽，葉辭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好家夥，那現在這裏面兩個，是冤大頭教冤大頭？教怎麽當盡職盡責的冤大頭嗎？
他“嘖嘖”地搖了搖頭，只覺得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葉年年：“……”
我看你才是最傻的那一個吧……
葉辭這邊的動靜不小，周圍本來就安靜，教室裏的人聽見動靜，幾乎是同時轉身往外看來。
窗臺空蕩蕩一片。
沒人？
教室裏的人疑惑了一會兒，便又轉回頭去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教室外，窗臺底下。
葉辭被人扯住抵在墻上，嘴被捂住，脖子也被人勒住，他“嗚嗚”了幾聲，差點就喘不過來氣。
捂在他嘴上的手好不容易動了動，葉辭喘了口氣，恨恨道：“葉年年，你是想弄死我嗎！”
“別說話。”
下一秒，剛松開的手又捂了上來，準確無誤地重新將他的嘴捂得嚴嚴實實，就連脖子上的手也緊了許多。
葉辭：“……”
他恐怕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
葉年年一邊捂著葉辭的嘴，一邊把他往外拖，一直把他拖到了樓下這才松手。
剛松手，葉辭整個人都虛脫了，也快躺地上了。
這一路上，要不是他盡力配合，順著葉年年的手勁主動往前走，剛才他大概就要被葉年年給勒死在半道了。
葉辭想，人家的妹妹生下來身嬌體弱，要哥哥保護。
他妹妹，上頭的時候都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力氣，不誤傷弄死他這個哥哥都算好的了。
他能活到今天，有一半要感謝他自己學會了規避危險。
例如，盡可能離情緒激動的葉年年遠一點……
……
葉年年下樓後，幾乎是想也沒想，強硬地拎著葉辭直奔停在應典高中校門外的車子去。
一把拉開車門，讓人趕緊開車回家。司機聞言，以為葉年年他們有什麽急事，一腳油門，車子立馬就竄了出去。
門口的安保人員楞了楞。
剛才是什麽東西在他們眼前飛過去了？
學校內，一棟教學樓的陽臺處。
秦準楞楞地轉頭看向江言，道：“是我眼花嗎？我剛才好像看見葉年年了？”
江言也疑惑，“我也覺得。”
這一趟來應典的旅程，不算很愉快。
但卻讓葉年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要繼續去讀書！！！
回葉家跟家裏人說了後，葉爸葉爸以及家裏圍觀的一眾傭人一致舉雙手同意，管家更是感動到老淚縱橫。
大小姐終於想通了。
大小姐終於要學習了。
他就說大小姐應該去上學的，之前的那次測試，不是考得很好嗎！！！
於是，葉年年要繼續上學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葉家所有人都很開心，除了葉辭……
因為，葉年年繼續上學後，剩下來被關註的重點就是葉辭了。
當兩個人集體擺爛的時候，沒人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
但當其中一個支棱起來，剩下繼續擺爛的那個，就會顯得格外突出。
你為什麽不去上學？
妹妹都上學了，你還在家裏待著幹什麽？
以前你們不也是一起上學的嗎？為什麽現在不了？
管家更是疑惑：按理說，大少爺國外留學回來，應該比大小姐對知識更加敏感才是，怎麽現在反過來了。
大小姐聰明且對學習變得熱切，而大少爺卻像得了厭學癥一樣，看見書整個人都變得煩躁困倦。
他已經不止一次看見大少爺拿著書，不到一分鐘就入睡了。
他上樓送東西，路過大少爺房間，看見他破天荒地翻出了一本書，翻開了第一頁。等他送完東西準備下樓，大少爺已經睡著了，手上的書還在第一頁。
而那第一頁，僅僅是一本書的扉頁，只有書名五個大字。
【線性方程組】
好家夥，就是吃安眠藥，都沒這麽有效的……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盤桓在葉辭的頭頂。
葉辭：“……”
他情願沒來過這個世界。
……
這幾天，葉家的氛圍極其壓抑。
葉年年走到哪裏，都能察覺到來自葉辭的死亡凝視。
那表情，仿佛在說：
你坑我！
要不是你要去上學，我現在正逍遙自在，過誰都管不了的快活日子呢。
你要是要去上學了，我八成也要被拉去上學了，可我一點都不想去學校坐牢，一點都不！！！
葉年年安慰他，“放心，就你這鹹魚的狀態，去哪兒都能過快活日子的。”
葉辭聞言，突然楞住了好一會兒。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樣，慢半拍道：“對啊！”
反正在哪兒他都不會聽別人廢話的。
更重要的是，去了學校，還能不用經常待在家裏，也不用天天被一大家子人問東問西。
相反，去了學校，她還能更自由一點。
畢竟，到學校後，除了葉年年，就沒人能煩他了！！！
於是，腦子終於轉過彎的葉辭，第一次主動說自己要去上學。
樂得葉爸和葉媽當晚都多吃了兩碗飯。
葉辭這個學習上的老大難，終於知道學習了！
只有葉年年，從一開始就看透了葉辭的打算。
葉年年：他哪裏是要去上學，他就是換個更舒服沒人管的地方睡覺而已！
……
重新上學，還是需要一定手續的，而且選擇學校也是一門功課。再加上葉年年他們能不能跟上新學校的學習進度也是個問題。
所以，還急不來。
正巧《人生轉換》節目的最後一期還要錄制，就趁這段時間，葉爸和葉媽主動承擔了替自己孩子重新選擇新學校的任務。
葉爸葉媽有了正經事幹後，肉眼可見地，陳家兩兄弟都松了口氣。
瑪德，他們終於解放了，再也不用天天被教這個教那個，然後還動不動就考核了！
他們終於可以重新為大小姐服務了。
真好！
葉年年：“……”
我覺得你們繼續去上班打卡學習也挺好的。
蔣世的烤腸，在擁有蔣年資金的支持前，就已經改良完成了。
只是現在，有了蔣年的資金後，能用在宣傳上的錢就更多了。
對於蔣世來說，更重要的是，這筆錢代表的是自己哥哥的支持，這樣的支持遠比資金來得更要緊。
就像有了底氣一樣！
他招呼人在外面打廣告的時候，也算是豁出去了，並且，他對自己的計劃和安排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看著手機裏發來的短信。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您看什麽時候可以開業？
蔣世嘴角勾起，簡單利落地發了兩個字。
“明天！”
……
ec商場內，人流量巨大，尤其是周末，許多家長都會帶著孩子來商場購物，到了臨近中午，懶得回家做飯的，就會領著孩子在商場裏順便吃點東西。
ec商場負一層。
一走進去，立馬就被周圍店門口招呼的聲音，以及店裏飯菜的香味包圍。
所有的店家，都在拼盡全力招呼客人，又是發傳單，又是搭話讓進店去嘗嘗味道。
花樣百出，看得人眼花繚亂。
然而，就在一堆五花八門的店鋪裏，有那麽一家卻顯得那麽地驚天動地，與眾不同。
店鋪的門面不是很大，但裏裏外外，卻都被塗上了張揚的紅色，看起來要多喜慶就有多喜慶。
店門口，有三四個穿著烤腸玩偶衣的“烤腸”在隨著動感的音樂在跳舞。
在玩偶裏面的人看來，他們跳得十分完美，但在外面的人看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尤其是頂著著又長又紅的烤腸玩偶衣，蹦跶起來的模樣，簡直就是在群魔亂舞！
人群裏，看呆了一群小朋友。
終於，有一個小朋友反應過來了，他楞楞地扯了扯自己媽媽的衣角，道：“媽媽，烤腸好像瘋了！”
被叫“媽媽”的人，似乎是痛苦，又或是麻木，她閉上了雙眼，對眼前的場景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小孩子，總是容易被一些看起來辣眼睛的東西吸引住註意力。
果不其然，下一秒，剛才還在說‘烤腸瘋了’的小朋友，很快又說出了另外一句話。
“媽媽，我們買一根瘋狂烤腸回家好不好，好酷啊！”
媽媽：“……”
果然，不出她所料。
半分鐘後，這位被叫“媽媽”的人，幾乎是被自己孩子拖著進了這家烤腸店。
就像在超市裏，被孩子強硬地拉去零食區一樣。
在超市裏，她還尚且可以強行改變孩子的行進道路，但現在，這家店鋪外巨大的烤腸，讓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想，要不是門口海報上這兩個孩子，長得還挺順眼，這家店裏面看起來還挺幹凈的，不然這樣賣垃圾食品的店，她根本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店內的裝修審美，跟店門口那三個巨大的烤腸一樣，讓人看得眼睛痛。
……
門外，看著店裏越來越多的人流量，蔣世心裏美滋滋的。
絲毫不覺得那三個瘋了的烤腸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也不覺得他們在兩張巨大的少男少女的海報前，顯得那麽地格格不入。
蔣世不僅沒有發現，甚至還覺得他們店裏有排面極了！
想到什麽，他拿起手機，給葉年年發了條消息。
讓他們有空的話，可以到ec商場來看看他們的新店，以及開業第一天的場面。
給葉年年發完消息，蔣世又想起了一個人。
他站在店門外，將店外以及店內的熱鬧場面都拍了下來，然後一頓操作後，發給了自己哥哥。
蔣世想，這是他的榮耀，要給自己哥哥看看。
看看他才不是什麽都不會的廢物呢，看，有這麽多人喜歡他的新烤腸呢！
……
收到蔣世發來的照片時，蔣年剛開完一場會議。
其他人在陸續離開會議室，蔣年習慣性地將放在一旁的手機翻過來看一眼消息。
如果能預料到蔣世給他發的照片內容是什麽的話，蔣年應該會後悔他習慣性點開照片的這個動作了。
照片裏，是人來人往的店面門口。
蔣年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外甥女，在海報上笑得青春又陽光。他還來不及露出欣慰的笑，視線又被海報邊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只見畫面裏，三個巨型“烤腸”露出詭異的笑容，在圍著他的外甥女的海報照片在轉。
畫面看起來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離開會議室的人，看見自己老板那陰沈沈的表情，頓時都有些害怕。
“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趕緊走，老板又要罵人了！”
有人疑惑，“怎麽了這是，剛才開會不還好好的嗎？”
就在剛才會上，一向嫌棄他們的老板，還誇他們終於長腦子了呢！
蔣年抿唇，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他想，遲早有一天要把蔣世這個沒長腦子的給揍一頓！
他花了那麽多錢，請了那麽著名的攝影師給他寶貝外甥女和外甥拍的照片和視頻，是專門用來打廣告的，那可是拍過許多明星大腕的攝影師，拍出來的廣告都是在商場大屏裏播放的，結果卻被蔣世這個沒眼界的就這麽簡單粗暴地貼在了店門口……
當即，蔣年一把抓起手機，離開了會議室，坐車直奔ec商場……
蔣年想，果然，沒他就是不行。
涉及到自己外甥和寶貝外甥女的事，還是要他親力親為才好！
等著，他就去讓蔣世看看，什麽才叫正確的打廣告！！！
作者有話說：
蔣年：等著，讓你們看看什麽叫正確打廣告！
謝謝寶貝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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