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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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大街去嘍~◎
後來的直播間,因為葉年年升級成了“超級星光女主播”，瞬間掀起了一陣狂歡。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葉年年這場漂亮的翻身仗在歡呼。
【剛才那些還在叫囂的人呢，還在張嘴就來的人呢，來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實力！！！】
【我們年年就是值得很多人喜歡！！】
【就是就是。】
一直到直播結束,直播間關閉,彈幕還在相互約定明天要早點來。
直播間關閉，天色暗了下來。
早餐店的老板帶著小娜回來了。
小娜手上牽著個氣球,整個人雖然疲憊,但臉上的笑容還是格外明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一進門,她就抱住了老板娘的大腿，開始講述自己白天在游樂園的所見所聞。
越說越興奮,最後還是老板娘催促著趕緊去洗漱,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進了洗手間。
葉年年在一旁看著,心裏突然有些羨慕。
葉辭剛收拾完東西下樓的時候,正巧看見了這樣的葉年年，他垂了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再擡起眼，葉年年已經走開，臉上的落寞眨眼就消失了。
葉年年蹲在角落裏整理下午包好的包子,把它們都放進蒸籠裏，方便明天一大早能省點時間。
葉辭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年年，出去看看貨車裏的東西嗎？”
“好呀。”
葉年年聞言轉頭,眼睛亮閃閃的。
正巧沒事幹，貨車裏那一大堆快遞盒子,拆起來應該挺好玩的。
說走就走,葉年年迅速從角落裏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拿上車鑰匙就跟著葉辭出去了。
十分鐘後，兩人站在露天的停車場入口。
本來還想問去哪兒找他們的車，畢竟白天的車是陳跡幫他們停的，而且晚上視線不好，葉年年有點擔心他們會找不見。
結果誰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用找。
這整片停車場裏，就沒有比他們車還大的車了。
一擡眼就能看見對面一片小轎車裏，鶴立雞群的大貨車。甚至因為體型太大，更加襯得其他車像是被它生出來的小雞仔一樣，mini到有些可愛了。
“鑰匙。”
葉年年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塞到葉辭手裏。
三兩下，葉辭就爬上了貨車的輪胎，並且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看著葉辭這熟練的身手，葉年年開始懷疑。
是不是葉辭在學校裏翻墻翻習慣了……
所以現在翻車翻得這麽靈活。
等葉辭在車裏操作一番，將後面的車門打開，再跳下車後，葉年年冷不丁道：“葉辭，你答應我一件事。”
葉辭：？
突然緊張。
葉年年幹嘛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跟他說話……
完了，不會是發現他把她作業給弄濕了事情吧……
葉辭心虛，因此看向葉年年的時候，瞪大了眼，看起來顯得無辜又可憐。
“什麽？”
葉辭弱弱道。
看著葉辭這副心虛的模樣，葉年年覺得，這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
葉年年嘆了口氣，道：“葉辭，你以後，一定不要去幹違法犯罪的事，要走正道。”
葉辭：？
葉年年：“無論怎麽樣都不能走歪路，就算以後你沒出息，賺不到錢，以後我養你，我給你看養老院。”
葉辭：？？？
雖然但是，心裏還挺暖是怎麽回事……
大貨車的後車廂打開，裏面的照明燈也亮起。
兩人繞到車後的時候，只見一個超大的車廂裏，堆滿了快遞盒子。
葉年年本來想著把快遞從車裏面搬出來，坐在地上拆，但想到可能會產生很多垃圾，於是就決定把地點換成大貨車車廂裏面，到時候把拆出來的箱子就原地留在車廂裏，一起拉走就好了。
但唯一的難題，就是車廂太高了。
葉年年爬不上去。
光是一個輪胎的高度，就已經到葉年年的胸部了。
即便她再怎麽能翻，也翻不上去這個車廂。
葉年年嘆了口氣，打算讓葉辭上去拆快遞，她站在下面看著。
就是這種拆快遞盲盒的樂趣會少很多……
正想著，結果下一秒，葉年年卻突然被人掐住腰，舉起。
腳下懸空，視角瞬間變高，她幾乎都能將車廂裏的空間一覽無餘了。
葉年年疑惑低頭，居高臨下，看見了葉辭正看著她，半張臉藏在黑暗裏，看不清。
“葉年年，趕緊自己扒住車！”
聞言，葉年年連忙手腳並用，爬上了大貨車的後車廂。
心裏突然有些感動。
葉辭有些時候，還真像個哥哥。
葉年年想，既然這樣，那她也慷慨一點，以後養老院就給葉辭再找高一個等級的吧。
車外，葉辭松了口氣。
把手收在身後，剛才舉葉年年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真是長大了，葉辭想，葉年年已經不是小時候他能單手拎起的小屁孩了。
車上，葉年年在喊他。
“葉辭，你也快上來。”
這上面好多快遞，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來了。”
葉辭活動了下雙手，平緩了幾下呼吸，一個翻身就上車了。
兩人盤腿坐在大貨車裏，開始一個一個地拆快遞。
鑒於葉辭看不懂英文，於是挑選快遞的事情就交到了葉年年的手上。
葉年年看一個，葉辭拆一個。
送來的東西，大多是一些玩具。
白天收快遞的時候，葉年年看了快遞單子，都是一些沒聽過的牌子，物品類別裏寫著，玩具。
葉年年想，或許是葉家爸爸送給自己女兒的一些高檔玩具，例如一些國外專屬的玩具，國內很少見的那種。
不然，怎麽會這麽大費周章，專門從國外買了送回來。
直到葉辭用美工刀拆開了箱子……
包裝得又厚又大的快遞箱子裏，五顏六色的塑料玩具躺在盒子中央。
顯得那麽突出，那麽礙眼，那麽格格不入……
葉年年有些不敢置信。
她拿出箱子裏的玩具，陷入了沈思。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小孩子玩的塑料推推車吧？
還是鴨子形狀的。
葉爸爸買的這是什麽玩具？？？？？
葉年年雖然刁蠻任性，但她腦子正常啊，一個十六多歲的女生，你確定她會喜歡玩推推車？
更重要的是，外國也賣推推車？？？？
這不是國內小孩子才能擁有的童年玩具嗎？
小時候，有段時間，推推車在孩子玩具界裏盛行。
葉年年和葉辭在玩具店門口蹲了一整個下午，就是為了看推推車推起來，是不是真的會有五顏六色的燈亮起來。
後來，終於有一個媽媽帶著孩子進店了。
沒多久，孩子一手牽著自己媽媽，一手推著一個推推車出來了。
葉年年眼神瞬間就亮了。
真的會有五顏六色的燈亮起來！
甚至那個推推車還是鴨子形狀的，車子前進的時候，會帶動鴨子的翅膀也跟著扇動起來！
從來沒見過這麽新鮮的東西。
葉年年當即就拉著葉辭回家，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說想要買一個推推車。
爸爸答應了，說等過年回家來就買。
小小的葉年年撅了撅嘴，懂事地說了聲“好”。
可是，小孩子的玩具風向變化很快，玩具更新換代也快。
等到過年，這個推推車在玩具界已經過氣了，玩具店迅速換上了新一批玩具。
葉爸爸再想買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
這麽多年過去了，葉年年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重新看到自己小時候才會有的玩具。
不過……
葉年年回了回神，看著自己身後這一大堆箱子，開始擔憂。
裏面的玩具不會……
半個小時後，被各種五顏六色玩具堆滿的葉年年和葉辭，同時嘆了口氣。
瑪德，真的都是他們小時候的玩具。
甚至，還有一些，是他們在玩具店裏打工的時候看見過的。
不出意外的話……
葉年年伸手翻過一個玩具。
背面：MADE IN CHINA。
葉年年：“……”
葉辭：“……”
好家夥。
她本來以為這是葉爸爸精挑細選，在國外給葉年年買的從來沒見過的禮物。
現在看來，這是出口轉內銷啊。
出口後精準打擊葉爸爸，由葉爸爸買下後，原地轉內銷！
一時間，葉年年不知道是該說，葉爸爸給國家出口做貢獻了，還是該說葉爸爸被坑了呢。
殊不知，這些禮物，可是葉爸走遍了國外的大街小巷，費盡心血才淘來的。
他記得呢。
自己孩子說過的，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他都一個個記得呢。
葉年年和葉辭拆完玩具，才只拆了快遞箱子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還有一大批零食，一大堆禮服。
但葉年年已經累了。
她拆不動了，光是拆這些玩具，她就已經累慘了。
“那回去吧。”
“好。”
下車的時候，葉年年想到什麽，隨手抓了幾個玩具，扶著葉辭的肩膀跳下車。
葉辭又如法炮制，爬上了駕駛室，將車鑰匙拔下來，把車鎖住了，兩人這才開始往回走。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小巷子的店基本上都關門了，周圍靜悄悄的，葉辭和葉年年走在裏面，仰頭時不時還能看見點天空中的月亮。
一瞬間，葉年年覺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她走在前面，葉辭走在後面。
兩個人晚上出門去溜達，順便拿著零花錢去便利店裏買棒棒糖，然後蹲在小區門口吃完了才敢回家。
不能讓舅舅發現他們吃糖了，不然又要說他們的牙齒要爛掉了。
……
葉辭在後面走著，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
手心裏是一個粗制濫造的小球星模型。
他擡眼，就見女生笑盈盈地，道：“這個給你。”
葉辭疑惑接過，莫名其妙地看了老半天，這才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好像很迷這個球星來著。
迷到他大半夜在客廳看球，結果把葉年年給吵醒了，拎著枕頭出來就給他揍了一頓。
雖然後來，因為這個球星人品太差，他不喜歡了。
沒想到，葉年年居然還記得。
想著，葉辭再看向葉年年的眼神，都充滿了感動。
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妹妹即便長大了，在某些時刻，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有那麽點惹人疼的。
四周靜悄悄的，兩個人走著，誰也沒說話，氛圍卻漸漸溫馨了起來……
下一秒，葉年年手機就響了。
是經紀人李漫打來的。
“年年，那個烤腸的快遞今天應該到了吧？”
“那個廠子的老板今天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問情況了，你們吃過了嗎？感覺怎麽樣？”
葉年年心虛地看了看葉辭，葉辭無語望天。
葉年年：“……”
葉辭：“……”
忘了。
收了一貨車國外寄過來的快遞，忘了裏面還夾著烤腸的快遞了。
葉年年老老實實交代了今天的情況後，立馬掛了電話就和葉辭往回跑。
要死，還有整整十斤烤腸呢！！
他們怎麽能忘了！！！！
十分鐘後，兩人在大貨車裏翻出烤腸的快遞箱子，葉辭邊拆箱子，葉年年邊給李漫回電話。
“漫漫姐，快遞找到了，我們待會兒回去就試吃看看，然後給你反饋可以嗎？”
“不急不急，不急在今晚。”
李漫其實不急，急的是廠子的那個老板，他太心急了，從快遞被簽收後，一直給她助理打了十幾個電話，迫不及待地問“東西收到了嗎”“味道怎麽樣？”“我們之後能合作嗎？”
這種急躁又焦慮的情緒，聽得讓人頭都大了。
要不是葉家這對兄妹選中了這個烤腸的代言，像這樣的合作夥伴，她從一開始就會卡掉。
身為藝人的經紀人，她是藝人工作上信任的對象，任何負面或者正面的情緒，通過她都會在藝人的反應和情緒上放大無數倍。
因此，穩定的情緒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聽見李漫說不急，葉年年這才“哦”了一聲，松了口氣。
“對了。”李漫想起什麽，叮囑道：“你們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錄制應該會挺累的。”
從節目開始錄制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每天都會將他們的錄制內容發給她，而她有空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看一眼這兩個孩子的直播。
只不過，這幾天她太忙了，她手底下的一些藝人出了點問題，忙得她焦頭爛額的。
相比之下，葉家這兩兄妹，簡直是太乖巧聽話了。
還十分懂事，真是越看越喜歡。
……
電話掛斷，葉年年和葉辭回了店裏。
剛進門，就收到了節目組遞過來的明天的任務條。
公益活動，明天他們要去掃大街了。
這一整片區域的大街，一共劃分了四個部分，由四組兄妹嘉賓自行選定各自負責的區域。
而選擇的順序，則是由上午去批發市場進貨的結果來決定的。
葉年年和葉辭兩個人運氣好，要買的東西很少，就在別人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完成任務了。
因此，這個第一名是純靠運氣碰出來的。
雖然導演馮則覺得，葉年年和葉辭，即便他們要買的東西有很多，拿到第一的可能性應該也是很高的。
這四組人裏，他就沒見過比葉年年和葉辭行動力還要快的兄妹了。
無論是包包子，還是賣早餐，或者是買東西進貨。
那手速，反應能力，以及砍價的熟練度，馮則都要懷疑，這對兄妹是不是上輩子包包子起家的了。
讓他這個成年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
葉年年和葉辭看著地圖，看了半天又看不懂。
反正都是掃大街，掃哪裏不是一樣呢。
於是，葉年年隨手一指，就指了地圖上的最右側的一個區域。
工作人員用筆標註了一下區域，將地圖留給了兩人，轉身離開了。
葉年年將地圖塞進口袋裏，也不再關註了。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烤腸！
雖然剛才漫漫姐說不急，但李漫不知道的是，對於葉年年和葉辭來說，烤腸它不是工作，它是他們兩人的恩賜啊。
是上天給他們的恩賜。
這世上就沒有能拒絕烤腸的人！！！
葉年年將快遞箱子擺正，葉辭在一旁用刀把箱子劃開，兩人神情一個比一個虔誠。
仿佛眼前的不是烤腸，不是快遞，而是他們供奉的祖宗。
箱子打開，裏面是五袋碼的整整齊齊的烤腸，一袋起碼有十幾根，不同類型的腸。
有純澱粉的火腿腸，有夾了點肉的烤腸，還有純肉腸，甚至還有腌制了的臘腸。
花樣百出，看花了眼。
葉年年和葉辭顯然沒想到裏面會有這麽多種，他們以為就是和他們以前在學校門口買到的那種烤腸一樣的。
於是，試吃的事情只能先放放了。
種類這麽多，一口氣全試吃完，他們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
於是，除了肉腸廠子的老板，其餘人都睡得很好。
老板輾轉反側，思來想去，恨不得隨著快遞一起，瞬移到那兩個試吃的代言人那裏，扒在他們床頭，問問他們自己的烤腸怎麽樣？
合作是不是能繼續了？
代言怎麽搞啊？
……
葉年年第二天睜眼，精神還有些迷糊。
她下樓後，就遇到了同樣剛睡醒，意識還不太清醒的葉辭。
葉年年有些驚訝，“葉辭，今天倒是稀奇，你起得挺早的。”
葉辭打了個哈欠，困意更濃。
“做噩夢了，睡不著。”
葉年年嘆了口氣，“我也是。”
“我夢見廠子的老板扒在我床邊，問我烤腸好吃不好吃……”
葉年年：我還沒吃呢。
老板：好吃嗎好吃嗎好吃嗎，好吃的話給我回個電話好不好……
老板那殷切的眼神，嚇得葉年年一整晚都沒睡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趕緊爬起來了。
葉辭也嘆了口氣，他跟葉年年境況差不多。
同樣做了個噩夢。
只不過，內容卻不太一樣。
他夢見廠子老板說給他們發錯貨了，連夜追著他們要換貨，結果離譜的是，最後換給他們的，是一根烤腸。
一根烤腸……
一根烤腸……
最後，就這一根烤腸，還被葉年年給搶走了。
他什麽也沒落著……
葉辭瞬間就被氣醒了。
“哎……”
殊途同歸。
葉年年和葉辭同時嘆了口氣，坐在店裏的大門口，開始思考人生。
幸好，並沒有留給他們太多的思考人生的時間，沒過一會兒，節目組就帶著直播的鏡頭和準備的衣服來找他們了。
“走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要出去掃大街了。
葉年年和葉辭兩個人起身，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馬甲，穿上。
葉年年是熒光綠，葉辭是熒光黃。
再配上一旁穿著紅色衣服的攝像，三人排排站就是一整個路口信號紅綠燈。
……
“晝光”平臺今天不太對勁。
一打開“晝光”，首頁直播間滑下來，完全沒有以前精彩了。
以前，帥哥美女刷屏是一部分，搞笑土味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雞湯大師。
雖然看起來亂七八糟，但是起碼生機勃勃。
但是今天，直播首頁的封面，一水的全是包子。
各種各樣的包子。
在包的包子，剛出籠屜的包子，還有咬了一口的包子。
一通看下來，整個人的眼睛都要不適了。
全是白花花的包子啊。
自從昨天葉年年直播間的戰績傳出去後，整個“晝光”平臺的主播都不淡定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葉年年就經歷了“普通主播”變成“星光主播”，又降回”普通主播“，然後一個午飯的時間，她就變成了“超級星光主播”。
主播的背後團隊，連夜開始研究葉年年以前的直播，得出了她這段時間漲粉最多的階段，引出禮物大佬的最大因素。
那就是：
——包包子。
於是，一夜之間，絕大多數主播都開始轉換直播內容和方向，開始蹭熱點，跟著包包子。
然而，一上午下來，效果卻不怎麽好。
直播間裏，看直播的人依舊很少，甚至比之前更少了。
更別說那些刷禮物的大佬了，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於是，趁著上廁所的休息時間，主播連忙點進了主播群，想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今天“晝光”平臺的流量是不是不太行啊，都沒人看直播了。
然而，直播群裏一點進去。
第一個就是葉年年直播間的人氣數據。
是他的幾百倍。
主播：“……”
原是他不配。
群裏，有個新人發了個疑問。
“大家今天直播包包子有效果嗎，為什麽模仿了葉年年包包子還是沒有用啊？”
他想不通。
群裏，有人幽幽地發了個房間號，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葉年年今天不包包子了……
主播點進去。
直播間裏，彈幕正以每秒十幾條的速度在飛速滾動，熱鬧非凡。
新人主播驚訝到嘴都張大了。
原來還有這麽熱鬧的直播間！！！
只不過……
主播人呢？
直播間裏，是來來往往的汽車，一看直播的手機就是被架在了路邊的。
良久，直播間裏都沒出現人影。
主播迷惑了。
怎麽連人都看不見啊？
那還直播個屁！
突然，直播間的畫面裏飛速閃過一個人影。
穿著熒光色的衣服，在直播間的鏡頭裏一閃而過，快到他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
於是，主播更加疑惑了。
這直播間裏，怎麽還有亂入的清潔工呢。
真是一點都不專業。
就這樣的，居然還有這麽人在同時在線觀看？？？
看什麽？看路邊的車水馬龍？？？
然而，和他反應完全不同的，是直播間裏的彈幕。
自從直播間裏“刷”地閃過一個人後，直播間裏的彈幕就像瘋了一樣翻滾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年年來了！！！】
【年年掃完那邊，現在開始掃這邊了嗎？】
【跑得太快，我都沒看清臉。】
【我看清了，我截屏了，我私信給你看！】
就在這時，直播間鏡頭又飛快地閃過一個人。
穿著熒光黃，亮到晃眼。
【啊啊啊啊是葉辭是葉辭！！】
【有人截到圖了嗎！！！】
【截到了截到了！！】
【年年跟葉辭，真是盡職盡責地在掃大街，看得我都熱血沸騰的。】
【朋友們，我把剛才年年和葉辭那矯健的身姿錄下來了，分享鏈接我就放在這裏了。】
直播好奇地點進去，然後就被兩個拿著大掃帚，穿著熒光衣服正在掃大街的人糊了一臉。
兩人手腳麻利，一把掃帚在手裏舞得虎虎生風，很快就把地上的落葉給掃幹凈了。
主播看著看著，整個人都快自閉了。
等他退出直播間，再次回到群裏後……
還有人在問，“葉年年到底是在幹什麽嗎？我們應該學她幹點什麽？”
主播默了默，飛快在群裏打了一行字，發送了出去，隨後痛苦地閉上了眼。
“葉年年在掃大街。”
“……”
“……”
就在今天，年輕的主播他又學會了一個道理。
有的人，需要追逐熱點才能蹭上點流量。
而有的人，她就是熱點本身。
作者有話說：
謝謝寶貝的營養液
讀者“颻”,灌溉營養液+10
讀者“蘇星杳~”,灌溉營養液+2
讀者“作者的頭發絲”,灌溉營養液+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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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直播間,因為葉年年升級成了“超級星光女主播”，瞬間掀起了一陣狂歡。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葉年年這場漂亮的翻身仗在歡呼。
【剛才那些還在叫囂的人呢，還在張嘴就來的人呢，來看看什麽叫真正的實力！！！】
【我們年年就是值得很多人喜歡！！】
【就是就是。】
一直到直播結束,直播間關閉,彈幕還在相互約定明天要早點來。
直播間關閉，天色暗了下來。
早餐店的老板帶著小娜回來了。
小娜手上牽著個氣球,整個人雖然疲憊,但臉上的笑容還是格外明顯，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一進門,她就抱住了老板娘的大腿，開始講述自己白天在游樂園的所見所聞。
越說越興奮,最後還是老板娘催促著趕緊去洗漱,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進了洗手間。
葉年年在一旁看著,心裏突然有些羨慕。
葉辭剛收拾完東西下樓的時候,正巧看見了這樣的葉年年，他垂了垂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再擡起眼，葉年年已經走開，臉上的落寞眨眼就消失了。
葉年年蹲在角落裏整理下午包好的包子,把它們都放進蒸籠裏，方便明天一大早能省點時間。
葉辭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身後。
“年年，出去看看貨車裏的東西嗎？”
“好呀。”
葉年年聞言轉頭,眼睛亮閃閃的。
正巧沒事幹，貨車裏那一大堆快遞盒子,拆起來應該挺好玩的。
說走就走,葉年年迅速從角落裏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面粉，拿上車鑰匙就跟著葉辭出去了。
十分鐘後，兩人站在露天的停車場入口。
本來還想問去哪兒找他們的車，畢竟白天的車是陳跡幫他們停的，而且晚上視線不好，葉年年有點擔心他們會找不見。
結果誰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用找。
這整片停車場裏，就沒有比他們車還大的車了。
一擡眼就能看見對面一片小轎車裏，鶴立雞群的大貨車。甚至因為體型太大，更加襯得其他車像是被它生出來的小雞仔一樣，mini到有些可愛了。
“鑰匙。”
葉年年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塞到葉辭手裏。
三兩下，葉辭就爬上了貨車的輪胎，並且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看著葉辭這熟練的身手，葉年年開始懷疑。
是不是葉辭在學校裏翻墻翻習慣了……
所以現在翻車翻得這麽靈活。
等葉辭在車裏操作一番，將後面的車門打開，再跳下車後，葉年年冷不丁道：“葉辭，你答應我一件事。”
葉辭：？
突然緊張。
葉年年幹嘛用這麽嚴肅的語氣跟他說話……
完了，不會是發現他把她作業給弄濕了事情吧……
葉辭心虛，因此看向葉年年的時候，瞪大了眼，看起來顯得無辜又可憐。
“什麽？”
葉辭弱弱道。
看著葉辭這副心虛的模樣，葉年年覺得，這更加印證了她的想法。
葉年年嘆了口氣，道：“葉辭，你以後，一定不要去幹違法犯罪的事，要走正道。”
葉辭：？
葉年年：“無論怎麽樣都不能走歪路，就算以後你沒出息，賺不到錢，以後我養你，我給你看養老院。”
葉辭：？？？
雖然但是，心裏還挺暖是怎麽回事……
大貨車的後車廂打開，裏面的照明燈也亮起。
兩人繞到車後的時候，只見一個超大的車廂裏，堆滿了快遞盒子。
葉年年本來想著把快遞從車裏面搬出來，坐在地上拆，但想到可能會產生很多垃圾，於是就決定把地點換成大貨車車廂裏面，到時候把拆出來的箱子就原地留在車廂裏，一起拉走就好了。
但唯一的難題，就是車廂太高了。
葉年年爬不上去。
光是一個輪胎的高度，就已經到葉年年的胸部了。
即便她再怎麽能翻，也翻不上去這個車廂。
葉年年嘆了口氣，打算讓葉辭上去拆快遞，她站在下面看著。
就是這種拆快遞盲盒的樂趣會少很多……
正想著，結果下一秒，葉年年卻突然被人掐住腰，舉起。
腳下懸空，視角瞬間變高，她幾乎都能將車廂裏的空間一覽無餘了。
葉年年疑惑低頭，居高臨下，看見了葉辭正看著她，半張臉藏在黑暗裏，看不清。
“葉年年，趕緊自己扒住車！”
聞言，葉年年連忙手腳並用，爬上了大貨車的後車廂。
心裏突然有些感動。
葉辭有些時候，還真像個哥哥。
葉年年想，既然這樣，那她也慷慨一點，以後養老院就給葉辭再找高一個等級的吧。
車外，葉辭松了口氣。
把手收在身後，剛才舉葉年年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真是長大了，葉辭想，葉年年已經不是小時候他能單手拎起的小屁孩了。
車上，葉年年在喊他。
“葉辭，你也快上來。”
這上面好多快遞，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來了。”
葉辭活動了下雙手，平緩了幾下呼吸，一個翻身就上車了。
兩人盤腿坐在大貨車裏，開始一個一個地拆快遞。
鑒於葉辭看不懂英文，於是挑選快遞的事情就交到了葉年年的手上。
葉年年看一個，葉辭拆一個。
送來的東西，大多是一些玩具。
白天收快遞的時候，葉年年看了快遞單子，都是一些沒聽過的牌子，物品類別裏寫著，玩具。
葉年年想，或許是葉家爸爸送給自己女兒的一些高檔玩具，例如一些國外專屬的玩具，國內很少見的那種。
不然，怎麽會這麽大費周章，專門從國外買了送回來。
直到葉辭用美工刀拆開了箱子……
包裝得又厚又大的快遞箱子裏，五顏六色的塑料玩具躺在盒子中央。
顯得那麽突出，那麽礙眼，那麽格格不入……
葉年年有些不敢置信。
她拿出箱子裏的玩具，陷入了沈思。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這是小孩子玩的塑料推推車吧？
還是鴨子形狀的。
葉爸爸買的這是什麽玩具？？？？？
葉年年雖然刁蠻任性，但她腦子正常啊，一個十六多歲的女生，你確定她會喜歡玩推推車？
更重要的是，外國也賣推推車？？？？
這不是國內小孩子才能擁有的童年玩具嗎？
小時候，有段時間，推推車在孩子玩具界裏盛行。
葉年年和葉辭在玩具店門口蹲了一整個下午，就是為了看推推車推起來，是不是真的會有五顏六色的燈亮起來。
後來，終於有一個媽媽帶著孩子進店了。
沒多久，孩子一手牽著自己媽媽，一手推著一個推推車出來了。
葉年年眼神瞬間就亮了。
真的會有五顏六色的燈亮起來！
甚至那個推推車還是鴨子形狀的，車子前進的時候，會帶動鴨子的翅膀也跟著扇動起來！
從來沒見過這麽新鮮的東西。
葉年年當即就拉著葉辭回家，給爸爸媽媽打電話，說想要買一個推推車。
爸爸答應了，說等過年回家來就買。
小小的葉年年撅了撅嘴，懂事地說了聲“好”。
可是，小孩子的玩具風向變化很快，玩具更新換代也快。
等到過年，這個推推車在玩具界已經過氣了，玩具店迅速換上了新一批玩具。
葉爸爸再想買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
這麽多年過去了，葉年年是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重新看到自己小時候才會有的玩具。
不過……
葉年年回了回神，看著自己身後這一大堆箱子，開始擔憂。
裏面的玩具不會……
半個小時後，被各種五顏六色玩具堆滿的葉年年和葉辭，同時嘆了口氣。
瑪德，真的都是他們小時候的玩具。
甚至，還有一些，是他們在玩具店裏打工的時候看見過的。
不出意外的話……
葉年年伸手翻過一個玩具。
背面：MADE IN CHINA。
葉年年：“……”
葉辭：“……”
好家夥。
她本來以為這是葉爸爸精挑細選，在國外給葉年年買的從來沒見過的禮物。
現在看來，這是出口轉內銷啊。
出口後精準打擊葉爸爸，由葉爸爸買下後，原地轉內銷！
一時間，葉年年不知道是該說，葉爸爸給國家出口做貢獻了，還是該說葉爸爸被坑了呢。
殊不知，這些禮物，可是葉爸走遍了國外的大街小巷，費盡心血才淘來的。
他記得呢。
自己孩子說過的，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他都一個個記得呢。
葉年年和葉辭拆完玩具，才只拆了快遞箱子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還有一大批零食，一大堆禮服。
但葉年年已經累了。
她拆不動了，光是拆這些玩具，她就已經累慘了。
“那回去吧。”
“好。”
下車的時候，葉年年想到什麽，隨手抓了幾個玩具，扶著葉辭的肩膀跳下車。
葉辭又如法炮制，爬上了駕駛室，將車鑰匙拔下來，把車鎖住了，兩人這才開始往回走。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小巷子的店基本上都關門了，周圍靜悄悄的，葉辭和葉年年走在裏面，仰頭時不時還能看見點天空中的月亮。
一瞬間，葉年年覺得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她走在前面，葉辭走在後面。
兩個人晚上出門去溜達，順便拿著零花錢去便利店裏買棒棒糖，然後蹲在小區門口吃完了才敢回家。
不能讓舅舅發現他們吃糖了，不然又要說他們的牙齒要爛掉了。
……
葉辭在後面走著，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
手心裏是一個粗制濫造的小球星模型。
他擡眼，就見女生笑盈盈地，道：“這個給你。”
葉辭疑惑接過，莫名其妙地看了老半天，這才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好像很迷這個球星來著。
迷到他大半夜在客廳看球，結果把葉年年給吵醒了，拎著枕頭出來就給他揍了一頓。
雖然後來，因為這個球星人品太差，他不喜歡了。
沒想到，葉年年居然還記得。
想著，葉辭再看向葉年年的眼神，都充滿了感動。
一瞬間，他突然覺得，自己妹妹即便長大了，在某些時刻，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有那麽點惹人疼的。
四周靜悄悄的，兩個人走著，誰也沒說話，氛圍卻漸漸溫馨了起來……
下一秒，葉年年手機就響了。
是經紀人李漫打來的。
“年年，那個烤腸的快遞今天應該到了吧？”
“那個廠子的老板今天給我打了無數個電話問情況了，你們吃過了嗎？感覺怎麽樣？”
葉年年心虛地看了看葉辭，葉辭無語望天。
葉年年：“……”
葉辭：“……”
忘了。
收了一貨車國外寄過來的快遞，忘了裏面還夾著烤腸的快遞了。
葉年年老老實實交代了今天的情況後，立馬掛了電話就和葉辭往回跑。
要死，還有整整十斤烤腸呢！！
他們怎麽能忘了！！！！
十分鐘後，兩人在大貨車裏翻出烤腸的快遞箱子，葉辭邊拆箱子，葉年年邊給李漫回電話。
“漫漫姐，快遞找到了，我們待會兒回去就試吃看看，然後給你反饋可以嗎？”
“不急不急，不急在今晚。”
李漫其實不急，急的是廠子的那個老板，他太心急了，從快遞被簽收後，一直給她助理打了十幾個電話，迫不及待地問“東西收到了嗎”“味道怎麽樣？”“我們之後能合作嗎？”
這種急躁又焦慮的情緒，聽得讓人頭都大了。
要不是葉家這對兄妹選中了這個烤腸的代言，像這樣的合作夥伴，她從一開始就會卡掉。
身為藝人的經紀人，她是藝人工作上信任的對象，任何負面或者正面的情緒，通過她都會在藝人的反應和情緒上放大無數倍。
因此，穩定的情緒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
聽見李漫說不急，葉年年這才“哦”了一聲，松了口氣。
“對了。”李漫想起什麽，叮囑道：“你們今天晚上早點休息，明天錄制應該會挺累的。”
從節目開始錄制後，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每天都會將他們的錄制內容發給她，而她有空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看一眼這兩個孩子的直播。
只不過，這幾天她太忙了，她手底下的一些藝人出了點問題，忙得她焦頭爛額的。
相比之下，葉家這兩兄妹，簡直是太乖巧聽話了。
還十分懂事，真是越看越喜歡。
……
電話掛斷，葉年年和葉辭回了店裏。
剛進門，就收到了節目組遞過來的明天的任務條。
公益活動，明天他們要去掃大街了。
這一整片區域的大街，一共劃分了四個部分，由四組兄妹嘉賓自行選定各自負責的區域。
而選擇的順序，則是由上午去批發市場進貨的結果來決定的。
葉年年和葉辭兩個人運氣好，要買的東西很少，就在別人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完成任務了。
因此，這個第一名是純靠運氣碰出來的。
雖然導演馮則覺得，葉年年和葉辭，即便他們要買的東西有很多，拿到第一的可能性應該也是很高的。
這四組人裏，他就沒見過比葉年年和葉辭行動力還要快的兄妹了。
無論是包包子，還是賣早餐，或者是買東西進貨。
那手速，反應能力，以及砍價的熟練度，馮則都要懷疑，這對兄妹是不是上輩子包包子起家的了。
讓他這個成年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
葉年年和葉辭看著地圖，看了半天又看不懂。
反正都是掃大街，掃哪裏不是一樣呢。
於是，葉年年隨手一指，就指了地圖上的最右側的一個區域。
工作人員用筆標註了一下區域，將地圖留給了兩人，轉身離開了。
葉年年將地圖塞進口袋裏，也不再關註了。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烤腸！
雖然剛才漫漫姐說不急，但李漫不知道的是，對於葉年年和葉辭來說，烤腸它不是工作，它是他們兩人的恩賜啊。
是上天給他們的恩賜。
這世上就沒有能拒絕烤腸的人！！！
葉年年將快遞箱子擺正，葉辭在一旁用刀把箱子劃開，兩人神情一個比一個虔誠。
仿佛眼前的不是烤腸，不是快遞，而是他們供奉的祖宗。
箱子打開，裏面是五袋碼的整整齊齊的烤腸，一袋起碼有十幾根，不同類型的腸。
有純澱粉的火腿腸，有夾了點肉的烤腸，還有純肉腸，甚至還有腌制了的臘腸。
花樣百出，看花了眼。
葉年年和葉辭顯然沒想到裏面會有這麽多種，他們以為就是和他們以前在學校門口買到的那種烤腸一樣的。
於是，試吃的事情只能先放放了。
種類這麽多，一口氣全試吃完，他們今天晚上都不用睡了。
於是，除了肉腸廠子的老板，其餘人都睡得很好。
老板輾轉反側，思來想去，恨不得隨著快遞一起，瞬移到那兩個試吃的代言人那裏，扒在他們床頭，問問他們自己的烤腸怎麽樣？
合作是不是能繼續了？
代言怎麽搞啊？
……
葉年年第二天睜眼，精神還有些迷糊。
她下樓後，就遇到了同樣剛睡醒，意識還不太清醒的葉辭。
葉年年有些驚訝，“葉辭，今天倒是稀奇，你起得挺早的。”
葉辭打了個哈欠，困意更濃。
“做噩夢了，睡不著。”
葉年年嘆了口氣，“我也是。”
“我夢見廠子的老板扒在我床邊，問我烤腸好吃不好吃……”
葉年年：我還沒吃呢。
老板：好吃嗎好吃嗎好吃嗎，好吃的話給我回個電話好不好……
老板那殷切的眼神，嚇得葉年年一整晚都沒睡好，第二天天一亮就趕緊爬起來了。
葉辭也嘆了口氣，他跟葉年年境況差不多。
同樣做了個噩夢。
只不過，內容卻不太一樣。
他夢見廠子老板說給他們發錯貨了，連夜追著他們要換貨，結果離譜的是，最後換給他們的，是一根烤腸。
一根烤腸……
一根烤腸……
最後，就這一根烤腸，還被葉年年給搶走了。
他什麽也沒落著……
葉辭瞬間就被氣醒了。
“哎……”
殊途同歸。
葉年年和葉辭同時嘆了口氣，坐在店裏的大門口，開始思考人生。
幸好，並沒有留給他們太多的思考人生的時間，沒過一會兒，節目組就帶著直播的鏡頭和準備的衣服來找他們了。
“走吧，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要出去掃大街了。
葉年年和葉辭兩個人起身，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馬甲，穿上。
葉年年是熒光綠，葉辭是熒光黃。
再配上一旁穿著紅色衣服的攝像，三人排排站就是一整個路口信號紅綠燈。
……
“晝光”平臺今天不太對勁。
一打開“晝光”，首頁直播間滑下來，完全沒有以前精彩了。
以前，帥哥美女刷屏是一部分，搞笑土味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是雞湯大師。
雖然看起來亂七八糟，但是起碼生機勃勃。
但是今天，直播首頁的封面，一水的全是包子。
各種各樣的包子。
在包的包子，剛出籠屜的包子，還有咬了一口的包子。
一通看下來，整個人的眼睛都要不適了。
全是白花花的包子啊。
自從昨天葉年年直播間的戰績傳出去後，整個“晝光”平臺的主播都不淡定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葉年年就經歷了“普通主播”變成“星光主播”，又降回”普通主播“，然後一個午飯的時間，她就變成了“超級星光主播”。
主播的背後團隊，連夜開始研究葉年年以前的直播，得出了她這段時間漲粉最多的階段，引出禮物大佬的最大因素。
那就是：
——包包子。
於是，一夜之間，絕大多數主播都開始轉換直播內容和方向，開始蹭熱點，跟著包包子。
然而，一上午下來，效果卻不怎麽好。
直播間裏，看直播的人依舊很少，甚至比之前更少了。
更別說那些刷禮物的大佬了，根本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想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
於是，趁著上廁所的休息時間，主播連忙點進了主播群，想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和他一樣，今天“晝光”平臺的流量是不是不太行啊，都沒人看直播了。
然而，直播群裏一點進去。
第一個就是葉年年直播間的人氣數據。
是他的幾百倍。
主播：“……”
原是他不配。
群裏，有個新人發了個疑問。
“大家今天直播包包子有效果嗎，為什麽模仿了葉年年包包子還是沒有用啊？”
他想不通。
群裏，有人幽幽地發了個房間號，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葉年年今天不包包子了……
主播點進去。
直播間裏，彈幕正以每秒十幾條的速度在飛速滾動，熱鬧非凡。
新人主播驚訝到嘴都張大了。
原來還有這麽熱鬧的直播間！！！
只不過……
主播人呢？
直播間裏，是來來往往的汽車，一看直播的手機就是被架在了路邊的。
良久，直播間裏都沒出現人影。
主播迷惑了。
怎麽連人都看不見啊？
那還直播個屁！
突然，直播間的畫面裏飛速閃過一個人影。
穿著熒光色的衣服，在直播間的鏡頭裏一閃而過，快到他連對方的臉都沒看清。
於是，主播更加疑惑了。
這直播間裏，怎麽還有亂入的清潔工呢。
真是一點都不專業。
就這樣的，居然還有這麽人在同時在線觀看？？？
看什麽？看路邊的車水馬龍？？？
然而，和他反應完全不同的，是直播間裏的彈幕。
自從直播間裏“刷”地閃過一個人後，直播間裏的彈幕就像瘋了一樣翻滾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年年來了！！！】
【年年掃完那邊，現在開始掃這邊了嗎？】
【跑得太快，我都沒看清臉。】
【我看清了，我截屏了，我私信給你看！】
就在這時，直播間鏡頭又飛快地閃過一個人。
穿著熒光黃，亮到晃眼。
【啊啊啊啊是葉辭是葉辭！！】
【有人截到圖了嗎！！！】
【截到了截到了！！】
【年年跟葉辭，真是盡職盡責地在掃大街，看得我都熱血沸騰的。】
【朋友們，我把剛才年年和葉辭那矯健的身姿錄下來了，分享鏈接我就放在這裏了。】
直播好奇地點進去，然後就被兩個拿著大掃帚，穿著熒光衣服正在掃大街的人糊了一臉。
兩人手腳麻利，一把掃帚在手裏舞得虎虎生風，很快就把地上的落葉給掃幹凈了。
主播看著看著，整個人都快自閉了。
等他退出直播間，再次回到群裏後……
還有人在問，“葉年年到底是在幹什麽嗎？我們應該學她幹點什麽？”
主播默了默，飛快在群裏打了一行字，發送了出去，隨後痛苦地閉上了眼。
“葉年年在掃大街。”
“……”
“……”
就在今天，年輕的主播他又學會了一個道理。
有的人，需要追逐熱點才能蹭上點流量。
而有的人，她就是熱點本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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