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三合一）◇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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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打pk嗎？要你命的那種◎
一場pk,在悄無聲息間拉開序幕。
兩個當事主播，一個歇斯底裏，瀕臨崩潰。而另一個，正埋頭包包子,渾然不覺。
唯一開心的,只有直播間裏圍觀的觀眾。
【哈哈哈哈哈哈，原諒我沒見過世面,如今pk也可以這麽打了嗎。】
【救命,我要笑死了，這真的的我能看的嗎？】
看熱鬧的彈幕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純粹是葉年年的事業粉。
他們從pk開始的瞬間,所有的註意力都在兩個直播間的數據上。
眼見著,pk剩餘的時間越來越少,而pk的進度條上,屬於葉年年的部分卻越來越少。
【為什麽彈幕不能發語音啊，有沒有人能提醒一下年年,她pk快輸了啊！！！！】
說著，有幾個葉年年的事業粉給直播間刷了幾個禮物，但效果依舊甚微。
完全打不過對面。
而對面,原本歇斯底裏的主播，看著數據，此刻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反正時間只剩一點了,不出意外的話，他要贏了。
尤其是對面,那個女生恍然未覺,還在埋頭包包子,根本不會在剩下的時間裏湊到鏡頭前來，也不會在鏡頭前整活，根本不會有大佬給她打賞的。
想著，男主播松了口氣，喝了口水。
瑪德，剛才嗓子都快喊劈了。
他悠閑地走了個過場：“各位觀眾老爺們，點點紅心，點點助力，這場pk贏了之後，之前答應各位的叫爸爸，叫寶貝，都可以實現啊。”
【叫爸爸，還有沒有節操了，惡心。】
【還叫寶貝呢，對面直播間觀眾有沒有審美啊。】
【pk好像就是這樣的，主播會感謝自己的忠實粉絲，會喊一些親近的昵稱。】
【要是年年能贏就好了，我也想聽年年喊我寶貝。】
【我跟你就不一樣了，我想喊年年寶貝，嘿嘿。】
屏幕對面，秦準看著彈幕裏的“寶貝”，輸入數字的手一頓，當場將禮物的金額多打了一個零。
寶貝……
贏了的話，葉年年真的會喊寶貝嗎……
想著，秦準迅速地點擊了發送。
寶貝，嘿嘿。
……
直播間的屏幕裏，只見超大的禮物特效突然綻開，瞬間就把直播間的畫面全給擋住了。
【臥槽，是哪位老板突然降臨？】
【直升機啊，老板給年年刷了直升機！！】
三秒後，又是一波禮物特效。
【好家夥，這次是豪華游艇。】
【豪華游艇*5！！！】
再三秒後，又是一大批特效。
【超跑，超跑，是超跑啊！！】
一分鐘後，直播間裏的禮物特效還在繼續。
彈幕已經麻木了。
【刷到什麽種類的禮物了？】
【直升機，一遍刷完又回來了。】
【哦，再探再報。】
從來沒有過像現在一樣，葉年年的事業粉們，開始嫌棄pk的時間長了。
反正這一波，葉年年穩贏了！
禮物特效散去後，只見一個戴著金色皇冠的頭像，在直播間畫面裏驟然出現，並且逐漸放大。
彈幕此刻形成了統一的評論。
【原來是榜一大哥。】
【恭迎榜一大哥！！！】
【恭迎榜一大哥！！！】
……
整個直播間，都看傻了。
對面的主播也看傻了。
就在最後一分鐘裏，他看著自己原本超過對方一大半的進度條，在半分鐘裏就被追了上來。
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分鐘裏，直接被趕超，眼見著就要被壓到看不見了。
這麽異常的速度……
男主播立即將對面的直播間進行了舉報。
“我對面直播間在刷數據，你們管不管啊！！！”
平臺的客服回應了也快。
“親，對面沒有在刷數據哦。”
男主播皺眉，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你看看她直播間，一分鐘就能刷這麽多禮物，這不是數據異常是什麽？”
話音剛落，男主播就看見自己的直播間上方漂浮著一條信息。
全平臺信息。
往往都是通報土豪級別的大佬的，沒點本事或者資金根本上不去。
【恭喜“秦小爺”在葉年年直播間，成為守護榜第一！】
男主播：“……”
他沒看錯的話，他對面的直播間就是叫“葉年年”的……
電話裏，傳來客服的聲音，軟軟的，“您看，我沒有說錯吧。”
你看，我沒說錯吧，數據沒問題，人家有金大腿可以抱，你沒有，你個窮鬼！
男主播：“……”
心碎“晝光”平臺。
於此同時，pk時間倒數到最後一秒，pk結束了。
一個大大的“輸”字糊在了男主播的臉上。
下面寫著一行小字。
——懲罰：連喝五碗苦瓜汁。
男主播的臉，已經開始綠了。
葉年年一口氣又包完一盆包子，順便幫老板娘把黃豆給榨了後，最忙的階段已經結束了。
她洗了手，摟著一大杯老板娘給的飲料，坐到了直播鏡頭旁。
葉年年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直播間裏在聊什麽。
【太爽了，簡直太爽了，這種被大老板帶飛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秦老板真是牛死了。】
【不過，好像沒看見榜一大哥在直播間裏說過話啊？】
【你懂什麽，大佬從來都是只做不說的，只砸錢！！！】
有人註意到了葉年年，嘗試扳回彈幕的重點。
【年年回來了！！】
【哦，年年你先等等，等我們聊完這一通，我們再來說你。】
……
……
見直播間裏觀眾自己聊得火熱，葉年年把飲料一放，又跑了。
於此同時，直播間裏正刷過一條信息。
頂著“榜一”的粉絲頭銜。
“pk贏了，是不是要喊寶貝了？”
秦準頓時有些激動，連帶著心跳都快了許多。
然而很不湊巧，這條彈幕剛出現的時候，葉年年已經跑開了。
秦準：“……”
他點也太背了。
直播間裏，卻瞬間沸騰。
【秦老板想聽年年喊寶貝？】
【年年不在啊，我喊吧？我喊一聲，秦老板大腿給我抱抱怎麽樣？】
【我也要，我也要！】
說完，彈幕又開始整齊劃一了。
【寶貝】
【寶貝】
【心肝寶貝】
【秦老板，我的大寶貝】
【……】
被“寶貝”糊了一臉的秦準：“……”
剛開始，他只覺得這些人毫無底線，要錢抱大腿這種事都能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可是漸漸地，他在這一聲聲“寶貝”裏漸漸迷失了自我……
後廚，老板娘被突然出現的葉年年嚇一跳。
“怎麽了？你不是應該去跟直播間聊聊的嗎？”
她之前也看過直播，她記得，直播就是要主播在鏡頭前不停地說話，不停地跟觀眾對話，然後才能讓觀眾打賞賺錢的。
這很辛苦的。
葉年年也疑惑地撓了撓頭，道：“他們，他們好像不怎麽需要我。”
他們在自娛自樂了。
聞言，老板娘也沒說什麽，只是任由葉年年像個跟班一樣，跟在她身後，時不時搭把手。
兩人時不時也會聊一些家常。
在得知葉年年他們父母也常年不在家的時候，老板娘再看向葉年年，眼神都充滿了憐愛。
難怪這兩個孩子這麽懂事，原來家裏大人也忙著生意，沒空在家。
另一邊，導演馮則看著葉年年的直播間，陷入了沈思。
一個下午的時間，葉年年的直播間已經賺二十萬了。
這還是在葉年年完全沒和直播間互動的前提下……
想到什麽，導演馮則開始慶幸。
幸好，幸好他規定了，直播獲得的收益，不能算作這期節目的收益。
要真算的話，葉年年這組已經贏了。
二十萬，別說之後幾天的生活費，之後幾年的生活費都夠了！
轉瞬，馮則又開始擔憂。
直播這麽賺錢。
要是哪天葉年年意識到這個事實，當即回家一門心思搞直播，不錄他們這個節目了，這可怎麽辦！
葉家這組，可是節目的重要嘉賓啊！
想著，導演馮則又開始揪頭發。
下午收工的時候，馮則悄悄地找到了葉年年。
“年年，跟你們商量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哦。”
葉年年疑惑，“什麽事？”
馮則：“我打算給你們漲工資！！”
聞言，葉年年眼神一亮，臉上的疲倦瞬間就都不見了。
“好啊好啊，導演漲多少啊！！！”
“導演，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馮則：“給你們翻倍，漲到六千！怎麽樣？”
說完，馮則就開始心虛。
畢竟，六千跟二十萬相比，那差得不是一點半點，那是幾百倍的關系啊。
“好啊好啊，導演你真是個大好人，我真是沒看錯人！！”
葉年年還沈浸在漲工資的喜悅裏。
她和葉辭打了這麽多年零工，只漲過一次工資，從一百漲到一百五十。
那天，他倆興奮地晚飯都多加了兩根烤腸！
現在，直接翻倍漲！！
葉年年十分滿意，樂呵呵地離開了。
身後，馮則松了口氣。
他想，他或許應該慶幸。
葉年年和葉辭這兩人，格外容易滿足，也格外容易快樂。
這是種天賦，也是令人羨慕的地方。
……
談妥後，馮則當即就讓人重新擬定了合同，發給了葉年年和葉辭的經紀人。
李漫接收到新合同的時候，還是被驚訝到了一瞬。
葉年年他們居然被漲工資了？
他們幹什麽這是……
不過，工資每個人只有六千？
這甚至都比不上她手底下名氣最小的一個明星的出場費……
李漫皺了皺眉，想著，從一旁的文件夾裏，翻出一大摞代言項目。
這兩個孩子，現在就是缺乏知名度。
雖然因為《轉換人生》播出，兩人在網上收獲了一批粉絲，但只要這個節目播完，熱度下去，他們也會像水面上的波紋，很快就會消散於無形的。
要保持住熱度，就需要不斷地出現在觀眾面前，並且給大眾帶來新鮮感。
想著，李漫把手裏幾個代言的項目，一口氣打包全發給了葉年年和葉辭。
“年年啊，我這裏有幾個代言廣告，你和哥哥看看，你們有沒有想拍的，等你們這一期節目錄制完成了，我們就去拍個廣告，幫你們漲漲知名度。”
她給葉年年發的，雖然都不是什麽高奢大牌，但也是知名度比較高的牌子，家喻戶曉的那種。
當然，有一些的品牌方也不怎麽好說話。
李漫想，如果葉年年他們選中了其中一個，她努努力，應該還是可以談成的。
沒多久，對面就有了回覆。
只不過，看著被選中的那個項目，李漫嘴角抽了抽。
下一秒，葉年年發來了兩條語音。
“漫漫姐，我們想接這個烤腸代言。”
“聽說代言人都會有優惠，有的甚至會被送產品，這是真的嗎？”
李漫：“……”
“滴”，又是一聲。
“我們也不多要，可以的話，你問問老板，能不能給我們十斤？”
葉年年美滋滋地想，十斤烤腸，夠他們吃兩年了。
然而對面，卻一直沒有回應。
難道是他們要的太多了？
“漫漫姐，是不是有困難啊？十斤不行的話，五斤也是可以的。”
五斤，吃一年也可以啊。
李漫：“……”
沒有困難，一點困難都沒有。
要是連一個烤腸的代言都談不下來，那她還做什麽金牌代言人！！
她只是在疑惑，這烤腸的代言是怎麽摻進去了的？
更離譜的是，這麽多代言裏，這兄妹倆怎麽就一眼選中了這個烤腸的代言！！！
不可能事件裏的不可能事件！
當即，李漫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問這個原本被推掉的烤腸代言，是怎麽又回來了的？
助理也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是那邊的廠家找過來了，說是今年績效再不好，他們這個廠子就要破產了，到時候廠子裏面已經預定的那些貨就都要浪費掉了，到時候，他們這個廠子就真的要完蛋了。”
李漫皺眉，“代言的事情，關工廠什麽事？他們品牌方的態度呢？”
“這個廠子就是這個品牌底下的，是一家人，不過廠子是弟弟在經營，但公司裏的事情卻由哥哥全權經營，現在不知道是兩個人吵了架，還是怎麽樣，哥哥現在要舍棄弟弟這個廠子，另外再找其他的合作商。弟弟幹脆也就借這個機會，想靠這個代言的熱度，從這個品牌底下獨立出去。”
“但是，作為生產大頭的工廠，幾乎所有的金錢往來和控制，都在哥哥那邊，現在請代言，用的都是弟弟自己的錢，這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所以，他才會這麽卑微地，主動上門來求合作。
李漫聽完，沈默了一會兒。
這對兄弟的事情，在商場裏不少見，有很多因為生意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的。
而他們，也只是一個合作方……
甚至，就她個人而言，也只是一個打工人。
沒有那麽大的義務和權力決定這件事。
想了想，李漫還是嘆了口氣，朝助理道：“你去聯系一下這個廠子的老板，讓他先寄點樣品過來，至於合作不合作，我們再考慮一下。”
先考察考察，可以的話再說，不行的話，他們也不能因為對方賣慘而損害自己藝人的形象。
“好。”
助理應下後，很快就去聯系那個工廠的老板了。
老板也很激動，連夜就給他們寄了十斤各種口味，各種類型的烤腸。
收貨地址，則是葉年年他們的店面。
睡夢中的葉年年，還不知道他們的夢想這麽快就實現了。
早餐店賣早餐，一般很早就會開門。
作為店裏的工作人員，葉年年他們則需要起得更早。
兩人到店裏的時候，第一籠包子已經蒸好了。
老板忙著把籠屜從後廚搬到前面來，而老板娘則是在臺子上將他們一樣樣碼好。
看見葉辭和葉年年，她笑了笑。
“你們昨天睡得好嗎？”
葉年年點頭，“睡得很好，都沒怎麽做夢。”
她昨天跟李漫聊完就睡了，睡得很早，所以即便起這麽早，她精神也依舊很好。
再加上之前上學，她也經常早起，所以習慣了。
“不過，”老板娘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葉年年身後的葉辭，“葉辭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葉年年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葉辭。
葉辭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整個人就像沒長骨頭一樣，軟趴趴的。
困得跟鬼一樣。
葉年年情緒毫無波動，她轉回頭，朝老板娘道：“他沒事兒，等會兒就好了，我待會兒喊醒他。”
葉辭昨天晚上睡得比她還早，不存在沒休息好的問題。
他只是容易困而已。
葉辭就是個實打實的睡神。
等進到店裏，葉年年拿了杯溫水，強行給靠在墻上打瞌睡的葉辭灌了下去後，成功把葉辭給喚醒了。
醒是醒了，就是葉辭整個人嘴裏都在咕嚕，一邊咕嚕還一邊在說：“葉年年，你想嗆死我啊？你這是在謀殺！”
老板娘在一旁看著，嘴角抽了抽。
這哪裏是喚醒，這簡直就是“灌醒”。
被“妹妹溫柔的叫醒服務”喚醒的葉辭，一轉頭就又被葉年年推進了後廚幫忙。
“別廢話，好好幹活，等烤腸的代言下來了，我分你兩斤。”
“一言為定！”
……
一群人忙活著，天漸漸亮了。
街道外也開始有了人聲。
店裏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後，葉年年拖出昨天做好早餐車，老板娘將準備好的一部分早餐放到車上，葉年年和葉辭兩個人，就推著車子出去巷子口了。
路上，葉年年趁著有空，點開了“晝光”平臺上的直播按鈕。
瞬間就湧入了很多觀眾。
【年年，起這麽早啊，這麽早就錄制節目了嗎？】
【真辛苦啊，我打工人也要去上班了。】
【待會兒到公司就不能看你了。】
看著這些彈幕，葉年年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
昨天晚上，她本來只是想看看白天她不在的時候，直播間裏發生了什麽。
怎麽彈幕都在聊一些她看不明白的事情。
不點開還好，一點開，葉年年當即就被後臺的數據給震驚了。
大大的收益頁面，她數了好幾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200000！
她白天在包包子的那段時間裏，她直播間裏的那個叫“秦小爺”的人，給她刷了二十萬！
葉年年陷入了迷惑。
她幹什麽了到底，她昨天幹什麽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一條信息提醒。
“16點50分，恭喜您pk獲得勝利，主播等級升級為等級五。”
pk？
葉年年想到了之前在游樂園的時候，她看過的那場pk比賽。
雙方各顯神通，以下犯上，離經叛道，爭得面紅耳赤，最後的pk結果，她也沒看到，不過應該能勝出的，也是很不容易的。
怎麽到了她這裏，她包個包子就贏了？
葉年年想了想，覺得應該是當代成年人壓力太大，需要看這種直播緩解壓力。
就像有人喜歡看帥哥美女，看小動物一樣，都是情感寄托。
於是，在葉年年一番分析下，重點從那二十萬的禮物，轉移到了直播的意義和必要性上。
葉年年的邏輯，自成一派。
因此，在今天早上點開直播間後，她學著之前那些主播的模樣，跟直播間的觀眾打招呼。
“早上好，各位友友們。”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要出去賣包子了。”
說著，葉年年把手機拿起，掃了一下天空，以及不遠處的巷子口。
“看到了嗎？家人們，我們待會兒就要在那裏擺攤賣早餐了。”
葉年年身後，葉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而葉年年，正搜腸刮肚，又想出了一句聽過的。
“新來的家人們，點點關註，主播帶你看更多有意思的東西哦。”
【……】
【……】
【不太對勁，我覺得不太對勁。】
【年年你怎麽了？你是不是被綁架了？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節目組，你是不是逼年年練那些直播的話術了？】
【不要啊，不行啊，我不想看土味年年，達咩達咩達咩喲！】
一群人裏，總有那麽一兩個叛逆的。
【我想看！我想看土味年年！】
【閉嘴，在說一句鯊了你！】
而當事人葉年年，已經將手機放回支架上，專心去推車了。
早餐車推到巷子口，原本狹小的視野突然就擴展開了。
外面很熱鬧，來來往往都是趕早來買菜的大爺大媽，以及一些帶孩子的父母。
都是趕早來買最新鮮的菜。
為了趕早，絕大多數人都沒吃早餐，都是等到買完菜後，順手帶一家人份的早餐回去。
巷子外也有好幾家早餐店。
葉年年和葉辭推著車子出現，並沒有吸引到絕大部分的註意，只有偶爾有幾個人往他們這裏看幾眼。
看了幾眼，卻不買。
過了好一會兒，看著表面都有些冷掉的饅頭，葉年年抿了抿唇。
看來，還是要試一試之前想到的方法了。
而一旁，毫不知情的葉辭，默默掃了她一眼，道：“年年，你不會要哭吧？”
“就因為賣不出去包子就哭？”
葉辭語氣賤嗖嗖的，原本葉年年都根本沒註意到葉辭的存在。
就因為這句話，她當即就決定把葉辭拉進來。
“幹什麽？”
葉辭一頭霧水。
然後，他就看見了葉年年主動點進了那個pk的按鈕。
葉辭：？
彈幕裏，一片都在哀嚎。
【年年，不要啊！！】
【pk是個絕世大坑，就像賭博，好勝心強的會陷在裏面的！】
【而且，輸了的話會有懲罰的！！】
在一片拒絕聲裏，有條彈幕悄悄地發了一條。
【大家有沒有想過，年年或許不會輸。】
瞬間，彈幕平靜了一瞬，隨即又開始滾動。
【我也覺得，我相信年年不會輸。】
【我甚至還想看看年年主動跟人打pk會是什麽場景呢，我是不是不正常。】
【實不相瞞，我也想看。】
葉年年之前在廣場看過別人拉生意。
除了讓利優惠外，還有人會選擇直播，利用直播的形式來吸引其他人註意。
直播的內容則是一些關於店裏商品的信息，只要能吸引到路過的人能停下腳步看一眼，接下來就有可能看見這家店，從而進店買東西。
不過，葉年年從來沒接觸過直播pk，因此點開後自己也有些懵。
一大早，直播的人不是很多，所以葉年年等了一會兒，才匹配上一個直播送外賣的小哥。
“……”
“……”
屏幕雙方，兩人大小瞪小眼。
誰也沒先說話，楞了半天，葉年年才試探道：“老鐵，抱拳了。”
那邊，也迅速反應過來，同樣重覆了一句，道：“老鐵，你好。”
【……】
【……】
【為什麽這pk看起來，這麽，嗯，文明……】
葉年年看著對方一臉不自在的模樣，她試探道：“難道，你也是第一次pk？”
對面人眼神一亮，有些不好意思，“是的。”
“……”
“……”
葉年年和對面的送外賣的小哥，互相打了聲招呼後，又各自陷入了沈默。
救命，該說些什麽啊……
【救命啊，誰來救救他們吧，這太尷尬了。】
【倆菜雞互啄。】
【實不相瞞，我腳趾已經摳出魔法城堡了。】
頓了頓，還是葉年年先支棱了起來。
她給自己直播間裏的朋友們，介紹了一下早餐車上的早餐種類，並且將手機攝像頭翻轉，帶直播間裏的觀眾將車子上的早餐都看了一遍。
剛才尷尬的氣氛才消散了一點。
【早餐車在哪裏呀？】
【有點想去湊熱鬧了。】
葉年年報了一串地址，並且連帶著把這家早餐店的名字也報了。
【收到。】
【啊，可惜離我有點遠，不然我就趕過去了。】
直播間重新陷入寂靜，對面，外賣小哥突然笑了起來。
“我來單了！”他興奮道。
他終於不用傻站在這裏直播了，這可太傻了。
要不是公司有直播任務，他才不會大早上站在門口直播呢。
“再見了，小妹妹，這場pk我認輸了。”外賣小哥利落道。
說完，他立馬迅速地將直播關閉，一腳踏上自己的外賣車子，點開了導航，笑瞇瞇地出發去取餐了。
這是他今天第一單，可要開門紅啊。
十分鐘後，外賣小哥站在葉年年的早餐車前，和葉年年大眼瞪小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造孽啊！
直播間裏，觀眾都笑瘋了。
【要命，這兩人是有什麽孽緣！】
【外賣小哥：我可沒惹你，我只是想好好送外賣。】
【大早上遇見葉年年，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外賣小哥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外賣商家？”
葉年年也震驚，“我有外賣了？”
什麽時候有的，她這個車子都是昨天現做的呢。
正巧，手邊的手機響了。
葉年年接起，是店裏老板娘打來的。
“年年，店裏剛才有人下了外賣單，你們車子在外面，我就把定位改到巷子口了。免得他們外賣車子進來，不好出去。”
“哦哦。”
葉年年應了一聲，看著手機上老板娘發過來的外賣信息，迅速在早餐盤子裏裝好外賣早餐，遞到了外賣小哥手上。
而外賣小哥，則是迅速接過，跳上車就跑了。
十分鐘後，直播間裏有人出來反饋了。
【年年，這早餐還挺好吃的，我以後有空要去店裏吃吃了。】
【？你是怎麽吃到的？】
【點外賣啊。】
【說起來，我剛才一邊看直播一邊下去拿外賣，那外賣小哥看了一眼我手機，眼睛都瞪大了。】
直播間裏的觀眾都知道，從開始到現在，葉年年只賣出了一份外賣。
【……】
【……】
【孽緣啊！】
當即，小哥連外賣都不送了，請假要去山上拜菩薩。
他今天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陷入了一種叫“葉年年”的恐怖噩夢裏。
第一次pk，以對方認輸結束。
葉年年不放棄，當即點開了第二場。
這一次，終於不是和她一樣水平的菜雞了。
而是一看就經驗豐富的老大哥。
pk畫面一出現，老大哥就立馬和葉年年打招呼。
“喲，是個小姑娘啊。”
“小姑娘你好啊，這麽早直播啊。”
“平常直播點什麽呢？”
一邊家常，老大哥還能一邊註意自己直播間裏的觀眾。
“各位觀眾老爺好啊，一大早來看我直播，辛苦您了。”
“都吃了嗎各位？”
“啊，沒呢，我也沒吃呢，待會兒pk完下播了，出門去整點豆漿油條。”
“……”
老大哥滔滔不絕，自己一個人說的話，都頂的過直播間裏刷的彈幕了。
但，這只是剛開始。
等到後來，pk進入白熱化階段，沒多少時間了，葉年年眼睜睜地看著對面大哥，當場變臉。
“鐵子們！！！都給我起來啊！！！”
“這場我們能不能輸啊！！！”
“這關系到我待會兒早餐是吃油條配豆漿，還是單吃油條！！！”
“有條件的友友們，都刷一點好嗎！！！”
“拯救你們即將餓死的主播！！！”
第二場pk結束，葉年年慘敗。
臨走前，老大哥決定給葉年年這個新人一點經驗。
“要抓住主動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麽禮貌先問候你的……，其實直播，就是展示你的熱情，展示你的友好和活力。”
看著對面大哥笑嘻嘻的模樣，葉年年頓悟了！
一旁聽著的葉辭，也頓悟了！
原來直播是這樣搞的……
【看年年那模樣，我有點害怕。】
【不會是輸了，沮喪了吧。】
【葉辭，快安慰安慰你妹妹。】
【完了，葉辭也淪陷了。】
葉年年和葉辭，兩人對著新一輪的pk，摩拳擦掌。
葉年年剛點開一場pk，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直播的動靜大了點，吸引到了周圍的路人。
真的開始有人來他們這裏買早餐了。
葉年年離開直播間去賣早餐，直播鏡頭就落到了葉辭手裏。
葉年年叮囑他，“語氣一定好，要禮貌，不會說話你就笑。”
葉辭勾起嘴角，臉上泛起神秘的笑容。
【完了，我怎麽覺得後背發涼。】
【年年都不會直播，葉辭應該更不會吧。】
【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葉辭在直播間裏說過話。】
在接下來的幾場pk裏，直播的畫風突變，令人害怕。
看見剛睡醒的人，葉辭問：“睡夠了嗎？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還睡？不用上班上學？”
主播：？
看見在打游戲的人，他一臉嫌棄，“救命啊，你打成這個狗屎樣，還敢出來直播？不怕被人揍？”
主播：？
受傷了。
看見同樣在直播賣早餐的人，葉辭冷哼一聲，道：“就你店裏那點東西，都沒我車上的多。”
老板：……
不要以為你推個車，我就不敢過條馬路去打你哦。
真是囂張！
葉年年接連賣完十幾人份的早餐，期間抽空看了一眼直播間，她臉色當即就沈了下來。
“葉辭，你給我解釋解釋現在的情況？”
為什麽對面在哭啊！！！！
你到底跟人家說什麽了！！！
直播間裏，彈幕同樣，被剛才的葉辭給嚇到一聲都不敢吭。
生怕被葉辭罵，也怕被葉辭罵人的戰火波及。
這下，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平常直播的時候，葉辭一言不發了。
葉辭不說話，那是上天給他們的恩賜。
葉辭要是開口在直播間裏說話，他們沒幾個能活著走出直播間。
……
不知道是不是葉辭和葉年年的直播過於熱情，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很多大爺大媽手裏提著菜，樂呵呵地看著葉年年和葉辭忙活。
這兩個小孩子，長得嘛，一個比一個好看的，就是脾氣好像不太好，咋咋呼呼的。
看到最後，他們一拍大腿，反應過來還沒買早餐。於是幹脆就在葉年年他們的車子上買了。
順便還能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長得不錯，脾氣不太好”的兄妹。
人越來越多，到最後，葉辭關了直播pk，和葉年年一起賣早餐。
一邊賣，他還能一邊提建議。
“我覺得，早餐店裏的老板也可以直播，像今天早上一樣。如果他們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他們怎麽打pk。”
葉年年：“……”
你可饒了人家老板小兩口吧。
她可不想在直播間裏看到，操著兩口臟話賣早餐的老板和老板娘。
那畫面，真是和葉辭的花襯衫一樣辣眼睛！
……
上午九點，葉年年車上的早餐都賣完了，她推著車和葉辭一起往回走。
一旁，巷子口處的一家店拉開卷閘門。
淩鈴出來呼吸新鮮空氣，順便點開了直播間。
“早上好，九點了，大家是不是還沒起床啊，”她笑道：“我大概是嘉賓裏起的最早的那個吧。”
【不是啊，葉年年早就起床了。】
【葉年年早餐都賣完了。】
【葉年年和葉辭直播pk都打過十輪了！】
【葉年年她好強啊！！】
看著滿屏葉年年，想起昨天的事情，淩鈴臉上的笑容，碎了……
葉年年是什麽魔鬼嗎？
為什麽她到哪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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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pk,在悄無聲息間拉開序幕。
兩個當事主播，一個歇斯底裏，瀕臨崩潰。而另一個，正埋頭包包子,渾然不覺。
唯一開心的,只有直播間裏圍觀的觀眾。
【哈哈哈哈哈哈，原諒我沒見過世面,如今pk也可以這麽打了嗎。】
【救命,我要笑死了，這真的的我能看的嗎？】
看熱鬧的彈幕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純粹是葉年年的事業粉。
他們從pk開始的瞬間,所有的註意力都在兩個直播間的數據上。
眼見著,pk剩餘的時間越來越少,而pk的進度條上,屬於葉年年的部分卻越來越少。
【為什麽彈幕不能發語音啊，有沒有人能提醒一下年年,她pk快輸了啊！！！！】
說著，有幾個葉年年的事業粉給直播間刷了幾個禮物，但效果依舊甚微。
完全打不過對面。
而對面,原本歇斯底裏的主播，看著數據，此刻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反正時間只剩一點了,不出意外的話，他要贏了。
尤其是對面,那個女生恍然未覺,還在埋頭包包子,根本不會在剩下的時間裏湊到鏡頭前來，也不會在鏡頭前整活，根本不會有大佬給她打賞的。
想著，男主播松了口氣，喝了口水。
瑪德，剛才嗓子都快喊劈了。
他悠閑地走了個過場：“各位觀眾老爺們，點點紅心，點點助力，這場pk贏了之後，之前答應各位的叫爸爸，叫寶貝，都可以實現啊。”
【叫爸爸，還有沒有節操了，惡心。】
【還叫寶貝呢，對面直播間觀眾有沒有審美啊。】
【pk好像就是這樣的，主播會感謝自己的忠實粉絲，會喊一些親近的昵稱。】
【要是年年能贏就好了，我也想聽年年喊我寶貝。】
【我跟你就不一樣了，我想喊年年寶貝，嘿嘿。】
屏幕對面，秦準看著彈幕裏的“寶貝”，輸入數字的手一頓，當場將禮物的金額多打了一個零。
寶貝……
贏了的話，葉年年真的會喊寶貝嗎……
想著，秦準迅速地點擊了發送。
寶貝，嘿嘿。
……
直播間的屏幕裏，只見超大的禮物特效突然綻開，瞬間就把直播間的畫面全給擋住了。
【臥槽，是哪位老板突然降臨？】
【直升機啊，老板給年年刷了直升機！！】
三秒後，又是一波禮物特效。
【好家夥，這次是豪華游艇。】
【豪華游艇*5！！！】
再三秒後，又是一大批特效。
【超跑，超跑，是超跑啊！！】
一分鐘後，直播間裏的禮物特效還在繼續。
彈幕已經麻木了。
【刷到什麽種類的禮物了？】
【直升機，一遍刷完又回來了。】
【哦，再探再報。】
從來沒有過像現在一樣，葉年年的事業粉們，開始嫌棄pk的時間長了。
反正這一波，葉年年穩贏了！
禮物特效散去後，只見一個戴著金色皇冠的頭像，在直播間畫面裏驟然出現，並且逐漸放大。
彈幕此刻形成了統一的評論。
【原來是榜一大哥。】
【恭迎榜一大哥！！！】
【恭迎榜一大哥！！！】
……
整個直播間，都看傻了。
對面的主播也看傻了。
就在最後一分鐘裏，他看著自己原本超過對方一大半的進度條，在半分鐘裏就被追了上來。
然後在接下來的半分鐘裏，直接被趕超，眼見著就要被壓到看不見了。
這麽異常的速度……
男主播立即將對面的直播間進行了舉報。
“我對面直播間在刷數據，你們管不管啊！！！”
平臺的客服回應了也快。
“親，對面沒有在刷數據哦。”
男主播皺眉，不敢置信，“怎麽可能，你看看她直播間，一分鐘就能刷這麽多禮物，這不是數據異常是什麽？”
話音剛落，男主播就看見自己的直播間上方漂浮著一條信息。
全平臺信息。
往往都是通報土豪級別的大佬的，沒點本事或者資金根本上不去。
【恭喜“秦小爺”在葉年年直播間，成為守護榜第一！】
男主播：“……”
他沒看錯的話，他對面的直播間就是叫“葉年年”的……
電話裏，傳來客服的聲音，軟軟的，“您看，我沒有說錯吧。”
你看，我沒說錯吧，數據沒問題，人家有金大腿可以抱，你沒有，你個窮鬼！
男主播：“……”
心碎“晝光”平臺。
於此同時，pk時間倒數到最後一秒，pk結束了。
一個大大的“輸”字糊在了男主播的臉上。
下面寫著一行小字。
——懲罰：連喝五碗苦瓜汁。
男主播的臉，已經開始綠了。
葉年年一口氣又包完一盆包子，順便幫老板娘把黃豆給榨了後，最忙的階段已經結束了。
她洗了手，摟著一大杯老板娘給的飲料，坐到了直播鏡頭旁。
葉年年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直播間裏在聊什麽。
【太爽了，簡直太爽了，這種被大老板帶飛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秦老板真是牛死了。】
【不過，好像沒看見榜一大哥在直播間裏說過話啊？】
【你懂什麽，大佬從來都是只做不說的，只砸錢！！！】
有人註意到了葉年年，嘗試扳回彈幕的重點。
【年年回來了！！】
【哦，年年你先等等，等我們聊完這一通，我們再來說你。】
……
……
見直播間裏觀眾自己聊得火熱，葉年年把飲料一放，又跑了。
於此同時，直播間裏正刷過一條信息。
頂著“榜一”的粉絲頭銜。
“pk贏了，是不是要喊寶貝了？”
秦準頓時有些激動，連帶著心跳都快了許多。
然而很不湊巧，這條彈幕剛出現的時候，葉年年已經跑開了。
秦準：“……”
他點也太背了。
直播間裏，卻瞬間沸騰。
【秦老板想聽年年喊寶貝？】
【年年不在啊，我喊吧？我喊一聲，秦老板大腿給我抱抱怎麽樣？】
【我也要，我也要！】
說完，彈幕又開始整齊劃一了。
【寶貝】
【寶貝】
【心肝寶貝】
【秦老板，我的大寶貝】
【……】
被“寶貝”糊了一臉的秦準：“……”
剛開始，他只覺得這些人毫無底線，要錢抱大腿這種事都能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可是漸漸地，他在這一聲聲“寶貝”裏漸漸迷失了自我……
後廚，老板娘被突然出現的葉年年嚇一跳。
“怎麽了？你不是應該去跟直播間聊聊的嗎？”
她之前也看過直播，她記得，直播就是要主播在鏡頭前不停地說話，不停地跟觀眾對話，然後才能讓觀眾打賞賺錢的。
這很辛苦的。
葉年年也疑惑地撓了撓頭，道：“他們，他們好像不怎麽需要我。”
他們在自娛自樂了。
聞言，老板娘也沒說什麽，只是任由葉年年像個跟班一樣，跟在她身後，時不時搭把手。
兩人時不時也會聊一些家常。
在得知葉年年他們父母也常年不在家的時候，老板娘再看向葉年年，眼神都充滿了憐愛。
難怪這兩個孩子這麽懂事，原來家裏大人也忙著生意，沒空在家。
另一邊，導演馮則看著葉年年的直播間，陷入了沈思。
一個下午的時間，葉年年的直播間已經賺二十萬了。
這還是在葉年年完全沒和直播間互動的前提下……
想到什麽，導演馮則開始慶幸。
幸好，幸好他規定了，直播獲得的收益，不能算作這期節目的收益。
要真算的話，葉年年這組已經贏了。
二十萬，別說之後幾天的生活費，之後幾年的生活費都夠了！
轉瞬，馮則又開始擔憂。
直播這麽賺錢。
要是哪天葉年年意識到這個事實，當即回家一門心思搞直播，不錄他們這個節目了，這可怎麽辦！
葉家這組，可是節目的重要嘉賓啊！
想著，導演馮則又開始揪頭發。
下午收工的時候，馮則悄悄地找到了葉年年。
“年年，跟你們商量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哦。”
葉年年疑惑，“什麽事？”
馮則：“我打算給你們漲工資！！”
聞言，葉年年眼神一亮，臉上的疲倦瞬間就都不見了。
“好啊好啊，導演漲多少啊！！！”
“導演，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馮則：“給你們翻倍，漲到六千！怎麽樣？”
說完，馮則就開始心虛。
畢竟，六千跟二十萬相比，那差得不是一點半點，那是幾百倍的關系啊。
“好啊好啊，導演你真是個大好人，我真是沒看錯人！！”
葉年年還沈浸在漲工資的喜悅裏。
她和葉辭打了這麽多年零工，只漲過一次工資，從一百漲到一百五十。
那天，他倆興奮地晚飯都多加了兩根烤腸！
現在，直接翻倍漲！！
葉年年十分滿意，樂呵呵地離開了。
身後，馮則松了口氣。
他想，他或許應該慶幸。
葉年年和葉辭這兩人，格外容易滿足，也格外容易快樂。
這是種天賦，也是令人羨慕的地方。
……
談妥後，馮則當即就讓人重新擬定了合同，發給了葉年年和葉辭的經紀人。
李漫接收到新合同的時候，還是被驚訝到了一瞬。
葉年年他們居然被漲工資了？
他們幹什麽這是……
不過，工資每個人只有六千？
這甚至都比不上她手底下名氣最小的一個明星的出場費……
李漫皺了皺眉，想著，從一旁的文件夾裏，翻出一大摞代言項目。
這兩個孩子，現在就是缺乏知名度。
雖然因為《轉換人生》播出，兩人在網上收獲了一批粉絲，但只要這個節目播完，熱度下去，他們也會像水面上的波紋，很快就會消散於無形的。
要保持住熱度，就需要不斷地出現在觀眾面前，並且給大眾帶來新鮮感。
想著，李漫把手裏幾個代言的項目，一口氣打包全發給了葉年年和葉辭。
“年年啊，我這裏有幾個代言廣告，你和哥哥看看，你們有沒有想拍的，等你們這一期節目錄制完成了，我們就去拍個廣告，幫你們漲漲知名度。”
她給葉年年發的，雖然都不是什麽高奢大牌，但也是知名度比較高的牌子，家喻戶曉的那種。
當然，有一些的品牌方也不怎麽好說話。
李漫想，如果葉年年他們選中了其中一個，她努努力，應該還是可以談成的。
沒多久，對面就有了回覆。
只不過，看著被選中的那個項目，李漫嘴角抽了抽。
下一秒，葉年年發來了兩條語音。
“漫漫姐，我們想接這個烤腸代言。”
“聽說代言人都會有優惠，有的甚至會被送產品，這是真的嗎？”
李漫：“……”
“滴”，又是一聲。
“我們也不多要，可以的話，你問問老板，能不能給我們十斤？”
葉年年美滋滋地想，十斤烤腸，夠他們吃兩年了。
然而對面，卻一直沒有回應。
難道是他們要的太多了？
“漫漫姐，是不是有困難啊？十斤不行的話，五斤也是可以的。”
五斤，吃一年也可以啊。
李漫：“……”
沒有困難，一點困難都沒有。
要是連一個烤腸的代言都談不下來，那她還做什麽金牌代言人！！
她只是在疑惑，這烤腸的代言是怎麽摻進去了的？
更離譜的是，這麽多代言裏，這兄妹倆怎麽就一眼選中了這個烤腸的代言！！！
不可能事件裏的不可能事件！
當即，李漫就給自己的助理打了電話，問這個原本被推掉的烤腸代言，是怎麽又回來了的？
助理也嘆了口氣，有些無奈。
“是那邊的廠家找過來了，說是今年績效再不好，他們這個廠子就要破產了，到時候廠子裏面已經預定的那些貨就都要浪費掉了，到時候，他們這個廠子就真的要完蛋了。”
李漫皺眉，“代言的事情，關工廠什麽事？他們品牌方的態度呢？”
“這個廠子就是這個品牌底下的，是一家人，不過廠子是弟弟在經營，但公司裏的事情卻由哥哥全權經營，現在不知道是兩個人吵了架，還是怎麽樣，哥哥現在要舍棄弟弟這個廠子，另外再找其他的合作商。弟弟幹脆也就借這個機會，想靠這個代言的熱度，從這個品牌底下獨立出去。”
“但是，作為生產大頭的工廠，幾乎所有的金錢往來和控制，都在哥哥那邊，現在請代言，用的都是弟弟自己的錢，這也算是最後一搏了。”
所以，他才會這麽卑微地，主動上門來求合作。
李漫聽完，沈默了一會兒。
這對兄弟的事情，在商場裏不少見，有很多因為生意兄弟反目，夫妻成仇的。
而他們，也只是一個合作方……
甚至，就她個人而言，也只是一個打工人。
沒有那麽大的義務和權力決定這件事。
想了想，李漫還是嘆了口氣，朝助理道：“你去聯系一下這個廠子的老板，讓他先寄點樣品過來，至於合作不合作，我們再考慮一下。”
先考察考察，可以的話再說，不行的話，他們也不能因為對方賣慘而損害自己藝人的形象。
“好。”
助理應下後，很快就去聯系那個工廠的老板了。
老板也很激動，連夜就給他們寄了十斤各種口味，各種類型的烤腸。
收貨地址，則是葉年年他們的店面。
睡夢中的葉年年，還不知道他們的夢想這麽快就實現了。
早餐店賣早餐，一般很早就會開門。
作為店裏的工作人員，葉年年他們則需要起得更早。
兩人到店裏的時候，第一籠包子已經蒸好了。
老板忙著把籠屜從後廚搬到前面來，而老板娘則是在臺子上將他們一樣樣碼好。
看見葉辭和葉年年，她笑了笑。
“你們昨天睡得好嗎？”
葉年年點頭，“睡得很好，都沒怎麽做夢。”
她昨天跟李漫聊完就睡了，睡得很早，所以即便起這麽早，她精神也依舊很好。
再加上之前上學，她也經常早起，所以習慣了。
“不過，”老板娘有些擔憂地看了眼葉年年身後的葉辭，“葉辭是不是沒休息好啊？”
葉年年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葉辭。
葉辭困得都快睜不開眼睛了，整個人就像沒長骨頭一樣，軟趴趴的。
困得跟鬼一樣。
葉年年情緒毫無波動，她轉回頭，朝老板娘道：“他沒事兒，等會兒就好了，我待會兒喊醒他。”
葉辭昨天晚上睡得比她還早，不存在沒休息好的問題。
他只是容易困而已。
葉辭就是個實打實的睡神。
等進到店裏，葉年年拿了杯溫水，強行給靠在墻上打瞌睡的葉辭灌了下去後，成功把葉辭給喚醒了。
醒是醒了，就是葉辭整個人嘴裏都在咕嚕，一邊咕嚕還一邊在說：“葉年年，你想嗆死我啊？你這是在謀殺！”
老板娘在一旁看著，嘴角抽了抽。
這哪裏是喚醒，這簡直就是“灌醒”。
被“妹妹溫柔的叫醒服務”喚醒的葉辭，一轉頭就又被葉年年推進了後廚幫忙。
“別廢話，好好幹活，等烤腸的代言下來了，我分你兩斤。”
“一言為定！”
……
一群人忙活著，天漸漸亮了。
街道外也開始有了人聲。
店裏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後，葉年年拖出昨天做好早餐車，老板娘將準備好的一部分早餐放到車上，葉年年和葉辭兩個人，就推著車子出去巷子口了。
路上，葉年年趁著有空，點開了“晝光”平臺上的直播按鈕。
瞬間就湧入了很多觀眾。
【年年，起這麽早啊，這麽早就錄制節目了嗎？】
【真辛苦啊，我打工人也要去上班了。】
【待會兒到公司就不能看你了。】
看著這些彈幕，葉年年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
昨天晚上，她本來只是想看看白天她不在的時候，直播間裏發生了什麽。
怎麽彈幕都在聊一些她看不明白的事情。
不點開還好，一點開，葉年年當即就被後臺的數據給震驚了。
大大的收益頁面，她數了好幾遍，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200000！
她白天在包包子的那段時間裏，她直播間裏的那個叫“秦小爺”的人，給她刷了二十萬！
葉年年陷入了迷惑。
她幹什麽了到底，她昨天幹什麽了？
然後，她就看見了一條信息提醒。
“16點50分，恭喜您pk獲得勝利，主播等級升級為等級五。”
pk？
葉年年想到了之前在游樂園的時候，她看過的那場pk比賽。
雙方各顯神通，以下犯上，離經叛道，爭得面紅耳赤，最後的pk結果，她也沒看到，不過應該能勝出的，也是很不容易的。
怎麽到了她這裏，她包個包子就贏了？
葉年年想了想，覺得應該是當代成年人壓力太大，需要看這種直播緩解壓力。
就像有人喜歡看帥哥美女，看小動物一樣，都是情感寄托。
於是，在葉年年一番分析下，重點從那二十萬的禮物，轉移到了直播的意義和必要性上。
葉年年的邏輯，自成一派。
因此，在今天早上點開直播間後，她學著之前那些主播的模樣，跟直播間的觀眾打招呼。
“早上好，各位友友們。”
“今天天氣很好，我們要出去賣包子了。”
說著，葉年年把手機拿起，掃了一下天空，以及不遠處的巷子口。
“看到了嗎？家人們，我們待會兒就要在那裏擺攤賣早餐了。”
葉年年身後，葉辭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而葉年年，正搜腸刮肚，又想出了一句聽過的。
“新來的家人們，點點關註，主播帶你看更多有意思的東西哦。”
【……】
【……】
【不太對勁，我覺得不太對勁。】
【年年你怎麽了？你是不是被綁架了？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節目組，你是不是逼年年練那些直播的話術了？】
【不要啊，不行啊，我不想看土味年年，達咩達咩達咩喲！】
一群人裏，總有那麽一兩個叛逆的。
【我想看！我想看土味年年！】
【閉嘴，在說一句鯊了你！】
而當事人葉年年，已經將手機放回支架上，專心去推車了。
早餐車推到巷子口，原本狹小的視野突然就擴展開了。
外面很熱鬧，來來往往都是趕早來買菜的大爺大媽，以及一些帶孩子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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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年年和葉辭推著車子出現，並沒有吸引到絕大部分的註意，只有偶爾有幾個人往他們這裏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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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毫不知情的葉辭，默默掃了她一眼，道：“年年，你不會要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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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不要啊！！】
【pk是個絕世大坑，就像賭博，好勝心強的會陷在裏面的！】
【而且，輸了的話會有懲罰的！！】
在一片拒絕聲裏，有條彈幕悄悄地發了一條。
【大家有沒有想過，年年或許不會輸。】
瞬間，彈幕平靜了一瞬，隨即又開始滾動。
【我也覺得，我相信年年不會輸。】
【我甚至還想看看年年主動跟人打pk會是什麽場景呢，我是不是不正常。】
【實不相瞞，我也想看。】
葉年年之前在廣場看過別人拉生意。
除了讓利優惠外，還有人會選擇直播，利用直播的形式來吸引其他人註意。
直播的內容則是一些關於店裏商品的信息，只要能吸引到路過的人能停下腳步看一眼，接下來就有可能看見這家店，從而進店買東西。
不過，葉年年從來沒接觸過直播pk，因此點開後自己也有些懵。
一大早，直播的人不是很多，所以葉年年等了一會兒，才匹配上一個直播送外賣的小哥。
“……”
“……”
屏幕雙方，兩人大小瞪小眼。
誰也沒先說話，楞了半天，葉年年才試探道：“老鐵，抱拳了。”
那邊，也迅速反應過來，同樣重覆了一句，道：“老鐵，你好。”
【……】
【……】
【為什麽這pk看起來，這麽，嗯，文明……】
葉年年看著對方一臉不自在的模樣，她試探道：“難道，你也是第一次pk？”
對面人眼神一亮，有些不好意思，“是的。”
“……”
“……”
葉年年和對面的送外賣的小哥，互相打了聲招呼後，又各自陷入了沈默。
救命，該說些什麽啊……
【救命啊，誰來救救他們吧，這太尷尬了。】
【倆菜雞互啄。】
【實不相瞞，我腳趾已經摳出魔法城堡了。】
頓了頓，還是葉年年先支棱了起來。
她給自己直播間裏的朋友們，介紹了一下早餐車上的早餐種類，並且將手機攝像頭翻轉，帶直播間裏的觀眾將車子上的早餐都看了一遍。
剛才尷尬的氣氛才消散了一點。
【早餐車在哪裏呀？】
【有點想去湊熱鬧了。】
葉年年報了一串地址，並且連帶著把這家早餐店的名字也報了。
【收到。】
【啊，可惜離我有點遠，不然我就趕過去了。】
直播間重新陷入寂靜，對面，外賣小哥突然笑了起來。
“我來單了！”他興奮道。
他終於不用傻站在這裏直播了，這可太傻了。
要不是公司有直播任務，他才不會大早上站在門口直播呢。
“再見了，小妹妹，這場pk我認輸了。”外賣小哥利落道。
說完，他立馬迅速地將直播關閉，一腳踏上自己的外賣車子，點開了導航，笑瞇瞇地出發去取餐了。
這是他今天第一單，可要開門紅啊。
十分鐘後，外賣小哥站在葉年年的早餐車前，和葉年年大眼瞪小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造孽啊！
直播間裏，觀眾都笑瘋了。
【要命，這兩人是有什麽孽緣！】
【外賣小哥：我可沒惹你，我只是想好好送外賣。】
【大早上遇見葉年年，這就是上天的安排。】
外賣小哥有些不敢置信，“你是外賣商家？”
葉年年也震驚，“我有外賣了？”
什麽時候有的，她這個車子都是昨天現做的呢。
正巧，手邊的手機響了。
葉年年接起，是店裏老板娘打來的。
“年年，店裏剛才有人下了外賣單，你們車子在外面，我就把定位改到巷子口了。免得他們外賣車子進來，不好出去。”
“哦哦。”
葉年年應了一聲，看著手機上老板娘發過來的外賣信息，迅速在早餐盤子裏裝好外賣早餐，遞到了外賣小哥手上。
而外賣小哥，則是迅速接過，跳上車就跑了。
十分鐘後，直播間裏有人出來反饋了。
【年年，這早餐還挺好吃的，我以後有空要去店裏吃吃了。】
【？你是怎麽吃到的？】
【點外賣啊。】
【說起來，我剛才一邊看直播一邊下去拿外賣，那外賣小哥看了一眼我手機，眼睛都瞪大了。】
直播間裏的觀眾都知道，從開始到現在，葉年年只賣出了一份外賣。
【……】
【……】
【孽緣啊！】
當即，小哥連外賣都不送了，請假要去山上拜菩薩。
他今天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陷入了一種叫“葉年年”的恐怖噩夢裏。
第一次pk，以對方認輸結束。
葉年年不放棄，當即點開了第二場。
這一次，終於不是和她一樣水平的菜雞了。
而是一看就經驗豐富的老大哥。
pk畫面一出現，老大哥就立馬和葉年年打招呼。
“喲，是個小姑娘啊。”
“小姑娘你好啊，這麽早直播啊。”
“平常直播點什麽呢？”
一邊家常，老大哥還能一邊註意自己直播間裏的觀眾。
“各位觀眾老爺好啊，一大早來看我直播，辛苦您了。”
“都吃了嗎各位？”
“啊，沒呢，我也沒吃呢，待會兒pk完下播了，出門去整點豆漿油條。”
“……”
老大哥滔滔不絕，自己一個人說的話，都頂的過直播間裏刷的彈幕了。
但，這只是剛開始。
等到後來，pk進入白熱化階段，沒多少時間了，葉年年眼睜睜地看著對面大哥，當場變臉。
“鐵子們！！！都給我起來啊！！！”
“這場我們能不能輸啊！！！”
“這關系到我待會兒早餐是吃油條配豆漿，還是單吃油條！！！”
“有條件的友友們，都刷一點好嗎！！！”
“拯救你們即將餓死的主播！！！”
第二場pk結束，葉年年慘敗。
臨走前，老大哥決定給葉年年這個新人一點經驗。
“要抓住主動權，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麽禮貌先問候你的……，其實直播，就是展示你的熱情，展示你的友好和活力。”
看著對面大哥笑嘻嘻的模樣，葉年年頓悟了！
一旁聽著的葉辭，也頓悟了！
原來直播是這樣搞的……
【看年年那模樣，我有點害怕。】
【不會是輸了，沮喪了吧。】
【葉辭，快安慰安慰你妹妹。】
【完了，葉辭也淪陷了。】
葉年年和葉辭，兩人對著新一輪的pk，摩拳擦掌。
葉年年剛點開一場pk，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直播的動靜大了點，吸引到了周圍的路人。
真的開始有人來他們這裏買早餐了。
葉年年離開直播間去賣早餐，直播鏡頭就落到了葉辭手裏。
葉年年叮囑他，“語氣一定好，要禮貌，不會說話你就笑。”
葉辭勾起嘴角，臉上泛起神秘的笑容。
【完了，我怎麽覺得後背發涼。】
【年年都不會直播，葉辭應該更不會吧。】
【不知道啊，從來沒見過葉辭在直播間裏說過話。】
在接下來的幾場pk裏，直播的畫風突變，令人害怕。
看見剛睡醒的人，葉辭問：“睡夠了嗎？你看看這都幾點了，還睡？不用上班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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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在打游戲的人，他一臉嫌棄，“救命啊，你打成這個狗屎樣，還敢出來直播？不怕被人揍？”
主播：？
受傷了。
看見同樣在直播賣早餐的人，葉辭冷哼一聲，道：“就你店裏那點東西，都沒我車上的多。”
老板：……
不要以為你推個車，我就不敢過條馬路去打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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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年年接連賣完十幾人份的早餐，期間抽空看了一眼直播間，她臉色當即就沈了下來。
“葉辭，你給我解釋解釋現在的情況？”
為什麽對面在哭啊！！！！
你到底跟人家說什麽了！！！
直播間裏，彈幕同樣，被剛才的葉辭給嚇到一聲都不敢吭。
生怕被葉辭罵，也怕被葉辭罵人的戰火波及。
這下，他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平常直播的時候，葉辭一言不發了。
葉辭不說話，那是上天給他們的恩賜。
葉辭要是開口在直播間裏說話，他們沒幾個能活著走出直播間。
……
不知道是不是葉辭和葉年年的直播過於熱情，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很多大爺大媽手裏提著菜，樂呵呵地看著葉年年和葉辭忙活。
這兩個小孩子，長得嘛，一個比一個好看的，就是脾氣好像不太好，咋咋呼呼的。
看到最後，他們一拍大腿，反應過來還沒買早餐。於是幹脆就在葉年年他們的車子上買了。
順便還能近距離觀察一下這個“長得不錯，脾氣不太好”的兄妹。
人越來越多，到最後，葉辭關了直播pk，和葉年年一起賣早餐。
一邊賣，他還能一邊提建議。
“我覺得，早餐店裏的老板也可以直播，像今天早上一樣。如果他們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他們怎麽打pk。”
葉年年：“……”
你可饒了人家老板小兩口吧。
她可不想在直播間裏看到，操著兩口臟話賣早餐的老板和老板娘。
那畫面，真是和葉辭的花襯衫一樣辣眼睛！
……
上午九點，葉年年車上的早餐都賣完了，她推著車和葉辭一起往回走。
一旁，巷子口處的一家店拉開卷閘門。
淩鈴出來呼吸新鮮空氣，順便點開了直播間。
“早上好，九點了，大家是不是還沒起床啊，”她笑道：“我大概是嘉賓裏起的最早的那個吧。”
【不是啊，葉年年早就起床了。】
【葉年年早餐都賣完了。】
【葉年年和葉辭直播pk都打過十輪了！】
【葉年年她好強啊！！】
看著滿屏葉年年，想起昨天的事情，淩鈴臉上的笑容，碎了……
葉年年是什麽魔鬼嗎？
為什麽她到哪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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