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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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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呢。建鎮慶典都要到了,我也要準備衣服了。”奧林大嬸伸手捏了捏希亞的肩膀,同她擠眉弄眼,揶揄道:“今年可不要又是希亞受到懲罰啊。”

希亞紅了臉,“今年恐怕就不是我受到懲罰了。”

“呵呵,要加油啊。”奧林大嬸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懲罰啊……”希亞感嘆一聲,摩挲著自己的肩膀,“今年應該輪到庫洛洛和西索了吧……”

這懲罰對一般人來說,是真的很嚴重——爬上鐘樓頂部,撞響那口大鐘整整兩百多下!這數字正好是小鎮建立的年數,紀念意義十足,而親手爬上鐘樓、親手撞響大鐘,則是項艱苦卓絕的體力活,運動量之大讓小鎮人在建鎮慶典的晚上都拼了命地要打扮好自己,免受懲罰。

在過去的二十四年裏,希亞進行這項體育運動近乎二十年!逃過懲罰的次數屈指可數,還多半是因為當年新的定居者太過差勁。這就如同麥迪大叔在狩獵祭上摘得桂冠一樣,希亞在建鎮慶典的化妝晚會上受到懲罰,早已成了小鎮的定例。最初的時候,她還得感謝鎮長放了水,讓她乘電梯上去,由鎮長扶著撞一下便算過了。不然她那小身板,早就累死在樓梯上了。

以前不明白這其中的貓膩,希亞只以為是自己態度不好,每年都應付了事;和小鎮人的品味又不相同,所裝扮出來的東西要麽是太沒有新意——完完全全去揣測小鎮人的心意,沒有一點出彩的地方,要麽就是太過有新意——小鎮人壓根不知道那是什麽。輸便輸了,做做體育鍛煉,希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好,更何況這項懲罰並不嚴苛,有時候偷工減料一下,鎮長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但現如今,希亞想著鎮長的能力、想著那口大鐘,已是明白這懲罰的深意。

今年必然是西索和庫洛洛共同接受懲罰的。鎮長不會放棄這個機會,加深他的催眠。而從之前那兩人的表現來看,他們也不會明著和鎮長對著幹。

希亞長嘆一聲,有些落寞地將紙袋裏的衣服拿出,展開又疊好。

她以為自己做了了不起的事情,以為自己是在守護小鎮,其實何須她多此一舉?若不是她從中插了一腳,或許鎮長已經解決了庫洛洛和西索這兩個大麻煩。她以為鎮長是個一只腳跨進棺材的老頭,勉強支撐著小鎮,殊不知這背後有多少相關的人、相關的念能力者默默做著貢獻。她一個普通人杯水車薪的力量,能做什麽?

“怎麽無精打采的啊~該不會是想我了吧~??”輕佻的聲音吹著耳朵。希亞一個激靈,瞥了眼笑得不懷好意的西索,將手中的衣服塞進他懷裏,“之前定做的西裝。以後正式場合得穿這個。”

“正式場合?”西索站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將那套筆挺的西裝隨手塞進了袋子裏。

“嗯,像是之前的歡迎儀式就是正式場合,還有婚禮、葬禮之類的。”希亞看著他手中的袋子,問道:“這是什麽?為化妝晚會做的準備嗎?”

“呵呵呵~”西索在唇前豎起一根手指,笑得勾人,“秘~密~?”

希亞的嘴角一抽,一手按在額頭上,發愁地問道:“該不會是小醜裝吧?不會還有高跟鞋吧?”

西索垂下手,百無聊賴地哼了一聲,“哎呀~希亞真是無聊吶~?”

“雖然是化妝晚會,你也打扮得……算了。”希亞搖搖頭,“我午睡去了,晚上會起來燒飯的,你隨意吧。”

西索沒有出聲,只是看著希亞拾級而上的身影若有所思。

這一覺希亞睡得特別甜美,沒有做夢、沒有吵鬧,睡到自然醒時恰好是準備晚飯的時間。稍微梳洗一番,她下樓就看見了重新擺滿家具的飯館。希亞的腳步慢了下來,遲疑地踩到木質地板上,一時間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

大概不是做夢……希亞看著每張桌子上的撲克牌金字塔,默默想到。

“你醒了啊~”西索笑容滿面,面前的茶幾上正放著還未完工的金字塔。

希亞僵硬地點頭,聽見了廚房裏叮鈴哐啷的聲響。她心頭一跳,幾乎是拖著兩條腿走到了廚房門口。

“刺啦——”一聲,油煙從鐵鍋裏升騰,火苗躥了出來,熱浪撲面而來。

希亞黑著臉,一拍額頭,幾乎是從心底深處呻|吟出來。“你,在幹什麽?”

庫洛洛系著粉色的圍裙,一臉燦爛笑容,陽光得如同中午離開的帕裏斯通,“你起了啊!我幫你把家具簽收了,刷了你給我的那張卡。”

這應該是一幅可笑的畫面。無論是哪個男人,穿著粉色的圍裙燒菜,都是“笑果”驚人的。如果放在一分鐘前,讓希亞想象這麽一幅畫面,她一定會莞爾一笑。只是看著庫洛洛從容自如的樣子,她笑不出來;看著庫洛洛是折騰她的廚房,她笑不出來;看著庫洛洛四有好青年、居家好男人的模樣,她更笑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她心底覺得庫洛洛穿成這樣也沒什麽違和感,反而添了幾分溫潤、幾分安詳。

“你、在、幹、什、麽?”希亞一字一頓地說道,心中的念頭只是冒了個頭,臉色便黑如木炭,香甜睡眠所帶來的滿足感已經煙消雲散。

“我在燒菜啊。”

庫洛洛笑容依舊,白牙亮瞎了希亞的雙眼。她閉上眼睛默念著: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對了,馬琳大嬸送了我一只雞,她說這種雞烤著最好吃,我已經放進烤爐裏面烤了。”

“叮——”原本亮著的烤爐暗了下來。

“這麽巧!”庫洛洛眼睛一亮,將手上正在炒的菜扔在了一邊,帶上手套就從烤爐內把烤盤拿了出來。香氣撲鼻,金黃的烤雞邊上還配著新鮮時蔬,看起來就讓人口水欲滴、胃口大開。

希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庫洛洛動作熟練地將烤雞剖開。他切下一小塊來嘗了嘗,滿意地點點頭。

“希亞要嘗嘗嗎?”庫洛洛溫柔地問道。

希亞已經楞住了,遲鈍地說道:“啊?”

“嘗嘗看,很好吃呢。”庫洛洛自動自發地又切下一小塊肉,塞進了希亞傻張著的嘴巴裏。拇指擦過希亞的嘴唇,他又放進自己的嘴裏吮了吮。

希亞沒顧得上兩人之間暧昧的動作,嚼著嘴裏美味的肌肉,眼中的驚詫更多了。“你會做菜?”

“不會啊。所以跟著艾米大媽學了一點。”庫洛洛解釋道,轉身拿起鐵鍋,做了個漂亮的顛勺動作,原本被火苗遮住的菜也露出了真容,是生長在福伊特河裏的一種魚。這種魚肉質鮮美,但一定要用大火長時間烹調,不然根本無法將其中的美味釋放出來。而大火烹飪最大的問題便是容易將這種魚燒焦,這其中的火候把握和將魚翻身的時機都很重要。

“你……你這叫學了一點?”希亞挫敗地說道。這道菜她學了許久,但因為臂力有限,顛勺這種動作她做起來磕磕絆絆,即使能燒出美味來,這其中的過程絕沒有庫洛洛這般輕松自如。

“艾米大媽說,小鎮上手藝最好的人就是希亞了。”庫洛洛一邊炒著菜,一邊游刃有餘地和希亞聊天,“她就和我說了這兩道菜的做法,我就試著做了一下。肯定沒有希亞做的好吃。不過……”

庫洛洛咧嘴一笑,“至少以後我能幫把手,你就不用那麽辛苦了。”

“希亞,讓我幫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著,無論是誰,願意為了某個人洗手作羹湯,都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尤其是那個人本身不是居家型男人賢妻良母的時候,更溫馨了【捂臉

不過,庫洛洛不是什麽善類啊親們~不要腦補羅曼蒂克的內心OS喲╯▽╰

☆、八卦×苦惱×紫貂

希亞原本規律的生活在遇到庫洛洛和西索之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的那些可以說是意外,但今天,她是自己不想再按部就班地過日子:吃飯、散步、和雅麗一起看《我們的愛情》、洗漱、睡覺。度過了艱難的晚餐時光,希亞決定延長散步的時間。一想到回去就要面對陽光開朗的庫洛洛,她就打起冷顫來,腳步沈重,怎麽都不願回到自己住了二十四年的家。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但這把刀這麽懸著,還晃悠晃悠的,叫人怎麽受得了?

希亞嘆了口氣,望著夕陽西下的天空,心情跟著一塊兒下沈。

“希亞,你怎麽一個人散步呢?”

希亞恍惚地回過頭,就見文質彬彬的男人溫和地看著自己。“原來是胡伊桑爾先生。”希亞笑了笑,心情稍稍轉好,“你這是……”

胡伊桑爾看著手中抱著的書,笑道:“剛去城裏買了新的書。”

“哦。”

“雅麗沒和你一塊兒嗎?平時都是兩人一起的吧。”胡伊桑爾同希亞並肩走著,好奇問道。

希亞有些許疑惑。胡伊桑爾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平時和他寒暄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科爾算是同類型的人。心裏千思百轉,她嘴上還是很快回答道:“雅麗搬去科爾家了。”

胡伊桑爾腳步一頓,抱著書的手收緊了幾分,“搬去科爾家?怎麽會……”

希亞對上胡伊桑爾凝重的眼神,失笑起來,“怎麽了?雅麗和科爾挺相配的。她活潑一些,科爾穩重一些,剛好互補。”

胡伊桑爾的腳步再次停住,臉上的錯愕再也掩飾不住,“你是說……”

“嗯。”希亞點了點頭,“是啊,他們兩個互有好感,我覺得他們很合適。”

希亞知道雅麗一直都很喜歡科爾。兩年前,這種喜歡只是單純的對一個好人的好感,很純粹。所以那時,雅麗聽著小鎮人撮合、打趣希亞和科爾,也會跟著起哄。只是這種好感漸漸地轉變成了男女之間的喜歡。科爾在小鎮上是事業有成的年輕人,相貌端正,為人和善,這樣的人是理想的結婚對象。雅麗會喜歡上他,希亞一定都不驚訝。

而科爾最初對雅麗沒有任何想法,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小鎮人(或者說是鎮長)灌輸的“青梅竹馬都會結婚”的概念,唯一的選擇對象就是希亞,可以說是一葉障目,從不曾看見過小鎮上的其他女孩子。如今希亞和他挑明了兩人之間的不可能,雅麗便躍入了他的視線。

希亞翹起嘴角,微微笑著。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沒看出來。”胡伊桑爾空出只手撓了撓頭,清秀的臉上彌漫了紅暈,“我還以為你和科爾……”

希亞搖了搖頭,“我和科爾沒什麽的,只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

“那你沒有喜歡的人嗎?借住在你那兒的庫洛洛就很好。”

希亞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胡伊桑爾怎麽會提這茬?

胡伊桑爾似是感覺到希亞的疑惑,面孔漲得通紅,慌忙擺手,“我、我只是覺得,覺得……呃,《我們的愛情》裏面不就是這麽演的麽?愛麗弗朗特喜歡伊斯姆爾更多一些。”

庫洛洛的確和伊斯姆爾很像,同樣的神秘、同樣的強大,最重要的是,他們同樣紳士、同樣溫柔體貼。

希亞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臉色在剎那間變換了幾次。庫洛洛現在的表現不正是和伊斯姆爾越來越像嗎?如果說,他原本還帶著強盜頭子的兇悍在,今天從醫院回來後就換了個人似的,變成人畜無害的居家型好男人了!幫著修屋頂、學做飯,這都是伊斯姆爾做過的事情。

這真是……

“希亞,你怎麽了?”

“我沒事。”希亞扯了扯嘴角,“電視是電視,生活是生活。我可不是愛麗弗朗特,庫洛洛……也不是伊斯姆爾。”

胡伊桑爾害羞地垂下頭,“是我瞎想了。”

兩人又邊走邊寒暄了一陣。胡伊桑爾停在圖書館門口,說道:“我到了,希亞也早些回去吧。”

“嗯,再見。”希亞轉身便走了,沒看見站在門前的胡伊桑爾陰鷙的目光。

“那老頭子果然越老越沒用了,還說什麽‘爛在她心裏面’,嘖!”胡伊桑爾輕聲嘀咕著,關上了圖書館的大門。

再怎麽不情願,希亞始終是要回旅館的。她不清楚庫洛洛身上發生了什麽,是鎮長的催眠真的起了效果,還是那家夥有了什麽打算。她只知道,庫洛洛和西索想要留下,留在旅館裏,留在她身邊。

這倒不是出於什麽特殊的情感。西索想要留下,多半是因為庫洛洛。可能還有一點她的原因在——他想要玩死她。至於庫洛洛……若是鎮長的催眠沒有成功,那他留下的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避免被鎮長安排到其他念能力者身邊;若是鎮長的催眠成功了,那就是鎮長的意思咯?

希亞心情更沈重了幾分。她想到之前胡伊桑爾的眼神,心情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所有人都覺得她理應和科爾結婚,一輩子打理著旅館,一輩子留下小鎮上。但她想要的生活不在小鎮,只有出去,才能擺脫這二十四年來的條條框框,獲得新生!

只是,現在想來,要被小鎮人歡送著離開並不現實。估計會像她糊弄雅麗時說的那樣,她得不告而別。

再怎麽說,都是生於此、長於此,若是可能,希亞希望能開開心心、懷抱著夢想離開,而不是偷雞摸狗地悄悄溜走。

希亞嘆了口氣,垂下腦袋,看到了從角落裏躥出來的小家夥。

“吱吱!”紫貂還是那副招人疼的可愛樣子,深色的皮毛鍍上了夕陽的餘暉,看起來耀眼萬分,襯得那雙又大又圓溜的眼睛更有神了。

希亞楞了一秒,眉頭緊蹙,蹲□拎著這小家夥的脖子,“你沒回山林裏嗎?”

紫貂“吱吱”的兩聲,小爪子互相蹭了蹭,通靈一般露出討好的表情。

希亞眉間的“川”字更深了,眼神深沈,細細打量著這只通人性的小家夥。不知為何,她從這只紫貂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厭惡。這是比上次庫洛洛塞給她時更強烈的感覺。照理說,她應該會喜歡上這種可愛小動物的。

紫貂仿佛有所感覺,小眼睛眨巴眨巴,發出更為可憐的“吱吱”聲,小爪子收起,用肉墊拍了拍希亞的手。

希亞不相信什麽第六感。她一向認為這種直覺是出於對現實的分析。有時,腦海中的思路並不清晰,但根據過往的經驗,情感比理智先行一步,做出了判斷。當時不清楚,但事後細想一下,就會明白其中暗藏的端倪。她相信自己的判斷,面對庫洛洛和西索的時候她便有這種感覺——雖然危險,但並不致命。

即使在死亡邊緣徘徊過幾次,希亞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兩個男人本意是要留在小鎮上,“殺人”並不是他們執著的事情。所以只要順著他們的心意,她做出些出格的事情,那兩個男人也可以勉強忍受。之後的試探也印證了這一點。今早在醫院的時候,庫洛洛的舉動再次證明了她的判斷——他想要留下,無論用何種手段,甚至可以用“脫褲子”這種荒誕的舉動來轉移話題。

嗯,這手段的確效果顯著……

而面前這只小東西給她的感覺比庫洛洛和西索帶來的感覺還要強烈。

“希亞姐姐,你這是在溜紫貂嗎?”

朝氣蓬勃的聲音讓希亞一驚,手一松就將那只紫貂扔在了地上。小東西沒有趁機逃跑,反而乖巧地趴在希亞腳邊,蹭著她的腳踝。

希亞擡頭,笑道:“庫特,你一個人出來散步嗎?”

“嘿,我幫老爸買啤酒呢。”庫特的雙眼黏在紫貂身上,心裏癢癢的,“你不喜歡這只紫貂?”

希亞為難地看著地上的紫貂,對上它黑溜溜的眼睛,不知該如何開口。總覺得這小家夥是個禍害,所有的行為都違反常態,透出股古怪來。就一只生活在山林裏的紫貂來說,它多智近乎妖,光是想想就覺得匪夷所思。這樣的小動物她不想要,看庫特的意思,若是她不要,這大男孩就要接手了。

庫特將啤酒放在地上,蹲□逗弄著紫貂。也不知這幾天,這只紫貂有了什麽“奇遇”,不再怕人,更不怕生。庫特逗弄它,它便回應著,舔了舔庫特的手指頭,讓庫特更是心花怒放。

“希亞姐姐是不要它了嗎?”庫特用充滿期待的眼睛看向希亞。

希亞按著腦袋,琢磨著如何拒絕庫特。

“希亞姐姐?”

“呃……庫特不想要自己親手捉一只嗎?”希亞幹巴巴地問道。

庫特有些沮喪,“我也想啊,可是紫貂很難捉的,老爸也沒捉到過。別說活的了,死的都沒打到過。”庫特聽出了希亞的言外之意,收起低落的心情,勉強說道:“不過這只是庫洛洛哥送給希亞姐姐的,我可不要。剛才是開玩笑的啦!”

希亞松了口氣,趕緊將那只紫貂提了起來,“我該回去了。”

“嗯,再見。”庫特依依不舍地和希亞告別,眼睛卻盯著紫貂不放,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和哪個說再見。

待希亞走了段路,轉了個彎,她看著手上拎著的紫貂,略一思考,就把這小家夥扔在了地上。

“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再被我捉到,就扒了你的皮做圍脖。”希亞威脅到,看著小家夥瑟瑟發抖的模樣,更是不喜。一揮手,她就起身向旅館的方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更

☆、西索碰壁×庫洛洛得意×失蹤

希亞回到旅館的時候,庫洛洛正坐在一樓的大沙發上看報紙,神態安詳,如同每個小鎮男人,飯後洗碗、看報紙,悠閑自得。希亞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別開視線,不去看庫洛洛對她露出的笑容。這一扭頭,就看見西索變態得顫抖著肩膀,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聲。希亞頓時輕松下來,雞皮疙瘩都褪了下去。

西索伸手推倒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撲克牌金字塔,一手擱在椅背上,歪著腦袋看向希亞,“啊~你回來了~”

“嗯……”希亞警惕地看著西索,匆忙想要上樓,“我去洗澡。”

“等等吶,希亞~?”西索在後頭叫道,站起身,椅子隨著他的動作摩擦著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響。

希亞腳步一頓,腦袋都沒回。

“之前的提議,你怎麽看?”西索雙眉上挑,眼角眉梢間都是興奮的神色。

“什麽提議?”希亞茫然地看向西索,眼神中的警惕不減。

“就是跟著我學念力啊~?”西索雙手一合,再打開時手裏“啪啦啪啦”地洗著牌,“學習念~”

希亞頭疼起來,扶著扶梯的手用上力道,才讓自己能站穩。“我記得我說過,我不想學吧?”

“有~嗎~”西索手中的撲克牌一停,兩手一翻,手腕一轉,手中只剩下了一張黑桃A,“你不覺得學習念很有用嗎?”說著,他“唰”地射出了撲克牌,擦著希亞的臉頰釘入墻壁中。

希亞斜過腦袋,就看見肩膀上的一縷碎發。眼皮子跳了兩下,她鎮定地說道:“不覺得。”說完,她不看西索難看的臉色,轉身上樓。

“嘩——”庫洛洛手中的報紙翻過一頁。

西索落寞地坐下,看了眼庫洛洛,手腕再次翻動,又是一張撲克牌射了出來!“刺啦——”一聲響,報紙上多了個窟窿。

庫洛洛不為所動,輕輕歪了下腦袋,讓開了那張撲克牌,淡定地掃過這一頁報紙的內容,又翻了一頁。

“庫洛洛,你在等什麽?”西索趴在椅子上,無所事事地擺動著小臂,一張又一張撲克牌從他的指間射出,一下下釘在庫洛洛身後的墻壁上。

庫洛洛從容地繼續看著報紙,回答道:“等時機。”

“哦?你能恢覆記憶真好,我現在都不知道要幹什麽~好無聊啊~?”西索抱怨著,“希亞和你都不陪我~那個黃頭發說的人我又不知道到哪裏去找……”

“你說,如果我殺了那個雅麗,希亞會不會改變主意呢~”西索換了目標,手中的撲克牌直入地板,把好好的地板弄得千瘡百孔,“呵呵呵~我殺了雅麗,希亞就會想要殺我……”

庫洛洛打斷道:“鎮長會先殺了你。”

“哎~我不想和那個老頭打呢~沒意思~”西索撇嘴,手中的撲克牌“咄”的一聲又插入地板,“不過,如果殺了他,希亞也會想要殺我的吧~呵呵呵~”

三個人三種心思如此就度過了煎熬般的幾天,希亞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和過得是風生水起的庫洛洛形成了鮮明對比。庫洛洛如今在小鎮上的人氣越來越高了,也導致希亞的心情越來越低沈。

希亞默默撇嘴。庫洛洛本身就長得帥,狩獵祭的時候狩獵、比武都拔得頭籌,現在化身助人為樂的好好先生,博學多聞又親切溫柔,上至八十老太、下至嗷嗷待哺的小嬰孩都吃死了。希亞不明白的是庫洛洛為什麽要這麽做。小鎮上唯一能吸引庫洛洛的大概就是帕裏斯通所說的“液鈦礦石”,可這事情除了帕裏斯通有提到,就再也沒人說過。鎮長沒有宣布這“大喜事”,顯然是隱瞞了液鈦礦石的發現,和獵人協會的合作更是無從談起——小鎮上見過帕裏斯通的人都屈指可數。

庫洛洛是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嗎?是那天在診所病房,帕裏斯通告訴他的?可如果是為了液鈦礦石,直接來搶不就行了嗎?她記得庫洛洛行事有計劃,但說到底都是搶劫,哪用得著費那麽大的心力去討好單純的小鎮人?小鎮上能說得上話的只有鎮長,討好再多其他人也沒用,鎮長催眠一用,大家就會倒向鎮長。而鎮長背後還有個家族把持著。想要通過“民意”篡位根本不可能。庫洛洛住在這兒有段時間了,還沒她看得清楚嗎?

若不是有所圖謀,是真心做好事……希亞的臉色又黑了起來,痛苦地揉著一抽一抽的太陽穴。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矛盾心情。庫洛洛從此改邪歸正是件好事情,可想到那人是庫洛洛,是漫畫裏的庫洛洛,她就膈應得慌。

倒是西索正常的表現讓她大為滿意。雖然被他煩著要教念力,動不動就會被他射出的撲克牌擦傷,旅館的墻壁和地板上多了許多洞眼,希亞還是甘之若飴——正常真好啊!

轉眼就到了建鎮慶典前一天。庫洛洛再次出去當好人了,旅館內只剩下西索和希亞。

“希亞姐姐。”小鷹面色蒼白,小小的身子背著光,看起來格外可憐。

希亞楞住,連忙將小鷹招呼近旅館,拉著他的手問道:“小鷹,好幾天不見你了,臉色怎麽那麽難看?”

小鷹瞟了眼坐在一旁的西索,又瞧瞧希亞如常的態度,低頭說道:“沒什麽……”

希亞可不信小鷹的說辭,斜眼看了下西索,咳嗽一聲。西索懶洋洋地搭著撲克牌,瞥了眼希亞,哼哼幾聲,繼續手上的動作。希亞無奈,拉著小鷹的手上了樓,“你到我房間來躺一會兒吧。”

小鷹乖巧地跟在希亞身後,小腦袋耷拉著,沒了往日的活力。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來找我是有話要和我說的吧?”希亞按著小鷹的肩膀,讓他坐在床上,自己則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彎著腰,小心小意地看著小鷹。她知道這孩子一直承受著巨大的期望和重擔,總是嚴格要求自己,小小年紀便老氣橫秋的。這麽想著,她臉上的表情更是柔了幾分,既怕傷了他的自尊心,又怕增添他的壓力。

小鷹就是不肯擡頭,手指局促不安地絞在一塊兒。一會兒,希亞看到有水滴落在小鷹的膝蓋上,在褲子上暈染開來,深深淺淺。

希亞心驚不已,忙伸手擡起小鷹的臉頰,就見他的雙眼早已被淚水模糊。希亞心疼地坐到小鷹身邊,將小鷹摟在懷裏,急急追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光哭有什麽用啊!”

“希亞姐姐!”小鷹“哇”的一聲哭了開來,帶著哭腔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不能、不能做鎮長了!”

希亞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如同打翻了的顏料盤。一時間,她失了聲音,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呼出一口氣來,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能做鎮長”?鎮長一直把小鷹當繼承人培養著,全小鎮都知道,小鷹將來是要接班的。這不是早就計劃好的事情嗎?

如果說小鷹出了什麽意外,那還好說。可小鷹完完整整地坐在這兒,沒病沒傷的,怎麽會要換人?

“是不是你聽到了什麽閑言碎語?”希亞猛地閃過一個念頭,眼神陰沈下來,“不要胡思亂想,不管鎮上的人說了什麽,鎮長說是你就是你。”

腦海中浮現出庫洛洛笑容滿面的樣子來,希亞心頭大恨。這段時間的“意外”也就只有到處收買人心的庫洛洛了。難道庫洛洛是想要當鎮長?這又是為何?

小鷹的哭聲低了下去,淚水打濕了希亞的衣襟。他搖著腦袋,雙手緊緊揪著希亞的衣服,“是爺爺……爺爺……”

“鎮長?”希亞的腦袋再次停止運轉,“發、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什麽鎮長會……”

“我不夠資格。”小鷹抽噎著,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只是雙眼腫著,如同兔子眼睛一般一片血色。

希亞啞然,扶著小鷹肩膀的手僵硬著。不夠資格?這算是什麽理由!“你年紀還小,可能做事不夠老道。不要著急,過幾年,你就會改善了。”希亞斟酌著措辭,軟語安慰著。

小鷹並不領情,固執地搖著腦袋,“希亞姐姐,我沒有資格的。所以……”他擡起頭,眼中的悲傷被堅定取代,“所以你做鎮長吧!”

希亞再次無語,看著小鷹認真的模樣,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話。

“與其讓那些陌生人來當鎮長,還是希亞姐姐來當的好。希亞姐姐本身就小鎮人,還那麽有本事,可以自己打理旅館,接待外面的人。而且,爺爺也說,希亞姐姐是有潛力的,可以……學會念。”小鷹的聲音輕了下去,最後的幾個字含糊不清,可還是說了出來。

希亞這下就猜出幾分來,心中百感交集,最後只餘下一聲嘆息。

不夠資格……是“念”的資格。

小鷹是沒有學會念力。對於這個小鎮來,鎮長的職位最重要的便是有念力,可以催眠小鎮的居民,讓小鎮安穩地運行下去。而沒有念力的人,如何能掌管整個小鎮?

“噗!”

“咄!咄!”

希亞眉頭一緊,松開小鷹連忙走到門口。門一開,希亞便看見西索立在走廊上,手中還捏著撲克牌。希亞探頭張望,就見墻壁上插著的兩張撲克牌,地板上還殘留著幾點血漬。希亞一震,驚慌地看向西索,卻見他對自己笑著,撲通直跳的心臟又歸於平靜。

希亞沈著臉說道:“你在偷聽?”

西索笑笑,和希亞默契地一塊兒忽視了那血跡,“是啊~你要當鎮長嗎?這樣的話,需要學念的吧??”

希亞面不改色地出了房間,將房門關上。即使如此,她依然壓低了聲音,“我已經會念了。”

“預知?”西索毫不客氣地笑了起來,“不要騙我哦,希亞~”

希亞心頭一跳。

西索插著腰,笑瞇瞇地勸道:“希亞,學念力吧~這樣你可以當上鎮長,保護這個地方~這不是你心願嗎~?”

希亞對上西索金色的眸子,說道:“我說過了,我天生會念,能力是預知。”

“你不好奇剛才的人是誰嗎?”西索轉移了話題。

希亞低頭看了眼那血跡,眉眼間滿是愁容,苦澀地說道:“是鎮上的人吧。”她回頭看向緊閉的房門,“是沖著……小鷹來的吧。”

“那個小鬼頭沒有一點天分~”西索毫不留情地說道,“你比他要強多了呢~會成為一個高手的~”

“我沒那種打算。”希亞搖了搖頭。

她從未想過學習念。這樣高難度的事情她做不到,也沒有必要。她想要平凡地過一輩子,做個普通人,創業、戀愛,然後守著自己的事業和家庭過一輩子。冒險、戰鬥,在她的生活中從未出現過。她無法想象自己過那樣的生活。

更何況……在小鎮上學了念,最後只會成為那個家族控制小鎮的工具。她沒興趣當別人的工具。

“你不想保護這裏的人嗎?像是裏面那個小鬼頭~”西索問道,若有所指,“那個小鬼頭這麽沒心沒肺的,跑到你這裏來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這可不太好呢~?”

希亞眼神一凝,心中打鼓,下意識地看向地板上的血跡。

“你現在把他一個人扔在房間裏也不太好呢~?”西索哼笑起來,笑得不懷好意。

希亞怔住,臉色忽的大變,一把推開房門,就看見飄蕩著的窗簾。那個坐在床上的男孩已經不見了。

☆、鎮長×驚駭×尋找

“小鷹他……”希亞匆忙沖到窗邊探頭張望,可外頭平靜祥和,連個過路人都沒有。建鎮慶典的前一天,小鎮人的作息還是如往常一樣,這時候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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