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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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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江稚魚並沒有把這兩個高二學姐說的話放在心上。

畢竟她與她們只有7天的緣分,這種評判他人的事情不好說,更何況她只是把金引珠當成一個普通的室友。

所以, 雖然金引珠很奇怪, 但江稚魚仍然像往常一樣對待她。

好在金引珠雖然在競賽課上劃水,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很守規矩的, 也沒有折騰出什麽事情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江稚魚有點心疼金引珠這個女孩子。

金引珠好像不是很開心,也不愛出去, 每次晚上江稚魚問她出不出去吃東西的時候, 金引珠總是沈默的搖頭。

不過江稚魚總會給她帶一點什麽回來,只是她從來不吃罷了。

鑒於金引珠不和江稚魚一起, 江稚魚這幾天晚上總是和陸星言一起出門的。

說起來也巧, 每次江稚魚想出門的時候,都恰巧撞上他,然後被他以各種理由一嚇,最後稀裏糊塗的跟他一起逛街。

但不得不說, 陸星言是一個很好的逛街對象,因為他對逛街地點沒什麽挑剔, 像一個沈默的跟在江稚魚後頭的工具人。

這起突發事件是在第4天的晚上。

當江稚魚逛完街回去的時候, 敲了很久的房門, 金引珠都沒有來開門。

江稚魚習以為常的給她打電話, 但是這一次電話沒有人接。

走廊另一旁的陸星言看出不對勁,朝她走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江稚魚的心砰砰跳, 總覺得發生了什麽不妙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 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陸星言說:“是開不了門嗎?金引珠不在?”

現在是晚上將近10:00, 如果金引珠不在房內,她會去哪裏?

陸星言建議道:“既然這樣,先去一樓跟前臺要個萬能卡吧?”

江稚魚說:“我先問一下隔壁的學姐吧,看看金引珠在不在她們房間裏。”

但是隔壁的617也沒有人,敲門無人應,門縫裏沒有光洩出來,說明燈是關的。

江稚魚只能和陸星言去1樓找前臺。

還是上次那個前臺小姐姐。

前臺小姐姐還沒等他們開口,就露出了然的神色,拿了一張備用卡出來:“是613吧?你們老師剛才和我說過了。”

江稚魚疑惑:“發生了什麽事情?姐姐,你知道613另一個人去了哪裏嗎?晚上5:30的時候她還在房間裏……”

前臺小姐姐聳聳肩,搖頭:“這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們老師帶人出去找了,大約是跟同學鬧了什麽矛盾吧?”

可是金引珠的室友是江稚魚,金引珠就這樣不告而別,把江稚魚放到什麽樣的處境上?

不過這個時候江稚魚根本就沒有想那麽多,她想起這幾天金引珠的不尋常。

自從江稚魚見到金引珠以來,她的行為就與常人有諸多不一樣,但江稚魚沒有想那麽多,她雖然偶爾心裏覺得奇怪,但良好的家庭教養讓她習慣於尊重,她從來不會窺探別人的隱私,也不會批判別人的行為。

她隱隱約約猜到金引珠的毛病,所以更用一種尋常的方式來對待她。

但江稚魚今天晚上很後悔,她拿著備用房卡回到房間,甚至沒有註意到陸星言一直跟著她。

江稚魚沮喪的坐在床上:“假如……我是說假如,要是我今天晚上不出去就好了……”

江稚魚沮喪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身後的陸星言,她回過頭看他,平日裏那雙驕傲又明亮的眼睛裏充滿了糾結。

陸星言說:“如果你想出去的話我陪你。”

江稚魚立刻從床上蹦起來,大家都出去找金引珠了,她也做不到在賓館裏等。

真奇怪,陸星言好像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要說什麽。

不過,現在不是細究這些的時候。

江稚魚拉起陸星言的手:“走走走——”

雖說是幫忙找人,江稚魚也有自知之明,他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若是跑到哪個角落裏遇到壞人,反而是給帶隊老師增加麻煩。

所以他們出了賓館後,在人多的地方找。

江稚魚問了前臺,最後一次金引珠出現的時候。

前臺爽快的回答了他們:“是晚上6點多的時候,那時候是我的同事在,她問附近的酒吧有哪些,不過我們都知道你們是未成年人,我同事就沒告訴她,又見她臉色不好,勸她回去休息,後來來了一波客人,我同事就沒註意她,還以為她是回去了……剛才你們老師來找人,我們調了監控,才發現她根本沒回去,往西邊走了……”

“你們也別擔心,你們老師要是找不到人,這會兒子就該在警察局調監控了,現在哪兒哪兒都有攝像頭,很快就能把人找回來的。”

前臺勸他們:“你們要是真想找的話,就在人多的地方找一找算了,別跑偏了,雖說現在到處有攝像頭……但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呢?”

江稚魚謝過前臺,從前面的步行街開始找起來,她主要是問那些開商鋪的老板。

由於金引珠瘦的比較有特點,所以在問了幾個後,還真被他們問到了,那是一個煙酒行的老板,說金引珠在他這裏買了一只棒冰。

老板印象很深刻,說:“現在大冬天的,都沒人買棒冰,我這冰櫃裏的棒冰還是夏天剩下來的,但那小姑娘非要買……”

江稚魚忙問他:“那老板你記得她往哪兒走了嗎?”

老板指了個方向。

江稚魚望過去,“清河酒吧”4個字的招牌異常顯眼。

江稚魚與陸星言對視一眼,心裏有了答案。

走出商鋪後,來到繁華的商業街。

江稚魚打開手機,搜了一下那家酒吧,一家很正規的清吧,開在商業廣場的外圈。

江稚魚沒有去過酒吧,並且在她從小到大的到大的理念中,酒吧是龍潭虎穴,是一個未成年人不能去的地方。

但是現在金引珠很有可能就往那兒去了,江稚魚知道了這件事情,實在是沒辦法裝不知道。

萬一金引珠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況且她又是那個狀態……

江稚魚看身旁的陸星言,他像一顆巍然不動的松柏,讓江稚魚稍微定了定心神。

不管怎麽說,這時候有兩個人做決定,總比一個人做要好多了。

江稚魚問他:“去不去?”

陸星言說出了她心中的答案:“那就去吧。”

江稚魚立刻接道:“那我們就在外圈看一看,不進去,有什麽情況給劉老師打電話!”

江稚魚跟陸星言確認:“你的手機有電吧?”

陸星言點點頭。

江稚魚:“好!我的也是!有什麽情況就立刻跟老師打電話!”

陸星言問:“現在嗎?”

江稚魚拍了一下他:“當然不是!現在老師那裏肯定也在著急找人呢,我們就不要打電話添麻煩了!”更重要的是如果給劉百萬打電話的話,劉百萬肯定不會讓他們兩個去酒吧找。

兩個人順著他們看到酒吧大字招牌的方向一直走,雖說酒吧招牌看著挺近的,但實際上要走兩條街。

這是一條位於鬧市區的街,四處都是人來人往,讓江稚魚放心不少。

江稚魚在酒吧門口站定,這家酒吧從外看就像一家咖啡館,門口有一個美女在抱著吉他彈唱,但是從若遮若掩的門簾後卻透出五彩的燈光,就像愛麗絲夢游奇境中的那個兔子洞一樣,或許藏著另一片天地。

江稚魚很踟躕,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門口的美女唱完一首歌,從凳子上站起來,江稚魚這才註意到,雖然是大冬天,但是吉他美女竟然只穿了一件短裙,她的手臂也是□□的,上面盤旋著大量的花紋刺青。

吉他美女噠噠的踩著高跟鞋走到她面前,問:“妹妹,找人嗎?”

江稚魚吃了一驚,沒想到吉他美女一語道破她的來意。

但是吉他美女下一句話就讓她黑臉了。

美女問:“是來抓奸?”

抓奸這兩個字對於江稚魚來說十分陌生,又或者說這兩個字,更像是成年人世界裏存在的兩個字,和江稚魚的世界實在不搭。

江稚魚還沒開口說話,陸星言卻把她擋在身後,他皺了皺眉,似乎是很不高興美女用這樣輕巧的語言跟江稚魚說話,他堅定的重覆了一遍:“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來抓奸。”

美女看了看陸星言,又看了看江稚魚,恍然大悟:“哦,很抱歉,是我誤會了,原來正牌男朋友在這裏。”

現下不是和吉他美女糾結這個的時候,於是江稚魚單槍直入:“美女姐姐,我們是來找我朋友的,我朋友是一個很瘦的女孩子,長頭發,大概1米67,她特別瘦,只要你見過她就一定有印象,今天晚上她突然消失不見了,離開之前往你們這兒的方向來,所以美女姐姐,你有沒有見過她?”

江稚魚嘴甜又懂禮貌:“美女姐姐,如果你見過她,能不能告訴我她現在在哪?我朋友她是未成年人……”

未成年人這4個字一出來,吉他美女的神色一變:“未成年的小姑娘?”

她喃喃自語道:“我還以為她成年了,這下要命了。”

美女一轉頭,看見江稚魚緊張的神色,直到她聽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了,說:“哦,你別緊張,我們這兒是正規酒吧,沒什麽危險的,只不過有一點,未成年人還是不行哦。”

美女說:“照你剛才說的,我倒是有點印象,你在門口等等,我進去替你找一找。”

吉他美女把手中的吉他遞給江稚魚:“喏,幫我看著它,就當是我幫你找人的酬勞。”

江稚魚:“謝謝美女姐姐!”

美女摸摸她的腦袋:“小姑娘真可愛。”

吉他美女幫他們進去找人了,江稚魚和陸星言就坐在門口的凳子上等。

但江稚魚並不知道,當她坐在那裏的時候,有很多人都在看她。

她穿了一件白色羽絨服,卻完全不顯得臃腫,或許是因為跳了10多年古典舞的原因,她即使坐在那裏低頭玩開心消消樂的時候,後背也是挺的筆直,有一種寧折不屈的氣質,換句人話來說,一看就是處尊養優,從小到大都被人放在手心裏呵護著長大,因此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她的皮膚極白,大約是外面的天氣太冷,使她的臉頰上自動上了一層腮紅,使得她更加明艷動人。

江稚魚是那種明艷的長相,不化妝的時候剛剛好,是驕傲明媚的小公主;若是化了妝,再勾了眼線,她的美貌便多了幾分攻擊性,是那種人群中都無法忽略的美貌,像雪地裏盛開的紅玫瑰,有人想小心珍藏,也有人想摧毀再撕碎。

陸星言一直沈默的站在她身後,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逼退了不少想要搭訕的人。

但還是有一幫醉醺醺的酒鬼,他們不是從清河酒吧裏出來的,而是從街道的另一頭。

他們看見江稚魚懷裏的吉他,誤以為他是酒吧的賣唱女,說著下流的語言來調戲她。

江稚魚很生氣,她的開心消消樂剛玩到100關,好不容易就要通關了。

不過江稚魚沒忘記懷裏抱著的吉他,她收好手機,小心翼翼的抱著吉他,站起來,躲開了那只鹹豬手。

江稚魚在心裏默念,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群酒鬼是社會的渣子,她不能生氣。

但江稚魚沒想到的是,先一步動手的,竟然是平時看上去最能忍的陸星言。

在鹹豬手再次向她伸過來的時候,陸星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折,推到旁邊去,然後迅速把江稚魚拉到自己的身後。

“xx,給臉不要臉!出來賣唱,還立什麽牌坊?”

對方有三個人,年紀看上去都是20出頭,江稚魚迅速的打量了一圈,眼周烏青,身材瘦小,腳步虛浮,一看就是酒場常客,雖說是年輕人,只怕身體虛的不得了。

再看剛才陸星言把那人一甩,明明也沒用多大勁,那人卻差點摔了個大馬趴,可見伊萊是那人沒有防備,二來是那人身體太虛。

若是對方再多幾個人,江稚魚或許會避其鋒芒,但就這三個被酒色掏空的酒鬼?

江稚魚默默把吉他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她並不準備一直站在陸星言身後,剛才陸星言先動了手,把仇恨都拉了過去,江稚魚也不能袖手旁觀。

但是江稚魚沒忘了打個電話先報警,然後再去幫陸星言。

果然不出江稚魚所料,這三個混混的身體虛的很,又因為酒喝多了,都無法控制身體的平衡,很快被陸星言撂倒了兩個。

陸星言打架的時候似乎有一種狠勁,不知從哪兒學的,很是不符合他好學生的形象。

也或許是陸星言打的太狠了,反倒激怒了那三個混混,人喝醉的時候不覺得疼,被打趴了又爬起來,憑著一股不怕疼的狠勁,加上人又多,很快陸星言就落於下風。

江稚魚去幫忙,反而被最開始調戲他的那個混混摸了一下手。

江稚魚怒了:“敢摸姑奶奶我的手?不想活了!”

她從前也被江爸爸送去跆拳道班練過幾年的武術,力氣還是比一般女孩子要大的,最起碼不會拖陸星言的後腿。

但纏鬥之下必有受傷,更何況他們只是兩個沒有社會經驗的學生,除了陸星言有點狠勁,江稚魚還是不敢下死手的。

且不說江稚魚有沒有下死手的本事,但大家都知道,打架打的是一股狠勁,那些社會人士他們敢往死裏打,但正常老百姓是根本不敢往人死穴打的。

其中有一個混混,不知從哪兒拿了一把刀出來,還好江稚魚眼睛尖,把陸星言拉到一邊。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她的衣服,飛出來好多鵝毛,糊了那些混混一邊。

江稚魚趁機拉著陸星言躲到一邊,既然動了刀,事情就不一樣了。

江稚魚也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小聲對陸星言說:“我們先躲進去。”

江稚魚準備躲到酒吧裏去,雖然酒吧裏也不一定安全,但是從剛才幫她的吉他美女來看,這家酒吧應該是好的。

再說了,等會兒警察就來了。

陸星言卻反手抓住她,他的眉眼裏有隱隱怒色,他抓在她剛才被混混劃開的衣服上。

江稚魚奇怪的看他,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可是美女姐姐的吉他還在外面,江稚魚暫時躲在門裏,看那三個混混在門口走來走去,似乎在商量要不要進來。

江稚魚咬了咬牙,她剛才答應了人,要好好保管,得把東西拿回來。

陸星言按住了她:“你別動。”然後他自己闖了出去。

陸星言這一出來,就讓那三個人找到了攻擊目標。

江稚魚著急的要命,直接朝他們喊:“我已經報警了,你們自己掂量掂量,當眾持刀傷人,要進去坐牢的!而且我們是未成年人,你們的刑罰要加量!”

那三個人果然一楞,停在陸星言三步之遠的地方。

這三個人就像瘋狗,陸星言也不能轉身就跑,萬一他們拿著刀從後面刺過來,他會陷入更危險的局面。

所以暫時只能這麽僵持著,陸星言手上抱著的吉他倒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陸星言思考了一下吉他的價格,覺得自己大概可能要賠償這把吉他了。

但誰也沒想到,金引珠從酒吧裏沖出來,拿著一個酒瓶,給了那三個混混一人一棒。

我是說,或許你見過打地鼠嗎?

金引珠舉著玻璃酒瓶,啪一下敲在混混的腦袋上,玻璃酒瓶碎了,只剩下一半,留在金引珠手上。

但是剩下的那一半更加銳利和危險。

可是金引珠沒有停手,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剩下兩個混混敲了一遍。

三個混混倒在了地上,他們的腦袋上破了口子,似乎被敲暈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感慨金引珠有某種神奇的天賦,第1次敲人就把人給敲暈了。

但是金引珠表示,這也不是她第1次敲人了,或許應該感謝她那個前男友,教了她一招必殺的方法。

江稚魚目瞪口呆,遠方的警車呼嘯而來。

金引珠卻很淡定,她朝著江稚魚和陸星言笑了一下,仍然是那副隨時就要一口氣暈過去的模樣,拿著玻璃酒瓶的手腕細的隨時要折斷,她溫溫柔柔的說:“沒關系,我有精神病。”

作者有話說:

本章純屬虛構,咳咳咳。作者表示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當年乖乖呆在賓館裏,就是出去逛吃也很風平浪靜,何況要查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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