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裂痕’是沐恩心底隱藏的最深的秘密，關系到他來到這個世界和能否回去的道路，而眼前的這個巫師，很顯然需要他的天賦做某些事情，而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對漆黑裂痕了解的機會。

成為奴仆，這種事情必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換個方式，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合作絕對是雙贏的結果。

所以，他話鋒一轉，道：“我曾經聽聞，巫師信奉三大誓言中，第一條就是‘公平’原則，是不是？”

“咦？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是誰告訴你的？”阿雅眉頭緊皺，她感覺事情麻煩了，如果是普通的人，即使是打殺了，也沒什麽，可如果是知道三大誓言，那就是另一說了。

舉個例子，一國國王在面對貧民，隨意打賞點東西，就已經是可以讓人感恩戴德，而面對大貴族的時候，就必須給出一定的利益，雙方都有了互惠互利的可能，才能讓貴族敬你是國王。

巫師的三大誓言其實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你不知道時，恍若平民螻蟻，你知道了，就如同大貴族，有了一定的話語權。當然，也只是有一定的話語權而已，力量的不均衡，得寸進尺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不用管誰告訴我的，你只要告訴我，‘公平’誓言是真是假？”

“恩？真的！”

“那好，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我會以我的這種能力，在不威脅我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不過，請放心，這些條件不會超過你的能力範圍。”

“哦？條件？比如說？”

“比如說我老師科倫的傷，我們是用‘卡裏色心臟覆蘇魔藥’進行的毒素壓制，最多一年內就會覆發，所以，我需要一種緩解或者解除毒素的方法。”事實上，這段時間，沐恩已經在和努克商量了，在他心血開啟後，就對黑白之院一行，尋找解毒的法子。

一年的時間看似很長，其實短暫的很，按照努克的說法，僅僅是路途上就得花去一個月的時光。而且，雖然不敢肯定，但這種毒素有八成可能出自巫師之手，也就是想解毒或者延緩，還是得接觸巫師。

可是，巫師從來都不是好說話的，就算接觸了，別人又為什麽幫你，雖然在凡人的世界裏，努克還算有錢，但是這些都不是巫師所欠缺的，他們也沒什麽貴重物品可以來來打動巫師。

這其實是兩人最頭痛的一件事情，但很顯然，巫師阿雅的出現，讓沐恩感覺到了轉機。

“你說的是那個拿著可笑煙桿老頭的傷勢？”阿雅臉上閃過了點遲疑：

“是的！”

“關於他，我是知道的。撕風劍客這種老古董的職業居然還有人傳承，真是少見。說實話，我觀察過，他所中的嚴格來說，是一種毒和詛咒的混合，不算強力，只要是能夠把詛咒解除，毒素其實好說。不過，詛咒這種東西，很是詭異，我可以承諾找擅長詛咒的巫師幫他看看，盡我所能的幫助，但是真正能否解決，這個不保證。”

“詛咒嗎？！請盡力就可以了！”沐恩痛快答應道：“那麽，我的第二個要求，我想有一個學習的機會，可以了解更多的知識，最好有個大型的圖書館、藏書室之類的。”

阿雅一楞，在這個沐恩看來並不算難的要求，她居然皺起了眉頭：“知識是無價的，即使是我從我老師那裏取得特定的知識，都需要付出極多的代價，你這個要求過分了。”

“恩？！你誤會了！”沐恩的思緒一轉，就續道：“我的意思不是想要巫師的修煉知識，我更多的是想了解更多，比如說歷史的演變、地理環境，人類文化以及一些巫師世界基礎認知的書籍就好。”

黑白之院的大圖書館有著豐富的藏書，但科倫也說過，真正珍貴的資料還是得在巫師塔裏找，那些才是真正普通人無法接觸到的，涵蓋了真理的書籍。

“這樣的話，這個要求我也可以盡力滿足你。還有嗎？”

“沒了！”力量的不對等以及沒有相應的契約限制手段，沐恩心裏很清楚不能要求過多，他的兩個要求已經是盡量在挑選最簡單，對方可以輕松完成的了。

再多，那就是得寸進尺，找死的節奏。

“那麽，根據‘公平’交換誓言，我們的交易就此達成。”女巫師說完好，居然豎起了自己白皙好看的手掌，似乎等待著一般的看著沐恩。

認真的來說，這個世界的人類還是相當註重承諾的。

‘擊掌為誓’，在這個世界代表著誓言的成立，一般除了貴族習慣於書面的記錄外，很多口頭的約定，都喜歡擊掌為誓，沐恩倒是不知道巫師也認可這個方法。

不過，他並沒有急著擊掌，而是另外問道：“在擊掌之前，我還是想問下，你到底需要我做些什麽？我的條件不變，但我想先評估下危險程度。最主要的，那個‘漆黑裂痕’到底是什麽東西？”

“漆黑裂痕？這個是你給它取得名字？！嗯，我就先給你說說那漆黑裂痕是什麽？”阿雅到是沒有生氣，而是顯得佷耐心的樣子：“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實對其他人，甚至乃至於巫師來說，都是很危險的，但對你而言，能夠‘看’見那漆黑裂痕的人而言，並不算什麽，認真而言，其實佷輕松。”

“呃？該從什麽地方說起呢？！嗯，要知道漆黑裂痕，就必須先懂得一個概念，空間。什麽是空間？空間是抽象的概念，其內涵是無界永在，其外延是一切物件占位大小和相對位置的度量。‘無界’指空間中的任何一點都是任意方位的出發點；‘永在’指空間永遠出現在當前時刻。坦白一點，空間是與時間相對的一種物質客觀存在形式，由長度、高度、大小表現出來。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這片大陸，這個星空，都可以納為空間的概念中。我這麽說，你聽的懂？”

“嗯，大概能聽的懂！”作為地球人，或許，你讓他們解說什麽是空間，大都會無言以對，但大多數腦海中肯定有空間這個概念，再說，沐恩可是兩個空間穿越的人，論對空間了解，他比她想象的要深刻。

“呃？真聽得懂？”

“當然，請繼續！”

“好吧！理論上，空間就像容器，人類、大地、星辰以及你所看到的和看不到的都在空間內，空間是可以包容一切的。但事實上，空間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當空間在被超過它承受外的力量擊打，就會如同鏡子一般破碎，從而形成些細小的裂痕，這就是空間裂縫，也就是你所說的漆黑裂痕。”

“當然，能夠擊破空間的力量那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並且，空間有很強的自我修覆能力，就好像水面，你的刀劍劃過，就算留下了痕跡，也會在其後被水流平覆。不過，總有那些極其特殊的裂痕會在某種獨特狀況下殘存下來，而這些……”

讓沐恩沒有想到的是，這女巫居然有些‘好為人師’的習慣，關於空間裂縫，娓娓道來的講解，堪比高級職稱的教師。

當然，在講解中，他了解了很多東西，空間裂縫，也就是沐恩所謂的漆黑裂痕這種東西，也就是空間破碎後形成的，可以分為很多類型，有出現就消失的，有存在佷久的，有的卻必須某些條件才可以開啟，有的只是單純的一個裂痕，有的卻可以讓你瞬間到底極遠的地方，也有的甚至可以連通其他世界。

很多強大的巫師最喜歡的，就是通過這種空間裂縫去召喚異界的生物，不論是解剖還是戰鬥，這都是不錯的對象。

一般而言，無論是什麽樣的空間裂縫，其實都有兩個特點，一個是隱蔽性，沒有特殊的天賦，又或者力量達到可以看破空間的程度。

不然，空間裂縫是無法被普通人看見的。

當然，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一個物體，被空間裂縫劃過，最終的結果就是變成兩節，是的，這就是空間裂縫的第二個性能，鋒銳到無物不切。

嚴格來說，他不是在切割物體，而是從空間上將物體分成了兩段。

認真而言，雖然作為巫師，阿雅有足夠的詭異手段和元素操弄手法。但是，以階段而言，她也只是一階巫師，僅此而已，她在絕對力量上其實和超凡職業者相比還差了很多很多。

但是，她還是斬殺了‘鮮花綻放’菲爾德，憑借的就是她老師，大巫師伊威奇女士所賜予的空間裂縫。

沐恩看到也沒錯，她手裏的裂痕已經縮小了一半，用不了幾次，就會被空間彌合。

當然，她自然不會自曝其短，但是話語間透露的消息，沐恩總結下，其實就是這個意思。而她對沐恩的要求就是憑借他的天賦，去尋找那些未消失的空間裂縫。

然後，她會用特殊的方法收集。

至於這些空間裂縫，具體是用來幹什麽的，她自然不會說，但看看骷髏頭存儲的那一道就知道了，哪怕只是一名一階巫師，但有足夠的漆黑裂痕，那在更高等級的職業者或者巫師裏面，他們也是橫著走的存在。

啪！

手掌在空中拍擊，沐恩只感覺一片柔軟，而她也似乎感覺有些不妥，臉上浮現了絲絲紅暈。故作鎮定的擡了擡頭，她道：“我們的交易已經確定了，半個月內，這裏的戰事就會告一段落，我們先出發去黑白之院。”

“好！”

腳步輕挪，女巫師的背影好似一團烏雲在飄動，轉身離開了恢覆藥劑池，沐恩等待她離開後，才如同抽幹了力氣一般靠在了墻上。

但緊接著，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不大但清晰，也滿含著惡趣味的話語：“對了，忘了告訴你，在黑白之院能夠進入巫師塔的，除了巫師和巫師學徒外，也只有正式巫師的……奴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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