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曹帥一箭飛出，命中把心，獲得第一。

劇情安排她就是第一，但現實裏，她也是真正的第一，她的表現完美無瑕，有她在，武指都可以滾回家刷鞋了。

曹帥出乎意料的精彩表現，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沒有人會相信。

這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到的嗎？

不依靠威亞？

就能騰空而起，還翻滾？

一箭射中四個角度不一致的球？

遠遠命中把心？

秀啊！

拍攝效果遠遠高出導演的預期，就連跟她一起拍攝的演員都忍不住想要誇讚，真誠的誇讚。

他們都被帶到了當時的情景，在曹帥舉著弓，得意地喝彩時，忍不住給她鼓掌。

這就是真實發生，而不是在演戲。

雨中，本來是來探班倪泰若的粉絲，原本是舉著手機拍自己偶像，被這一幕給吸引了，紛紛把鏡頭轉向那邊。

曹帥真的變了。

這還是從前的那個她嗎？

換了個人吧！

難以相信真的有人能在不吊威亞的情況下，從馬背上飛起，在空中的時候把箭射出還命中靶心，並在這之中穿透了拋在空中的草球，簡直一絕。

導演盯著監視器都屏住了呼吸，難以置信，一時間都忘了喊“卡”。

“彭導，彭導，該喊卡了。”

若不是導演助理提醒，估計要一直表演下去。

“停，停，停！”導演聲音顫抖著，十分激動，從椅子上站起來，隨便搶過一把傘就跑了過去。

“曹帥，剛才……”彭輝語塞，他是真的找不到什麽語言能形容此刻的場景，和他激動的心情。

他把傘遞過去：“你來打！”

“不用，彭導，您拿著。”曹帥沒有接，拉著韁繩調轉馬頭，“我能再騎一圈嗎？”

彭輝覺得自己見到了寶，有她在，還愁什麽啊！

光是花絮就能吸一大波粉。

他立馬說：“騎，騎，隨便騎！”

“謝謝彭導。”曹帥不由分說，拉著韁繩就是一通狂奔。

彭輝回到位置上，不顧頭發上滴下來的水，一個勁地搖頭，嘴裏還念叨：“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他轉過頭問身邊的倪泰若：“剛才，這是真的？”

不等倪泰若回答，他又問其他工作人員：“這是真的？”

“真的，彭導。”倪泰若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遠處馳騁的曹帥，不管從前她是怎樣，現在的她真的有點本事。

曹帥回來的時候，舒樺第一個沖上去抱住她：“天吶，姐，你今天太秀了，你沒看到那幫人的表情，要是你早點回來，都能看到滿地的下巴，他們都吃驚的不行。”

“哦。”曹帥回頭看著那匹被牽走的馬，還有點可惜，想起來她的第一匹馬，也是匹棕紅色的馬，毛色光亮，就是不好馴服，但她喜歡。

“哦？”舒樺覺得她這個回答太敷衍了，就好像再說“這算什麽，灑灑水啦”。

“沒騎痛快。”曹帥聳聳肩，走到屋檐下躲雨。

她一邊等著下一場開拍，一邊擦頭發，但明顯感覺身邊人對她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小曹啊，你這是……練過？祖傳的？”彭輝趁著修整的間隙跑過來問她，手裏還拿了瓶飲料。

曹帥想了想，點頭：“算是吧。”

“真厲害！佩服！”彭輝把飲料遞給她，“喝點飲料潤潤嗓子。”

“謝謝導演，我會好好準備的，但飲料就不喝了。”曹帥繼續擦頭發，想著接下來，倪泰若扮演的司夜找她談話的那場戲。

不是她專場，但畢竟學了那麽久，不會有問題的。

“你這姑娘，就是太謙虛。”彭輝見她不接，把飲料給了舒樺，“一會你給她喝。”

“放心吧導演，我不會出錯的。”曹帥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一會會犯錯誤，所以借著送飲料的由頭，要她交個底。

倒是他走後，舒樺抓著她手臂好一通搖：“導演這是認可你了，我的天，他就給兩個主演拿過飲料，你厲害了！”

舒樺激動地不行，拿出手機給吳珍眉報了喜訊。

“下一場，準備！”彭輝得到這麽個稀世珍寶，說話聲音都不一樣了，活力十足，對未來充滿信心。

這場戲是司夜認出卓思煙，並找她談話的劇情，是在劇組搭設的軍營裏面拍。

但認出之前的短暫考核，還是在雨中。

“參軍第三場，開始！”

司夜一身黑色長袍，檢閱新招上來的精銳士兵，這次的人沒有上次征兵多，但據說各個都是精英，自然要檢驗一番：“恒餘，你來出道實戰題，讓他們一邊訓練一邊想對策。”

恒餘：“是，將軍。”

司夜雙手背在身後，步履穩健，目光如鷹，不放過每個細節，盯著他們的動作。

等他走到方陣倒數第二排，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原本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怎麽是你？”

卓思煙沒想到會被認出來，目不斜視，盯著前面的恒餘繼續做動作，盡量不分心，在腦袋裏想剛才他出的題。

來都來了，絕對不能回去。

幹脆閉口不言，假裝不認識他。

司夜見她不應聲，退後一步：“你，出列。”

前面還在做騰空起跳動作的恒餘楞了一下，見有其他人□□，立刻提醒：“別走神！戰場上走神，就意味著喪命！”

“好，卡！”彭輝握著對講機站起來，走過去，“最後這段最好再來一遍。曹帥，你情緒不對，被發現的時候，應該是先緊張，而後強迫自己冷靜，然後司夜把你單獨叫出去，又覺得有些忐忑，同時還要為他能認出你感到一絲的開心。內心活動應該非常豐富，而不是面無表情，一副不管你說什麽，老子就是不聽的樣子。”

說完彭輝還給她演示面目表情的變化：“懂了？”

曹帥點頭：“謝謝彭導，我這次註意。”

“不過你的動作很好，狀態也行，繼續保持。”彭輝拍拍她肩膀，以示鼓勵。

曹帥仔細回想自己剛才的狀態，確實沒有想的這麽深入，重來也正常，只是連累了其他演員：“不好意思啊大家，我的毛病。”

彭輝：“沒事，去吧，再來一遍，表情啊，表情，註意變化。”

等彭輝走，趁著化妝師補妝的功夫，曹帥一邊做表情，一邊問倪泰若：“是這樣嗎？”

她平時表情冷慣了，雖說這個角色只是前期表情多，後面參軍表情也是逐漸變少，可她還是不太能完全把控。

“差不多，但不完全是。”倪泰若示意旁邊的化妝師先等一下，單獨教她。

“能明白嗎？重點不是表情多麽的用力，那就過了。自然帶入進角色，去體會角色當下的心情心境，自然而然，你的表情就會顯露在臉上，哪怕是一絲微笑的變化，其實觀眾也會發現。你有時會繃著臉，放松點，不用緊張。”

曹帥盯著他，那張有些娃娃氣的臉，在表演的時候，就能瞬間入戲，把每種情緒拿捏到位，好像他就是為了演戲而生，什麽時候自己也能如此，就離回去不遠了。

“在想什麽？能明白嗎？”倪泰若見她盯著自己走神，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能，能明白，謝謝倪老師。”曹帥回過神，趕緊笑笑，回去她得好好練練表情。

“準備好了嗎？再來一遍。”導演扯著嗓子問。

“參軍第三場第二遍，開始！”

這一遍曹帥明顯感覺到，自己拿捏情緒的度掌握要比剛才好，事實證明在別人看來，也是如此，導演給了過，來到下一場。

“你站在這好好看他們的動作，學習一下。”

其實卓思煙比他們的動作都要標準，而司夜不過是找個借口把她單拎出來，讓她站在身邊。

“為什麽要參軍？你不知道卓相滿城找你，就差報官了？”司夜得知這件事後，還派人私下尋找，沒成想，這丫頭在這呢。

卓思煙既已知道他的心思，斷然不會多想，可未曾料到會派到他麾下，著實吃驚：“我……”

她頓了片刻：“我要報效祖國。”

“你？”司夜沒想到這樣的話她竟脫口而出，比當時的他都要幹脆利落。

而且她確實是個好苗子，功夫好，有頭腦，只可惜是個女兒身。

但誰又說女兒不可為國效忠。

“我可以的。”卓思煙昂頭挺胸，盡可能把自己堅定的一面展現出來。

“但你是女子，在軍營多有不便。”司夜還是想把她送回去，畢竟征戰沙場就是男兒的事情，什麽時候女子也要上戰場了，那國將不是國。

卓思煙心意已決，就不會再更改，而且回去就要面對她的姐姐，不想心裏難過。

她打個立正：“將軍，若是您不收我，就派我去別處，我不想回去。”

司夜怎麽也算是看著她長大，而且從小就在一起玩，也算了解她的脾氣秉性，知道她想做的事情，都一定能做成。

況且她是卓思芙的妹妹，雖然戰場無情，但怎麽也不能讓她去別處，在自己這裏還有個照應。

但這件事要讓她爹娘知道，不然宰相的掌上明珠在軍營當兵，傳出去可不是好事。

司夜盯著那些還在考核的人：“這樣，今天結束，你就跟我回去，跟你爹娘說清楚。”

“我不。”卓思煙之所以偷跑出來，就是知道他爹娘不會同意，到時候說不準隨便找個人把她嫁了，那還不如為國爭光，至少能在歷史長河中，留下一筆。

司夜不容她反駁，直接下令：“這事就這麽辦，歸隊。”

雨中，卓思煙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既然老天要這樣安排，那她聽便是。

隨即舉手：“報告！我想出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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