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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 part 7 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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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一聲後,顏梔一臉疲憊地進了家門,來不及脫身上的大衣,整個往沙發上一癱,好累……

在沙發上躺了沒一會,她吸了吸鼻子,怎麽家裏有飯菜的香味?

坐起身來一看,只見她的餐桌上擺了做好的菜肴,兩菜一湯,就連米飯都盛好了,還冒著熱氣,對了,屋子裏的暖氣也是開著的。

顏梔走到餐桌旁坐下,看到餐桌上貼著一張便利貼,拿起一看 ——

你好,我是新來的鐘點工。該做的事已經做好,就先離開了。

如果有什麽需求,請留在便利貼上,謝謝>.<

新來的鐘點工?

顏梔餓了,端起飯碗開始吃晚飯,一邊給生活秘書阿美打了電話,詢問她關於鐘點工的事。

阿美:“是的,沒錯呢。新找的鐘點工今天已經上門了,請問boss您還滿意嗎?”

“嗯,還行。”

這個鐘點工做菜很有家常的味道,也不會太油膩,菜也都是她喜歡的,暫時還行吧。

飯後,顏梔拿筆也寫了一張便利貼,寫上了自己明日晚飯要吃的菜,順便讓鐘點工去買一些鮮花回來,插到家裏的花瓶中。

第二天下班回到家,菜是她愛吃的,客廳的花瓶裏也插了嬌艷欲滴的鮮花,房子被打理得很幹凈,這種又沒有外來人的入侵感,又一切家務都幹好了的舒適感,讓她很滿意。

鐘點工還給她留了一張紙條——你客廳的櫃子裏有一堆碎瓷片,請問是要處理掉的嗎?

瓷片是之前代理鐘點工打破的花瓶,她本來想找人去修,但最近工作忙碌,不得空,就一直擱著。

這個鐘點工行事還是非常妥帖的,知道先問她的意見,而不是直接當垃圾一樣扔掉。

顏梔留了紙條,表明這個花瓶的碎片屆時是要找人修葺的,讓他不要隨便亂動。

又過一日,個顏梔下班回家,看到茶幾上放著那個雲哲親手給她燒的那個花瓶,還在裏面插了一束幹花,走近了細看,能看到輕微的細紋,是原來的那個花瓶,一片片地又被重新拼了起來。

茶幾上放著一張紙條,是鐘點工留下的——正好有認識的人會這門手藝,就自助主張替你拿去修了,請見諒。

顏梔當即四下看了看,屋子裏只有她一人,鐘點工已經不在她家,跟昨日一樣已經備好了飯菜,衛生也打掃好了,地板和桌面上不見一絲塵埃。

這麽能幹的鐘點工可不常見,顏梔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劈裏啪啦地打了一串消息發給阿美,讓阿美把補花瓶的錢還給鐘點工,還額外給鐘點工漲了工資,讓對方以後這麽幹活就行了。

接下來幾日,顏梔新請的鐘點工就像田螺姑娘,把家裏的事情給她料理好,又不打攪她,一直保持著這樣的狀態。

她也忙著工作,度假村馬上要開始營業,還有很多準備事宜需要她去操心,而其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快點把度假村中心的那塊地使用權買下來,不然這度假村沒辦法開張。

總不能強行開張,到時候那塊地的人帶著人去鬧,反而給他們集團造成不好的名譽影響。

顏梔派專業的律師去談判,對方咬死了要一個億才肯拆遷走,否則就躺在度假村中心的大門不走,還要拉橫幅讓來旅行的游客看看,這個度假村是如何坑蒙拐騙。

顏梔忙了一天,跟蹤各方面的事項,都處理妥當了,就差這樁事,如今得了這個說法,怒氣當即直沖天靈蓋。

“對方要一個億,你們不知道跟他談判嗎?給我說這些,難道是想讓我妥協,拿一個億給對方?”顏梔冷笑道:“我花錢請你們辦事,就是為了讓你們把難題又推到我頭上?”

“我還是那句話,”顏梔把包和一眾文件丟到沙發上,煩躁地把脖子上的圍巾扯了,連帶大衣也脫了扔在沙發上,屋子已經開了暖氣,並不冷,鐘點工也一早把飯菜備好了。

她繼續對著電話說:“想要一億那是癡人說夢,就按照當初征收時的價錢,最多翻一倍給他,再想往上加,直接法庭上見吧。”

這個度假村是跟當地政府有合作,當初選擇是當地政府主動引資,為的就是拉動當地的經濟,為當地的人口提供就業崗位,現下出了這麽個幺蛾子,影響到度假村開張的日程,那不是砸當地人的飯碗。

掛了電話,顏梔精疲力竭地躺到在沙發上,手掌按壓了兩下額頭,真是氣得她腦袋嗡嗡疼。

這件事是她親叔叔顏鴻志在背後搞鬼,她怎麽能不知,只是沒想到她這個親叔叔會這麽窮追不舍,占不到好處,就想把度假村這個項目搞砸了。

明明知道這個項目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作為親叔叔,她僅剩不多的親人之一,一心向著利益,真叫人心寒。

這些年來顏鴻志的所作所為浮上腦海來,顏梔心態一下崩塌了,起身到一旁的酒櫃拿了威士忌,倒在玻璃酒杯裏,大口地灌了起來。

她又不是一毛不拔,什麽好處都不給顏鴻志,讓利不知有多少回了,還不知足,非要在每一樁賺錢的生意插上一腳。

明明是親人,卻把她當一個仇人敵視。

顏梔抱著酒瓶子,就當水一樣喝,好像是從雲哲離開之後,就養成了這樣的毛病,心情一不好,就要喝酒,喝很多的酒,一直把自己喝醉過去,喝睡過去才罷休。

廚房裏亮著的燈,啪地一聲輕輕滅了,顏梔沒註意到,家裏的海螺姑娘還沒來得及離開,今日的顏梔下班早了。

海螺姑娘齊霽靜悄悄地站在廚房裏,沒敢出聲,也不敢出去。

因為顏梔不同意他用另外一種方式履行合約,他只得找夏柚幫忙,知道顏梔家裏在找鐘點工,就安排他去了鐘點工公司面試,充當鐘點工上門給顏梔幹活。

又怕顏梔把他趕走,就跟著顏梔的時間表來回避,沒想到她會提早下班,這下把他堵在廚房裏,進退兩難。

在廚房裏聽得外面顏梔在打電話,發了一通脾氣,隨即就沒了聲響。

過了好一會,忽然,聽見嘩啦一聲清脆響,有什麽東西被摔在地上,摔破了。

齊霽心往上提了提,也不知道顏梔在外面怎麽了,又不敢出去。

一直等啊等,等到天黑了,外頭徹底沒了動靜,他這才敢走出了廚房,顏梔躺在沙發上,面前的茶幾上放了好幾個空酒瓶,有紅酒、香檳、還有威士忌等等,地上還有玻璃瓶摔碎了的碎片,地毯上亂七八糟,她就這麽睡在沙發邊上,很有可能摔下來,摔在碎掉的玻璃渣上。

齊霽到底是不能就這麽走了,他去拿了打掃的工具,將地毯上的玻璃渣清掃,發覺地毯上有血跡,詫異地看了看顏梔,才發覺她手指被割傷了,血跡這才落在了地上。

“喝那麽多酒,還把自己弄傷了,”齊霽拿紙巾將她手指上的血跡擦拭幹凈了,“你都不知道疼嗎?”

擦拭幹凈後,傷口露了出來,倒也不是很嚴重,他去尋了醫藥箱來,替她消毒之後,拿創口貼貼上了,隨即抱了她上樓,讓她到床上睡去。

顏梔倒是睡得沈,沒有一點要醒的跡象,齊霽替她蓋好被子後,便下樓了來。

接著,收拾了客廳的一片狼藉,這才從顏梔的家中離開。

天亮,顏梔醒來,發現自己在床上,也是一陣恍惚,明明記得自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酒,喝了很多,應該直接睡在了客廳才是。

難道是昨晚上喝斷片,自己爬上樓的?

宿醉醒來,喉嚨十分幹渴,顏梔從床上起來,下樓去倒水喝,下意識往茶幾看了下,發現喝的空酒瓶不見了,就連昨晚她摔了的酒瓶碎渣也沒有了。

奇怪地蹙了下眉頭,難不成她喝斷片,還自己把這一堆酒瓶收拾好了?

進了廚房,倒了杯水給自己喝,看到右手食指上的創口貼,一時楞住,喝斷片還能給自己的傷口貼這個?這是不可能的,那就是她家裏進了人來,會是誰?

顏梔去找手機來翻,沒發現有人給她發消息,在家裏也沒有見到什麽人來過的痕跡。

就連她喝酒的那些空酒瓶都不見了,廚房的垃圾桶裏幹幹凈凈,是一個新的垃圾袋。

打電話問了阿美和陳特助,兩人都沒來過,至於還有誰能來她這裏,就只有夏柚了,她躲自己都來不及,怎麽還會跑她家裏來。

這太詭異了!

顏梔喝光了杯子裏的水,撥電話叫物業公司把她公寓門外和電梯間的錄像調出來,發給自己,好確認一下究竟是誰到過她家。

很快,物業工作人員把監控錄像的視頻發給了她,顏梔點開一看,看到錄像裏進門、出門的齊霽,還有錄像上顯示的時間,這才知道這些天的田螺姑娘,原來就是齊霽。

她擡手看了看手指上的創口貼,這麽說,昨晚上是他幫自己處理的傷口了。

這麽小心翼翼的避開著,真是令人哭笑不得,既然他有意避開,那就隨他吧,她就當自己家裏是多了一個神龍不見首尾的海螺姑娘。

顏梔忙起工作來,倒把這件事忘記在了腦後,一日在外頭見了生意夥伴,徑直回家了,等進門看到玄關處的男鞋,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個齊霽在她家做海螺姑娘呢。

往裏走,廚房門是開著的,不見人,客廳無處可藏,再探一探樓上,似乎並無動靜。

顏梔的目光倏然落在了洗衣房緊閉的門上,不禁抿唇笑了笑,看來人藏在洗衣房裏面了。

倒想看看他能躲到什麽時候,顏梔把客廳的電視機打開,直接空放著,隨即抱著電腦在沙發上坐下,開始工作起來。

時間一秒又一秒地過去了,藏在洗衣房的人還不出來。

顏梔撫摸著咕嚕叫的肚子,餘光瞥了一眼洗衣房,她餓了,耗不下去了。

她朝著洗衣房喊道:“你打算躲到什麽時候?快給我做飯,我餓了。”

半響,洗衣房的門開了,系著圍裙的齊霽訕訕地走了出來,“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顏梔微微側首,“不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在我家?”

齊霽瞬間漲紅了臉,“我是應聘了鐘點工公司的兼職,非常巧分到了你這裏。我知道你看著我煩,只好避開你。”

顏梔笑了,這個借口倒是找得好,可惜齊霽不太會說謊,漲紅了的臉,還有心虛垂下的目光,無一不在昭示著他在說謊。

“對不起,”齊霽倏然擡頭,向顏梔看來,目光純凈地說:“是我故意接近你的,我知道你這裏在找鐘點工,所以故意到鐘點工面試,請求到你這裏來的。”

顏梔微微挑眉,說:“既然你是我這裏的鐘點工,那先去做飯吧,我餓了。”

齊霽一怔,馬上應著往廚房去,“你等等,菜我已經備好了,炒一炒就可以出鍋了。”

齊霽做飯速度賊快,沒過一會,就端出了兩菜一湯,還殷勤地打了米飯遞到顏梔面前。

顏梔伸手遞過一張A4紙給他,說:“你看一看吧,如果同意的話,再上面簽一個字。”

齊霽詫異接過,看到上面的鐘點工約法三章合約,不禁歡喜說:“你同意我在這裏做鐘點工了?”

“嗯,”顏梔咽下一口米飯,說:“從這幾天你的表現來看,確實是我用過的最好鐘點工。我也懶得再去物色其他鐘點工,既然你非要到我家來,那我們就達成合作吧。”

齊霽又細細地看了一遍約法三章的內容,很簡單。

顏梔是甲方,他是乙方。

第一,乙方不要跟甲方隨便搭話

第二,乙方不許侵犯甲方的隱私

第三,甲方和乙方只是鐘點工雇傭關系,至於其簽訂的其他什麽合約,在甲方這裏一概不作數

“好,我簽。”齊霽拿了筆,彎腰下來,唰唰地在下面乙方的簽名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顏梔笑道:“那合作愉快,你以後也像之前那樣工作,盡量不要打擾到我,最好繼續做你的海螺姑娘。”

啪嗒幾聲,餐桌臨著的落地窗落下了幾滴雨,漸漸地越來越多雨滴下來,似敲打般地啪啪落個不停。

狂風也順著洗衣房敞開的窗戶掛進來,哐地一聲,洗衣房的門用力甩上,雨從洗衣房的窗戶嘩嘩地飄進來,齊霽見狀趕忙去洗衣房關窗戶。

關好窗戶,又折了回來,只見他腰間還系著做飯的圍裙,身形修長,清俊的臉上掛著笑容,接著剛才的話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顏梔捧著飯碗點了點頭,隨口問:“你吃過晚飯了嗎?”

他搖頭,顏梔示意了下,“一起吧,這雨看起來好像一時半會停不了,你也走不了。”

齊霽羽睫輕眨,黑眸中閃過一絲愕然,夏柚女士說的還真是準確,她說別看顏梔兇巴巴地不好相處,更不需要什麽合約,但只要他想辦法留下來,一點一點地接觸,合約總是能履行的。

齊霽去廚房舀了一碗米飯,坐下一起吃。

顏梔問:“我那個碎掉了的花瓶,是你拿去修的?”

“嗯。”齊霽點了點頭。

“多少錢?”顏梔道:“等下我把修花瓶的錢給你。”

“不用。”

“花瓶是我的,哪有讓你給錢的道理。”

“修,不要錢。”

“恩?”顏梔挑眉,“你自己修的?”

“不是。”齊霽應著,又沒聲了。

“那是誰修的?”顏梔忍不住問。

“朋友。”

“……你就不能一次性說完?”顏梔細眉微微蹙起。

齊霽眸子清亮說:“約法三章第一條,不是說不能隨便跟你搭話嗎?但你又問我,我只好簡短的回答,這樣應該不算違反了這個約法三章裏的內容吧?”

“……倒不用那麽較真。”顏梔無語了道。

齊霽眨了眨眼,“那其他兩條,也不用那麽較真?”

顏梔給他氣死,“當然不是,你好好說話就是了!”

這場雨,還真是下得夠持久。

天色已經很黑了,顏梔站在窗戶邊,感受著涼涼的雨落在臉上,再看著直楞楞坐在沙發上的齊霽,雨下得太大,他用打車軟件叫不到車,又不好撐傘走路去公交車站。

齊霽不好意思說:“我自己在這等著就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吧。”

顏梔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問:“你們學校宿舍幾點關門?”

齊霽:“十一點。”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顏梔住的是市中心,他那學校在郊區,打車回去都要五十分鐘左右,這是回不去了。

齊霽也知道時間很晚了,主動問:“我能借你的沙發睡一晚嗎?我應該趕不上宿舍關門前回去了。”

顏梔沒好氣說:“睡沙發?你要是凍病了,怎麽給我做事?睡客房吧,自己選一間。”說著,她便轉身往樓上去了。

顏梔這棟房子是高層公寓,兩層樓,空間大,房間很多,確實不需要人睡沙發那麽可憐。

“謝謝,”齊霽黑眸追著顏梔的身影而去,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才收回了目光,也不敢到樓上的客房去,怕打攪到顏梔,就在樓下的客房住下了。

施舍海螺姑娘住一晚客房,還是有好處的,一早醒來,海螺姑娘齊霽就給顏梔準備好了早餐,她不必忍著饑餓到公司去吃秘書準備的早餐。

似乎也不自覺地養成了一種習慣。

比如,齊霽趕過來做鐘點工,時間比較緊,做飯還要打掃屋子,晚飯幹脆跟顏梔一塊用,打掃屋子晚了,趕不上公交車地鐵,舍不得錢打車,就直接在客房住一晚,第二天他再趕回去學校。

他晚上在這裏住,第二天就有早餐吃,還是變著法子做的早餐,比阿美準備的早餐可要好吃多了,那顏梔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他晚上能住在客房。

這樣一來,海螺姑娘也就不隱身了,時不時地在顏梔面前晃悠。

她抱著電腦在客廳工作臺看文件,齊霽轉悠來、轉悠去的打掃,他還有潔癖,就連旮旯角的細縫裏有一丁點灰塵,也必須彎著腰把灰塵擦幹凈了,這樣一來,幹活就慢了,一周起碼有五天晚上是在她家裏住的。

顏梔也管不了那麽多,工作已經使她頭痛腦脹,必須得喝點酒,才能使腦子清醒,才能使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不消一會兒的工夫,工作臺上就空了兩瓶威士忌,顏梔酒量很好,還沒醉,只是臉頰有點暈紅。

每天晚上這樣喝,在齊霽看來,已經超過正常飲酒的範疇,她不是在喝酒,而是在酗酒。

像上次她喝了滿滿一茶幾的空酒瓶,整個人都醉得睡了過去,誰貪杯也不會貪杯成這樣,只有酗酒的酒鬼才會這樣。

再這麽喝下去,身子不垮掉才怪。

齊霽拿手機一通操作,點了奶茶和燒烤上門,在顏梔盯上另外一瓶酒的時候,把奶茶塞到了她手裏,“你嘗嘗這個,很好喝哦。”

溫熱的奶茶塞到手裏,顏梔詫異地看了一眼,旋即擰眉道:“你這是幹什麽?”

齊霽說:“你今天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不能再喝了。”

“第一條,不許隨便跟我搭話,不許瞎管我的事,忘了?”顏梔不悅地松開了手,又轉去拿她的酒。

齊霽卻一把搶走了,說:“我這不算侵犯你的隱私,也沒有提到合約。至於第一條不要隨便跟你搭話,你不都說我可以正常說話嗎?喝酒傷身,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煩人,”顏梔丟了個冷眼給他,又看了一眼溫熱的奶茶,面上立時露出嫌棄,“這種小孩喝的東西,我才不要喝。”

“反正你不能再喝酒了。”齊霽拿著酒往後退了退,笑著說:“你嘗嘗嘛。”

顏梔端起奶茶,嘗試了一口,有點驚喜,味道居然還不錯,但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說:“熱量太高了,我可不想胖。”

“現在時間早,吃一點東西也沒關系的,”齊霽把買的烤串往顏梔面前一放,說:“總比你喝酒好,怕胖的話,那就少吃點。”

顏梔猶豫了下,拿起一串烤肉嘗了嘗,味道也很棒。

美食,在一定程度上,確實能減壓。

顏梔喝著奶茶,吃了幾口烤串,繼續投入到工作中,煩躁的心情還真好了不少,烤串的味道確實好,她也就多吃了幾口,順便把一杯奶茶都喝見底了。

只是——沒過多久,顏梔的小腹就開始翻江倒海,開始來來回回地奔廁所。

她吃東西一向講究,只吃家裏做的或者是五星級飯店大廚做的,吃這樣外賣小吃,肚子立時遭受不住了。

“對不起。”齊霽滿臉愧疚,“我也不知道你吃不了這個。”

“呵呵,”顏梔慘白著一張臉,“為什麽你沒事?”他明明也吃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齊霽眨了眨狗狗眼:“大概是我活得比較粗糙。”

顏梔癱倒在沙發上,打電話讓家庭醫生上門,吃了家庭醫生開的藥,這才舒緩了過來。

顏梔按著肚子,拖著沈重的雙腿往樓上去。

齊霽滿心愧疚,拿手機偷偷地聯系夏柚,向她征詢意見。

夏柚:“哈哈哈……沒什麽大不了的,她不至於為了這事把你趕走了。你想彌補是不是?很簡單啊,肉.償就行了。”

齊霽:“……”

夏柚:“別忘了我們的合約哦,我花錢請你,可不是讓你來做鐘點工的,而是要你做她的男人。快!勾.引她!”

齊霽熄滅了手機,耳脖根子偷偷地紅了個遍,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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