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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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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怎麽了?

唐竹覺得這個問題, 就是個很正常的普通問題而已。

於是當她不僅沒得到回答,還被門口站著的男人一步一步不停逼近,致使她不自覺跟著後退到墻根處, 從而感受到危險的壓迫氣息時, 唐竹一臉茫然。

心跳不可抑制的加快,唐竹下意識擡手抵擋在男人的胸膛之上。

不知怎麽的,餘光掃過簡洲喉結下方敞開的三顆紐扣, 唐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三顆?簡洲的睡衣為什麽解開這麽多紐扣啊?

他胸膛和鎖骨都露出來了。

好看性感, 但是這大清早的, 會不會太刺激了?

尤其是, 她的掌心和手指,還好巧不巧的摸著男人溫熱的胸膛。

肌膚相觸的地方,男人的心跳仿佛在她手心下跳動。

一下一下的, 很有節奏感。

只一秒, 唐竹的手心和手指被燙到了一般。

她別開目光,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手。

雖然都是抵在胸膛處, 但隔著一層布料, 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至少剛才的心跳感好像就弱了許多。

只顧著跟對方保持“距離”,完完全全忘了她曾經想辦法去試探的,不就是簡洲的心跳在他們二人貼近時,會不會也劇烈跳動嗎?

此時, 唐竹更為關註的, 是簡洲的嘴唇怎麽了。

再看簡洲,他嘴唇微抿, 一副不予作答的樣子, 只那凝著她的幽沈目光不變。

“怎麽了嗎?”唐竹咽了一下口水, 回憶她剛剛的問題, 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她只是看見了簡洲受傷,脫口而出問出來的,這有什麽不能問的嗎?

這樣一想,就連她刻意回避二人肌膚相觸的舉動,都顯得多餘。

明明是簡洲奇奇怪怪的靠近,還不回答她問題,還用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眼神註視著她。

她糾結什麽啊?

心思微轉間,唐竹重新擡起下巴,面兒上淡定從容的扯動一下嘴角。

然而迎上簡洲灼熱的目光,那份好不容易積聚起來的自若,險些繃不住。

唐竹神情緊繃,抵在男人胸膛上的手指也用力繃直,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提醒她:沒必要慌亂。

他們倆只是合作夥伴,她問的,就是個正常問題。

時間一分一秒緩慢推移著,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他們二人身上,空氣升溫,二人的姿勢慢慢變得暧昧。

再加上簡洲熾烈的視線有意無意的掃過她嘴唇的位置……

唐竹低垂著眼睫,思索著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就在這時,男人進一步貼近,淺淡的薄荷清香伴著縷縷陽光的味道,將唐竹包裹。

昨天夜裏睡著後那種想要掙脫束縛的感覺,和此時竟意外共頻。

唐竹心裏一緊,那圍著她的“銅墻鐵壁”,不會就是簡洲吧?

她隱隱約約記得想掙脫來著,卻掙脫不開,最後包圍圈兒自動不見。

莫非,是因為她咬破了簡洲的嘴唇?

這個想法一經冒出來,唐竹整個人都楞在當場。

她腦袋嗡嗡作響,思緒亂亂的。只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如同波濤洶湧中撥開雲霧般的,在說:

不會不會,簡洲睡的是沙發。

對,簡洲睡的是沙發,她才沒有咬她。

唐竹暗暗松了口氣。

“咬破了。”嘶啞低沈的嗓音傳入唐竹耳朵裏。

咬破了?還真的是咬破了?

唐竹擡眸,對上簡洲晦暗不明的眸光。

沒由來的,唐竹心裏虛虛的。

簡洲的嘴唇是他自己咬破的?那他盯著她的嘴唇看什麽?

唐竹沒再繼續問下去。

更是不等簡洲再說點兒什麽,像是受了驚的小貓咪似的,猛地推開他,跑了出去。

聽到快速開門關門的聲音,簡洲忍不住低頭輕笑出聲。

再擡頭時,看著鏡子裏昨天晚上被咬破的嘴唇,他舔舔受傷的地方,微疼,卻挺甜。

·

唐竹從衣帽間裏換好衣服化了淡妝,再出來時,簡洲已經在樓下做早餐了。

男人低著頭,正認真的煎雞蛋。縷縷淡淡的薄霧從鍋裏冒出來。

他眉眼冷肅,五官清雋,襯衫袖子挽到小手臂,露出結實有力的冷白皮。

手腕上的情侶手表旁,男士手鏈折射出光芒。

簡約有格調,做飯的動作斯文優雅。

再往上看,襯衫紐扣依然是解開三顆扣子,胸膛肌肉和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

唐竹的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

拖鞋在木制地板上沒發出什麽聲響,就連呼吸,都慢下來。

簡洲是真挺好看的,是個外形條件很不錯的男人。

不過她是不戀愛主義著,簡洲再好看,也跟她沒關系。

唐竹暗暗深呼吸,恢覆下樓時正常的腳步力道和速度。

聽到動靜,簡洲擡起頭,跟唐竹對視。

唐竹正扶著樓梯扶手下樓,冷不丁迎上男人清冽明亮的目光。

許是唐竹的錯覺,男人冷澈的目光在薄霧中多了幾分深沈,正透過碰撞的視線,深邃的凝視著她。

在她猶豫要不要看向別處時,簡洲嘴唇微啟,跟她打招呼:“早,簡太太。”

聲線疏朗,如夏日溫泉,醇厚舒適。

似乎在衛生間那一幕不曾存在過,二人彼此無一絲不自在。

唐竹腳步一頓。

簡洲還真的任何時候都能氣定神閑,反觀她……

握在扶手上的力道加大,唐竹眉眼間染上雲淡風輕的笑容:“早啊,簡先生。”

接下步履輕盈的走下樓梯,別扭絲毫不見。

簡洲:“早飯還沒好,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聽到簡洲這麽說,唐竹緊抿著嘴唇,淡淡然點點頭。

她走向沙發,坐在沙發上,緩緩心神。

然後就看到茶幾上,放著她昨天送給簡洲的情侶手鏈的那個首飾盒。

似是想起了什麽,唐竹轉身,這才註意到,簡洲做飯穿的這身睡衣不是他早晨醒來穿的那件。

兩件睡衣顏色差距較大,早晨那件是米白色,身上這件是淺藍色。

像是她昨天送給簡洲的其中一套。

這睡衣洗了嗎?簡洲這麽快就穿在了身上?

她記得保潔阿姨要今天中午才到她這裏的。

正好奇著,察覺到簡洲朝她看過來,唐竹忙收回視線,拿起茶幾上那個情侶手鏈的首飾盒子。

打開,裏面只有一條女士手鏈。

男士的,已經被簡洲戴在了手腕上,和情侶手表一起。

今天不需要拍照發朋友圈吧?簡洲為什麽戴著?

正想著呢,廚房的聲響停了下來,輕微的腳步聲越靠越近。

簡洲走到客廳旁,看了一眼墻壁上掛鐘的時間,對唐竹說:“我等下要出門工作。你記得吃早餐。”

唐竹微怔,簡洲是要離開別墅了嗎?

他離開,家裏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唐竹嗅到了自由自在的空氣。

忽略掉內心深處淺淺的失落,唐竹眉眼彎了彎:“好啊,那我們月中回簡家的時候見。”

簡洲這個時候離開別墅,大概率是不會回來的。

下次見,就是下周末。

上個月因為簡洲臨時出差,沒在月中回簡家老宅。

唐竹想,這個月的月中附近,應該是要回去一次的。

正好有理由不用喝顧妍熬的中藥。

唐竹微低頭,唇邊漾出淺淺的笑意。

而沙發附近的過道裏,簡洲見到唐竹的反應,眸光微沈。

不消片刻,簡洲收起眼中的情緒,淡淡“嗯”了一聲。

他轉身走向二樓,再回來時,已經換上白色襯色黑色西裝褲。

襯衫被挽到小手臂,手腕上空空如也,手表和手鏈都沒戴。

簡洲捕捉到唐竹盯著他手腕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悵然和心不在焉,他嘴角微勾又很快撫平。

“下周見。”簡洲冷肅淡然的臉上沒什麽太大的表情。

話音未落,朝門口走去。

不多時,門口響起關門聲。

很快,別墅前院傳來車子發動的聲響。

唐竹來到窗戶旁,正好看到一輛黑色邁巴赫揚長而去。

從簡洲做好飯到他離開,全程不過十分鐘。

唐竹低頭看著手中的女士手鏈,想到簡洲手腕上什麽都沒帶,之前的失落在此刻被別墅的空曠寂靜放大。

胸口被什麽堵著似的不太舒服。

唐竹緩了緩心神,轉身走向餐廳,吃早餐。

今天的早餐除了三明治和牛奶之外,還多了燒賣。

絲絲熱氣從盤子裏冒出來,氤氳了清晨的熱光。空調涼風吹拂而過,淡淡薄霧在空中飄散。

唐竹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周圍一切是那麽靜謐。

安靜的,讓她都有些不太習慣了。

一定是簡洲最近出現在這裏的時間太多太頻繁,才讓她覺得哪裏空落落的。

唐竹摒棄亂七八糟的思緒,吃早餐。

吃過飯,唐竹拿著平板畫畫,畫了兩個小時之後,她收起平板。

瞥了一眼窗外烤人的陽光,唐竹打消了出門吃飯的念頭。

她打開冰箱,看到裏面有肉有菜,被填的滿滿的。

唐竹就動手做了四菜一湯。

做完了菜,唐竹坐在餐桌旁,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家裏就她一個人,她做這麽多,哪兒吃的完?

都怪簡洲平時做菜都是四菜一湯的標配,害得她都忘了今天家裏就她一個人。

吃過飯,唐竹把收拾餐桌的事情交給保潔阿姨,她則回到臥室午休。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唐竹窩在家裏看看電視刷刷某音逛逛購物網站,很快就到了晚上。

這次,唐竹吸取了教訓,簡簡單單煮了個面。

吃完晚飯,唐竹早早的洗澡上床。

躺在床上,唐竹瀏覽手機網頁,玩著玩著,總覺得好像缺了點兒什麽。

空了一天的心情在夜幕降臨時分,在窗戶縫隙飄進來的淺淡花香和窗外清脆的蟲鳴聲響的雙重映襯下,某種模糊不清的心緒漸漸清晰明了。

這個家裏,好像的確少了點兒什麽。

再低頭看手機屏幕,無知無覺間,屏幕竟然被她翻到了跟簡洲的聊天界面上。

那上面的最新信息是簡洲今天出門後發送的兩個定位,最新一個定位是城東一家環境古樸雅致的私人酒吧。

發送時間是下午14:15分。

而現在,手機屏幕左上方顯示的時間,是晚上20:09。

相當於,簡洲在這家私人酒吧,待了大半天?

什麽工作,要在同一個酒吧待上大半天啊?

唐竹不解。

過了一會兒,唐竹反應過來,簡洲在哪裏待上大半天關她什麽事兒?

都說了“喜歡”是錯覺。她和簡洲唯一的關系,就是互為工具人而已。

唐竹沒好氣的退出跟簡洲的聊天頁面。

可是一分鐘後,她又打開跟簡洲的聊天界面,想了想,打下一行字:【媽媽說,讓你盡量不要喝酒。】

沈卿雪的確在上次他們倆回簡家老宅的時候說過,讓簡洲能不喝酒就不喝酒。

她這提醒沒毛病。

打完字,一字一句檢查沒什麽問題,唐竹手指懸在手機右下角“發送”兩個字上空,指腹即將點上去時,她又遲疑了。

沈卿雪讓她提醒的前提是,她和簡洲是真正的夫妻。

他們倆不是啊。

唐竹又一個字一個字刪除剛剛打下的字。

她重新放下手機。

又一分鐘過去,唐竹重新拿起手機,再次打下剛剛那行字。

同樣的,再次不決。

一番折騰,唐竹決定關燈睡覺。

簡洲是個成年人了,他有分寸。

壓根不需要她提醒的。

唐竹放下手機,關上床頭燈,睡覺。

結果躺上床沒兩秒鐘,一樓響起急促的門鈴聲,在沈寂的夜晚,格外刺耳。

唐竹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披上睡袍,走下樓梯的功夫,將睡袍帶子在腰間打了個簡單蝴蝶結。

來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程秘書扶著簡洲站在外面。

輝煌的燈光下,簡洲臉色微紅,濃重的酒味兒在唐竹鼻間彌漫。

程秘書:“簡太太晚上好,簡總下午約了客戶,喝多了一些……”

所以把他送回這裏。

安全將老板送到老板太太身邊,程秘書開車回家。

透過後視鏡,他看著老板太太扶著老板走進別墅。

想到他老板一整個下午拉著不同的合作夥伴在酒吧雅間推杯換盞,程秘書納悶的搖搖頭。

他老板平時談生意時都很少喝酒的,今天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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