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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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
葉海潮看到電梯外的她，目光裏也是掠過一絲震驚, 但他很快就把情緒收起來, 溫文爾雅的臉上泛起熟悉的笑容。
“繁星。”他一如往昔般親切喊她。
聽著他熟悉的聲音, 看著他斯文的笑容, 陸繁星表情都僵住了，“師兄”兩個字剛要本能地滑出口, 又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
最後恭恭敬敬喊了聲“葉老師”。
簡振終於看了她一眼, 而電梯裏, 葉海潮的笑臉明顯僵了一下。
“很久沒見，你都學會跟師兄客套了。”他依然笑如春風，側身讓了讓, “快進來吧，電梯門快關上了。”
陸繁星牽強一笑，腳下卻沒動, 顯然她在遲疑。
簡振卻皺著眉不耐煩了：“你到底進不進？”
“哦, 進啊。”
兩個人都在催，陸繁星不好再矯情, 就硬著頭皮進了電梯, 簡振跟在她後面, 電梯門隨後合上。
封閉的空間裏只有三個人, 陸繁星卻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 她的腦子現在還懵著，來健身房工作那麽久都不曾遇到過葉海潮，結果竟然在最後一個晚上, 最後一次坐這幢樓的電梯時好巧不巧地碰到，看來老天真是成心要玩她。
陸繁星心裏只剩苦笑。
她並沒有註意到電梯裏的兩個男人都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對於她此刻靜若處子的樣子，各懷心思。
面前的一男一女年輕的臉龐充滿了青春氣息，兩人站在一起尤其登對，而女孩子的表情帶著明顯的疏離，葉海潮的心被針紮疼了，面上卻依然帶著微笑，問：“繁星，你是過來健身的吧？”
“是啊，來……來健身。”陸繁星下意識地選擇說謊，隨後有點心虛地瞥了身邊的簡振一眼，生怕他戳穿她的謊言。
“這位是？”葉海潮看出她和簡振是認識的，不由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
簡振看似一言不發，實際上註意力都在身旁的女孩，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突然破天荒地親昵挽住他的手，說了一句讓他措手不及的話。
“師兄，這是我男朋友。”陸繁星臉上的笑容燦爛地不像話，“我陪他來健身呢。”
簡振目光清冷地轉過頭來，陸繁星忙沖他諂媚無比地微笑，那表情分明在哀求“拜托拜托，配合一下嘛。”
她的笑臉就跟甜膩的冰激淩似的，竟然讓人很想舔一口，簡振到底沒忍心拆穿，很配合地做她的人形道具。
而同一時間，葉海潮也很尷尬，臉上堆積的笑快要坍塌，饒是他想象力豐富，也想不到跟陸繁星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竟是碰到她和新男友在一起。
而她的新男友無論是帥氣的外表，還是年輕的面孔，都讓他這個前男友自慚形穢。
“是嗎？”他笑呵呵維持好風度，“那介紹一下？”
“不用不用。”陸繁星忙擺手，“我們說不定明天就分手了，沒什麽好介紹的。”
“會不會說人話？”一直當啞巴的簡振終於忍無可忍地發聲，顯然對於她的措詞很不滿。
“勉強會一點兒吧……”陸繁星的脖子瑟縮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我們說不定……後天就分手了，你看這算……人話嗎？”
“神經病！”簡振咒罵一聲，恰好這時電梯門開了，他甩開陸繁星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電梯。
“哎你等等！”陸繁星急得也拔腿追出去，追了幾步想起來後面還站著一個特殊的觀眾，轉頭很抱歉地對葉海潮說，“師兄，那……再見了。”
“你去吧。”葉海潮也很大方，揮揮手儼如一個親切沒架子的好師兄。
只是在陸繁星回頭後，他好師兄的面具終於碎裂了一地，他黯然地望著門外追逐在男孩後面的女孩，眼裏的落寂像濃霧一般久久不曾散去。
他擡頭，夜空中一顆星也尋覓不到。
葉海潮站在黑暗裏。
他的繁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星空，同時也帶走了所有曾經給予過他的光明。
路邊。
簡振氣急敗壞地打開自己的車門，正要坐進去，轉頭見陸繁星站在他後面，手放在自己的破車車把上，跟個小媳婦似的看著他。
他簡直要瘋了，她蠻橫胡說八道他拿她沒辦法，現在明知道她裝可憐，他還是拿她沒轍。
他深深嘆氣，流年不利，陸繁星這個妖孽，就這麽叫他給撞上了。
“簡振……
簡振不理她。
“簡學長……”
還是沒理她。
陸繁星看著簡振倔驢一般的背影，咬咬牙：“簡哥哥……”
倔驢終於動了，拉著臉口氣很差地問：“幹嘛？”
“你看起來很生氣，不過說實話，我get不到你最生氣的那個點。”陸繁星道出困惑，見簡振鉆進駕駛室，忙勸阻，“你先別急著開車嘛，帶著情緒開車，很容易被人家當成路怒癥患者的，而且輪胎也容易爆。”
“陸繁星你今晚吃錯藥了？”簡振又從車裏鉆出來，揪著濃眉，“不會說人話就離我遠點！”
人家都讓她滾了，陸繁星自然沒法再厚臉皮杵著，耷拉著腦袋推著破車準備走人。
她跟簡振關系一向處不好，今天他那麽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簡振一見她推車真要走，氣不打一出來：“沒說清楚就想跑！你給我回來！”
“不是你讓我滾的嗎？”陸繁星嘟囔，可還是推著車乖乖回來聽訓：“對不起，我下次不亂說話了。”
她覺得很難為情，當時葉海潮就站在自己面前，用看似溫和實則探究的目光打量她，打量她是不是還未走出他給的情傷，她好強的個性又怎麽能忍受來自他的憐憫？沖動之下，就對他撒謊說簡振是她的男朋友。
沒經人家允許就把人家當擋箭牌，陸繁星現在很後悔，畢竟這個擋箭牌是萬人迷簡振啊。
這麽貴的擋箭牌好像不是她用得起的……
“陸小芳，我什麽時候成你男朋友了？”簡振這一刻變身噴火龍，“你懂不懂流程的？啊？你向我表白了嗎？沒表白就敢自作主張做我女朋友，沒經過我同意就敢定日子分手，我看起來很像蠢驢嗎？被你一路牽著鼻走！”
陸繁星擡頭瞄了一眼他那張盛滿怒氣的臉，想象了一下自己牽著他走街竄巷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你還笑！”簡振簡直要暴走了。
陸繁星立馬憋住笑，乖乖站著等著挨訓。
“那個男人是誰？”簡振察覺到她的沈默，敏感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為什麽騙他我是你男朋友？”
陸繁星眼神躲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實話實說，簡振是不是就能原諒她進而理解她今天的冒犯？
但是說了老實話，他要是有心去打聽，就會知道她曾經被人甩得好慘，這樣想想，又覺得好丟人。
以後都沒法在這個人面前挺起腰板了。
面子那可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啊，在說實話和忽悠之間，陸繁星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從善如流地回答：“那是我同門師兄，我師兄好多的，我以前跟他們打賭要找個會把人帥瞎的男朋友，結果一直輸一直輸，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剛好今天你在，我就想著今年要把輸掉的場子贏回來，畢竟我周圍能把人帥瞎的，好像就只有簡哥哥你了……”
她連騙帶哄的，奇跡般地熄滅了簡振全身的火氣，尤其是這一聲“簡哥哥”，叫得簡振通體舒泰，他眉目舒展開，嘴角甚至微微揚起，顯示他此刻的好心情。
“出息，平時嘴巴挺厲害，關鍵時候還得靠我贏回場子。”他拼命奚落她，神情也帶著點鄙視，反正絕不讓陸繁星發現他其實心情很蕩漾。
“那是，我簡哥哥盛世美顏。”陸繁星嘴上極盡恭維，只是看著他的目光，猶如看著一頭蠢驢。
簡振並不知道自己已被當成蠢驢，因為陸繁星偶爾的甜言蜜語，他甚至開始對她和顏悅色起來：“欠我的人情給我全記著，不是一頓飯能解決的，我想想，我那還有一堆衣服沒洗呢，你正好下崗了，那來我這上崗吧，明早過來，給我把那堆衣服洗了。”
陸繁星頓時覺得自己才是那頭蠢驢。
她用眼睛瞪簡振，咬牙道：“我看起來就那麽像搞清潔的大媽嗎？”
“不是像，根本就是。”簡振跟她對視一眼，“不用瞪我，我是幫助失業人口再就業，一次一百，幹不幹？”
“不幹！”陸繁星斬釘截鐵拒絕，“我告訴你啊簡振，我可是要創業的人，以後低於四位數的業務，不要找我談！”
“出息了啊，這什麽業務還沒有呢，先給自己漲身價了。”簡振以恥笑她為樂，“陸繁星，你可真是傻得可愛。“
他顯然是沒把她要創業的話當回事，陸繁星更加下定決心要好好大幹一番，一切都是事在人為，既然戴璐學姐創業成功，那麽她就沒道理會失敗。
簡振送陸繁星回學校的路上，陸繁星問起他和李歐到訪畫室的事，簡振倒是沒有瞞她，說起了他的打算。
“我跟李歐打算弄一個工作室，他主做室內設計，我擅長建築設計，這兩年靠著給老板做項目，我們也積累了點經驗，現在小單子老板不管，全放手扔給我們自己做，寢室不是能談業務幹活的地方，我們決定還是得找個像樣的辦公地點。“
陸繁星琢磨了一下：“戴學姐的轉讓價是30萬，你們那點面積，折算下來要12萬吧？“
“12萬？“簡振冷哼了一下，”我的預算就7萬。“
陸繁星大驚：“7萬？學姐會接受這樣的白菜價？“
“怎麽不可能？”簡振看她一眼，“再過兩天，洛神對面會開一家規模師資都比它更大更好的畫室，你覺得到那時，學姐還有咬死30萬不松口的底氣？”
陸繁星一聽徹底蔫了，對面要開一家更大的畫室？她怎麽沒聽說，競爭環境那麽激烈，洛神這麽大攤子，她一個菜鳥大學生還能接手嗎？
陸繁星徹底仿徨了。
心事重重地下了車，她還在“創業”和“不敢創業”之間舉棋不定，結果就聽寶馬車裏的男人喊：“哎，陸繁星。”
陸繁星迷迷瞪瞪轉過頭來。
簡振眼皮一擡：“記得把流程給我補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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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熟悉的聲音, 看著他斯文的笑容, 陸繁星表情都僵住了，“師兄”兩個字剛要本能地滑出口, 又硬生生地被她咽了回去。
最後恭恭敬敬喊了聲“葉老師”。
簡振終於看了她一眼, 而電梯裏, 葉海潮的笑臉明顯僵了一下。
“很久沒見，你都學會跟師兄客套了。”他依然笑如春風，側身讓了讓, “快進來吧，電梯門快關上了。”
陸繁星牽強一笑，腳下卻沒動, 顯然她在遲疑。
簡振卻皺著眉不耐煩了：“你到底進不進？”
“哦, 進啊。”
兩個人都在催，陸繁星不好再矯情, 就硬著頭皮進了電梯, 簡振跟在她後面, 電梯門隨後合上。
封閉的空間裏只有三個人, 陸繁星卻覺得空氣稀薄呼吸困難, 她的腦子現在還懵著，來健身房工作那麽久都不曾遇到過葉海潮，結果竟然在最後一個晚上, 最後一次坐這幢樓的電梯時好巧不巧地碰到，看來老天真是成心要玩她。
陸繁星心裏只剩苦笑。
她並沒有註意到電梯裏的兩個男人都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她，對於她此刻靜若處子的樣子，各懷心思。
面前的一男一女年輕的臉龐充滿了青春氣息，兩人站在一起尤其登對，而女孩子的表情帶著明顯的疏離，葉海潮的心被針紮疼了，面上卻依然帶著微笑，問：“繁星，你是過來健身的吧？”
“是啊，來……來健身。”陸繁星下意識地選擇說謊，隨後有點心虛地瞥了身邊的簡振一眼，生怕他戳穿她的謊言。
“這位是？”葉海潮看出她和簡振是認識的，不由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
簡振看似一言不發，實際上註意力都在身旁的女孩，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她突然破天荒地親昵挽住他的手，說了一句讓他措手不及的話。
“師兄，這是我男朋友。”陸繁星臉上的笑容燦爛地不像話，“我陪他來健身呢。”
簡振目光清冷地轉過頭來，陸繁星忙沖他諂媚無比地微笑，那表情分明在哀求“拜托拜托，配合一下嘛。”
她的笑臉就跟甜膩的冰激淩似的，竟然讓人很想舔一口，簡振到底沒忍心拆穿，很配合地做她的人形道具。
而同一時間，葉海潮也很尷尬，臉上堆積的笑快要坍塌，饒是他想象力豐富，也想不到跟陸繁星分手後的第一次見面，竟是碰到她和新男友在一起。
而她的新男友無論是帥氣的外表，還是年輕的面孔，都讓他這個前男友自慚形穢。
“是嗎？”他笑呵呵維持好風度，“那介紹一下？”
“不用不用。”陸繁星忙擺手，“我們說不定明天就分手了，沒什麽好介紹的。”
“會不會說人話？”一直當啞巴的簡振終於忍無可忍地發聲，顯然對於她的措詞很不滿。
“勉強會一點兒吧……”陸繁星的脖子瑟縮了一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我們說不定……後天就分手了，你看這算……人話嗎？”
“神經病！”簡振咒罵一聲，恰好這時電梯門開了，他甩開陸繁星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出電梯。
“哎你等等！”陸繁星急得也拔腿追出去，追了幾步想起來後面還站著一個特殊的觀眾，轉頭很抱歉地對葉海潮說，“師兄，那……再見了。”
“你去吧。”葉海潮也很大方，揮揮手儼如一個親切沒架子的好師兄。
只是在陸繁星回頭後，他好師兄的面具終於碎裂了一地，他黯然地望著門外追逐在男孩後面的女孩，眼裏的落寂像濃霧一般久久不曾散去。
他擡頭，夜空中一顆星也尋覓不到。
葉海潮站在黑暗裏。
他的繁星，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星空，同時也帶走了所有曾經給予過他的光明。
路邊。
簡振氣急敗壞地打開自己的車門，正要坐進去，轉頭見陸繁星站在他後面，手放在自己的破車車把上，跟個小媳婦似的看著他。
他簡直要瘋了，她蠻橫胡說八道他拿她沒辦法，現在明知道她裝可憐，他還是拿她沒轍。
他深深嘆氣，流年不利，陸繁星這個妖孽，就這麽叫他給撞上了。
“簡振……
簡振不理她。
“簡學長……”
還是沒理她。
陸繁星看著簡振倔驢一般的背影，咬咬牙：“簡哥哥……”
倔驢終於動了，拉著臉口氣很差地問：“幹嘛？”
“你看起來很生氣，不過說實話，我get不到你最生氣的那個點。”陸繁星道出困惑，見簡振鉆進駕駛室，忙勸阻，“你先別急著開車嘛，帶著情緒開車，很容易被人家當成路怒癥患者的，而且輪胎也容易爆。”
“陸繁星你今晚吃錯藥了？”簡振又從車裏鉆出來，揪著濃眉，“不會說人話就離我遠點！”
人家都讓她滾了，陸繁星自然沒法再厚臉皮杵著，耷拉著腦袋推著破車準備走人。
她跟簡振關系一向處不好，今天他那麽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簡振一見她推車真要走，氣不打一出來：“沒說清楚就想跑！你給我回來！”
“不是你讓我滾的嗎？”陸繁星嘟囔，可還是推著車乖乖回來聽訓：“對不起，我下次不亂說話了。”
她覺得很難為情，當時葉海潮就站在自己面前，用看似溫和實則探究的目光打量她，打量她是不是還未走出他給的情傷，她好強的個性又怎麽能忍受來自他的憐憫？沖動之下，就對他撒謊說簡振是她的男朋友。
沒經人家允許就把人家當擋箭牌，陸繁星現在很後悔，畢竟這個擋箭牌是萬人迷簡振啊。
這麽貴的擋箭牌好像不是她用得起的……
“陸小芳，我什麽時候成你男朋友了？”簡振這一刻變身噴火龍，“你懂不懂流程的？啊？你向我表白了嗎？沒表白就敢自作主張做我女朋友，沒經過我同意就敢定日子分手，我看起來很像蠢驢嗎？被你一路牽著鼻走！”
陸繁星擡頭瞄了一眼他那張盛滿怒氣的臉，想象了一下自己牽著他走街竄巷的樣子，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你還笑！”簡振簡直要暴走了。
陸繁星立馬憋住笑，乖乖站著等著挨訓。
“那個男人是誰？”簡振察覺到她的沈默，敏感地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為什麽騙他我是你男朋友？”
陸繁星眼神躲閃，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實話實說，簡振是不是就能原諒她進而理解她今天的冒犯？
但是說了老實話，他要是有心去打聽，就會知道她曾經被人甩得好慘，這樣想想，又覺得好丟人。
以後都沒法在這個人面前挺起腰板了。
面子那可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啊，在說實話和忽悠之間，陸繁星還是選擇了後者。
她從善如流地回答：“那是我同門師兄，我師兄好多的，我以前跟他們打賭要找個會把人帥瞎的男朋友，結果一直輸一直輸，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剛好今天你在，我就想著今年要把輸掉的場子贏回來，畢竟我周圍能把人帥瞎的，好像就只有簡哥哥你了……”
她連騙帶哄的，奇跡般地熄滅了簡振全身的火氣，尤其是這一聲“簡哥哥”，叫得簡振通體舒泰，他眉目舒展開，嘴角甚至微微揚起，顯示他此刻的好心情。
“出息，平時嘴巴挺厲害，關鍵時候還得靠我贏回場子。”他拼命奚落她，神情也帶著點鄙視，反正絕不讓陸繁星發現他其實心情很蕩漾。
“那是，我簡哥哥盛世美顏。”陸繁星嘴上極盡恭維，只是看著他的目光，猶如看著一頭蠢驢。
簡振並不知道自己已被當成蠢驢，因為陸繁星偶爾的甜言蜜語，他甚至開始對她和顏悅色起來：“欠我的人情給我全記著，不是一頓飯能解決的，我想想，我那還有一堆衣服沒洗呢，你正好下崗了，那來我這上崗吧，明早過來，給我把那堆衣服洗了。”
陸繁星頓時覺得自己才是那頭蠢驢。
她用眼睛瞪簡振，咬牙道：“我看起來就那麽像搞清潔的大媽嗎？”
“不是像，根本就是。”簡振跟她對視一眼，“不用瞪我，我是幫助失業人口再就業，一次一百，幹不幹？”
“不幹！”陸繁星斬釘截鐵拒絕，“我告訴你啊簡振，我可是要創業的人，以後低於四位數的業務，不要找我談！”
“出息了啊，這什麽業務還沒有呢，先給自己漲身價了。”簡振以恥笑她為樂，“陸繁星，你可真是傻得可愛。“
他顯然是沒把她要創業的話當回事，陸繁星更加下定決心要好好大幹一番，一切都是事在人為，既然戴璐學姐創業成功，那麽她就沒道理會失敗。
簡振送陸繁星回學校的路上，陸繁星問起他和李歐到訪畫室的事，簡振倒是沒有瞞她，說起了他的打算。
“我跟李歐打算弄一個工作室，他主做室內設計，我擅長建築設計，這兩年靠著給老板做項目，我們也積累了點經驗，現在小單子老板不管，全放手扔給我們自己做，寢室不是能談業務幹活的地方，我們決定還是得找個像樣的辦公地點。“
陸繁星琢磨了一下：“戴學姐的轉讓價是30萬，你們那點面積，折算下來要12萬吧？“
“12萬？“簡振冷哼了一下，”我的預算就7萬。“
陸繁星大驚：“7萬？學姐會接受這樣的白菜價？“
“怎麽不可能？”簡振看她一眼，“再過兩天，洛神對面會開一家規模師資都比它更大更好的畫室，你覺得到那時，學姐還有咬死30萬不松口的底氣？”
陸繁星一聽徹底蔫了，對面要開一家更大的畫室？她怎麽沒聽說，競爭環境那麽激烈，洛神這麽大攤子，她一個菜鳥大學生還能接手嗎？
陸繁星徹底仿徨了。
心事重重地下了車，她還在“創業”和“不敢創業”之間舉棋不定，結果就聽寶馬車裏的男人喊：“哎，陸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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