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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心,對丁逸也就設了底線。

夏樹隨丁逸進了大廳,才發現裏面熱鬧無比,站滿了社會上流人士,他穿著普通的襯衫西褲倒好像是剛畢業的窮學生,與這氛圍格格不入。丁逸一路帶著他與客人打招呼,對客人介紹夏樹,言談間眉飛色舞,放佛是帶著新婚的老婆在敬酒。最後丁逸帶人到了大廳中央,丁老爺子的幾個孩子和孫子孫女、曾孫子女以及一些客人正在聊天。居中有一位特別嚴肅的中年人,夏樹猜他是丁逸的父親,其餘的他只認識丁逸大哥一家了。

看到夏樹,丁大哥首先熱情地奔過來打招呼:“夏小弟,原來爺爺請了你,我說呢,什麽客人這麽重要,要讓老幺親自去迎接。來來來,到我這邊坐。”

他的女兒丁芳琪帶著一群小夥伴圍過來,將丁大哥擠到一邊去,抱著夏樹的大腿和衣袖,“叔叔叔叔,你答應我的更新呢!”

“三國很久沒有更了!”

“阿拉蕾也是!!叔叔不守信用。”

好吧,夏樹完全沒料到這裏有這麽多他的小書迷。但他的職業不是漫畫家啊,他明明是動筆桿子的!

“叔母你快告訴我們你什麽時候更新,不然我天天跟叔叔去你家吃飯,把你吃窮!”丁芳琪妹紙你作的一手好威脅啊。

“行了行了,讓曾祖父見見你們叔母。”丁大哥很二缺默認把丁芳琪的叫法,但夏樹真心還不是丁逸媳婦啊。

丁逸將夏樹拉出來,一一介紹自己的親戚朋友,讓夏樹眼花繚亂。不過總體來說大家對夏樹的印象都很好。

夏樹來到丁卯年面前,將自己的禮物拿出來,是一幅毛筆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當年夏樹練過毛筆字,現在剛好派上用場。“老師,這是我送您的第一份生日禮物。”他遞過去,丁卯年激動地展開來看,看到蒼勁秀麗的毛筆字,不禁熱淚盈眶,他認出來了,這是早就被人遺忘的毛筆字,而現在市面上連毛筆都沒有的賣。

“好,好!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有價值的禮物。”丁卯年讚嘆連連,愛不釋手。

夏樹又說到:“我這裏還有一份禮物,不過不太適合現在拿出來。”

丁卯年立刻吹胡子瞪眼,“還藏著幹嘛,好東西要分享啊,乖徒弟!”

“可是?”

“是你手裏這個?既然哪來了就不要客氣,老頭子等不及拆禮物了啊。”

夏樹手裏的東西被搶了過去,丁卯年看到裝在禮品袋裏面的是個糖果盒大小的鐵盒子,盒子有一本書那麽大,丁卯年打開就看到裏面是紙牌,但是又不同於他見到的紙牌,而是夏樹用在漫畫裏的那些人物。

夏樹介紹到:“這是一套三國殺紙牌,共有153張牌。因為那篇漫畫我暫時沒有時間更完,所以我做了這個給您解悶。這個玩起來不費勁,而且也可以順便了解三國的故事,相信您會喜歡的。不過需要幾個人一起玩,所以我說不適合現在拿出來。”

丁卯年大聲笑道:“胡說,現在拿出來正好,待會客人走了,你留下來給老夫講講怎麽玩,我感興趣的很。今晚不要回去了,丁逸,你給夏樹準備房間去。”

夏樹:“……”就這麽被迫留宿了。

當天晚上,夏樹被灌了不少酒,也吃了許多東西,最後都走不動了。丁逸扶他進了浴室,夏樹也暈陶陶的,丁逸只好幫他洗澡。吻過的記憶又浮上心頭,丁逸的手摸著摸著就不老實了。趁著夏樹昏睡偷吻讓他覺得不亦樂乎,因此竟然越陷越深,火燒到了下面,丁逸咬著夏樹的唇,終究忍不住把手伸到下面,他握住了兩個人的那根,用力摩擦著,帶來陣陣戰栗。

夏樹突然睜開眼,不在狀態地問道:“丁哥,你在幹嘛?”他身體是難受的,有一股欲望無法發洩,但他對自己的危險處境毫無察覺。

丁逸看他無辜的樣子,那一聲“丁哥”讓他的快樂達到極限,終於噴薄而出。丁逸趕緊用水沖洗掉證據將兩人的身體擦幹凈,把夏樹放到床上,落荒而逃。

Act29

夏樹比丁逸醒的要早許多,這是他的生物鐘如此。夏樹洗漱完下了樓,被傭人引導了餐廳,丁家飲食比較覆古,早餐是清粥小菜,外表不錯,但是吃起來一般。夏樹吃完就打算告辭回去了,結果管家告訴他丁逸的父親請他過去。

夏樹跟著到了一間會客室,只見室內正中央的方形桌子上正攤著他送過來是三國殺紙牌,坐在屋子裏的有六個人,丁卯年、丁逸的父親還有四個年輕英俊的軍官。丁卯年笑容和藹親切,幾個軍官也在安靜地鉆研紙牌,坐在顯眼位置的丁孔並不是圓臉大耳,反而下巴尖瘦十分俊美,但他的眼神銳利異常,無形中散發著執掌天下的氣勢。

夏樹打了招呼:“老師,丁先生,早上好,聽說你們要找我,不知何事?”

丁孔手裏拿了五張牌,此時他放下手中的牌,這個動作十分隨意,卻有著不緊不慢的氣度。丁孔極力露出笑容,那笑容在他冷肅的臉上卻有著可怕的寒意。他對夏樹說到:“小夏,過來坐。”旁邊的軍官立刻讓出了位置。

丁孔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質,他的笑容能讓人豎起汗毛,不過夏樹也只是喉嚨一緊,想到彼此無冤無仇,不再害怕,做出微笑的樣子緩解自己的緊張,走到丁孔身邊坐了下來。

丁孔這些年見過的人不少,能夠在他面前一開始就鎮定自若的年輕人不多,不禁對夏樹十分讚賞。

夏樹已經猜到他們想要他來做什麽,只是很好奇丁逸的父親會對這種游戲的玩意感興趣,而且還將自己的部下帶過來。夏樹壓根不知道在場的年輕軍官在軍隊裏地位不低,反而沒有壓迫感。

丁卯年津津有味地觀察手裏的紙牌,結合夏樹已經發在網上的漫畫去思考這段歷史,加上他平時收集的線索,原本一籌莫展的考究終於豁然開朗。丁卯年此時也不禁心急:“好徒弟,這些牌上這麽多故事,你給我講一講。”

丁孔壓住他父親湊過來的手,丁卯年正好坐在他右手邊,“爸爸,你別急,讓小夏講講這三國殺要怎麽玩。”

夏樹讓他們把牌還給他,然後理好牌,問道:“因為人數不夠,我們先玩個基礎版的,需要五個人來玩,因為需要一個主公、一個忠臣、一內奸和兩反賊,這次我來當主公,因為主公身份是公開的,然後還需要四個人,你們誰參加?”

丁孔看著那個四個年輕軍官,說到:“你們來玩吧。”

丁卯年氣了,“我呢?”

丁孔無奈:“爸爸,以後找孩子們陪你玩,現在是在熟悉規則呢,你先讓夏樹教會了我們。”

因為人數齊了,夏樹發了牌,告訴她們怎麽玩,然後在玩的過程中慢慢說明規則,第一輪大家大家問了很多問題,夏樹也耐心地解答,不過規則不算難,技能牌多用幾次也就知道怎麽運用。三輪過後問題就少很多了。

這個游戲基本上就是“技術+運氣+智商”的結合,夏樹教會了他們,自己就捉襟見肘了,一開始仗著他是老師身份還能占占便宜,後來就開始落了下風,夏樹只好對早就在一旁蠢蠢欲動的丁卯年說到:“老師,你來試試吧。”

“好啊,好啊!”丁卯年立刻讓丁孔讓位置給他,丁孔朝一個手下示意,那人主動站起來笑道:“丁老,您坐這裏玩吧。”丁卯年自然跟他換了位置,然後他就看到他兒子也拿起了牌,顯然是要一起玩。

夏樹見他們都上場了,也耐心坐一邊看著,同時在一旁當丁卯年的“軍師”。這一盤看得他眼花繚亂,主要是因為幾個人的對決太精彩了,不僅看似年老不占優勢的丁卯年上手又快又好,而且他兒子丁孔更是短短時間就成了高手級別,於是這場游戲已經脫離了簡單的游戲範疇,變成了一場智力與耐力的拼搏。夏樹以前的對手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玩起來並不特別註意戰術,不過現在看這群人玩,簡直像在看高手對陣,心裏打呼過癮。

幾輪下來,丁孔贏的次數最多,那些軍官都玩出熱汗,那是投入太多思考的緣故。

丁孔讓人收好牌,叫人送來茶水,這才開口說道:“你們今天玩的牌就是這孩子設計的,這副牌設計精妙,蘊含的軍事理論也十分豐富,讓人驚嘆。對於勢均力敵的戰場來說,好的戰術和指揮要勝過依靠技術蠻力硬拼。我今天叫你們過來,是希望你們多多反思,現在雖然是和平時期,仗打的少了,但是腦子不能生銹,要時刻保持警惕,別光會動手,還要會動腦。”

四名軍官齊齊站起來,敬了軍禮:“是,長官。”

丁孔揮手讓他們坐下,對夏樹說到:“小夏,你帶過來的東西非常好。這麽多年過去,大家一直拼軍事技術,在軍事理論上卻走了歪路,所謂的專家和不計其數的長篇大論,把軍事覆雜化,長篇大論不計其數,沒一個正經靠譜的,學校裏的教育也多是華而不實的理論,讓學生暈頭轉向,卻毫無進益。你這小東西,上面的技能故事沒什麽大道理,用起來卻精妙絕倫,或許這才是我們應該回歸的道路。”

夏樹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游戲也能讓丁孔有這麽深的見地,想來果然站的越高看的遠遠,他不過是帶來幾千年前玩爛了的游戲,對方卻引申到軍事理論上去。

夏樹聽他談到軍事,也發表了自己的觀點:“我對軍事理論是沒什麽研究的,不過是看過歷史書和《三十六計故事》,才會或多或少接觸到一點,不過我曾經學過一個故事,叫紙上談兵,講的就是一個戰術一流的男人上了戰場後一敗塗地的故事,因為他從來都只會講,而不會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變通。所以無論講的多麽炫,我看還是要付諸實踐,然後‘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才可行。”

那四個軍官聽完紛紛露出沈思的表情,丁孔則點頭讚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倒是沒聽過,不過應該跟我們講的‘了解敵人就是了解你自己’差不多吧。只是這三十六計的故事還未曾聽說,小夏,你……”

他還沒說完,丁逸走了進來,不滿地看著他爸爸,“老丁,你把我的人扣了這麽久還不滿足啊,還想讓他幹什麽?”

夏樹聽他說的沒大沒小,只是責怪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不見丁家人生氣,就說到:“丁哥,我們馬上就好了,你有事別著急。”

丁孔的手拍上夏樹的肩膀,說到:“見笑了,我這兒子被我慣壞了。”

“沒事,伯父剛剛你話還沒說完呢。”

“是這樣,我想請你為為我寫出三十六計,想來是非常精彩的故事,我想當成培訓材料讓下屬們好好學一學。”

“這個沒問題,不過我只會寫故事,寫不出來什麽深刻的見解,只怕大家會覺得無用。”

“你放心,思考是他們要做的事情,你只要寫完發到我們的郵箱裏面就好。嗯,還有這個三國的故事,我看也有很多值得反思的地方……”

“行了,老丁,你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朋友不是給你壓榨的薯條。夏樹,我送你回家吧。”

丁孔沈下臉來:“你怎麽這麽沒禮貌,小夏幫了我們這麽多忙,連頓午飯都不請人家吃。”

丁逸本來只是嫌棄家裏飯菜沒有夏樹做的好吃,所以暗戳戳地想早點把人帶走,但想想剛剛這麽說確實欠妥,趕緊說道:“那好吧,夏樹跟我們吃午飯吧。”

夏樹見他郁悶的神色,就笑道:“行,打擾了。”

丁逸帶著夏樹出去,在後面,丁孔對他父親說道:“這孩子懂的東西不可思議,但看他從小到大的教育記錄和生活記錄,接觸這方面的少的可憐,父親,你說他身上有什麽秘密?”

丁卯年露出莊重的神色:“無論他有多來歷不明,但他終究是善良的,而且可以幫助我們還原很多歷史真相,這對於我們的文明發展是很有意義的事情。不要讓人隨便動他。”

丁孔點頭,對那幾個軍官吩咐一番,幾個人立刻離開辦事去了。

丁家子孫滿堂,而且丁卯年生日剛過,家裏還有不少人,吃個午飯就坐滿了長桌,夏樹身邊除了丁逸都是小孩子,飯菜還沒端上來全,孩子們就纏著這個叔叔講故事。夏樹給他們講了個哪咤鬧海,孩子們義憤填膺地職責哪咤不講道理,弄壞了人家水晶宮的房子讓蝦兵蟹將難受還殺人。夏樹哭笑不得,卻也不得不讚嘆他們的思想很健康。

飯桌上,丁逸的母親也在,一直用詭異的笑容對著夏樹,看得他心裏毛毛的。這頓飯丁家的熱情簡直讓夏樹無福消受,因此夏樹看到飯後丁孔又叫人拿來了一個紅色錦盒就不太想接受了。

丁孔將盒子打開,裏面有一枚紫色水晶胸針,是不分性別的款式,他站在夏樹面前,身為聯盟元帥的氣勢散發的很足,令屋子裏的氣氛都凝重起來,“這個小禮物你拿著,小夏,歡迎經常到我們家來玩。”

這胸針一看就很貴重,夏樹下意識搖頭,道:“我受不起,這禮物太貴重了。”

丁卯年笑瞇瞇說到:“徒弟,這個是小玩意而已,你就拿著吧,你看我幾個曾孫都是當玩具來玩的。”他手指的方向,果然有幾個孩子把胸針隨意別在衣服上,有的還拿在手裏玩。丁孔又強硬地握著他的手指讓他動不得,將盒子放上去,夏樹只能接受了。

丁逸開小飛船送他回去的時候,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夏樹怎麽問他都沒問出來原因,摸著手裏的胸針,也看不出除了名貴以外的東西。

丁逸嘴角掛著笑容,看見夏樹不明所以地翻看胸針,心想,這家徽都送出去了,夏樹果然命中註定是我的人啊。卻不想想他們家送東西也不告訴人這東西竟然是他們家徽,沒有血緣或者婚姻關系壓根不會送,這正是丁家人認可了夏樹,而且他們總是很驕傲,看出來丁逸喜歡夏樹,就認定夏樹遲早要進他們家門。

Act30

Act30

路上夏樹接了個電話,丁逸豎起耳朵聽著。那邊卻是羅寧飛,他對夏樹賊心不死,丁逸心裏警鈴大作。

“小飛,什麽事啊?”

“生日?嗯,是八月二十四。”

“你要給我過生日?不用那麽麻煩,那天來我家一起吃頓飯就好了。”

“隨便?不隨便啊,生日的形式不是很重要,而且這說明我又老了一歲,實在沒什麽好慶祝嘛。”

“嗯嗯,到時候人過來就行了,不要太破費。”

丁逸一路聽過來,此時已經能夠輕描淡寫了,飛船停在大超市的停車場,這裏有最大的生鮮超市,丁逸的目的不言自明。“我們去逛逛超市,家裏的飯好難吃,今晚留下來跟你吃飯。”

“好啊。”

丁逸喜歡跟夏樹逛超市的感覺,好像兩口子在買菜,非常有意思,而且夏樹很會挑選食材,而且挑選的過程表情也十分豐富,比平時愛說話些。

夏樹正在斟酌買哪種肉類,丁逸在一旁問道:“你生日那天羅家小孩也要來?”

夏樹說是啊。

丁逸心裏就不高興了,他還想跟夏樹來個二人世界呢,而且他也早就做好了告白的打算,要是多出來那個心懷不軌的小子,多礙眼啊,指不定還壞事。

沒想到夏樹又說到:“我弟弟也要回來,這下子熱鬧了。”

丁逸的臉黑了,不怎麽高興地拉高了聲音:“夏河也回來?”

夏樹沒好氣地說到:“我弟弟不回來,還能指望誰?”

丁逸立刻很狗腿地笑起來,把自己的不快掩飾掉,說到:“小弟回來肯定好啊,到時候還能吃上你做的大餐。”眼睛軲轆轉,又覺得夏河回來不是壞事,到時候裏應外合,指不定事半功倍呢。丁逸沈浸在告白的大事中,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讓夏樹都露出不解的神情。

夏樹下午就一直在碼字,丁逸送他回來後就走了,屋子裏就剩下他一個,於是只能聽到窗外呼嘯而過的飛船引擎聲。傍晚的時候丁逸又過來了。丁逸從進門起就開始圍著他轉。

“夏樹,這個我洗。”丁逸很少在廚房裏打雜,因為他經常的幫倒忙的,今天卻格外殷勤。夏樹倒寧願他像平時一樣當撒手掌櫃呢。

打發丁逸去削蘿蔔,丁逸就搬了小凳子坐在廚房的角落裏,一邊哼著曲子一邊削,丁逸感覺自己渾身充滿了幹勁,想到過幾日要實施的計劃,他的心就安靜不下來。“夏樹啊,你喜歡不喜歡花?”

“問這個幹嘛,你不是打算生日送花吧,可別啊!”

“就說你喜歡什麽花好了,啰嗦。”

“我喜歡向日葵,臥槽,丁逸,你把蘿蔔都削沒了!”眼看丁逸手裏的蘿蔔只剩下拇指般大小,夏樹連忙把剩下的蘿蔔搶過來,勒令他出去等著。

丁逸被趕了出去,卻還趴在門框上,盯著夏樹的背影。只見夏樹挺直了腰,上下翻炒著鍋裏的菜肴,汗水從他的發際溜下來,滴答落入衣領消失不見。太陽在他的頭頂打上一層金光,更讓鼻翼的汗水晶瑩剔透。

丁逸不由自主走了過去,拿出手帕來在夏樹臉上輕輕擦著,夏樹催促他:“快點擦完,擋著我眼睛了。”他並沒有覺得這動作有多暧昧。

丁逸輕笑著把手帕收回來,轉過身去,雙手展開手帕放在鼻子下聞著,明明沒有什麽味道,他卻覺得香氣撲鼻,將手帕折好放在兜裏,大概這個禮拜都不願意去洗了。夏樹還沒出來,丁逸坐在沙發上等吃的,電視卻十分無聊,到處是廣告和無聊的新聞。丁逸單手撐起下頜,無聊得在桌子上畫圈圈,漸漸的手指寫出來的字變成了夏樹的名字,因此對著空白不留痕跡的桌面也越看入迷了。

夏樹出來見到他無聊的舉動,笑道:“等急了吧,過來幫我上菜。”

丁逸看著他轉過身解下圍裙的背影,就在這一刻覺得他已經舍不得出現離開他的念頭。

丁逸走後,夏樹打開群。夏樹的私群格外熱鬧,夏樹見幾千條消息的提示,打開來看了一點,才明白讀者們見他的生日快要到了,要給他送禮物呢。發起人正是大手牽小手。

這個群人一直不多,相對於這個有正主的官方群,反而每個山寨群都有上萬人,很多人還擠不進去,夏樹也收到邀請,不過鑒於他不喜歡跟太多陌生人交流,因此更加寵愛這個小群。看他們熱情高漲地討論給他送禮物,不由得會心一笑。

一棵樹:我來啦大家。

某只魚:嗷嗷,小受受,你的大受快到了哦

OOXX:大受哈哈哈,我們給你準備了禮物,一定要接受啊

因火:是噠,雖然你說真實信息要保密,不過我已經同意代他們轉寄禮物給你了

大手牽小手:小手,不拒絕大好意啊。

夏樹奇怪羅寧飛說話的語氣,平時他不是一直很嚴謹麽,怎麽今天打字七零八落。

一棵樹:謝謝大家!太感謝大家的支持了,你們是我寫作的動力,我太幸運了遇見你們

……:小受真是太客氣了,好想捏臉(⊙v⊙)

大手牽小手:小,你還家嗎?

夏樹琢磨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他回覆了消息。

一棵樹:在啊,怎麽了?

隨後大手牽小手就沒有發消息過來。

大約半個小時後,夏樹的房門忽然被砰砰砰敲響了,敲門的人非常著急,敲門聲又快又急。夏樹跑去開門,羅寧飛手掌舉在半空,滿臉通紅,大概是跑上來的。

夏樹趕緊讓他進來,給他倒了一杯茶,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過來?”

“夏,夏哥!”羅寧飛走路不穩,幾步路看起來搖搖欲墜,夏樹只好把人扶到沙發上放著,一股濃重的酒味直沖鼻子,讓夏樹打了個噴嚏。這孩子連講話都結巴了,看來醉的不輕啊。

“這麽晚過來找我什麽事啊?還喝得這麽醉,未成年人不是禁酒嗎,你也不怕我去告狀。”夏樹數落著他,主要還是為了他好。看羅寧飛網上活蹦亂跳的,沒想到已經醉成這樣了。

“夏哥,你去告,告吧!我,不怕!”

“好好好,你不怕我怕,告訴我為什麽喝酒。”

“夏哥,你是好人。”

“嗯,好人,然後呢?”夏樹把溫水拿過來,放在他嘴唇邊,想讓他喝口水緩緩,“喝口水,肚子難受嗎,難受的話給你找點藥。”

“好的像我媽媽!”

“餵,老子跟你媽那裏像了,小破孩!”

“都像,溫柔,漂亮!”爛醉的小孩平躺在沙發上,雙眼發亮,深情地看著他。

也許他根本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吧,夏樹被像媽媽的話雷到內傷,卻不得不顧及這小孩喝醉的事實。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聽話,我送你回家休息。”

“別趕我走!夏哥,我喜歡你,別趕我走嗚嗚……”這說著說著就哭上了,一邊哭著還一邊伸出兩只手臂往夏樹身上掛,也不管自己抱到的地方是夏樹的腰還是大腿,也太善變了。

但那哭聲就像五六歲的孩子,撞得夏樹的耳朵軟乎乎的,立刻投降了:“好好,不趕你走,那總得起來洗澡吧。先放開我。”至於喜歡你這種話,他也只會當成是孩子的盲目崇拜,與愛情無關吧。聽到他勸,羅寧飛砰地摔在沙發上,似乎無法動彈。

“洗,你幫我洗,我,動不了了。”羅寧飛努力擡起上半身,但是他馬上就倒了下去,嘟囔著自己罵自己窩囊。“好沈,我怎麽動不了?”

夏樹正想把人拖到浴室裏去,就聽見身後傳來敲門聲。夏樹只好起身去開門了,一看,是丁逸去而覆返。

“我有東西拉下了,有人在?”丁逸敏銳地聞出來空氣中濃烈的酒氣,眼睛危險地瞇起來,繞過夏樹直奔客廳,看到躺在沙發上睡得像死豬一樣沈的男孩。於是喝得爛醉如泥還能準確找到夏樹的家孩子你可真是強大啊。丁逸攔住夏樹即將玩下去的腰部,說到:“我看他醉的不清,臉色還出現異常的潮紅,怕是有酒精中毒的危險,我送他去醫院洗洗胃吧。”

喝醉要洗胃嗎?夏樹疑惑著,伸手去摸羅寧飛的臉,熱乎乎的,不知道是發燒還是醉酒臉紅,不過臉色的確不大正常。

他靠近的時候羅寧飛就發覺了,手一撲準確地蓋住夏樹的手腕,喃喃自語:“夏哥,別走,不趕走我嗚嗚……”

聽著那難聽的哭腔,丁逸冷哼一聲,蹲下來把羅寧飛的手掌掰開,對夏樹笑到:“小破孩學大人喝酒,這下子喝暈了吧,我看以防萬一還是送醫院看看吧,在你這裏也不方便。”

剛剛羅寧飛的動作讓夏樹心中警覺,心想這小孩也太膽大了,不過他終究還是不該給小孩暧昧的機會,羅寧飛不過見了他兩三面要談到愛情的高度未免有些荒唐,更何況小孩子心性不定。夏樹就點點頭,說到:“那你帶他走吧,最好去醫院看看,如果沒事幫我送他回家。家裏人該著急了,這孩子怎麽喝醉了還亂跑。”

丁逸揚起眉毛,發現羅寧飛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於是露出大大的笑容來。

羅寧飛心知今晚白跑一趟了,本來想借酒表白的,又被丁逸給亂了,心中大恨丁逸,卻不能在夏樹面前做出什麽爭風吃醋的動作,心想等離開這裏有你丁逸好看的。

丁逸讓夏樹把他落在桌子一角的腕表拿過來戴上,然後輕松抱起躺著裝死的羅寧飛站起來往外走,此時已經深更半夜,基本上沒什麽人出來活動。因為這棟是舊樓,樓梯光線不太好,夏樹就一起出門送他們下樓。

到了樓下,夏樹又跟他們走了一程去停車場。一路上只有清風徐徐伴著他們,路邊栽種著容易在人造星球存活的大榕樹,在路燈照射下籠罩出大片陰影。羅寧飛已經十分安靜,而他們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一旦開口反而失去了這份星光下散步的默契。

夏樹看著丁逸的側臉,這是一張容易讓人癡迷的臉,因此側面的弧線也完美無缺,如果丁逸去當明星,必然會讓顏控們瘋狂追逐。但是此刻丁逸抱著人與他同行,完全沒有那種高貴冷艷的孤立感,反而像他最熟悉的老朋友,一起享受著午夜的清風。

他熟悉丁逸,丁逸也熟悉他,這樣的熟稔與愛情無關,是朋友間的默契。再多一步會覺得失了味道,再少一步又不滿足。因此丁逸在他心中就只能是朋友,他可以與任何人談戀愛,只是這個人他舍不得用來戀愛。

“到了。”夏樹看著前面的停車場,裏面有無數飛船停泊著,丁逸那一輛也在附近十分顯眼。

丁逸卻覺得這一聲好像打破了魔咒,就在剛才他覺得他無限接近過夏樹,可是夏樹卻在轉眼間就把打破了那份心有靈犀的氛圍。

盡管失望,丁逸也只是把羅寧飛扔進自己的飛船後座,凝視著夏樹說到:“難得有這麽好的散步機會,卻要送小醉鬼回家。這段路再長點就好了。”長到他走不完,長到他們走盡一生的風霜雨雪。

夏樹竟然明白他感嘆何來,立刻說到:“路總有盡頭的,”見丁逸露出驚愕的表情,又笑道,“我們的友誼不會有終結的時候,你永遠是我的朋友。快回家吧。”

“那我走了。”難掩失望苦澀,但是對未來充滿憧憬的丁逸卻在夏樹的幾句話裏嗅到了災難的味道。

“小心點。”夏樹揮手向他們告別,丁逸此時看過去,發現夏樹的眼神十分清明,也非常幹脆,果然就像送一般的朋友回家,果斷利落,只因為這個人心中牽念太少太淺,可以毫不猶豫。

Act31

Act31

“哼!”飛船才起飛,後座就傳來清晰的冷哼。

丁逸咧嘴陰森笑道:“沒醉死還躺著裝死人啊小鬼。”看到羅寧飛馬上撐起了身體。

羅寧飛是喝了點酒,不過他的酒量很大,在朋友中有千杯不倒的稱號,因此既能制造濃烈的酒味又能表現得像個正宗的醉鬼。他的表演差點漏了馬腳,因為在夏樹面前他總是格外的不好意思。不過正當他以為可以來個轟轟烈烈的告白,或者制造一次與心上人親密接觸的機會時,丁逸這個不速之客就來了。羅寧飛氣得鼻子都歪了。

羅寧飛老早就看不慣丁逸了,比他年紀大如何,比他早認識夏樹又如何,一張娘娘腔的臉也好意思出來混,這樣的人怎麽給夏樹安全感。而且剛剛的事情讓他發現,夏樹對丁逸或許也沒有那個意思。

為了證實,羅寧飛故意說到:“你也不簡單,為了賴在夏哥家裏,竟然用落東西這種爛借口,不就是為了能多看兩眼。夏哥對你沒意思,才沒有讓你留宿的吧。”

丁逸呵呵一聲,“我回去是不是巧合難以定論,但是我可不像你年紀小小心思齷齪,想要酒後亂X還是怎麽滴,但凡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都要讓你活不到明天。”

“你汙蔑誰呢,丁逸我告訴你,我是要堂堂正正追夏哥的,我是臉皮薄才喝酒壯膽要來表白,你壞我好事還有理了你,你要是嫉妒我就直說,老樹皮!”

“小豆丁,這麽快就惱羞成怒了,你以為你那不入流的表白小樹能看得上,他不把你罵一頓算你走運,還裝醉呢,到時候他說什麽第二天都能說是假的,哄你的,誰會相信一個醉醺醺的人聽到的話。說白了,你就是白幹活。”

“停下!”羅寧飛突然從後面抓住他的肩膀吼道,因為他的動作讓丁逸操控方向盤的手打滑結果飛船搖晃起來,偏離了軌道在空中上下起伏。

丁逸氣得大吼:“不要命別拖上我啊!”

“找地方停下,我要揍你!”

“呵呵,說不過就打,果然是莽夫一個。好,今晚滿足你。” 丁逸也很想動手,最好能把這不要臉的小鬼門牙打下來,讓他沒臉開口說話。在夏樹面前裝綿羊,在別人面前扮老虎是吧,今天就讓你的虎牙斷掉!

丁逸找了個空闊的沒有人影的廣場降落,兩個人同時打開飛船的艙門走了出去,彼此緊盯著對方的動作免得被偷襲。他們彼此都了解對方不是多高尚的人,背後偷襲這種事情完全與年齡和臉無關,總之就是,兩個人都挺不要臉。

兩人在空地上對峙,只見羅寧飛握緊了雙拳怒目圓睜,像一頭虎虎生威的小老虎,隨時準備往前撲過去,把敵人撕碎。而丁逸雙手下垂,繃緊了背部,輕微挪動的雙腳蓄滿了力量,一點也不像個成天趴在電腦前面碼字的書生。

此時無聲勝有聲。兩個人都動了,羅寧飛揮起右拳沖丁逸惹人厭的桃花臉揍過去,拳頭撞開空氣響起呼呼的風聲;丁逸則擡起優美的長腿不客氣地掃向敵人的下部,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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