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氣爽，陽光明媚，這個院落的位置已經夠偏僻，還被幾棵樹高大的樹擋住了陽光，更顯得陰暗。

最奇怪的是這房間還門窗緊閉，不透一點光線。

“傅紅塵，你在麽？”易水寒敲了敲門，從昨晚他醒來後就一直鎖在房間裏，她有些好奇。

“在。”很輕的聲音，一瞬間就消散了。

“你可以開門麽？”易水寒問道。

遲疑了半晌才傳出聲音：“可以。”

輕微的腳步聲，然後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室內十分陰暗，霎時照進了光亮。

突然面對光線，他的眼睛還不適應，伸手擋了擋光線。

“你怕光？”易水寒問道。

傅紅塵遲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你怕光那是因為長期處於陰暗的地方，暫時不適應光，多曬曬太陽就好了。”易水寒把他拉出了房間，來到樹蔭下。

傅紅塵木訥地任由她拖著，垂著眼簾，不讓眼睛直接接觸光線，即使在樹蔭下，他也有些昏眩。

“長期困在一個陰暗的地方，沒病也會生出病來。”易水寒見他臉色十分青白，白得像吸血鬼一樣，給人感覺很陰森，加上他那木訥的表情，怪異得很。

傅紅塵稍微擡了擡眼簾，不解地看著她。

“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我讀不懂你的眼神。”易水寒郁悶，他總是用那種無辜而迷惘的眼神看她，弄得她也很迷惘。

“為什麽帶我來這裏？”他不解。

“曬太陽。”這不是很明顯麽？

“不是，你為什麽把我帶來這裏？”他換了一種問法。

易水寒郁悶，他這個問題和剛才的問題有什麽區別？不就是多了幾個字，只能說明傅紅塵不善於交際和表達，還好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裏是我的宅子，找不到你妹妹，你又昏迷了，所以就把你帶來這裏。”

他又垂下眼簾，遲疑了許久，然後道：“我現在可以走沒有？”

呃？易水寒又郁悶了，他是要回房間去還是回地獄門去？而且她又沒有鎖住他，他去哪裏是他的自由，根本不需要經過她的允許。

“你要去哪裏？”

“……不知道，大概會回地獄門，我可以走沒有？”他再次問道。

易水寒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沒要挾他，“若我不讓你走，你會不會走？”

傅紅塵一楞，擡了擡眼簾怔怔地看著她，遲疑了很久，猶豫了很久，糾結了很久，他還是不知道，然後木訥地搖了搖頭。

搖頭？不會？易水寒詫異震驚，深呼吸了一口氣，平覆下來道：“傅紅塵，這裏雖然是我的地方，但是你可以來去自由，現在你想去哪裏？”

傅紅塵又是一楞，過了半晌，又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想去哪裏。

易水寒郁悶不已，搖頭是什麽意思？她沒有那麽高超的領悟力：“不如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傅紅塵遲疑了一會，然後緩緩道：“我沒有想法。”

易水寒有點想撞墻，傅紅塵比悶油瓶還要悶，木頭推它一下都會動，傅紅塵怎麽推都不動。

“你有沒有什麽不舒服？”易水寒決定換個話題。

傅紅塵搖了搖頭。

“你餓不？”

搖頭。

“你的手痛不？”

搖頭。

“你還要曬太陽麽？”

不點頭不搖頭，他不知道。

“那就繼續曬太陽，好不？”

點頭，似乎陽光也不是那麽刺目。

“你累不？要不要坐下？”

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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