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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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雪球砸到腦袋時九條還是懵的。
這一下並不是很有力，砸到她腦後時甚至給她一種軟趴趴的感覺，但她的身體還是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啊呀呀！偷襲什麽真是太過分了！”同樣被波及的小狐貍抖了抖背上的雪，“九條要快點反擊啊！”
“反，反擊？”小姑娘楞了楞，試探性的擡了擡手，但又很快放下，“不好吧，要是打中了別人……”
“就是要打中別人啊！”小狐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甩了把尾巴。
“不，不行的，不可以打人的……呀！”
松開扯住小姑娘馬尾的一只手，已經在身後聽了不短時間的螢丸無奈地看著她：“我說你啊！我們是在打雪仗誒！當然要打中才行啊！”他還想說什麽，就看見小姑娘眨著大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
“唉，算了，跟你說不清楚。”跟九條相處了那麽多天，也差不多了解了她的性格，螢丸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彎下腰抓了把雪團成球在九條面前晃了晃，“看見了嗎？然後像我這樣——”
小小的雪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啊！阿螢你幹嘛啦！”
紅頭發的少年氣哄哄地也朝這裏攻擊過來，只不過被螢丸輕松地躲開了。
“喏，你要不要試試？”
轉眼又團好一個雪球，螢丸伸手遞給她。
小姑娘慌忙地接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相當無措地看著他。
只是一眼便差不多猜出九條藤四郎在想什麽，螢丸頗有些無奈地去拉她的手：“好啦好啦，如果不喜歡這個的話，我帶你去玩點別的吧！”
“不需要麻煩螢丸君！”感覺再不說點什麽九條就要被拐走了，小狐貍緊急發聲，眼珠子轉了轉，“我們粟田口家的孩子也可以帶九條一起玩！”
應聲而來的是粟田口家裏向來乖巧的平野和前田，兩個小正太一人牽著九條一只手，往一個方向引去。
“九條哥哥，這裏這裏。”
“除了打雪仗，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九條哥哥。”
“如果九條哥哥可以來的話……”
“大家都會很開心！”
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著配合，連步伐都一致起來，九條當然沒有辦法拒絕弟弟的邀請，只能回頭抱歉地對螢丸笑笑。
“你們快過來啊！”亂藤四郎朝他們揮揮手，“這個絕對不可以輸哦！”
橘色長發的少年毫不費力地推著一個快和他一樣個頭的大雪球，像個小領導一樣向兄弟們發號施令。
“退你和秋田一起負責底盤！”
“包丁把裝飾好好收起來！”
“博多你快去支援那邊的信濃他們！”
“骨喰哥哥這個放這裏！”
“各位！無論是打雪仗還是堆雪人，我們都要做得最好哦！”
“好——”
“大家都精力旺盛呢！”
小狐貍在九條脖子那裏蹭了蹭，笑瞇瞇地建議。
“九條快點去幫忙吧！”
同樣有這個想法的九條點了點頭，走了過去，然後很快被分配到了滾一個稍小些的雪球的任務。
並不是什麽覆雜的任務，九條很輕松地就完成了，幾個剛剛打完雪仗的兄弟也都興奮地湊過來幫忙。
雪人很快就堆好了，於是大家又開始爭著往雪人身上插鼻子，貼嘴巴，鬧了好一會才搞定。
並不是太精致，但是姑且算是可愛的雪人就這樣完成了。
“等等！還有這個！”包丁拉著毛利跑過來，後者一手抱著什麽，笑瞇瞇的跟著，“雪人也要打扮啦！”
小家夥興奮地嚷嚷著，拿過毛利手上的大盒子，放在地上打開，裏面裝著幾個五顏六色的小盒子和幾只畫筆。
搶占先機地抓了一支畫筆，包丁連忙就要湊過去畫兩筆，理所當然不樂意的小短刀也紛紛行動起來。
被弟弟們又推又拉的，九條剛想也上前添上幾筆，一個聲音卻突然出現在了腦海裏。
“那個人一直在看著你呢。”
是誰？
九條的身體僵了僵，本來要去拿畫筆的手也一下子懸在半空，最後又慢慢地垂了下來。
同樣抓住時機搶到一支畫筆的秋田不小心撞到了她，和她道歉，她也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可能已經看出什麽了。”
看出什麽？
心裏大概有了答案，但九條還是不太敢回頭去確認。
過去的經歷使她變得格外敏感和不安，但是她卻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勇氣，她一直是個膽小鬼。這大概也是她一直被他人厭惡和欺侮的原因吧。
九條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了腕上那個從不離身的鈴鐺，力氣大得手上的青筋都明顯了許多，然後又很快松開。
沒事的。
她這樣安慰自己，裝作沒事一樣笑著加入大家，可是她的腦子還是忍不住想起剛剛的對話。
那個人現在還在看著我嗎？
我如果回頭會不會看見他？
他，會不會已經發現了？
越來越不安，九條甚至覺得已經有一道目光緊緊鎖住了自己，帶著連她都害怕的涼意。
“九條，怎麽了？”發現自己看護著的孩子突然打了個冷顫，小狐貍不禁有些擔心。
“沒，沒事的……”九條努力咧開嘴笑了笑，但是很快又轉了個話頭，“那個，我有點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嗎？”
小姑娘扯住了離她最近的哥哥後藤的衣角，小臉有些蒼白，聲音也變得有點虛弱，幾乎是細不可聞，卻也剛好能讓後藤聽清。
向來疼護弟弟的後藤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甚至因為太擔心打算自己送弟弟回去休息。
“不用的，我真的只是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九條搖搖頭，然後又伸手安撫似的拍拍小狐貍，“小狐貍也是，不要擔心哦，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小叔叔那裏去吧。”
小狐貍甩了甩尾巴，似乎還想爭論些什麽，但一跟小姑娘的眼睛對上就忍不住心軟了，於是只能低頭。
後藤對九條的體力弱這件事情自然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對這番說辭也是沒什麽懷疑，見弟弟執意要一個人回去，也沒再阻攔，只是叮囑了幾句。
然後便是故作鎮定的離開，直到她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步伐才快了起來。
她現在只想快一點，快一點回到部屋。
然後把自己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這麽想著，她開始小跑著奔向目的地，然後——
“你在跑什麽呢？小九？”
長廊的另一頭，男人微微笑著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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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並不是很有力，砸到她腦後時甚至給她一種軟趴趴的感覺，但她的身體還是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啊呀呀！偷襲什麽真是太過分了！”同樣被波及的小狐貍抖了抖背上的雪，“九條要快點反擊啊！”
“反，反擊？”小姑娘楞了楞，試探性的擡了擡手，但又很快放下，“不好吧，要是打中了別人……”
“就是要打中別人啊！”小狐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甩了把尾巴。
“不，不行的，不可以打人的……呀！”
松開扯住小姑娘馬尾的一只手，已經在身後聽了不短時間的螢丸無奈地看著她：“我說你啊！我們是在打雪仗誒！當然要打中才行啊！”他還想說什麽，就看見小姑娘眨著大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
“唉，算了，跟你說不清楚。”跟九條相處了那麽多天，也差不多了解了她的性格，螢丸也就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彎下腰抓了把雪團成球在九條面前晃了晃，“看見了嗎？然後像我這樣——”
小小的雪球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啊！阿螢你幹嘛啦！”
紅頭發的少年氣哄哄地也朝這裏攻擊過來，只不過被螢丸輕松地躲開了。
“喏，你要不要試試？”
轉眼又團好一個雪球，螢丸伸手遞給她。
小姑娘慌忙地接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好，相當無措地看著他。
只是一眼便差不多猜出九條藤四郎在想什麽，螢丸頗有些無奈地去拉她的手：“好啦好啦，如果不喜歡這個的話，我帶你去玩點別的吧！”
“不需要麻煩螢丸君！”感覺再不說點什麽九條就要被拐走了，小狐貍緊急發聲，眼珠子轉了轉，“我們粟田口家的孩子也可以帶九條一起玩！”
應聲而來的是粟田口家裏向來乖巧的平野和前田，兩個小正太一人牽著九條一只手，往一個方向引去。
“九條哥哥，這裏這裏。”
“除了打雪仗，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九條哥哥。”
“如果九條哥哥可以來的話……”
“大家都會很開心！”
兩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著配合，連步伐都一致起來，九條當然沒有辦法拒絕弟弟的邀請，只能回頭抱歉地對螢丸笑笑。
“你們快過來啊！”亂藤四郎朝他們揮揮手，“這個絕對不可以輸哦！”
橘色長發的少年毫不費力地推著一個快和他一樣個頭的大雪球，像個小領導一樣向兄弟們發號施令。
“退你和秋田一起負責底盤！”
“包丁把裝飾好好收起來！”
“博多你快去支援那邊的信濃他們！”
“骨喰哥哥這個放這裏！”
“各位！無論是打雪仗還是堆雪人，我們都要做得最好哦！”
“好——”
“大家都精力旺盛呢！”
小狐貍在九條脖子那裏蹭了蹭，笑瞇瞇地建議。
“九條快點去幫忙吧！”
同樣有這個想法的九條點了點頭，走了過去，然後很快被分配到了滾一個稍小些的雪球的任務。
並不是什麽覆雜的任務，九條很輕松地就完成了，幾個剛剛打完雪仗的兄弟也都興奮地湊過來幫忙。
雪人很快就堆好了，於是大家又開始爭著往雪人身上插鼻子，貼嘴巴，鬧了好一會才搞定。
並不是太精致，但是姑且算是可愛的雪人就這樣完成了。
“等等！還有這個！”包丁拉著毛利跑過來，後者一手抱著什麽，笑瞇瞇的跟著，“雪人也要打扮啦！”
小家夥興奮地嚷嚷著，拿過毛利手上的大盒子，放在地上打開，裏面裝著幾個五顏六色的小盒子和幾只畫筆。
搶占先機地抓了一支畫筆，包丁連忙就要湊過去畫兩筆，理所當然不樂意的小短刀也紛紛行動起來。
被弟弟們又推又拉的，九條剛想也上前添上幾筆，一個聲音卻突然出現在了腦海裏。
“那個人一直在看著你呢。”
是誰？
九條的身體僵了僵，本來要去拿畫筆的手也一下子懸在半空，最後又慢慢地垂了下來。
同樣抓住時機搶到一支畫筆的秋田不小心撞到了她，和她道歉，她也是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我覺得他可能已經看出什麽了。”
看出什麽？
心裏大概有了答案，但九條還是不太敢回頭去確認。
過去的經歷使她變得格外敏感和不安，但是她卻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勇氣，她一直是個膽小鬼。這大概也是她一直被他人厭惡和欺侮的原因吧。
九條一只手緊緊地抓住了腕上那個從不離身的鈴鐺，力氣大得手上的青筋都明顯了許多，然後又很快松開。
沒事的。
她這樣安慰自己，裝作沒事一樣笑著加入大家，可是她的腦子還是忍不住想起剛剛的對話。
那個人現在還在看著我嗎？
我如果回頭會不會看見他？
他，會不會已經發現了？
越來越不安，九條甚至覺得已經有一道目光緊緊鎖住了自己，帶著連她都害怕的涼意。
“九條，怎麽了？”發現自己看護著的孩子突然打了個冷顫，小狐貍不禁有些擔心。
“沒，沒事的……”九條努力咧開嘴笑了笑，但是很快又轉了個話頭，“那個，我有點累了，可以先回去休息一下嗎？”
小姑娘扯住了離她最近的哥哥後藤的衣角，小臉有些蒼白，聲音也變得有點虛弱，幾乎是細不可聞，卻也剛好能讓後藤聽清。
向來疼護弟弟的後藤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甚至因為太擔心打算自己送弟弟回去休息。
“不用的，我真的只是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九條搖搖頭，然後又伸手安撫似的拍拍小狐貍，“小狐貍也是，不要擔心哦，我自己可以的，你回小叔叔那裏去吧。”
小狐貍甩了甩尾巴，似乎還想爭論些什麽，但一跟小姑娘的眼睛對上就忍不住心軟了，於是只能低頭。
後藤對九條的體力弱這件事情自然是再清楚不過，所以對這番說辭也是沒什麽懷疑，見弟弟執意要一個人回去，也沒再阻攔，只是叮囑了幾句。
然後便是故作鎮定的離開，直到她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步伐才快了起來。
她現在只想快一點，快一點回到部屋。
然後把自己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這麽想著，她開始小跑著奔向目的地，然後——
“你在跑什麽呢？小九？”
長廊的另一頭，男人微微笑著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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