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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Act 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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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亞·卡魯卡沙這只可以單人毀游艇的大怪獸是怎麽摸到我家的!?

這時候,也許答案已經不是那麽重要,如何解決這可怕的噩夢才是當務之急。

我默默的掏出了手機,找到青峰大輝的號碼就要撥出去——特警除了可以幫忙搶銀行,大概也許也能幫著處理擾民分子吧?

茶發大怪獸瞇著紫色的眼睛舔了舔沾上牛奶的手指,看著我撥號笑嘻嘻的沒有做聲。我一個號碼撥出去,電話那頭傳來的除了“無人接聽”就還是“無人接聽”。我默默的看了看手機屏幕……直接歸零的信號讓我將視線聚焦在了青年手裏顛著的一個小黑盒子上。

我想,我從來沒有一刻怨恨過自己為毛到現在都沒能造出高達,如果這時候我有高達……就能把眼前這只怪獸一腳踩扁,一劍削人棍好麽!

可我沒有,所以我只能瞄著他右手中指上那只會噴火的戒指噤聲,默默催眠自己這是幻視,我家什麽都沒有……嗯什麽都沒有。

剛剛做完心裏建設,我打算去拿電話機旁的外賣單叫外賣,今天呆了一天實驗室我也實在是沒精力再去做飯了。

強迫自己忽視客廳中央盤腿坐在我的沙發上看著我的電視的某個怪物,我極為淡定的向座機走去。這家夥看著我前後晃了晃,興致極高的開口道:“親愛的,晚上吃和食嗎?你冰箱裏除了牛奶什麽都沒有……我很憂郁啊!”

吧嗒一聲,我差點撕壞手裏的外賣單。

漠視……這麽一尊大怪獸在家裏,誰能漠視啊!!

我摔下電話,惡狠狠的回頭:“你到底是怎麽進來我家的!你有點廉恥心嗎!?”

茶發怪獸揚了揚嘴角:“我是黑手黨嘛~”

黑手黨,去你妹的黑手黨啊混蛋!

……最後,我點了雙人份的什錦壽司,自己用僅有的材料煮了味增湯,和某只怪獸一起坐在沙發前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這食不知味的晚餐。

不,食不知味的只有我自己,隔壁的怪物吃非常開心甚至完全丟棄了羞恥心,試圖將筷子伸向我的碗裏搶食——次奧,黑手黨太過分了!

我瞪他,大概是他自己也自知理虧,摸了摸鼻子訕訕的收回了筷子。紫色的眼睛在瞄道現在電視裏放映的新聞時,立刻轉移話題:“……親愛的你快看,電視裏是不是那天沒來的溫柔姐姐?”

我本想吐槽他話題轉移的不夠高明,可當視線移上墻上的寬屏電視時,我差點被自己煮的湯嗆死。

跡部大爺友情贈送五十五寸的3D寬屏電視將其中被記者包圍的黑發女作家連長袖上褶皺都顯示的清清楚楚,錯認的可能性根本為零。

更何況,在屏幕的下端,電視臺還唯恐天下不亂的加上了這麽刺眼的標題——

《人氣作家森田子易遭低谷,最新力作《蒲葦三千》“芥川獎”一輪便遭棄!》

被加大又拉黑的字母簡直紮眼的很,屏幕裏,那些記者還圍著從出版社走出的子易圍追堵截。

“森田老師,據說這次一票否決了您作品的是您的老師作家平和島則宗,試問您有和感想呢?”

“傳言說平和島老師對您作品不滿已久,甚至對宇佐見老師說您三年毫無長進——這是真的嗎?”

“現在大家都說您江郎才盡,接下來會退出小說界……您對這種說法有何看法?”

記者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也是最討厭的存在。對於民眾,揭露真相詞句犀利的他們絕對是勇士,可對被抓住的名人來說……這無疑是最頭疼的存在。

屏幕裏的子易深邃的眼中除了無盡的疲憊感,我看不見第二種神色。她伸手推開記者道了句“無可奉告”,想要向停車場走去。可記者們怎麽會放過這樣一個可以爆料的大好機會?

看著他們裏一層外一層將子易堵在出版社門口,一副地獄十八修羅的模樣——在我眼裏,簡直就是孤苦無依的子易被困,而那群妖怪張牙舞爪恨不得就此把她吞下!

呯得一聲,我把飯碗一砸,轉頭沖著咬著金槍魚壽司看的正開心茶發怪獸,義正言辭道:“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總該要付點代價吧?”

埃利亞瞇了瞇眼,笑著點了點頭:“所以……親愛的你想要什麽?”

我面無表情的扯著他的袖子就走:“你應該有車對吧?開導航帶我去那家出版社,快!”

被我連拖帶拽弄出門的青年咬下手裏最後一口壽司,眨了眨眼無辜道:“誰說我開車來的?上次被山本武威脅著回了意大利本部,怎麽想也不可能開車來吧?”

我咬牙:“那你是怎麽來的!”

青年笑瞇瞇的從我的手下拯救自己的衣領:“直升機~?”

……次奧,為什麽又是直升機!等等,直升機?

我想起電視裏那裏一層呢外一層的盛況,拍板做了結論:“直升機在哪兒?我們走!”

·

森田易知道早晚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想到這麽快而已。

早在一年前平和島則宗已經警告過了她,她為了證明給平和島則宗看,特意花了大力氣去寫了《蒲葦三千》這篇主打愛情的小說。

可是,最後當要驗收成果之時,平和島則宗卻給了“虛偽的愛虛偽的犧牲,我沒有看見任何能令人視線停留的部分,還不如‘希望’的《九十九》——這東西毫無價值”這樣的評價。

連小說都懶得說,工作時向來冷漠毒舌的平和島則宗對自己學生的總結不得不說太過鉆心。可正是因為是摯愛的學生,所以才不希望她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

明明自己心裏就不相信愛,甚至排斥愛,卻為了和老師的一時之氣去寫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即便文字再細膩,即便編織再完美……虛假的就是虛假,毫無真實可言。

【這是本毫無愛意的愛情小說】

即便是早已知道的結果,可當它真正面臨時,森田易覺得要去接受還是很難。

也許就像老師所說,要麽換條路,要麽就別去寫。

森田易第一次覺得夕陽代表的顏色是那麽疲憊無力,仿佛是能吸取人精力的怪物一般,令她覺得那些記者的提問是如此難答,令她除了“無可奉告”便再無其他能用的詞句。

忽然間,狂風大作,簡直如怪獸降臨一般的轟鳴從逢魔時刻的日光中孕育而出。

銀白色的直升機線條流暢,拉風礙眼。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被這臺從天而降的殺器給吸引過去,而這臺直升機也沒有辜負眾人期待,直沖著出版社而來。所有人都因為這直沖而來仿佛失去控制的大型機械而尖叫的四散逃跑,只有森田易還站在原處。因為她看見了握著軟梯,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某個笨蛋。

“子易,快抓住我!”

看著平和島奚那一副認真的模樣,森田易只覺得哭笑不得?

這是什麽?絕地逃生?直升機護駕?很好,這樣一來她“森田子易”之名一周之內絕對下不了各大報紙的頭條了。

雖然心裏還在感慨著少女的情商之低以及無時無刻不在賣蠢的行為,森田易仍然對平和島奚伸出手,緊緊握住,拉著她跳進了直升機。

銀白的機體幾乎是在瞬間垂直的向上拉伸而去,駕駛者精湛的技術成功避免了機毀人亡的悲劇,但也令剛進飛機的森田易因為一個不穩呯得一下撞向後座。

平和島奚心疼地揉了揉她撞得通紅的額角,轉頭沖著駕駛艙怒罵:“埃利亞·卡魯卡沙,你到底會不會開飛機啊!”

幾秒後,駕駛艙內傳來了青年懶洋洋的回答:“不知道啊,這是我第二次上手~。”

平和島奚頓了幾秒,伸手捂臉蹲地:“救……你一次開就從意大利直接殺來日本嗎!?”

“嗯,中途迫降了幾次加油順帶修理故障——怎麽樣親愛的我很厲害吧~!”

“……救命,我在想我到底有多蠢才會相信你坐上來!早知道我還不如去找跡部大爺!”

年紀相仿的兩個幼稚鬼這麽隔著艙吵了起來。森田易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看著縮成積木般大小的東京,忽然開口對平和島奚道:“……回神奈川吧,我想回家。”

平和島奚一楞,隨後認真的點了點頭,去駕駛艙找了飛行員。

大約五分鐘後,他們降落在森田易家附近的廢棄空地上,隨後步行走去了那棟精致的小樓。

由於工作的關系,森田易和平和島奚一樣,在東京租了房子,平日裏很少回家。反正父母忙於工作,自己本身也很少回家。

所以當她們一行人走回屋子,發現屋子裏點著燈時,不由得面面相覷。

“伯父伯母回來了?”

“……不太可能,他們上周才出國。”

得不出答案,只好讓一行人中唯一的男性打頭陣。埃利亞·卡魯卡沙敲了門,過了會兒後,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的人是幸村精市。

幸村看著卡魯卡沙不動神色的轉移了視線,在落到有著詫異的森田易身上時,溫柔的開口解釋道:“你今天拜托我去接小雪,我接了她之後她看見了新聞,扯著袖子要找你……我想你大概會回來,所以就帶她來這裏等你。”

一顆黑色的小腦袋從幸村的身後鉆出,看見森田易就鼻頭一抽,撲了過來:“姑姑——”

森田易接住撲來的小不點,摸了摸她的頭微微笑道:“怎麽了?”

“黑子老師說……黑子老師說電視上的情況是姑姑在和別人交流。”森田雪路擦了擦眼淚,磕磕絆絆道,“可是,可是小雪怎麽看都覺得他們在欺負姑姑!”

森田易哭笑不得,只能摸著對方的腦袋認真道:“嗯,你黑子老師說的沒錯。你不相信你最喜歡的老師嗎?”

“才,才沒有!”森田雪路擦了擦眼角,“小雪最喜歡黑子老師!”

森田易抱起了自己的小侄女,頗為歉意地對幸村道謝:“……麻煩你,幸村君。”

“沒什麽,雪路很乖。”幸村精市微笑,視線自然的轉向站在森田易身後的平和島奚與茶發路人,“小奚還不回去嗎?還是要留下來吃晚餐?”

平和島奚頓時渾身一抖,舉手表示自己家裏有飯這就滾。幸村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等森田易進去之後,毫不猶豫的關上了門,完全無視屋外平和島奚那想揍人的表情。

小孩子禁不住餓,森田易走進去的時候,餐桌上的晚餐已經動了不少。她笑著將吃飽的雪路哄去休息,這才坐回了桌子上,看著碗裏剛熱好的湯,遲緩的開了口:

“幸村君,雖然有些不禮貌,可國三那年,在你進入醫院後……你有沒有想過放棄網球?”

森田易問的很小心,幸村精市卻答的很坦然:“想過。”

他看著森田易苦笑的表情接著道:“不過我最終沒有放棄。”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我也慶幸我沒有放棄。”幸村淺笑,“我想,你也會這樣不對嗎?”

森田易沈默,忽而笑了笑,擡頭認真的看著幸村精市道:“幸村君,我不想放棄。我喜愛文字,我更喜愛通過文字將我想要表達出的東西傳遞給讀者。”

“溫暖的細碎的,卻無法替代的幸福。”森田易喃喃著,“無論是放棄還是改變,我都不想。

頓了頓,森田易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擡頭:“……幸村君,你看了《蒲葦三千》嗎?”

幸村精市沈默頜首。森田易見狀,有些艱難的開口:“……裏面的故事,真的那麽虛假嗎?”

“我不是小說家,看不出虛假不虛假。”幸村笑笑,“只是覺得……雖然說是‘愛’,可我看完,只有一個感覺。”

“什麽?”

幸村凝視著森田易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不要去愛。”

森田易霎時失去了所有言語,半晌她苦笑著扶額:“果然麽……老師也是這麽說的——‘我只看見對愛的惡意,這種自己都在否定自己的東西根本不能被叫做‘愛’情。”

“我已經很努力啊……”

“你要不要自己去嘗試一下?”

幸村精市忽然開口,森田易擡頭,只見坐在餐桌對面的青年笑容美麗:“既然無法去理解,要不要去試一試?”

“……不,我並不想去嘗試。”森田易握緊了手,“我不太想……”

“你自己都在排斥,又如何令自己的讀者想要去愛?”幸村開口道,“森田易,你到底在怕什麽?”

森田易語塞,“……我,我不知道。”

——那種把另一個人當做自己全部的感覺太可怕了,不能掌控的情感太可怕了!

森田易的內心如此喧囂道,可她最終說出來的卻只有一句“不知道”。

“……那麽我來教你。”

圓桌對面的幸村精市忽然起身,兩步走至了森田易身邊。森田易仰頭看向低頭註視著她的幸村精市,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壓迫感直面而來,幸村精市從未在她面前擺出過如此強硬的姿態。

“幸村……君?”

幸村精市彎下了腰,極盡的壓迫感令森田易感覺有些慌亂。在她想要從中逃離之前,幸村精市低下頭了,幾縷劉海掃上森田易的額頭——

“第一點……”幸村精市的聲音有些暗啞,“請先去正視所謂‘心’。”

他念的是《蒲葦三千》裏女主人公的臺詞,森田易睫毛微顫,一陣失神,任幸村精市握起她的手腕,按上了自己的胸膛。

那雙鳶尾花一般美麗的眼瞳中清晰的倒影著自己的身影。幸村精市彎了彎嘴角,忽而道:“我喜歡你,森田易。請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吧。”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筆力渣所以又切換視角了=-=,嗯,以後再也不隨便用第一人稱寫了。

又及,發現前一章有個細節錯了——都伯父伯母了怎麽生出侄女啊!於是果斷改成堂兄。

最後,噢噢噢噢大家對K的同人不排斥嗎?太好了要不我們在完結前就開坑!【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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