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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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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引導

李玉能將心事徹底敞開細說, 足證明其對瑤姬的信任非比尋常。

畢竟她當初對靖煬王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他從暗無天日的天牢中救了出來。

這份恩情,就算是舍命也難以報答, 又怎會對她心生猜忌?

故而遇到難處,他便自然同瑤姬推心置腹。

“親人的觀念和習慣一時半會是難以改變的,若想將其的思想引到正途上, 得循序漸進才行,不是著急的事。”

說實話, 瑤姬對這種家長裏短的事有點不擅長。

她父母離異的早,皆重組了各自的家庭, 對她基本處於“放養”的狀態。

待一直照顧她的奶奶也故去後,瑤姬就失去了唯一可掛念的親人, 從此孤身在深不可測的娛樂圈闖蕩。

“至於親事, 若真沒這個念想,需得明確回絕, 否則白白耽誤了人家姑娘就不好了, 這事兒講究水到渠成, 也許哪日自己就遇見意中人了呢?”

瑤姬勸他的過程中, 腦海裏混沌的睡意也慢慢被驅散。

李玉的心被興奮和愁苦所沖擊著,導致臉上的表情有點哭笑不得。

倒是個標志明顯的模特,挺適合拿來練手。

暗暗將他此時的容貌刻印在心中, 瑤姬決定今夜就嘗試做個李玉的面具。

“對了, 關於張丞相的事做得不錯,之前你出使鶴乘國太過匆忙,有些話也沒來得及細說, 關於當初那樁貪汙賑災糧案的詳情……”

見瑤姬提起這事兒, 李玉頓時也來了精神, 拿過之前給她寫好的那些名單,對照這上面的人名,將事情的經過覆述了一遍。

其中最讓李玉困惑的,便是陛下對於戶部尚書馮潔明的處罰,

當初馮潔明按理說是負責賑災的關鍵人物,可出了這麽大的事兒,他卻只被判入獄三年,罷職免官。

而出面咬他幫忙做假賬的,也是這個馮潔明。

李玉平時為人頗仗義,和他的關系向來不錯,也從未發生過齟齬,著實想不通他為何迫害自己。

瑤姬勸他不要將思路局限在一人身上,仔細回憶下在出事前的那段時間,可曾得罪過什麽其他的人沒有。

經她這麽一提醒,李玉倒還真想起來個人,那就是陛下身邊那位向來形影不離的吳公公。

“那陣子吳公公過壽,朝中官員大多都去他府中捧場慶賀,我原本也是要去的,可無奈家母恰好夜染風寒病重,無奈下,只得回家去侍奉。”

李玉談起這事兒就直嘬牙,雖然當天他托同僚將賀禮也給帶了去,可聽說吳公公對此還是頗有微詞,連這位同僚敬的酒都沒喝。

身為陛下身邊的紅人,能有這般架子,也沒什麽可驚怪的。

聽聞這位吳公公最是位喜歡踩高捧低的主,和張國良丞相等官員走得很近。

有些國政大事在報承給靖煬王前,幾乎都會由他們幾個先商量一番。

絕大多數情況下,蒼濟成只負責在一本本奏折上,批個“閱”或“準”字。

直至貪汙賑災糧案爆發後,盛怒之下的蒼濟成才對政務更加上心,也有了自己的主見。

得到顧楨的情報後,趁機聯合七王爺除掉綏廉王褚裕和,趁機發兵進攻會鹿臺,便是蒼濟成力排眾議達成的。

之所以給顧楨國師那麽高的地位,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靖煬王想鞏固威信。

想頂住朝中那鋪天蓋地的質疑聲,著實是件難事。

靖煬王的位置,也著實難坐。

“哎,再過幾日便是中秋團圓節,原本那時我都要喝孟婆湯了,還想到這輩子,還有再吃一次月餅的機會啊。”李玉望著天邊的舒雲喃喃感慨,只記得仿佛活在夢中。

不得不說,鶴乘國的這次糧草援助,的確大大緩解了靖煬的民生壓力。

瑤姬拿著名單在屋內踱步良久後,對李玉道:“放出消息,就說我會請求陛下重審貪汙案。”

“啊?這、這……”李玉覺得此時發生,未免太過草率了些。

畢竟他現如今手上,壓根兒什麽證據都沒有啊。

“只是‘消息’罷了,又不是實情,怕什麽。”瑤姬彎了彎眉眼,安慰道:“既然沒有破綻,那就讓他們露出破綻來,看誰最先沈不住氣。”

李玉咽咽口水,隱約有點擔憂瑤姬的安危。

畢竟是位弱女子,縱然有“靈妙夫人”的地位護持,可若惹惱了那幫人,萬一“白孔雀”事件的輿論再重演可如何是好?

關系到他人的官運性命,怎會善罷甘休啊。

“放心,我自有分寸,這消息明日放即可……”瑤姬話剛說到一半,門外忽有宮女敲門傳訊。

原是靖煬王往這邊來了。

李玉頓時渾身僵硬,說實話,他很打怵跟靖煬王見面。

平日在朝中遠遠地望一眼,都嚇得深低著頭,生怕會被點名問詢。

似乎被當初怒斥下獄的事,搞出了心裏陰影。

無奈左躲右躲的,出去時,還是被靖煬王瞧見了個匆匆離去的背影。

待蒼濟成進得門來,面色已變得難看至極。

瑤姬還以為是朝中出了什麽事,關切問了半晌卻不見他應聲,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口口地喝茶。

吳公公端著拂塵站在側,這次倒是沒避開。

面沈似水,臉也拉得老長,活像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陛下,有話不妨直言,您與瑤姬之間,難不成還要生出隔閡來嘛?”

瑤姬沒那麽多耐性看他在這兒裝木頭人,她還有要事要去做。

沒話就走,真是瞎耽擱功夫!

蒼濟成顯然很吃她嬌嗔這一套,輕咳了兩聲,為難問道:“孤聽聞,你昨晚與國師在太醫署……共度了一夜?”

瑤姬眨眨眼,就這?

“確是如此,有何不妥麽?”

她與顧楨均未有成家,即便真在宮中傳出什麽謠言來,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吳公公冷哼了聲,作為老陰陽人,他不屑地將身子扭了扭。

圓潤的腰身也不知塞了多少美食,瞧著比靖煬王活得還自在。

蒼濟成豁然起身,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憋不住,怒道:“瑤姬,你先前不是答應過孤,要暫將男女之事放下?怎的這會子又反悔了!”

心動值由92%下降到85%,看來靖煬王發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吃醋。

他怕瑤姬失去了處子之身,同時也沒了未蔔先知的能力。

呵呵。

瑤姬看了眼自己的賬戶餘額,現在共有350個行動點。

能換七張卡牌,總算是有了小積蓄。

居安思危,不可輕易浪費,尤其是用在這種無聊的辯解上。

“陛下,瑤姬與您有話要說,可否讓閑雜人的暫且退去?”她不著痕跡地看了吳公公一眼。

正打算瞧好戲的吳公公沒料到她竟然這般不給面子,敢當場攆人,氣得臉都白了。

“退下。”

連靖煬王都開口下令,惹人厭的老太監總算是出了門去。

直到腳步聲也逐漸遠離,瑤姬這才壓低了聲音,重新開口道:“敢問陛下,糧草被下毒之事,您可讓旁人知道過?”

“不曾。”蒼濟成猛然醒悟過來,將心中的怒氣收了收。

昨日瑤姬找到他時,早已特意叮囑過,對外只宣稱讓顧楨幫她調制養顏配方。

他自是懂得顧楨在聽命行事,只是今日聽吳公公在耳邊嚼了兩句舌根,一時沖昏了頭腦。

旁人不知內情,故而總愛往歪處想。

瑤姬原本就是為靖煬的事勞心勞力,又怎好提起這些閑言碎語來惹她分心呢?

心動值在慢慢的回增,靖煬王對下毒之事始終坐立不安,卻又無法跟朝臣商量。

據瑤姬所言,此毒計乃鶴乘國的殺招,為了引誘靖煬上當,才會源源不斷運送糧草過來。

若得之事情敗露,估摸著會立刻撕破臉,直接斷了糧道。

毒既然能解,那鶴乘國的“好意”就是不要白不要的饋贈。

可消息封鎖要做得極其嚴謹,絕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蒼濟成無法保證朝廷裏是鐵桶一塊,畢竟他曾經在綏廉也安插過不少內應。

想來國內也是如此,只是這些家夥隱藏得極深,不易發覺。

靖煬原本就是詐降,鶴乘方面也沒誠心招安。

兩方都是別有用心的,算計來算計去,誰也沒有辦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不過這樣一來,內心驚惶不安的靖煬王,便將瑤姬視為了定海神針。

這驚天的秘密,只有他們幾人知曉。

可以說,如今的瑤姬在某種程度上與蒼濟成的親密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那些朝臣和後宮的嬪妃。

靖煬王視靈妙夫人和國師為左膀右臂,對他二人的器重,也逐漸跟其他臣子區別開來。

就連從小隨身侍奉的吳公公,也不能窺探其中秘密。

蒼濟成從來都沒懷疑過吳公公的忠心,兒時在獵場他險些遇難,就是吳公公拼死在熊掌下將他保了下來。

這老太監什麽都好,就是有點貪財。

平日裏跟朝中那些重臣勾勾搭搭的,靖煬王也不是全然沒瞧見。

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他個面子罷了。

而今事關重大,為避免吳公公跟那些家夥喝酒吹牛時,不慎走漏了風聲,索性也就連他一起瞞了。

靖煬王很在意瑤姬的未蔔先知,生怕失去此神力的輔佐後,他的地位也會隨之動搖。

故而才聽了兩句風言風語,就亂了陣腳。

“罷了罷了,此事休要再提,關於解藥可有進展?”蒼濟成急急地將方才的事兒揭過,窘迫得有些坐立不安。

“短時間內恐怕難以完成,陛下莫要心急,想來在下一批糧草到來之前,應該就差不多了。”

瑤姬預估的,是自己何時能徹底學會制作□□。

她的學習能力非常強,又有顧楨在旁耐心教,進步自然神速。

“好,只要解藥能研制成功,宮中的那些謠言自有孤去解決……”

蒼濟成剛想打保票,卻見瑤姬搖了搖頭。

“過分急於澄清,反倒會惹人註目,不如聽之任之,今日陛下的反應就很好。”瑤姬淡淡笑道。

靖煬王的臉滕地紅了,幾乎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孤……孤……”

“陛下,瑤姬不懼任何流言蜚語,有您一人的信任就足夠了。”

瑤姬輕拍他的手,嫣然笑道。

溫柔可人的解語花,大度知理又忠心耿耿。

蒼濟成感動得熱淚盈眶,不由得埋怨老天不公。

眼瞧著良緣就在面前,卻無法永結同好。

這滋味,簡直比酷刑還難熬啊。

“對了,李玉和顧楨共同出使鶴乘國,他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還望日後行事的時候,陛下能多少給個方便。”

瑤姬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難為情地求道。

“這是自然,解藥的事情,你們放心大膽的去做,若任何人敢從中作梗,孤都不會輕饒。”

在這場對棉出拳的博弈中,蒼濟成始終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如今總算能幫上些忙,自然沒有不應的。

“這塊兒玉佩就賜給李玉,讓他在宮中內外辦事時暢行無阻,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說著,蒼濟成將腰間的寶貝解下,親自塞到瑤姬手上。

當他詢問用不用給顧楨也準備一塊時,她卻搖了搖頭。

特令這種東西若是人人都有,那便不稀奇了。

更何況以顧楨的身手而言,他若真想去某地,也用不著這東西。

待靖煬王從瑤姬屋內出來時,臉上的陰霾早已散而光。

吳公公在外面等的焦急,總側耳傾聽裏面有沒有茶盞摔碎的發怒聲。

畢竟瑤姬上次雨夜中,責罰重臣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的,張丞相的人早就對此頗有微詞。

瑤姬此女,似乎有點過分張揚了。

若不及時敲打,將來難免不會出什麽岔子。

可如今她的身份又擺在那,又有靖煬王和一眾朝臣護著,就算想要給點顏色,也難免投鼠忌器。

倘能引靖煬王親自訓斥,著實再好不過。

受了張丞相等人的囑托,又得了不少好處,吳公公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機會。

好不容易被他抓住了個由頭,又成功挑起了靖煬王的怒火,原本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可沒想到這瑤姬不知用了什麽巧言,竟然連男女私情的事,都能推卸的一幹二凈!

這般手段,著實讓人不得不防。

劈頭蓋臉反被靖煬王怒罵一番的吳公公,心裏的怒氣越發積攢下來。

不是好兆頭啊。

* * *

晚上去太醫署時,瑤姬帶來了李玉交給她的戶部尚書馮潔明畫像。

顧楨打開瞧了一眼:“定制面具?”

“不錯,今晚就要做好。”瑤姬動手研磨藥粉,經過一天在腦海中的覆盤練習,再上手時,動作已變得極其流暢。

瞧著她最終做出的成品,顧楨甚至沒覆倒回槽內研磨,便直接拿來用了。

馮潔明的五官比較平庸,做起來也不費事。

瑤姬仔細觀察他使用刀的手法,索性用多餘的料在旁邊也跟著模仿起來。

等到顧楨大功告成,她臉上的面具也初具規模。

輪廓有點模糊,眉眼的形狀也出現了瑕疵,但大體上已經能跟畫像看出三分像了。

在顧楨將面具拿去風幹時,瑤姬繼續細化面具。

改了又修的,直至他擦著手回來,面具的相像度已經達到了五分。

瑤姬是個天才。

只是她自己不曾意識到,還對手法進步的速度很不滿。

“過來幫我改幾筆。”見他站在旁邊發呆,瑤姬皺眉招了招手。

顧楨期待著昨天那幕再次出現,可惜的是,瑤姬這次沒拿刀威脅他。

“你,不怕我了?”顧楨說不上如今是何種感覺。

隱約的失望中,還夾雜著某些難以言喻的舒然。

“沒空跟你閑扯。”瑤姬揚起小臉,不耐煩地催促著。

就這般期待他的刀落下?

顧楨不信她當真全然信任他,故意將刀朝她喉嚨處移了移。

沒想到還未太近,腹部便挨了她一掌。

還專門打在他曾經有傷,流過血的地方。

雖如今傷口早已愈合,可那時所帶來的疼痛,又重新覆現在顧楨的腦海中。

讓人回味綿長。

真可惜,如今他不痛了。

“別鬧了,快點。”瑤姬瞪了她一眼,如今面具的模樣,已盡了她最大的努力。

再精修,便是她觸碰不到的高難度領域。

顧楨沈吟片刻,向她攤開手掌,稍微彎了彎,示意她將自己的手搭上來。

瑤姬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樣,索性先照著做了,沒想到他竟就這麽握著她的手,持刀開始修改。

“不要用力,感受我的動作。”顧楨站在她身後,左手探在下頜固定她的頭部,右手則引導著她,一起動作。

兩人的目光由銅鏡中交匯,似在看對方,又似在瞧那張薄薄的面具。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他的手亦如晴霧山莊時那樣冰冷。

即便裹著再厚的披風,仿佛也難將半絲熱度染上他的指尖。

瑤姬極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讓其過分紊亂。

不知是否為了方面修容,顧楨的腰彎得很低,頭幾乎貼在她的頸處,卻又及有分寸地隔開了距離。

甚至連呼氣,都未曾讓她察覺到。

如此專註地看著鏡中的她,手指游移在面具上尋找骨骼不對的部位,卻似乎又不只是在探尋瑕疵。

也許隱藏在其下的肌膚,才是他苦苦尋覓而不得之物。

有那麽些瞬間,瑤姬覺得這家夥是另有圖謀。

剛想出聲質問,卻又只能在他臉上,尋到極其認真的模樣。

沒有半分輕佻和遐想,手中刀鋒旋轉割裂,那種微妙的差別和修改,便是她的作品與真正的傑作間所存在的差距。

不得不承認,顧楨的手藝真的很好。

眨眼間,奇跡便在眼前發生。

瞧著畫像上那馮潔明的容貌,栩栩如生出現在眼前,並無二般,瑤姬心中唯有震撼。

當最後一刀完成時,顧楨並未有過多的眷戀,很規矩地放開了她的手。

瑤姬又成為了唯一的操刀者,如同她才是打造這張面具的匠人。

“如何?可領悟了?”顧楨的聲音帶著其特有的慵懶意味,如同微醺後的輕語。

盯著那把小小的刀,瑤姬將面具揭下,毫不心痛地在水中將其融化後,又重新做了一遍。

顧楨就這麽在旁邊看著,並未出言提醒。

當她全部由自己獨立完成後,這張臉,已經達到了八分像。

到了這種程度,除非與目標人物極其相熟的親友外,旁人是幾乎察覺不出破綻的。

但瑤姬還是覺得不滿意。

她要做到最完美,無可挑剔的極致。

都說來日方長,瑤姬卻清楚,在這瞬息萬變的游戲中,安寧絕對不是永恒的。

在下次突發狀況來臨前,要努力利用現在難得的平和時光,盡最大可能武裝自己。

顧楨很欣賞她的認真,尤其是在易容方面,唯有孜孜不斷尋求更高技藝者,才有大成的一天。

就在他剛握起瑤姬的手,想再幫她改改時,動作忽然停了一瞬。

鏡中的瑤姬挑挑眉,無聲詢問著。

顧楨頭未動,雙眸卻冷冷轉向右手邊的小窗。

順著他的視線,瑤姬發現,窗外似乎有模糊的黑影在晃動。

有人在偷窺。

輕柔地將她臉上的面具撕下,用粉末化為無形,顧楨從抽屜裏隨便選了幾味藥材,開始研磨起來。

瑤姬並未去那窗前,而是走到他研藥的案旁,聲音不輕不重問道:“這解藥,究竟何時才能制好?”

“靈妙夫人莫急,總得費些時日,還需仔細調整才行,萬一出了差錯,遺禍百姓,豈非顧某的過錯。”

顧楨淡然答道,聽了這話,窗外那人影顯然貼得更近了些。

“哎,也不知鶴乘國那邊究竟安得什麽心思,表面上裝好人借糧,私下卻弄這些齷齪手段,還好發現得及時,險些釀成大禍。”

瑤姬嘆了口氣,驀然問道:“對了,鶴乘國內應之事,你查得如何?”

“已初有些眉目,不過還未報與陛下知曉,總歸是要尋到確鑿證據的。”

停下藥碾,顧楨清了清嗓子,刻意壓低了聲音:“據顧某調查,朝中有問題的,無外乎……”

他的話音太輕,急得窗外某個鬼祟身影,頓時靠得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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