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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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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私奔

盡管玄行再三推諉, 瑤姬還是客氣地將把一百兩銀子分了一半給他。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饒是玄行臉皮再厚, 也不太好意思撇下她自己去靈雲客棧找楚思亦。

風春樓的排場很大,將整個客棧全都包下,略微一打聽就尋到了。

原本瑤姬以為自己會吃個閉門羹, 不料在稟明來意後,竟是風春樓的老鴇親自來迎。

“哎呦, 您就是楚姑娘口中那位神乎其神的算命先生吧!快請進快請進……呦,好俊俏的和尚吶!”

插紅戴綠的老鴇原本只盯著瑤姬瞧, 望見後面還跟著玄行,笑容瞬間有點怔住了。

許是鮮少見到和尚逛窯子, 與楚思亦同行去康樂的眾多姑娘, 很多都聚到他身邊嬉笑。

不是撥弄他手中的佛珠,就是伸手抻擺那赤紅鑲金線的袈裟。

玄行也不惱, 對誰都笑瞇瞇的, 裝模作樣念了幾句佛號, 便從袖中掏出了那個缽, 面色祥和地伸到眾姑娘面前。

人群一哄而散,歡場作樂向來是賺男人錢的,哪有倒賠本的買賣?

玄行惋惜地收回化緣工具:“此處女子難以渡化, 善哉善哉。”

倒也有不少姑娘圍著瑤姬打量, 舉止卻不像對待玄行那般輕浮,只客氣地笑著,目光甚至還帶上了絲審視意味。

“楚姑娘在二樓呢, 兩位裏面請。”

老鴇揮開搗亂的姑娘們, 在前方親自帶路, 說著尋常的客氣話,頻頻回頭看她,卻對昨晚發生的事未言片語。

好生奇怪。

上到二樓最裏間,老鴇臉上笑容未減,敲門聲卻有絲冷淡:“貴客到了。”

“有勞媽媽。”

門內響起欣喜應聲,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過後,門豁然被推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楚思亦對瑤姬正欲施禮,目光落到旁邊的玄行身上,忽然又楞住了。

大抵沒想到會有其他生人在,楚思亦有點局促地看向老鴇和瑤姬:“這位……”

“同僚,不妨事。”

瑤姬略作介紹,楚思亦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麽,只側身將兩人讓進,對老鴇點點頭,讓其離去。

她住的是天字一號間,屋內陳設與吉祥客棧那間勉強擠出來的小破屋很是不同。

但瞧那淺池戲雙鯉的畫屏與那對蝶伴飛花的琵琶尊,便與尋常客房不同。

屋內熏了淡香,案桌上置著鐫刻凰尾羽的古琴,喝了一半的清茶敞開蓋子,歪斜在側。

內榻與外間用青色珠簾隔開,隱約能瞧見輕紗幔帳,墻上還掛著名人山水畫。

如此講究,足可見楚思亦在整個風春樓的地位。

將敞開通風的窗子關上,楚思亦邀兩人坐下,奉上香茶,猶豫半晌,將面上的遮紗摘了,露出張羞花面容來。

她雙眼有些紅腫,明顯是哭過整夜留下的痕跡,鼻尖微染霞色,嘴唇緊緊地抿著,楚楚可憐之態,便是同為女人的瑤姬見了,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玄行仰頭將茶喝幹,客氣地遞還給楚思亦:“煩勞施主,再來一杯。”

瞧著對方發楞的神色,瑤姬多少有點後悔帶這家夥出門。

“無功不受祿,夫人因何贈小生銀百兩?”瑤姬給了玄行一個警告的眼神,讓他安份些。

“實不相瞞,思亦確有事相求……”

瑤姬老實不客氣地提醒道:“若還是占蔔之事,恕小生無能為力。”

“不不,先生自有先生的苦衷,思亦又怎好強人所難呢?”思亦生怕會惹惱瑤姬,連忙解釋。

原來昨夜得到兇卦後,她思慮再三,便決定讓醉桃趁天黑去偷偷找趙郎,暫且取消私奔的計劃,日後再細細思量。

不想醉桃去了一夜,卻再沒回來,等到天亮時,衙門居然差人派老鴇前去認領屍身。

老鴇早知楚思亦與趙郎有私情,回來後便到她房裏逼問醉桃之事,還險些動手。

鬧到最後,楚思亦只得以死相逼,承諾此後與趙郎恩斷義絕,以後便安心參加千嬌會,絕不惹禍。

不過,她想再尋昨日為自己算過命的先生,問問前程。

老鴇見她難得想得開,也就應允了,這才有後來遣人贈銀之事。

楚思亦邊說邊哭,細數她與趙郎昔日的種種情分,訴得肝腸寸斷,直言若此生不能同他白首,便吊根繩子了此殘生,來世再相聚。

“原諒小生不解,夫人不過是去參加千嬌會罷了,何至於就與趙郎走到生離死別的地步?”瑤姬扯了下玄行的手,示意他別把佛珠擺弄得沙沙作響。

楚思亦悲傷擺首:“前陣子經過奉司鎮時,思亦閑來無事,跟醉桃去河邊戲水,恰巧被外出游玩的十八王爺褚守盛看中,硬要強娶,幸虧老鴇搬出官府文書,這才勉強攔下。”

她用玉手攪著絲帕,又惱又懼:“十八王爺不學無術,卻深得聖上寵愛,怕是千嬌會後,他略到殿前哀求幾句,便能派一頂小轎,將思亦擡進府中做妾了!”

看樣子這褚守盛已沿路騷擾楚思亦多時,才會引得她如此焦慮不安。

不過從昨夜偷聽到的對話來看,褚守盛若真有本事讓綏廉王隨便賜婚,也就不會煞費苦心地想在風春樓的隊伍到達康樂城前,便將人給搶走。

可惜楚思亦不知對方根底,心中懼怕,早已亂了分寸。

瑤姬推推身旁的玄行,讓他別以閉目寧神的姿態打瞌睡,不料那楚思亦撲通一聲,竟抱著個箱子直接跪倒在地!

嚇得兩人具身體一顫。

“百兩銀子不足道,思亦這箱內的財寶價值千兩不止,只要先生能助我與趙郎攜手脫離這苦海,情願雙手奉上!”

玄行撥弄了下箱內閃閃亮的首飾和玉器,嘴角淡淡揚了揚:“如此癡情女子,當真世間罕見吶。”

瑤姬並非貪圖財寶之輩,這箱子寶貝明顯是人家一輩子積攢下的積蓄。

若真全拿走,未免也忒缺德了些。

瞧著楚思亦淚眼婆娑的小臉,瑤姬默默將其攙扶起身。

哎。

* * *

雖瑤姬再次表示過,不收過重的答謝,楚思亦卻說什麽都不肯退讓,甚至要在地上長跪不起。

她如今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好說歹說的,才讓瑤姬與玄行先揀兩件貴重首飾做定金。

待事成之後,再將寶箱贈與兩位恩人。

出了雲靈客棧,瑤姬別扭地跟玄行確認:“方才那個老鴇,是不是在一直偷偷打量我?”

不止老鴇,其餘的那些姑娘也是如此,仿佛她是什麽稀罕物似的。

“許是相中你這張俏臉了吧。”玄行輕掃了眼她的耳垂,語調怪異,頗有絲幸災樂禍的意味。

迎面走來賣花的姑娘不小心撞到他,這家夥眉梢微擡,示意自己無事。

那姑娘似乎沒見過這般俊的和尚,羞得雙頰緋紅,縱然不小心掉出來幾朵也慌得不敢撿,只提著花籃匆匆跑開了。

瑤姬搞不懂,他到底知不知自己的皮相生得不同尋常地好看。

畢竟大部分時候,玄行是全然不在意的。

就像向風春樓的那些姑娘化緣時,他若肯好好甜言蜜語講幾句,沒準也像那個美婦人似的,能給些賞錢。

“話說回來,你真打算幫她?”玄行認路比瑤姬要熟點,從楚思亦那得了趙郎落腳的地址,二人正要去尋。

“錢都收了,總不能放著不管吧。”瑤姬努力避開擦肩而過的各種商販,街上的熱鬧程度比昨天還甚,人頭攢動的,單是好好走路都難。

玄行輕嘆著停下腳,將方才收的首飾塞到她手中:“許是我看錯了人,既如此,你我還是就此別過吧。”

“啊?”

瑤姬被他搞得一頭霧水,看著手中的首飾發楞。

再擡頭,橫出的扁擔與水挑早擋住了去路,目之所及處,哪兒還有那和尚的身影。

什麽嘛,真是個怪人。

* * *

趙郎住在城邊的小店中,因跟了楚思亦一路,身上愈發捉襟見肘,連正經夥食費都快付不起了,只得窩在柴房裏。

得知瑤姬是情人派來尋他的,登時興奮得兩眼冒光,湊到近前來急急伸出手:“思亦可讓你帶錢來了?”

倒還真有,除去錢財外,還有親筆書信。

趙郎相貌生得不凡,細皮嫩肉的,身段也好,先仔細數過銀兩的數量,才拆開信看。

未幾時,便捧著信哭成淚人,直說自己的不易。

之前負責給二人傳話的,是醉桃那小丫鬟。

趙郎是個說書先生,在風春樓裏工作一年有餘,和頭牌姑娘楚思亦逐漸暗生情愫。

知他生活潦倒,楚思亦每月都送些銀錢接濟他,因此趙郎也習慣了大手大腳過活。

此次老鴇要帶她趕千嬌會,趙郎也就偷偷跟著隨行,誰知自從過了奉司鎮,被十八王爺纏上後,醉桃帶給他的錢就漸漸少了。

瑤姬知內情,想來那醉桃定是被褚守盛收買,移了忠心,暗自私吞錢財。

“醉桃多日不與我聯系,我還以為思亦是變了心,沒想到竟出了這麽多事……”

趙郎的淚收得挺快,同意按照信上所言,今夜子時在廊斷橋下與楚思亦會面。

再三謝過瑤姬,便揣著銀子鎖了門,說近日在賭坊欠下不少債,每日被人堵著門打,如今也總算能還清了。

許是心情不錯,臨走時,他盯著瑤姬瞧了半天,忽然樂道:“姑娘家行走江湖,也是夠為難的。”

瑤姬眨眨眼,低頭看了下全身,不明白究竟哪裏出了岔子,竟被人這麽輕易認出來。

“嗐,在煙花地待得久了,整日泡在女人堆裏,什麽裝扮都瞞不過眼的。”

說著,他用手摸摸自己的耳垂,笑著走了。

瑤姬怔了片刻,總算清楚了。

是耳環痕。

區區一個在青樓做工一年的說書先生,都能立即看穿她。

那老鴇和其他姑娘們……

怪不得瞧她時都是那般審視眼神,還真是班門弄斧了。

* * *

日漸西沈,街上燃起花燈,熱鬧程度絲毫不漸,別是一番風景。

噴火的藝人最受歡迎,也不知耍了什麽花活兒,吐出來的竟似條長火龍,引得周圍叫好聲一片,打賞的銅錢更是仍個不休。

玄行沒回吉祥客棧,大概拿著分到的五十兩銀子,賣完米面後徑直回泉隱寺了吧。

瑤姬獨自坐在客棧門外的長階上,瞧著過往的喧囂發呆。

眼瞧著時辰差不多了,瑤姬獨自繞道雲靈客棧後面,撿了塊小石子,去砸天字一號房的窗戶。

她白天時曾調查過,風春樓的仆從只管死守正門和側門的出入,並無繞道後方巡邏的警惕性。

沒過多久,窗子被插桿撐開,楚思亦迷茫地四處觀瞧了一圈兒,見到瑤姬站在下方,不由露出吃驚神色。

白天幾人分別時,她曾拜托瑤姬夜晚偷潛進客棧,將她帶走的。

“話已傳到,你將床單帳慢系成繩子,自己爬下來吧。”瑤姬雙手放在唇邊,輕聲喊道。

縱然楚思亦再三表示過自己買通了守門的仆從,可以放她進來,瑤姬也不打算冒這個險。

對方若真有這手段,直接重金打點好小廝去給趙郎傳話就得了,哪還用得著求到她身上。

楚思亦顯然沒料到她會這般行事,咬著唇為難地朝屋子看了看:“這、我……”

“再不下來,我可就走了。”

瑤姬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作勢要離開。

對付這種優柔寡斷的人,就必須得逼她做決定才行,否則猶猶豫豫的,磨蹭到天亮都每個完。

“別!”

果然,楚思亦急匆匆叫住她,哎呀了半晌,最終還是回屋弄繩子去了。

這姑娘的動手能力忒弱,瑤姬在下面等得花兒都快謝了,被擰成條的幔帳才慢慢順著窗戶根兒傳下來。

瑤姬瞇起眼,發現幾截幔帳間系在一起的結扣,好像系法都略有區別。

無奈天色太黑,還不等她瞧個仔細,楚思亦已經抱著寶箱坐到了窗邊。

她本來手腳就笨,能自己爬下來就不錯了,還帶個累贅,看得瑤姬直皺眉,勸她還是先放箱子下來得好。

“說得也是,先生,接住了!”

楚思亦似乎解差了瑤姬的意思,劈頭蓋臉地就將箱子往下丟。

嚇得瑤姬急忙忙躲開,心中大罵晦氣。

這可是二層樓的高度啊,寶箱又死沈死沈的,若她真能接住,只怕胳膊也會被砸得烏青一片。

她白天見過那裏面的珍貴首飾,本身就易碎得很,如今箱子在地上滾彈了好幾下,連鎖都砸開了,看得瑤姬都直咽口水。

不關她的事!

誰知楚思亦見狀只是略微皺皺眉,也沒多心疼,反而把重心都放在了爬繩子上。

瑤姬有點內疚地幫忙把箱子撿起,拍拍上面沾到的泥草,剛想看看是否還能挽救下癟爛的鎖,爬了一半的楚思亦忽然輕呼起來。

攀著一樓的窗框,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嚇得瑤姬心裏都跟著一驚,忙扣好蓋子去看有沒有驚動風春樓守夜的仆從。

好在一切都有驚無險,待楚思亦成功落地,嬌軀已全被冷汗濕透,活像洗了澡似的。

她背過身去閉目片刻,似乎在忍什麽怒氣,聽見瑤姬靠近的腳步,很快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先生多勞,折騰這半日口渴了吧,先喝點酒潤潤喉。”

說著,楚思亦便將腰間系著的葫蘆摘下,剛遞過去,卻被瑤姬揮開,反拉著她的胳膊就開始跑。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意這些有的沒的,等送走你們,我有得是時間潤喉。”

* * *

為保萬無一失,瑤姬特意領楚思亦提前到了一個時辰。

廊斷橋下空蕩蕩的,那趙郎著實心大,如此要事,也不早點來等。

說是去還賭債,該不會癮頭上來,又在賭坊耍上了吧!

楚思亦前後望了望,便拉瑤姬躲在橋下陰影中,靠著洞壁坐歇片刻。

見瑤姬隨手將寶箱放在身邊,她局促笑道:“對不住先生,這箱子裏的寶貝本就是給您預備的,如今也不知摔碎了多少。”

“都說了不用那麽多,有我上午撿的那幾件首飾就夠了。”瑤姬拍拍腰間,連同玄行給的那份,都揣著呢。

“這回可真是多虧先生了。”楚思亦再次將酒葫蘆遞過來:“趙郎也不知多久能到,咱們慢慢等就好,不必焦急。”

瑤姬下意識接過,剛放在唇邊,卻又忽然笑了:“你怎麽還叫我先生?”

“啊?”楚思亦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是早就看出來了?”瑤姬側首,將耳垂亮出來。

遠處鬧市的煙火氣隔著一條河遠遠傳過來,輕淡了不少,只剩下隱約的雜音。

楚思亦喉嚨動了動,艱難扯出一絲笑:“這,女孩子出門在外不方便,喬裝下也無可厚非,又何必戳破呢?姑娘,快喝吧。”

瑤姬點點頭,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呷了口酒,用手背抹抹唇邊,忍不住笑了。

楚思亦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整個人癱坐在地,仿佛瞬間衰老了幾歲。

“有件事我挺弄不明白的。”瑤姬晃蕩著酒葫蘆,又喝了一大口:“你都知道我有未蔔先知的本事,為何還敢算計我?”

方才放松下的脊背瞬間又挺得筆直,楚思亦圓睜著眼,只覺得渾身汗毛都根根立起。

她連扭頭去看瑤姬的勇氣都沒有,就那麽瞪著前方,幹巴巴問道:“姑娘,何出此言?”

寶箱被掀翻在地,裏面露出的,全是些石頭子兒。

“你這丫頭,許是缺德事兒做的不夠多,心理素質也不好,既然想用這寶箱博得我的信任,怎麽還毛手毛腳的往地上扔?鎖一壞,不就露餡了。”

瑤姬踢了踢滾到腳邊的石子,將酒喝了大半。

楚思亦終於回過頭來,瞧著那幾乎要空了的酒葫蘆,發抖的唇慢慢趨於穩定:“寶貝我帶不來,都孝敬給媽媽了,足足三箱,才讓她答應放我走。”

“哦?條件呢?”

“你。”楚思亦用手扶著額,嗤一聲苦笑出來:“姑娘姿色,勝我千倍百倍,媽媽眼又不瞎,我參會,能得丙等還得大力疏通關節行賄,若有你在,魁首定是囊中之物。”

瑤姬笑著輕撫臉龐:“呵,我這張臉,若以區區‘魁首’定論,未免也太辱沒了。”

楚思亦豁然站起身,強烈的不安感將她逐漸侵蝕。

她不懂都到了這般田地,為何瑤姬還是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那酒裏的藥效怎麽還沒發揮作用?莫不是放得太少了?

“少在那危言聳聽!你若真有知天命的本事,今早又怎會過來尋我?還不是個貪財的貨色!”她揮手將瑤姬拿著的酒葫蘆打翻,聲音中滿是怒氣。

“像你這種假惺惺的人,我這輩子見得夠多了!不管那一卦你是如何蒙中的,今夜的事,你如何也躲不過去!”

瑤姬仍然坐在遠處,單手撐著下頜,看她在那撒潑:“白天我有玄行陪同,你們不好動手,便想入夜後,將我哄進房藥倒,屆時跑了頭牌,我身上又藏有你們風春樓的首飾,即便拿到官府我也不占理,還不得乖乖從命……打的可是這主意?”

“是又如何!你如今才看透,未免太遲了吧!”

楚思亦冷笑著將酒葫蘆踢得更遠些,她不信瑤姬會一直這樣淡定下去。

該死,藥效為何還不上來?

那個老鴇給的難道是過期的假藥?

瑤姬改為雙手撐頭,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過了這麽許久了,難道你就不好奇,風春樓的那些仆從,為何還沒追來?”

楚思亦臉上的笑在慢慢消失,當看見不遠處那抹邁著方步走來的紫衣男人時,頓時驚得血色全無,轉身就跑。

“給我上!”

十八王爺一聲令下,手下那群如狼似虎的打手立即蜂擁而至,獰笑著朝楚思亦追去。

瑤姬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皺,朝褚守盛拱拱手,在對方讚許的目光下,得到了整整三百兩銀子。

“這次還真是多虧你了!嘿,你小子挺機靈的,要不要日後到我手下做事?”

褚守盛遠遠瞧見手下已將美人捉住,嘴角的笑登時更大了。

“不必,相逢即是緣,咱們後會有期。”瑤姬客氣婉拒道。

十八王爺的心思本身也沒放在她身上,略擺擺手,便朝楚思亦走去。

轉瞬間,瑤姬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

她給過楚思亦機會的,這整整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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