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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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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梨肉

次日上朝時, 右大臣蒙量面色如土,魂不守舍的,甚至連郎乾的問話都沒聽見, 直到被同僚提醒才反應過來。

關於政務的稟告也紕漏百出,聽得眾人頻頻皺眉,粟吉等更是借機言語嘲諷, 說他老得不中用了。

蒙量也沒心思同他們拌嘴,只沈默不語, 額頭上盡是冒出的虛汗,擦完一層又一層。

待總算熬到下朝, 蒙量主動去尋郎乾說話,不知兩人密談了些什麽, 沒過多久郎乾竟動怒了。

“我看你真是老糊塗了!滾出去!”

跟蒙量一起滾的, 還有被摔出來的若幹酒杯。

堂堂王妃之父,朝中舉重若輕的右大臣居然遭到如此不留情面的呵斥, 此番笑料很快便傳得人盡皆知。

粟吉好信兒, 到處閑打聽那老骨頭到底在發什麽癲, 逛了一圈兒後總算探到了消息:右大臣昨夜家中鬧鬼了!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 門外的侍衛只聽見屋內傳出的驚惶慘叫,隨後家中所有仆人都被喚到一處,嚴厲查問當日的動向。

但凡晚間有可疑行徑的, 全都遭到鞭撻, 有兩名甚至差點被打死。

僥幸躲過此劫的仆人心懷不滿,只說右大臣做了虧心事撞邪,偏拿他們撒氣, 將昨夜的事添油加醋當下酒料, 傳出了五、六個版本。

眾人本以為是場鬧劇, 很快就該了結,卻不料連著三日,蒙量家中都出現了靈異事件。

不是井裏湧現血水,便是血肉模糊的人頭藏在了蒙量的榻上,亦或者蒙夫人一覺醒來,脖頸處被朱砂赫然畫了道紅線。

到了第五日,縱然家中畫滿驅鬼符咒,和尚道士請了一大堆,蒙量還是在床下發現了死雞,雞爪上綁的,正是他頭頂不知被何人剪去的一縷發。

蒙量遭不住了,連滾帶爬跪在神廟外,請求月巫和神女相救,不料還沒等門被喚開,便被郎乾遣來的侍衛粗魯架走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這是天神震怒,先王顯靈!我活不成,難道你虎蕭王就能得好?放開!你們這些愚笨之人吶,快……”

瘋言瘋語被侍衛一掌拍斷,蒙量耷拉著頭徹底暈厥,像條死狗似的被迅速拖離,神廟周遭又恢覆了往日的寧靜肅穆。

瑤姬躲在門內看熱鬧,就憑他這心力,能撐到現在已是不易。

正想出去,耳邊突然傳來陣“嘖、嘖”聲,就算不回頭也知道,定然是顧楨那個愛湊熱鬧的家夥。

“瞧瞧,這人都憔悴成什麽樣了。”顧楨嘴上憐憫,眼中卻全是隔岸觀火的悠哉:“真讓我於心不忍吶。”

“你敢壞我好事,咱們就魚死網破。”瑤姬認真警告:“就算郎乾不信我的告發,日後也必然會對你多加防範。”

他一個敵國細作,本身尾巴就沒藏好。

“不敢不敢,大家都是混口飯吃,何必趕盡殺絕呢?”顧楨裝模作樣地拍拍自己的小心臟:“你們自玩你們的,和我不相幹。”

說完,將一盤切好的梨肉從身後拿出,上面還細心地插了許多木簽:“來,潤潤喉。”

“不吃。”瑤姬將盤子推開。

顧楨單手拖著果盤轉了個圈兒,避開她的手後又纏了回來:“不吃就魚死網破。”

“你敢?”瑤姬怒目而視。

“你猜?”顧楨笑瞇著眼,面容一片祥和。

這瘋子絕對敢。

瑤姬氣哼哼插起一個:“這回又下了什麽藥?”

“怎的這般揣測人心?不過是尋常果肉罷了。”顧楨眸光微斂,長睫微顫,神情落寞得像被說了重話的小可憐:“你不喜歡試毒,以後便不試了。”

“呵,你能有這好心?”瑤姬看慣了他這幅德行,半個字都不信。

果然,狡黠轉瞬間便重回他的嘴角:“我對你的心,便是好心。”

瑤姬聽不得他這肉麻話,打著寒顫端著梨走了。

* * *

郎元照例在獵場等她,見她手中端著梨笑得滿眼都是星光:“給我的?”

“不不,你不能吃。”並非瑤姬舍不得這幾塊梨,誰知道顧楨有沒有在裏面下什麽見血封喉的毒。

之前顧楨也曾送過吃食給她,每次瑤姬出神廟後偷偷丟掉,那家夥都會知道,一副受傷的模樣在她周圍轉來轉去。

即便她關門回房,也要賴在外面絮叨半晌,臉皮還厚,罵又罵不走,簡直沒完沒了。

瑤姬不堪其擾,想有個清靜的夜晚,可又不願吃,便下意識拿到這裏。

“聽說右大臣被拖回去後,正在挨郎乾的訓斥,甚至動起了手。”她說著一路走來聽到的見聞,卻發現郎元壓根兒沒什麽反應,只是盯著她手中的梨。

“這是誰送給你的?”郎元忽然問道。

“月巫。”瑤姬順口答道,接著講:“我看右大臣那邊的動作可以先停下,他心智已毀,只待時機成熟便可……餵,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郎元坐在地上,拔下根長草在手中不斷擺弄,折來折去的也不見疊出什麽花樣,反倒弄得整個破裂開來。

“嗯。”他悶悶地應了聲,情緒似乎不高漲。

瑤姬只當他報仇心切,忍不了太多時日,遂也坐在他身邊安慰:“想徹底將以往的事翻過來,光憑個瘋癲的老臣是做不成的,必須要仔細籌謀才行。”

“我聽你的。”郎元將草丟開,又換了一根折騰:“咳,這幾日你在神廟中,過得可好?”

瑤姬一肚子的話沒法說,她曾不止一次想過,要不要告訴郎元月巫的真實身份。

他不會懷疑她的話,說不定會立刻拔刀沖進神廟,將顧楨斬成八段。

可她手上,沒證據啊。

貿然殺害萬民敬仰的月巫,郎元要面對的是整個虎蕭國的滔天怒火。

若遇上個賢明君主,或許還會給他申訴的機會,可如今坐在王座上的,偏偏是那個和右大臣齊心構陷他的大哥。

趁人病,要人命,有了這個絕妙的由頭,郎乾即便手刃自己的親弟弟,也不會有人多嘴。

沒人會在意真相是什麽,郎元會被永久釘在恥辱柱上,受後世唾罵。

況且顧楨此人狡詐多端,絕不會坐以待斃。

近日來,他一直暗中密切觀察她與郎元的動向,閑聊中看似不經意說出的幾句話,全是他們密聊的內容。

瑤姬至今看不破他搜集情報的手段,這是種明目張膽的威懾,若她在無一擊必中的把握下,貿然洩露他的身份,顧楨勢必會利用自己月巫的身份,提前下手。

他想要操縱有殺心的郎乾,簡直再容易不過。

畢竟對方一直缺的,只是個光明正大剿滅郎元的借口罷了。

郎元是個風風火火的性格,即便真能忍住不動手,勢必也不會答應瑤姬繼續住在神廟那麽危險的地方。

此舉定然又會引起新的動蕩,除了打草驚蛇簡直半點作用都沒有。

顧楨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如今暫時順著他的主意走,還能安撫得住。

畢竟他已在虎蕭國運作了三年之久,積累下來的威望和人脈,遠不是她這個剛剛被認定的神女所能比的。

硬對硬碰,完全討不到好處。

對於目前瑤姬和郎元在籌劃的事,顧楨始終呈現出觀望的態度,並未制止,應該還處於觀察的階段。

站在他的立場來看,郎元和郎乾不管哪一方徹底得勢,都是他不願見到的。

只有紛爭不斷,攪得虎蕭國上下水渾一片,他才樂得自在。

眼下暫時互不相擾,才是最安全的。

雖然這種狀況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怎麽了,在想什麽?”見瑤姬半天沒回話,郎元有些擔心地湊進她:“是不是月巫……”

“他這個人冷冰冰的,平時也不愛說話,不過偶爾給我些食物罷了。”瑤姬晃了晃盤子裏的梨塊。

郎元的目光落到梨肉上,發現每塊都被削成了小兔子的形狀,還有兩片黃色的梨皮當做兔子耳朵。

如此細心,可不像隨手相贈的。

“反正這梨你也不吃,幹脆給我吧,月巫大人想來也不會在意。”說著,他忽然伸手將盤子搶了過來。

誰知剛要拿,瑤姬卻勃然發怒了,劈手將梨打翻在地:“我說了不能吃!”

真要命,她沒想到郎元竟然這麽貪嘴,早知道寧可仍在路邊也不能讓他瞧見啊。

萬一真中毒了怎麽辦?

郎元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沈下去,忽然站起身,將地上的梨肉踩踏進泥土中。

“什麽了不起的破東西,值得你這麽寶貝?”

瑤姬方才只顧著攔他,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過火了。

可郎元這般粗魯的態度讓她也有點生氣,索性也懶得跟他解釋。

“你這脾氣什麽時候才能改改呀,半點成大事的影子都沒有!”

郎元的動作忽然停下,黑眸越發暗沈:“怎麽,你覺得我不配成大事?”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瑤姬不知道這家夥又在發什麽瘋,起身想走,等明日他上頭的火氣消一消再過來。

誰知剛走了沒兩步遠,又被他蠻橫地拽住了。

“有話說話,你若氣就打我兩下,幹什麽不理人?”郎元眸中滿是怒火:“是不是和那個冷冰冰的月巫待在神廟裏,也好過跟我在一起?”

“我懶得理你!”瑤姬將他的大手掙開:“等你幾時學會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再來找我!”

郎元狠狠踢飛地上的草皮:“每次都是這樣,說不了兩句話就要走了!”

瑤姬身邊有很多郎乾安插的眼線,想要擺脫他們來到獵場很不容易。

而且她若消失的時間太長,也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本來這都是早就跟郎元說好的事,誰知他眼下又拿這個當由頭撒氣。

“這樣的鬼日子何時才能到頭?連月巫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都比我長!”

郎元越說越生氣,踢得草沫飛起,連泥土都卷翻不少,卻又覺得不過癮,幹脆把刀在虛空毫無章法地亂砍著。

瑤姬有些被他這副發狂的模樣嚇到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為什麽我的女人要整日陪其他的男人!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郎元的眼愈發猩紅,虛空中好像有他看不見的敵人,恨不得用刀砍得粉粉碎。

瑤姬朱唇微張,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他的女人?

郎元……何時對她有了這個心思?

不對呀,他不是普通的NPC麽?除了主NPC外,難不成也有別人會對她產生情感?

鬼使神差的,瑤姬點開了郎元的屬性面板。

她一直都把這個冒冒失失的家夥當弟弟看待,覺得他身處困境,做事又不得章法,處處都需要她照顧才行。

原以為郎元也一片赤誠,沒想到他的諸多關照和愛護,竟是別的情誼……

心動值:89%。

看著如此居高不下的數據,瑤姬整個人都懵了。

怎麽回事,郎元竟然也是她可攻略的主NPC?

又反覆確認了半天,瑤姬並未看見危險值的蹤影,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慢慢放下。

在最初系統的介紹中,主NPC只有六國的君王而已。

擅自改動主線劇情後,便遇上了顧楨這朵奇葩。

如此看來,新增加的主NPC不止一個……

郎元誕生於地獄難度,他真是不會像顧楨那樣,做出傷害她的危險舉動……

瑤姬下意識後退半步,這一細微動作,卻恰好被郎元給捕捉到了。

他扔下手中的刀,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不知怎的,瑤姬忽然很懼怕他的靠近,臉上不自覺也出現了驚恐神色。

顯然,這種反應更加刺激到了郎元的神經。

“阿瑤,你在怕我,為什麽?”他迷茫地看著她,絲毫不明白自己到底何處做錯了:“你為何會怕我?”

“我……”

瑤姬說不出所以然來,畢竟這一路走來,郎元從未有過傷害她的舉動,反倒幾次三番拼了命的保護。

“我只是有些累了,明日再來找你。”瑤姬匆匆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轉頭跑開了。

“阿瑤!”

她聽出了郎元喊聲中的憤怒,卻沒有追過來的腳步聲。

頭亂如麻,她需要冷靜……

步行回到宮中,吹了不少風,瑤姬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又不願太早回神廟,索性就裹著黑袍順著宮道四處閑逛。

她想扶植郎元取代郎乾的位置,畢竟那個心量狹小、殘骸手足的混蛋鼠目寸光,日後定不能征服六國。

郎元雖心智還稍微稚嫩了些,但只要好好引導,必然會有一番作為。

只是這孩子不知何時起,已將她當成愛人看待,怪不得當初聽說她成為不能婚配的神女後,會氣成那樣。

瑤姬心裏有點亂,她從未想過嫁給郎元,一切都來得太過突兀……

罷了,反正有神女的身份在,就算郎元再情根深種,也無法將這份感情宣之於眾。

即便日後坐上了王位,只要神廟不倒,也同樣無可奈何。

瑤姬記得系統說過的話,想要重新回到原本的世界,通關整個游戲,就必須贏得未來六國之主的心。

也許不必心憂,她大可以把所有希望都壓在郎元身上。

說不定連三年都不用,便可達成所願。

可瑤姬心中不忍,她能看出他眼中的深情。

誆騙少年郎的感情,未免太過缺德……

正發愁,眼前不知何時堵了個人。

她往左便左,往右便右,像是誠心跟她過不去。

擡眼一看,瑤姬的頭更疼了。

“小兩口為了我而吵架,顧某人心中著實過意不去啊。”顧楨在外時始終戴著面具,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從欠揍的語氣中也能猜出一二。

這家夥在幸災樂禍。

“你怎麽像個長舌婦?什麽小兩口!”瑤姬不安地四處看看,生怕會被旁人聽去。

私通神女可是重罪,同樣能要了郎元的小命。

“莫非他癡心錯付,你竟對他半分情誼都沒有?”顧楨俯身靠近,用極輕的語氣問道。

似乎隱約在期待著什麽。

“我和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你管!”瑤姬側頸躲避,不想跟他挨得太近。

“誒,不是‘我’,是‘我們’。”顧楨煞有介事地糾正道:“如今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算半個同僚,你的事我自然掛心,豈能坐視不理?”

見她不吭聲,顧楨便圍著她踱起步來,兩件黑袍被風吹得糾纏在一起,單從地上的影子看,舞動的袍角倒像兩條交頸相擁的蛇。

“玩弄人心的人最為薄情,死後可是連無間地獄都不肯收的,你若真對他無意,還是早早說清的好,省得人家在苦海掙紮,熬心費神吶。”

顧楨的聲音縹緲發輕,像毒蛇嘶嘶做響的信,說得瑤姬原本就不安的心更亂了。

系統要的,不過是主NPC對她說的一句臺詞罷了。

待郎元統一六國後,讓他幫忙說出通關的密語,也不會是什麽難事。

何苦坑人家呢。

“若你自己沒法說,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地幫你個小忙。”

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像是察覺到了她心境的變化,顧楨忽然笑著提議。

“嗯?什麽忙?”瑤姬還沈浸在自己的心思中,沒太在意他在旁邊嘮叨什麽。

“我就當你同意了。”

顧楨說著,站定在她面前,忽然伸手取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的面容。

“幹嘛?”這家夥平日很註重隱私,如今怎麽在隨時都有可能遇到旁人的皇宮中,做出這種行為?

“當然是……幫忙了。”

顧楨忽然摟住她的細腰,不容拒絕地將她壓到旁邊的銀杏樹幹上。

瑤姬嚇了一跳,忙用手推他,卻不想雙臂被強硬分開,倒像是做了個欲拒還迎的姿勢。

顧楨凝視她驚慌的濕潤眸子,嘴角得意彎起,俯身在她耳邊輕輕低語:“不用謝。”

“嗯?”瑤姬原本以為這家夥色心大發想要強吻,不料他卻並未作出失禮舉動,還說了這麽句不著頭腦的話。

怎麽回事?

“瑤姬!”

一聲幾乎要將鼓膜震碎的怒吼赫然從不遠處傳來。

瑤姬渾身一震,下意識朝那邊看去,果然瞧見了不知何時追來的郎元。

他雙眸不可置信地睜著,兩拳捏緊,編成細辮的長發氣得幾乎立起。

此時瑤姬才發現,若單從他那個角度往這邊望來,兩人幾乎就像親在了一起……

顧楨趁著瑤姬發楞,騰開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頜,在郎元的註視下,猝不及防地當真在她右頰落下一吻。

很輕、很輕的一下。

瑤姬:???

她被狗咬了!!!

顧楨側首,朝郎元微微挑眉,露出得意的笑。

看到了麽?

看好了。

蠢貨。

瑤姬大腦一片空白,她戰戰兢兢回過頭去,發現郎元已經提著刀沖了過來。

他好像氣瘋了。

* * *

顧楨以令人咋舌的速度重新戴好面具,牽著瑤姬的手便開始跑。

“放開!你這個瘋子!”

瑤姬被他拽得險些摔倒,怒氣沖沖地拍打他的手。

“我可不想被那個瘋子剁成肉泥,難不成你想?”

顧楨仿佛在說理所當然的事:“你的小郎君兩眼發紅,顯然已經失了神志,恐怕連人都認不清了,你若留下,信不信他連你一起砍?”

瑤姬:……

“他不會的!”

嘴上那麽說,回頭看了眼雙目欲裂的郎元和在他身後狂舞的發,瑤姬的腿還是很自覺地跑了起來。

“虎蕭國在男女之事上,雖不像鶴城國那般保守,卻在確認彼此感情後,很註重忠誠的問題。”

顧楨邊跑還有空邊解釋:“成親前不管怎麽胡來都行,可一旦彼此確認了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便再容不得背叛。”

瑤姬:說的好,可這關她什麽事?

顧楨:“若有一方膽敢在外偷情,無論男女,另一方都有權利就地處決自己的愛人,且不受任何法律的制裁。”

瑤姬:幹得漂亮,可這到底關她什麽事?

顧楨:“郎元以為你與他早已心意相通,如今更是將你視為未過門的妻子看待,雖未正式舉行成親的儀式,但恐怕……呵呵。”

瑤姬:……

她麻了。

“瑤姬!停下!站住!”

聽著身後郎元憤怒的叫喊聲,瑤姬只覺得脖頸冰涼。

她要被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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