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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一個都逃不了(任性萬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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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一個都逃不了 (任性萬更) (1)

蔣父的話直接戳到了的蔣青的心窩子裏,

周牧可以說是蔣青高貴生命裏最大的失敗。

正如蔣父所說,周牧是個扶不起來的。

給了他想要的官職,但是周牧卻沒能將官位給坐穩,能力不夠,偏還不夠努力,自然也就掉下來了,對周牧,蔣家是打心眼裏看不上的。

但是蔣青不同,她是真心喜歡周牧的。哪怕經歷了這麽多,她在心裏,對周牧還是有著期待的。

可想想自己如今的處境,說不定走得晚一步便會死了,這樣一來,再如何惦記,有什麽用呢?

於是蔣青一咬牙,低低道:“沒有,我聽父親的安排。”

蔣父聞言,這才和緩了臉色。

可以說蔣青落到現在這步田地,與周牧脫不了幹系,蔣父對周牧的不喜是顯而易見的,若是蔣青在這時再表現出分毫因為周牧而想反抗他的意思,蔣父還真可能做到不管此事。

幸好蔣青沒有。

蔣父見狀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這樣定了,你且會去等我消息。”

當天夜裏,蔣父打點好了一切,帶著蔣青離開了京城。

不過蔣父不放心蔣青,便護送她走遠了些。

而兩人剛一離開京城,便有人將此事告訴了霍琛。

“想逃?”霍琛低低的輕笑了聲,不在意的開口道:“讓他們折騰吧,等蔣金國回來之後,再挑個合適的地方下手。”

“是。”韓密應了一聲,這才退了下去。

待韓密厲害之後,霍琛這才起身去找雲想容。

蔣金國送了蔣青一段路之後,便回了蔣國公府。

“見過父親。”在門口,蔣金國看到了蔣國公,趕忙行禮。

“嗯,隨我來一趟書房。”蔣國公淡淡的吩咐一聲,當先朝府裏走。

到了書房,蔣金國當先問道:“不知父親召孩兒前來所為何事?”

蔣國公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開口和他談論起事情來,兩人一番密談之後,蔣國公這才算是把自己手上的事情給分了出去。

“你那個寶貝女兒這些日子再做什麽?沒到處惹禍吧。”蔣國公淡聲道。

如今正是關鍵時刻,他可不想蔣青再如之前那般鬧出事情,他自然也會很是頭痛。

聽到蔣金國回報說沒有,蔣國公的一顆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裏。

“這段時間看緊你的女兒,別讓她出門。”蔣國公道。

見自家大兒子光點頭,卻不說旁的話,蔣國公不由面色沈肅。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麽事?”蔣國公目光犀利的看著蔣金國。

蔣金國想了想,便將蔣青的話告訴了蔣國公。

“人呢?”

“什麽?”蔣金國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問道。

“青兒如今在哪裏?”

“我將她送走了,讓她去陵城避避風頭。”蔣金國道。

“糊塗。”蔣國公怒斥一聲。

“既然知道霍琛要對她動手,為什麽還讓她走?霍琛他就是有天大的能耐,手也伸不進我蔣國公府,這麽淺顯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你將她帶走,是要讓她快點死吧。”

蔣金國呆了下,看著蔣國公道:“我以為青兒若再京城,在國公府,目標大,容易讓霍琛得逞,這才”

他說著,臉色止不住的變了。

蔣青是他的女兒,若說因為他的判斷失誤而導致了蔣青的身亡,他難辭其咎。

蔣國公卻是不管他說什麽,叫了自己的心腹來,吩咐他往陵城的方向追,若是看到蔣青,一定要將她給帶回來。

心腹領命離開之後,蔣國公這才看向自己這個面含自責還有內疚的兒子。

“好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盡人事聽天命吧。你去忙你的去。”蔣國公道。

蔣金國應了一聲,這才告退離開。

而另一邊,乘著馬車離開的蔣青。心裏還在暗自歡喜。

也不怪她這麽開心了,終於能夠睡個好覺了。

然而當她看到未在馬車周圍的黑衣人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父親不是說只要遠離京城,讓霍琛找不到,便算是安全了。

若安全了,可是眼前這些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眼看著黑衣人和自己父親派來的人交戰在一起,蔣青不敢耽擱,拎了自己的包袱想要溜走。

她拔足狂奔,跑了許久,終於沒有忍住,被一旁的雜草給絆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蔣青顧不上去心疼自己,伸手拿了包袱和細軟就想離開。

然而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蔣青順著那人的腳往上走,看到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蔣青慌亂的往後退。

她還沒有活夠,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包袱裏有很多的錢,我給你,都給你,只你放我一條生路。”

蔣青絕望的哀嚎著。看著黑衣人不為所動朝著她逼近,眼中全是苦楚。

“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啊。只要你放過我,我就不再找雲想容的麻煩。”

“你敢動我,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你知道我父親是誰麽,我”

蔣青沒能將話說完,她的嘴便大張著,赫赫的出著氣。

黑衣人一劍送進了她的胸口,鮮血飛濺。

那一瞬,蔣青瞪大的眼中放大著劍光,腦袋裏浮現的,卻是周牧的影子。

若是沒有遇見周牧,她這一生或許就不是這個樣子吧,不會得罪雲想容,不會處心積慮的對付她,自己也不會失寵,不會嫁給周牧,不會被休棄不會這麽早死

可是,本該恨透了的人,為什麽到死都還惦記著呢?

可惜,終究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蔣青的眼中滿是不甘,頭歪在一旁,沒了動靜。

利落的將劍抽出來,不管蔣青心口的鮮血還在四下噴濺,黑衣人沒有停留,也沒有檢查蔣青的脈搏,將蔣青手上的包袱拿走,快速離開。

一場殺人奪財的現場,完美的展現在原地。

在他想來,一劍刺穿了心口,沒人還能活下來。

以往刺殺,也都是這般一劍要了敵人的性命,從來沒有失誤過,這次也不會。

然而他失算了,那一劍雖然讓蔣青重傷,卻沒有立刻要了她的命。

許久之後,地上本該死了的蔣青費力的睜開眼睛。

眼珠子動了動,蔣青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

老天待她終歸是不薄的。她沒死,她竟然沒死。

費力的趴在地上朝前爬,既然沒死,就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管怎樣,都好好的活下去。

蔣青撐著最後一口氣,胸口的傷口本已凝結,卻在她的動作下再度崩開,鮮血直流,染紅了她爬過的每一寸青草地。

要不說不作不死呢,若是蔣青老老實實的待著,或許還能等到好心人路過救她一命,但是她這一折騰,傷口崩裂鮮血湧出,若不能及時得到救治,她也會死於失血過多。

此刻的蔣青還不知道,老天給了她一個機會,卻叫她生生的推向了未知。

卻說周牧離開京城之後,帶著人四處行走。走多了路,他的心胸似乎都寬闊了不少。

這一日,他們行經陵城附近,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少爺,前面可能發生了爭鬥,咱們要不要繞路?”小四掀開車簾問道。

周牧放下手中的書,道:“前面還有動靜麽?若是沒有,你派人去探個路,咱們快點過去就是。”

若要繞路,會麻煩上不少,周牧自然不願意。

這些日子的行走下來,他也見過不少打家劫舍的事情了,路上遇到強盜被搶,被滅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這做法也算謹慎,並不冒進。

“是,少爺。”小四應了一聲。

沒過一會兒,小四回來稟告道:“少爺,前面應該是過路的人被搶劫了,人都死了,咱們快些過去吧。”

“好,走吧。”周牧應了一聲。

馬車緩緩朝前,空氣中的血腥味越加的濃了。

周牧覺得車廂內有些悶,掀開窗簾透氣,然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驚叫一聲:“停車。”

隨著車夫的“籲”聲,馬車停了下來。

不等疑惑的小四開口詢問,車上的周牧已經猛然跳下車來,跌跌撞撞的朝著一旁的草叢而去。

小四看到他這麽失態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下意識的朝著他追去。

他看到周牧噗通一聲跪在離著路邊不遠處的草叢前,待他到了周牧的背後時,也是震驚的拿手捂住了嘴。

他們看到的,正是蔣青。

周牧怎麽也沒想到,他不過是掀開車簾透透氣而已,卻看到了這樣一幕場景。

那人一只手朝前伸著,心口處有一個血窟窿,已經不流血了,臉色蒼白的趴在地上,她身後的青草上,是長長的拖行血跡。

若只是看著這麽殘的死狀,經歷了不少的周牧不會害怕,也不會震驚,但是當這個人是自己所熟知的人時,心裏那種震撼感,卻是鋪天蓋地的襲來,怎麽都掩飾不了。

周牧不明白,前些時候還同床共枕,還吵吵鬧鬧的人,這會兒怎麽會出現在離京城這麽遠的這裏,怎麽會化作一具冰冷的屍體。

巨大的反差讓他幾乎不可置信,死死的咬著唇,瞪著眼睛。

他是恨蔣青,恨不能親手殺了她。

可是,當真看著她的屍體時,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還在發呆,小四卻是臉色蒼白的抓著周牧的手往後拖。

“小四,你這是做什麽?”周牧回過神來。楞楞的問。

“少爺,咱們快走,快。”小四慌亂的開口。

周牧漿糊的腦袋還沒有想清楚小四此舉到底是為什麽,地上本該死了的人,卻緩緩動了動手指,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鬼啊。”周牧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撐著身就要起身往回跑。

蔣青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小四的名字。

她記得,小四是周牧的貼身小廝。

艱難的睜開眼睛,朦朧間聽到有人叫鬼,有人背對著她要爬起身離開。

她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猛然拽住了那人的腿,絕望著呢喃,“別走,求求你,救救我”

微弱的聲音似乎被風一吹就散了,可是在此刻,卻讓匆忙想要逃離的周牧和小四僵住了。

兩人僵硬的轉過身子,看向蔣青,方才他們以為死了的人。

蔣青怎麽也沒有想到。周牧會出現在這裏,原本已經絕望的她頓時染上了希望,眼中全是欣喜。

然而她這笑容落在周牧兩人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美麗可言,反倒覺得像是看到了女鬼似的,蒼白得可怕。

“你你沒死?”周牧結結巴巴的開口說道。

“周郎救我”蔣青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眼中全是希望。

她抓著周牧的腳,手上的力道竟大得好像要嵌入他的骨頭裏似的。

周牧猛然掰開她抓著他腳的手,受驚的撐著身子往後退。

周牧還沒有從害怕的情緒中脫離出來,小四卻湊到他耳邊低低道:“少爺,咱們還是快走吧,她受了這麽重的傷,就是帶走也不一定能夠救活,若是蔣國公府知道了,保不準以為是咱們動的手,萬一”

小四的聲音也打著顫,顯然也是嚇得不輕。

他的話提醒了周牧。

蔣青是蔣國公府的人,蔣國公府一直看不上他,他又將蔣青給休了。蔣國公府的人肯定對他恨之入骨。

他不也是因為怕被報覆,這才離開京城的麽。

就如同小四所說的,蔣青這個樣子,救了不一定能救活,反倒可能惹上一身的騷,國公府萬一借此機會殺了他

想到這個可能,周牧臉都白了,慌忙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往馬車的方向而去。

蔣青也沒想到周牧會突然這麽就轉身跑了。

明明有了希望,卻生生被抽離,這種從絕望走到希望,再重新跌回絕望的感覺,讓蔣青瞬間紅了眼。

她拼盡全力喊道:“周牧,你個畜生,我便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身後是喊聲透過風聲鉆到了周牧的耳中,讓周牧身子抖得好像篩糠似的。

他步子微頓,幾乎邁不開步子。

小四見狀,手疾眼快的抓住周牧的胳膊,直接將他拖上了馬車。

馬車離蔣青那裏有一段距離,這邊的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車內,周牧抖得不成樣子,神情有些恍惚。

“走,咱們快些離開這裏。”小四朝著外頭揚聲道。

直到馬車行出老遠,再也看不到身後的場景,空氣中也沒有了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周牧這才長出口氣。

兩人一人一邊靠著車廂壁坐著。

“不用這樣看著我,都已經走了,我不會再說要回去的話了。”周牧盡力讓自己平靜的開口。

蔣青的雖然瀕死,但畢竟沒死,他就這麽跑了,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隨著他平靜下來,周牧卻感覺到了一種叫做解脫的情緒。

他和蔣青糾纏了多久連他自己都快忘了,好像自從遇到蔣青之後,他的人生就走成了歪的。

他失去了容兒,失去的名聲,失去了尊嚴,最後還失去了官位。

想借著蔣青的勢頭高升的目的沒有達到,反倒將自己弄得一無所有。

他雖然留了封休書給蔣青。卻怕極了她的不可理喻和死纏爛打,所以才會帶著小四匆匆逃離京城。

若是蔣青死了,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回京城去,便是做不了官,做點小生意也是不錯的。

他也不用過東躲西藏的日子。

蔣青死了,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周牧釋然的想著。

而趴在地上的蔣青,眼睜睜的看著周牧和小四跑了,心裏鋪天蓋地的全是絕望和怨恨。

她恨,很周牧的見死不救,落荒而逃,若是他不走,她或許還能活下來的。

這樣的怨恨讓她渾身都在抽搐著。

眼中的光芒也漸漸暗淡下來。

蔣青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耗盡全身的力氣,用手蘸著自己身上的血,在一旁的地上一筆一劃的寫著。

她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然而,這次上天沒有再眷顧她,她第二個字還沒寫完。便帶著滿心的遺憾和怨恨,腦袋一歪,死了。

這次是真的死了,沒有留下半點生氣。

蔣青這一生,囂張跋扈也好,趾高氣揚也好,都隨著這一歪腦袋畫上了終結。

一日後,蔣國公派去的人找到了蔣青的屍首,看著地上死不瞑目的蔣青,領頭的暗衛讓人收了蔣青的屍體。

他本也想走,目光卻落在了蔣青的屍首邊上,她寫的字上。

皺著眉,暗衛記下蔣青所寫的字,帶著人離開。

一場殺戮,就這麽掩在了路邊荒涼的草堆裏。

天忽然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地上早已幹涸暗紅的血跡被沖刷,最後和黃泥一起流向遠方,消失不見。

京城,鎮南王府。

雲想容坐在窗邊,看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著的雨,神色難得的有些放空。

重生到如今,兩年快過去了。

這兩年,她的經歷不可謂不多,從離開周牧,到心悅霍琛,再到如今和他相守,這一切就仿佛做夢似的那般不盡真實。

有時雲想容會想,若是這一切都是夢,那該怎麽辦?

會不會像是窗外的雨一般,落下了,砸在地上,暈開一圈圈漣漪,然後等雨過天晴,就什麽又都沒有了。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惶恐。

她伸手探出窗外。

“叫你幾句都不應,在想什麽呢?”就在這時,一只大手將她的手拉回來,攏在手心,熟悉的嗓音響起。

雲想容擡頭看向霍琛,笑道:“這麽早回來了?我以為你要等雨停呢。”

“知道你不開心了,給你帶好消來了。”霍琛輕輕撫摸著她的臉,低沈的嗓音醇厚得讓人心醉。

他總是這樣,明明看出了她的惆悵,不安還有難受,卻不開口問,不開口安撫,卻換一種方法,博取她的開心。

對於他的體貼,雲想容心裏受用。

但是她方才所思所想,卻也不是能與他說的。

難道要告訴他,我是重生來的?這話連她自己如今都還茫然著,要怎麽和他開口訴說?

於是雲想容笑了笑,順著他的話頭問道:“那我真要聽一聽了。看到底是什麽好消息,值得你冒著大雨迫不及待的回來和我分享。”

雲想容淺笑盈盈,那雙眸子裏除了星光,還多了溫柔之色。讓霍琛忍不住附身過去,吻了吻她的眼瞼。

“容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美。”霍琛喃喃道。

雲想容臉色有些發紅,嗔道:“不正經。快說吧,是什麽好消息。”

“蔣青死了。”霍琛收斂了神色,淡聲道。

雲想容眼中的神光有一瞬間的停滯。

蔣青死了?

她有些遲疑的看著霍琛。

“你沒聽錯。”霍琛將雲想容攬在懷裏,低聲道:“當初是蔣青他們聯手綁架了你,如今,該死的死了,還活著的也不好過,開心麽?”

雲想容沒有開口。

其實對於那場綁架,她的重視程度倒不如霍琛。

她不急於當下,想著過段時間報仇也是一樣的。

但是霍琛卻雷厲風行的將當初的幾個人,該受到懲罰的,一個都沒有漏掉。

蔣青死了,對於雲想容來說,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覆雜。

她和蔣青的糾葛從前世到今生,前世她最終的下場是在蔣青的面前被生生的打死。當時那種棍棒加身的痛楚現在還在腦海裏殘留著。

但是這一生,她非但將蔣青壓得死死的,逼到了角落裏,她的夫君還為了替她出氣要了蔣青的命。

這樣算來,怎麽著都是她賺了。

可是雲想容的心裏,卻說不上開心,也算不上喜悅。

仔細想想,她也算明白了,蔣青被她當成了陌路,她又如何會因為她的死活而喜怒呢?

“你派人殺了蔣青,蔣國公府會不會反撲?你有沒有危險?”雲想容追問。

她主要還是擔心霍琛的安全。

看著她急切的模樣,霍琛淡淡一笑,單手摟著她,另一手卻卷著她的長發,神情散漫而淡然:“無妨,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傷我的。”

這是他的自信。

確實,以霍琛的武功,確實很少有人能傷到他。

再者說了,他和蔣國公府早已明爭暗鬥勢同水火,就算殺了一個蔣青,也不過是讓局勢更緊張罷了,還到不了最後決戰。

他相信,蔣國公也不會為了一個蔣青和他開戰。

就算開戰,他也不懼,玉佩的事兒,他父親的死,都和蔣國公有著脫不了的幹系。

如今他現在還不能確定父親的死是不是和蔣國公府有著直接的關系,若是有,就算蔣國公不開戰,他也會主動出擊的。

看著霍琛雲淡風輕的自信模樣,雲想容心裏雖然擔心,卻不由得笑了:“以前倒是不知道你這麽自戀,不要臉皮了。”

霍琛挑了挑眉,倒是沒有不悅,反倒瞇著眼一本正經道:“這就覺得不要臉了?想不想知道我什麽時候最不要臉?”

雲想容警惕的看著他,“不想知道。”

基於她對他的了解,他這種模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晚了。我想告訴你。”霍琛長笑一聲,抱著雲想容站起身朝著裏間而去。

“你放開我。”雲想容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牙道。

這是白天做那事兒上癮了?這大白天的

“天黑了容容。”將雲想容壓在身下,霍琛低低的笑。

雲想容看向窗外。

雨越下越大,天陰沈沈的,看著確實黑壓壓的。

但是這時辰還早呢!

“既然老天爺都這麽配合,咱們也就沒有理由浪費良辰美景了。”霍琛笑得蠱惑。

雲想容:“你唔”

剩下的話終究沒有說完,被霍琛悉數吞入了肚子裏。

雲想容瞪大著眼,嘴裏發出嗚嗚兩聲,企圖抗議。

但是溫潤的大手搭在她的眼簾上,唇上的動作也越發的溫柔繾綣。

不知不覺的,就被蠱惑了。

忍不住跟著他的舉動迎合。

外頭陰雨綿綿,屋裏春色無邊。

同樣是雨天,霍琛和雲想容濃情蜜意,但是蔣國公府卻是氣氛凝重,悲傷。

蔣青的屍首已經帶回來了,也已經處理過了,看著不那麽恐怖。

但是臉上青白僵硬,卻不見活著時半點的靈動了。

天氣涼。還沒有多臭,屍斑也剛剛長出來,顯得分外的難看。

錢氏一看到蔣青的模樣頓時哭了。

撲上前趴在棺材邊上,哭得撕心裂肺。

“女兒,我的女兒啊,你怎麽就這麽死了,到底是誰這麽狠心,竟然對你下了殺手。”

“那些人真是喪心病狂,你放心,你父親和你爺爺一定會找出兇手,為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錢氏哭得淒慘,眼中淚珠滾滾。

蔣青是她冒著生命危險生下來的孩子,當初為了生下蔣青,她險些沒死了。

所以哪怕蔣青是個女孩兒,她依舊極為寵愛。

若不是蔣青後來和周牧的事情太過讓她失望,讓蔣國公府失望,她也不會對蔣青冷落。

看著錢氏嚎啕大哭,蔣金國卻是雙手攥拳,眼中也是難過不已,隱隱有些晶瑩。

哽咽道:“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讓青兒離開國公府,或許她就不會出事,都是我的錯。”

要說蔣金國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對待敵人那也是沒有半點仁慈的,但是對蔣青,他還是寵愛的,要不然也不會將蔣青給寵溺得無法無天了。

而這次他也確實是處於擔心,自以為能夠將蔣青給藏得好好的,這才讓蔣青去陵城。

只是他卻失算了,沒想到霍琛等的就是這麽個機會。

“不怪你,你也是大意了。”蔣國公淡聲道。

白發人送黑發人,任誰都會不好受。

“霍琛,我與你勢不兩立。”蔣金國咬牙切齒的低喝,恨不能立刻沖到鎮南王府殺了霍琛。

“正好,我有事要同你說。”蔣國公威嚴的開口。

歲月似乎格外的優待這個老人,哪怕即將到花甲之齡,依舊威嚴如初,看著沒有半點老態。

“父親請說。”蔣金國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這是暗衛在青兒屍體旁邊發現的。”蔣國公從袖中掏出一塊白色的布遞給蔣金國。

蔣金國攤開。發現上頭是暗紅的痕跡,有著一個半字,字是反的,能辨別出周和牛。

只是這字跡,卻像是蔣青的。

“父親,這是”蔣金國有些激動的看著蔣國公,因為用力過大,手中的布被他捏得皺起。

“暗衛發現這個之後特地查看了現場的痕跡,證明有人在殺手走之後到過現場,而看青兒死時臉上的表情加上這兩個字,那人應該是周牧。”蔣國公道。

“父親的意思是周牧殺了青兒?”蔣金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旋即他又皺著眉,說:“不可能。周牧這人沒有魄力,他就是個孬的,他不可能敢動青兒。若是他真敢,也不會給了青兒休書之後落荒而逃了。”

“我沒說是他殺的。”蔣國公淡淡的看了蔣金國一眼。

“那父親的意思是?”蔣金國不解。

“不是他殺的,不代表他就沒有幹系。青兒既然在死前留下這個,就說明當時她肯定看見周牧了。但是青兒依舊死了。”蔣國公說著冷笑一聲,道:“這就說明青兒當時沒死。可是周牧見死不救,所以青兒死了。”

蔣金國這才回過神來,怒喝道:“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他。”

此刻的蔣金國豈止是暴怒能夠言說的。

蔣青好歹也嫁給周牧做了他的妻子,兩人同床共枕也有一年多了,可是危急關頭,周牧竟然能見死不救,他如何能不怒。

“冷靜。為父不是和你說了,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冷靜對待。這周牧,咱們自然不能放過。霍琛,也遲早會死在咱們的手裏,動了青兒的,一個都跑不了。”蔣國公冷聲道。

他說著,對蔣金國吩咐一陣,蔣金國應了是,轉身離開。

蔣青的死蔣國公府對外說的是病逝的,但是眾人心裏是有疑慮的。

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忽然就病死了?但是不管怎麽疑慮。別人家的事情,沒有涉及到自身的利益,誰也不會自找麻煩的去較真。

而聽到這個消息,最為震驚的自然就是李曉菲了。

李明月雙腿被廢之後,性子暴躁了數日,而後便慢慢收斂了。

她主動找了李曉菲到自己的院子裏談心。

“曉菲,前段時間姑媽本想讓你先回老家,然後親自上門提親,只是如今姑媽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親自提親,改天挑個好日子,我差人去你家提親如何?”李明月坐在床上,和顏悅色的開口。

看著李明月前所未有的好臉色,李曉菲在心裏冷笑。

當時李明月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當時說的是把她送回老家,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而她的表哥,還不懂事,不適合成家。

如今霍燁被廢了,李明月自己也廢了。她便巴巴的要把自己留下,嫁個廢人,有那麽好的事情麽?

李曉菲低著頭,溫順道:“當時是曉菲不懂事,曉菲不敢高攀表哥,聽姑媽的安排,乖乖回老家找個人嫁了,絕對不會給姑媽惹麻煩的。”

李明月臉色頓時一沈。

心裏想著,怕是不是怕給她惹麻煩,而是看到她如今失勢,不想嫁了吧。

畢竟如今霍燁已經變成了太監,而她雙腿已廢,無權無勢,李曉菲自然看不上他們了。

出事當時,她忙著照顧霍燁,後來她自己又出了事,沒有立時處置了李曉菲,如今她變成這幅模樣,李曉菲卻是不將她放在眼裏了。

李明月冷笑一聲。道:“菲兒,這是鎮南王府,你能嫁進來就是一種福分,莫要想得太多了,到時竹籃打水一場空。”

對於李明月的威脅她如今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李明月都廢了,還能對她做什麽?

而且蔣青死了的消息傳來,她正惶惶不安呢,繼續留在鎮南王府,留在京城,下一個死的,說不定就是她的,她此刻離開都來不及,怎麽會想要留在一個太監的身邊?那不是自找苦吃麽!

李曉菲想著,站起身來道:“這日子是自己過的,曉菲就不勞姑媽操勞了,姑媽有工夫還是好好養傷,照看表哥吧。表哥那麽出色,到時肯定能找個能配得上她的千金小姐的。”

原本的霍燁雖然不堪。但是好歹有鎮南王府的背景在,娶一個千金小姐自然不在話下。

但是如今他被廢了,成了太監,別說千金小姐了,只要是個女人,都不可能嫁給他。

李曉菲這話直接戳在了李明月的心口上,讓她的臉色極為難看。

被李明月壓了這麽久,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一回,李曉菲別提多開心了。

揚著下巴道:“菲兒明日便會離開,屆時走得早,就不來吵姑媽,今日便先同您告別了。曉菲走後,姑媽還請好好保重身子,多珍重。”

說著,李曉菲福了福身子,道:“沒事的話,曉菲便先告退了。”

李明月一句話也沒有說,看著她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等她走了之後,李明月才喊了自己的心腹,低低的吩咐幾句。

心腹離開。

入夜,雲想容和霍琛剛要就寢,李曉菲屋裏的阿春卻在這個時候求見。

“王爺,屬下有事稟告。”阿春跪在地上,恭敬道。

“說。”霍琛淡漠的開口。

“李明月對李曉菲下手了,至於用的是什麽藥,奴婢不通醫理,並不知道。”阿春道。

霍琛看了一眼雲想容。

“不用管,就讓他們狗咬狗吧。”雲想容道。

李明月對李曉菲下了手,還省去了他們自己動手的麻煩。

“按王妃說的做。”霍琛對著阿春道。

“是。”阿春應了一聲,道:“那熟悉告退。”

待阿春走了之後,雲想容看向霍琛,道:“你覺得李曉菲明天能出鎮南王府的大門嗎?”

如今雲想容掌家,李曉菲要離開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霍琛起身,直接上前將雲想容攔腰抱起,道:“這個時辰你該想的是如何滿足我。”

雲想容:“”

面對化身為狼的男人,雲想容有些無奈。

這一言不合就上床,哪裏還有半點當初認識時的清冷高貴的模樣了?

屋內春情正酣。

雲想容抗議道:“你能不能別折騰了。”

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

這都第幾回了。怎麽還不放過她。

“不能,食色性也。”

雲想容:“”

於是,雲想容被翻來翻去,再翻來翻去,然後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李曉菲帶著人走了。

雲想容有些驚訝,她本以為李明月下的是劇毒,沒想到李曉菲竟然安然離開了。

不過當過了數日,李家傳來消息,說李曉菲回家之後一直喊著見鬼,後來發了瘋,她這才知道,李明月根本就沒有想讓李曉菲好過。

瘋瘋癲癲的渡過後半生,這懲罰也算是重了。

日子重新恢覆平靜,而雲想容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沒了李明月在鎮南王府作梗,雲想容的日子過得也算是自在。

陵城某處。

周牧在這裏租了一處莊子暫住。

打算等蔣青死了的風波過後,就回京做點小生意。

逍遙的日子沒過幾天,便被一群破門而入的黑衣人給打破了平靜。

“你們是什麽人?私闖民宅想做什麽?”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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