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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鬧脾氣,回娘家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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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鬧脾氣,回娘家去 (2)

聲,然後開始說衣服的好處。

雲想容笑聽著,好一會兒才問:“對了,你方才說二東家,你們還有大東家嗎?”

“有的。二東家說大東家忙,沒時間來鋪子裏,鋪子便由他管著,但依舊是大東家的。”沒有絲毫不耐,依舊恭敬的回應。

“好,知道了,我再看看。”雲想容說著攜了楚兒轉身朝外走,該看的也看了,該了解的也了解了,沒必要多做停留。

然而她剛走到門口,便險些和門外的人撞,擡頭看去,微微瞇了瞇眼,心裏有些無奈。

怎麽這個時候撞了呢!

第58章 少夫人的房裏好像有男子在 (加更合並)為陌上人如玉一輛馬車加更

出現在門口的正是扶風。

扶風看到雲想容心裏也是驚訝的,他正想開口,便看到雲想容給自己使眼色,心裏了然。

“夫人來啦,您定的衣服已經做好,在樓,要不先去試試?”扶風臉帶著淡笑開口,臉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雲衣閣分下兩層,樓的衣服樓下貴,專為貴人準備的,倒也沒人覺得不對。

雲想容含笑點頭,和他一起了樓。

扶風在樓有專門的一間屋子,領著雲想容進去之後,又為她倒一杯茶,這才開口道:“夫人今天怎麽過來了?我正想著要去給您送信呢。”

“那可真是巧了。”雲想容頓時一笑,喝了口茶,這才道:“是有要事?”

“嗯。鋪子已經開起數間成衣鋪,首飾鋪子,還有染坊,如今也都請了人料理,都是靠得住的,只是這北邊依舊沒有消息過來,這事兒可能要暫緩。對了,次夫人說的冰窖和倉庫都已經買下來了,不知夫人還有什麽吩咐。”扶風一本正經的稟告。

“這些日子,你進些當季的水果和蔬菜,但凡能用冰窖儲存的都多買,將冰窖存滿。倉庫那邊是不是還送了個後院,院子裏還有口老井?”雲想容問道。

扶風有些驚訝的看著雲想容,所有事都是他經辦的,他知道有井不足為,可是雲想容連面都沒露,怎麽會知道?

雲想容也不在意他臉的驚訝,繼續道:“公子多買些水缸,從今日開始,每天都灌滿兩缸水,將水缸封好,保持水的幹凈。”

扶風心裏別提多驚訝了,但是雲想容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也沒有多問,左右都是些小事,點頭應了。

雲想容見狀松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件大事給辦好了。

雲想容有前世的記憶,知道接下去將會大旱數月,地裏寸草不生,諸多水源幹涸,別說蔬果了,到後期連草根都吃不,非但如此,因為長時間不食青菜蔬果,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染了些不舒坦,甚至許多平民百姓因此患病,身亡的也不少,當初聽說還有因此引發的時疫,只可惜她當時一心只在周牧身,倒記不得太多。

對了,當時父親曾派大夫送了兩個方子來,說是防疫和治疫的方子,她當時心存芥蒂,倒是看了一眼便丟在一旁。

還好她從小便近乎過目不忘,想了想,叫扶風取來紙筆,寫下兩張方子。

“這兩張方子的藥材,公子也分批多進購些。”

“是。”扶風應了,心裏卻越發好了,這夫人到底是在準備些什麽。

前世裏,周牧在她的幫扶下做了鴻盧寺卿,算是朝裏的新貴,加她經營得當,勉強度過了那段日子。

今世她不曾為周府準備,而晴娘更是將銀子抽去做了生意,銀錢被套牢,到時物價漲,有錢卻買不到東西,她還真是……有些期待周牧的狼狽。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雲想容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準備離開。

“夫人留步。”扶風見雲想容要走,趕忙喚住她。

雲想容回頭看他,卻見他笑了笑,低聲道:“得夫人看重,扶風無以為報,親手為夫人做了兩套衣服,希望夫人不要嫌棄。”

扶風帶著雲想容走到一旁的屏風旁,兩套成衣掛著,只是一眼,雲想容便喜歡了這兩套衣服。

兩件衣服都是白色的留仙裙,廣袖對襟,袖口和領口分別用粉色金色染邊,清淡而飄逸。

看到雲想容眼喜歡的顏色,扶風放了心,嘴角揚,輕聲道:“夫人可以在這裏更衣,我出去外頭候著。”

扶風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當門再度打開時,他擡眼看去,整個人如同定格了一般,僵在原地。

“好看嗎?”見他看著自己卻不說話,雲想容輕聲開口。

“好看,咱們少夫人穿什麽都好看。”一旁的楚兒搶先說道。

扶風點了點頭,目光的驚艷完全無法掩飾。

“那……”雲想容正想說她先走,卻聽得樓下傳來喧嘩的吵鬧聲。

扶風臉色沈了沈,嘴角略微下抿,心裏極為的不開心。

開店這麽久都沒事兒,偏偏在雲想容來的時候出岔子,他心裏能不惱嗎。

“夫人,我下去看看。”扶風臉略帶陰郁,轉身想朝樓下去。

“一起吧。”雲想容說了一聲,跟在扶風的身後。

“你這般行事未免也太過霸道,鋪子裏這麽多衣服不要,偏要我看這件,這不是成心欺我麽。”一道秀氣的嗓音響著,略帶委屈。

“你這說的什麽話,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她看你手的衣服那是你的福氣,哪兒來那麽多廢話,還不快點拿過來,惹惱了我家小姐,把整間鋪子買下來,叫你一件都買不成。”另一個聲音趾高氣揚的說。

正巧這時,扶風和雲想容也到了拐角,雲想容一看店裏爭執的兩人,目光微凝。

青陽?

心裏暗嘆倒黴,怕是又要節外生枝了。

“兩位小姐都別吵了,我們二當家的來了,叫當家的給你們處置如何。”女幫工看到扶風,頓時眼前一亮,說道。

眼下這種情況,真不是她能解決的。

青陽視線跟著女幫工移去,見雲想容和一個男人站在樓梯處。

只見雲想容一襲白色留仙裙,淡金色寬邊包邊,臉脂粉淡掃,長發隨意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著,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裏,看著當真如同謫仙一般,風姿無雙。

再看青陽身,同樣一襲廣袖設計,卻未曾透出半點風韻和氣度,因著她瞪著眼,越發像是鬥雞眼似的,顯得極為難看。

青陽的臉色頓時沈了。

此時幫工也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扶風。

本來這事兒也好解決,只是這後來這位小姐衣著不凡,看著不是好惹的,她也不敢亂來。

扶風一聽,心裏有了數,前對著青陽行了一禮,道:“這位小姐,這衣服是那位小姐先看的,便讓與她如何,店子裏還有許多別的式樣和顏色,鄙人幫小姐挑件合適的如何?”

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如今他們根基尚淺,也不能隨意得罪人,扶風只能咬牙忍住心裏的不甘心,笑顏以對。

哪知人家理都不理他,直接越過他對著雲想容發問:“你怎麽會從樓下來?買衣服都在樓下,你和一個男子從樓下來,大白天的做那種齷蹉事,也不覺臉紅,我定要告訴周郎,叫他休棄了你。”

這話說得義正嚴辭,好像真的親眼所見,捉奸在床了似的。

本以為雲想容會慌亂,會手足無措,誰知她倒是平靜得很,淡定的行了一禮,溫柔低語:“臣婦見過青陽郡主,郡主千歲千千歲。”

見雲想容行禮,旁人才知道她的身份,難怪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搶人看的東西,全都無奈的跟著行禮。

雲想容行禮過後,也不在乎青陽的態度,直起身淡然開口:“來店裏自然是為了買衣服,不知郡主所謂的齷蹉事是指什麽?郡主也出現在這裏,難道也是要做齷蹉事?”

青陽頓時氣得瞪大了眼睛,尖銳道:“買衣服在樓下不行了,還去樓,那不是做見不得人的事是做什麽?”

扶風在一旁識趣的開口:“不知郡主如何會這般想法,樓均是雅間,許多貴人來都是在樓換衣裳的,這是小店的特色,免得平民沖撞了貴人,店裏也有貼牌子告示的。”

青陽郡主順著他的手看去,二樓樓梯口之處確是有這樣的牌子。

所以她剛剛說的話完全毫無道理可言。

她臉臊得通紅,只覺得旁人看自己的目光似乎都帶著取笑。她雲想容去樓買衣,她堂堂青陽郡主卻在樓下和一平民女子搶衣服,當真丟盡了臉面。

“周夫人見諒,實在是你名聲在外,我看到你和男子一同下來才會想到那裏去,真是對不住了。”青陽呵呵一笑,對著一旁的婢女吩咐:“小楠,拿衣服,咱們走。”

“郡主請留步,這衣服是這位小姐先看的,還請郡主體諒則個。郡主是貴人,不如去樓挑選如何?”扶風笑著開口。

如果他今天真讓青陽這樣把衣服帶走了,他這招牌也算是砸了大半了,以後誰還趕來買衣服啊。

青陽一聽這話更嘔,目光看向雲想容。

青陽心裏怒意勃發,伸手指著扶風:“你是什麽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今天這衣服我買定了,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你信不信我只要一句話能讓你這店開不下去。”

她的聲音無的尖銳,大得連外頭都有人聽到了了動靜,湊在門口張望。

“算郡主位高權重,那也不能這般行事才是,凡事不過一個禮字,郡主這般,事情鬧大了郡主的臉怕是也過不去吧。若是叫皇後和國公知道了,怕是又要受責備了吧。”雲想容柔聲開口,面容依舊清淡溫婉。

青陽看著心裏更氣。

她本因為周牧不管外頭的流言將雲想容接回府裏這才生氣出來走走,沒想到一出來碰著雲想容,真是不要更氣人了。

有心想要發作,又想著父親叮囑的最近消停點,心裏憋屈得不行。

“雲想容……”她氣急,擡手是一鞭子揮出去。

青陽本是暴脾氣,終究沒有忍住。

雲想容眼睜睜看著鞭子朝自己揮來,下意識的側過身子,擡手擋住自己的臉。

她雖然重生,雖然聰慧,但是不會武藝也是事實。

重生不過是天的恩賜,卻不可能將她不會的變成會。

等待痛楚降落的時間變得格外的長,然而痛楚沒有降臨,倒是耳邊響起一道晴朗明澈的聲音。

“郡主好大的威風,這大庭廣眾之下打人,怕是傳到國公的耳裏,國公也是不開心的吧。”

雲想容放下手擡眼看去,只見自己身前站著一位緋色錦袍的男子,從側面看去,他的輪廓俊朗深邃,嘴角的笑意卻顯得放蕩不羈。

“見過離王。”青陽抽回手,不甘心的福了福。

皇第四子司徒炎,被封離王。

眾人趕忙跟著見禮。

“既然離王殿下為你求情,那這次算了,若是再有下次,呵,雲想容咱們走著瞧。”青陽眼仇視不減,冷冷的說完之後,轉身朝外走。

離王雖然能力不凡,但是因為放浪形骸,母族勢力不強,所以也算不得很得寵,她深受皇後的寵愛,自己父親又是蔣國公,青陽倒也不是很懼怕。

只要不起沖突,以離王的性子,也不會追究。

青陽走了之後,門外的人見沒有好戲看,便各自散去了。

離王司徒炎轉過身來看著雲想容,眼含著淡淡的打量。

雲想容落落大方的給他行了一禮,“方才多謝離王殿下,要不然妾身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夫人言重了,舉手之勞罷了。再者說了,郡主的舉動也有損皇家威嚴,被傳到父皇的耳也是不雅。”離王說著淡笑著轉身離開。

雲想容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些怪,離王的風評雖然好壞參半,但是高高在的皇子,也不像是多管閑事的人,若真要說他後面那句有損皇家威嚴,也說不大通。

想不通的雲想容沒有多做停留,帶著楚兒回了周府。

另一邊,離王離開鋪子之後先是朝著城門的方向去了,走出一段,才棄了馬車悄悄回到了雲衣閣對面的酒樓二樓的雅間坐下。

“人幫你救下了,說吧,要怎麽報答我?”司徒炎看著霍琛笑著開口,眼光芒閃爍。

“離王殿下想要我怎麽報答?”霍琛神色平靜的放下手的杯子,淡然問道。

“得了,你別拿我開玩笑了,叫什麽殿下啊。我什麽處境你還能不知道嗎?”司徒炎苦笑一聲,神色有些沈郁。

“今兒早朝皇不是還教您去禦房給殿下您派遣差事了,難道這不是你的機會?”霍琛安撫好友。

“呵。”司徒炎苦笑,“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看著是皇重用於我,實則卻是讓我在前面替人鋪路,等我把事情打理得妥妥當當再把我給換下來,累死累活的活是我的,功勞卻是別人的。”司徒炎冷笑著說,端起手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霍琛沈默了一瞬,眼底忽地掠過一抹精光,“殿下,遲早你會得到自己應得的一切。”他說著,目光落在了對面雲衣閣,莫名的想起了雲想容。

“那借你吉言。”司徒炎緩了緩情緒,再開口時伊然又是那副浪蕩不羈的模樣,方才的憤恨失落還有陰郁,仿佛都蒸發了似的。

“人都走了,還看呢。”順著霍琛的目光看去,司徒炎戲謔笑道。“不過阿琛,你去周府的進展怎麽樣,找到東西了沒有?”

霍琛收回目光,隱住眼底的尷尬,淡聲道:“沒有。整個房都被我翻過了,沒有找到。若是他那裏真的沒有,便去試試別的幾個人。”

他數次夜探周府,自然不會僅僅只是去見雲想容那麽簡單,更多的,是想從周牧的房給找出他想要的東西。

然而這麽久了,依舊一無所獲。

這種情況要不是周牧確實幹凈,雖然屬於二皇子,卻沒有什麽劣跡,要不然只能說明,他藏得太好。

“好,這事兒我交給你我放心。我明天要去蠡縣,估計要呆一段日子,你在京城多辛苦擔待了。”司徒炎伸手拍著霍琛的肩膀,輕嘆。

“對了,你對那個雲想容,不會真的心了吧,她可是周牧的發妻,你這……”司徒炎看著霍琛,微不可察的皺眉。

“她是個很有意思且不簡單的人。我本以為周牧自己沒有東西的話,那麽多半會將東西給他妻子,結果,呵……”霍琛淡笑。

“不是喜歡好。咱們如今處境不妙,沒必要招惹些不必要的麻煩。”司徒炎松了口氣。

“我知道。”霍琛淡聲回應,斂去眼所有情緒。

……

霍琛這邊發生的事情,雲想容自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雲想容寫了信叫楚兒送去雲衣閣給扶風。

沒多久,楚兒便匆匆回來了,臉色不大好看。

“少夫人,不好了。”楚兒低低的叫了一聲。

雲想容目光一凝,擡眼掃了一圈,見周圍並沒有人,站起身朝屋裏走。

楚兒會意的跟著雲想容進了屋,張望著沒有人後,這才關門。

“說吧,發生什麽事了。”雲想容坐在椅子,臉色不大好看。

她深知青陽的性子,昨天沒能從自己身討到便宜,必定會將怒氣轉移,找雲衣閣的麻煩,只是當時鋪子裏的人不少,她也不好和扶風說這事兒。

回來後本想叫楚兒送封信過去的,卻被府瑣事纏著脫不開身。

今天一得空她便使了楚兒去送信,難道終究還是遲了嗎?

楚兒的臉色不大好看,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給雲想容聽。

“奴婢奉少夫人之命去送信,沒想到到了那裏卻發現雲衣閣貼了封條,奴婢打探了一番,說是官府說鋪子的手續不合格,還欠著不少的手續沒辦便開業了,這是藐視官府,便叫人遣散了幫工,還封了鋪子。”

雲想容抓著椅子把手的手頓時一緊,手指間青白交替。

她沈聲問:“那扶風公子呢?”

鋪子被封了無所謂,反正青陽性子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回頭她不盯著的時候,再想法子開起來便是,但是若是扶風出事了,那才真是糟糕了。

“扶風公子也被官府給抓起來了。”楚兒臉含著擔憂,“少夫人,咱們現在怎麽辦?”

鋪子是雲想容的嫁妝裏陪嫁的,是真正屬於雲想容的東西,知道了雲想容有離開的心思之後,楚兒自是心裏記掛著這可以讓雲想容在外頭安身立命的東西了。

“你先出去。讓我靜靜。”雲想容沈著臉吩咐。

楚兒咬著牙,轉身出了門,不過卻沒有走遠,站在門口守著。

屋內,雲想容心思急轉。

這突如其來的手筆無疑是青陽的傑作了,也只有她有這個能量一天不到把雲衣閣給封了,可是,自己現在要如何應對呢?

去找周牧,若是周牧出面請青陽高擡貴手,青陽或許會答應。

但是這個法子,周牧不一定會幫忙且不說,算是他肯,到時候也會暴露了她和鋪子的關系,得不償失。

找父親?不,不可以。她想靠自己離開周牧,這種事情不適合麻煩父親。

至於其他的,她這些年下來經營的路子,都不適合知道自己和鋪子的關系。

心百轉千回,雲想容最終目光定格。

她伸手覆在自己的胸口處,那裏貼身藏著一根玉笛,是當初霍琛給她的,說是憑借這根笛子能去鎮南王府見到他,請他幫忙。

只是,這樣天大的人情這麽送掉,她不甘心!

雲想容想著,眼前猛然一亮,直接出了門。

“楚兒,讓葛全備車,我要出門一趟。”雲想容對楚兒吩咐道。

楚兒見雲想容臉神色鎮定,心裏也安穩了些,趕忙去叫了葛全,一同出門。

“去鎮南王府。”雲想容吩咐道。

馬車噠噠的在路走著,楚兒低低的問:“少夫人,可是有解決的法子了?”

“嗯。”雲想容應了一聲,沒有解釋。

馬車到了鎮南王府門口停下。

這其實不是正兒八經的鎮南王府,只不過因為霍琛在這裏住,便這麽喊著了。

“勞煩通傳一聲,說周府雲想容求見。”雲想容對著門房說了一聲。

“這位夫人,我家王爺今兒個身體不適,吩咐了不見客的。”門房客客氣氣的說。

雲想容頓時蹙眉,抿唇拿出霍琛給的玉笛,“憑借此物不知可否見王爺一面?”

她手掌攤開,掌心裏安靜的躺著一支玉笛。

門房一看頓時微怔,旋即側過身道:“夫人裏面請。”

鎮南王府哪怕是守門的門房也都是霍琛的心腹暗衛,自然認得雲想容手的是霍琛貼身攜帶的玉笛。

雲想容隨著門房進去,早早的有暗衛去通知了霍琛。

當雲想容見到霍琛的時候,他正歪歪斜斜的躺在榻曬太陽。

“容容來了,坐吧。”霍琛擡眼看了雲想容一眼,淡漠的眼似乎噙著笑,懶散的開口。

雲想容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陽光下的霍琛。

他如今這幅懶散疏淡的模樣,儼然一副逍遙貴公子的模樣,若不是有著前世的記憶,她也不敢把眼前這人和前世那個赫赫有名的戰神聯系在一起。

“動用我給的玉笛,難道為了站在那裏看我一眼?我倒是不知道容容你什麽時候對我這般感興趣了。”霍琛動了動身子,手支著下頜看她,嗓音含笑。

“王爺說笑了,妾身此來是有一事相求。”雲想容終於動了,緩步走到霍琛的幾步之外,溫婉從容的看他。

看著她站得離自己不近不遠,說話恭敬有禮,霍琛心裏不舒坦。

“我不喜歡你自稱妾身,在我這裏守我的規矩,叫名字。”霍琛淡然道。

哪怕淡定如雲想容,也被他這話弄得有些錯愕,略微驚訝的啊了一聲。

溫婉嫻靜的面容算不多美,但因著驚訝而略微揚起眉梢,那雙美麗的眸子倒顯得越發的熠熠生輝了。

霍琛看著,暗嘆一聲真美,嘴裏平靜道:“既然有事相求,那喚自己的名字,我聽著臣婦、妾身這些不舒坦。”

他眼光芒流轉,神色看著是淡的,卻叫雲想容無的懊惱。

時下男女之防雖不必以前嚴謹,但女子也只有在家人和夫君面前自稱名諱,在外男面前,那都是妾身自稱的,他叫她稱名字,倒顯得他們有多麽的親近似的。

雲想容心裏暗惱,眼染薄薄的怒意,又極力壓制。

她忽略亂了節奏的心跳和微惱,冷靜的開口,“我這次來是想和王爺做一個交易的,我相信王爺必定會感興趣的。”

霍琛聞言眉梢微微揚,嘴角一勾,似乎是在笑,“哦?容容說來聽聽。”

他承認她的不凡,但是到了他這種地位所接觸的人,早已超過了普通人所能接觸的極限,他當真不覺得自己和她能有什麽交易可做。

“四皇子怕是已經出發去了蠡縣了吧,拿他會在蠡縣所發生的事情作為交易籌碼,請王爺幫一個忙如何?”雲想容擡頭看他,眼眸光清亮,閃著自信和堅定,似乎她所說的,必定是會發生的。

她本不想和霍琛招惹過深,所以一直以來執意避開。

但是這次青陽對雲衣閣動手太過突然,她羽翼未豐,完全不是對手,除了借助霍琛的勢力,她真的不知該如何不將自己暴露出來,便能救出扶風來。

司徒炎去蠡縣的事情,一世也是發生了的,當時她雖然一心撲在周牧的身,但因為當時司徒炎九死一生險些喪命,事情鬧得也大,她也是有所耳聞。

霍琛面色微怔,抿唇看她,眼染了犀利之色。

司徒炎去蠡縣的事情,是皇私下吩咐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

他今天托病不見客,也是因為司徒炎走了,召喚心腹手下來議事才會如此。

再說了,算傳出去了,也是有限的幾個肱骨大臣知道,她又如何得知?

她竟敢妄言司徒炎接下去會遇到什麽,當真當她自己會未蔔先知了不成!

腦思緒輾轉,再開口時,霍琛看向雲想容的目光已然收斂了犀利,帶了三分淡漠,“夫人這話當真來得莫名,算你從你夫君那裏知道離王去了蠡縣,難道還真能預測禍吉福兇不成,這樣的玩笑還是不要開的好!”

頓了頓,又道:“枉論皇室成員可是大事,慎言以免惹禍身。玉笛為信幫你做一件事情,這承諾依舊有效,等你想到有何事需要我幫襯,再來吧。”

這話,明顯是下了逐客令了。

他本以為她是個聰明理智的,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糊塗的時候,莫不成以此來吸引自己的目光?

霍琛心困惑,面卻不動聲色。

雲想容對他的反應早有所料,她明白,是自己處於他這個位置,有人來和自己說這樣的話,自己也是不會信的。

若不是前世的一切依舊真真切切的存在腦海之,她也不敢相信這一切。

沈默了一瞬,雲想容淡然道:“王爺若是不信,可派心腹去二皇子府邸查探一番,若我所言屬實,到時咱們再談如何?”

雲想容眉眼清淡的看著他,臉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似乎篤定自己所說的必定成真。

霍琛目光的懶散緩緩退去,冷靜而犀利的和雲想容對視著,帶著沈沈的壓力。

雲想容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平靜的看著他。

她眼的堅定和執著讓霍琛心裏驚疑不定,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未蔔先知這事肯定不可能,但是周牧是二皇子手下,和太子是一派的,若是她聽到些什麽,倒也說得過去。

想到這裏,霍琛有些坐不住了。

雲想容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也不在意,淡淡道:“王爺可以慢慢考慮,容兒這先告退了。”

她說完,也不管霍琛如何想,轉身朝外走去,行走間衣袂翻飛,飄逸若仙。

當日晚間,雲想容正在用晚膳,霍琛的身影從窗戶外翻進來。

楚兒看著突然出現在屋裏的霍琛,驚訝的瞪大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楚兒,你先出去,把門帶。”雲想容臉略淡,放下碗筷低聲說道。

這個霍琛,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之前還知道天晚再來,如今天都沒黑來了,雖然明知道他來怕是為了午所說之事,但是雲想容依舊不悅。

“是。奴婢這去外頭守著,少夫人有事便吩咐一聲。”楚兒深深看了霍琛一眼,這才轉身出去,關了房門。

“王爺未免太過分了,這般擅闖女子臥房,真是涵養都不要了嗎?”雲想容冷冷的開口。

這是她第一次在霍琛的面前表現出這麽強烈的冷意,霍琛微怔。

“正好還沒用膳,容容不介意添副碗筷吧?”他斂下情緒前在她旁邊坐下,不緊不慢的開口,不見半點急切。

雲想容看著他,沒有動。

霍琛見狀,直接伸手朝著雲想容的碗筷而去,“若是不方便,用容容的碗筷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

他嗓音含笑,沒有半分作假的樣子。

雲想容額間一跳,趕忙伸手去抓自己的碗筷,倉促間和他的手碰在一起,男人手灼熱的溫度燙得她猛然縮回了手,臉色忍不住微紅。

“我給你添一副便是,你放手。”雲想容盯著他抓著自己碗筷的手。

雖兩世為人,但她還從不曾和人同箸而食過!

霍琛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見她無認真,眼閃過一抹精光,聳了聳肩,松開了手。

雲想容給霍琛添一副碗筷,兩人安靜的用膳。

靠著窗戶的樹叢裏蹲著個人,透過窗戶縫隙看到屋子裏坐著的霍琛的身影,是男人?那人眼頓時驚訝不已。

屋子裏的霍琛似乎有所察覺,擡眼目光犀利的看向這邊。

那人趕忙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蹲著。

雲想容擡頭看向霍琛,眼帶著詢問。

“吃飯吧。”霍琛收回目光,淡淡的說。

又過了好一會兒,那人見兩人的註意力完全沒有放在這邊之後,才悄悄的離開。

那人直接去了晴娘的院子裏,將自己看到的告訴晴娘之後,晴娘先是一怔,旋即大喜,臉掩飾不住激動的神色。

“少爺呢?回來沒有?”晴娘趕忙問一旁的丫頭。

周牧散衙之後便命人傳了信回來,說是晚間要去與朋友吃酒,晚些才會回來。

得到周牧不曾回來的消息,晴娘對著替了春荷的貼身丫頭低聲囑咐,“你去找少爺,說鋪子有事,叫他立刻回來一趟。”

她自次被禁足,緊跟著婉娘進門之後,便不如之前受寵了,如今周牧正是用錢的時候,也只有鋪子的事能讓他盡快趕回來了。

她一定要叫周郎發現雲想容的齷齪事,這樣才能將她一舉打倒,至於婉娘,一個只會咿咿呀呀唱曲的戲子而已,她有的是手段對付。

晴娘想著,嘴角的笑容越發的得意起來。

周牧和友人喝得微熏,興致正好,卻聽到小四附耳低語,臉神色變了變。

“各位有人,某家有事,今天便先告辭了,咱們改日再聚。”周牧站起身拱手行了一禮。

“周大人這不會是怯場,怕喝不過咱們,要跑路了吧。”頓時有人大叫一聲,眾人齊齊哄笑。

周牧臉掛不住,心裏對晴娘越發惱了,臉卻是笑道:“今天是某的不是,改天一定請大家去醉仙樓喝酒,一醉方休。”

醉仙樓可是出了名的青樓,周牧這麽一說,臉又帶著所有男人都懂的微笑,頓時贏得一片叫好。

周牧應付一番,這才帶著小四匆匆擠了出來。

“傳信的丫鬟可說了是什麽事?”出了門,周牧便急匆匆的問。

“不曾,只說鋪子裏有事,請您回去一趟。”小四跟在周牧的身邊,搖頭說道。

周牧臉色更沈,了馬車直接朝著周府而去。

到了府裏,周牧直接朝著晴娘的院子裏去了,卻在分岔的回廊被迎面而來的下人給撞了個踉蹌,險些沒栽倒在地。

“這麽慌慌張張,還有沒有規矩了。”由小四扶著站穩身子,周牧臉色一沈,開口輕斥。

那個下人似乎被嚇壞了,猛地跪在地,“是小人莽撞了,請少爺原諒。”

他磕著頭,渾身緊張得不斷輕顫,瑟瑟發抖又蒼白如紙的樣子,讓周牧頓時疑惑的瞇起眼睛來。

“發生了何事?叫你緊張成這幅模樣?”周牧疑惑的問。

算撞了他,他斥責一番便也算了,眼前這個小廝表現出來的模樣,著實過了。

“沒,什麽都沒有。”那人趕忙搖頭,根本不敢擡頭看他。

周牧看向他來的方向,是雲想容的院子,隨口問道:“少夫人可歇下了?”

“少夫……夫人……”一說起雲想容,那人頓時結巴了,整個人跪趴在地不敢吱聲。

“少夫人怎麽了?”周牧提起那人的領子,冷聲問道。

“少爺饒命,饒命啊,小的什麽都不知道。”小廝掙開他,不斷的磕頭。

“你若不說,我現在便將你給處置了。”周牧心裏疑惑,冷聲道。

“少夫人……少夫人的房裏好像有男子在,小的,小的……”那人哆嗦著,滿眼驚恐的看了他一眼。

周牧聞言腦袋頓時嗡的一聲亂了。

他剛剛說什麽來著?

瞪大眼睛看著那個小廝,周牧的目光像是能吃人似的。

他猛然一甩手,松開了小廝,急急的朝著雲想容的院子去了,壓根忘記自己回來是為了去問晴娘鋪子的事。

在周牧急急的往雲想容的房裏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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