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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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哈哈哈——”
“伊萊你不許笑！”
“哈哈哈哈哈——”
伊萊笑得更大聲了。
至少那位的註意力沒在自己身上了, 依舊不明所以的可憐導不著痕跡地游松了口氣，餘光瞥見林蔭道上的影子竄了下。
嘶——等等，那邊林蔭道樹的影子剛剛是不是長了個人腿出來？
查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發現樹影依舊是樹影，樹下的光斑隨著微風輕輕晃動著。
難道看花眼了？
再擡頭，那個貴族小少爺和銀發青年已經離開了，看來今天是做不成這一單了，不過沒關系，生意這不就來了。
查理看向不遠處牽著一匹白色駿馬四處張望的青年, 拿出熟練的熱情與笑容湊了過去。
在另一個無人的轉角, 伊萊自然放在身旁兩側的手做了個動作，藏在陰影中的存在便走了出來，露出了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身形, 只是那雙細看去毫無神采的眼昭示了他非人的身份。
這些影子軍團是由艾登建立帝國途中意外獲得的一件罕見級紫色召喚卷軸召喚而來, 一共有六十六只, 只聽從於艾登一人, 死了也會在影空間內重生，是絕佳的護衛與暗殺者。
不過伊萊可以肯定，艾登給了自己控制它們的權限。
“艾登回來了嗎？”
“艾登陛下還在路上, 上一站途徑布德王國。”
伊萊揮揮手, 影衛便像遇水的冰一樣溶解回黑暗中。
已經到布德王國了啊……
“那應該也用不了多久時間了, 正好先在錫德裏克逛逛。”
實地驗收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了屬於是。
畢竟艾登身為皇帝, 閑著沒事也不可能在帝都閑逛, 不對, 他根本就沒有閑著沒事幹的時候。
回想起阿爾傑看到他在房間裏遠程操控影子們處理公務的情形, 伊萊再次笑出了聲。
巴澤爾還在惦記那些拿來和他比較的雙足飛龍, “既然艾登沒這麽回來, 我們去看看他訓練的龍騎隊怎麽樣吧？”
“咳，”憋笑的白發少年輕咳一聲，“那走吧。”
就像巴澤爾說的，雙足飛龍雖然有極其稀薄的龍的血緣，但充其量只是一種較為強大的魔怪，沒有智慧與自我，可以類比能被人類馴養的狼或者……獅子老虎？
嘛，畢竟它們比起哥布林或是食屍鬼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說起哥布林，艾登其實也馴養了一批，用來挖礦，雖然效率完全比不上人類，但勝在便宜。
“五百洛貝參觀一次！怎麽不去搶啊！”
耳邊旅客罵罵咧咧的聲音把伊萊的思緒拉了回來，擡頭看見龍騎隊訓練營前的收費牌，陷入了沈思。
一個人在錫德裏克住普通的旅館一個晚上也就五十到七十洛貝，這個價格確實——合理！
不愧是我！
伊萊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明碼標價，只割有錢人的韭菜，這不是很合理嗎？畢竟帝國要創收嘛。
不過這是艾登這些年搞的事業，不是他設置下來的，事業伊萊還是很好奇這個訓練營建設得怎麽樣。
反正左口袋進右口袋出的事情，伊萊很痛快地交了他和巴澤爾的錢，在一眾圍觀旅客羨慕的目光下走了進去。
才剛交完錢，就發現自己身後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頗為面熟，正是剛才遇到的導游查理。
查理見這個貴族小少爺痛快地拿出一千洛貝，心抽了抽，他要是接到了這一單，得拿多少小費啊。
“我和他。”站在他身旁的青年語氣淡淡對收費員道
“什……什麽？！”查理的心痛得更厲害了，“凱爾少爺，其實您可以直接給我……咳我是說，我會好好為您介紹的。”
凱爾見伊萊看向自己，微微揚起下巴，“克萊因·凱爾，來自普拉格，要一起走嗎？”
“伊萊，我的朋友巴澤爾。”伊萊不置可否道，“隨意，都行。”
凱爾少爺微微皺眉，懷疑眼前的白發少年或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家夥，不然怎麽會連姓氏都沒有。
四人在引導員的帶領下，通過層層關卡進入了訓練營內。
雖然雙足飛龍有時候會停留在某一座法師塔上休息，但伊萊清楚這更像是一種gg招牌和秀肌肉的行為，真正的訓練肯定還是在訓練營裏。
看著本體興致勃勃的神情，某只龍忍不住默默地釋放了他的氣場。
於是，引導員剛把他們幾個帶到第一處參觀點，就先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因為那些往常氣質兇惡，危險十足的龍都像鵪鶉崽子一樣趴在了地上。
身後的客人都是花了五百洛貝巨款進來的，卻給人家看這樣的畫面，引導員急裏忙慌地解釋：
“伯頓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它可能狀態不太好，我們去看下一只吧，它叫白龍，是龍騎隊最受歡迎的一只龍。”
巴澤爾嗤之以鼻，“居然還有名字，嘖。”
可惜白龍也像伯頓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引導員急忙和龍騎隊的騎士們溝通，卻得到了所有龍今天都是這樣狀態的回答。
他沒註意到的是，跟著他身後的白發少年一直在拿手戳自己身旁的銀發青年，可惜銀發青年不為所動。
“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實在不行我可以從窩裏掏幾塊金幣補償艾登。”
伊萊停下動作，思索片刻——但是這還是掏得我自己的錢，於是繼續戳龍龍。
誓要維護巨龍尊嚴的巴澤爾不為所動，依舊壓著這些雙足飛龍。
聽見艾登陛下的名號，耳尖的引導員不動聲色看了這兩個形跡可疑的兩人一眼，偷偷和一旁的守衛說了兩句話。
同行的參觀者也露出了不滿意的神色，“還以為這什麽龍騎士有多威風呢，看來連我家的狗都不如，最起碼我家的狗還會叫——”
“吼——”
那只被叫做白龍的淺色飛龍突然飛到了圍欄前吼了一聲，震得口出狂言的凱爾少爺腦瓜子嗡嗡響。
輕輕捂住本體耳朵的巴澤爾咳嗽了一聲。
[說到底不能讓我自己丟臉。]
伊萊：“……”
他看著全身肌肉都在微微顫抖的白龍和努力搖晃腦袋的青年，在心底為他們默哀了一秒。
倒是導游查理很是興奮，超級大聲：“原來近距離白龍的聲音如此威風——”
“凱爾少爺！白龍確實是錫德裏克最受歡迎的龍！它在兩年前被昆西法師捉了回來，甚至得到了艾登陛下的誇獎！艾登陛下的原話是‘不錯的龍，單從顏色來看就比巨龍索羅威亞威風很多’！”
看起來他的耳膜也受到了傷害，但這絲毫不妨礙他的敬業。
不過他話音剛落，白龍又趴了下去，任憑他身旁的騎士怎麽揮鞭、命令都一動不動。
伊萊悄聲安慰巴澤爾，“你剛孵出來時的金色皮膚還是很好看的。”
巴澤爾當即垮起個臉，“伊萊的意思是我現在的顏色不好看？”
“……咳，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猶豫了！你心裏有別的龍！”
旁邊稍微恢覆了一些聽力的凱爾側目，這兩個人在說什麽？什麽別的龍？難道他們也是想當龍騎士的人？
是的，雖然剛才的話非常貶低，但凱爾也想擁有一只自己的龍，但這無疑是非常困難的事，畢竟整個海洛倫大陸也就洛爾瑪帝國掌握了馴龍的秘訣。
所以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龍騎隊的人，可惜艾登陛下很嚴格，從來不允許貴族們花錢買名額，每一個龍騎隊的名額都是從全國層層篩選出來的。
凱爾毫無疑問是落選了，不過他今年發現自己覺醒了魔法的天賦，可以操控風元素，在家裏跟著聘請的法師老師教了三個月後，他信心滿滿地來到了錫德裏克。
結果進來看見了趴了一地的龍，凱爾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態。
“就是他們！他們剛剛提到了艾登陛下的名字，或許就是對陛下懷恨在心才對白龍它們做了什麽，破壞訓練營的名聲。”
引導員說著冷笑一聲，“這樣妄想對陛下不利的人，我一年就能見到十幾個。”
跟在他身後十五個全副武裝的高大騎士把伊萊和巴澤爾團團包圍了起來，見白發少年擡起高邊的羊皮靴踩了他身旁的銀發青年一腳。
“看你做的好事。”
“他們承認了，果然是他們！”
“啊……和人類交流真是麻煩。”
咕噥了一句的銀發青年揮手，一道力量輕輕推開了包圍他們的騎士，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們推倒在地。
下一刻，更多的騎士湧了上來，高舉矛和盾，包圍了他們。
嘆氣的伊萊攔住了還想動手的巴澤爾，“我怕在艾登回來前你把整個軍隊都招來了。”
怕他們是強大的法師術士，僵持在對面的騎士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暗地裏有派人去把留守在錫德裏克的高階法師請來。
為了保證錫德裏克的安穩，艾登明面上宣稱每一座法師塔都留守有一名高階法師，至於實際上……伊萊回想了一下，大概也就十來個吧，也都是艾登（他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人。
畢竟艾登是個戰士，總歸要有幾個法師作為輔助的。
當初讀檔十幾次撈人的艾登還是收獲了不少人心的，沒有他們洛爾瑪帝國也不會發展得如此強盛。
來者毫無疑問是伊萊熟悉的臉龐。
“路德法師，您來了，就是他們，剛剛……”
騎士長解釋了一遍，原本漫不經心的路德法師神色嚴肅起來，仔細打量著被騎士團包圍卻淡然自若的兩人，從姿態來看……那個白發少年似乎是兩人間的主導者？
艾登陛下離開錫德裏克的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卻如此清楚，雖然是轉述，路德法師也從這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熟稔。
保險起見，路德法師並沒有表現得太失禮：“請問兩位是？”
“伊萊，這位是巴澤爾。”
路德法師仔細在記憶了搜索了一遍，確定自己應該沒聽過這兩個名字，又聽見對面的白發少年道：
“艾登也快到了，如果還有什麽疑問，我們可以稍等一下再聊。”
伊萊聳聳肩，“這樣不容易產生其他誤會不是嗎？”
在場的人都抹了把汗，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如此自然地從嘴裏吐出艾登陛下的名字，親昵得就像是在喊自己至親密友的名字一般。
有人想嘲笑他在說大話，可白發少年坦然自若的神情過分真誠，而他身旁的銀發青年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那可是偉大的艾登陛下！你這是什麽表情！
可就算是那些和艾登陛下同甘共苦過來的人——比如說路德法師，也沒見過艾登和誰有過正常的，普通人間的友誼。
雖然戰無不勝的艾登陛下也會人類一樣受傷，會為了堆積的帝國公務露出痛苦的神情，路德依舊會在某些時候會覺得艾登陛下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他無情地頒布苛令，獨/裁殘酷地掃除每一個違逆者，卻也無私，忘我地經營著這個國家，眼神在很多時候都淡漠得就像神明，寂然地註視著這個世界。
當然，不是那種卑微向人類乞求信仰的神明，咳，他沒有在內涵誰的意思。
所以……
路德看向容貌姣好，白發紅曈的貴矜貴少年，眼底浮現純然的疑惑。
他到底是誰？
就在局面僵持之際，外面傳來了一陣騷亂聲。
原本拿不定主意的路德法師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安定了下來，因為艾登陛下來了。
艾登（伊萊）認為洛爾瑪帝國的強盛少不了這些勤勤懇懇的NPC們，但所有帝國的子民和官員都深信著一點：
沒有艾登陛下，就沒有現在的洛爾瑪帝國。
他是穩固這艘大船的錨點，是帝國秩序的創造者與維系者，帝國因他而存在，因他而榮光。
作者有話說：
榮光本光·艾登陛下（癱）：不想幹活，想和本體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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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伊萊你不許笑！”
“哈哈哈哈哈——”
伊萊笑得更大聲了。
至少那位的註意力沒在自己身上了, 依舊不明所以的可憐導不著痕跡地游松了口氣，餘光瞥見林蔭道上的影子竄了下。
嘶——等等，那邊林蔭道樹的影子剛剛是不是長了個人腿出來？
查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發現樹影依舊是樹影，樹下的光斑隨著微風輕輕晃動著。
難道看花眼了？
再擡頭，那個貴族小少爺和銀發青年已經離開了，看來今天是做不成這一單了，不過沒關系，生意這不就來了。
查理看向不遠處牽著一匹白色駿馬四處張望的青年, 拿出熟練的熱情與笑容湊了過去。
在另一個無人的轉角, 伊萊自然放在身旁兩側的手做了個動作，藏在陰影中的存在便走了出來，露出了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身形, 只是那雙細看去毫無神采的眼昭示了他非人的身份。
這些影子軍團是由艾登建立帝國途中意外獲得的一件罕見級紫色召喚卷軸召喚而來, 一共有六十六只, 只聽從於艾登一人, 死了也會在影空間內重生，是絕佳的護衛與暗殺者。
不過伊萊可以肯定，艾登給了自己控制它們的權限。
“艾登回來了嗎？”
“艾登陛下還在路上, 上一站途徑布德王國。”
伊萊揮揮手, 影衛便像遇水的冰一樣溶解回黑暗中。
已經到布德王國了啊……
“那應該也用不了多久時間了, 正好先在錫德裏克逛逛。”
實地驗收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果了屬於是。
畢竟艾登身為皇帝, 閑著沒事也不可能在帝都閑逛, 不對, 他根本就沒有閑著沒事幹的時候。
回想起阿爾傑看到他在房間裏遠程操控影子們處理公務的情形, 伊萊再次笑出了聲。
巴澤爾還在惦記那些拿來和他比較的雙足飛龍, “既然艾登沒這麽回來, 我們去看看他訓練的龍騎隊怎麽樣吧？”
“咳，”憋笑的白發少年輕咳一聲，“那走吧。”
就像巴澤爾說的，雙足飛龍雖然有極其稀薄的龍的血緣，但充其量只是一種較為強大的魔怪，沒有智慧與自我，可以類比能被人類馴養的狼或者……獅子老虎？
嘛，畢竟它們比起哥布林或是食屍鬼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說起哥布林，艾登其實也馴養了一批，用來挖礦，雖然效率完全比不上人類，但勝在便宜。
“五百洛貝參觀一次！怎麽不去搶啊！”
耳邊旅客罵罵咧咧的聲音把伊萊的思緒拉了回來，擡頭看見龍騎隊訓練營前的收費牌，陷入了沈思。
一個人在錫德裏克住普通的旅館一個晚上也就五十到七十洛貝，這個價格確實——合理！
不愧是我！
伊萊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明碼標價，只割有錢人的韭菜，這不是很合理嗎？畢竟帝國要創收嘛。
不過這是艾登這些年搞的事業，不是他設置下來的，事業伊萊還是很好奇這個訓練營建設得怎麽樣。
反正左口袋進右口袋出的事情，伊萊很痛快地交了他和巴澤爾的錢，在一眾圍觀旅客羨慕的目光下走了進去。
才剛交完錢，就發現自己身後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頗為面熟，正是剛才遇到的導游查理。
查理見這個貴族小少爺痛快地拿出一千洛貝，心抽了抽，他要是接到了這一單，得拿多少小費啊。
“我和他。”站在他身旁的青年語氣淡淡對收費員道
“什……什麽？！”查理的心痛得更厲害了，“凱爾少爺，其實您可以直接給我……咳我是說，我會好好為您介紹的。”
凱爾見伊萊看向自己，微微揚起下巴，“克萊因·凱爾，來自普拉格，要一起走嗎？”
“伊萊，我的朋友巴澤爾。”伊萊不置可否道，“隨意，都行。”
凱爾少爺微微皺眉，懷疑眼前的白發少年或許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家夥，不然怎麽會連姓氏都沒有。
四人在引導員的帶領下，通過層層關卡進入了訓練營內。
雖然雙足飛龍有時候會停留在某一座法師塔上休息，但伊萊清楚這更像是一種gg招牌和秀肌肉的行為，真正的訓練肯定還是在訓練營裏。
看著本體興致勃勃的神情，某只龍忍不住默默地釋放了他的氣場。
於是，引導員剛把他們幾個帶到第一處參觀點，就先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因為那些往常氣質兇惡，危險十足的龍都像鵪鶉崽子一樣趴在了地上。
身後的客人都是花了五百洛貝巨款進來的，卻給人家看這樣的畫面，引導員急裏忙慌地解釋：
“伯頓以前不是這樣的，今天它可能狀態不太好，我們去看下一只吧，它叫白龍，是龍騎隊最受歡迎的一只龍。”
巴澤爾嗤之以鼻，“居然還有名字，嘖。”
可惜白龍也像伯頓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引導員急忙和龍騎隊的騎士們溝通，卻得到了所有龍今天都是這樣狀態的回答。
他沒註意到的是，跟著他身後的白發少年一直在拿手戳自己身旁的銀發青年，可惜銀發青年不為所動。
“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實在不行我可以從窩裏掏幾塊金幣補償艾登。”
伊萊停下動作，思索片刻——但是這還是掏得我自己的錢，於是繼續戳龍龍。
誓要維護巨龍尊嚴的巴澤爾不為所動，依舊壓著這些雙足飛龍。
聽見艾登陛下的名號，耳尖的引導員不動聲色看了這兩個形跡可疑的兩人一眼，偷偷和一旁的守衛說了兩句話。
同行的參觀者也露出了不滿意的神色，“還以為這什麽龍騎士有多威風呢，看來連我家的狗都不如，最起碼我家的狗還會叫——”
“吼——”
那只被叫做白龍的淺色飛龍突然飛到了圍欄前吼了一聲，震得口出狂言的凱爾少爺腦瓜子嗡嗡響。
輕輕捂住本體耳朵的巴澤爾咳嗽了一聲。
[說到底不能讓我自己丟臉。]
伊萊：“……”
他看著全身肌肉都在微微顫抖的白龍和努力搖晃腦袋的青年，在心底為他們默哀了一秒。
倒是導游查理很是興奮，超級大聲：“原來近距離白龍的聲音如此威風——”
“凱爾少爺！白龍確實是錫德裏克最受歡迎的龍！它在兩年前被昆西法師捉了回來，甚至得到了艾登陛下的誇獎！艾登陛下的原話是‘不錯的龍，單從顏色來看就比巨龍索羅威亞威風很多’！”
看起來他的耳膜也受到了傷害，但這絲毫不妨礙他的敬業。
不過他話音剛落，白龍又趴了下去，任憑他身旁的騎士怎麽揮鞭、命令都一動不動。
伊萊悄聲安慰巴澤爾，“你剛孵出來時的金色皮膚還是很好看的。”
巴澤爾當即垮起個臉，“伊萊的意思是我現在的顏色不好看？”
“……咳，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猶豫了！你心裏有別的龍！”
旁邊稍微恢覆了一些聽力的凱爾側目，這兩個人在說什麽？什麽別的龍？難道他們也是想當龍騎士的人？
是的，雖然剛才的話非常貶低，但凱爾也想擁有一只自己的龍，但這無疑是非常困難的事，畢竟整個海洛倫大陸也就洛爾瑪帝國掌握了馴龍的秘訣。
所以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成為龍騎隊的人，可惜艾登陛下很嚴格，從來不允許貴族們花錢買名額，每一個龍騎隊的名額都是從全國層層篩選出來的。
凱爾毫無疑問是落選了，不過他今年發現自己覺醒了魔法的天賦，可以操控風元素，在家裏跟著聘請的法師老師教了三個月後，他信心滿滿地來到了錫德裏克。
結果進來看見了趴了一地的龍，凱爾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態。
“就是他們！他們剛剛提到了艾登陛下的名字，或許就是對陛下懷恨在心才對白龍它們做了什麽，破壞訓練營的名聲。”
引導員說著冷笑一聲，“這樣妄想對陛下不利的人，我一年就能見到十幾個。”
跟在他身後十五個全副武裝的高大騎士把伊萊和巴澤爾團團包圍了起來，見白發少年擡起高邊的羊皮靴踩了他身旁的銀發青年一腳。
“看你做的好事。”
“他們承認了，果然是他們！”
“啊……和人類交流真是麻煩。”
咕噥了一句的銀發青年揮手，一道力量輕輕推開了包圍他們的騎士，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們推倒在地。
下一刻，更多的騎士湧了上來，高舉矛和盾，包圍了他們。
嘆氣的伊萊攔住了還想動手的巴澤爾，“我怕在艾登回來前你把整個軍隊都招來了。”
怕他們是強大的法師術士，僵持在對面的騎士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暗地裏有派人去把留守在錫德裏克的高階法師請來。
為了保證錫德裏克的安穩，艾登明面上宣稱每一座法師塔都留守有一名高階法師，至於實際上……伊萊回想了一下，大概也就十來個吧，也都是艾登（他自己）一手帶起來的人。
畢竟艾登是個戰士，總歸要有幾個法師作為輔助的。
當初讀檔十幾次撈人的艾登還是收獲了不少人心的，沒有他們洛爾瑪帝國也不會發展得如此強盛。
來者毫無疑問是伊萊熟悉的臉龐。
“路德法師，您來了，就是他們，剛剛……”
騎士長解釋了一遍，原本漫不經心的路德法師神色嚴肅起來，仔細打量著被騎士團包圍卻淡然自若的兩人，從姿態來看……那個白發少年似乎是兩人間的主導者？
艾登陛下離開錫德裏克的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卻如此清楚，雖然是轉述，路德法師也從這語氣裏聽出了一絲熟稔。
保險起見，路德法師並沒有表現得太失禮：“請問兩位是？”
“伊萊，這位是巴澤爾。”
路德法師仔細在記憶了搜索了一遍，確定自己應該沒聽過這兩個名字，又聽見對面的白發少年道：
“艾登也快到了，如果還有什麽疑問，我們可以稍等一下再聊。”
伊萊聳聳肩，“這樣不容易產生其他誤會不是嗎？”
在場的人都抹了把汗，他們從來沒想過有人可以如此自然地從嘴裏吐出艾登陛下的名字，親昵得就像是在喊自己至親密友的名字一般。
有人想嘲笑他在說大話，可白發少年坦然自若的神情過分真誠，而他身旁的銀發青年還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那可是偉大的艾登陛下！你這是什麽表情！
可就算是那些和艾登陛下同甘共苦過來的人——比如說路德法師，也沒見過艾登和誰有過正常的，普通人間的友誼。
雖然戰無不勝的艾登陛下也會人類一樣受傷，會為了堆積的帝國公務露出痛苦的神情，路德依舊會在某些時候會覺得艾登陛下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他無情地頒布苛令，獨/裁殘酷地掃除每一個違逆者，卻也無私，忘我地經營著這個國家，眼神在很多時候都淡漠得就像神明，寂然地註視著這個世界。
當然，不是那種卑微向人類乞求信仰的神明，咳，他沒有在內涵誰的意思。
所以……
路德看向容貌姣好，白發紅曈的貴矜貴少年，眼底浮現純然的疑惑。
他到底是誰？
就在局面僵持之際，外面傳來了一陣騷亂聲。
原本拿不定主意的路德法師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樣安定了下來，因為艾登陛下來了。
艾登（伊萊）認為洛爾瑪帝國的強盛少不了這些勤勤懇懇的NPC們，但所有帝國的子民和官員都深信著一點：
沒有艾登陛下，就沒有現在的洛爾瑪帝國。
他是穩固這艘大船的錨點，是帝國秩序的創造者與維系者，帝國因他而存在，因他而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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