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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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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有懷閣,一路上都沒有被人發現,奚容不自覺地舒了一口氣。

宮秋庭任她替自己脫了鬥篷,隨手將自己的發髻解開,烏發散落成流川,回首見她這輕輕吐氣的模樣不禁愛住,調笑道:“怎麽膽子小成這樣。”

“公子總不讓人省心,明日我就家去了,真不用再添幾個丫鬟?”

“倒是個大方的,公子這多幾個丫鬟你就不醋?”連著襖子也解了,他自去炭爐邊暖著身子,不想見奚容忙活,將她也拉了過來。

奚容躲他:“都是伺候主子的,我醋什麽,多點人我也清閑不是?公子別鬧,待會送晚膳的人就來了。”

宮秋庭只當耳旁風,他怕什麽人來,眼下和她掰扯清楚才是要緊:“梨兒心裏沒我?”

乍聽這話,奚容先是錯愕,緊接著就裝傻充楞:“我只伺候過你這一個主子,哪天想的不是把公子服侍得妥貼,公子怎麽會問這樣的話?”

話是沒說錯,但宮秋庭並不滿意,冷淡瞧她:“你說的這些只是丫鬟的本分而已,就是放在去祖母那這說法也通,有甚意思。”

奚容沒想到他是個開竅的,那就只能自己不開竅了。

“奴婢不懂。”她面上適時出現幾分茫然。

落在宮秋庭的打量中,確實沒瞧出什麽破綻,他嘆了口氣,依舊在爐邊靠椅上坐著。

奚容卻發現屋裏的幾案上多了個包裹,打開裏面幾冊書卷。

“公子,這是誰送來的?”她把書捧過來。

“我也不知。”宮秋庭殘妝未卸,仍帶著女兒氣,他接過書後拉著人坐在榻上一道看了起來。

奚容被他圈著無處可去,就依著他一起看向那藍色封皮的書冊。

才翻來了第一頁,她登時跟燙了一樣想跳走,卻被宮秋庭圈緊了。

冊子上的男女穿得,著實太少!她不知眼睛該往哪放。

“沒想到是這東西,應是四弟送來的。”宮秋庭玩味地笑了起來。

昨夜小年家宴,二房的四弟宮承柏同他私語說及老夫人只怕今年就要給他這個長房嫡子說定通房了,大抵就是奚容,宮承柏也不知堂哥懂不懂,只說自己有幾本好冊子要送給他。

宮秋庭飲下酒盞中的瓊華汁答應了下來,他雖然沒看過,無可無不可,沒想到宮承柏的手腳這麽快,今日就送上山閣來了。

他把懷裏人抱到身前,手上的書翻過一頁,上頭小人逐漸依偎在一起。

奚容何嘗見過這個,禁不住臉頰熱燙,推他的手臂:“奴婢還要去幹活,就不看了。”

與她相比宮秋庭坦然許多:“羞什麽,總是要懂的。”

為什麽要懂,她不想懂!

書冊一頁頁翻過,畫面越發恬然不知恥,奚容扁嘴攥緊了公子皓白的手腕,又被他捏著姝麗的臉陪他看向冊子。

“原來要放進去的……”他的嗓子低低在耳邊響徹,狀似擔憂,“梨兒可能吃住?”

奚容想拼命搖頭,那些畫面被他逼著看,都映到腦子裏去了,想到他也要對自己做這樣的事,心就要跳出胸腔外。

星移漏轉,有懷閣上靜得只剩翻書聲,兩人如今的情狀恰似一雙要好的姐妹,抱坐在一塊偷瞧壞書。

宮秋庭明明也是頭次看,卻不像奚容嚇得花容失色,反倒藏著津津有味,躍躍欲試的感覺。

一本書翻完了,他擱置一邊也不再拿別的,反是嘆道:“今日倒長見識了,梨兒,我們什麽時候試一試?”

“還有書裏那些小玩意,改日也讓四弟送些上來見識見識。”

奚容怎麽敢應,她三魂飛了七魄,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門在這時被敲響,應是送晚膳上來的人。

奚容如蒙大赦,忙從他懷裏出來,守矩地站到一邊,宮秋庭亦起身進了內室。

她朝門口道:“進來吧。”

幾個提著膳盒的丫鬟走了進來放下了食盒,她才追進了內間去。

奚容將柔軟的帕子濕了水,裹在了手指上去輕擦他粘著口脂的唇瓣,很快顯出花瓣似的唇,面上脂粉被擦去,勾畫得眼尾俏媚的黛色消逝。

底下的樣貌如皎月流雲,玉骨天成,一點也不女氣。

他著意勾著人的樣子只怕難有能消受的,玩鬧似的牽起眼梢撩奚容,偏就遇到這一個無動於衷的,推著他去用飯。

布著菜,奚容斟酌著開口:“今日那個跪著的丫鬟估計明日和老夫人辭別的時候就會問道奴婢身上來了。”

她這是要提前和宮秋庭通口風。

宮家二公子自然可以隨意懲治丫鬟,但原因總不能因為小丫頭提了奚容一句,聽到老夫人耳朵裏就要疑她魅惑主上。

讓公子如此在意的奴婢,怎麽用得安心呢。

“我罰她自然不會牽扯上你,”宮秋庭知道她怕老夫人怪罪,“不過是斥她行事莽撞,沖撞了我罷了。”

奚容放松下來,給他夾了一筷子白灼蝦仁。

等用過晚膳沐浴之後,外頭的夜空早已孤冷如墨。

屋內只留了一盞暖黃燭臺跳動著昏影,碳爐在不遠處散著熱意,燃著蓬萊的香鎏金花卉紋爐肚內也亮著一點紅光。

將主子的寢衣系帶系上,又放下暖閣的紗帳,奚容照往日一般睡在外間。

“梨兒,”宮秋庭喚停了她的步子,“留下。”

話聽見了奚容的耳中,她定住了步子,閉了閉眼睛,那本圖冊上的畫面浮現在腦海,紛亂又嚇人,她梗著脖頸有些艱難轉過了頭。

“奴婢睡在外間就好。”連奚容都聽出了自己聲音艱澀。

他臥在玉枕上,自被錦衾中伸出素白的手:“過來。”

奴婢不能忤逆主子,她受本能驅使,將手遞給了他。

手被一扯,她落進了更為溫暖的被中,軟衾紗帳,視線變得昏暗朦朧。

奚容的身子纖秾合度,被宮秋庭的手臂如藤蔓似的絞緊,更能感覺到少女身姿的豐饒。

雪軟的飽滿似枝葉上將墜未墜的水滴,墜壓在宮秋庭的胸膛,卻阻不住他的靠近。

淩亂的吻落下,兩唇相貼之時,二人都不禁輕吟一聲,此種滋味都是頭一次品嘗。

奚容慌亂咬唇,宮秋庭卻嘗到了向來喜愛的梨香,尋得了唇齒相依的趣味。

“別咬。”他吩咐道,奚容只能慢慢松了貝齒,更加熱切的吻亂亂的糾纏上來,舌尖如靈蛇探入,想要更多的新奇享受。

“公子,公子……”她覺察到那手,顫聲喊著,仍是不能接受真的就這樣被他要了身子,“我明天還要家去。”

“晚一日又如何。”

他手臂的力道殘忍地變大,迫得奚容在被中拱動了一下,又不免起了呼吸失序。

“可已經去信給阿娘了,而且奴婢……”她捂著臉,聲帶哭腔,“我來葵水了。”

宮秋庭暗惱,撥開奚容捂臉的手,負氣似的咬了她的唇:“來便來,公子又不會強迫你,哭什麽。”

雖不會真要了她,但軟潤的吻不歇,像他的人一樣慢條斯理,從容不迫地同她的兩瓣嬌唇黏纏。

奚容能清楚感受到他的每次張唇,收攏,唇瓣上細膩水滑的滋味帶起了一陣戰栗。

澄若秋水明眸是這麽近,裏頭是這麽幽深,她緊張地閉了眼,涼滑的綢衣覆了滿身,奚容就被囚困在蓬萊香的清氣中。

她側頭要回了自己的呼吸,可星星點點濕暖的吻仍落不緊不慢,宮秋庭輕咬她頰側肌骨,又低頭啃囁那截脂玉般的脖頸,留下細碎的緋紅。

腰後骨節分明的手也帶著她,往他的腰和胸膛壓近,思緒像被風吹走的蒲公英,不知散落到了何地。

奚容只覺得自己是合他心意的甜點,或是偶人,任他擺弄品嘗。

奴婢就是奴婢,主子想要她,就半點都反抗不得,還要撐出一副順從的表象。

心底汪洋一片,奚容將哀傷的眼閉上。

就這麽囫圇睡了一晚,翌日奚容早早就醒了過來,將被子的一角提起,把腰上搭著的手掂下,她小心地下了床。

推開牖窗的聲響讓宮秋庭翻了個身,看看外頭天光,迷迷糊糊說:“這麽早就要走了。”

奚容低聲答:“還要去老夫人那邊拜過。”

“庫房那幾匹雲棉拿回去,還有多寶閣那袋銀子,早點回。”他正困著,也記不清許多,又混沌睡了過去。

奚容將他翻身帶落的被子蓋好,又攏好了宮秋庭的衣領,才輕步地出了內室,將要帶回家去的行囊簡單打點了一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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