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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 你以為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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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鳶到了小鎮那邊, 首先先找了一家民宿住了下來。

這邊風景的確是好的,臨到傍晚,炊煙的味道讓人有著家的感覺, 沈沈的暮霭籠罩在灰色的地板上,潮濕的霧氣讓空氣都變得濕潤起來, 慢節奏的生活方式讓人不自覺的融入到這邊,整個人都沈靜下來。

她買了一些禮物去侯娟阿姨那裏做客。

侯娟阿姨家裏面人都很熱情,對於林子鳶的出現也很訝異。

侯娟:“之前你們那邊的人好像就來過, 不是我不想合作, 主要是我家裏面的事情太多了, 你看,我有這麽多的事情需要忙, 實在是走不開。”

阿姨家裏面人口多,有孫子孫女需要照顧, 就算是開出來的報酬優厚她也沒辦法。

侯娟有些可惜的說道:“如今刺繡這門手藝喜歡的人是越來越少的, 像你這樣年輕的姑娘能夠喜歡並且願意傳承,我還是挺欣慰的。”

刺繡種類主要分為四大分類, 並且遠近聞名, 直到今日,都成為一種遺留的傳統文化。

其分別是蘇繡、粵繡、蜀繡和湘繡,各有各的水平和手法。

侯娟主要學習的蘇繡,並且早些年她蘇繡裏面的雙面繡生動到讓人驚艷。

林子鳶一開始也不強求, 只是送給侯娟阿姨一套自己珍藏許久的旗袍, 淺笑道:“這是我珍藏許久的,送給您正好。”

侯娟有些受寵若驚,“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這方面, 您是前輩,我有許多要想您學習的地方。”

侯娟對於林子鳶是有好感的,她看起來更像是畫裏面走出來的江南姑娘,說話溫吞有禮貌,做事情也點到為止,很容易的讓人對她有好感。

侯娟把林子鳶留在這裏吃了晚飯。

晚飯吃到一半,門外“吱吖”的傳來開門聲。

侯娟像是忽然想到什麽,說道:“估計是我那個孫子回來了。”

林子鳶剛一擡頭,就看到男人錯愕的視線有些莽撞的看了過來。

“是你。”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開口。

“你們認識?”侯娟詫異的打量著他們二人。

越海自覺的坐到桌邊,拿起了一雙幹凈筷子,笑著說道:“之前見過面,算是朋友。”

說完,他還對林子鳶眨了眨眼睛,問道:“是不是?”

林子鳶也沒否認,輕笑點頭,“算是吧。”

她沒想到的是,越海竟然巧合的也在這裏。

侯娟見他回來的匆忙,訓斥了幾句,然後向林子鳶說道:“我這個孫子總是喜歡到處亂跑,之前在大城市裏面闖蕩了好多年,鎮上的人都說他心野了,可是只有我知道,這孩子孝順的很,心裏面對我惦記的不行,別看小輩那麽多,我最疼的還是他。”

越海看向林子鳶,莫名其妙的臉紅了一下,又像是不敢多看,只是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侯娟阿姨是刺繡方面的老前輩,所以我來這裏專門拜訪,想跟她合作一下。”

聞言,越海趕緊看向侯娟,聲音壓低的說道:“您怎麽還不答應。”

侯娟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你這孩子,我答不答應跟你有什麽關系。”

越海像是吃癟,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吃過晚飯,侯娟讓越海送送林子鳶。

林子鳶推脫了一下,表示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

越海站在她身邊,輕聲說道:“這邊晚上天黑,不安全,我還是送送你吧。”

聽著這話,林子鳶還是默認了。

的確,她一個人在這邊還是有些害怕的。

多一個人總比一個人強。

二人在回民宿的路上短暫的聊了一陣。

就這麽一小會兒的時間,越海忽然知道了林子鳶已經結婚的事情,整個人臉色都有些尷尬起來。

“你這麽年輕,就結婚了?”

林子鳶笑著回道:“結婚不分早晚,只有緣分一說。”

在她面前,越海感覺自己更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

可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見識過不少人,再厲害再垃圾的他也沒怵頭過,偏偏在林子鳶面前總是有些張不開嘴。

他這些年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甚至把這歸類為一種心動的無措。

可這心動的感覺還沒有持續太久,便被猝不及防的潑下來一盆涼水。

她竟然已經結婚了。

這個事實讓他道別時都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女人纖細曼妙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有些失魂落魄的掏出一根煙抽上。

那一瞬間,他心裏面甚至想著如果他們兩個人可以在這小鎮裏面是初次相遇的,那麽他對於外面的那些閃亮霓虹恐怕也完全沒有向往了。

知性溫柔的漂亮女性對於越海這樣的男孩子像是殺手鐧,看上一眼,整個人便如同丟了魂魄一般。

等到越海回到家,侯娟見他神情有些恍惚,問道:

“送林小姐回去了?”

越海悶悶的應了一聲。

“嗯。”

“你這是怎麽了?”侯娟疑惑的問道。

然而越海卻是把自己關到了房間裏面再沒有說話。

而民宿那邊。

林子鳶發現這邊的環境並不是太好,但好在可以接受,最起碼還是幹凈的。

她簡單的洗了個手之後,發現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原來是沈思遠給她發來了消息。

手機上面,他給她拍了一張辦公桌的照片。

外面高樓聳立,沈氏集團最高層的樓層依然是亮著的。

在這樣的夜晚,像沈思遠這樣身份的人還是要加班。

那些每日裏面勤勤懇懇上班的人見到沈思遠恐怕也要有幾分慰藉,原來不論是老板還是員工,都抵擋不了加班的命運。

她唇角微微彎起,回覆消息過去。

【這麽忙?】

過了一分鐘,那邊回覆消息過來。

【家裏沒人,不如在公司處理事情。】

像是禮尚往來,林子鳶也同樣的給他拍了一張自己窗外的風景發過去。

小鎮夜晚的風景同樣是別具一格的。

林子鳶看著這照片想到了以前上學時候格外喜歡聽的一首歌裏面的歌詞“雨打蕉葉,又瀟瀟了幾夜;我等春雷,來提醒你愛誰”,那樣的意境與小鎮完全的搭調了起來。

她拍這張照片算是隨手,並沒有想太多。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當時照片的畫面中不遠處還駐留著一身影。

男人望著這邊,側顏帶著些許少年人的落寞和惆悵,他身影有些模糊,若是無心,可能還真的不會發現。

可沈思遠指尖在放大照片的一瞬間,卻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他見過兩次,足以記住他的模樣。

幾分鐘過後。

他還是發過來了消息。

【在那邊住的慣嗎?】

林子鳶:【還可以,就當是旅游,還挺開心的。】

還挺開心的。

這句話沈思遠反覆看了幾遍,睫毛垂下,視線有些晦暗。

林子鳶再次發過消息來。

【你這幾天有什麽安排嗎。】

她發完這消息之後又有些後悔,也不知道自己在試探些什麽,一時之間有些後悔,想著撤回,又覺得沈思遠肯定是看到了,若是撤回,才顯得自己是做賊心虛。

沈思遠是看到了,而且回覆的還算是及時。

【沒有太多安排,不過有幾場會議和應酬。】

他倒是沒提田飛文的生日聚會那件事情,可能對於他來說那也算是應酬之一。

要是這話讓顧奕葉聽見了,可能又要調笑道:“哪有男人會主動報備艷遇的,他們只會在背地裏面偷偷進行,表面上還要偽裝的滴水不露,不然怎麽蒙混過關?”

想到這,林子鳶也不好多問了,只是回道:

【不早了,我先睡覺了。】

之後的幾日,林子鳶在這裏確實更像是旅游。

越海本來計劃著兩天之後就走,結果林子鳶一來,他直接延後返程日期,讓侯娟都感覺有些看出來什麽了。

而且越海一直在幫林子鳶說話,導致侯娟都有些動搖了。

之後林子鳶像是來了興趣,看著侯娟那些刺繡作品,也請求著跟她多學習一點。

侯娟自然願意教她,所以白天的日子裏面二人都在家裏面沈迷於刺繡,導致越海有的時候想插嘴都沒辦法。

不過刺繡這東西短時間確實學不會,看著林子鳶對於這方面是真的熱愛和尊重,侯娟最後還是有些被她打動了。

林子鳶中午吃過飯,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

朋友圈裏面,田飛文興師動眾的拍了自己生日的場地,是在某高級會所布置了party,邀請了不少人,甚至還頗為自戀的發了一張自己的自拍。

林子鳶掃了一眼,禮貌性的點了個讚,然後繼續在侯娟阿姨這邊刺繡。

到了晚上。

侯娟想了想,無奈的笑道:“說真的,我一開始也沒想到自己會再次拾起這麽多年的手藝,而且家裏面的事情很多,本來想著就這麽算了,但看你這姑娘這麽熱愛,我決定還是答應了。”

林子鳶自然欣喜,連帶著越海在一邊都笑了。

她給侯娟說了一系列的報酬問題,並且表示在雜志上拍攝的時候會署上她的名字。

侯娟不在意這些事情,只是笑道:“說實在的,我做這些就是因為我喜歡你這姑娘,要是別人,我可能還真的不答應呢。”

晚上。

林子鳶專門請他們在小鎮偏遠一些的地方吃飯。

由於天氣冷,所以她專門點了熱氣騰騰的火鍋招待他們。

臨吃飯前,林子鳶看了眼手機。

田飛文果然又發朋友圈了,偌大的場地裏面,她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身影。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一邊,單手插兜,氣宇非凡,令人移不開眼睛。

她只是看了一眼,然後便關上了手機。

越海以為她是處理什麽事情,問道:“怎麽了?”

林子鳶笑了笑,回道:“沒事,吃飯吧。”

吃過飯之後,越海想著送她回去。

林子鳶卻是沒同意,說道:“阿姨腿腳不好,你們住的地方燈光更少,你送她回去吧。”

越海猶豫掙紮了一下,然後有些無奈道:“那好,你註意安全,有什麽時候隨時聯系我。”

林子鳶:“你放心,不會出問題的。”

她本來還挺淡定的,一個人吃完飯走在小鎮的路上更像是散步,氣氛浪漫的讓人心曠神怡。

可走著走著她便感覺身後有些不對勁了,有些沈緩的腳步聲跟在她身後讓人有些打起精神來。

她當時甚至懷疑自己是真的運氣太差,不然怎麽會一出來就碰到這種事情。

好在她快到了住的地方,正打算快步進去的時候。

身後的人卻忽然抓住了她手腕,往角落裏面帶去。

她差點驚叫出聲,卻在擡頭的一瞬間看見男人有些含笑的眸子。

他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她,勾唇揶揄道:

“害怕了?”

“怎麽是你?”她錯愕問道。

沈思遠:“剛到這裏,本來想跟上你,沒想到你越走越快,是把我當壞人了?”

“你不是在田飛文那邊。”她輕聲說道。

“嗯,是去打了個招呼,不過那裏很無聊,我想著你一個人在這邊許久了,一時之間便忍不住過來找你了。”男人聲音低沈的說道。

他隨意的應付了下喝了兩杯,便讓司機開車來了這邊。

那一瞬間,沈思遠甚至都覺得自己沖動了,更是難得一見的沖動。

但他在這一刻確實是想要見她。

林子鳶:“不是,我以為你……”

沈思遠:“你以為我什麽?”

林子鳶:“我以為……”

她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的唇便有些不可抑制的落了下來,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她的耳垂和下頜處。

林子鳶覺得他應該是喝了幾杯,但不至於喝醉。

話語模糊間,只聽他聲音暧昧的問道:

“你總是你以為,那你以為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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